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棗兒的身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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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看到郭棗兒這幅模樣,馬上心疼起來,但是,更傷心的顯然是郭品文和殷寂夫婦兩。女兒,永遠是父母心口上的心頭肉。他們夫妻兩瞞了這麼多年,就是不想讓郭棗兒知道,不想讓上一輩的事情給下一輩帶來什麼困擾。可是,二十年的隱瞞,在這一瞬間突然的爆發,無疑是對郭棗兒巨大的摧殘。郭棗兒本就是需要呵護,是在溫室里精心栽培出來的嬌貴身子的公主小姐,接受不了風吹雨打。
當初,郭棗兒聽岳石嘴巴里說出自己的父親和阿姨算計著殷寂的時候,已經身心疲憊,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聽到王虎說自己可能是王嬌的女兒,他的外甥女,雖然不信,但臉上的憂鬱,寫滿了。那一段時間,李凌看著郭棗兒那副黛玉般痴怨的模樣,都不知該怎麼哄。
但是現在,郭棗兒不但從父母口中證實了她先前聽到的說話,甚至還要比之更甚。父親算計著媽媽,自己不是他們的女兒,也不是王嬌的,那到底是誰的。自己在父母口中,被這樣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換作是誰,在旁邊聽了,那腸胃裡都得翻江倒海了。李凌想要過去,但是這個時候,郭棗兒眼中。哪裡看得到其他,她哆嗦著嘴唇,發白的嘴唇昭示著她那顆受到了劇烈創傷地心。郭棗兒一個人旁若無人地哭泣,她似是在自言自語,但更是質問著郭品文和殷寂:「我…我到底是誰…的…」她抽噎著。抽噎的模樣,惹人憐愛,讓人心碎。
殷寂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儘管郭棗兒不是自己的女兒。但這麼多年,她早已把她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上哪裡去找像郭棗兒一樣乖巧地女兒,像她一樣討人喜歡的可人兒?!殷寂當時就陪著郭棗兒淚如雨下,一邊哽咽道:「好女兒,你就是媽媽的女兒啊。我們是母女,永遠是…」
郭棗兒聽著殷寂的話,看她朝自己有些搖晃地走來,卻搖起頭,搖得好像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你們不要騙我了…我…我不想當傻子!」
郭品文聽到郭棗兒地哭喊,眉頭一皺,向著她道:「你不要鬧了!」
殷寂沒想到郭品文這個時候,非但沒有因為隱瞞郭棗兒有一絲的愧疚,反而向她家長式的下命令,殷寂不由反感道:「你有什麼資格這樣教訓她?」
「她是女兒!爸爸媽媽說什麼話,那都是爸爸媽媽的事!」郭品文本來心情不好,郭棗兒的哭泣顯然讓他脾氣更壞,雖然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一出口,郭品文就後悔了。
殷寂淚花涌了出來,她戚戚然地向著郭品文道:「是,我沒有資格說,你是她的爸爸,你才有資格,我是什麼?我什麼都不是的,是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說!」她的說話,讓郭品文恨不能找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恨不能找塊磚,狠狠地敲擊自己,讓這兩個其實是自己人生里最重要地女性傷心哭泣。
男人,活到這個份上,還真是有些找打,有些窩囊。李凌看著郭品文痛苦的模樣。不知是哪根神經觸動。聯想到自己,感觸很深。
郭品文看到殷寂好端端的突然有些痴狂地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很是傷感,殷寂本來是一副尊貴的董事長模樣,輕易是不會透露出感情,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不顧在人前頹廢欲絕,就差把頭髮扯散了,成古代一怨婦形象。
郭品文無可奈何的湊過去,真誠的想要安撫一下這母女兩,但殷寂哪裡甩他,看他走過來,越發把臉別過去,背對著郭品文。郭棗兒聽著殷寂剛才的說話,一下子懵了,她望著郭品文道:「媽媽…她說的是真地嗎?我,我是你和,你和…阿姨…的?」
殷寂聽到郭棗兒問起,背部一陣**,郭品文看在眼裡,心裡很不好受。他堅定地搖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了。你,你不是我和你媽媽的女兒,你就是,就是你們喊虎哥那胖子的外甥女!」
