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校園民謠系列——愛要怎麼說出口

第三部分:校園民謠系列——愛要怎麼說出口

正如歌里所唱的那樣:「一位老先生坐在講桌后,面前的四書五經他頗有研究,滿口的之乎者也,西裝也挺講究,我蹺著二郎腿,直晃悠。」我厭煩歌詞中描寫的這種教書先生。迂腐而又刻薄,自以為是而又高高在上。

在校園裡,夠得上先生的,現在越來越少,對於校園裡的老師,我有一種逃脫的慾望。

在教室里,你可以到處看到:七八個頭仰天,兩三張嘴流涎,教室里做夢過新年,聽取鼾聲一片。這就是學生的狀態,還有更甚的:現在學生更糟糕,愛哭愛笑還愛鬧,天天上課都遲到,遲到也不喊報告,考試作弊有絕招,又能偷看又能抄,個個都像韋小寶,捉弄老師有技巧。

而所謂的學校名譽呢?你來聽聽這個:

一等公民是清華,朝中有人好提拔;二等公民是北大,民主自由常自誇;三等公民是南大,炮製論文到處掛;四等公民是浙大,拼湊勇氣真可嘉;五等公民是復旦,寶貝得志笑窮酸;六等公民中科大,中國紅苗歐美花;七等公民上交大,硬把自己當哈佛;八等公民西交大,正室反被側室壓;九等公民是哈工大,瘦死駱駝比馬大;十等公民是華工,嘴尖皮厚腹中空。氣急敗壞是人大,為了排名告網大;飢不擇食是東南,大學降級並中專。

雖然是非常的以偏蓋全,但終究是一些好事者眼裡的事實。無聊的排名,也是因為無聊的大學生活造就的:

大學生活,枯燥乏味;早起晚睡,又困又累。鈴聲一響,掀起熱被;出操列隊,洗漱排隊。爭分奪秒,收拾疊被;早餐饅頭,令人反胃。一二節課,昏昏欲睡;下課一到,起立準備。蜂擁而上,廁所排隊;跑得再快,還是沒位。三四節課,腸胃開會;伸伸懶腰,倒頭再睡。白日做夢,時光荒廢;教授提問,啥都不會。每日自習,吹牛拍對;膠水信封,樣樣具備。結業考試,作弊勸退;人間地獄,深有體會。周末生活,實在乏味;露天電影,不如早睡。打個電話,沒有機會;時事大會,純粹受罪。稍有不足,處分面對,雁兒分飛,愛得好累。談及愛情,令人心碎;天涯芳草,玲瓏翡翠。夢中情人,無緣相會;初戀情人,與人高飛。奮起直追,徒勞白費,仰天長嘯,與庫五類。痴心一片,搖搖欲墜;花前月下,非屬吾輩。繁星滿天,鋼筆伴隨;四年青春,白白浪費。畢業分配,工廠再會;想來大學,精神準備。來到大學,頓時後悔;悔之晚矣,一生荒廢。

而我們所學的專業也有民謠:

中文專業:投筆從融;歷史專業:談「股」論「金」;醫學專業:精益求「金」;外語專業:西遊取「金」。現在又盛行,學得好不如嫁得好,於是大一嬌,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沒人要。而校園的男生呢?他們說:中文美眉酸掉牙,社會姑娘沒情調,商科理科實在傲,新聞系的浪得讓我受不了。

青春的歲月,只為了那一張紙的文憑而已。

這位老先生站在我前頭

嚇人的粗粗戒尺他握在手裡頭

滿口的之乎者也目光分外利透

我手心冒著汗哎喲媽喲

這就是我們現在教書先生的威嚴,我不想多說,也不知說什麼,文字的力量有時是沒有什麼用處的,聽聽我們的歌吧!聽聽我們的校園民謠,無奈與孤獨,但願能夠早日離開。

哎!

逃課,這就是我那天做的決定。拿著書,買了份報紙,到了北大邊上的一個很有迷幻色彩的酒吧。這個酒吧的裝飾我特別喜歡,它裡面沒有書,但卻有很多的水。我平生的飲食里,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都能夠吃到魚,不論什麼魚,不論怎麼吃都可以,這個酒吧,隨處都可以看到魚,所以我喜歡。有水有魚的空間,那簡直是我的夢想。

我這回放棄坐在酒吧裡面,因為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太難得了,我要讓陽光充分照到我,

