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沿一條鄉村小徑不徐不疾趕路,沿途留意附近的動既,只要發現有佩劍刀的人走動,便得及早趨避,不想和這些人拚老命。
現在,他知道有三批人,為了仙書秘獎你爭我奪,八仙過海各展神通。陸大仙的雄風會、天暴星的四海社,已不再以他為主要目標,主目標是那些偽書。他避免與那些人碰面衝突,兇險程度降低了。
彌勒教異軍突起,目標鎖定了一會一社,與他無關,因此彌勒教對他沒有威脅。
這都是他對當前情勢的估計和猜測,其正確度和可信度,連他自己也無法肯定,也不怎麼介意。
這條通向東鄉的小徑,在五面場南面里余,平時行走的鄉民就不多,傍晚更是難見人跡。五面場往返縣城的入多些,往東村落零零星星,在外走動的人自然少了許多,人都早早返家了。
五面場其實行走的人也不太多,那座早年矗立的豫州故城,早就被歷史的洪流所淹沒,目下只是一座不足百戶人家的小村。北面近西里余,便是皇甫家的宅院。
對皇甫家的事,他已經拋諸腦後了。那位秀慧的小姑娘找他拚命,他一點也不介意。在他眼中,這種小丫頭根本不能算是女人,戲弄一下開開玩笑無傷大雅,他挨了接也是罪有應得,那能計較?
皇甫家出了些什麼事故,他並無所知。
他信步沿小徑不徐不疾行走,像一個返家的鄉民,盛書的包裹和行囊,早就藏起來了,手中點著打狗很,以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警覺心雖有,但已相當淡薄。
路右出現一家茅舍,炊煙裊裊,一定正在準備晚膳,門外的果樹枝繁葉茂。
沒有家犬吠叫,不合情理。
這種路旁的單獨茅舍,一定地養三兩頭家犬的。
他居然忽略了,泰然經過門前。
「救……命……啊……」緊閉的柴門內,傳出近乎虛脫的求救聲。
他一怔,站住了。
沒錯,斜陽西沉,可看到後進煙囪升起的炊煙,表示這家茅舍的人正準備晚膳,屋內有人,為何門閉得這麼早?求救聲又是怎麼一回事?
「救……命……」門內繼續傳出叫喊聲。
「哇……啊……」接著傳齣兒童的嘶啞叫喊聲。
毫不遲地,他踢門沖人雜亂的堂屋,吃了一驚。
黃昏將臨,堂屋幽暗光線不足,但景物依然清晰。他所看到的是,七個男女老少皆被四馬倒攢蹄,用粗麻繩捆得結結實實,一個個頭青面種,顯然是這家農舍的老少,被人捆起來打得很慘。
七個人分別躺在各處,動彈不得,有幾個已瀕臨昏迷境界,再救晚些可就有性命之憂。
他警覺地快速人內先搜全宅,一無所見,這才返回堂屋,替這些人解綁。
他身上沒攜有利器,必須「解」開捆得牢牢的繩結,浪費不少功夫,而且得逐一解救。
先解一男一女的兩小童,然後解那位布衣布裙的大嫂,突然嗅到村婦的衰弱呼吸中,有一種他不算陌生的怪味,淡淡的,不留意還真無法發覺。
他突然心中一栗。毛髮森立。沒錯,先解救兩個男女童時,也嗅到這種若有若無的怪味,他並沒留意。
這說是,他已經嗅人這種氣味許久了。現在,他發覺不妙了。
解繩的手突然一軟,五指不由自主地鬆開,眼前發暈,蹲著的雙腳失去支撐力。
他知道上當了,後悔無及。
任何人見了堂屋的情景,也會激起同情心加以解救。捆手腳的麻繩又粗又韌,打的是死結,如無鋒利的刀,必須費工夫解結。
這期間,所嗅人的奇葯有時間發揮功能,拖得愈久,中的毒愈深。
七個男女老少所散發的淡淡怪味不是奇葯,而是事先眼下的解藥味。所以,他對這種怪味不算陌生。
他身形一晃,坐倒在地,本能地掙扎,僅動了幾下,不但無法掙扎站起,反而跌倒了。
門外踱入兩個人,兩個不算陌生的人。
