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雙包案件
森林狐聞言微笑,此老似已猜出小龍之計,但顯佩服不已,立向萬圓貞道:「姑娘,我們也移到那面去,居高臨下,飽飽眼福!」
小龍與師弟高太鳳假戲真作,這時已打得激烈無比,不過他們施的是拳腳罷了,看起尤如拚命!
不久,確把那三力士和兩神將驚動了,他們同時猛跳而起,互相一瞪眼,再也不打了,一齊撲向側面!一看竟是兩人打鬥,似覺愕然,同時那種打鬥之勢更把他們雙方都看呆了,內行人一見就識貨,他們看出這兩個少年竟是特殊好手!但均未出聲,顯有袖手之意。
小龍發現他們到了,隨傳音高太鳳道:「移過去!」
高太鳳聞言一笑,邊打邊把地勢移開,忖道:「八哥要激起他們干涉啊!」
兩神將首先大喝道:「你們住手!」
小龍聞喝,傳音高太鳳道:「停!」
高太鳳莫明其妙,收招跳開!
小龍雖停,但向兩神將冷笑道:「你們憑什麼叫停?」
兩神將同聲吼道:「你們不停,移過來會妨礙大爺們。」
小龍哈哈大笑道:「諸位最好馬上走開,不然拳風所及,當心無故受害!」
三力士介面大喝道:「小子竟連老子們也說在裡面,難道想死!」
小龍叱道:「你們又是什麼東西?站起來像猩猩,爬下來像狗熊,竟敢出言不遜?」
三力士一齊行出道:「小子,你可識得『三鐵力士』的厲害,聽過大爺的大名沒有?」
小龍哈哈大笑道:「看你們身材體格,一定是北道推獨輪車出身的,怎麼樣?連手打架?」
三鐵力士同聲怒道:「大爺兄弟打只螞蟻也是三人出手,逢上千軍萬馬也是三人,敢打的全出來,不然就快點滾!」
小龍大笑道:「看樣子,你們也許生成就這幾斤蠻力,不過我有個規矩,凡是交手之人,他只有兩條路走,第一,敗了不死則服,第二,禁閉終生!」
三力士喝聲問道:「你敗了呢?」
小龍搖頭道:「在下一生不敗!」
三力士同聲冷笑道:「假使敗了呢?」
小龍道:「我立即離開這裡,甚至退出江湖。」
三力士同聲吼叫道:「你小子說得倒是很輕鬆,人家敗了不死就得聽你驅使,你敗了離開就行了,這種買賣真好作呀!哼,不行,你敗了可要替我兄弟三人作一件事!」
小龍道:「作什麼?」
力士中年紀大的冷聲道:「到時再告訴你!」
小龍哈哈大笑道:「那你永遠也不用告訴我了!」
大力士聞言一怔,問道:「為什麼?」
小龍道:「我不會敗呀,你們三個人上吧!」
三力士聞言大怒,猛吼齊沖,剛剛發動,突聞兩將厲喝道:「住手!」
三力士聞喝聲止步,回頭冷笑道:「我們的事過後再說!」
兩將吼聲道:「這兩個小子也是我們的事,他要動手,我們得分個先後去招待他!」
三力士聞言一怔,接著似感為難,立向小龍道:「小子!你怎麼說?」
小龍笑道:「最好你們五人齊上!」
高太鳳卻介面了,大聲叫道:「豈有此理,我也有分!」
小龍故意喝道:「你有什麼分,他們是對我而來!」
高太鳳裝出大怒道:「我們不打架,他們不干涉,豈能是你一個人的,除非你把我打敗了,否則你休想一人接待!」
小龍道:「好,那我們再動手,誰勝了誰就與他們動手!」
三力士與兩神將聞言同時跳起道:「不行,你們兩人聯手,我們分三面打鬥!」
小龍指著兩將問道:「二位可答應輸了的條件?」
兩將同聲道:「但我們贏了也有條件,不過與三力士的條件相同。」
小龍道:「好,我們動手吧。」
三力士忽然大叫道:「且慢,你們本為敵對兩面,現在怎麼變成聯手了?」
小龍笑道:「這是兩神將說要分成三面動手的,並非在下之意。」
三力士道:「你們倆為什麼打起來?」
小龍道:「那只是小事一件,這位高兄弟本來與在下是同門,他要與在下爭功,故此在下不顧而動手。」
三力士噫聲道:「爭什麼功?」
小龍道:「為了一批邪教人物要去攻泰山派,我們都奉了長輩之命去幫手,這位高兄弟說在下未曾奉命,不許在下插手!」
兩神將駭然道:「你說的是幽冥教?」
小龍道:「正是。」
三力土介面問道:「幽冥教為什麼要攻泰山派?」
小龍道:「幽冥教要橫掃武林,稱霸天下,泰山派豈能例外。」
兩神將大叫道:「那我們不要打了,大家去救泰山派!看誰殺得邪門高手最多,那就是誰的武功較高!」
小龍笑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不許虛報斬獲才行!」
三力士道:「大家以敵人的左耳為準,殺一個取下一隻左耳,最後大家比比看!多者為勝,這辦法如何?」
小龍笑道:「但不可以非邪人充數,我們如有錯殺一人,那就以自己的生命賠償。」
兩神將大叫道:「一言為定!」
高太鳳道:「目前就有一批邪門教人!」
三力士道:「知道!」
小龍道:「我們一同去還是分批去?」
