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冤盟主頭上戴
可是此刻,已找不到區冉的影子。
六名黑衣人不覺感到詫異,四下尋找。
猛然,一名黑衣人慘嚎一聲,便蹤影皆無。
其餘五名黑衣人嚇得心中一驚,急朝叫聲響起的地方搜尋前進。
驀地,怪老頭縱身躍來,雙掌疾風般地一掃,五名黑衣人頓時翻倒在地。
這時,古厲行也已打倒拎肉的黑衣人,正在橫掃其餘的黑衣人。
怪老頭瞧見苗曉可被兩名黑衣人挾持著,已跑出樹林,身形一展,追了過去。
只三個起落,怪老頭已落在他們前面。
怪老頭沖著兩名黑衣人,咧嘴笑道:「朋友,你們是自己主動放人,還是讓我替你們放人?」
兩名黑衣人知道怪老頭的厲害,當即丟下苗曉可,轉身便逃。
怪老頭見他們要跑,身形一長,縱身追上,探手封住兩名黑衣人的「神陽」穴。
兩名黑衣人立刻如同兩根木棍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怪老頭揮揮手,抓起苗曉可的雙肩,帶著她飛似地回到樹林內。
樹林內,已無黑衣人的蹤影,只有古厲行在那尋找區冉。
怪老頭道:「古老頭,怎麼,區冉不見了?」
古厲行道:「不錯,區冉不知道怎地不見了!」
怪老頭道:「會不會叫那些黑衣人抓走?」
古厲行搖頭道:「不會的,我在追那些黑衣人時已仔細看過。」
怪老頭道:「這就怪了,怎麼好端端地一個大活人會失蹤呢?」
古厲行道:「我也覺得奇怪,難道說他鑽進地里去了?」
怪老頭道:「古老頭,我看我們別光在這兒發牢騷了,趕快四下找找,一定要把他找到!」
說罷,怪老頭帶著苗曉可,往東面找去。
苗曉可此刻臉色蒼白,雙眼痴獃呆地望著前方,整個人如同一堆棉花絮一般。
怪老頭也沒在意,只顧四下尋找區冉。
忽然,從地下傳出區冉的聲音道:「喂,怪老頭,古前輩,你們在什麼地方?」
古厲行大聲道:「我們在樹林里,你在哪兒?」
地下又傳出區冉的聲音道:「我也不知道,我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怪老頭道:「你耐心等一會兒,我想法子救你!」
轉而對古厲行道:「聽不出,對啦,不如這樣,我逗他說話,你仔細聽,找到方位,我們便動手將地挖開!」
怪老頭道:「好,也只好如此了,開始吧!」
古厲行提氣叫道:「區冉,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地下傳出區冉的聲音道:「聽見了!」
古厲行對怪老頭道:「喂,聽出方位了嗎?」
怪老頭道:「你說得也太短啦,我哪兒來得及辨清?」
古厲行再次提提氣,叫道:「區冉,你這個混蛋,哪兒不好躲偏躲在地底下!」
區冉的聲音道:「是古前輩在說話嗎?古前輩,我沒躲在地下,我感覺自己好象被架在什麼地方!」
古厲行道:「怪老頭,這回該聽清了吧?」
怪老頭道:「聽清了,就在這!」
他用手在地上劃了個圈。
古厲行由腰間抽出從黑衣人手裡奪來的刀,按照怪老頭划的圈,動手便挖。
怪老頭見他如此用力,忙道:「喂,你挖輕點,別傷著區冉。」
古厲行道:「別擔心,我挖得有數!」
挖了近一尺深,仍不見區冉有什麼動靜。
古厲行不覺詫異道:「怪老頭,你不會聽錯吧?是不是在這?」
怪老頭道:「剛才的聲音來源,似乎就在這地方。」
古厲行道:「什麼?似乎在這?你……」
他把刀送到怪老頭手中,道:「這回你叫我聽,然後由你來挖!」
怪老頭放下苗曉可,道:「好,這回我動手!」
他清了清嗓子,道:「區冉,你用盡氣力大叫一聲,叫得越長越好,聽見嗎?」
區冉道:「聽見啦!」
隨即,一聲長嘯從地下發出。
古厲行豎著兩雙耳朵,仔細聽著。
可是他覺得四面八方都有嘯聲,一時發不清到底在什麼地方。
片刻之後,嘯聲停止了。
古厲行思忖片刻,向左前方走出五步,用手在地上划個圈,道:「在這,一定在這!」
怪老頭操刀便挖。
同樣挖下去一尺多深,也沒挖出個名堂。
於是,兩個老頭便互相輪流,一個叫,一個挖。
半個時辰之後,樹林里已被挖出十幾個坑,而且連樹都挖倒了三棵。
古厲行擦擦額頭上的汗,看著手中已經卷刃的刀,道:「媽的,我就不信這回我挖不到人!」
說罷,朝手心啐了兩口唾沫,使勁地挖起來。
正忙得熱鬧,兩個老頭猛聽背後有人道:「喂,你們這是在幹嘛,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挖這麼多洞!」兩位老頭聽出是區冉的聲音。
「他們急轉過身形,見果然是區冉,立刻罵道:「混帳王八蛋,你膽子就那麼小?躲在地下算什麼好漢?」
區冉茫然地道:「我,我沒躲在地下啊?」
古厲行道:「胡說,這不可能,憑我們的耳力,是不會聽錯的!」