沒錯,是那位扮村姑的人。他曾經略為抹除村姑臉上的化裝,發現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化裝術並不精,改變肌色不用脂粉而已。
另一個是年輕的英俊大漢,穿著勁裝佩劍掛囊,人才一表,氣概不凡,但地位比女郎低,跟在後戶像隨從,相貌相當出色,與女郎頗為相配。
女郎不再穿村姑裝,穿嫩統色的淑女連身衫裙,佩劍古色斑調,中型百寶囊綉了一條古龍圖案。
是陸大仙的人,投宿在高升老店的六分三男中的一男一女,事先誰也不知道她們是陸大仙的黨羽大援,情勢急迫才採取協同搜索行動,暴露了身份。
這裡是布下的陷井,經過的人如果聽到呼救聲,一定上當救人,自授羅網乖乖就擒,毫無反抗的機會,聽到求救聲進行搶救,命運便註定了。
他攤開手腳,勉強可以挪動手臂,似乎仍圖掙扎,虎目湧現驚恐的神色。
美麗女郎不認識他,不知道曾經被他用飛石擊昏,奪走了百寶囊,女郎的百寶囊是稍新的,更換的備用品。
幸好他身上沒攜有可疑物品,百寶囊已經被他丟掉了。
「很像是陸大他所說的高明。」年輕大漢在旁說:「穿村夫裝,人才一表,手上有挑包裹的手杖,心地好匆匆救人,所以暗中保護天暴星的獵物張家老少。」
「晤!很符合特徵。」美麗女郎點頭。
「天暴星奪走了他的仙書秘老,他不死心仍在偷偷摸摸伺機而動。這條路通向天暴星的匿伏處,他走這條路理所當然。問問他,那些仙書他如何從王道上手中獲得的,河南來的人語焉本詳,要問清楚。」
他大感困惑,這兩人竟然不知道,天暴星已經丟了仙書,不知道仙書轉落在彌勒教的人手中。也許一直在這裡布陷井,不曾與自己人接觸,所以消息不靈通,對多變的情勢不了解。
醫仙王金在京都大大的有名,但只有皇室的人稱他為醫他。
都城的人,則稱他為王道主,或者王法師。
因為他曾經花了大把金銀,收購太監們從內富偷出販賣的靈芝,堆成萬歲芝山,並且築壇施法禱天,為皇帝祝壽因而得寵。
「道命。」年輕大漢恭敬地應諾。
「不要毀了他,陸大仙要向他取口供應。」美麗女郎在向奴僕下令:「陸大仙架騖不馴,被他數落畢竟不是愉快的事。」
「屬下有分寸。」
「那就好。」
年輕大漢一把揪住他的領襟,拖起抵在牆壁上,左拳連吐,先在他的肚子來上五記短沖拳。打了再說,顯然是迫取口供的行家,先把人打個半死,令精神與肉體崩潰,回答時不敢胡說亂招。
「呢……嘔……」他痛得五內翻騰,大漢每一拳皆力透內腑可怕極了。
「你就是叫高明的人?」大漢沉聲問,抵住他的手並沒放鬆。
他渾身發軟,被抵在牆上真不好受,如果能站立,痛楚會大為減少,可惜他無法站立,被抵得幾乎無法呼吸,胸骨快要被擠壓變形,甚至像要斷裂內陷。
「我……我是……」他虛脫地答。
噗噗幾聲問響,肚子又挨了幾下重擊。肚子被拳擊實,不會折骨裂聯,但痛楚令人難以忍受,不但發嘔收縮,而且陣痛綿綿不絕。
「你的仙書秘發,王道上珍逾拱壁,他為何交給你?你是他的什麼人?」年輕大漢厲聲追問。
一面打一面問,不許他有冷靜應付的機會,會因難以忍受而作反射性回答,沒有編織謊話的時間。
「我……我根本不……不認……認識他……」
一膝蓋撞在他肚腹上,他雙睛一翻痛昏了。
點人中抽耳光,最後一盤涼水把他沒醒了。
「你再撒謊,我要你生死兩難。」年輕大漢的語音在他耳畔轟鳴:「招!從實招來,招!招……」
他被擺放在八仙桌上,腳步開始腫脹,口鼻血流如注,劇痛綿綿折磨著他,眼前源脫,不知人間何世。
「我……不認識他……」他的語音破碎,幾乎難以分辨者義。
他沒有撒謊的必要,但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雙方如果不認識,會把仙書秘若輕易地交給他?