兩神將道:「分批有先後,先去的佔便宜,大家一同去。」
小龍拱手道:「諸位請!」
三力士和兩神將也把手一拱,分別撲向微山湖去,崖上的森林狐一見,大笑撲下,道:「二位少俠計策成功了,只要他們一出手,從此就是幽冥教的敵人了。」
小龍笑道:「本想收服他們,不料有此意外結果!」
萬圓貞介面道:「我們快走,他們恐怕不是那批人物的對手!」
小龍道:「讓他們先鬥上再說,這五人確有非常武功。」
森林派道:「湖中那批邪門都有隱身功,這五人是否看得見呢?」
小龍道:「幽冥教看中他們,同時又無辦法制服,可見這五人另有某種奇能防止隱身功,不然他們不死則服了。」
森林狐點頭道:「大概是的,現在我們走罷,當心他們真的大勝呢。」
小龍領先奔出,不久到了湖邊,他一指湖心道:「那座湖心山就是了,但怎的未聞喊殺之聲?」
高太鳳道:「大概還來動手?」
小龍道:「不對,這五人不是細心人物,幽冥教人在山上又多,縱不發現這五個,但這五人一到就會動手的!」
森林狐忽然指道:「快看右岸,那兒有一批黑影!」
小龍道:「就是三力士和兩神將他們撲空了,敵人一定放走啦!」
高太鳳揮手道:「追上去問問,他們似在向北走,可能知道線索。」
小龍領著向前急追,不久追上大道,前途巳現一鎮,森林狐道:「他們進入韓庄鎮了!」
小龍道:「這是直通泰山的大道吧?」
森林狐道:「正是,走小路可以經過鳳凰山。」
小龍道:「對,三力士和兩神將一定追向鳳凰山去的,幽冥教有股不小的勢力在此,我們打敗這股邪門,那就解了泰山之危。」
在進入韓庄鎮口之際,忽然看到了兩個青年由人群之中迎了上來,小龍一見,立向高太鳳道:「老九,大師哥和二師哥來了!」
高太鳳嚇聲道:「他們隨在師傅面前,為何在這裡!」
說話未了,只見生生和申公虎向這面打個手勢,接著就走向一座店中去了,小龍立知有事,忙向大家道:「快追進去。」
大家奔到店門,發現那是一家新開的客棧,門面不大,生意冷落,裡面似沒有幾個客人。
小龍領先入店,立有一個青年夥計迎上道:「貴客,剛才兩位公子吩咐,轉請諸位去後院!」
小龍點點頭,領著向後面走,進入小院,只見申公虎笑迎道:「仇老也來了,快請進房中坐!」
小龍道:「大師哥呢?」
申公虎道:「由後面出去。」
高太鳳道:「剛進來,為何不見我們就走?」
申公虎道:「那是因了你也來了之故,大哥要去稟知師傅!」
小龍驚喜道:「師傅也在這條路上?」
申公虎道:「是的,所有我們的人都在這條路上,前前後後,距離不出百里。」
小龍道:「準備和幽冥教決一大戰了!」
申公虎道:「時間不久了,但我們還缺少一件東西,東西到手,立即與幽冥教決鬥!」
高太鳳道:「是文昌派的『法天筆』?」
申公虎道:「是的,文昌派掌門先在鳳凰山,後來幽冥教找來了,他又逃向泰山去了,近日又聞他已離開泰山啦!」
高太鳳道:「二哥和大哥的行動是有什麼特別任務?」
申公虎道:「就是查文昌派掌門的下落,不料提前遇上了你們。」
小龍道:「剛才二哥和大哥有點古怪,見面為何不開口?」
申公虎道:「怕人聽到!」
小龍驚異道:「除了幽冥教,還怕誰?」
申公虎道:「怕兩個冒充你們之人!」
仇老人大驚道:「有人冒充小龍和太鳳?」
申公虎點頭道:「他們一個身背三把古劍,一個腰掛玄冥劍,都蒙著面,穿著,身材,都像你們,且在路上連打了十場出手,對付的有幽冥教及各派武林高手,人家問他,他們自稱『神力殺星』和『滅元煞星』,武功高極了,每次都無敵手!」
小龍笑道:「殺死人沒有?」
申公虎道:「沒有,他們把對手打敗就算,眾老之中,竟有顯聖前輩和浪里銀光也在早上敗過陣!」
高太鳳大叫道:「那自稱神力殺星的也有我這麼高大?」
申公虎道:「我與大哥見到的是與你差不多,不過他身邊沒有冒充的萬姑娘就是了!」
萬圓貞跳起叫道:「這傢伙我知道是誰了!」
她側顧高太鳳道:「你想起沒有?」
高太鳳點頭道:「一定是他!」
小龍急問道:「是誰?」
高太鳳道:「這人真正來歷不明,我與他打了一場未分勝負的架,當時他也蒙著面,但自稱為『神力無敵』!」
小龍道:「另外一個呢?」
高太鳳道:「冒充八哥的我不知道,也許他們是同門中人!」
小龍聽到有了冒充自己之人,心中確是驚駭,生怕那人破壞自己的名譽,接著催問申公虎道:「二哥,師傅可知此事?」
申公虎道:「也許已知道,他叫你們來鳳凰山不是對付幽冥教,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
仇老人問道:「我們又發現五個非常高手了,申老弟你可知道?」
申公虎道:「那是三力士和兩神將,他們的年紀都不到四十歲是吧?」
仇老人道:「正是!原來老弟已查出了!」