區冉道:「那這地上……」
怪老頭打斷他的話,道:「這你別問,我先問你,你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區冉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在一棵樹上一靠,便覺得整個人立刻被什麼架了起來。」
古厲行道:「胡說,你小子騙人!」
區冉正要分辯,怪老頭道:「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區冉道:「我只覺得一陣震動,便摔在地上,不信你瞧,我的屁股還疼著呢!」
怪老頭有點相信他說的話,問道:「那你能說出是受了什麼震動的呢?」
區冉道:「好象被什麼砸了一下。」
古厲行道:「是剛才嗎?」
區冉點點頭。
怪老頭道:「可能就是剛被我們挖倒的那棵樹砸的。」
古厲行道:「將他從地下砸蹦出來了是不是?笑話。」
怪老頭道:「我看這不像是笑話,倒是這件事十分蹊蹺。」
區冉道:「怪老頭,古前輩,你們先別猜了,可兒人呢?被黑衣人抓走了嗎?」
怪老頭道:「沒有,我們將她奪了回來。」
古厲行道:「這不,就在……」
他手指著剛才怪老頭放下苗曉可的地方,不由地楞住了。
苗曉可,已是蹤影全無。
一陣涼風襲過。
區冉打個冷顫,睜開惺忪的雙眼。
夜已深,天上的星星一閃地朝著大地做鬼臉。
區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嘟嚷道:「媽的,天這麼冷在外露宿真不是滋味。」
他翻了個身,正打算繼續睡,但聞怪老頭不緊不慢地道:「區冉,別發牢騷啦,若不是你堅持要求露宿,這會兒我們恐怕又走出百餘里啦!」
區冉道:「我可不知道這裡的夜這麼冷。」
古厲行道:「忽」地支起身子,道:「區冉,這就是你經驗淺薄的表現,你不但經驗少,還不聽人勸。」
區冉道:「不是我不聽勸,實在是……唉,我現在無話可說。」
怪老頭道:「好啦,無話說就別說,我們還是別睡啦,快起來趕路,怎麼樣?」
區冉沉吟片刻,道:「好啦,也只有這樣了,反正睡也睡不著了。」
古厲行彈身而起,笑道:「對啦,起來趕路總比在這兒挨凍要強上百倍。」
怪老頭道:「我也好趁此機會教你在黑暗中打暗器和防別人的暗器,好嗎?」
區冉站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塵,道:「走啦,別總站在這說個沒完,唉,老頭就是羅嗦!」
古厲行道:「區冉,你別嫌我們羅嗦,恐怕等你到了我們這把年紀,會比我們更羅嗦。」
說罷,轉身朝前走去。」
區冉一邊走一邊道:「古前輩,你走錯方向啦!」
古厲行抬頭看看前方,自我解嘲道:「啊哈,老羅,人不服老不行啊!」
區冉笑道:「但願我老了別變成你這樣!」
走了一程,區冉問怪老頭道:「怪老頭,你說苗曉可會不會讓那些黑衣人給抓走了?」
怪老頭搖頭道:「不會的,如果是黑衣人乾的,應該會被我們發現的。」
古厲行道:「從總的跡象看來,她一定是自己逃走的。」
區冉道:「她為什麼要逃?是不是怕我們怪罪於她。」
古厲行道:「樹林中的一切你都看到的,該不該怪罪於她,我想你應該知道。」
怪老頭道:「別談這個啦,還是商量一下明天的事n巴!」
區冉道:「明天的事,明天的事幹嘛得現在就商量?」
怪老頭道:「因為明天就能趕到清泉堡。」
區冉道:「什麼,明天就到啦?可……可是我們……」
古厲行道:「區冉,別再記掛著那些奇怪的事啦,還是想想明天怎樣去應付隴西怪魔。」
區冉道:「難道說你們想制服他?」
怪老頭道:「不錯,若是不制服它,武林中將會有一場巨大的浩劫,有許多武林同道也會因此而喪命。」
區冉道:「為什麼?」
古厲行道:「他這次下英雄帖,就是為了找目標的。」
區冉道:「找什麼目標?」
怪老頭道:「但凡接到帖子,而又未到的,他就一定會派人去殺了他們!」
古厲行道:「即使他們殺不了的,也會攪得你終日不得安寧。」
區冉道:「他們當真有那麼厲害?」
怪老頭道:「隴西怪魔已有十幾年未出江湖,這次復出,他的勢力一定比以前的大。」
區冉道:「你們能制服隴西怪魔嗎?」
怪老頭點點頭道:「我相信可以的,因為這次肯定是隴西怪魔的傳人,打著隴西怪魔的名號重出江湖……」
古厲行道:「所以,現在的隴西怪魔的武功,一定沒有以前的隴西怪魔的高。」
區冉道:「難道他不知道你們會到場。」
古厲行道:「絕不會,因為他沒下請帖給我們。
區冉道:「我像有點明白了。」
怪老頭道:「你明白什麼?」
區冉道:「隴西怪魔下帖子,是為了抬高自身的地位,而你們乃是絕頂高手,他們怕你們屆時會搗亂,所以不下帖子給你們。」
頓了一頓,區冉又道:「不過,我猜隴西怪魔一定會料到你們會到場的!」