而且要懶洋洋的享受著這份輕鬆。有句老話叫,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著。說的真准,我坐在靠椅上,眼睛發著呆,看著過往的行人,傻傻的望著天空,讓雲一點點的在我上空飄過,回想起了小時候,躺在自家的院子里,和姐姐弟弟們編故事,想著尼爾斯騎鵝旅行記。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舒服,那真叫舒服。小時候的美好回憶,全在夢裡實現了。那個時候流行的動畫,裡面的人物,一下子全集合了,夢中的小姐姐——花仙子,聰明的和尚——一休和小葉子,還有那個黑貓警長,他們都和我在一起玩,小葉子又小氣、又嫉妒,我只好跟著花仙子,帶著黑警長,去找少林寺。路上哼著采蘑菇的小姑娘,而一休和小葉子唱著鞋兒破,帽兒破,不知路在何方的時候,我們開始做遊戲。玩著跳房子,踢毽子,忘記了時間,在路上,捉起了蜻蜒,挖起了蚯蚓,感覺肚子惡了以後,開始捉小魚小蝦,撈起了螃蟹,烤起了螞蚱。一休保護著小葉子,我和花仙子互相嬉笑著,黑貓警長找到了藍精靈,藍爸爸和藍妹妹,帶著所有的藍精靈,和我們一起享受著快樂。我們開始唱歌,我和花仙子唱《讓我們盪起雙槳》,那種純真的少女情懷,經我們倆個人的演繹,簡直幸福死了。黑貓警長高吭一首,我的中國心,好嘛!黃河、長江都在顫。藍精靈群唱「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可愛極了,滑稽死了,大家被逗得仰天打滾。一休這回來了一次獨唱《小草》,凄凄切切,就是沒有眼淚。小葉子拿出《賣火柴的小女孩》給大家講故事,藍精靈和黑貓警長,找來了鐵臂阿童木,並決定和我們一起去少林寺。它帶來了小靈通漫遊世界,我們終於找到了去少林寺的路。起程后,小葉子吵著要吃冰棍,而我想吃泡泡糖,花仙子喜歡爆米花,一休想了一個辦法,鐵臂阿童木從不遠處的鎮上,為我們帶來了好吃的,除了那些,還有棉花糖,果丹皮,酸梅粉,藍精靈一轟而上,爭吃著那個酸梅粉,大家互不相讓,你爭我奪,之後我就躺在了草地上,看著雲在天空緩慢的行走,花仙子和小葉子玩起了抓棋子,一休和鐵臂阿童木、黑警備警長在一起玩撞拐,藍精靈分成兩組,一組玩丟沙包,一組玩彈球。突然間格格巫出現了,我們藉助鐵臂阿童木的威力飛上了天,黑貓警長在後邊保護我們,變形金剛把我們送到了少林寺,四周飄蕩著那首歌曲:

少林,少林,

有多少英雄豪傑

都來為你敬仰

少林,少林,

有多少神奇故事

都來把你頌揚。

我們見到了李連杰,還有那個小媳婦。然後大家又唱起了另一首歌:

日出蒿山坳

晨鐘驚飛鳥

林間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兒跳、羊兒跑

小兒曲滿山飄……

其實人的要求並不高,兒時的所有美好的記憶在一個下午就演了一邊。太陽依然照在我的身上,音樂依然在我腦中回蕩,少年時的單純與幼稚一下子變得那麼重要,時間的記憶也顯得有些蒼白。不知等到我們老了的時候,再講起故事的時候,是不是身上還有溫暖的感覺。

回憶是人一生中最大的一筆財富。

醒來的時候,面對的還是嘈雜的街道和匆匆的人們,羞澀的懷疑別人知道了夢中的自己,膽怯的看著四周,然後莞爾一笑,捧起我的古希臘喜劇,走進了另一個童話般的夢想里。

有夢想就會有將來。酒吧的音樂從空中飄了過來:

扔掉了疲憊憂愁沮喪傷心的感覺

緩緩的騎上車子駛出家門

把自己放入一個輕鬆的世界裡面

再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

商場里兩個人在義務演出

只因為被對方弄髒了衣服

詛咒聲音在此起彼伏

我趕緊逃也似的慌忙跑出

忘掉了作業太多的英語算術

走進了文學我的樂土

從荷馬詩史到魯迅全集

這個下午我好舒服

這就是一個文科女生的下午,是的,這個下午我好舒服。

這個小午讓我充滿了夢想,有夢的日子天天快樂。

我上鋪的老三是我們這屆湖北的高考文科狀元,來到北大后,他一定要追到一名理科狀元,這是在上高中時,他許下的諾言。就為了這麼一句空無來頭的諾言,讓北大人看到了一回非常獨特的風景線。

這個兄弟果真如徐志摩般情痴,當然我還是承認他的才情與智慧,因為他的記憶力簡直太好了,真是過目不忘,看一本小說兩天完畢(四套書),你只會看到他經常翻書,而不知

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再加上他還擁有極佳的理辯能力,他思考的問題非常的獨到,而且一針見血,一般我們哥幾個不和他理論,只能讓他做總結性發言。他的優勢而明顯成了我們很鬱悶的根子,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同是他也是孤獨的,因為即使我們打牌也不會帶他玩,否則就是我們圍著他轉了,我們成了他的工具而已。這麼一個人,在愛情方面就成了一個筋,這也是我們能夠唯一取笑他的地方嘍!

