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Antediluvian(上)
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的美麗的女子的屍體猛的睜開了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狠狠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愛德華。
原本就連續不斷的受到驚嚇的愛德華見到一具原本就冰冷了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被唬得魂不附體他忍不住「呀」的一聲大叫出聲倒退好幾步想要掉頭就跑。卻撞到了一個**的東西!
「哼哼……」又是那個沉悶的笑聲像是自胸腔里的、自鼻孔出的笑聲。
愛德華回過頭去看到的是馬爾斯伯爵沉穩如冰山一般冷漠憂鬱的笑臉。
愛德華猛的閃到一邊面色驚恐的看著馬爾斯伯爵--這些難道都是他的收藏品嗎?馬爾斯伯爵是個有藏屍癖的變態不成?
馬爾斯伯爵這個優雅絕頂的俊美男人此時依然穿著那件雪白的法式的鏤花襯衫卻換上了一襲黑色的暢襟西裝外罩一件黑色亮緞長披風與他銀色的卷相襯顯得他的身材更加的修長、健碩。
馬爾斯的眼睛掠過愛德華停留在端坐在那裡的、氣質非凡的女子身上。
「她美嗎?」馬爾斯像是在問愛德華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神態異常悲傷卻深情款款好像在馬爾斯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這個女子。
愛德華被馬爾斯所表露出來的這種濃濃的情感所震憾目光也不由得追隨他而去卻赫然看到那女子還是如同他剛見到她時一樣閉著眼睛安靜的熟睡著。.更新最快.
--怎麼可能?剛才這女子明明是睜開了眼睛的!
「對於我而言她是這世界上唯一地光明和唯一的希望。」馬爾斯沒有注意到愛德華的驚駭他輕輕地撫著女子屍體的臉龐慢慢地柔聲說道。「我這永生的生命便只因可以守候她而變得不再那麼難挨。」
馬爾斯的嘴角浮上一抹自嘲。又攸然轉過頭來看著愛德華眯起眼睛笑著問:「難道你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不覺得熟悉嗎?難道你在看到她的時候不想伸出手去碰觸、去擁抱她嗎?」
「馬爾斯伯爵你在說什麼?」愛德華愣愣地看著馬爾斯。這位伯爵是瘋子嗎?如果說這是他所愛慕的女人自己又怎麼會存非分之想?
「哼哼」馬爾斯又出那種笑聲了很低沉卻很有磁性他緩緩的逼近愛德華「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隱姓埋名就能夠抹去你家族與我的盟約嗎?你以為那深刻在你靈魂深處的另一個你不會喚醒你的記憶?那你就錯了。」
愛德華步步後退直到撞上一個橫在那裡的棺材才不得不正視馬爾斯瘋狂的目光。
「你。和我共同傳承著最初的吸血鬼--人類罪惡地創始者被神遺棄的神之子--該隱的記憶。」馬爾斯那如滴進了鮮血一般地瞳孔傲慢的昂著頭。俯視著愛德華。「而那位沉睡著地美麗地女人正是該隱的愛妻--曾被喻為撒旦地情人的巫女莉莉絲。在該隱消失的一剎那。她封存了自己的生命進入了沉睡之中。很是幸運自該隱消失后我繼承了他全部的記憶和對莉莉絲的深深愛意一直守候在這裡。我以娶妻之名娶來了十二名少女以自己的鮮血餵養等到血禮完成之時便可以以她們的生命召喚莉莉絲的靈魂回歸體內。而你!」
馬爾斯突然間狂怒起來他抓住聽到這一切后驚訝得戰慄起來的愛德華的衣襟恨恨的說道「你的祖父在多年前曾受過我的恩惠那時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要完成血禮」馬爾斯看著愛德華又略略的頓了一下道:「所謂的血禮就是在他吸了我的血之後再報之以他的血相遺贈。然而你狡猾的祖父竟然用十字架釘進我的胸膛妄圖消滅我。他以為暈厥過去的我已經死亡便帶著傳承自我處的記憶、智慧、能量和美貌的身軀落荒而逃居然逃到英國憑藉著這些起家來真是貽笑大方!」
愛德華不敢相信馬爾斯說的是真的叫他怎麼相信呢?自己的祖父居然違背了身為一個紳士所應承擔的責任!而且對象居然是個吸血鬼!
他睜圓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馬爾斯難道這些正是他自抵達布拉格以來頻頻夢到該隱這個禁忌的名字的原因嗎?
「可惜因為血禮還沒有完成所以你祖父並沒有得到我全部的力量以及不死之身所以他凡人的身軀依然會腐朽和老去也依然會死去。但是他想不到我的血液會像種子一樣種植在你們每一個後代的身體里只要有你們家族的任何一個人存活在這世上我都可以挑選我中意的人選來完成血禮。你的父親要比你的祖父聰明得多也狡猾的多他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打探到我並沒有死。便妄圖使家族破產讓你遠離家鄉以為可以逃出我的掌控。可是你們都太天真了我馬爾斯怎麼可能會受你們這種人的欺騙?」
馬爾斯一隻手托起了愛德華的下巴將他的整張臉緊緊的捏住迫使愛德華與他的視線相平。「果然」馬爾斯得意的笑著「到了你這一代狡猾低級的人類血統開始降低尊貴的吸血鬼的血液和記憶開始復甦了。愛德華你像一個真正優雅的、風度翩翩的紳士一樣既能遵守承諾又風格高尚、靈魂無垢真不愧為最完美的第三代吸血鬼。」
愛德華被馬爾斯用力的捏著臉感覺到兩腮生疼。馬爾斯所說的話讓他如處雲霧之中分不清真實和虛幻。愛德華瞪著眼睛被迫看著馬爾斯那淺灰色的眼睛中如同凝固了血液一般的瞳孔那紅褐色的瞳孔在一點一點的擴大如同一灘鮮血在一層層向外暈染愛德華快要窒息了。他只能看著馬爾斯的表情越來越興奮笑容越來越大而馬爾斯那俊美的唇竟伸出兩隻獠牙一股血腥之氣刺鼻而來。
馬爾斯的臉離愛德華的脖子越來越近他冰冷的鼻尖已經觸到了愛德華溫熱的皮膚上愛德華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圓睜著一雙眼睛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全身麻木。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