古厲行道:「哦?為什麼?」
區冉道:「因為在江湖上一有什麼動靜,消息傳得比風都快!」
古厲行道:「哈哈……區冉,你真聰明,這一點我倒給疏忽了。」
怪老頭道:「好啦,扯了那麼多廢話,明天的事一點都沒商量。」
區冉道:「怪老頭,我們就是商量也沒用,俗話說計劃沒有變化快,我看我們還是隨機應變的好!」
怪老頭道:「隨機應變?就怕到時應變都來不及。」
古厲行道:「怪老頭,別這麼沒把握,我看還是區冉說得對,隨機應變!」
正說間,一陣衣袂之聲,由遠而近。
星光下,三條黑影如同大鳥一般,沖著二老一小飛來。
怪老頭道:「哈,你看有人來接我們了。」
區冉隨手從地上撿起一粒石子,打向飛在最前面的黑影。
但見那黑影在空中一翻身,繼而身形一展,怪老頭急忙探手一撈,道:「好功夫!」
說話間,三條人影已落至眼前。
三個黑衣人,一高,一矮,一個胖。
只聽胖的黑衣人笑道:「三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多見諒。」
怪老頭將那粒石子送到區冉手中,沖著三名黑衣人一拱手,道:「二位,小老兒乃是泛泛之輩,何敢勞動大駕?」
矮個子黑衣人道:「何須與這精老頭多廢口舌,將他們作了,我們也好早些回去。」
古厲行道:「哈哈,閣下的口氣好大,就憑你們,也能作得動我們,誇海口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物!」
矮個子黑衣人道:「我不管你是誰,反正,你們今夜可是劫數難逃啊!」
區冉跨前一步,道:「劫數?什麼劫數?我勸你不如趕緊回去,免得劫數落到自己頭上!」
高個黑衣人仰面狂笑道:「區冉,你就像那死了的鴨子一般,嘴總是那麼硬!」
區冉瞪大眼睛,驚愕地望著高個黑衣人,道:「你認識我?可……可是我好象沒見過你。」
胖點的黑衣人道:「見沒見過,那無關緊要,師兄,我們還是早點做完這件事,這小子曾說過,我們做事一向漂亮。」
區冉聞聽此話,立刻猜出這人是誰,驚愕地指著他,道:「原來你是……」
底下的話還未出口,那胖點的黑衣人已欺身出掌,掌風所指,直撲區冉前胸。
其出招之快、之狠、充分顯示出他不是泛泛之輩。
怪老頭見他出招,立刻運足十分內力,拍向他左肋。
胖點的黑衣人見狀,心知如果再不收手,即使是殺了區冉,自己的這條命也完了。
於是,他立刻旋身收掌,斜劈怪老頭手腕。
怪老頭等到他的招數用老,突地一翻腕,雙掌變爪,一前一後,抓向他的心窩。
胖點的黑衣人心頭大駭,急躍身向左,閃身欲躲。
勉強躲過了前面一爪,但后爪卻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高個黑衣人見胖黑衣人吃了虧,大喝道:「老難毛,敢傷我師弟,我要你的狗命!」
身形一展,高個黑衣人的掌風已至。
怪老頭急揮掌相還。
三招剛過,怪老頭覺得高個黑衣人的武功路數似乎非常熟悉,不由忖道:「咦,這傢伙的功夫……很像那個老魔頭的。」
心念一動,怪老頭將真力提到十成,雙掌上下交替,猶如波浪,繼而沉嘯一聲,掌風由掌中吐出。」
掌聲,帶著隱隱的轟鳴聲,迫向高個黑衣人。
高個黑衣人立刻感到有一股奇大的壓力迫向自己,心知不妙,急運足全身功力,迎了上去。
「波」,兩股掌風相觸。
高個黑衣人只晃了一晃,似乎他並不在意怪老頭的一擊。
高個黑衣人見接下怪老頭一掌,而且並不算太費力,心中一喜,運足的功力,鬆懈了下來。
殊知,怪老頭髮出的掌力,乃是呈波浪形,一波一波地向前擊打對手,且一波比一波要強。
就在高個黑衣人的內力剛剛鬆懈,第二波內力,已然襲到。
黑衣人心中大叫不妙,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已被打得如同大鳥一般,飛了出去。
直飛出近一丈遠,高個黑衣人的身體才重重落地,一道血劍,由口中射出。
矮個黑衣人見兩人都帶傷,而且在這位看上去十分糟糕的老頭面前連十招都未過得去。
由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害怕了。
古厲行用手點點他,笑道:「喂,我的乖孫子,你還未上手呢?怎麼,你不想試試?」矮個黑衣人驚恐地看著三人,猶如一個木雕似的。
胖點的黑衣人拖著受傷的左肩,道:「三位,在下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們走!」
矮個黑衣人一聽「走」字,急忙扶起高個黑衣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不是留念,而是害怕,害怕怪老頭會突然追上,送給他要命的那一掌。