「你生得賤,不大吃苦頭不會招。」美麗女郎當然不信他的話,以為他頑強不肯招,扳轉他的身軀,食中兩指猛然點在他脊中的筋縮穴上:「我不信你是鐵打的人不怕痛楚,看你撐得了多久。」
開始是身軀開始抽搐,然後渾身抖動,手腳逐漸收縮,每一條肌肉皆以軀體為中心,顫動、繃緊、收縮、虯結……片刻間,他給曲如糧,身軀似乎縮小了一半,抽緊的肌肉不住跳動,渾身顫抖,沉重的八仙桌也發出移動的格格怪響。
對方要口供,就不可能弄死他,早晚要把他交給陸大他審問,他一定可能爭取到活的時間,陸大仙不可能在這附近逗留,這裡只是一處設優區。
無邊的痛楚他受得了,身軀的劇烈變化,卻不受他意志力的控制,而是生理上對刺激的本能反應,呈現在外的悲慘痛苦形象令人同情。
女郎與大漢都是鐵打的心腸,反而覺得快意。美麗女郎的臉上,流露出愉快的神情。
「我等你求饒。」女郎扳動他似乎縮短了一半的頸項,臉上有怪異的笑意:「求饒表示你願意把供,我們不苟待願意死心塌地,向我們膜拜祈求庇佑的人,合作對你有好處的,快求饒,快!」
女郎在用手感覺他頸喉的變化,如果他求饒,必定本能地點頭叫喊。
他不叫喊,僅張大著嘴,忍受無邊的痛楚,喉間毫無聲在發出。
如果換了旁人,恐后早就叫喊有如天崩地裂了,痛苦發出叫聲是反射性的本能;發出尖叫也是自衛的本能。
筋縮穴不能久制,那會令人變成殘廢,抽緊的筋與肌肉,會失去彈性而難以復元,後患無窮,連骨頭也將因之而變形,甚至折斷。
他的身軀像是縮小了一半,錯縮如糧猛然地抖動,臉上的臉肉扭曲變形,狀極可怖。
門外出現兩名中年大漢,發出一聲電哨。
「天色不早.該趕回去會合了。」一名中年大漢說。
夜幕低垂,堂屋更幽暗了。
「好吧!把他帶走。」女郎一面說,一面在他的背脊連拍三掌。
身軀一震,肌肉開始徐徐舒張。
一名中年大漢搶人,將他扛上肩向外走。
這裡距城東北郊野相當遠,距那一帶你追我趕暴亂區,足有十里左右,回城南長街也有七八里。四個人在暮色蒼茫中,沿小徑奔向城南。
遠出軍四里,已可看到長街的隱約燈光。小徑通向城東南角的金馬門,是鄉民進城的路徑。
迎面來了兩名青衫飄飄的佩劍書生,夜色中仍可看清面貌,齒白唇紅眉清目秀,像是十五、六歲的俊秀小生,佩的劍可不是飾劍,而是殺人的利器。
「該死的!你們還敢在郊野遊盪?」右首的小書生毫無文味,嗓音一聽便知是女人。
「呸!你兩個假貨是何來路?」女郎怒火上沖,這位假書生的話引人反感。
「你們這些人晝夜不斷,在我們附近不斷撒野,搞得雞飛拘走,依然不肯罷休,實在不像話。」小書生不理會她的問題,聲色俱厲提出指責:「已經向你們提出警告,限你們明天日落之前至劍園投到,居然不撒走回去準備,仍敢在這附近踩探,該死!」
「你在說什麼?」女郎大惑不解,真聽不懂小書生活中的含義。
「你想裝糊塗一臉無辜像?」
「你這小潑婦敢在我面前人模人樣,不知死活。我在這裡留意外圍動靜快一個時辰,僅捉到三個可疑的人,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個有關的重要獵物,正打算回去呢!你兩個假貨也是可疑的人,正好一起捉回去好好拷問來路。」女郎的口氣更為託大,聲落身動一閃即至,毫無顧忌地伸手便抓右面的小書生。
年輕大漢也不慢,撲向左面的一個。
聽口氣,便知女郎四個人,是在外圍斷路的,留意過往的可疑人物,目的在於對付或者偵查天暴星的人,也可能負責阻絕天暴里的外援,遠在追逐區外,不知道區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故……
從她們酷待高大元的態度估計,可知她們是在天暴星重新奪獲仙書秘發之後,派來此地布伏的,所以認為高大元已經不重要了,天暴星已從高大元手中奪走了仙書。至於天暴星再次得而胡失,仙書被彌勒教的人奪走以後所發生的事,消息還沒傳到,情勢的變化她們並不了解。
她們根本不知道小書生說那些話的意思,更不知道限令明天日落之前,到劍園投到是怎麼一回,只要把人先擒住,便可知道底細了。
她們都是以強者自居的人,強者的想法是先制對方再言其他。
先將對方置於完全掌握中,其他的事便可任意予取予求。