這個湖北佬,打聽到北京那個理科狀元報的是我們生物學院,從此以後,他用我們的借書證抱來了許多這方面的書,開始讀這方面的東西,而且還真的去研究。他不上課,不睡覺,不鍛煉身體,唯一讓他關心的事情就是去那個女孩的宿舍門口,偵察她是不是談戀愛,而且寧願花錢買到這個女孩的任何消息。上鋪的老三把空間利用得極其完美,他的床頭、牆壁、甚至房頂都運用起來,到處都是他演算的公式,和一些筆記摘要,好多的小黃條,密密麻麻的。如果近視度高的話,那個地方如一個個黃峰在盤旋。這樣的日子足足有一個月,你知道嗎?他一個月不睡覺,這不是吹的,真有這樣的人,而且在北大這樣的人挺多的。

突然有一天,我們發現這個老兄開始睡覺了,昏天暗地的,睡得了個死去活來,一個星期以後,這個老兄開始採取攻勢,去追求他心儀的女孩。他的攻勢把那個女孩嚇壞了,嚇得人家在教室里哇哇大哭!他居然把解剖過的青蛙,突然放到這個女孩的面前,向他解釋關於生物學中解剖存在的問題,當他想侃侃而談自己的理論時,那個女孩被這個舉動嚇呆了,你想突然間十幾隻被解剖的青蛙,鮮血淋淋的擺在你的面前,你會認為怎麼辦呢?這個老兄也太心急了,總想用自己的知識來佔領一個女孩的內心,這怎麼可以呢?他們班的男同學集體找到我們宿舍,向這個老三下通牒,特別鄭重的宣讀,他們男生的抗議書:XX同學乃我班同學,我們親如兄妹,今有XX男生,騷擾之,我班全體男生,憤慨至極,這是對我們男生的宣戰,對我們生物學院的蔑視,茲全體男生商量決定,特向XX男生髮出嚴重警告,以後不得進入我生物學院,不得欺負我班女生XX,否則,將群起而攻之。

我的天呀!那種架勢,讓我知道了,我們的老三冒犯了生物學院的系花了。他們將那張紙貼在宿舍門口,並且拍拍門,很氣憤的樣子,在臨走之前一起跺腳,那種氣勢好嚇人的。我們老三坐在床上,還沒反映過來,那群人就走了。於是滿樓人都知道了我們老三的醜態。老三依然死心不改,他不去生物學院,而是去食堂和宿舍,幹什麼呢?送花,沒完沒了的送花,不管怎麼樣,天打不動的,而且寫情書,一天可以寫五封,連篇累牘的寫,足可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忽有一天,那個女孩獨自一人來到未名湖畔,老三這回想十拿九穩的堵住人家,開口就講他的那些生物理論知識,得意洋洋的,賣弄自己的學問。那個女孩是吃驚了,也折服了老三的聰明才智,但是一股青春年少的憤怒力量,讓她有了無窮的抵抗,他打了我們老三,而且把它推進了未名湖裡,這個不會游泳的旱鴨子,被灌得半死,而那個女孩又把他救了上來,並且歇斯底里般的說:我討厭你這種不精深學問的臭皮囊,混蛋的傢伙。

臭皮囊從此成了老三的另一個稱號,好端端的一段追求史,就這樣被老三斷送了。我們都以為他會死心,沒想到這個一個筋的狀元,居然賊心不改,繼續他的攻略。開始研究起了瓊瑤,我們真擔心他會成了偏執狂,於是開始輪流做心理醫生,可他清楚得足以做我們的老師了。最後我們一致認為他已經是神經病,無藥可救了。我們始終不明白,老三為什麼要費這種精力,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強求的,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什麼要一根樹上弔死。再說,那個理科狀元,也沒我們想象的那樣美若仙女,行如乖兔,文如昭君的,老三怎麼就認定死理了呢?愛情是需要感覺的,沒見過人家,就要去追人家,這事也許只能在北大會發生。

沒想到,老三最後終於「成功」了,這個成功是成功的解脫了,因為那個女孩找到了一個很有靈氣的外文系小伙,而且他們確實很般配,那個女孩和他走在校園,時時感覺很甜蜜,應該祝福天底下所有相愛的人。

老三真是痛苦流涕,開始喝酒,開始參禪問道,雲遊北京城。他究竟要什麼呀!這個狀元真是有病呀!一個寺廟的高僧告訴他:若有真才智,到北大去證明,若真有慧覺,出來后弘法。

人怎麼會痴情到這種程度呢?怎麼會有這麼痴情的人呢?怪哉!怪哉!