區冉望著他們的背影,嘆道:「哇,怪老頭,想不到你的功夫這麼厲害,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
怪老頭道:「這幾個人的功夫不弱,十年我從未用過十成功力去打一個人。」
區冉道:「可是你不是輕易就將他們擊倒了?」
古厲行拍拍區冉,道:「喂,區冉,我剛才好象聽你說你認出黑衣人是誰?」
區冉點點頭道:「是的,我認出那個胖點的,他叫蘇由文,外號鐵心肺,乃是隴西怪魔的弟子。」
怪老頭和古厲行都隨之一楞。
怪老頭道:「那麼另外兩個也都是隴西怪魔的弟子嗎?」
區冉道:「我只知道那個高個子是隴西怪魔的弟子,人稱無腸人,叫柳有根,另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隴西怪魔的弟子。」
古厲行道:「現在至少有一件事可以作出個結論……」
區冉接過話頭,道:「這一路上前來打擾我們的黑衣人,都是天元幫的人!」
古厲行微然一笑,道:「聰明,不過……」
區冉道:「不過那麼多怪事卻不一定都是天元幫所為。」
古厲行道:「越來越聰明。」
區冉道:「可是我們卻還不知道那些失蹤的人的下落。」
怪老間輕輕拍拍區冉的肩頭,道:「這點你盡可以放心,我們總能將這些人全部找到。」
區冉撇嘴道:「只怕到時她們全都沒有人樣了。」
怪老頭淺然一笑,道:「你就知道擔心你的姑娘。」
古厲行道:「怪老頭,這話你就不該說了,男孩子到了這個年紀,都會想女孩的。」
區冉道:「兩位老人家,別再拿我做開心果啦,我倒有個找線索的辦法。」
古厲行道:「什麼好辦法?說出來聽聽。」
區冉眨眨眼睛,道:「我的好辦法,就是……去參加英雄大會!」
怪老頭和古厲行微然一楞,繼而仰面大笑,一人打了區冉一個嘴巴。
古厲行道:「鬼精靈,這巴掌是告訴你,你的鬼點子真多。」
怪老頭道:「聰明人,我為什麼打你一把掌,你一定能夠猜出來的!」
說罷,同古厲行並肩朝前走去。
區冉雙手捂著臉,心裡轉了十八個圈,也沒想出怪老頭為何要打他一個巴掌。
兩個老頭走出十幾步,同時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后翻。
區冉見狀,心中立刻明白,自己又成了兩個老頭的開心果。
清泉堡。
名為清泉堡,實際上,是一個不小的鎮子。
這鎮子,三面環山,一面臨水。
好一個秀麗的鎮子。
然而,這裡卻讓人隱隱感到有一股濃濃的殺機。
二個老頭,一個小子,在靜靜的街上,左顧右盼地走著。
區冉四下望望,轉過身,一邊慢著走,一邊道:「怪老頭,我總覺得這裡不大對勁。
怪老頭道:「有什麼不大對勁的?」
區冉道:「大白天的,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你說不覺得很奇怪的嗎?」
怪老頭微微搖頭,道:「不奇怪,因為我知道這裡不久將成為戰場,而且,要死不少人!」
區冉道:「你這麼肯定?」
怪老頭點點頭。
古厲行道:「你轉過身去看看,就知道了。」
區冉轉過身,一眼看見前面的不遠處竟站著許多黑衣人。」
區冉心中一顫,驚道:「咦,這些人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剛才,剛才這裡……」
古厲行道:「剛才這裡沒有這麼多鬼,但再過一會兒,這裡便會有些鬼要倒楣。」
話音剛落,但見兩側屋頂上,躍出三十來名手執各種兵器的的江湖中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羞的,有俊的,有高的,也有矮的,有胖如豬的,也有瘦如猴的。
這些人,一躍下屋頂,便立刻躬身立於兩旁,齊聲道:「恭迎盟主大駕光臨。」
「怪老頭,你們的盟主是誰?這麼大的架子,人家都在恭迎他,他卻不露面。」
怪老頭沖著區冉微然一笑,沒出聲。
這時,古厲行走到怪老頭面前,拱手道:「盟主,各門各派的人都按期趕到。」
怪老頭道:「好,好,咦,都喻大師呢?」
話音剛落,但聞一陣朗聲大笑,一個老和尚,由旁邊的一個小巷中轉了出來。
區冉一見都喻大師,立刻跑上前道:「師父,你……你老人家也來了?師父,我……我想死你啦!」
都喻大師道:「鬼小子,爹只不過是嘴上想我罷了!」
說罷,他沖著怪老頭單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醉施道長,你果然守信用。」
區冉驚道:「什麼,醉施道長,你,你是醉施道長?」
怪老頭手捋鬍鬚,微笑道:「怎麼,不像嗎?」
區冉忙從懷中摸出風雲令,道:「這塊令牌……」
怪老頭道:「這塊令牌乃是我收徒的信物,你既已擁有它,那麼,你便是我的徒弟。」
