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在一派謙讓祥和的氣氛中,我認識了三位在我四年生活中扮演了極為重要角色的人物:小賤、大頭和二胡。當然,這些是綽號,我取的,後來廣為流傳,以至很少有人再叫他們的名字。從中也可以看出我對事物特徵的概括能力還是挺強的。
有一次一個女孩打電話進來找小賤,二胡接的。那邊說「我找×××」,二胡一聽,說:「你打錯了!」就把電話撂了,片刻后醒悟過來,已鑄成大錯。小賤非說是他老婆打來的
,並說二胡是蓄意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二胡有口難辯,被迫用五包康師傅來了結這件事。我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替二胡辯白了幾句。小賤雙眼直視著我,伸出一根指頭,很乾脆地說:「一包!」我伸出兩個指頭,小賤搖頭,說:「一包半吧。那包你吃面,我喝湯。」於是成交。
二胡從此慨嘆人心不古。
小賤大名劉永建,廣西人。「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賤」。據說名字賤的人命好,不知他爸給他取名的時候是不是這麼想的。人長得倒是名副其實,梳了個分頭,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大頭叫方立波,山東人。大頭有兩大,一是我們宿舍的老大,二是頭異乎尋常的大,他好像沒什麼特點。應該還算是一個好人吧。好人的意思就是說他每周會去打三次水,掃一次地——我們宿舍每周打掃一次。後來有人無聊,租了一部叫《大頭兒子,小頭爸爸》的動畫片來看,害得他三天不敢出門,不過他的名頭倒是愈發響亮了。
二胡是俺們宿舍的形象代言人,1米86的個兒,瘦高型,橫起來可以當晾衣桿的那種。如果那位MM不喜歡這一型的,就當我沒說過。他自我介紹時先唱:「I,I,IwasborninBeijing,」然後說道,「我叫胡勇」,臉上帶著北京人特有的一股驕傲勁兒,我當場暈倒在地,大頭要拉我起來,我說:「別理我,暈著呢!」
二胡會彈幾下吉它,在宿舍表演過幾次,撥弄得象一把破了的二胡似的,所以叫他二胡。
他彈的時候大家都挺煩他,後來有人偷偷把二胡的弦全給挑斷了,哦,錯了,是吉它。他也沒追究,只是很凄苦的吟:「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從此,這把吉它就被流放到宿舍最頂層的那個柜子里,積滿了灰塵,到畢業的時候都沒人想起它。不知後來的學弟會不會重新把它拿出來修好,彈出真正的吉它的旋律。
我嘛,上面都介紹過了,綽號?當然有。嘿嘿,打死我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