從此以後,老三沒有了愛情的指紋,這個上鋪的兄弟從此消停了許多。

他經常對我們說: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理由,任何事情都可以掩蓋,唯有愛情是不可以的。老三從此沒有談戀愛,他只是期待著,期待著以前的花又開,或者期待著第二個開春的季節。

這就是北大人的真性情。

儘管老狼唱的那首歌,和我的這位兄弟不太一樣,但我還是願意將這首歌,送給我好兄弟,忠心的說一句:我真的佩服你。五十年後,我堅信北大人的真性情還在。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無聲無息的你

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

如今再沒人問起

分給我煙抽的兄弟

分給我快樂的往昔

你總是猜不對我手裡的硬幣

搖搖頭說這太神秘

你來的信寫的越來越客氣

關於愛情你隻字不提

你說你現在有很多的朋友

卻再也不為那些事憂愁

北大有一大部分的魅力不是因為他的景緻與建築,而是那些白髮而可愛的先生們。在

北大,老師會被稱作先生,一是尊敬,二是認為這個詞最適合在北大教書的人。

北大是獨一無二的:北大的文科歷來是高校中的翹楚,歷年的高考文科狀元幾乎都進了北大;在理科方面,近20年來,北大獲得的國家自然科學獎項是清華、南京大學和吉林大學

的總和;目前在北大工作的兩院院士53人,數量列全國高校第一;北大所聘請的長江學者數目達到53人,高居第一……這樣的第一實在太多了!而這些我們時常記不起,我們記起的是那些活生生的歷史,那些在校園裡漫步,在教室里穿梭,在圖書館里看著我們微笑的那些老先生。唯獨當你想起這些時,你就會擁有他們無窮的智慧,促人奮進的力量,還有就是喚起了自己曾經的理想。

我們年少時不經心許下的願

再提起時依然是多溫曖

也曾約定彼此間常見面

相見時已多年

長的心情短的命

長長短短誰也說不清

遙遙的夢想遠遠的人

遙遙遠遠我們的笑臉

你看到互相攙扶著在校園行走的化學學院夫妻院士徐光憲與高小霞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夕陽無限好,北大依然很美。學生們有的報考高先生的碩士生,而到了博士的時候,讀的又是徐老的課,是不是很有意思。他們的大批學生都出國了,他們心裡很不是滋味,特別的矛盾,人各有志,不可強求,還有就是時機未到,他們堅信,出去是為了更好的回來,人生也許就四個字:希望、等待。

曾記得鄭鈞有一首歌《三分之一的理想》:「我和我僅有的理想,走在尋找的路上,有時清醒有時迷茫,但願別失去方向。」是的,人是很容易失去自己的,就如航船一樣,所以就要有航標,要有一個參照物,在北大這樣的參照物太多了,就如羅曼?羅蘭說:世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聽到圖書館早上六點擁擠著搶座子的腳步聲,這個聲音永遠都會催人奮進;大講堂里大師們的聲音,不時的回蕩在校園,讓你知道你將會成為他們;北大的名聲就是你一生背負的航標,無論在學校,還是走出校門,因為有北大,你才不會迷失自己,你才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困難而選擇了放棄。北大給你的東西,你會一生受用不盡。

理想與現實是格格不入又相互依存。因為我們經常的逃避現實,又不斷反覆的反抗現實,在無奈中又要去創造現實。於是我們通常將理想徹底粉碎,低下頭,回歸到我們平凡且庸俗的人生;僅有那一部分人將理想中的現實升華后變成新的現實。這就是我們這個社會的悲嘆!

從港台戲說下,走進的庸俗綜藝文化,到再現封建專制極端的正統史劇,再到電視文化思想的一片蠻荒之時。接下來的浪潮必然是期待文化質數的回歸,必然關注到的是人性本身,必然需要另一種精神,另一種純文化,另一種本性文化。

一百多年前,當一個民族不維新不自省之時,世界用外力改變了中國。這個世紀,世界的全球化,全球的世界化,我相信新中國自我孵化的新文化萌生了。

現實如同一面非常巨大的鏡子,突然被我們摔成了一堆碎片,在每個碎片里,都反映出了我們變形后無法復原的容顏。唯有理想,才能讓我們的靈魂飛翔。而真正的理想者必須要尋求一個位置,那個地方就是懸崖,因為風在耳邊吹過,且又適合我們眺望,而眺望和迎風而立是理想者最儒雅的姿式。北大給了你一個眺望的視野,迎風而立的空間。