申公虎笑道:「家師連他們的師傅都查出了,一個叫『九虎老人』,一個叫『五龍太公』,其輩份與天通子相同,是一雙最隱秘的怪物,他們不管武林大事,但又處處與正邪兩面作對!」
時已黃昏,店中開進酒飯來,當大家正在吃喝時,突見生升趕了回來,大叫道:「你們快去看,抱犢崗打翻天了!」
小龍、高太鳳、萬圓貞同時起身叫道:「大哥!什麼事?」
生生道:「四面大戰,師傅在暗中旁觀,你們快去,不要吃了!」
申公虎道:「啊四面?」
生生道:「一面是幽冥教中,四個婦人,五個老傢伙,第二面是三力士,兩神將,還有兩個老人,第三面是冒充八弟和九弟那兩個,也有老頭子兩個,只有第四方面不知來歷,那是兩個夫婦帶著十二個少女!真是人人武功高極!」
大家聞言,齊把杯筷放下,同聲道:「快帶路!」
生生道:「店錢,快,老二快會賬!」
申公虎道:「先放了銀子啦,我們快走!」
出了店,仇老人道:「抱犢崗離此可不近,大家非提高輕功不可!」
生生道:「不必急,一個更次就可到,他們非打到天亮不可!」
小龍道:「你見到師傅說我們來了!」
生生點頭道:「剛稟明,師傅就帶著大家奔抱犢崗,那場打鬥已進行啦!」
高太鳳道:「是怎麼開始的?」
生生道:「師傅帶我們趕到時,豈知諸老已早在場窺伺,據孤獨神劍公公說,開始是三力士追趕那批幽冥教人,追到抱犢崗就動上手,三力士不出十招就被幽冥教人困住,但不久就來了兩個老人加入,立即拉成平手!」
高大鳳道:「那兩個老人是誰?」
生生道:「當然是三力士和兩神將的師傅了!據說後來衝出冒充八弟和九弟之人,這兩人一到,大聲喝叱停手,然而打鬥的不理,於是這兩人立即向對敵雙方進攻!」
小龍笑道:「第四方面呢?」
生生道:「第四方面出來時,我們已趕到,開始只是兩個蒙面少女由崗上撲下,喝問打鬥的是什麼人,但又沒有人答允她們,接著兩少女嬌喝起來說,抱犢崗是她們臨時隱居之地,如不罷斗,必遭驅逐!」
仇老人道:「結果兩女回去請來大批了?」
生生點頭道:「兩女說完翻回崗上,不久就來了兩個老夫婦,增帶十個少女下崗,也不說話,衝進斗場就動手!」
高太鳳道:「大哥可曾看出哪方勢力最強?」
生生道:「最強的是冒充你們的人,次為少女一方,最弱的倒是幽冥教了,但奇怪,幽冥教人這次竟不隱身暗算呢?」
小龍道:「也許這三方面的人物都能看出隱身功之故。」
初更剛過,他們已到一座林前,這時只聽林子那面真如天翻地覆,生生急忙道:「快追去,師傅就在裡面!」
小龍道:「老輩有哪些人在內?」
生生道:「你們見過的都在場,進去不必見禮,這種場合照照面就行了!」
大家進林不到五十丈遠!忽見藍龍帶著一批青年人迎了上來,他是來接仇老人的,見面施禮道:「你老來了!」
仇老人是他岳丈之一,他在這種場合仍不失禮,仇老人迎著笑道:「大俠免禮,快回去!老朽還要你接。」
小龍和高太鳳帶著萬姑娘同聲叫師傅,藍龍只向萬圓貞笑道:「姑娘,令尊在左面,你快去!」
萬圓貞什麼也不在乎,但見了藍龍竟也乖乖的了,聞言后,恭聲應是,含羞似的走進右面而去。
藍龍見她走了之後,嚴肅的向小龍和高太鳳道:「幽冥教主親自來了,你們沒有為師之命,不許亂動!」
二人同聲恭應道:「是的,徒兒不敢!」
藍龍又向仇老人道:「前輩,今晚可能要與幽冥教主作正面衝突了,請問如何處理?」
仇老人道:「法天筆未得之前,大俠最好不露面!」
藍龍道:「假使他在今晚出手呢?」
仇老人道:「那就嚴重了,總之事情發展如何,全著大俠一人運籌了?」
藍龍道:「一旦他親自出馬,晚輩就非上場不可,結果必牽動全局!」
仇老人道:「天通子在此沒有?」
藍龍點頭道:「全部都到了此地!」
仇老人道:「此老怎麼說?」
藍龍道:「此老叫晚輩看勢行事!」
仇老人道:「也只有看勢行事了!」
藍龍領著大家另走一處,原來打鬥是在一塊小形的谷地上,一面為崖,三面是森林!藍龍領著大家來到近崖的石筍林之處,對打鬥看得非常清楚。
小龍向他問道:「師傅,幽冥教主是哪個?」
藍龍道:「目前他隱身未露面!」
高太鳳問道:「另外兩批是什麼人,幽冥教已增進人數了!」
藍龍道:「那兩批已被天通子前輩查出了,少女一面是什麼『花王派』,那兩個老夫婦叫什麼『牡丹仙花』,十二女叫『十二花神』,冒充你的叫『飛天童子』,他師傅號『天地老人』,冒充小龍的叫『混飩童子』,其師號『乾坤大師』!」
小龍道:「這兩個東西為什麼要冒充徒兒等?」
藍龍道:「大概是想引出你們兩個與其比鬥武功高低,其實他們真不弱!翻江和倒海也敗給他們了。」
仇老人道:「幽冥教那面的婦人和老人是什麼地位?」
藍龍道:「現在又增加三個婦人了,幽冥教主的七位夫人全出場了,另外四個老人是該教最高護教!今天該教人物大半已到場了,正面林中未露面的不下七八百之多!」
