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又數日,李小小已實在受不住「折磨」了,懶得再教了,再教下去,恐怕四人藝未成,她身已先死,只得告訴他四人,說他們已可出師了。

四人聞言大喜,沒想到這麼好玩,這麼快就可出師了;但他們好玩,李小小可一點也不好玩。

只聽李小小又道:「但我要看看成果如何,你四人現在就出去,七日後各偷一件東西回來,若不合我意,哼,可有你們瞧的。」

蕭花一旁叫道:「他四人會偷溜。」

朱貝戎四個立刻狠瞪向她:「媽的,猜得這麼准!」

李小小笑道:「有種就溜吧!若讓我抓到,不死也得脫層皮。」

她瞧了朱貝戎四個一眼,又慢慢道:「何況,偷了東西回來后,我就放他四人自由,只要告訴我來也的藏處就好,我想,他四人還不至於笨到這點也想不明白吧!」

朱貝戎故意大笑道:「安啦!我四人定偷四件令你滿意得要死的東西回來。」

李小小嫣然道:「好,我就坐等佳音了。」

四人就告辭了李小小,來到街上。

巴岱道:「真要去偷?」

朱貝戎笑道:「當然去偷,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東西。」

蕭嬙道:「我還以為『玄天九轉神功』當真天下無敵呢!沒想到,還是敗在飛燕子的手下。」

朱貝戎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從頭癟到腳,過了好久,才道:「我想,是我練的時日尚短吧!我總覺得,無法將神功威力全部發揮出。」

古人俞道:「我們不如藏起來,等練好了,再出來修理她。」

但朱貝戎可不想再練了,前些時日在幻島無處可去,又加上連續吃了幾癟,才激起他一股狠勁,才埋頭苦練不已的,現在既已回來了,眼看花花世界有夠他樂的了,他那裡再肯下苦功夫練。

他立刻就道:「我們還是去偷吧!很久沒偷了,手上也癢啦!」

蕭嬙點點頭,問道:「那向誰下手?」

朱貝戎想了想,道:「就那個黃金吧!」

古人俞道:「他恐怕還樂在『萬象森羅殿』里逍遙呢!」

朱貝戎笑道:「如此更好,就去搬空他,他媽的牛奶,這麼老了還這麼色。」

是夜,月黯星稀,冷風徐徐,倒有點凄涼。

忽然間,四條黑影快速的竄進杭城巨富黃金宅中。

來者,當然是朱貝戎四人——武林聞名喪膽的笨飛賊!

不知,他們在李小小教了些神奇偷技后,是否依然如此笨?當然得看他們的表現下評斷啦!

只見四人非常非常踐的,又光明得過份的「四下察看」,他們根本就視若無人,大概從牆飛過來的那一剎那,還像是個飛賊外,現在簡直就是強盜。

他們一進屋,就將燭火通通點起,照得滿屋光亮,的確是光明賊了!

然後他們就高歡言笑,完全將屋裡的人當作死人,不過也的確是無人,只見滿屋子鬼氣森森,一點也不若先前的豪華氣派,他四人不禁怔住了。

蕭嬙和古人俞已到過黃金的卧房一次,當下就領著朱貝戎和巴岱直奔他房內。

黑暗中,隱約的可看見床上躺著一人,不用說,當然是黃金了。

朱貝戎立刻踐起來,三搖四擺的走過去,逕坐到床上,就要搖醒黃金,想嚇死他,但當他手一觸摸到黃金身子,卻感人手一片冰涼,原來黃金早已死去多時。

這下他反倒被嚇著了:想嚇死人家,人家就先死來嚇你,這黃金也的確有先見之明,相當高竿了!

朱貝戎立刻叫了起來,這一叫,又嚇著蕭嬙三人了。

他三人忙急問:「怎麼回事?是不是神經又突然發作?」

朱貝戎回頭瞪了一眼,他這時內功已有相當火候,在黑暗中,這一瞪,雙眼精光四射,猶如兩盞鬼火……呢,不,猶如兩顆明星,閃啊閃,亮啊亮的,拚命猛閃爍,像是怕人看不到似的。

既是如此明亮,蕭嬙三人那能看不見,他們立刻感到遍體生涼,外頭也涼,內里也涼,大概快要跟黃金比涼了。

朱貝戎蹬了三人半晌,才叫巴岱道:「將火點起。」

巴岱一怔,道:「要燒屋?」

朱貝戎也一怔,笑罵道:「少扯淡,將蠟燭點起。」

房內一亮,立刻能看清一切,只見四下空蕩蕩,那裡再見那些陳放珠寶的箱子?

驀然回首,卻見黃金雙手捧著一隻小木盒置在胸前,媽的,這人可還真視錢如命,以前睡時,就這樣抱著一個珠寶盒,被蕭嬙奪了去,再被沈漢搜了去,就不知所蹤,不知是入了公庫,還是退還失主,或者沈漢乾脆就自己沒收了?這當然得找沈漢問才曉得。

而這時,黃金人死了,卻仍然又抱著同樣的一隻盒子,蕭嬙既已吃過一次「甜頭」,知道這木盒裡裝的是什麼,就向朱貝戎說了。

朱貝戎可不管是不是死人的東西,依照飛賊門的規矩,當然就得沒收。

四人見房內再無其他價值東西,就再到其他地方去揀,但是奇怪的很,每間房間都是同樣空蕩蕩的,大有我來也光臨過的「氣勢」。

但人呢?總不至於,我來也現在更霸道了,不但一切搬空,連人也要抓光,只留黃金那個死人在那?這一切都彷彿已成謎,朱貝戎一時解不開,他也就懶得再想,四個樂天派的,又登會讓這些雞毛瑣事摘疼了頭。

四人再也找不到其他值錢東西,就走了出來,仍是一樣「光明」,將大門開得劈哩叭啦響,直撞得四下鄰居開口大罵,四人才非常非常踐的走了開去。

由於踐得要死,一路上,就往每間房的門,不是拳打就是腳踢,彷佛全杭州城的人都跟他們有仇,不將全城的人都吵醒,他們似乎不罷休。

四人亂鬧了一陣后,就來到城門。

他們這時,可不必再等到天亮,城門開時再走了,四人都懷有武功,正想到處賣弄,見有城牆擋住,那有不跳之理?

但卻苦了巴岱,在朱貝戎連拖帶拉的奔至城外時,由於太重,朱貝戎把持不住,只得放下他,讓他自生自滅……不,讓他自己降落,只可惜卻跌了個狗吃屎。

四人似乎不是盲目的到了城外,他們像是已有了下一個目標,現在手中只得一件,還少三件,當然還得再偷。

而要李小小人眼的寶物,當然非得奇珍異寶不可,四人本想在黃金家內,偷丁四件就交差,卻沒想到他如今竟「窮」到這一地步,四人就只好再找目標。

朱貝戎想來想去,終讓他想到一個人,這人曾送了個玉指環給蕭嬙,又非常臭搶的在四人面前誇說他珍寶如山,朱貝戎那能不打他的主意。

當然,這人就是「劍湖山莊」之主——小孟嘗水漫天。

「劍湖山莊」在黃山,離杭城不遠,只要翻過天目山就到,四人自恃有一付罵死人的武功,那將天目山放在眼裡,只將它踩在腳底,就翻越過去。

此時,天已大亮。

四人正在走時,忽聽前方有打鬥聲來,正臭搶得要命的四人那能不去看,或許就能表現一下,

但一至近前,四人都怔住了。

原來打架的雙方,都是老相識的,他們之間的糾紛,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只為了一件肚兜之事,沒想到,隔了幾月了,他們還在糾纏,卻不知怎打到這裡來了?大概山區人少,解決這種「糾紛」比較好意思吧!