伸出的縴手五指半屈半張,表面上看的確是抓,但高手的抓變化甚多,隨時可改為用指掌攻擊。抓應該是擒拿術的技巧,技巧不圓熟,只能抓衣襟衣袖像村夫打架,推扭拖拉把衣褲撕破而且。
女郎的手探中宮而入,似要抓領口,其屈指探掌皆控制中富,可在瞬間改攻中宮這一片禁區任何部位,變化萬千,探懷取乳攻腹部是要害。
中宮也容易防守,轉體招手便可封住.而且可立加反擊回敬,稍練了幾天的武朋友,也不會笨得面對面敞開中宮,讓對手正面出手排空直入。
小書生不轉體不抬手,仰面便倒像是使用鐵板橋技巧避招,下面蓮足上挑,取下襠十分陰毒。雙方都快逾電光石火,一接觸便絕著齊出。
一聲沉叱,乍合的四個人影驟分。
女郎與小書生各向側閃出丈外,手與腳曾經發生小接觸,勁氣四散,都用上了內勁。
另一假書生與年輕大漢,電倏然中分。年輕大漢的右腳向下一挫,但仍然站穩了,大概挨了一記不輕不重的打擊,可能有點難以禁受。
先下手為強並非真強,女郎和年輕大漢反而落在下風。
兩個中年大漢無暇多想,丟下僅剩半條命,筋骨失去活動能力的高大元,拔劍瘋虎似的向兩個假書生猛撲,劍上風雪乍起。
女郎與年輕大漢也掀劍撲上了。
慕地八步風生,異聲四起綠焰飛騰,兩上假書生的身影,在膝俄夜色中突然縮小。
「咦!」女郎訝然驚呼,隨即一聲輕叱,也身軀縮小,劍也變形,像一道白虹,逐漸縮小的身影隨在白虹後面,像靈蛇歸穴,向正在依稀縮小的假書生飛射。
異聲四起,陰風逆發,正在變異的身影零然幻沒,一切異聲怪象旋起旋滅。
兩個中年大漢,斜捧出兩文外掙扎難起。
女郎幻現在路側丈外,持劍的手抖得厲害,臉色蒼日,呼吸急迫。
年輕大漢坐倒在路中,劍無法舉起。
「白蓮妖孽廣女郎變色驚呼。
四支劍同時進攻,顯然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四十年前,龍虎大天師在山西陝西舉事,攻城驚地大肆殺戮,打出的旗號就是彌勒教,號稱是白蓮社的正統真傳。
但迄今為止,白蓮社公開揚言李教主是冒牌貨,與白蓮社無關,白蓮社只有法主而沒有天師。
數百年來,打出彌勒下生旗號活動的人太多了,多一個冒充的龍虎大天師,不足為奇。
老實說,天下各地佛、道、巫的秘密組織,比可以站在陽光下的佛門宗系,正一道各教派,數量超出百倍,查不勝查禁不勝禁,誰也無法查出他們的真正系統源流,無法認定到底誰可以稱正統或旁支。
白蓮社否認龍虎大天師的身份,龍虎大夫師李福達李教主父子,也否認目下白蓮社的張教主是正統。
「快走,咱們不便招惹他們。」年輕大漢爬起來急叫,驚懼的神情明顯。
不管是白蓮教或龍虎大天師的彌勒教,都是組織遍天下,號稱天下級的大組合,在江湖的實力令人談之色變。
而蒼天教僅是近年創立的組織,活動地盤限於京都山西,算是地區性的秘密組合,仍在發展期,哪能有與天一卜級組合硬碰硬的實力?對方略一示威便退走,顯然無意作進一步的報復,如不見機離去,可能有嚴重的後果美麗女郎心中有數,兩個假書生並非示怯撤走的。
「我們的人可能出了意外變故,回去再說。」女郎不安地說:」這兩個假貨所說的話飽含玄機,不知道是何所指,恐怕另有隱情,得作進一步了解,走。」
「咦!人呢?」爬起尋找高大元的大漢,一面尋找一面驚呼。
「會不會是兩個小潑婦用妖術攝走了?」另一名山在尋找的大漢問。
不可能,她們沒有時間注意丟在地上的人。」美麗女郎語氣肯定:「她們怎知道我們所捉的人是誰?情況發生太突然,一沾即走,你們都是目擊者,她們哪有餘暇將人攝走了。」
一陣好找,毫無蹤跡。
高大元哪有能力逃走?他是強提剩餘精力,滾入路旁的深溝潛伏,躲過這場劫難。
他身無長物,因此對方一直就不曾搜查他的全身。
已先被令筋骨散軟的藥物所制,對方不搜身不算犯錯。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搜的,他身無寸鐵。
嗅到異味,他便猛然警覺,可惜發現得晚了些,後悔已來不及了。
他曾經沒收了一個假村姑的百寶囊,檢查囊中的物品,不但知道對方善用些什麼邪門法寶,而且知道所用的藥物兵刃。幾瓶藥物中,其中一瓶所激發的氣味,就跟掌握中所嗅到的氣味相同,所以他沒感到陌生。
他是藥物行家。他師傅四海魔神,就是內丹派的大師級高人。
