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節 敵愾
驚呆我也愣住。
他不顧才包紮好還有血滲出的傷口手上猛的用力把我拽到他的懷裡.心痛的道:「別怕我不過是受些皮外傷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
「無依無靠」這個詞觸動了我心深處的脆弱我把頭用力埋進他的懷裡隱忍了一夜的眼淚爆般的傾瀉而出。在紅國這段飽受酷刑折磨的時間裡烈火.炙焰和烈火.荼兩兄弟也許出點不同、目的不同但確是都在想方設法各盡所能的護著我。一夜之間兩人同時倒下我不是害怕再沒人保護我而是像失落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般由心底空了起來以後時間長了也許會習慣可是現在這一刻卻痛徹心扉!原來愛也罷恨也好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入了我的心中填滿了我的生活……
我一夜未眠雙目紅腫精疲力竭卻既不想睡也無食慾對著桃姑姑送來的早餐皺眉呆。
「琥珀你吃點東西回去睡一會吧。」累極睡去的烈火.炙焰火瞳微睜醒轉過來精神恢復了些的柔聲勸道。
我側頭把眸光轉向不見絲毫好轉的烈火.荼黯然搖頭的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應該阻止你殺豹鯨……」
烈火.炙焰深深凝視我道:「琥珀這不怨你這是意外。你是我見過的心地最善良地女孩要怨也不應該怨你太善良救了壞人。而是要怨豹鯨太惡毒連荼這麼純良的男孩也忍心傷害。」
我心中的恨意熊熊燃起切齒恨道:「豹鯨、豹鯨……」
烈火.炙焰輕嘆道:「可惜昨夜我怕暴露身份牽連過廣不敢使用火藥暗器和炙焰雙槍否則便是豹鯨手下的強人聚齊我也有九分把握可以把他燒成灰燼。」
我早就奇怪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滿身是火的烈火.炙焰傷得這麼重原來他不敢用雙槍和暗器。聞言恍然的道:「豹鯨手下的強盜也跟來了么?你便是被他們所傷嗎?」
烈火.炙焰點頭道:「嗯他手下的七個大頭領都跟來了。」語聲微頓火瞳閃現嗜血光芒。邪魅笑道:「他們是傷了我但一道傷口一條人命還是我比較划算……」
我不由輕呼道:「你把那七個人都殺了?」
烈火.炙焰淡淡點頭眼中卻無一絲得意地恨聲道:「也要豹鯨那混賬嘗嘗什麼叫喪弟之痛!可惜的是終沒殺了豹鯨……」聲音中透著絲悔意的道:「初聞荼傷勢過重無葯可……時太衝動了。沒有做好準備就去了否則也許還會好些……」
我有些詫異的瞟了他一眼諷刺地道:「你這種妖……還會有衝動的時候真是不容易啊。」
烈火.炙焰被我氣得張口結舌。用力眨他那兩隻美麗的火瞳濃密卷翹的睫毛美就像兩把火色羽扇半晌方無奈地道:「在你心中我是不壞得腳底生瘡頭上冒膿陰險狡詐一無是處?