正打架的兩人,當然是峨嵋靜元師太和完顏阿霸多了,峨嵋一干弟子則在一旁觀戲看。

但奇怪的是,怎多了一個武當弟子石曼卿,啊哈,莫非纏上了峨嵋謝素秋啦!兩人上次沒電死,竟電到這裡來了,人家在打架,他兩人卻仍然在一旁眉來眼去,電來電去,恐怕不到一方被電死絕不罷休。

非常臭搶的朱貝戎,現在那耐得住在旁觀看戲?以前武功不高,是沒說話了,想硬插手,恐怕就得先被打死,但現在可不同了,那能不表現表現他那驚死人的武功;只不知,他是否已忘了李小小的「教訓」。

只見他大聲喊了句:「暫停!」就一下跳入場中。

但似乎得不到預期的效果,打的兩人根本不理他,仍然照打不誤,這一來,可惱火了這天生殺星的朱貝戎了,「他媽的牛奶,竟敢不給面子!」他當然非火不可。

只見他又大喝一聲「玄天九變掌」夾著神功威力,一下如排山倒海之勢就猛轟過去,管他打到誰,反正有人要挨掌就對。

只聽「砰」的一聲,打架的二人被震得踉踉蹌蹌的旋轉了出去,各自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他二人臉上的表情,大概嚇呆了,怎無緣無故的有這股兇猛的掌勁襲來,又這麼看死人,竟然將二人全震倒,轉頭一看,見是朱貝戎,二人更是怔驚得眼珠子都要噴出來。

朱貝戎非常滿意這種結果,「媽的,不給面子,就得受這種懲罰。」

這是他天生殺星的獨特風格!

他滿臉微笑,一付踐得快沒命的死樣子,直搖擺到二人面前,雙手環胸,語氣非常非常硬的道:「為什麼打架,給我道來,讓本特大門主排解排解。」

媽的,這小子還明知故問?當然只是想顯顯他的威風。

完顏阿霸多一付打死也不敢置信的表情,直盯著他瞧——就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也沒有進步得如此驚死人的吧?兩月前,還到處跑給人追,怎一時不見,武功就高到這種程度?若再讓他「失蹤」一兩次,那就得了,豈不更驚死人,恐怕一掌打出,世人皆死。

靜元師太也同樣大感驚訝,「這小子莫非去了趙天國,讓玉皇大帝為他脫胎換骨一番,然後再放他出來闖?不然,那有武功進步得這樣驚人的?」

他一掌打倒兩個高手,當然令人吃驚,不過,也是靜元師太他二人大小看了朱貝戎,根本不提防他,那知這小子會突然一掌打來,當他們見掌勢異強猛時,想躲已是不及了,只好癟坐在地上。

朱貝戎見他二人的表情,心中更是爽得要死,但他卻仍然板著一付面孔,猶是硬硬的道:「叫你們說來聽聽,死人啊,難道沒聽見我的問話?若再不回答,哼!」

完顏阿霸多可是一點也不服氣,一下就跳起來,大聲道,「你打贏我,再這麼囂張不遲呀?」

朱貝戎右手用力一揮,也大聲道:「死狗才,你是不服氣呀,好,看我今天怎麼修理你。」

靜元師太道:「這是我跟他的事,飛賊門主請不要插手。」

朱貝戎又是手一揮,叫得更響:「干!滾到一邊去!現在變成我跟他的事了。」

靜元師太怔住了,她沒想到這小子竟囂張到這種程度!過了良久,她才變眉一揚,急速喘了幾口氣,大概在忍,又半晌后,才向完顏阿霸多問道:「你是要跟他打,還是要跟我解那件事?」

完顏阿霸多聽了,臉色立刻嚴肅起來,鄭重的考慮起這件事。

媽的,也別裝了,考慮跟誰打,也得擺一付死臉?

他沉吟了一會,突然笑嘻嘻的對靜元師太道:「跟我打較有意思。」

笑聲中,他二人又已再度打了起來,不再理會朱貝戎。

朱貝戎也立刻五官皺皺成一點,從頭癟到腳,又從腳癟到頭,連癟了好幾回,他突然大聲喊道,「去死吧,最好打到同歸於盡。」

他一說完,就招呼蕭嬙三個往黃山走去。

古人俞走了數十步,終忍不住地道:「他二人那麼臭搶,你幹嘛不全都一起打?」

唉,這小子又說的什麼話來?就可不知道誰囂張。

朱貝戎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你以為我是無敵鐵金剛啊?剛才那一掌,我可是使出全力打的,卻只將他二人打倒,連這一點傷也沒有,若再打下去,搞不好,他二人聯手對付我,恐怕就得跟飛燕子那一戰差不多了。」

呵,這小子倒並不怕死啊!當然,不怕死的看情況啦!覷准了絕不會被打死,他當然就不怕死的蠻打,但完顏阿霸多道人喜怒無常,一搞不好,可能小命就得送掉,他當然就得趕緊溜。

蕭嬙道:「但『劍湖山莊』在那,你知道嗎?黃山可廣得很。」

巴岱道:「那個水漫天不是說過嘛,他可是個名人,隨便問一問豬狗都曉得他的住處。」

古人俞笑道:「他又不是美畜牲,問豬狗如何曉得。」

朱貝戎道:「那用得著這麼麻煩!他既是有錢人,所住的房子當然很華麗,佔地也不會小,而『劍湖山莊』嘛!顧名思義,當然是有劍又有湖了,只要看見有個湖,湖旁有棟華麗房子,屋內又有掛劍,那就是水漫天的住處了。」

蕭嬙三人點點頭,四人就又往前走去,一路上采些野果充饑。

黃昏時,他們突然看見前面有一湖,水清澈碧綠,但不廣,左側有一佔地頗廣的華麗屋子,一切都似乎很符合朱貝戎所說的。

朱貝戎立刻翹起豬哥尾,踐得要死的瞟了蕭嬙三個一眼,當然,三人馬上就翹起大拇指,贊了他一番,

然後四人就潛到樹叢后,藏起身子,靜待夜晚的來臨。

直至初更時,四人就溜了進去,一見大堂上,兩邊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其中當然有制,這就更符合朱貝戎的假設了。

朱貝戎眉眼立刻上翻,低哼一聲,神態真是不可一世,看來,他是越來越囂張了。

也當然,蕭嬙三個還是要翹起大拇指,但這次卻是兩手大拇指一起翹,大大的又贊了他一番。

朱貝戎爽夠了勁,才招呼三人往內走去,片刻,他們來到了後院,只見一間廂房燭火大亮,房裡人顯然還沒有睡,朱貝戎四個當然非去「查」個明白不可。

兩扇窗戶立刻就有了四個小洞,但高低不一,只因四人高矮有別嘛!