內丹派雖說丹白內求,與金丹派或丹鼎派,藉助外求丹藥不同,但對丹藥的研究與應用,仍然相當重視。練武朋友不論內家外家,對藥物的應用重視是相同的。
他弄清了對方使用的幾種藥物性質,也知道那些是解藥。可是,被制在先,失去使用解藥的機會,他只能憑本身的修為,全力阻止進一步的傷害,抗拒與排斥藥物的威力,爭取自救的時間。
奪獲的解藥,他已改裝用小竹管盛藏,藏在靴統內,體積細長不易被發現。
滾落溝底的草叢,他可以取解藥服用了。
茅舍的七男女老少,因先服了解藥,所以沒被軟骨馳筋散氣的藥物所制,因此可以發聲求救。
他像自投羅網的小飛禽走獸,進網入羅任由宰割。
四男女失望地離去,兇險遠離他安全人被捧得好慘,頭青臉腫內腑離位,縮筋的徹骨奇痛,幾乎令了崩潰,這痛苦刻骨銘心。
怨毒的火苗從心底涌升,激發了他潛在的光大野性。
他師父綽號四海魔神,魔神的門徒豈是善男信女?只不過他出身書香世家,他老爹是教授夫子,讀書人以想道為先,強迫他接受後天的忠恕觀念,變化氣質壓抑先天具有的潛在野性。
可是,與他老爹相處的日時並不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連串的意外苦難,把他的野性誘發出來了,一發便不可收拾。
從河南與醫仙王金相遇始,鬼使神差被波及兇險連連。以及一回家老爹挨了揍,遭了無妄之災。
直至昨晚被三種神功較然一擊,以及這次的受苦受難,形容為禍不單行災禍連連並不為過,其所謂走了霉運沖了煞,一霉三年禍事接二連三,難怪他心中不平衡,難怪他野性蓄動待發。
內心的怨毒一發,是極為可怕的災難,如不毀了別人,就毀了自己。
他雖然沒練成鋼筋鐵骨,即使無法預行運功護體,這點打擊創傷他承受得了,傷害不了他的根基。昨晚三種奇功碑然一擊,他也不曾運功護體。
服了解藥,他咬緊牙關,等體內各種功能恢復之後,忍受痛楚用堅韌的意志力,行動三周天,再服下一些保元的丹藥,在溝底因疲勞過度而沉沉入睡。
日落之前,要把真的仙書送至赤鑄山劍團。
這警告出於彌勒教的人口中,具有相當程度的震撼力,雖則提出警告的人,並沒亮出彌勒教人物的身份,但所顯露的實力,已令當事的人心中慄慄,瞎子吃湯糰心中有數,豈敢忽視這極具威脅性的警告?
到何處去找真的仙書秘發?這期間你搶我奪,到手的人加以掉包當然有此可能,高大元同樣有掉包的嫌疑。
天暴星第一次奪獲時,確是真的仙書秘發,已被名叫許真陽的爪牙所證實,不會有錯,接著書被高大元乘亂奪回,次日方重又被天暴星奪獲。這期間,會不會被陸大仙的人所搶走?
必須三方對證,或許四方對證。
因為彌勒教從天暴星的人手中,出奇不意搶走了仙書,事後聲稱書是假的,一面之詞能採信嗎?
各方都積極準備,雄心勃勃作最佳的打算,有信心應付即將到來的生死存亡大搏殺,首先便是集中全力找到攻守俱佳的基地,與及獲得地方上可以爭取的奧援。
天一黑,陸大仙的人,已離開高升老店,在皇甫家聚會,總人數超過五十大關。
天暴星的人,也在長河的支流中江北岸一家農舍集結,人數也增至三十人以上,仍有人陸續趕來會合。受傷的幾個人,則留在長街的客店內治療養傷。
天暴星損失最大,是最大的輸家,發誓要找陸大仙了斷,認為三個爪牙是被陸大仙的人下的毒手。
對來自彌勒教的威脅,反而沒放在心上。
鳩佔鵲巢,皇甫家成了陸大仙的基地。
皇甫俊不再是一家之主,躺在床上無法動彈。陸大仙拒絕給予解藥,須等到這裡的事告一段落再言其他,以宅主人的生死做脅迫價碼,不由皇甫夫人不由他們擺布,手段相當狠。
天一亮,皇甫家可用的人手,全都派出踩探消息,僅留皇甫夫人和愛女淑玉坐鎮,以防縣城的治安人員前來查問,也負責應付附近鄰居前來走動。
陸大仙也派出五分之四的人,一部分潛赴赤鑄山,偵查劍園的動靜,踩探有關劍園的底細。另一部分人,在附近防範天暴星前來尋仇,搜尋高大元追查真仙書的下落,必欲得之而甘心。
龍家三姐妹,她們帶了三待女,與三位年輕英俊的男保嫖,正式與陸大仙聚合,也在皇甫家安頓。
但在名義上,她們不受陸大仙節制指揮,而且是暗中的司令人,陸大仙在神色上,卻不怎麼順從恭敬,雙方的關係頗為微妙,指揮出現雙頭馬車難以駕馭現象。
三姐妹出去了兩個,留下老三龍索虹坐鎮,負責控制皇甫家的人,完全控制了皇甫夫人的活動。
昨晚布伏捉住高大元的人,就是這位龍三姑娘。