這時我們想起了古龍在《楚留香》里的一段話,來表達現在的心情:「你不顧一切地向上攀登,山路為生命的一部分。你超過一個又一個的行人,到達絕頂時你卻失去擁有過的一切。俯瞰山下,後來的人還沒能爬上山腰。孤獨是山峰給征服者唯一的禮物,這時你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我們不想回頭,只想等待,等待眾人的到來。

這是一個還有三分之一理想人的內心獨白。等待,等待那群靈魂之伴侶,讓我們一同去重拾那烏托邦之理想。

北大人的這種理想才情,有時往往被人說成是怪才、偏執狂,還有就是不現實的人,於是北大一部分人為了迎合別人的評價,而改變著自己的價值觀,那種遠望的氣質不見了,擁有了無比的學歷背景,然後開始著自己完美的生活。

重返自己的校園,有時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但就是喜歡,到了那裡,聽到那些聲音,我就無比的興奮,無比的快樂,出來以後一切的煩惱就沒有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和未名湖畔的老先生殺一盤。幸福原來不過如此。

五四時期我們發起了「白話文運動」。那時,我們試圖通過文字來改變我們的生活。而如今是:你跳不跳舞,穿不穿超短裙,關鍵在於你的思想觀念。人格之獨立,思想之獨立,北大永遠不會改變的魅力。

是誰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是誰第一聲唱出老歌

是誰又提起從前的約定

那關於理想的課堂作文

年少的作文雖然不能成真

你我都願意再笑著重溫

我們所說的愛我們想的未來

可能是今天再相聚的緣

我一致極力的鼓吹著一個理論:在大學一定要談一回戀愛,而且是那種全身心的付出,期間還要發生過爭吵。因為在大學期間,人的內心都是無比的單純,兩個人一旦相戀,如果是一見鍾情的那種你就更完美了。大學里的愛情是最純潔而美好得一塌糊塗的。我為什麼提倡這個,因為我認為女人也好,男人也罷,如果一生沒有真真的去愛過一回,也許這種愛會有傷痛,甚至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打擊,但是你要知道,愛情的美妙滋味勝過世上任何的良藥,你突然明白了美好是什麼,你突然看到了天可以那麼的藍,你一下子就可以漂亮很多,你

還會知道你文思湧泉,體驗一種從來沒有的飛的感覺。

北大永遠都是你談戀愛的好地方,因為這裡的男生非常的優秀,你發現抱著吉他唱情歌,多半是理科生,而文科男生的幽默與機智卻是一流的,於是北大的靜園成了互相交流最好的園地。

校園十大歌星的比賽,在靜園舉行了。在那個露天的場館,在那個夜晚有蚊蟲的空曠地方,在那個四周都是一院、二院、三院的古老建築群中,在那個沒有舞台的草坪上。北大一向的傳統就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讓一群精英學子的智慧得到充分展現,任何地方都可以成為我們任意發揮的舞台。在這裡我聽到了,我有生以來最感人的一次求愛。

有一個男孩上台了,他長得非常一般,有一點像朴樹,感覺很有那種流浪人的狀態。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我知道她今天就在現場,我要為她唱一首歌。請求她能答應我的這種愛的方式。」

我只能一再地讓你相信我

總是有人牽著我的手讓我跟你走

在你身後

人們傳說中的蒼涼的遠方

你和你的愛情在四季傳唱

我恨我不能交給愛人的生命

我恨我不能帶來幸福的旋律

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

一扇朝北的窗

讓你望見星斗

他唱得很動情,而且草地上的男女生開始一起和他唱起來,揮動著雙手,到後來大家互相拉起了手,組成了人浪,一起一落的,甚是壯觀,旁邊走過的一些人也開始駐足觀望。當大家沉浸在一種忘我的情緒中時,那個男孩開始了對白: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她的眼睛好溫柔,目光射在我的臉上,如同陽光一樣的溫暖,那個女孩你可以站起來嗎?」

沒有人回答,大家互相看看,男生開始用起了「噓」聲,女生開始尖叫,我期盼著那個人會是自己。

那個男孩接著唱起來:

那曾經愛過你的人那就是我

在遠遠地離開你離開喧囂的人群

我請你作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

那個男孩反覆唱著:「我請你作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那個男孩陶醉了,閉起了眼睛,而且身體也晃動起來,我們大家都在努力為她找那個姑娘,一起唱這一句話:「我請你作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請你作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請你作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請你作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

還是沒有反映,那個男孩跟隨著大家的歌聲,緩緩的走向了那個離中文系很近的三院門口,大家終於看到了一個女孩,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一個非常害羞的女孩,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主人公。