我雖心情悲苦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來。道:「哦你還挺有自知之名的么……」
「大將……」門外忽傳來漢斯的聲音。
烈火.炙焰眷戀的收回投在我面上地眸光懶洋洋的應道:「什麼事?」
漢斯的聲音中透著難以壓抑地悲憤。粗聲道:「九王子帶著豹鯨來致歉。說什麼豹鯨不知道荼少是您地弟弟。要見您當面賠罪。」
我和烈火.炙焰微愣對視烈火.炙焰冷冷一笑道:「什麼賠罪。老九那個蠢貨這是找場子來了。昨夜我大鬧六王子府殺死殺傷他們數十人他們雖沒有證據能證明黑衣人就是我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我沒別人知我傷勢嚴重便肆無顧忌地打上門來想趁機占點便宜扳回些顏面。」起身下榻腳步雖虛浮不穩但火瞳渝灧紅唇斜挑傲然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憑他們這兩塊料怎麼佔便宜找面子……」
我伸手去扶他微晃的身軀皺眉地道:「還是回絕了他們吧你現在站都站不穩若豹鯨突然出手偷襲傷到了你怎麼辦?」
烈火.炙焰俯看我溫柔一笑道:「我可以
是某人在關心我么?」
我又羞又惱氣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烈火.炙焰火瞳掃過毫無起色的烈火.荼神色一黯輕聲道:「你放心沒事的有這麼多甲士侍衛保護我他們不敢亂來頂多是說些難聽的話氣氣我而已。」
我有些忐忑的道:「真的么?我陪你去吧。」
他搖頭柔聲道:「你吃點東西回去睡一會。有九王子在動不了豹鯨你去了也不過是跟著生氣而已。」
我輕輕點頭不再反駁目送他雖微有踉蹌卻挺直如標槍的背影走向門外心中的擔憂蓋過以往的成見和厭惡。
「咳咳……咳……」一直毫無動靜的烈火.荼忽劇烈的咳起來一股股紫紅色帶著血塊的液體從口鼻中狂涌而出。臉色亦隨之漲成青紫呼吸幾若停止。
我看著荼的痛苦模樣心中恨意滔天。咬牙暗想那個豹鯨既然自己送上門來我怎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輕易放他離開。眼珠咕嚕幾轉心中有了主意急回到知恩閣拿了那件火犼皮裘再抽出魂弓魄箭藏於袖底大步向前廳奔去。
我方來至前院就聽見敞著廳門的大廳裡面傳來豹鯨的猖狂叫聲「豹鯨聽聞烈火大將的炙焰雙槍從未遇見過敵手心中一直想瞻仰下大將的絕世槍法今天終於見到大將希望大將能不吝贈教指點豹鯨一二。」
「好呀好呀我也很想見識下烈火大將的絕世槍法烈火大將你就滿足一下本王子的好奇心吧。」九王子以半命令的口吻接著道明顯兩人早有預謀想擠兌烈火.炙焰跟豹鯨比武。
我怕烈火.炙焰逞強應允不由心中焦急的加快腳步站在院中的烈火甲士們認得我沒人上前攔阻。同在廳外侍立的數十名身著青銅鎧甲的陌生武士卻刀劍出鞘攔住我的去路大聲喝道:「九王子在廳中閑雜人等不許入內。」
我皺眉站住知道這群武士應是千羽.楚言帶來的侍衛我若動手硬闖等同於行刺是謀逆大罪。我這麼聰明的人怎會作那種糊塗事?眼珠輕轉忽地揚聲大叫道:「豹鯨……」聲音甜糯低柔雖帶著些夙夜未眠的暗啞但卻更加性感誘惑。
敝開的廳門裡立時便出現了豹鯨的身影他身後隨即又現出白胖的九王子千羽.楚言和瞳色焦灼的烈火.炙焰。
我舉起手中的火犼裘對著豹鯨一揚那火色皮毛在晨風中招展艷紅勝血渝灧生輝美麗得令人移不開目光。豹鯨和千羽.楚言看得都是眸光大亮我吸氣挺腰微微笑道:「豹鯨你還想要這領火犼裘么?」
豹鯨有些不明所以的粗聲問道:「什麼意思?」
我翻手袍袖飛揚露出藏在袖下的魂弓魄箭嬌笑道:「意思就是你若能接下我一箭這件火犼裘就歸你。」笑容更甜聲音卻突的轉寒冷聲喝道:「但你若是接不下我這一箭……就把命給我留下!」
豹鯨被我瞬間爆的氣勢所奪愣了一愣才惱羞成怒的獰聲笑道:「憑你個黃毛丫頭也配留下我的命?」
我從容笑道:「少逞口舌之利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豹鯨血眸凶光閃動雖很想答應但身份關係不能自己做主側頭看向千羽.楚言徵詢意見千羽.楚言眸露貪婪之色微微點頭。豹鯨喜動顏色跨步出廳猙獰大笑道:「小丫頭我就陪玩一玩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若被我射死射傷我可不負責任。」
我心中殺機已動聞言笑笑道:「那是自然我也正想說同樣的話不如我們就立下生死狀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琥珀!」
「琥珀……」
兩聲不贊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廳中走出抿唇的烈火.炙焰院外走進擰眉的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