但他們一看,卻怔住了,原來房內有幾人他們都認得,那赫然是王充,孟郊,孟旭兄弟和孟冬寒四人,另外還有兩個「歹看面」(丑)的卻不識。

只見那二人中一個較高大的,這時突然說道:「不知五護法和寶象堂堂主叫我們幾個香主來做甚?」

「哇噻!這孟冬寒又幾時當上香主啦?這個混蛋倒爬的相當快嘛!」

朱貝戎心下不禁一疑。

只見另一個較肥胖的,哈哈大笑的對先前說話那人道:「王充,平日大家各分東西,現在有這麼個機會聚一聚,不是也挺好?」

他又笑了幾聲,才接道:「今天大家難得到敝庄來,我金天地絕不致怠慢各位,酒足飯飽之餘,必叫各位大爽的回去就是。」

朱貝戎一聽這山莊是這個金天地的,不是水漫天的「劍湖山莊」,他立刻癟透了心,根本不敢轉頭去看蕭嬙三個,只得假意的認真看。

雖然他不看三人,但蕭嬙三個可是已經狠瞧著他,但見他一付非常非常聚精會神的形態,三人也就又看去。

這時,忽見一名大漢跑進來報道:「五護法和寶聚堂堂主到!」

金天地大驚,急忙領著其他四位香主迎了出去。

朱貝戎看得猛吐口水,「這護法,堂主也未免太臭搶了,還要人出去迎接,若換做我,我就坐在那,他愛來就來,不來就來,不來便拉倒,還迎接個屁!」

就在這時,只見金天地等已迎入兩人來,然後各個就坐。

兩人中那個紫臉大漢顯得非常神氣,他甚驕傲的環視眾人一眼,道:「各位兄弟,大概還不認得本護法吧……我叫薄一山。」

他又指著同來的那更高大威猛的寶象堂主,道:「他叫包象山。」

媽的,原來是兩座山,怪不得這麼高大,就是巴岱去比,也只是小巫見大巫,比都不用比,被人一腳踢到東海去。

只聽薄一山又道:「本護法今天召集各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說到這,他突然從懷內取出一個小巧的鐵旗令牌和一封信函,又道:「這是令主親自交待我辦的事,至於內容,全在信內,你們自己看吧!」

朱貝戎聽完,可幹得要死,「他媽的牛奶,這麼臭搶,要傳信就傳信,幹嘛還將鐵旗令拿出來獻寶,更混蛋的是說要宣布,卻偏偏叫那幾個王八蛋香主自己看,他又宣布希么來?」

只見薄一山說完,就和包象山立刻起身,似要告辭。

金天地當然得挽留一番,不管真心的也罷,假意的也好,總要做做樣子,人家可是頂頭上司,不巴結一番怎成?而其他幾位香主也當然要各獻殷勤一下。

薄一山竟然不給面子執意要走。

金天地等當然更是要挽留,一陣推來推去,又一陣拉拉扯扯,忽然間,「嘶」的一聲,薄一山和包象山兩身上的「綠衣」,立刻被「濫墾」掉了大半,露出了一大片「赤土」。

金天地幾位香主手上各抓著一片衣服,神情真是尷尬無比,可也癟透了。

薄一山和包象山看了自身「肉體」一眼,彷彿很生氣,但卻是屬下的「好意得過份」,當下卻也不便發作。

金天地趕忙叫人拿了兩件衣服來,給薄一山二人換了,其實也不必換,反正已是赤膊,穿上就得。

薄一山穿好了后,似有點怕金天地等再來一次「好意得過份」,他就趕緊道:「九太保江水寒,十太保關月冷,十一太保風似刀,十三太保令小玉,此刻都已來到『劍湖山莊』,和『玄武堂』堂主劉侗密商,我二人還要趕過去,不宜久停。」

他目光閃動,突然像刀子般盯著冬香主,道:「信函看過,就立刻照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他一說完,就和包象山快步而出,真的是不敢「久停」。

朱貝戎一聽到劉侗之名,似感到好像在那聽過,想了一會,突猛可省起,在「巨鯨幫」偷鯨……偷碧玉鯨時,首見過他,他是水漫天的總管,而他又是一統教的玄武堂主,那這水漫天的來歷不也就令人可疑?

朱貝戎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直接採取行動,那就是衝進去奪密函,「媽的,非看到不可!」

他一下就撞了進去,不但驚住金天地幾人,也嚇著蕭嬙三個,「莫非他又神經發作?」

但見他已非常囂張的坐到人家的桌子上去,三人就也沖了進去,一下子又嚇住了金天地他們。

等看清了來人,王充不禁大笑起來,指著朱貝戎笑道:「原來是你們這四個小混蛋……」

朱貝戎那容別人來罵他,天生殺星的狼勁立刻又奔上來。他右手突然一翻,就將王充的手指給生生折斷,害王充笑到後來竟變成了哭。

金天地幾人怔住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囂張,不但沒人請自己來,竟還一見面就傷人,當下那忍得住,就馬上要動手。

但朱貝戎卻已大喝道:「住手!我有話要說。」

金天地怒道:「說個屁,把人家手指折斷了,還有話要說?」

朱貝戎聽了,不覺失笑,突然又板著臉,道:「將那信函拿來我看!」

金天地冷哼道:「憑什麼?」

朱貝戎手一拍桌面,道:「就憑我是你們的特大令主。」

金天地幾人又怔住了,他們幾時又冒出個特大令主,怎不知道?

孟多寒冷嗤一聲,道:「別辱這小子胡扯,他一生最愛吹牛,偏好偷盜,甚麼本事也沒有。」

朱貝戎眼角瞟了他一眼,道:「我是沒甚本事,但你呢?只會在背後偷襲,幹掉了一名香主,自己就爬了上去。」

孟冬寒臉色立變,震驚不已,滿以為在「萬象森羅殿」里,乘亂沒人注意之際,幹掉了凌掌冰,總以為天衣無縫,卻沒想到,竟被這小子看到了:「媽的,真是天生一付賊眼。」

他立刻起了殺心,只見他橫眉豎眼,全身散發出殺氣,呵,又是一個天生殺星,只不知兩個天生殺星相殺,到底誰會被殺。

朱貝戎又笑著道:「被我說中了吧,是不是想殺我滅口呢?不過……你要滅口的話,可也得心中有個底。」

他瞟了金天地幾個香主一眼,又道:「否則,走漏了一個,嘿嘿,你當知後果。」

哇噻,這小子可又在挑撥離間了,他的道行似乎也越來越高了。

金天地幾個聽了,立刻看向孟冬寒,問道:「這小子說的,可是真的?」

孟冬寒心中可恨死朱貝戎,但他也得喊冤,不喊冤,恐怕自己反得被「滅口」,他就趕緊道:「沒這回事!這小子胡說八道,你們可不能相信。」

金天地幾個又馬上望向朱貝戎。

朱貝戎立刻道:「那個被他幹掉的香主叫凌掌冰。」

他瞄了孟冬寒一眼,又悠然道,「他若是心虛,幹嗎聽了我剛才之言,會那麼緊張?將自己一張臉逼得那麼蒼白,還緊握雙拳,一付要打死人的模樣。」

金天地幾個又立刻看向孟多寒。

孟冬寒突然大喝一聲,一掌拍向金天地,身子一轉,就往門衝去。

王充立刻截住,道:「你不必發瘋,我們又不打算報上去,也不想拿你……嘿嘿,當然得有代價。」

朱貝戎眯得一雙耳朵部快要炸破了,「媽的,竟來這一套,趁機敲詐!」

他原本想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如今卻反變成這樣,他金天地幾人不肯「合作」,既然他們不想演戲,那索性就自己來演,他突然一拳就打向金天地。