人生有時就是最好的一齣戲劇,在你不經意間扮演著主角與配角,今天我們為他們倆個人做了一回配角。

不知是誰帶動又唱起了:

我恨我不能交給愛人的生命

我恨我不能帶來幸福的旋律

女生們繼續用一種尖叫的聲音表達著一種嫉妒、羨慕、高興、快樂等等的內心複雜世界。

那個女孩一下子好感動,我們看到了她的淚水,我們看到了他們抱在了一起。大家繼續唱著老狼的這首歌,然後鼓起了掌,北大人從來都是這樣,為相愛的人加油。雷鳴般的掌聲、噓聲,還有尖叫聲,這種混雜的聲音就是北大的奇怪味道。

愛情是甜蜜的,當你一剎那接觸到那個丘比特的箭時,你的內心是被一種東西蕩漾著,你身體的血液是快速的迴轉流動,你的笑容不時的寫在臉上,你的靜脈與動脈可以交替運轉,而同時呢?你的悲情可以使你垂頭喪氣,你的痛苦足以使山洪暴發,你憤怒的能量可以讓你發射一顆原子彈,這就是愛情,讓你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百感滋味讓你嘗盡,只有年輕你才會擁有這一切,也只有年輕才會讓你去嘗試,愛情給了你什麼?是真實,內心的一種真實,在你沒有進入社會之前,你要好好享受這種真實,終有一天你會明白這究竟為了什麼。就如一個廣告里說的:兒歌總是甜的,情歌總是酸的;牽手總是甜的,分手總是酸的;戀愛總是甜的,單戀總是酸的。

人生不過如此,百種滋味讓你一次嘗遍后,你明白了生活。

在北大的校園裡,除了有北大的學生外,非北大人也是不計其數,這些人有的是考研,有的是培訓,有的是旁聽生,還有的就是到北大的校園裡享受著這種生活,這給北大校園的管理帶來了很大麻煩,所以北大的門衛相對其它學校就嚴厲多了。

在北大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同桌,這個女孩來自廣東東莞地區。高考沒考上大學,她感覺自己特別受不了,於是突然間的一股勇氣讓她隻身一人來到了北京,而且在北大門口徘徊了

半年後才敢進入校園。相對於北大人來說,這個女孩真的有些「笨」,智商絕對比任何一個北大人都要低,這是很明顯能看出來的。北大可以分成幾個層次的學生,第一層當然就是智商非常高,智力也是非常的不得了的人,他們才算得上精英與驕子類型的;第二層就是比較普通一些,學習非常的刻苦,只有這樣才能趕得上北大的節奏;第三種就是自暴自棄的那種,趕是趕不上別人,乾脆就混四年算了,雖然北大在這方面也加強了管理,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總會有人矇混過關的。我是屬於第二種,必須要刻苦的學習,但有時都不一定能趕得上人家。北大就是這點特別好,它會給你一個舞台,一個空間,任你自由的發揮,只要你努力做了,終有一種回報給你。而這個女孩來我們系做旁聽生,而且我總能看到她在教室里自習的身影。北大的教室在中午的時候會鎖門的,而這個女孩早上自己帶好乾糧,中午就不出來了,我一個星期會有這麼一次,可每次都能看到她。我從沒和她說過話,但我心裡其實很想和她說話,我很想了解這個特殊的女孩。

這個女孩非常的善良,是非常純澈的一種善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大家在一起待了有半年的時間后,有人開始和她說話了,每次說話的時候,那個女孩就笑,非常甜蜜的笑,而且特別的好脾氣,說話的聲音很慢很柔很有耐心,同時也很害羞,尤其在和男同學說話時,表現特別明顯。這個女孩就如長在教室里一樣,只要你留意一眼,你總能在教室里看到她的身影。儘管她很努力,但是她的成績以及寫出來的東西真的很一般,我偷偷從老師的表情及口型狀態猜到的。我心裡有一點點的惻隱之心,我知道她已經很努力了,可她還是達不到北大的要求。她很灰心,一個星期她沒有上課。我的心裡有一點空蕩蕩的感覺。

就在我要忘掉這個女孩的時候,她又來了。而且那天下了課以後,她居然主動來找我,原來是我的老師在她面前經常提起我,她要向我借幾本書,還要問我一些問題。不知為什麼,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的緊張,比高考時還緊張,我知道那天我是語無倫次,回想起來真是好笑極了,她也感覺我那天怎麼會是這樣的表現,那個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我渾身如長滿刺般難受。後來次數多了,我的心態放下來了,而且我也開始批評她了,因為她問的有些問題實在是太幼稚,作為一個具有男子漢尊嚴的我來說,真是一種恥辱。但是當她的問題被我一下子,就那麼一層紙捅破之後,她的那個笑臉,和內心的一種雀躍,會感染你,於是你就忘掉了那個所謂的「恥辱」。

