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那錢不要動
也許是這次賭博的金額過大也許是剛才金波已經把話說的太滿。周圍嘈雜的聲音也都隨之靜了下來。
秦漢的習慣就是從右到左。
隨著右邊的碗輕輕的翻起。秦漢抬眼有意無意得看了一下金波哎自信真的那麼好嗎?和他的憐憫對應的卻是金波貪婪的目光與狂熱的心跳。
第一個碗是空的周圍的人們並沒有鬆口氣。除了幾個押右面的人略顯沮喪外緊張氣氛似乎更濃了。所有的目光都盯住了中間的碗呼吸也粗重了起來。當然押後面兩個碗的人中的機會也猛然從百分之三十增到百分之五十。
碗是土黃色的陶瓷沒有從事過重體力活的秦漢手也顯得分外的蒼白。但這隻看似軟弱無力的手只輕輕搖動幾下中間的碗就吸引住周圍所有的目光。然後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輕輕的翻了過來。一霎那的靜止似乎都能聽到碗碰到桌子的聲音。也就是這一瞬間在周圍人的心中就像重如千斤的大門豁然打了開來。
一時間有人沮喪有人興奮的大叫又突然間恢復了剛才的嘈雜。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桌面上那個依然以自我為中心轉動的鮮紅小球。
金波的眼睛緊緊地定格在中間碗下的小紅球上。但他還是感到了視覺上一陣陣的模糊於是他使勁的探過頭去。但無奈的是只能使原本模糊的圖像變得更模糊了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沉重的扭曲起來。不但影響了他的視力還影響了他的呼吸他也猛然的感覺喉嚨緊刷的臉白了下來毫無人色。
但這些並沒有影響到後面兩個混混的激動那可是一個銀幣呀於是他們使勁去推金波的肩膀:「喂金波你該回家看你媽了不然她可要病死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自己當時看的很仔細絕對是左面的那個碗能中怎麼可能變成中間的。「作弊!他這人肯定作弊!「這是金波的第一個念頭。
被欺騙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金波用了更大的聲音爆出來:」作弊!他這人肯定作弊!今天左邊一次都沒有開過中間卻開了十六次你們想想這肯定是在作弊。還我錢!你們還我錢你們這幫騙子。」怒火支配下的金波向著周圍人群大聲控訴著眼前這人的邪惡說到激動處還想跨過桌子去抓秦漢以防止對方跑了。
秦漢紋絲不動只是坦然地微笑。
後面的兩個混混卻不幹了。「我說金波你怎麼這樣人家秦漢先生事先都提醒你不要因為這個耽誤了正事你現在倒好。翻臉不認人是吧你還是仙足鎮的人嗎仙足鎮的臉面都讓你丟光了。想打架我們哥倆就奉陪到底。」
「你們倆和他是一夥的就知道你們不會向著我說的。今天你們如果不還我錢我就到處給你們嚷嚷說你們作弊!看看你們還能幹下去了嗎。」
這時周圍的人都趕緊的拉扯金波並對他狠使眼色。但並沒有制止住金波的怒火。
「是我們合夥騙你了怎麼著你知道騙還來賭呀這不是找打嗎!」兩個混混說著上去就一拳金波白凈的臉上馬上出現了個青眼圈那光滑的頭也散落了下來那理直氣壯的控訴也停了下來。似乎也明白過來了於是無助的向周圍看著。
但為時已晚。兩個混混一起沖了上來。左一拳又一拳毫無顧忌的打了下去。誰叫金波剛才撥了他們的面子估計也有殺雞給猴看的意思。
雖然周圍也有贏錢的但都對此敢怒不敢言。剛才拉扯金波不要下注的本地居民也畏縮著一步步的往後退卻周圍的行腳商人也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讓開場地甚至還有人哄然叫好。
「這是作弊你們合夥就是詐騙我要去仙女城那告你們。」金波作著最後的掙扎但是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你有本事就去告不告你就不是你媽養的。對了是不是花寡婦那裱子養的你要不怎麼拿救命的錢來賭!……..想告我們是不是。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仙女城連清水鎮都管不了更管不了仙足鎮的事情在這裡就我們說了算。今天哼!誰也救不了你。」兩個混混經歷的這種事已經很多了根本不怕金波的嚇唬。
面對密如雨點的拳打腳踢金波的思想終於回到了現實想起了還在病中的母親。就越的懊悔了連混混們的拳腳他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也許就這樣死了更好但是母親…….想起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唯一沒有離開他的人……
「求求你們了我的母親真的病了現在正等錢買葯。求求你們是我錯了我向你們認錯給你們磕頭請求你把錢還給我吧。」
金波剛才的憤怒已經完全的變成了現在的苦苦哀求。
哎秦漢搖了搖頭這人也太懦弱了。到了這份上挨打肯定是跑不了了但肯定沒有性命危險只是尋常的打架又是一個鎮子的幹嗎還要求饒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別人?再說了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哀求又有什麼用?