蕭嬙和古人俞也立刻出手,攻向孟郊,孟旭兄弟。

這意思大概也很明顯了,那王充,王充,孟冬寒都要通通留給巴岱料理。

巴岱可是一付不知所措模樣,他不敢打,一拳擊出,可也不知會打到什麼人,房內不寬,幾人動手就已嫌擠,要是他一拳九股拳勁擊出,鐵定必有人倒,但就下知會誰倒,所以他不敢打。

他雖不打,卻有人要打,只見王充,王充,孟冬寒就立刻攻向他,三人心中都認為,朱貝戎四個中,就以已他最「魁梧」,武功大概也最高,就都朝他打來。

巴岱一看,可也狠上了勁——媽的,不打就得被打,與其自己吃虧,不如叫別人死,管他那個倒霉,他立刻身子反轉,兩拳交互擊出,剎那間,就不知有幾股拳勁在房內飛舞。

只聽一連「砰砰」幾響,當然有人倒,咦,奇怪!怎全都倒了,沒一個站著。

原來巴岱十幾股拳勁竟將房內其他九人都打中了一拳,無一個倖免,但他自己背上也吃了王充一拳,因此各個皆倒。

朱貝戎可不知他被誰打倒,他正面對金天地,背上又沒長眼睛,那能看見?

但房內眾人中,就以他的內功最深厚,巴岱的拳勁根本無法傷他,他倒地后就又立刻躍起,一腳狠猛的踢向金天地的肚子。

只聽「碎」的一聲,糟糕!他踢得過猛,整個腳掌都踢進金天地的肚內去,金天地這一下,大概也不用再起了。

巴岱的身子「肥」得很,王充那一拳也不能傷他,他但地后就立刻翻過身來,見王充倒在他背後,就撲過去,一屁股坐左王充身上,兩腳踏住他雙手。

王充立刻動彈不得,他可不是真的象,便是真的,被巴岱這一「坐」,恐怕想動也很難。

巴岱「壓住」王充后,雙手就猛叉他脖子,用力一扳,倒把個「象頭」給扭斷了。

孟冬寒一旁看見了,那敢再留——真沒想到,這四個小子武功進步得這麼多,一出手就殺了兩人,除非他自認是無敵鐵金剛,不然,就只有逃,而他也真的就逃跑了。

朱貝戎一腳「深陷」在金天地肚裡,直拉了好久才拉了出來,回頭一看,只見蕭嬙,古人俞和孟郊,孟旭兄弟,這時也都站起再度對打起來。

王充卻又已攻向巴岱,從後面用手臂猛扭巴岱脖子,大概想以牙還牙,以「脖」還「脖」,朱貝戎看得好笑,那王充已扭得那麼久,卻彷彿一點也奈何不得巴岱的「肥脖」,只扭得氣喘不通。

但朱貝戎又那能見兄弟有難,不去救的道理,尤其他那非常非常愛現的個性,把他一下就衝到王充身後,他竟也一下就扭住王充脖子,今天大概是比賽扭脖子,竟一個扭過一個。

由於朱貝戎將神功運上雙臂,這一扭之力又豈會小,瞬間就將王充扭得悶叫不已。

孟旭看見了,急忙撇了古人俞,沖了過來,啊哈,他,他竟也扭上朱貝戎的脖子了。

古人俞那能讓伸如此囂張,身子一跳,也將雙手扭住孟旭脖子,但由於人小,只好「吊」在他背上。

孟郊見兄弟「有難」,就也過去扭古人俞脖子。

蕭嬙看得差點笑了出來,「這又算什麼?拔蘿蔔?」

若巴岱是蘿蔔,這也未免太大了——超級大蘿蔔。

她可不像那些臭男人那麼笨,又不是玩遊戲,還一個接一個,她就只一掌輕飄飄的拍出,就像掃拂灰塵一樣,輕柔的拂在孟郊後腦上。

孟郊立刻大喊一聲:「棄權!」然後就倒了下去。

再過去是古人俞,蕭嬙可不能亂打,這小鬼可會哭著回家叫媽媽,她就走到一旁,彈出一指,射在孟旭「太陽穴」上。

孟旭也無法再參加「拔蘿蔔」了,不過,他倒下后,乃將古人俞壓著了。

而剩下的那個王充,卻早已被朱貝戎將頭扭向一邊,正好「看見」蕭嬙行兇,射出那致命的一指,但他卻也無法出聲警告孟旭了,只好哥倆好同上黃泉路,一起游地府。

朱貝戎四下看了一跟,心中不禁大爽,總算第一次有了好成績,不過,這種打法,實在也太那個了……他不由得失笑起來。

然後伸就拉起巴岱和古人俞,走到金天地屍身邊,想找那封密函,但見密函卻被他那致命的一腳,踢進金天地肚內,他不禁怔住了,要拿也實在不好拿,只得和巴岱著屍身走出去。

他們將金天地屍體藏在林子內,就又四下尋找「劍湖山莊」。

沿湖找了一會後,終於又看到一片屋宇臨湖而建,亭台摟閣,真比金天地的山莊富麗多了。

朱貝戎可不敢再講那「必是」的話來。

但往往就是如此,不敢肯定的卻就是——四人本想再潛進去,卻見水漫天已在湖中一座亭子上,含笑招呼他們。

這一下可糟了,連人家房子都還沒摸進,就被發現了行蹤。不過,這水漫天可也怪,三更半夜的還不睡覺,坐在那兒等情人嗎?

但被發覺了,總不能一走了之吧!朱貝戎可也不願,那肯失這個面子?他們就尋路走過去,逕至湖心亭上。

但亭中彷彿不只水漫天一人,還有幾人坐在那,由於此處有暗影,朱貝戎他們剛才就沒看見。

座中有幾個但是他們認得的,那當然是劉侗,薄一山,包象山,另外有四個年紀似乎甚輕,雖然看不很清楚,但他們都是相當俊秀的人物,猶似翩翩俊公子一般。

朱貝戎當然也猜到了,這四個年輕人,必是薄一山口中的四個太保。

只見水漫天微笑的介紹薄一山,包象山,然後又介紹了四太保,從右算起——江水寒,開戶冷,風似刀,令小玉。呵,可也不是亂坐的,最大的坐最右,最小的令小玉就坐最左。

這些一統教的混蛋,彷彿也已經知道了朱貝戎四個是誰,故不經水漫天介紹,兩邊就都已經「眉來眼去」,個個紅目再兼咬牙切齒。

水漫天當然也看到了,就徐徐道:「我好結交天下豪傑,不管是誰,來我這便是我的客人,也不管座中那個跟那個有仇,也全都給我個面子,不得在這裡打鬥……」

朱貝戎笑道:「若他們硬要打呢?」

水漫天悠然道:「我只好請他下湖去洗澡,而且直洗到龍宮去,永不再上來。」

巴岱甚懷疑的看著他,道:「你行嗎?」

水漫天笑道:「我也不知,不過,武林朋友甚抬愛,從不曾在我這裡鬧拿。」

就在這時,江水寒等等突然起身,道:「莊主,我等叨擾甚久,也該告辭了。」

水漫天點點頭,就叫劉侗送客。

江水寒幾人臨走時,個個還瞪了朱貝戎四人一眼。

朱貝戎很臭搶道:「看什麼看?等下通通丟下湖裡洗澡去。」

水漫天等江水寒幾人走後,就笑著問朱貝戎:「你四人深夜來我這裡,莫非是在打老夫的主意?」

朱貝戎笑道:「打你主意幹嘛?又非是美女,我們是想來拿你的寶物。」

媽的,這小子可真是囂張透頂,竟言明了,可真是「光明賊」。

水漫天微笑著,道:「你們既是如此『坦白』,我也不好意思不給飛賊門主一個面子,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撿兩件寶物來。」