漸漸我們開始比較頻繁的接觸,我才明白,她在考高自考的本科,修我們的法律系課程,她住在北大附近的一個地下「公寓」里,每個月是120元錢,她平時去給一個老師做鐘點工,來補貼自己的生活費,剩餘的費用,她的哥哥會給她。她說她哥哥沒有告訴家裡的任何人,包括嫂子也不知道,哥哥支持她到北京。從她那我知道了,中國還有一個高自考,這個制度真的很好,她每次考四科,每科都能達到90分以上,每次考完以後,她就給我看考試成績,然後就為我買三個網球,她知道我喜歡這個運動。她也只有在那天的時候,才會有一點奢侈的時間看我打網球。我對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傻乎乎的,但是很可愛,笨笨的,但是很單純,有時特別瞧不起她,有時又感覺反正只是幫幫而已,一種非常複雜的情感。

她跟我們一起上課時間久了以後,大家都有些熟悉了,她也和其它男生說話,她的底子薄,但努力后,終於可以跟上我們速度了,可在思維上還是欠缺的,尤其缺少創造性,還有一種思辯能力,我想這不是很快就能解決,很快就能趕上的,勤能補拙,她也意識到了這點,又開始了一種非常艱苦的學習生活。她的最大本領就是不恥下問,即使有的老師發怒,她也要問下去,因為她知道,不懂就是不懂。她現在不只是問我了,因為她怕我嫌棄他,我知道有時候,我骨子裡的東西會流露出來,她也能看明白。很多人都成了她的老師,也漸漸都了解了她,然後也願意幫助她,只要不耽誤太長時間。可我總期盼著她來問我,因為只有那時我那種高傲的心理才會有所收斂,不至於整天認為自己是北大就了不得了。是她讓我回到了平常,回到了現實,回到了人與人之間沒有這麼明顯的高低貴賤之分,你是北大人,並不代表著你有高貴的血統。

人的追求,首先是要找一個最高的目標,然後照著這個方向努力,最終你能得到你想要的。這個女孩在北大的學習,從一開始她的起點就高,所以她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同時對自己修養也是一個很好的鍛煉,北大給了她一個奮飛的機會,北大也給了一個很好的起點。她最終畢業的時候,雖然沒有北大的文憑,但是她的才智卻與別人是不同的。我已經讀了博士,而她也鍛煉成了一個非常職業的女人,她成了一名律師,其業內口碑還是相當不錯的律師。我們經常保持來往,她也會來學校看我,我依然會為她解答問題,然後依然還會批評她的錯誤,還會說她笨,但她已經習慣了,每次都是求知若渴的樣子,我欽佩她的毅力,那是她走到今天這個地位,與別人比起來,我認為是最核心的「競爭力」。我沒有愛過這個女孩,但是我就是很想念她,後來我才明白,是她的善良改變了我那高傲的心。

知識改變命運,北大包容一切勤奮上進的人,北大也會給這些人很多機會。我祝福每一個到北大來讀書的人,當然要特別祝福我這個同桌,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幸福的家。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

我也將有我的妻

我也會給她看相片

給她講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啦啦啦啦

北大的冬季非常的靜,如果遇到有雪的季節,那真是一種幸福。北大的雪景與別處是不同的。當你看到大地一片白的時候,遠處隱隱約約的顯出了紅色的屋檐,非常的俏皮可愛。未名湖的冰結了厚厚的一層,走在上邊看著釣魚的老人,還有博雅塔身上若隱若現的白雪,不時從你的耳邊響起孩子們歡快的笑聲,還有大孩子們摔在冰上后那痛苦的叫聲,動靜兩相宜,北大總是有一種處世不驚的胸懷,讓人感覺很愜意,很舒服。冬季的時候,我是最容易想家,因為只有這時候,北大的一些場景才有一些我家鄉的味道。當雪覆蓋了北大的所有的

建築時,我才發現,這時候的世界原來都是一樣的。

這個冬季我沒有回家,也就是說我在外地要過春節。我們相約了幾個沒回家的同學,到北大南牆的一個飯館里,聊一些我們共同的話題。

那個飯館的老闆是湖南人,他也是廚師,我們經常到他這來混,自然也就熟了,他的菜非常便宜,而且還好吃,他來北京是因為他女兒考上了清華,但他就是愛北大,於是投資做了這個飯館。我們今天也碰到了他的女兒,反正都是年青人,於是她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大家都處在青春旺盛期,況且每個人都如「演講能手」般,自然大家聊得就非常盡興了。