正在這時,忽聽斗場發出一聲慘叫,藍龍立即注目,鄭重道:「七夫人已死其中一人了!」
小龍道:「師傅,我看到一個老人施出暗光一道!」
藍龍道:「那老人就是天地老人,但不知他施的是什麼功夫!」
他說到這裡,忽聽身後響起一聲蒼勁的聲音道:「那是『天地真大』指勁!」
藍龍回頭一看,見是天通子老人,急忙接待道:「上九代請坐!」
天通子道:「幽冥教主既見死了一個老婆,他非出來不可了!」
藍龍道:「我怎麼辦?」
天通子道:「你帶兩徒出去監視,他如一現身,你就迎上去,防止其突施煞手!」
藍龍立向高太鳳和小龍道:「你們跟在後四,為師與幽冥教主動手的,你們只注意他的三個義子和那幽冥令主。」
小龍道:「這四人也來了?」
藍龍道:「現隨在幽冥老魔身邊!這四人不發動,你們也不許出手!」
走到外面,恰好看到一個紅袍老魔也帶著四個青年由正面行出,同時聽到紅袍老魔朝斗場大喝道:「停手!」
斗場的幽冥教六婦與四老聞聲同時如風退出打鬥!其他方面也住手不動了,但分作三面而立。
小龍忽問藍龍道:「師傅,紅袍老魔就是幽冥教主?」
藍龍點頭道:「是他,看其要說什麼?」
這時花王派那老人大聲笑道:「幽冥教主閣下!你也親自出馬了!」
紅袍老魔厲聲道:「牡丹兄,敝教不知在什麼地方妨礙貴派?」
牡丹老人大笑道:「閣下曾經有言在先,凡是區區的地盤,貴派必盡量避開,現在這抱犢崗乃為本人住處,貴教為何大舉前來?」
紅袍老魔陰笑道:「閣下說出『避開』兩字,未免自抬身價!事已至此,閣下又待怎麼樣?」
牡丹老人大笑道:「教主閣下,毀約在你,如不退走,那就只有見個高低了!」
紅袍老魔嘿嘿笑道:「本教主剛才看了多時,似未看到閣下施出『花魂奇功』,現在閣下可以一顯身手了!」
牡丹老人似在暗運奇功但被西面的一個老人大喝道:「幽冥教主,今天晚上,閣下親自出來露相,只怕有點不智!」
紅袍老魔聞聲一看,只見他目射奇光,陰森森的冷聲道:「九虎老人,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那老人是兩關神將之師,只見他搶出一步,大聲道:「幽冥教主,閣下手下雖然高手如雲,但今晚能與閣下親自動手的大有人在,五百年前之事,今晚又要重現了!」
幽冥老魔忽然大喝道:「誰敢與本教主交手十招的都請出來!」
九虎老人冷笑道:「本人的九虛神功,不信接你十招不住!」
說完大喝一聲,一掌如電劈出!
紅袍老魔陰聲一笑,立以掌相迎!
兩勁相撞,聲如巨雷,眾目緊注,只見九虎老人全身震動,面露紫色,但雙腳未動!而幽冥教主竟泰然無事!
九虎老人這時又是一聲大喝,掌力再進!勢如狂獅!
幽冥教主在他狂撲之下,一連接了五掌!及至第六掌,他大吼一聲道:「滾!」
九虎老人在他喝聲之中,身如皮球滾出!但到十丈之處又立住了,可是已氣喘如牛!
兩關神將立將其師扶住,問道:「師傅不要緊吧?」
九虎老人無聲搖頭,良久才向幽冥教主道:「閣下幽冥功顯已大成,在下三年後再請指教!」
幽冥教主陰笑道:「九虎見,快回家準備後事罷,你既知本教主的神功已大成,那受傷的已活不了半年。」
他說完不再注意九虎老人,這時指著天地老人厲聲道:「殺吾妻者賠命,天地老人,過來領死!」
天地老人大步行出道:「幽冥教主,久聞幽冥功中有三寶,『劍起太陽寒』,『刀動火山凍』,『功出精金溶』,在下想領教閣下的蓋世刀法!」
幽冥教主陰陰冷笑道:「本教主有個規矩,凡是武林老少男女,他必須先接下本人十招功力,接不下的就不夠動刀、動劍之資格!」
天地老人大怒道:「刀法與內功雖有關連,但亦大有區別,閣下憑著幽冥功內有侵蝕作用,但用在刀法上卻就不同。」
幽冥教主嘿嘿笑道:「久聞兄台的『天地刀法』有七絕式之稱,此次出山,聽說要會近數十年來成名的刀皇,此說不知是真是假?」
天地老人大聲道:「能在此打敗閣下,那就不必會刀皇了!」
幽冥教主點頭道:「劍帝刀皇只是武林俗人之見,但在本教主眼中就不值半文了,閣下只要在本教主手下走上三十刀招,那比蓋世刀皇高明十倍!不知閣下要以何種方式較量?」
天地老人道:「文比武比都可以,再不然以飛刀出手亦當奉陪!」
幽冥教主縱聲笑道:「本教主神刀神劍,從來不與非對手出鞘,那就文比罷。」
天地老人冷笑道:「閣下辱人太甚,請問文比有幾種?」
幽冥教主陰笑道:「只論與手勢!」
天地老人道:「閣下巳輸第一招了!」
幽冥教主吼聲道:「兄台贏在哪裡?」
天地老人道:「文比有五種,且有東西方之分,閣下見聞不廣,知法不多,這在刀法上是一大忌,這豈不是輸了一招。」
幽冥教主愕然道:「有哪五種?」