古人俞看著他走後,就立刻對朱貝戎道:「這老狗要門『蹺鴕』(逃跑)。」

朱貝戎沉吟著,正考慮該不該追上去看看。

水漫天又已笑著走了回來,他手上拿著一件非常美麗耀眼的鴛鴦,對蕭嬙道:「這『玉鴛鴦』,送給你。」

蕭嬙高興得鳳凰尾直翹,飛賊門可不會客氣的,她立刻就接過來。

水漫天也彷彿很高興,又拿著一把刀遞給朱貝戎,笑道:「這是『碧血刀』,一柄寶刀,就送給你。」

朱貝戎立刻眉開眼笑,笑得可真迷人,他若拿這付笑容對著女子,包準要迷死天下所有的女人,只可惜,每當他一碰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所綻開的笑就不同,是一付豬狗笑容,就將人嚇跑了。

巴岱和古人俞左等右等,也不見水漫天將寶物孝敬過來,就問道:「我二人為何沒有?」

水漫天一臉笑道:「我就只有這兩件較珍貴,再也沒什麼寶物。」

朱貝戎這時正樂得要命,也沒聽他說什麼,就立刻將「碧血刀」抽出,唉呀,可真怕人,這柄刀很可能砍過千萬人頭,刀身竟然全是血紅色的,閃骨暗紅光芒,看來相當鬼氣陰森。

這刀也相當長也很重,類似大砍刀,總重竟不下於朱貝戎以前那把大關刀,如此稱手的寶刀,哪叫朱貝戎不喜。

當下,他就急著想走,深怕水漫天後悔再收回去,那時可又得大打一場,因此,他快速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招呼蕭嬙三人離去了。

水漫天望著四人背影,臉上似笑非笑的,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朱貝戎四人一離開「劍湖山莊」,就逕去將金天地屍體抬出。

也不知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他身上有把小金劍,現在又有了柄「碧血刀」,伸竟然不劈開金天地肚子,取出密函,卻偏偏要如此費事,抬著屍身走,真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麼?

兩日後,四人回到杭州城,就直接來到李小小宅中。

李小小見他們抬著一具屍體進來,可生氣得一下坐不住,「莫非這四個小子要嫁禍給我?」

朱貝戎笑嘻嘻道:「我們帶回了四件寶物來,包準能人你的眼!」

李小小又看了那具屍體一眼,問道:「帶回來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朱貝戎舉舉碧血刀,然後拔了出來,瞬間,紅光耀亮了滿屋。

李小小不禁失聲驚呼道:「碧血刀!」

朱貝戎一怔,道:「你怎知道?」

李小小吸了口氣:「此刀原名青龍刀,是百年前一個大魔頭的隨身兵器,由於他殺人如麻,經年累月,刀身竟就漸漸泛紅,他便將刀更名為『碧血刀』。」

朱貝戎聽得有趣,問道:「後來呢?」

李小小瞧了他二眼,慢慢道:「後來魔頭就死啦!這把刀也從此下落不明!」

朱貝戎一怔,叫了起來:「後來就這麼簡單?」

李小小也是一怔,反問道:「那你認為還要怎樣?」

朱貝戎想了想,道:「應該是他將刀改名后,會再大開殺戒,宰盡了所有江湖人,稱霸武林,然後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我來除去他個這魔頭。」

哇噻!這可真是天生殺星的口吻!

媽的,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還要宰盡所有江湖人,這心腸也未免太狠吧!

李小小怔住了,愕然的看著他,過了良久,才道:「這刀你從何處得來?」

朱貝戎一付現得要死的模樣:「從皇宮中盜來。」

李小小眼一瞪,道:「你會飛?或是一個根斗十萬八千里?這裡到北京有多遠,你能在四五日就來回?吹牛也不是這種吹法!」

朱貝戎一下吹溜了嘴,被李小小說破,他不禁一臉癟樣,但他卻仍死撐到底。

「你管我用飛的或用走的,反正我就是從皇宮裡盜來,強過你誇下海口,要盜玉璽,至今猶未聽到動靜。」

李小小瞪他一眼,道:「你等著看好了,我定在年底前將玉璽偷出來。」

她又看了那屍體一眼,道:「第二件呢?」

蕭嬙立刻將玉鴛鴦拿出來,在李小小面前晃了一晃就又收回去,大概怕李小小看中意了,會下手搶吧。

但李小小當飛賊已有多年了,眼力又豈會差,雖只是一瞥,她卻已能看清,但她的神色彷彿也很驚訝:「是『玉鴛鴦』,對不對?」

蕭嬙不禁紅了臉,低聲道:「嗯。」

李小小悠然道:「玉鴛鴦乃天下奇寶,功能解百毒,若有人中了毒,將玉鴛鴦含在口中,毒性立解,此物相當珍貴,但應該是有一對才對,你們又是從何得來?」

朱貝戎仍是應道:「宮中盜來。」

李小小征了一怔,再瞪了他一眼。

但她跟四人已相處了幾日,早已了解朱貝戎這個小子的個性,他可是皮得很,若他這麼說了,不管是對或錯,他就是死撐到底,一點也不改。

因此,李小小這時也不再問他寶物的得處,就又道:「第三件呢?」

朱貝戎從懷內取出一隻小木盒子,道:「這是從杭城首富黃金家中盜來。」

媽的,這下他又說了來自何處了,可真叫人氣死,要他說時,他亂說,不再期待他會說時,他又偏偏冒了出來。

李小小這時五官也一下快皺皺成一官了,她再瞪一眼,道:「裡面是什麼?」

朱貝戎道:「當然是珍寶羅!」

他笑著打了開來,卻見裡面只放著一張紙,紙摺疊著,他就取出攤開來,非常認真的看了會,笑道:「是一張藏寶圖。」

這小子大概想財寶要想瘋子,又那來這麼多藏寶圖!

蕭嬙見他看得那麼認真,不禁一疑,就探頭去看,一看之下,她差點笑了出來,不過,她終於還是笑了。

朱貝戎眼一瞪,道:「有什麼好笑?難道我說的不對,不是一張藏寶圖?」

蕭嬙笑道:「我念給你聽,好不好?」

朱貝戎一聽她這麼說,急忙偷瞥李小小,只見她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也瞟了朱貝戎一眼,笑道:「別假仙了,我和蕭嬙平常聊天時,她就已告訴過我了,還裝什麼?」

朱貝戎可一下又從頭癟到腳,他忽然發現,要一個女人不多嘴實在很難,比放一個屁衝倒昆崙山更難,他立刻狠瞪了蕭嬙一眼。

蕭嬙他吐吐舌頭,做個鬼臉,然後取過紙來看,念道:「我死了之後,若有人想得到我遺產,只依我一件事便可——召那是要將所有金銀皆搬到街上,見人就砸,砸死一個黃金百兩,打傷一個,白銀百兩……」