陸大仙也親自出動了,帶了兩個爪牙四行,負責至長街一段地區,接近市東橋(孝烈橋)一帶搜索,發誓要擒住高大元,追出仙書秘老。
如果得到真本仙節,他也不會拱手奉送給彌勒教。為了撈劫醫仙王金,與及王金所攜帶的仙書秘較,蒼天繁花了巨額的金銀,禮聘不少老江湖,數千里奔波準備遠赴南荒,目的就是這些仙書秘發。
如果仙書越發到手,他有決心與仙書科範共存亡,豈肯輕言放棄?因此他已經把彌勒教看成死對頭。
已經是已牌正,他們已搜遍了市東橋附近的民宅,沒發現有陌生人養傷,搜得肝火上升,極為不安焦躁。時光飛逝,得準備應付彌勒教的挑釁了。
兩個爪牙一是芳華仙史陳芳華,另一位是神爪翻天花天虹。
那晚掌指爪三種奇學的主人,仍然走在一起,實力空前雄厚。
三種神功淬然一擊,依然被高大元脫逃,三個臉上無光,這次如果碰上了,出手決不會留情,認為吃定了昨晚受了重傷的高大元。
龍三姑娘對軟骨松筋奇葯信心十足,肯定表示高大元一定是被人們偷救走的,必定找地方躲起來請人救治,絕對不可能獲得解藥。因此,陸大仙拚命向附近的民宅搜尋養傷治病的陌生人。
天色近午,該到街上午膳了。
三人找到通向長街的小徑,逐漸接近市東橋。
路古竹林突然鑽出一個黑衣人,是天暴星的一位身份頗高的爪牙。
「陸大仙,願意平心靜氣談談嗎?」黑衣人挪了挪插在腰帶上的佩刀,在路約丈余淡淡一笑問。
「老夫沒有什麼好談的,尤其不想和食言背信的人談。」陸大仙聲色俱厲:「你們答應與老大合作,結果在緊要關頭……」
「陸大仙,你這就不上造了。」黑衣人不在乎防大仙氣勢洶洶,截斷對方的話:「當時你們倚仗人多,陳兵相脅犯了大忌,敝長上迫於情勢,不得不表示合作的態度。當然,也牽涉到利用我們的念頭。江湖鬼核,各展神通,互通利用是常事,你又何必死抓住偌口不肯甘休?彼此都為自己的利益……」
「你給我聽清了……」陸大仙也在搶著說話,嗓門提高了一倍。
「你才需要給我聽了。」黑衣人的嗓門也提高一倍,看誰嗓門大氣勢足:「以往人手足,擺足了威風,所以敢向咱們四海社肆無忌憚脅迫,咱們認為是奇恥大辱,這口惡氣隱忍已至極限,到此為止。」
「哼!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是嗎?你最好不要再犯錯。」黑衣人冷冷一笑,鷹目中冷電乍現:「本社精銳已經抵達,群情憤脫回報的情緒高漲,要不是敝長上力加疏導,恐怕一早便已展開報復的行動了。
我相信你們已經接到彌勒教的石告,你希望本社與彌勒教並肩站嗎?」
「你不要狗仗人勢.利用彌勒教虛張聲勢、告訴你,本會有十足的自信,可以應付任何牛鬼蛇神的挑戰。你們如果不將王道士的仙書秘老交出,一切免談。你們弄一些偽書故意落在彌勒教手中,製造事端轉移目標的陰謀不會得逞的。你說,真的仙書秘友你們給不給Z」
「你怎麼這樣蠢?」黑衣人在教訓晚輩:「怎麼可能是名震天下的名宿?那些仙書搶來搶去,在我們手中停留了片刻,便一而、手,根本就沒有時間察看那些書。結果最後奪到手的彌勒教,聲勢洶洶指稱有人掉包,奪到的是偽書,向你我兩方施加壓力。可想而知的是,你我雙方皆成為眾矢之的,他們卻不受注意,漁人得利,風險由你我承擔。你我如果也上當互相殘殺,他們會笑掉了大牙。想想吧!是否值得再次聯手合作?」
黑衣人的話確有幾分道理,具有相當程度的說服力。這期間仙書你搶我奪,陸大仙的人並沒沾手,天暴星的人一而再得而復失,哪有餘暇掉包?也無此必要。
「你們也受到警告片?」陸大他意動,不再衝動。
「沒錯,咱們已經開始反擊了。」
「老夫有先決條件。」
「什麼意思?」黑衣人神色不再冷。
「追回他書之後,一定要交給我。」
「獨吞?對我們有何好處?你真會打算,想玩弄四海社於股掌間?」黑衣人大為不滿:
「你在開什麼玩笑?」
「不要和我爭。」陸大仙也怒容滿面。
「哼!在下……」
「那些仙書秘老,你們毫無用處,卻是本會一些長老們,必須取得的經典。目下雙方所要對付的人是彌勒教,聚兩方之力便可穩操勝算。帶我去見天暴星,我和他平心靜氣談談。
陸大仙的強硬態度,突然急轉直下。
陸大仙口氣軟了,總算明白利害,雙方聯手面對威脅,總比單方承擔有利多多。無暴星可能真有大援趕到,互相殺戮豈不便宜了彌勒教?