天地老人道:「文比有包括詩、詞、歌、賦、文,比刀者將其刀法精華藏於其中,或一字一句,一省,一篇論出,對手必須文理精通,學識淵博才能深悉其中之刀招刀式,以閣下一生走旁門行左道,量無此中修養。」
天地老人說刀法文比之奇論,這真把幽冥教主難住了,只見他跳起道:「豈有此理!」
天地老人冷笑道:「你這邪門蠻子,真是井底之蛙,文丈之文還多哩,刀法藏於中原文字中者,屬光明磊落,大開大辟,豪情奔放之刀法,近百年來,西方人多以英吉利文字為之,且有以符錄善長者,閣下不通此道,死守成規,豈不見笑方家。」
幽冥教主被說得面紅耳赤,暴跳如雷,吼叫道:「老匹夫,你就以字法出招好了!看本教主破你!」
天地老人哈哈大笑道:「這一點算是使閣下得點見識好了,在下說幾招連小兒都能懂的皮毛刀招,免閣下當著天下高手之前難為情。」
幽冥教主大怒道:「老匹夫,快說!」
天地老人又大笑道:「一字!」
幽冥教主立接道:「橫掃千軍!」
天地老人大笑道:「閣下能識一字呀!」接著道:「變十字!」
幽冥教主吼聲道:「那是獨劈華山!」
天地老人點頭道:「這是一招兩式之法,招式膚淺,凡能用刀的武林人都知破法,不過閣下必須以字破,請問以何字破解最佳?」
幽冥教主想了一下,介面道:「田字!」
天地老人點頭笑道:「破雖破得好,但閣下必須多出兩式快變才能應付,然而專應付只是守式,今閣下守住得搶攻勢,否則不成一回合,教主以田字變攻,試問何字?」
幽冥教主又想了一下接道:「困字!」
天地老人道:「左右外劈,式為閉戶封門,招雖淺而勢必然。」
幽冥教主問道:「老匹夫,這是一回合了,現在誰先攻?」
天地老人笑道:「閣下身為旁門宗師,難道還想玩玩這普通武林的玩意?」
幽冥教主道:「老匹夫,你就憑這兩下想逃脫一命。」
天地老人道:「閣下如要再比,那就難了,在下再說一字,閣下如能道破招式,且知重點破解,在下立即服輸。」
幽冥教主陰笑道:「老匹夫,你說罷!」
天地老人冷聲道:「永字!」
幽冥教主聞言,陡然一震,厲聲道:「老匹夫,你能八法齊施!」
天地老人冷笑道:「在下的天地刀法中,八法乃為一絕,雖非同時施出,但卻一氣呵成,快如閃電!」
幽冥教主似已相信,大聲道:「西窗望月,攔江斷流,海底撈針,陽奉陰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天地老人暗暗吃驚,忖道:「這老邪門確是有鬼聰明!」立即問道:「重點何在?」
幽冥教主陰笑道:「你的重點煞手在陽奉陰違之霎,旋身速變明修棧道,暗藏最後一法暗渡陳倉,對手如無知,必被你斜劈而亡!」
天地老人嘆聲道:「閣下能沉著應變,顯見刀法超人,在下請問破解應在何時?」
幽冥教主道:「當你陽奉之勢終了,陰違之式未盡之霎那,本教主立即以聲東擊西之身法,移形換位,早已到了你的左側,乘你明修棧道未成,立即以靠山打虎之勢出手,勢問你如何逃避?」
天地老人道:「在下輸了!」
他真是個硬老人,只見雙手一背,兩目緊閉,朗聲道:「教主可以下手了!」
幽冥教主縱聲笑道:「念你光棍,本教主不傷你的元神,讓你投生去罷!」
只見他右手微抬,目射邪光!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個朗聲大喝響起,藍影一閃,陡見天地老人面前立著一位英俊超絕的青年!
幽冥教主一見,立即住聲沉聲問道:「小輩,你是什麼人?」
青年朗聲道:「在下姓藍名龍,是一碌碌無名之輩!」
忽聽幽冥教主身後一青年驚叫道:「爹,他是新的劍帝刀皇。」
幽冥教主陰聲冷笑,只見他上前一步,向藍龍問道:「小輩,你自認劍術高明,刀法絕倫?」
藍龍淡然笑道:「在下的刀法劍術,如在天下武林任何人面前都不敢誇口,不過……」
幽冥教主喝道:「不過什麼?」
藍龍道:「如在閣下面前,那這劍帝刀皇當之無愧!」
時已天亮,東方的曙光照在幽冥教主那張陰森的臉上,竟顯出殺氣重重,只見他陰笑道:「這天地老人與你小輩有關係?」
藍龍搖頭道:「無關係,不過閣下太不近人情了,此老當著天下武林之前,毫無難色認輸,太使在下感動了,也值得尊敬,可是閣下毫無容人之量,所以在下不服,因而打抱不平!」
幽冥教主嘿嘿冷笑道:「小輩有何道行?竟敢出來與本教主作對?」
藍龍道:「閣下有何擅長,在下-一奉陪!」
幽冥教主道:「小輩既有新的劍帝刀皇之號,本教主先得考考你,請問快劍之招,每刻能發多少式?」
藍龍笑道:「四面八方,變式只有三千,不過在下還可上發百拳,下掃十腿!」
幽冥教主聞言變色,聞聲道:「口氣可不小!」
藍龍冷聲道:「閣下可當面一試!」
幽冥教主陰笑道:「本教主當然要試!」
他說完向後一招手!