區冉道:「不行,我已有了師父,不能再認一個師父的。」
怪老頭道:「可是你有風雲令啊!」
區冉道:「我可以將它送人!」
都喻大師拍拍區冉道:「區冉,別這麼做,這麼做會傷醉施道長的心的。」
區冉道:「那這,這……」
古厲行笑道:「區冉,我看不如這樣,都喻大師先收你為徒,醉施道長后收你為徒,那麼,都喻大師為你的大師父,醉施道長為你的二師父,你看這樣……」
都喻大師高誦佛號,道:「阿彌陀佛,古施主的話甚有道理,徒兒,我看就這麼辦吧!」
醉施道長道:「區冉,這樣的話,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啦,我勸你別再猶豫啦!」
古厲行道:「傻小子,還不快拜這二師父?」
區冉長嘆口氣,道:「唉,我看出只有這麼辦啦!」
他走到醉施道長面前,倒身拜道:「二師父在上,小徒區冉,見過師父,望師父永遠健康!」
醉施道長哈哈笑道:「好好,乖徒兒,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古厲行道:「這才叫佛道相融嘛,和尚,道士,你們說呢?」
都喻大師道:「阿彌陀佛,這還多虧古施主鼎力相助。」
古厲行道:「可是我沒想到醉施道長竟會以怪老頭的身份同區冉在一起,而且待了這麼久。」
醉施道長道:「這不奇怪,我醉施一向都做讓人無法預料的事嘛,哈哈哈……」
正笑間,忽聞對面的黑衣人中有人高聲誦道:「副幫主到!」
頓時,黑衣人立刻左右分開,垂肩站立。
一頂四抬小轎,穿過黑衣人的隊伍,來到黑衣人的隊伍前,停了下來。
轎簾一掀,從轎中走出一名身材魁偉的蒙面黑衣人。
所不同的,就是在他的胸前,配帶有一雙用純金製作的蒼鷹。
醉施帶著眾人,迎了上來。
黑衣人背著雙手,注視著醉施道長。
區冉上下打量那名黑衣人,心道:「咦,這人的身材這怎麼熟悉,好像非常像……」
想到這,他又仔細看看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正好與區冉的目光相觸。
但見黑衣人微微一楞,繼而又恢復了平靜,沖著醉施道長拱手一禮,道:「道長久仰,在下有失遠迎,望請原諒!」
醉施道長道:「幫主多禮了,貧道不請自到,打擾了。」
黑衣人道:「道長乃是世外高人,區區小堡,委屈尊駕了。」
醉施道長道:「幫主客氣,貧道想問一句,幫主讓我們到貴地,究竟有何貴幹?」
黑衣人道:「道長一口一個幫主,叫得我臉都紅了,其實,敝幫主因身體欠佳,故派我來迎接諸位。」
醉施道長道:「那麼閣下是……」
黑衣人道:「區區乃是本幫的副幫主。」
區冉搶著道:「怎麼弄個副的來,不行不行,你快些回去,將那個正的換來!」
黑衣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了眼區冉,問醉施道長道:「請問道長,這位小兄弟是……」
醉施道長道:「這位,是中原武林的新任盟主區冉,下面,就由他來和你對話!」
區冉猛地一驚,急道:「二師父,你……你這是……」
古厲行用手戳了區冉一下,小聲道:「小子,讓你做你便做,哪來這許多廢話。」
區冉張著嘴,看了眼都喻大師。
都喻大師迷縫著眼,微微點了點頭。
區冉心一橫,暗忖道:「既然已到這種地步,不幹也不行了,不管他,幹了再說。」
想畢,他乾咳一聲,道:「副幫主,我且問你,你們幫中事物,你知道多少?」
黑衣人道:「因為貴幫在江湖上所做的許多怪事,我想問個明白!」
黑衣人道:「盟主有話儘管問,若不談及本幫秘密,我定當奉告!」
區冉道:「那好,我問你,你們為何要抓走庄蓮菇和弋麗梅?」
黑衣人道:「因為我們需要抓她們。」
區冉道:「那你們將兩位姑娘關在什麼地方了?」
黑衣人道:「她們讓孤女幫幫主給抓走了,我們……」
區冉打斷他的話道:「胡說,孤女幫幫主劉鳳玲,乃是你們幫中五大特使之一,她又怎會救人?」
黑衣人道:「盟主有所不知,劉鳳玲已反叛本幫,而且劫走兩位姑娘,現在,連我們都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區冉沉吟片刻,道:「那我再問你,你們為何要殺死無妄侯和楊天保,然後再嫁禍於我?」
黑衣人道:「盟主,剛才這說過,涉及本幫秘密的,我絕不透露半點口風。」
區冉揉揉鼻子,猛然道:「蕭道吟,蕭捕頭現在被你們關在什麼地方?」
黑衣人渾身一震,道:「蕭……蕭道吟?他……他的下落我們不知道,我們也未抓過他。」
區冉道:「你們為何殺害我區家上下一百餘口?」
黑衣人道:「盟主,你錯了,我們從未派人殺過你們全家,殺你們全家的是無妄侯。」
區冉道:「什麼?是無妄侯?這……」
他心中感到這事複雜得簡直讓人理不出頭緒。
