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Note Book（1）

一本日記，鎖住十年時光

一篇日記，鎖住一份過去

日記，到底存在著什麼意義，

十年後，我們才終於明白

2月的最後一天，天空是血色的。

越前龍馬實在是無語了。

他不過是在正式的網球比賽中沒有輸過，只不過在跟別人比賽的時候會很沒有預兆地偷學別人的招數而已，他們看到的，往往是自己找到獵物時的表現，可他們往往沒有看到的，正是自己被當做獵物時的悲慘。於是，當他被冠上「少年版卡卡西」這個稱號的時候，他真的是非常超級無敵地鬱悶。「少年版卡卡西」？前次是被稱為「少年武士」，越前當時就已經鬱悶到了頂——在他印象里，所謂武士，就是前面半個頭被剃只留後面那幾根毛卻還得紮起來的人，看起來，的確蠻像是被羊啃過的草地！這就導致了他很無意識地摸摸自己的頭，對著鏡子皺著眉頭看了自己老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我哪裡像「武士」？

這個問題自己問過這麼叫自己的教練，結果就是教練很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句：越前，我明白，你國文很差！頭上幾根黑線，什麼嘛！

「武士」也就算了，那「少年卡卡西」又是啥東東？不懂！於是，越前本著「不恥上問」的好學生本質，十分心不甘情不願地搭拉著腦袋很困擾地問了那個臉部肌肉運動和部長那面癱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前輩時，最後的結果卻是那個無良前輩的飛撲大抱，外加很沒形象地大笑三聲。

這讓越前第一次有想把人一腳踹下天台的衝動！

後來，可能是那個無良前輩的良心發現了，越前這才知道，所謂「卡卡西」就是現在不知道為何人氣會直往上飆的超受歡迎動畫叫什麼什麼忍者的那裡面的一位很會拷貝別人忍術的獨眼老師。

剛開始聽到那獨眼老師的「寫輪眼」很會拷貝別人忍術的時候，越前很給面子地說了句：還差得遠呢！當然，這話並沒有想要諷刺，只是我們可愛的越前同學的口頭禪一時改不過來罷了。後來，一聽到那老師和自家老頭一樣總是不良書刊不離身的時候，越前很不給面子地壓低鴨舌帽，蹦出一句：老頭子！笑得不二當場倒地。

當看到比自己大兩歲的不二前輩那誇張的動作時，頭上也是一大堆的問號，正想著這前輩也笑得太誇張了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發覺自己的體重重了不少。

越前，你好可愛！

越前汗顏。又是這句！心裡不禁有些惱怒。前輩，可不可以下來？雖然知道答案會是否定的，越前還是很會發揮蟑螂那打不死的精神不死心地再問一遍。

不要！

看吧，我就說答案是否定的！越前真的是個好學弟，至少，現在他有個大好機會可以一腳把這個無良前輩連人帶那有點曖昧的動作一併踹下天台，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幾經無奈，越前也只好宣布放棄做抵死掙扎了。

看吧！這回遭熊毒手了吧！越前眼神銳利地往發出這句很小聲很幸災樂禍的話的方向望去。很好，其他前輩原來真的很閑，既然有時間跑來天台幸災樂禍，那麼，現在應該會很有時間去訓練吧！

當越前頂著「青學的支柱」這一頭銜冒死向部長提出某個很合理的要求時，部長很爽快地答應了，誰都沒看見他的嘴角，已經上揚了一個很人畜無害的邪邪的笑容。

當天下午，除了自己和青學三座大山之外的隊員，在越前口中所謂的「部長實習」中徹底了解到，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道理。

從前輩的眼神里，越前清楚地讀到了「仗勢欺人」這四個字，於是，在這些前輩好不容易跑了好幾十圈停下來的時候，越前很有小貓般的可愛說了句：乾學長說他有了新產品了。

於是，青學那被稱「青學七大靈異事件之首」的死亡之音再次很戲劇性地上演。

看到那一具具「屍體」面色發青地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越前只是莞爾一笑，對著不二說：前輩，今天的天氣真好呢！

是呢！血紅的天空呢！不二笑著附和著。

那年，他12歲。

一個還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回到家，抽出了標著「NOTEBOOK」字樣的本子，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決定了。用鑰匙打開鎖，越前用筆重重地寫下：

今天，看前輩們喝乾學長的蔬菜汁，報復成功！另外，我為什麼現在才覺得……不二學長真的好重吶！

輕輕寫下自己的簽名，然後停筆，合上，一把鎖，鎖住。

後來想了想，有什麼不對的，很猶豫地開鎖，提筆寫下：2月的最後一天，天空是血色的。

最後停筆，合上，一把鎖，鎖住。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篇日記。很簡短的日記。

當越前看到那些同人女為自己配的CP的時候，心裡不禁小小寒了一下。

冢越。看也知道，是把自己和部長扯在一塊的CP.嗯，對這CP越前有點困擾，對部長嘛，並不是沒有感覺的——當然是不在情感範圍內的。說對部長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倒是騙人的，至少——動不動就叫人跑圈的魄力倒讓自己很有興趣！