如果一直堅持打到底不求饒。就是打死我我也要那個銀幣估計又都是一個鎮子里的人多半還是能要回來但是這樣一哀求應該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果然本來還有點同情他的人也馬上轉成了鄙視甚至還有點厭惡。
但只有一個人例外。
就在兩個混混爭相去拿那個銀幣時一個不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慢!先不要動那錢。」
.
大家的眼睛都齊刷刷的轉了過去。在人群閃出的空地上站立的是一個外地的少年擁兵。
看年齡應該不大應該和秦漢差不多。雖然也很瘦但是人家古銅的膚色完全健康只是和秦漢乾淨的農民裝比起來擁兵卻有點過分的邋遢。
一件土黃色的破皮甲樣式應該還很新穎只是兩隻袖子被硬生生的給撤了下去在黑舊參差不齊的邊緣上儘是些分不清血跡還是污垢的斑斑點點唯一亮的就是斜掛在肩頭的擁兵徽章。
本來金色的質應該在陽光下非常耀眼但在他頭上卻蓬蓬鬆鬆的也沒有經過任何梳洗也找不到應有的半點光澤還一縷縷的糾纏在一起在遠處看就象是各種各樣的草棍互相堆積在一起。
抱著把黑不溜秋的奇怪兵器分不清是劍還是黑鐵棍子。如果說是棍子吧外形又是凹凸不規則。是劍吧不但連劍托都沒有還看不到鋒刃?也沒有金屬鋒刃應有的光澤。
如果沒有那個擁兵徽章怎麼看都像個乞丐那根奇怪的棍子估計就是專門打狗用的。
.
這兩個混混當然沒有把這個半大小子看在眼裡。
像這樣落魄的擁兵應該到處都有一些退伍的軍人、山林獵人、或者去過幾天武士學校的農民都可以很容易的加入擁兵混口飯吃但也絕對比農夫強不哪去。
而且擁兵也是分級別的擁有了戰鬥職業的才能擁有等級對方徽章裡面明顯的沒有職業稱謂比如戰士徽章上面的劍和斧子法師有火焰和水滴等類似的標誌那個人上面卻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紅彤彤的底盤估計就是那種純粹只管送送信找找東西跑跑腿的角色。
「嗬在這裡還有人敢管老子的閑事你算老幾。也不先打聽打聽。」本來這些混混都在隨時找訛詐錢的借口這下算是逮住了。何況還是個外地人那還有什麼顧及?於是上去就是一拳。
.
擁兵這樣的見義勇為並沒有得到周圍人的認同周圍的人也只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這個年輕的擁兵但目光中分明還有奇怪的神情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不佔理還瞎出手的。
.
但是秦漢知道這擁兵絕不簡單。
少年擁兵是昨天下午來的今天早晨秦漢來的時候他卻還站在原來的位置。秦漢一直自詡自己記憶力厲害但還是沒有從對方的位置上判斷出是不是這人真地站了一夜?
除了風吹得痕迹幾乎沒有看到對方的手腳有動過如果鳥兒把他當成樹枝落下秦漢也絕不奇怪。
秦漢雖然想不出對方的意圖但知道如果一會兒不動絕大多數人應該都可以做到要是一晝夜一動不動那就不簡單了。再說坐下休息會難道就不行了?旁邊不是有許多桌椅嗎。這樣毫無目的一動不動是不是腦袋上也有問題?精神固執症?但無論是哪裡有問題腦袋還是**。秦漢都知道自己是惹不起的。
如秦漢所料。
混混的一拳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而是在拳頭無限接近擁兵身體的時候被落魄少年擁兵一把攥住於是混混鋼猛的拳頭就像麵條一樣開始變形隨即一陣哀號從混混的嘴中急促而出。
另一個混混一見不好從懷裡急忙拿出根短棍沖了過來。少年擁兵只是輕輕一揮手攥在手裡的混混就象紙糊的一樣朝著另一名高大點的混混飛去。高大點的混混也不示弱也用棍子狠狠地砸向少年擁兵不幸的是看著輕飄飄在天上飛舞的混混卻像巨石一樣沉重的落了下來把那個高大的混混瞬間砸倒。當然高大混混也不吃虧那舞動的棍子也同時狠狠地打在同伴身上但兩個人的動作並沒有就此止住而是繼續親熱的擁抱著滾向遠方。
.
「我來跟你賭。如果我贏了就把錢還給他就行了。」擁兵的聲音也很奇怪就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一樣的生疏而且語調就像一根直線一樣毫無起伏的令人難受。
而且那雙睡不醒的眼睛也看不到絲毫的光澤。但秦漢總是覺得對方能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難道對方已經看穿了他的小把戲?或者象前世武俠小說里形容的一樣能夠聽風辨位?秦漢心裡有點惴惴不安畢竟自己並不太了解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