他注視著蒙面的副幫主,半晌,才徐徐開口道:「副幫主,看來你知道的太少,加上你又不想與我合作,所以我看我們沒必要再說下去了,請你回去將你們的正幫主請出來。」副幫主正視著區冉,微微一聳肩,道:「區盟主,我剛才說過,只要不涉及本幫的秘密,在下盡可奉告,說我沒……」
區冉一抬頭,用手勢止住副幫的話,道:「那好,我問你,無妄侯卻又為何殺我全家?」
副幫主微垂雙目,道:「你知道珠身金面馬嗎?」
區冉道:「聽說過。」
副幫主道:「既然聽過珠身金面馬,你也就知道無妄侯為何要殺你全家!」
區冉聞言,心中的死結似乎一下子被人打開,拱手道:「多謝副幫主指點迷津,不過在下還想問你一句,你們殺了無妄侯,那珠身金面馬一定在你們手中啦?」
副幫主笑道:「區盟主,你這人的想像力真豐富,我們若是得到珠身金面馬,豈不是惹火燒身嗎?」
頓了一頓,副幫主繼續道:「實話告訴你,我們也正在追尋珠身金面馬的下落!」
區冉道:「好,副幫主,今天我們暫時就談到這,改日,我們有機會再聚,不過,我希望再聚時能碰到正幫主。」
副幫主一拱手,道:「區盟主,有機會,在下一定再次和你長談,請多保重。」
說罷,一轉身形,欲上四乘小轎。
猛然間,只聽有人大喝道:「蒙面賊,留下你的狗命來!」
話落人到,一條人影,猶如一雙飛鳥,由空中躍下。
副幫主頓住腳步,回身觀望,旋即莞爾一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血寒宮的陰血毒龍多閑道人,哎呀,你的閑工夫真多,不過,我可沒時間陪你,再見!」
多閑道人見他要走,大喝道:「站住,老夫沒讓你走,你難道說敢不從命!」
副幫主嗤聲笑道:「嘿,怪事,多閑道人,你似乎搞錯了吧,這是我的地盤,我想到那便到哪,你能管得著我嗎?」
多閑道人此刻已是鬚髮倒豎,渾身骨節「嘎嘎」作響。
只聽他炸雷似地吼道:「混蛋,居然敢對我如此無禮,看打!」
話音未落,掌風已迫向副幫主。
副幫主淡然一笑,似乎沒看見一般,繼續向轎中走去。
眼看掌風就要擊到副幫主身上,就在此刻,黑衣人中躍出兩名壯大個,擋在副幫主身前。
「砰」,掌風打在兩人身上。
兩名黑衣人頓時被打得血肉模糊。
就在這當口,小轎已被抬走。
多閑道人氣得怪只一聲,想要縱身去追,猛然間,耳聞「轟隆」一聲巨響,在他前面的兩座石屋合攏到一處。
多閑道人心中陡然一驚,向後躍了幾尺,驚疑地望著面前合攏到一處的石屋。
正驚疑問,區冉上前一把拉住他,叫道:「多閑道人,快快往後退!」
多閑道人聞聲,疾往後又退了數步。
剛站定身形,便聽見背後有人朗聲大笑道:「多閑,你的膽子怎變小了?」
多閑道人回頭一瞧,見醉施道長正望著自己,苦笑道:「道長取笑了,我多閑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我……」
話未說完,只聽「轟」的一聲,多閑道人剛才站的地方變成一個三尺來寬,深不可測的深洞。
區冉一見,立刻叫道:「不好!諸位,趕快撤出清泉堡,快!」
眾人聞言,立刻各展所學,蜂湧而撤。
一聲地崩山塌的巨響,周圍的民房立刻炸裂開來,石塊如雨點般地砸向人群。
十幾個武功弱的立刻倒地。
區冉心道:「完了,我們又中了奸計,不行,得讓大家有秩序地往外撤,否則,都得上路!」
想畢,他大聲叫道:「喂,大夥別慌,聽我話,輕功好的帶著輕功差的,按先後順序出堡!」
可是不管用,人們依舊是沒命地往外亂跑。
又幾聲巨響,地上的石塊一齊飛上半空,當即,又有十幾個人倒在地上,變成了屍體。
還沒有等石塊全部落地,只聽連續不斷的慘號,近二十人被一陣暗器打翻。
區冉見狀,知道這一切他已無法控制,長嘆一聲,道:「我這哪是盟主,關鍵的時候,沒一個人肯聽我的。」
都喻大師道:「罪過罪過,天元幫真是作惡匪淺,將來必有報應,必有報應。」
醉施道長大聲道:「和尚,快走吧,不然我們完啦!」
都喻大師長嘆一聲,背起區冉,隨著亂轟轟的人群,朝堡外奔去。
等跑出清泉堡,活著的人,都已經沒有人樣了。
他們個個身披厚厚的黃土,衣破發亂,皮開肉裂。
區冉捂著受傷的屁股,環視剩下的精英,黯然嘆道:「唉,想不到,天元幫如此歹毒,想將中原武林人士殺絕。」
古厲行摸摸額頭上那被砸得高高凸起的肉瘤,道:「盟主,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
區冉苦笑道:「怎麼辦?我們一下子死掉幾十人,活著的個個帶傷,你說還能怎麼辦?唉,回家回家……」
說罷,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去,後面,跟著那些如斗敗的公雞似的中原群雄。