他後面三個青年之中,立即有一個年紀較大的上來道:「爹,有何吩咐?」
幽冥教主道:「犬兒,你去與這位武林朋友交幾手,看看他的刀法劍術如何?」
藍龍同樣向後一招手,道:「小龍上來!」
幽冥教主一見,沉聲道:「小輩如何換人?」
藍龍冷笑道:「閣下有弟子,在下亦有弟子!」
幽冥教主陰笑道:「看不出以你小小年紀,居然也有弟子!哈哈!」
藍龍沉聲道:「閣下為何發笑?」
幽冥教主道:「以本教主在武林之經驗,練武並非一日之功,你自己羽毛未豐,豈能教出什麼徒弟?」
藍龍也大笑道:「山中方七日,世上幾千年,為道不正,修鍊萬年也不過是只老妖精,你閣下恥長百歲,所成幾許?」
幽冥教主大怒道:「在本教掃蕩武林之日,你小子只算血中一滴!」
藍龍道:「閣下為害武林之日,恐怕第一關先倒在區區之手!」
幽冥教主陰笑道:「殺你祭旗也可!」
藍龍道:「你我先約時日和地點!」
幽冥教主道:「半月為期,我們在閻王礁見面!」
藍龍道:「閣下要言而有信!」
幽冥教主道:「本教主今當天下武林聲明,除本教之人外盡可赴閻王礁一會,怕死的莫來,想死的報到!」
藍龍向後一退,揮手小龍道:「上前,先殺他的大義子!」
小龍取下玄冥劍,一步踏出,面對那青年道:「閣下撥劍罷!」
那青年上前陰笑道:「你沒有機會去閻王礁了!」
小龍笑道:「閣下是貴教訂約后第一個流血的人。」
這青年是幽冥教主的第一義子,在目前的情形下,他除了其義父和義母,在幽冥教內他地位最高,這一場對他非常重要,只見他緩緩拔出一把綠色的奇劍,目光射也懾人煞氣,突然大喝一聲,身劍合一,看到一團綠光向小龍如電滾進!
小龍不慌不忙,手中的玄冥劍筆直朝著綠光既不出招,也不變式,只暗暗的扣住劍訣,這是一種以靜制動最高劍術之妙。
藍龍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己養成武林大俠之風,面現微笑,招手高太鳳道:「我們退後!」
高太鳳道:「綠光繞著八哥團團轉,莫非有詐?」
藍龍搖頭道:「幽冥教主這個長義子劍本很高,他已看出你八哥,不發則已,一發必為雷霆萬鈞之勢,所以他也在沉著找隙!」
高太鳳道:「師傅,我們當心幽冥教主!」
藍龍道:「在天下武林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是看到有險也不會作出太丟臉的舉動!」
忽有森林狐由林中行出,他走到藍龍身邊道:「大俠,上九代叫你暗示小龍,干萬勿露金闕神箭!」
藍龍點頭道:「晚輩早已想到!」
他忽然向小龍朗聲道:「小龍,『籠子放暗處』!」
此言不知是什麼意思,但見小龍漸漸向崖北林中逐次移動!
幽冥教主地亦不知其中之意,但那林子里不是藍龍這邊人物所隱之處,同時他似自信自己義子功力高深,不怕暗算,所以他毫不起疑!
那團綠光顯然高興進林子,這時不但不團團圈住,反只在一面向小龍逼逐,這使小龍能夠速向後退了!
高太鳳不知師傅和他八師兄搗的什麼名堂,但又不敢問,只急得直搔頭!
藍龍怕他多嘴,揮手道:「太鳳,你退回林中去!」
高太鳳聞言轉身,進了林中時,立即向三個未來師母之一的「水晶仙子」衛黛薇問道:「大姑姑,師傅剛才向八哥說什麼?」
水晶仙子笑道:「你師傅和小龍曾在長白山捉一種名叫高麗鳥的小鳥玩,那種鳥非常好看,但老鳥很狡猾,你要想捉小鳥,必須避開老鳥,把鳥籠放在暗處,這樣只要丟一粒玉米在籠子里,小花鳥就會上當,如果被老鳥看到,那就不但捉不成,而且老鳥立即就把小鳥帶走了!」
高太鳳啊聲道:「師傅叫八哥不要當著幽冥教主下手!」
水晶仙子笑道:「幽冥教主的幽冥功,只有金闕神箭可以殺死,但金闕神箭目前不能給幽冥教主見到,提防他另有提防方法,這老魔深通各種最高旁門,他如看到金闕神箭,也許就會拿出某種旁門護身。」
高太鳳道:「半個月之期甚短,我們可知閻王礁在什麼地方?」
水晶仙子道:「我知道,那是一座無人島!」
正說著,忽見斗場中落下一人,那正是小龍,只見他面向幽冥教主冷笑道:「貴教中人太無骨氣,打不過就開溜,現在誰來動手!」
幽冥教主不見義子回來,心中一震,陰笑道:「你小子搗什麼鬼?」
藍龍介面道:「閣下幽冥功對敵不足,逃走防身有餘,希望半月後相見,不要只顧逃走了事,不然在下就不必去了。」
幽冥教主陰笑道:「半月後相會,死者不要離開閻王礁!」
他說完一揮手,立即把幽冥教中所有人物全部帶走!