這一下,郭棗兒又懵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是。連李凌,自以為洞悉了一切因由的人都有些疑惑不解了。在他眼裡,郭品文和阿梅有私情,這點得到了證實,但他也證實了郭品文真正愛的是殷寂,這點,郭品文也默認了。至於郭棗兒的身世,他也猜度著是郭品文和阿梅的私生女,只是被郭品文冠以了另外一個身份,堂而皇之的把郭棗兒接入了殷家。
但現在,郭品文否認了。聽他那重重地一聲嘆息,李凌相信,郭品文要說的是真話,可是郭品文卻否認了。
李凌和殷寂都詫異地望向郭品文。殷寂旋即就冷哼了一聲道:「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嗎?」
郭棗兒哪裡知道這父母兩人打得什麼啞謎,早在一旁又氣又急地帶著哭腔道:「到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殷寂擦著淚,奔到郭棗兒面前,扶著她孱弱的膀子,眼睛里眸子波動著清澈的泉水,回到了那個年代,歲月塵封,但一直是他們隱痛的那個年代——
「你知道,你阿爺原本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哥哥,名字叫做殷單。當時,我們殷氏還沒有現在這樣地規模,甚至還在一段時間裡,有破產地危險。但是偏巧澳大利亞最大的快意財團地總裁千金對我哥哥一見鍾情,那個女人,也就是我後來的嫂嫂,是中澳混血兒,卻有著鮮明的中國女人性格,善妒怨毒,對我哥哥管的可嚴。雖然結婚不到一年,但我明顯感覺到哥哥越來越不快樂,甚至越來越消瘦。說起來,我哥哥也是為了殷氏的將來,為了挽救殷氏,犧牲了自己的幸福。想想,這是殷家欠他的。唉,恩恩怨怨,報來報去…
(殷寂說到有個哥哥叫殷單,李凌已經明白了七八分。看來,真正和王嬌有關係的,並不是郭品文。殷寂繼續說道,)
當時,香港還屬於英國,和大陸肯定沒有現在這樣來往過密,但當時鄧小平開始著手要收復香港,殷氏也想和大陸這邊有更好的協作。當然,那個時候,殷氏只是去考察,談不上什麼大的發展,你阿爺覺得我哥哥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愈來愈心疼,便趁這個機會,讓我哥哥去大陸玩耍。大陸風景好,民風淳,我哥哥去了一個月,回來的時候面色紅潤了很多,身體也好了,心情更不用說。我和你阿爺都喜在心裡。
可惜,好景不長。後來,居然有個人上門鬧事,氣勢洶洶,揚言要找我哥哥的麻煩。這個人,就是我這一生的冤家。」殷寂說到這裡,用眼角的餘光掃了郭品文一眼,這時似乎是受到往日那既悲傷又溫情的記憶催眠,彷彿剛才的那些怨懟都已經平息了,現在只有如水的回憶…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和你阿爺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這麼快樂,心情這麼好。是因為他在大陸認識了一個女孩,她的名字,我想你可能也聽說了,她就是王嬌。品文來香港的時候,不僅帶來了這個消息,還帶來了王嬌懷孕的噩耗。」
殷寂目光灑向遠方,好像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是的,噩耗。對於殷氏集團來說,剛剛接受了快意財團的融資,很多東西都是百廢待興的感覺。如果這個時候,讓我那大嫂,知道我哥哥居然在新婚期就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還有了骨肉,我們殷氏集團就垮了,我哥哥也就毀了。那時候,你阿爺選擇了暫時把這事放一放,更瞞著哥哥,不讓他知道王嬌有了他的骨肉,他不想讓王嬌的事對企業有影響。確實,你阿爺那時候這樣做,有些自私。但殷氏是他一手的心血,他不能就這麼白費了,但是,儘管是這樣,你阿爺也因此痛苦了一生。」
「那後來呢?我就是…」郭棗兒有些急了,她聽到就殷寂說王嬌懷孕,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是那個嬰孩。
殷寂撫摸著郭棗兒秀麗的頭髮,幽幽道:「後來,我就陪著品文在香港四處遊玩,這是你阿爺的意思,是想盡量拖延時間,一邊把我哥哥派出去公幹,才好推辭品文,不讓他見哥哥。」
「這期間,那段時光,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是煎熬,是痛苦,但,卻是我最愉快的時光…」殷寂這樣說著,眼角里淚光又閃動起來,不用說,女人都是愛情動物,她也在複習著她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