不過，尚入世未深的越前同學雖然已經直接無視冢越這CP的存在，但他覺得他真的很有必要澄清一下——如果被天然製冷設備的寒氣所傷到那也能叫有感覺的話，他會放棄這麼做。

反正，冢越這CP在越前腦海里，僅僅只是一個「無」的存在。

至於跡越這CP嘛，我們越前同學真的非常瀟洒非常有魄力地擱下一句：我對猴子沒興趣！於是，這CP就這麼長痛不如短痛地早早了之。

問我們越前同學為何這麼狠？哦~那純粹是個人問題。想當初全國大賽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越前被部長安排到去和跡部一較高下，然後兩人很有默契地繼黃金組合之後同調並打賭。結果是華麗麗的猴子山大王敗陣卻沒有真的剃「光頭」，這點讓越前在意了很久。這個，對於跡越這CP的破滅，我們大可以把原因這麼說：貓，往往是記仇的！

然後，越前記得還有一個叫雙貓的CP吧！對於這個CP，越前倒是很樂意接受——畢竟，他沒有把雙貓中另外一隻貓想成是某個紅髮學長，應該說，即使敲破他的腦殼他也絕對不會想到同人女會把自己和那無敵大貓聯想在一起！於是，當別人問及他對雙貓這CP的感想時，他很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家卡魯賓和我很配啊！

眾人倒地。

然而，王子殿卻一臉無辜的表情。

啊，這些有時間閑著沒事幹的同人女為自己配了好多個CP，自己都沒什麼印象。唯一讓自己有點感覺的CP，就是現在被同人女炒得沸沸揚揚的，很切合實際的CP——不二越。

的確，不二前輩和自己，在外人看來，的確是曖昧到不行——如果越前真遲鈍到連學長動不動就蹭來抱去以及那家常便飯的一個偷襲的親親可以視而不見的話，那就真的是一點曖昧都沒有。

雖然，越前知道不二前輩的那些親昵動作都只是因為覺得自己可愛而已。雖然，自己是很不想承認自己可愛，可是別人那麼說他也沒辦法！可愛就可愛吧！反正長這張臉也是自己媽媽給的，這種性格是被自家老頭氣出來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越前很認真地想過這個CP的問題。

不二前輩會經常調侃自己，但是卻總是能讓自己笑起來；不二前輩會一到冬天就把整個人都趴在自己身上，說要取暖，結果就是讓自己把不二前輩想成了一個天然暖爐；不二前輩會經常對自己投以一個溫柔的笑容，雖然他對別人也是這麼笑讓自己有點小小的不爽；不二前輩會時而跟自己講小孩子般的故事，雖然每次自己都是單音節敷衍；不二前輩會……

想得多了，才發現，自己對不二前輩，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對他的很多事情和舉動，都可以很習以為常。例如，放棄最好的高中不讀直升青學高中部……他從不問過他什麼。

不像是學弟對學長那種單純的感覺。至少，對其他前輩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比朋友要多一點，但又達不到另外一個領域的感覺。那個領域，是禁區。

直覺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他承認，不二越這CP.

後來，有點遲鈍的越前龍馬同志才發現了一個不太甘心的問題——為啥每個CP自己都是後者？於是，本著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的天性，越前同學再次找上了那個滿面春風的學長。

不二見越前這麼認真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學校傳的謠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雖然不認為越前會因此而疏遠自己，但他更不認為這隻可愛的小貓會這麼認真的問他為啥都是CP的後者這個問題——他根本想都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這是攻受問題！於是，不二笑答。

越前同學還是不明白，那是什麼？睜大好奇的眼眸，越前不解。

越前，果然還是太小了啊！不二忍不住又來個偷襲之吻。

又來了……越前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三個字。老是偷親！都不知道男生哪裡會可愛了！嘟起嘴，越前不爽當中。

然而，臉上有一小朵紅暈在飄著。

越前並不曉得同人女口中經常提到的「H」是什麼東西，對於他來說，那只是純粹的一個英文字母以及雙音節發音的字母而已。雖然說，他曾想過這是不是某個單詞的縮寫，但究竟是哪個單詞的縮寫，他就不得而知了——這麼多英語單詞，你讓他怎麼可能想得出來？

於是，鑒於遭受那棕熊太多次的偷襲，越前也學乖了，這回他很聰明地不去問不二前輩，轉而問部長。

再於是，越前很榮幸地看到部長的嘴角有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僵住，抽搐了那麼幾下——真的很壯觀。越前這麼想著。

最終，越前在日記中很無奈地寫道：

不是說部長的英文很好嗎？今天問他那些女生說的「H」是什麼，他沉默不回答，我明顯地看到他的嘴角抽動了那麼幾下。然後就聽見一旁的不二前輩在很無良地大笑！哼！我死也不去問那隻色熊！

落筆是：不二前輩好色！然後憤憤地冷哼一聲，接著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那年，越前龍馬13歲。

那個青澀的年紀，他發現自己有了些許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