第七六章 調兵遣將

第七六章 調兵遣將

白玉龍星目倏然一凝,深注地道:「宋大俠恐怕不只是想開眼界吧,是不是?」

宋兆堂臉孔不禁一紅,有點訕訕地道:「掌旗明見,老朽確是另有用意。」

白玉龍心念電閃,已猜知此中定有別因,遂笑了笑,沒再開口,緩緩抬手自懷中取出了「日月聖心旗」,雙手捧著,肅容說道:「宋大請看。」

宋兆堂目光凝注「聖旗」稍頃,倏然俯身下拜,道:「弟子宋兆堂參拜『聖旗』,並拜見掌旗。」

白玉龍收起「聖旗」,欠身招手虛扶,道:「宋大俠請起。」

宋兆堂站起身子,恭敬地說道:「掌旗請改口,直呼弟子之名。」

白玉龍道:「宋大俠請先說明淵源。」

宋兆堂躬身道:「弟子遵命。」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弟子奉先師遣命,『聖旗』只一出現武林,立即投歸旗下效力!」

白玉龍道:「令師是那一位前輩?」

宋兆堂搖頭道:「弟子並不知先師號諱,先師也從未提說過。」

白玉龍眉鋒不由微微一皺。

宋兆堂接著又道:「先師臨終之時留下信物給弟子,要弟子將來呈交掌旗。」

說著抬手自懷中取出一塊寸半許長的長方型玉牌,雙手捧呈白玉龍。

白玉龍接過玉牌,凝目翻復一看之後,雙目突射奇光地道:「令師先祖,乃昔年掌旗身邊雙將之一『左將軍』嚴萬丞,你是嚴將軍四傳弟子,從此……」

語聲一頓,注目問道:「你可願繼承嚴將軍之職?」

宋兆堂恭敬地答道:「弟子願聽掌旗令諭。」

白玉龍微一點頭,把玉牌交還給宋兆堂道:「如此,今後你就是本門旗下『左將軍』。」

宋兆堂躬身道:「弟子謝掌旗隆恩。」

白玉龍一擺手道:「現在你該可以說實話了。」

宋兆堂道:「弟子遵命。」

語鋒微微一頓,接道:「掌旗猜料的不錯,揚威鏢局中確另有出入秘道。」

白玉龍問道:「入口在什麼地方?」

宋兆堂道:「在後院精舍中,不過,入口雖然只有一處,出口卻有五處之多。」

白玉龍道:「都通到些什麼地方?」

宋兆堂道:「最近的兩處,一是街南的『榮興記』綢布莊,一是北城門口的『長順』馬車行內。」

曰玉龍道:「好地方,這兩處都是讓人不注意的所在。」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另三處出口,都必都遠在城外了。」