藍龍目送其背影不見后,忽見林中走出一大群老少男女來,首先就是天通子大笑道:「你師徒處理這場事情非常恰當!」
藍龍拱手道:「時間不多,法天筆未得奈何?」
忽見一個老人由西面林中行出道:「藍大俠,法天筆在此,快請收下!」
天通子一見大笑道:「文昌掌門老友,你終於合作了!」
原來這老人就是文昌派的掌門人,只見他嘆聲道:「武林大劫此其時,兄弟豈能脫身事外!」
他將一隻小小的長形黃包交與藍龍道:「藍大快,到時我文昌派還作什麼?」
藍龍拱手道:「五百年前,貴派先輩以文昌還把守北面,以晚輩之見,這次仍請貴掌門操勞,這樣一來,文昌筆就不必轉交他人了!」
文昌掌門笑道:「這責任太重了!」
藍龍道:「貴掌門太客氣了!」
天通子一見藍龍當時分派任務,忙問道:「還有三面呢?」
藍龍道:「金母鏡必須有女人掌握,那就請銀光前輩操勞守南面!」
浪里銀光毅然道:「老身遵令!」
藍龍又道:「佛門慧光刀仍請少林派出馬!」
人群中一個老僧合十道:「老衲遵令!」
藍龍道:「大師,現請你老帶著太上劍走武當山,火速請武當掌門帶劍於半月後赴勞山會齊,這是武林大事,他不來也不行。」
老和尚合十道:「武當掌門一定會來!」
藍龍又向眾老道:「今天分派清楚,免得臨時布置,最主要的是提防幽冥教主這回有所覺悟,防他提前向我們下手,到時就來不及了!」
天通子道:「其他人等如何安排?」
藍龍道:「到時眾老在陣內迎住幽冥教護教人等,晚一輩的抗住該教護教以下妖人,該教另外兩個義子由小龍、太鳳收拾,幽冥教主則由晚輩對敵!」
忽聽幾聲大叫道:「我們有何分派?」
藍龍一看,原來是東面這時行來一群,那是兩神將師徒,三力士師徒,另有天地老人和乾坤大師徒等都來了!
事出意料之外,藍龍急忙拱手道:「諸老與貴高足等如不見棄,到時請通力合作如何?」
天地老人搶先道:「天通子都聽你的,老朽等還有什麼可說的!除了合作之外,從此還尊你為武林第一號大英雄!並且恭祝你這新的劍帝刀皇!」
藍龍連忙行禮道:「這就不敢當了,江湖戲言,諸老不忌已是晚輩之幸了!」
乾坤大師吼聲道:「能敵幽冥教主的,武林恐怕沒有第二人,你的尊號何止於劍帝刀皇,別太謙了!」
天通子介面笑道:「乾坤兄,在下有生以來,從未想到閣下也有今日之痛快啊!」
乾坤大師哈哈大笑道:「當年你打我一掌,我掃你一腿時,已認為天下武功僅止於此矣!更未料到快死的今天還要聽一個青年小子的命令呢,哈哈,這太妙了!」
地靈子介面道:「誰叫我們不死呢!」
忽見他們老輩後面走出一位青年來向藍龍問道:「請問剛才那位兄弟引去幽冥教的第一幼主,其結果是真逃了?」
藍龍笑道:「閣下號飛天童子吧?」
那青年拱手道:「匪號不雅,大俠見笑了!」
藍龍笑道:「幽冥教主此後只有兩個義子了。」
天地老人驚問道:「令徒剛才已整倒一個了?」
藍龍回頭向小龍道:「小龍,把屍體拖來!」
小龍恭應一聲,拔身衝起,如電而去,不一會,他拖著一條穿胸而死的屍體回來,順手摔在地上道:「師傅,他也練有第二元神!」
藍龍笑道:「本命元神一毀,副的已失去作用!」
他向老輩群豪笑道:「幸好幽冥教主未曾看到!」
天地老人一查屍體,跳起道:「死於金闕神箭之下!」
天通子笑接道:「高明高明!」
地靈子道:「幽冥教主回去不見這個義子,八成有了變卦!」
天地老人道:「快把屍體毀了,他不看到傷處,那就想不到金闕神箭!」
藍龍立向背後招手道:「翻江、倒海過來!」
立由人群中走出兩個巨人,同聲宏應道:「是的!」
兩關神將一見翻江、倒海,不由大叫道:「好傢夥,比我兄弟還粗!」
這話立把在場諸老引起哈哈大笑!
藍龍一看事情辦了,立向諸老道:「有請諸老分別趕赴嶗山,提防幽冥教在海崖沿途暗襲。」
天通子道:「暗襲是難免,但不會在岸上!」
拚命神君向小龍道:「你與太鳳跟我走,辦完另一件事再去嶗山!」
天通子道:「萬老弟,帶兩個去不夠派遣,多帶兩個去。」
小龍急問藍龍道:「師傅另外有什麼事?」
藍龍道:「不要問,只隨萬老走!」他忽然向飛天童子道:「老弟,這一趟請你和混沌老弟同行如何?」
兩童子齊聲道:「大俠何必客氣,下令就是了!」
藍龍笑道:「有兩位與小徒四個,大概夠萬老調度了!」
拚命神君笑道:「他們算是江湖四大神童!我老頭子這趟差使夠神氣啦,不過還要有個飛毛腿送消息給你才行,事情一旦查出,必須立即送信到嶗山呀!」
他的話一住,立聽人群中有人大聲道:「我老狐狸可否適用?」
拚命神君一看是森林狐,徒然大笑道:「仇兄那太好了,我們走!」
別了群眾,拚命神君立與仇老人帶著四個絕頂青年高手,提起輕功直向南奔!