一個月,消然而逝,是那樣的快,讓人都無法察覺。
早晨的陽光,透過淡淡的薄雲,射到一座四合院內。
區冉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氣,嘆聲道:「哇,好新鮮……」
話未說完,門「當」的一聲被人撞開,繼而,一個飄忽陰森的聲音道:「是很新鮮,可是裡面卻帶有一股血腥味。」
區冉聞言,心中一楞,只覺一股寒氣由腳向上,直透至心臟。
他緩緩地轉過身,看見一個臉色蒼白,雙眼獃滯的姑娘正在望著自己。
區冉似乎被她的獃氣所感染,木然地道:「你是誰?怎麼連進門也不打個招呼?」
那姑娘依然是獃獃地表情,似乎心不在焉地道:「我這不是在向你打招呼嗎?」
區冉啞然一笑,道:「啊哈,好好,就算你是在打招呼,那我請問姑娘,你找我有何貴幹?」
那姑娘雙目獃滯地望著區冉,少頃,徐徐開口道:「你欠的債太多,我是來向你討債的。」
區冉聞言,嘻嘻一笑,用手點著自己的太陽穴,道:「哈哈,姑娘,你該不會有毛病吧,你我素昧平生,我何日欠了你的債?」
那姑娘依舊是徐徐地道:「你可能欠的債太多,向你討債的人也可能太多,所以,你根本想不起來欠了我什麼債!」
區冉連連點頭道:「對對!哦,不對不對,我區冉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欠別人債的!」
那姑娘道:「好啦,別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若是實在想不起來,本姑娘不防提醒你一下……」
區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笑道:「好,本少爺洗耳恭聽,你說,你說,嘿嘿……」
那姑娘掃視了一下區冉的臉,道:「獨目斑紋虎葉羽新你聽說過吧?」
區冉楞呵呵地望著那姑娘,道:「沒聽過,我只知道,斑紋虎有兩雙眼,沒聽過只有一雙眼的斑紋虎……」
區冉正說得起勁,那姑娘猛然叱聲道:「住口,不許你如此侮辱我的爺爺……」
區冉瞪大雙眼道:「你爺爺?葉羽新是你爺爺?呵,你是葉羽新的孫女?」
那姑娘微微點頭道:「不錯,我是葉羽新的孫女。」
區冉忽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道:「姑娘,我不認識葉羽新,也不想認識你,不如這樣,你呢,轉身從這出去,我呢,去找我的……」
不等區冉把話說完,那姑娘大聲道:「區冉,你這無賴,我,我……」
區冉被這一聲喝得莫名其妙,攤開雙手道:「無賴,我是無賴?這,這從何說起?嘿,姑娘你是不是大腦有問題?」
那姑娘雙眼透視著區冉,目光隱隱滲透著殺氣。
區冉被她的目光驚出一身冷汗,心裡一片茫然。
「哇廠那姑娘嬌叱一聲,暴漲身形,一道寒光,一柄長劍,從姑娘背上的劍鞘內彈出,直刺區冉咽喉。」
區冉被這姑娘突如其來的攻勢嚇楞了,獃獃地望著劍刃,毫無躲避的念頭。
眼看長劍即將刺入區冉的咽喉,猛然,一道紅光,裹住長劍,「滋」的一聲,將長劍引向一邊。
那姑娘手腕一抖,抽出長劍,一旋身軀,長劍直刺區冉左肩。
區冉這回似乎反應過來,急操起椅子,砸向劍身。
那姑娘左腳點一撐地面,身體向右一旋,長劍轉而又刺向區冉的右腿上。
這招區冉沒料到,根本無法反應,雙手端著椅子,兩眼瞪得溜圓,看著襲向自己的長劍,不知所措。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紅光,裹住那姑娘的手腕,上下猛然一顫,只聽那姑娘呻吟一聲,長劍「當」地一聲,落在塵埃中。
區冉和那姑娘,手裡拎著一件袈衫,笑哈哈地站在那裡。
那姑娘一見都喻大師,目光陡然一變,轉身一竄,從窗戶躍出,頭也不回地向東奔去。
區冉望著那姑娘的背影,長嘆一聲,道:「唉,多好的姑娘,只可惜太凶。」
都喻大師道:「哦,你知道她是姑娘?」
區冉點點頭,蠻有把握地道:「不錯,我只要聽聽她的聲音,就想到她是一個好姑娘。」
都喻大師笑道:「呵,看不出,我這徒弟還有這麼一手,那麼,你知道她是誰嗎?」
區冉眼望那姑娘消逝的地方,道:「我知道的,她是葉羽新的孫女。」
都喻大師道:「那你知道她是個好姑娘,這就不奇怪了,我猜,一定是你惹惱了她,否則……」
未等都喻大師把話說完,區冉猛一轉身,道:「喂,師父,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壓根就不認識她,怎麼談得上惹惱她?」
都喻大師奇道:「什麼,你不認識她?那她怎麼認識你?」
區冉道:「嘿,我怎麼知道,大清早的她一闖進門就說要向我討債,還問我認不認識她爺爺,我說她大腦不好,她就要殺我……」