宋兆堂點子點頭,道:「是的,另三處出口,一處是北門外城腳下護城河邊,那裡停有兩條船,一出了口,立即可以上船。」

白玉龍道;「這更是一處讓人意想不到的出口。」

宋兆堂接著又道:「另兩條出口更出人意料,一處在西城外的荒墳場,一處則在距離荒墳場不遠的『蓮花庵』中。」

白玉龍笑道:「俗言『狡兔三窟』,而『七絕』老兒竟經營了五條出路,並且都是令人意想不到,讓人不注意的所在,看來他的心智夠高,夠狡滑的!」

語聲一頓,問道:「那『蓮花庵』是尼姑庵么?」

宋兆堂點頭道:「是的,『蓮花庵』的尼姑都來自『溫柔宮』中。」

白玉龍道:「原來就是么?」

宋兆堂搖頭道:「原來並不是。」

白玉龍道:「原來的尼姑呢?」

宋兆堂道:「據說原來的尼姑只有老少三個,都死了。」

這句「都死了」,白玉龍自然懂得,必定是「七絕」老兒為防秘密泄露,派人下了毒手,殺了。

白玉龍星目寒芒一閃,道:「佛門比丘何辜,『七絕』老兒他好狠毒的心腸,好辣的手段!」

宋兆堂默然沒有接話。

白玉龍話題一轉,問道:「你知那『金銀』雙帝中的那位『金帝』是誰么?」

宋兆堂搖頭道:「弟子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

白玉龍道:「知道他目前行蹤何處么?」

宋兆堂道:「可能在前往長白途中。」

白玉龍道:「去找長白派的麻煩?」

宋兆堂道:「弟子這就不十分清楚了。」

白玉龍道:「他是什麼時候動身的?」宋兆堂道:「昨天夜晚。」

白玉龍道:「和他同行的有多少?」

宋兆堂道:「『四護衛』,八、十兩大殿主和另一批高手二十八人。」

白玉龍微一沉思,倏然轉「天魁星」馬雲波說道:「馬老請立該返回城內傳我令諭,請侯總管率領『三巡島』和『十二侍者』立刻動身追截『金帝』。」

「天魁星」馬雲波躬身應命,立刻掠身下嶺而去。

白玉龍隨又轉向宋光堂問道:「雙凶三怪他五個現在何處?你知道不?」

宋兆堂道:「雙凶現在鏢局中,三怪則隨銀帝一起。」

白玉龍道:「杜志遠現在什麼地方?」

宋兆堂一怔,問道:「杜志遠是誰?」

白玉龍微感意外地道:「杜志遠就是『銀帝』,你難道不知道。」

宋兆堂道:「弟子並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現在趙家莊中。」

白玉龍道:「他身邊有多少人?」

宋兆堂道:「護駕二神君,黃衣六侍,三怪和十多名高手。」

白玉龍道:「揚威鏢局中呢?」

宋兆堂道:「『龍虎獅豹』四侍,『胡笳號角』四金剛,『八婢』,『飛鷹十二劍』,『雙凶』和二十餘名心腹高手。」

白玉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天煞、地靈、五福』三殿主,他在現在什麼地方?」

宋兆堂道:「奉命護帝宮。」

白玉龍道:「帝宮你去過么?」

宋兆堂道:「弟子就是由帝宮中調來此間的。」

白玉龍道:「如此,你對帝宮的情形必然十分清楚了。」

宋兆堂點頭道:「大都清楚。」

白玉龍道:「也有不清楚的么?」

宋兆堂道:「只有一處的情形不清楚,但也是最重要之處。」

白玉龍星目一凝,道:「那是什麼地方?」

宋兆堂道:「『七絕神君』的寢宮。」

白玉龍輕「哦」了一聲,默然稍頃,又問道:「你知道『乾坤異叟』被囚在什麼地方么?」

宋兆堂怔然問道:「可是那位瞽目老人家?」

白玉龍點頭道:「他老人家也是我恩師,『聖旗』上代掌旗。」

宋兆堂神情微微一呆,旋忽黯然地道:「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白玉龍臉色一變,道:「你說什麼?」

宋兆堂道:「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白玉龍深吸了口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宋兆堂道:「四天之前,他老人家突然自絕而死。」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他老人家中毒極深,已至油干燈枯,自知無救,全賴『七絕』老兒那獨門秘制的『萬靈丹』延續著一線生機,他老人家似乎早已洞悉了『七絕』老兒不惜以秘制『萬靈丹』維護他生機的用心,終於在四天之前嚼舌自絕了。」

「哦……」

白玉龍一聲輕「哦」之後,默然沉思了剎那,問道:「他老人家的遺骸葬在什麼地方了?」

宋兆堂道:「賀蘭山『帝宮』後面。」

白玉龍話題一轉,又問道:「你在『七絕』老兒手下多久了?」

宋兆堂道:「有三年多了。」

白玉龍道:「三年多時間不算短,你該明白他的野心了。」

宋兆堂點頭道:「不敢欺瞞掌旗,弟子早就明白了。」

白玉龍星目一凝,道:「那你為何還甘心受他驅使,為虎作倀!」

宋兆堂頭一低,苦笑了笑,道:「弟子雖然明白他的野心,但是,因為情勢所逼,無法……」

搖搖頭,輕嘆了口氣,閉口不語。

白玉龍雙目深注,道:「可是他用什麼手段牽制著你?」

宋兆堂點頭道:「弟子有一位拜兄已經去世,留下了寡嫂和一子一女都落在『七絕』老兒的手裡,被持作人質!」

白玉龍道:「他以他們母子三個的性命要挾?」

宋兆堂道:「是的,弟子身受拜兄臨終遺言重託,照顧他們母子三個,因此,弟子不得不為他們母子三個的生命安全著想,否則,弟子將無顏見兄於泉下。」

這話不錯,是義,大丈夫生長於世,豈能不顧一個「義」字,置寡嫂母子的生死於不顧,那還算得是什麼人物!

白玉龍劍眉微皺了皺,問道:「知道他母子三個囚禁在何處?」

宋兆堂道:「帝宮後宮中。」

白玉龍道:「你見過他們么?」

宋兆堂道:「三個月可以探望他們母子一次。」

白玉龍默然沉思了剎那,心念倏然一動,又問道:「目前『帝宮』中除了那『天煞殿主』三個外,還有些什麼人,由誰負責指揮?」

宋兆堂道:「十多名高手,由總管『陰司秀才』胡慕雲指揮。」

白玉龍道:「此人所學比『天煞殿主』如何?」

宋兆堂道:「略高半籌。」

白玉龍微一沉思,道:「如果乘『七絕』老兒現在此間的機會,派人混入『帝宮』去救出他們母子三人,你認為可行么?」

宋兆堂道:「只怕不行。」

白玉龍道:「可是因為『帝宮』警衛森嚴,外人很難混入?」

宋兆堂點點頭道:「出入『帝宮』,須有腰牌,沒有腰牌,根本無法進入『帝宮』的大門。」

白玉龍星目眨了眨,道:「你有那腰牌么?」

宋兆堂道:「弟子原是『帝宮』中人,所以持有一面。」

說著伸手一撩衣襟,自腰間摘下一塊三寸長,寸半寬的銀牌,雙手遞給白玉龍。

白玉龍接過銀牌,星目一掃地上的六名鏢師,道:「他六個身上也有此牌么?」

宋兆堂點了點頭,彎腰俯身摘下了六人腰間的腰牌,又交給了白玉龍。

白玉龍倏然揚聲說道;「俞老和『八劍』聽令。」

「天罡星」俞浩然和「八劍」前往賀蘭山中,憑此腰牌設法混入「帝宮」,暗請「天煞殿主」項淵協助,相機救出宋將軍拜兄遺孀母子三人。

語聲一頓,將銀牌遞給俞浩然,又道:「腰牌只有七面,不敷兩面,九人可分作兩批,由五人混入『帝宮』四人留在外面作為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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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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