巴岱聽得怔住了,搶箸問道:「這是什麼?」

李小小笑道:「這是遺囑!咦,黃金死了嗎?」

蕭嬙就將取木盒的事說了。

朱貝戎卻感到好笑,笑道:「這個是笨蛋遺囑!他死了之後,又有誰會將金銀抬到街上去砸人?又不是神經病,我看,大概是直接抬回家才對。」

李小小也同樣感到好笑,又問:「第四件呢?」

朱貝戎往那金天地屍體一指,道:「在他的斷腸處。」

李小小怔住了,道:「斷腸處?」

朱貝戎笑道:「你想知道是什麼,就自己去取。」

哈!原來這小子是在打這個主意——他想難難李小小,看她會不會用手去拿。

但李小小卻道:「你取來我看,不取,就是四件不齊,你們同樣不能得到自由。」

朱貝戎這一下又從頭到腳——媽的,到頭來還是要自己動手,早知這樣,就該一刀劈了,取出信函就走,免得抬具死屍走這麼遠,一進城又惹來指點點,大概己被人認做兇手了,不過也沒錯,兇手就是他。

他除了自我埋怨外,還有一個怪他的,只見巴岱一旁狠瞪著眼,抬屍的他可也有份。

朱貝戎不由得癟笑幾聲,只好動刀將信挑出,要了一條抹布墊手,將信取出來,然後他竟然又獨看了。

蕭嬙覺得好笑,但也不敢再笑出來,免得他連吃幾癟后,一下惱羞成怒,到時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蕭嬙可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自己一定不會好過。

所以她又探頭去看,然後再念出來:「調集手下,積極準備,二月後,進攻武林各派。」

李小小聽得大驚,急問道:「這從何處得來?」

她見朱貝戎又要回答,就道:「你該不會又說是從宮中盜來吧。」

蕭嬙道:「這是一統教的令主下的密令。」

李小小喃喃念了句:「一統教?」

然後又問:「這是什麼教派,怎從未聽過?」

朱貝戎道:「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如今四件寶物齊全,我們可以走了吧?」

李小小哼一聲,道:「四件寶物?虧你說得出口?一封遣囑,一張密函,也稱寶物嗎?」

朱貝戎當然還是要撐下去,不然,也就不是朱貝戎了,他硬硬的道:「怎麼不是寶,你一生中,看過這種笨蛋遺囑嗎?這可能是空前絕後的僅有的一封,能不算寶?」

他瞟了李小小一眼,更加現的道:「還有這封密函,使我們得知一統教的陰謀,我們將它公諸於世,讓各派早做準備,如此就可減少多少死傷,人命難道不是寶?」

李小小怔住了,過了會才道:「這……這轉得太硬了吧。」

朱貝戎「理」直氣壯道:「有多硬?你試過?」

李小小又怔住了,問道:「你說什麼?」

朱貝戎不回答了,突然轉身招呼蕭嬙三個就跑了出去。

李小小氣虎虎道:「你們跑,就別再讓我碰到!」

朱貝戎回頭叫道;「碰到再說,頂多再去找四件寶物。」

李小小追了幾步,叫道:「將寶物留下!」

蕭嬙同道:「想也別想!」

李小小氣得要死,又追了幾步,叫道:「以後有麻煩,不要來找我!」

朱貝戎回頭向她做個鬼臉,叫道:「我又不是我來也,找你幹嗎?做那事?」

李小小一聽,氣得差點吐血,也不再追,徑轉身同去,叫蕭嬙、陳三部準備準備,她要再重現江湖。

朱貝戎四人一出了杭州城,就取道往襄陳,大概想回去重整飛賊門。

蕭嬙道:「秦天真他們不知怎樣了?現在是否也已回去飛賊門?」

朱貝戎道:「在回去之前,我想先到桐柏山走一走。」

蕭嬙驚道:「你想去闖『萬象森羅殿』?」

朱貝戎非常現的道:「我現在有了絕世武功,更有一柄神乓利器碧血刀,非他媽的殺得『萬象森羅殿』片甲不留不可。」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裡面那麼多人,我們四個去,讓人塞牙縫都不夠。」

巴岱道:「還有那些隱形殺手,我們看不見,怎麼殺?」

朱貝戎既然說要去了,他可就又要撐到底:「我們摸進去看看,可殺時再殺,若情況不利,我們再撤退。」

古人俞道:「可不知能不能退。」

朱貝戎火道:「我說去就去,敢抗命者斬!」

蕭嬙三人齊道:「何時又來這一條?」

朱貝戎狠狠道:「我臨時訂的,現在就生效,你們去不去?」

三人互望一眼,道:「又不是傻瓜,不去就立刻要死,當然去。」

朱貝戎大爽,笑嘻嘻道:「其實……我對你們是最好的,對不對?」

三人怔了怔,應道:「不對!」

朱貝戎一臉癟樣,立刻大吼道:「不管對不對,現在就走。」

桐柏山依然是那麼蒼翠,彷彿再經過了幾百年,猶是如此。

「萬象森屋殿」的入口山洞,也同樣依然如初,但此刻,卻有十幾名一統教手下在那把守著。

古人俞道:「怎麼摸進去?」

朱貝戎道:「看我的!」

這三個字未說完,他已經衝出,碧血刀出鞘,大喝一聲,一路砍殺過去。

蕭嬙三個怔住了:「這叫摸嗎?」

想歸想,他們也同樣沖了過去。

只見朱貝戎刀氣縱橫,擋者披靡,他每一刀皆貫以玄天真氣揮出,刀勢猶若天外奔電,眨眼間,十豪個大漢便都被他料理乾淨。

蕭嬙三個完全插不上手,看來,朱貝戎這個天生殺星是越來越顧露他的本性了!

然後,四人就「摸」了進去,直至神殿,殿內無人。

朱貝戎略一思忖,就想直搗「歡樂窩」,這小子對這調調,似乎相當有「性」趣,著實念念不忘。

但「萬象森羅殿」內,通道曲折,房間何止千百,一時間,又如何找得著?

但這四個小子就偏偏能闖到,這一點大概真是畢世無雙,看來,沈漢以後要辦案,得須多多藉助別人。

他們在一連幾個亂轉后,忽見江鵬飛腳步踉蹌的從一間房子顛了出來,臉上蒼白得可怕,氣色敗壞得可怕,這混蛋當然是從「歡樂窩」出來,但他還能「走」的出來,也可以算是相當有「能耐」了。

朱貝戎大概對他非常感冒,見他如此「逍遙」,而自己卻只有一旁乾瞪眼的份,他又那能不惱,何況他。

天生殺星此來就是要大開殺戒的,他又管是誰,當然照砍不誤。

只見他又是一聲大喝,想必是惟恐人家不知道他來,但的確也是個「光明賊」的行徑。

忽然關刀光一閃,他已一刀劈了過去。

江鵬飛大驚,但因「虛耗」過度卻已無力閃躲,不過,他腳下一個踉蹌,再加上這一驚,就跌倒在地,倒也很「巧妙」的躲過這一刀。

朱貝戎一怔,不知他這一刀何以會砍空,但見江鵬飛倒在地下,掙扎了一會,無力站起,他殺星狠勁立刻又生,又是一刀砍下。

江鵬飛忽然叫道:「爺爺饒了我!」

朱貝戎又怔往了,刀勢也立刻剎住,心想:「他叫誰?」

就問道:「你稱我爺爺?」

江鵬飛忙道:「請爺爺手下留情!」

朱貝戎立刻爽得要死,非常非常現的道:「乖孫子,爺爺這次就放你一馬,快走吧。」

這又是什麼話?江鵬飛若能夠「走」的話,也不必直倒在那喊他爺爺饒命了。

江騰飛苦著臉道:「請爺爺扶我一把。」

呵,這更離譜了,難不成還要朱貝戎送他走?