說罷,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道:「唉,只有天知道她是怎麼認識我的。」
都喻大師摸摸光腦袋,嘿嘿笑道:「嘿嘿,徒弟,你以為你隨便編一個故事,我就會相信你?」
區冉忽地站起身,急道:「喂,師父,我說得可都是真的,你怎麼就是不相信?」
都喻大師手一攤,道:「要我相信並不難,拿出證據來,我就相信你。」
區冉頭一歪,仰面往床上一躺,道:「唉,我現在就是有一萬張嘴也就不清,反正你是不會相信的!」
正說間,醉施道長踱了進來,道:「喂,你們倆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區冉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道:「二師父,你來得正好,我現在說什麼,大師你都不相信。」
醉施道長道:「你說什麼他不信?」
都喻大師道:「嘿,牛鼻子,你說說看,葉羽新的孫女找他打架,他卻說不認識人家,你說我能相信嗎?」
醉施道長道:「哎,你這個禿腦門,難道說所有來找你打架的人你都認識?」
都喻大師一時語塞,無話可說,只是乾笑了數聲。
區冉見狀,從床上一躍而起,拉著醉施道長的胳膊,道:「啊哈,還是二師父能理解人!」
都喻大師道:「你小子,這回算你對了!牛鼻子,時間不早了,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醉施道長道:「我出去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自從上次從清泉堡突圍,似乎並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
都喻大師道:「中原武林有消息嗎?」
醉施道長道:「不知道,就是有,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唉,我擔心古厲行,一個月下來,一點消息也沒有。」
區冉道:「二位師父,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別在這老等下去,先去孤女幫去找劉鳳玲,說不定能找到點什麼。」
都喻大師笑道:「你該不是惦記著庄姑娘和師凡姑娘吧?」
區冉急道:「二師父,你看大師父……」
醉施道長道:「和尚,你這就不對了,區冉說得有理,既然劉鳳玲是五大特使之一,找到她,說不定真的能找到有價值的的線索。」
都喻大師道:「我有一個疑問,既然劉鳳玲挾持人質,反叛天元幫,那麼,天元幫絕不會就此罷休,說不定早將她給做了!」
區冉道:「大師父,這不一定,也許天元幫是在搪塞我們,好讓我們相信他們,然後再騙到清泉堡殺掉……」
醉施道長接過話頭道:「可惜他們沒料到,我們不但沒死,反而會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區冉道:「對,我贊同二師父的推斷!」
都喻大師沉吟片刻,道:「我還有一個疑問,難道說他們不想想,用假話搪塞我們,萬一我們不去清泉堡,而是先去救人呢?」
區冉道:「這就是他們做得絕的地方,他們先是挾持人質,讓我們去救,好藉此設下陷阱殺我們,這樣做有二個餘地?」
都喻大師道:「哪兩個餘地?」
區冉道:「第一,在我人救人時,若是死於他們設下的陷阱,那是最好,第二,如果我們死不掉,時間卻被救人所耽誤,而他們也知道我們一旦答應赴約,絕不會改變,所以,在離赴約期近的時侯,他們搪塞我們一下,我們就是有先救人的念頭,也絕不會先去救人,而他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在清泉堡設下陷阱,可是我們命大,沒死掉!」
醉施道長道:「這個推理我贊成!」
都喻大師聳聳肩,道:「既然你們兩個意見一致,我再說什麼都是廢話,唉,想不到,我這呆徒弟一下子變得比捕頭還精明!」
區冉笑道:「大師父,別忘了,我成天到晚都和蕭捕頭在一塊,自然也就會些推斷,況且,我本來就不笨!」
都喻大師道:「好啦,我們去孤女幫,可是區冉呢,你屁股上的傷?」
區冉蹦了幾下,道:「你看,這不全好了嗎?」
都喻大師搖搖頭,道:「唉,你們倆合夥欺負我這個和尚,唉,要是古厲行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向著我的!」
醉施道長拍拍都喻的肩頭,笑道:「老和尚,這就叫做命,你不服也不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