「好,我帶你們去。」黑衣人目的已達,欣然應允。
蕪湖縣城很小,周徑僅四里多一點,與河南市長街比,長度小了兩部半,所以並非商業區,藏身不易。
不易,並非不可能,城內大街小巷甚多,只要肯花錢,身份清白,找地方藏身並不難。
一旦獲得安身的地方,安全性大增,至少大白天決不會有兇險,在城裡打打殺殺不僅犯忌,而且會被治安人員瓮中捉鱉,除非是夜間,通常不會發生暴力事故。
當然啦!殺手刺客行兇的可能性大增,在大街上也可能被殺手從二十步外擊斃,不至於發生犯斗兇殺事件。
老江湖心中有數,城內其實並不安全,武功高強的人,出了事可用最快速度,跳城出困逃之夭夭.治安人員即使能銜尾追出,也只能目送的鴻飛香杏。所以,唯一可靠的是躲得隱密。
高大元躲到城內去了,一個弱者躲進城裡理所當然。
可是,他卻不聰明。躲的地方是縣後街小巷的一家民宅,花了一兩銀子預定躲三天,卻不隱密地醫伏不出,反而不時在外走動,外出購買一些日用品,也在附近的小食店,解決早午膳填五臟廟民生問題。也許是認為躲進城便安全了,歹徒惡棍不敢白天在城內行兇。
住處是一家做小本生意的偏屋,宅主人家中人丁少,偏屋是空置的三間小房,平時沒有人居住。一兩銀子住三天,不包括膳費,價錢比住高升老店高几倍,難怪受到毛主人的歡迎。
他是一早就進城藏匿的,臉是紅腫還沒完全消褪,一臉霉像,但像貌與修偉的身材並沒改變,穿的青直擔也依舊,在街上逛了一圈,便被有人心人盯上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是必欲得之的獵物。他該聰用的悄悄逃至河口市,乘船遠走高飛。在城內藏匿,也應該像冬眠的蛇蟲潛藏不出。
已經是未牌初,小巷很少有人走動,每個人都有活計,天不黑不會提前返家。
他攜了一些購來的日用品,取出鑰匙開啟角門的小鎖。角門是們屋的出人門戶,不需經過正屋的大門。
兩個隱身在左右鄰合屋角的青衣人,突然搶出向他飛縱而至。
他似乎不知道有人從後面接近,恰到好處地推門人屋,門在他身後準確地開閉、上閂。
兩個青衣人僅差了一步,沒能及時抓住他。
兩人一打手式,毫不遲疑飛躍登上瓦面。
小巷不遠處,兩個荊鉤布裙的女人,看清了兩個青衣人的手式,也一鶴衝天登上鄰屋的瓦面。
不便破門而入,躍登屋頂定可跳落屋中段的院子,光天化日她們高來高去,可知等得不耐煩,第一步門前挾持失效,毅然進行第二步入室行事。
所有的人,都認為高大元容易對付,所以派來對付他的人,掉以輕心是意料中事。兩個青衣人沒進一步思索,為何門前扶持失效的原因,冒失地登屋,兩起落便找到小院子,毫無戒心地向下縱落。
「啪啦一兩聲怪響,兩人重重地摔落在小院子里。兩人的腦後枕骨,各挨了一顆指大的小石子,一擊便昏,勁道信到好處。」
后黨的暗影中搶出高大元,快速地將人拖入後房藏匿。
從鄰屋躍登的兩個人,由於隔了幾棟房屋,根本無法看到兩個青衣人的身影,更不知道青衣人跳落何處,反正到了這一家的屋頂,沒看到兩個青衣人的形影。這表示沒有人帶路,得靠她們下去尋找了。
輕估了對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兩個青衣人毫無顧忌往下跳,便付出代價,玉枕穴被擊中,正躺在後房內人事不省。
兩個女人也往下跳,但提高警覺防意外,而且不是一同跳下的,先跳下的人完成警戒監視四周,確定沒有危險,這才打手式招呼同伴跳下。
市街的平民房舍,格局各有不同,不可能按規格區分堂院廂間,通常僅分進,有進無廂。如果是兩間門面而僅住宿一間,另一間不能算廂,簡稱偏屋,可租憑與人使用,裡面也分進,中間小院有些地方稱天井。
這是說,先前兩個青年人,是大意地跳天井而下的,認為剛進門的高大元,仍在前進堂屋一帶逗留,不可能進門便往後堂走從開井跳下,不但可以迎面堵住,也可以守株待兔。
兩個女人的心意,可能與兩個青衣人一樣,跳下天井,便堵住了前進的後堂門,悄然潛伏,等候高大元進人。
事先不曾潛人踩探,估計錯誤。
後進的廳門是閉上的,突然傳出哼俚俗小調的歌聲。
兩女一怔,人怎麼這樣快就進了內廳?假使她們面向前一進的後門,身後有人襲擊,用暗器鐵定可以把她們擺平,十分危險。
先後跳落的兩個青衣人,便是腦後被小石擊中的。