朱貝戎兩眼立刻瞪得快掉下來,叫道:「好!我扶你,我用腳扶你!」

叫聲中,他已一腳將江鵬飛踢滾了開去。

朱貝戎再不理他,往房內衝進,又是一聲大喝,嚇得房內男男女女大罵不已。

原來裡面呻吟聲不絕,聲響此起彼落,這些人竟全沒聽見剛才房外有人喊爺爺,此刻被朱貝戎這聲「獨天雪」震得全體都呆住了——在朱貝戎這一聲「口令」下,各個動作整齊劃一,全體便在那。

朱貝戎甚感滿意,但他可是來大開殺戒的,又那管誰在幹什麼!當然是照砍不誤,只見他又大喝一聲,彷彿他不這麼叫,就無法顧出他的威風似的。

忽然間——

刀光又是一閃,他立刻「虎撲群羊」般的衝過去,手起刀落,一下劈死了幾個獃獃——當然都是男人。

其他人這時才又「驚醒」過來,這種場面也一定會有人叫,而有人叫,也必定會有人響應,一時間,叫聲雪地,個個「起身」奪路而逃。

但可不知他們要怎樣逃啊?——巴岱這個大叢(大個子)已往門口一站,一個就在也休想逃得出去,除非他們能化成一陣風。

這時,蕭嬙和古人俞也沖了過去,但就是奇怪得很,這四個小子彷彿事先就已「約定」好了,男的殺男的,而蕭嬙是四人中唯一的一個馬子,她就負責宰流鶯。

當然,每見一名漂亮裸體美人倒了下去,朱貝戎的心也就抽了一下,他這時可是亂砍了,只因他一雙眼睛直盯箸蕭嬙看,祈望她能「手下留情」,不要斬盡殺絕。

但見蕭嬙此刻也像是天生殺星般的勇不可當,她兩眼含煞,右掌左指,嬌聲叱吒,所有女子合起來的慘叫聲也不及她的嚷聲大。

隨著她的手起掌落,屈指速彈,齊金蟬、萬麗君,金烏四僑、秦國色、楚天香、王瓜、櫻桃、青梅、蠶豆、花解語、花生香及一些不知名馬子,一個個的倒了下去,遍地登時滿是艷屍,就不知蕭嬙與這些女子有什麼仇?她們可都是無辜的呢——這是朱貝戎想的。

朱貝戎可也發了橫了——媽的,女子都快被蕭嬙宰盡了,那他來此又所為何「事」?他不由得大發雷霆,碧血刀舞得更像雪花蓋頂,暴雨狂風,他心中已然下了決定:一個「嫖客」也不讓他活下去。

在兩個天生殺星的「殺人比賽」下,瞬間,整個「歡樂窩」都快變成「萬人冢」了,只見一個殺得咬牙切齒,一個可是宰得玉面生寒,猶若一尊女羅剎。

朱貝戎正殺得興緻淋漓時,忽一眼瞥見崔道融,「媽的,這條老淫蟲不死,天下的馬子就不知還要『死』多少人在他手上。」在朱貝戎看來,任何馬子只能「死」在他手上,而既然有人要搶這「生意」,他當然得幹掉。

只見他又大喝一聲,碧血刀橫劈崔道融,他下手可真狠,竟要崔道融轉世也不得帶根。

崔道融大罵,立刻又演起他的裸奔,但「窩」內除了他之外,可就只剩下朱貝戎、巴岱、古人俞三個男的,而他三人卻都對他非常感冒——這種專門對馬子下手的色狼,不管天下還有多少個,除了朱貝戎三個外,其餘的都不能讓他留下。

崔道融他作夢大概也沒想到,在這裡玩馬子,會玩到被人追殺來,他此刻手無寸鐵,根本無法抵擋朱貝戎的碧血刀。

更何況這把碧血似乎相當邪斗,一沾上血后,它彷彿變得更有靈性,更會找人身上要害猛砍,有時候,朱貝戎也像是無法控制這刀的轉向,常會被碧血刀帶著走。

崔道融既然無法跟碧血刀相碰,那就只有向手上無兵器的巴岱、古人俞這邊突盡,他見古人俞人小力弱,就直往他猛攻,以求能逃生。

就在這時,朱貝戎突然叫道:「胖子,小鬼你二人守在門口,這條死狗由我來宰!」

巴岱一怔,道:「死狗還宰什麼?」

朱貝戎大喝:「老淫蟲罪孽滔天,死一次不夠,定要叫他死一百次。」

古人俞叫道:「大頭病啊!人那能死那麼多次?」

崔道融嘿嘿笑道:「我是百命怪蟲,死不了。」

朱貝戎這個天生殺星如何講下這種言語?當下他刀舞得更急,口中更是叫罵不停,他竟然也要跟蕭嬙比嚷叫聲了。

但他正在「轉大人」(青春期)期間,嗓音正變,叫出的聲音,可也不怎麼好聽。

那比得上蕭嬙嬌叫,蕭嬙的鶯聲燕語,可是一大武器,她只要在戰場上,一叫,包準所有男的全心神蕩漾,殺氣全無,朱貝戎又如何比得?他越叫可也把人的殺氣運得更盛。

崔道融已聽得煩得不得了,那聽過如此這麼難以入耳的怪叫聲,他立刻氣沖牛斗,心內逆爛十八座火山,腦門兩顆大太陽相撞,全身殺氣騰騰,兩眼火光熊熊,一雙狼牙森森,神態猙態已極,幽冥鬼使也沒他這麼可怕。

只見他凶神惡煞般的左右衝突一會,唉,他突然腳底抹油,想逃了!

朱貝戎可是十八個大太陽相撞,全身火氣浪得不得了,一柄碧血刀有如天外光球般暴撞向崔道融,只聽「砰」然一響,崔重融唉也沒唉一聲的,全身就被道光球擊滅,被十八個大太陽燒得儘儘,一點一絲也不準剩下,不然,朱貝戎可要再重打一次。

然而,此刻朱貝戎看來似相當怪異,他滿臉通紅,一腔怒火,殺氣騰騰,渾身彷彿有十八個大太陽猛撞一般,都是火。

忽然間,他擎著碧血刀就又衝出房去,這般氣勢,大概要天下人死絕,他才會罷手。

蕭嬙、巴岱、古人俞驚呆了,惑覺上朱貝戎已換了一個人了,他變成了一個超級的恐怖殺手,沒人能擋得住他一刀。

三人呆了半晌后,才跟著衝出,但他們卻都提心弔膽的,誰也不敢太接近他。

朱貝戎又沖入一座神殿,他立刻一腳踢倒一座只有在這裡才能看到的神像,應稱為一怪相,怪相一倒,就露出一道石門,朱貝戎也就立刻鑽了進去,蕭嬙三個也隨後跟入。

但見朱貝戎已一刀狠狠的砍向邢矮。

邢矮大驚,他不是怕朱貝戎這一刀,而是懼於他此時的神貌跟氣勢,這種只有天生殺星才有的,任誰也裝不出,也學不來。

刑矮驚懼之餘,急忙運拍七八掌,阻擋朱貝戎這狂猛的一刀,接著他就往後跳開。

朱貝戎見這一刀竟然無法奏效,他更是大怒不已,全身已不只是十八個大太陽在相撞了,簡直是整個宇宙大爆炸,天毀地滅,碧血刀在這一瞬間,突然暴長一丈,刀光耀眼分花,氣勢縱橫,映得整座神堂儘是一片紅光。

只見他左砍右劈,猛向一群紅衫骷髏猛攻,殺得個個喊爹叫娘,人人褲前一片湯,褲底一大包,怪模怪樣的到處奔逃。

但他們又如何能快過這天外光球!