兩天後到達海邊一座鎮上,落店時小龍悄悄向仇老人道:「這是海邊,此地叫什麼地名?我們到底有什麼事?」
仇老人輕聲道:「你看左海岸那座奇山沒有,那是琅琊山,此鎮叫王家灘,我們晚上先奔琅琊山,如果探不出,明早要出海!」
「事情是什麼?」小龍問仇老人。
仇老人道:「前天那個場合里,你看到幾個名門大派的掌門人在場?」
小龍驚異道:「一個也沒有哇!」
仇老人道:「天通子派出大批下帖之人到各派去過,就是要各派掌門來參加這次掃魔大會,可是派去的人都有了回信,各派掌門人只有武當派在山,但也沒有見面,其他的都沒有在山!」
小龍道:「哪裡去了?」
仇老人道:「連各派自己人也不大清楚,他們只說出外未歸!」
小龍道:「這是什麼原因?」
仇老人道:「天通子不久前與眾老輩說,那武當掌門是否在山還靠不住呢!」
小龍緊張道:「各派掌門失蹤了?」
仇老人道:「昨天天通子接得密報,據說在琅琊山上發現整整二十個蒙面老人,行蹤非常詭秘,其中只有十個舉止自由,另外十個猶如木偶,既不坐也不吃喝,甚至不開口說話,我們的使命就是查這一批怪人!」
小龍道:「為何要出海?」
仇老人道:「那批人是由海上來的,我們如在琅琊山查不出名堂,那只有出海去查了!」
小龍道:「家師知道這件事?」
仇老人道:「他當然知道。」
「甚至經他揣摩之後,確定武林另有一大魔派在暗中發動,而且臆測各派掌門先已落入這派魔人之手了,但這派是否與幽冥教有關就難說了,總之我們這次任務非常重大,也非常艱危!」
小龍道:「那為什麼不派人來?」
仇老人道:「人多行動不便,且易打草驚蛇!」
到了夜晚初更,拚命神君即領著大家悄悄的奔往琅琊山,三更後到達山腳一座崖下,此老先向四小道:「你們就在這裡勿動,如果聽到山峰有了動靜,那時就火速趕來,現老朽先與仇前輩上山。」
仇老人道:「萬兄,這樣上去恐怕大暴露了!」
拚命神君道:「以仇兄之見呢?」
仇老人道:「我們繞道由海邊懸崖而上,這樣使對方意料不到!」
拚命神君道:「好,我們就這樣走!」
二老走了之後,高太鳳向小龍道:「八哥!到底什麼事?這樣慎重!」
小龍忙將仇老人所說,全部告訴三人道:「這趟不是小事,說不定有場苦鬥!」
飛天童子道:「這事為何不早說,我們有點線索啊!」
小龍忙問道:「什麼線索?」
混沌童子道:「也沒有太清楚的線索,只是家師和天地師伯與兩個蒙面怪物動過手,對方功力非常不得了!」
小龍道:「令師沒有查出對方來歷?」
混沌童子道:「當時家師和天地師伯以為他們是十二大劍仙中人,所以不與查探!」
高太鳳道:「在什麼地方動手?」
混沌童子道:「就是此山左面的大珠山下,但奇在對方不識得家師的天地師伯,凡是老輩中人,很少不認識家師和天地師伯的!」
小龍道:「會不會是幽冥教中收服的一群?」
混沌童子道:「現在看來不對了,如果是幽冥教的人,前天在那種場合,幽冥教主一定會說出來,可是他毫無動靜。」
高太鳳道:「假使是另外一幫魔頭,那這幫的勢力決不弱於幽冥教,甚至比幽冥教還大了!」
忽然看到仇老人如飛來到,只見他大聲道:「你們快上山,萬前輩有事要與你們商量!」
小龍道:「什麼事?」
仇老人道:「山峰有座崖壁上刻了幾句字!」
四小立即隨他登至峰頂,只見拚命神君招手道:「你們快來看,這字是什麼意思,又是誰刻的?」
四小走進一看,只見上刻著:「林當青高峨,長泰衡天崆,五金江河龍,華湖須勾終,幽非神是也,武林劫上劫。」
四小看完,拚命神君問道:「這話什麼意思,字划蒼勁,決非平凡武林所刻!」
仇老人道:「最怪的是倒起刻,這更莫名其妙了!」
飛天童子道:「其中必有非常機密,而且刻得太匆忙了!」
高太鳳道:「山上沒有動靜?」
拚命神君道:「只有離此不遠的地面有一堆灰,且有不少獸骨!」
小龍道:「那是烤食野味所留,大家再看這兩行下面有個『終』字,但不完整。」
拚命神君道:「看樣子你已有所悟了?」
小龍道:「這件事大嚴重了,第一句林當青峨高,那是少林派、武當派、青城派、峨嵋派,第二句是『長泰衡天崆」,顯為長白派、泰山派、衡山派、天山派、崆峒派!三句為『五金江河龍』,指的是五台派、金山派、長江幫、黃河幫、龍門派!」
拚命神君驚跳起來,大叫道:「第四句是指華山派、勾漏派、須彌派、終南派,但那『湖』字不知指什麼?」
小龍道:「湖字指太湖幫!」
仇老人道:「第五句『幽非神是也』是什麼意思?」
小龍道:「幽非是指非幽冥教也,神是即什麼『神教』、『神幫』、『神派』啊!最後一句那更顯明,刻字者認為武林幽冥教是武林之劫,而這神字竟是武林劫上之大劫耳!」
拚命神君鄭重道:「最下這終字是什麼意思?」
小龍道:「可能是終南派掌門人所刻!」
仇老人悚然道:「這是說所有幫派的掌門人都被這神什麼的所擒去了!」
小龍道:「一點不錯,其他的人連動都不能動,幸有終南掌門僥倖的尚可動手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