兩女頗為驚訝,也許屋內還有其他的人居住。兩位男同伴不見形影,也讓她們詫異。
裡面有人唱小調,可知她們的兩個男伴並沒來過。
「咦!是不是弄錯了地方?」哪位扮普通婦人,臉色不健康的女人低聲說。
「不可能。」另一個揭臉膛的女人語氣肯定。
「孫武和李義呢?他們應該在這裡呀!」
「恐怕是他們弄錯了,跑錯了方向。」
「可是……」
正在疑神疑鬼,后廳門支呀呀怪響拉開了。
「咦!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當門而立的高大元,向兩女高聲問:
「兩位大嫂,你們是不是跑錯了地方?」
兩女與兩個青衣人,都沒攜帶刀劍,大概知道不宜攜帶刀劍在城內鬧事,治安人員這幾天勤快得很,城內城外出動了壯勇,不時在街上巡邏。
衣內,可能攜有短兵刃。
腰間用布加裹的百寶箱,有足夠的殺人暗器。
他的外表,也顯得兩手空空,連手杖也不在身旁,像是剛返家置妥買來的日用品,毫無戒心在廳堂活動,無意中啟門發現了不速之客,雖驚訝卻無戒心。在城內是安全的,沒想到會是入侵的人。
「沒錯,你就是叫高明的人?」身材稍高五官秀美的女人一面說一面走近,認出他的身份:「我們是來找你的,你躲在城內並不難找。」
「對,我就是高明。我想起來了,你們兩個女人,雖然化裝易容術很不錯,便我仍然認出你們是天暴星的人。」他沉著地說。
這次,他不再採取逃避示怯態度應付,表示知道在屋子裡也無法逃避,有膽氣面對兇險了。
「對,我們是四海社的人,你逃不掉的。你知道我們找你的用意……」
「我卻不知道你們為何仍不放過我。」他搶著說:「你們已一而再把仙書秘發搶走了,繼續煎迫,未免太不上道了吧?」
「仙書秘老是假的,真的你藏在何處?由於有你干預本社的事,被張家老少用金蟬脫殼計逃掉了,損失慘重,更直接打擊本社的威望,你真該死。把真的仙書秘老交出,我放你一馬,以往的過節一筆勾銷,你可以平安離境。閣下,機人不要錯過,性命要緊,仙書秘發不值得你用性命來交換,是嗎?」
「仙書秘榮被你們搶走了好幾次,眾所周知有目共睹,居然說是假的,再找我脅迫交出真書,這算什麼陰謀詭計?故意讓其他也想奪書的人找我,你們就可以把書藏起來置身事外?」
「少廢話!我要帶你去見敝長上,你可以向他分辨。你是乖乖的跟我走呢,抑或是打昏背出城?」女人大為不耐,聲落人已近身,面對面伸手可及,手一動便可向他行有效的攻擊。
「蕪湖是有王法的地方,你們最好不要無法無天。你們走吧!我不計較你們對我所加的傷害,我受得了。」
口氣相當強硬,流露在外的神色,卻掩飾不住內在的恐懼,甚至手腳出現抖動,似乎隨時皆可能轉身逃命,逃人廳堂找角落藏身。
女人看出他外強中乾的缺點,本來就沒把他看成人物,這一來更是戒心盡除,把他看成可以任意宰割的三流混混,也被他的話所激怒,縴手疾揮摑耳光,出手的速度並不快,勁道也有限。
一聲悶響,左頸根反而挨了一劈掌,舉起的纖掌還沒抽出,快逾電閃的打擊已先一剎那光臨。
另一個女人本來堵在門旁,用目光向廳堂內搜視,看是否有可疑的徵候,沒留意同伴的舉動。近身對付一個只能逃的三流人物,,個人盡夠了。剛聽到打擊聲,沒弄到清到底誰挨揍,腦門一震,便失去知覺。
四個高手男女,糊糊塗塗被打昏了,沒發生格鬥,英雄用武之地。
揪住兩女的背須,拖死狗似的拖入廳后的房舍藏經,重新出現在廳堂,寫意地喝茶。
廳門大開,可完全看到天井的景物,只要有人往下跳,皆可落人他眼下。桌上堆放了一把拇指大的小石子,隨時皆可以用作暗器。
他知道,後續的人將很快地到來。下手的人失蹤,當然會派人察看結果。
不再有人跳入,前面傳來拍門聲。
拉開大門,他一怔,但並沒感到意外,只是公然叫門決他感到有點不尋常。
是兩個干嬌百媚的女郎,很美很美,二十餘歲芳華正盛,黛綠衫裙薄施脂粉。那位發誓上飾物僅一枚金效的美女,似乎像是侍女,雖則穿的衫裙仍像有身份的貴婦,但舉止卻像侍女。
是陸大仙的人,他不曾料錯。
陸大仙與天暴星分分合會,他瞭然於胸,至於為何不與先前四個男女同來,他就無法了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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