只見紅光飛舞不停,個個「骷髏頭」也隨之落地不斷,殘肢斷臂橋飛,血水滿地流,整座刑堂已如一處人間鬼獄!

蕭嬙三個又呆住了——這像朱貝戎嗎?就是魔鬼撒旦也沒這般狠勁,竟將紅衫骷髏全斬得儘儘,無一具全屍!

這時,朱貝戎又已一刀狠猛的劈向邢矮。

邢矮彷彿也已呆住,他一向整人為樂,以划解囚徒肢體為畢生最大的嗜好,但他這小鬼,又如何能比得上朱貝戎這惡魔,他不呆也得呆。

但朱貝戎這一刀已然劈了下來,眼見邢矮再也無法般過,但是,朱貝戎這一刀卻仍然劈空了。

原來邢矮太矮,這一刀只從他頭頂飛過,但刀氣所及,卻仍將他的頭皮掃裂,憤出幾股血花。

邢矮吃這一痛,人立刻大醒,他一掌也立刻拍在朱貝戎胸口上,但朱貝戎卻彷彿毫無所覺,嚇得邢矮大叫一聲,趕緊往裡間逃去。

密室,此時似乎正在開會。

只見有的正在大發議論,滔滔演說,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吃點心,更有的在打瞌睡。

他們正是白倫、天羅無影人、葉秋風、顏無心、花無影、鬼閻王、江試鶯、一陰生、一陽生、武天、武地等人。

就在這時,他們忽見刑矮血流滿面,慌張的奔了過來,個個猛吃一驚,急忙站起。

又見朱貝戎持刀砍殺進來,蕭嬙三個跟在後頭,他們更是怔住了,「邢矮怎如此不濟?」

但他們又忽然發現,朱貝戎全身殺氣騰騰,兩眼精光四射。渾身彷彿有火焰環繞,他們不禁又感驚奇。

但他們已來不及思索了,未貝戎已一刀又狠劈過來。

然而,顏無心幾人均自認是高手,又哪懼朱貝戎四人,就都撲了過來,想動手拿人。

但就在這時,朱貝戎的碧血刀突然又暴長一丈,光華猛升,盡眼皆是耀眼的赤紅光芒,個個不禁大驚,他們又那見如此神兵利器?

忽然間,朱貝戎大喝一聲,全身像似在噴火一般,手中刀立成一光團,猶若天外電閃奔雪,兇狠的罩向眾人。

一片紅光閃起之間,江試鶯首當其衝,竟被切成片片,不復人形,刀威所及,又砍下葉秋風一條左臂,劈死了一陰生。

眾人立刻驚懼的駭叫來,個個急忙奪路而逃。

但朱貝戎又將他們追進一間神殿。

這座神殿不知供奉著什麼神?尊尊儘是張張亂七八糟的臉,配著八糟亂七的身軀,雙目如電,凶的要死。

朱貝戎見了,更是引得他凶性大發,渾身火焰更盛,他已然又想大大的屠殺一場了!

但就在這時,朱貝戎的屁股上突然湧出兩股血柱,痛得他猛一顫。

很顯然的,這必定又是隱形殺手的偷襲!

這群隱形殺手也實在他媽的混蛋,別的地方不刺,就好刺屁股,不知他們本身就對屁股有興趣,或是在接受殺手訓練時,就是以人家的屁股作攻擊目標?

巴岱當然是害怕不已,他可是第一個受害者,只不知他的肥肉上,是否有留下疤痕,或者已讓肥肉「縫合」了。

朱貝戎吃這一刺,更加凶性大發,他突然大叫一聲;「干!」

喝聲中,他又已橫刀亂劈的殺向顏無心幾人,直追得他們雞飛狗跳,到處亂竄,就在這時,墨哈都勞、金刀破元木、孟冬寒、花柳網,章宏五人突然跑了進來,神情甚是慌張,他便一看見顏無心幾人,彷彿想開口叫,但見一尊凶神擎著柄赤紅大刀,正在殿上耀武揚威,不禁將到口的話又全吞了回去。

也就在他們怔住時,白斬冰卻已提刀自他們後頭趕來,看來,可能是窩裡反吧!

白斬冰似乎沒看見那尊凶神,他一進來,就一刀猛砍墨哈都勞五人。

顏無心怒道:「二太保,你當真要反?」

白斬冰冷笑道:「令主已下令擊殺我,逼得我不反!」

白倫冷冷道:「你是罪有應得!竟敢跟……令主搶蕭嬙,你也不想想,你又如何爭得過。」

白斬冰狠瞪了白倫一眼,語聲更冷道:「與其被你們追殺,倒不如我先殺了你們。」

天羅無影人臉一沉,道:「你自信能敵得過我們的聯手?」

白斬冰這時已看見了那尊凶神了,他也是驚訝不已,但朱貝戎刀勢兇猛,逼得眾人不敢近身,就道:「我有這個自信!你們一個也無法再活著出去!」

但他錯了!

不只顏無心幾人難活著出去,恐怕殿上所有人,包括蕭嬙,巴岱、古人俞三個,也同樣難想要活命!

朱貝戎這時已完全陷入瘋狂,手中碧血刀更是赤紅得驚人,刀上似已有了惡魔的詛咒,要咒死世上所有的人,朱貝戎只是碧血刀的傀儡,他根本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全讓魔刀帶著轉。

也由於他神功深厚,神功輔助刀勢,魔刀牽動神功,兩者相輔相成,更倍增威力,當今天下,已沒有人再能擋得他一刀,飛燕子不能,我來也也不能!

每人只有閃,只有躲,只有避,敢上去擋的,那只有一個字,就是「死」!

白斬冰看得駭然不已,兩眼直盯著朱貝戎手中魔刀猛瞧,忽然間,他恐懼的大叫起來:「碧血刀!刀中之魔!」

眾人皆知白斬冰人稱刀魂,他不但刀法凌厲無敵,更對於各式各樣的刀熟得如數家珍,大家聽到他這麼叫,就知道問題是出在朱貝戎手中那把刀上,但要如何應付,誰也沒有辦法。

但他們卻也不敢逃,那把魔刀的靈性真是相當可怕,一見有人想沖入通道,魔刀就立刻暴射一股氣,直操向那人。

因此,眾人也只有繞著朱貝戎四下穿梭逃跑。

然而,朱貝戎的內力卻絲毫不損,手中刀仍是舞得那麼疾,那麼快速,那麼驚人,一點也沒有緩下的跡象。

眾人臉色不禁都變了,變得鐵青,再轉為蒼白,又變成死灰,若照此下去,不被他殺死,累也得累死!

就在這時,突然傳出幾聲悶呼,空中暴出幾團血柱,接著又是幾聲輕響,那幾團血柱竟然例在地上猛噴著血,看看竟有五六處,眾人更是大罵,顯然的倒下的必是隱形殺手,沒想到,他們也無法躲過那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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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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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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