我們一共五個人,分別來自雲南、成都、西安、河南、吉林,反正都比較貧窮的地方,除了那個老闆的女兒外,大家都是清一色的窮家小子。外面下著大雪,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在我們北方,這可是過小年,從今天開始就要忙起來了。桌上有一個女孩在,好像氣氛有一些奇怪。

我們開始喝酒了,那個來自西安的小夥子,可是出了名的酒鬼,酒能讓他詩性大發,而且還壯他的膽子。我們要聊的話題當然是出身與權貴。

那個酒鬼說話了:「我們班以前有一個部長家的兒子,去年沒上完大學就走了,到澳大利亞讀書去了。這小子我挺佩服他的,他的國際象棋絕對夠水準,況且有一個好老爸,自然前途不錯的,我想他到澳洲也會有發展的。他的腦子特活,而且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不那麼傲,唯一的缺點就是總是追女孩子,到手了也就是可以分手了。」

「那還不錯了」雲南小伙,帶著一口的南方話,而且吐字非常的不清楚,可他表達的慾望最強烈,以下是我翻譯過來的意思,「我們班有一個導演的女兒,她可牛了,從來不拿正眼看別人,而且從不和我們這些出身不起眼的人說話,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孤獨,真可憐。」

「憐香惜玉呢?人家可不可憐,人家可憐的是你呀!傻小子。」這是西安人,說話總是發「惡」的音,讓我總認為他很餓。「我們省副省長的女兒也在這,好像高貴血統的人都是一樣的,人家骨子裡可能沒有骨髓。要不為什麼這麼驚人的相似。」

成都小伙說話總感覺髒兮兮的,我特想把它的舌頭拿出來洗洗,「北大之所以是北大,就是因為它包容,我沒覺得他們有什麼不好,對於我來說,讓我開闊了眼界。僅此而已,我們別討論這個了,喝酒!」

一呼群應。

「別不談呀!無傷大雅的事,幹嘛不談呀!」那個老闆的女孩說話了。「其實我覺得人是有高貴之分的,就像我們出生在農村,我們的視野決定著我們的思維,於是也決定著我們的思考,大城市人是有優越性的。而且對於有地位的家庭,他們的教養也是很不錯的。我只是覺得中國應該有高貴的東西。」

「可是這會非常的不平衡。」我說。

「沒什麼不平衡,你只要記住,上帝拿走了你的一件東西,會把另一個東西給你。」那個女孩這樣說。

她說完就走了,自己看電視去了,好像不太想加入我們的討論。這回我們幾個臭小子開始了喝酒,開始胡侃了。

那個河南小子自從女孩走了,話就開始多起來,而且都是一些粗話,以此來泄憤。他好像特討厭那個女孩說的高貴。

我們看王朔的小說,馮小剛的電影看多了,所以平俗才是我們的話題,而那個女孩冒出了個高貴,顯然不合我們的思想體系,當然就不是我們這條道上的了。於是我們就話里話外的貶她,男人其時也不是什麼好貨,嫉妒的狹隘心經常表露出來。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出身,這個道理我後來才明白的,人的出身不是自己選擇的,但卻是可以改變的。我不反對高貴,高貴讓我們有了一種追念,高貴讓我們接近了一種文明,高貴可以使社會的秩序有了一種提高,但我絕不貶低清平,因為這只是出身的問題,只要你努力,依然會很高貴。在這個世上,其實是女人先懂得了生活。

我知道進入北大有種不公平,因為按分數我的同學有許多可以考入北大,但不進北大也並不代表失去了什麼東西,關鍵還是要自己的努力。北大的學習壓力是非常大的,因為隨時你都可以看到對手,但是北大會給你一種公平,因為北大追求著平等,每個人都很公平,你可以是公子,你也可以是農民的兒子,在這裡成績是唯一的衡量標準,才華是你最大的優勢,還有一個非常良性的教育環境讓你感覺這裡很舒服。只要你進入了北大,你的一切將會讓你平等的發展。我只是非常的期待著中國能多幾所北大、清華。

北大的冬季校園,在這個時候,人特別的少,我們這次又喝多了,都是那個老闆,最後非得拉著我們給他講北大的故事,害得我們話多,於是酒喝得就多。哥兒幾個出來以後,在校園裡趁著人少,就狂嚎起來,而且還玩起了打雪仗,感謝北大讓這幾個窮小子能夠平等的站在一個舞台上,就如這冬季的雪,任我們發揮。

我親愛的兄弟

陪我逛逛這冬季的校園

給我講講

那漂亮的女生

白髮的先生

趁現在

沒有人

也沒有風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北大的紅與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當代現代 北大的紅與黑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三部分:校園民謠系列——愛要怎麼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