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愛,瘋狂一次吧!
看著他飛車救美,梅妍的心更冷了。
不行,她已經告誡過自己,她是堅強的梅妍,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倒下。
掐死所有柯莫宣種在自己心中的毒苗,重新振作的梅妍將是無堅不摧的!
咦——咦——為什麼又讓她聽到說是柯莫宣有難言之隱的話,不要來動搖我啊!我已經決定和他劃清界限了!
「莫宣,梅妍不見了。」蘭星接完唐小夕的電話后說道。
「什麼?」柯莫宣突地從床上坐起,抓起衣服就準備衝去找人。
「冷靜點,舍友看到她背著包出去的,也許是想靜一下,你不要這麼緊張。」蘭星分析道。
「但是——」莫宣一聽到梅妍不見,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找到她,不讓她從自己的視野里消失。
這時柯莫宣響了起來,他急忙接起來:「梅妍!」
「梅妍?不好意思,我不是梅妍,我是儲程,你現在的女朋友是鄭佳麗吧,你該關心的是她吧?」電話那頭傳出來的是儲程的聲音。
「儲程?佳麗?」柯莫宣想起,佳麗就是蘭星為他找來幫忙的俏麗女孩,「她怎麼了?」
「呵呵,她沒什麼,一切都很好,只不能有一群饑渴的男生圍在她的身邊,而她又衣衫不整,看起來那麼誘人。」儲程輕輕地笑著。
「你敢對她怎麼樣?」柯莫宣暴怒了,「你敢動她一下,我叫你十倍奉還!」想不到那個看起來連毛蟲都怕的女生,有著比毒蠍還醜陋的心。
「一個小時,西南城郊的舊工廠。放心,你來之前不會對她怎麼樣。記得,不準報警。嘟——」
「儲程綁架了佳麗。」柯莫宣心裡竟然有一些竊喜,出事的不是梅妍比什麼都好。
「佳麗?該死,是我把她卷進來的。走,救人!」蘭星懊悔殃及池魚了。
梅妍從兒童樂園出來的時候,玩得幾乎把柯莫宣是誰都快要忘了。整個人飄忽飄忽地逛出了樂園。兩輛機車從身邊呼嘯而過,風馳電掣的速度也沒能逃過梅妍的眼睛,一輛機車上駕車的正是柯莫宣。吱——機車一個漂移急轉,停了下來。柯莫宣二話沒說就把梅妍拖上了車,跟牛一樣的力道,叫梅妍根本就不能反抗。發動機車追著前一輛機的方向而去。
「我要下車!」梅妍喊道。
柯莫宣並不搭理她,速度開的更快了。
看他這個樣子,梅妍無法,只能等他停車了。
梅妍實在不能理解,他去見自己的新女友用得著帶著她么?表現他對新女友的愛意,可以。但是一定要在她面前展示么?但她是梅妍,她是不會在他面前示弱的。從車一停下來,她知道佳麗被儲程綁架了,她就決定一定要去救佳麗。
「你乖乖的給我回到機車那邊去,苗頭不對你就給我騎著走!」帶著她來,是因為自己一相情願地想把她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也確信自己能保護得了她,絕對不是叫她以身犯險。
「你帶我來就別想我坐事不理。」梅妍跟著蘭星往裡走去。
一把拽回梅妍,柯莫宣後悔了,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個女生的本性了?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怕死!
「蘭星,你看著她,我去救人。」無奈,莫宣說道。
「不行,人是我卷進來的,理應我去,我要給佳麗一個交代。」蘭星掏出了上次從Q那得到的手槍,隱藏到裡衣。
莫宣的女朋友跟蘭星有什麼關係,梅妍納悶了。
莫宣看了看梅妍:「不說了,一起進去。等會有什麼事情,你就躲到我身後來。」心想儲程請來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強手,多半是些小嘍嘍。
推門進去,四、五個男子站在儲程的身邊,而她像高傲得像女王一般坐在椅子上,看到莫宣的到來,她甜甜地笑了:「柯莫宣,你對別人就這麼好,對我就沒半點情義呢?」
「廢話少說,怎麼才能放人。」看著眼前這個婉約伊人,卻又心如蛇蠍的女生,莫宣很難接受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沒什麼,就是叫你嘗嘗被別人羞辱的滋味!」儲程記起當初他是如何害的自己的,「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佔有的感覺!」
「我勸你就此收手,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莫宣說道。
「呵呵,呵呵,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的口吻?柯莫宣,我想你是想錯了吧。」儲程拍了拍手,一個男子將佳麗從一個房間帶了出來。
「你認為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儲程看著柯莫宣,這個男生曾經自己很喜歡過,但是他對自己的傷害,是她絕不能原諒的!
衣衫不整的佳麗,冷眼看著儲程,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儲程討饒,也沒有暴出自己並不是柯莫宣的女朋友,因為她答應過某人,要向某人遵循自己的承諾。
佳麗的這個樣子讓莫宣相當憤怒,儲程竟然這樣對一個跟她無冤無仇的女生,如果不是佳麗,受苦的豈不是梅妍?而他的這個樣子落入隱藏在工廠樓上的梅妍的眼中,看著他如此去關心別人,而不是自己。梅妍的心一陣抽搐,為什麼要帶她來?為什麼要在她面前表現出這個樣子?
「儲程,放開佳麗。」莫宣的語氣低至了冰點。
「嘿嘿,你不乖乖地站在那裡,我就在她的脖子上劃上一到美麗的印記!」一名男子拿出匕首架在了佳麗的脖子上。
「你——」莫宣有痛扁這個女生的衝動了,儘管這個女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此刻,為了保障佳麗的安全,他挺了下來。
「你只好乖乖地用這條繩子把自己綁起來,然後做一場好戲給我看,我就會放過你們。」儲程扔了條麻繩過來。
無奈,莫宣撿起繩子,準備將自己綁起來。梅妍心裡急地只想喊出來:不能綁!
就在這時,一柄飛刀射在了脅持佳麗的男子的手上,他一聲慘叫鬆開了佳麗。佳麗掙脫他的禁錮,莫宣一個躍步將佳麗抱在了懷中,蘭星一聲槍鳴,從二樓跳了下來:「都站在原地!我不保證打在你們誰身上泄憤。」
幾名男子見勢不妙,都站住不動了。
「你們還不上,拿我那麼多錢講不講信用的。」儲程尖叫起來。
「顯然你是沒有大腦的。」蘭星為莫宣有這樣的妹妹惋惜,「諸位大哥,我並不想得罪你們,這是我們與這位儲小姐的恩怨,請諸位大哥行的方便。」
那些男子左右望了一下,識相的全都撤出了工廠。剩下儲程一人被堵在了中間。
蘭星從柯莫宣手中接過佳麗,從未開口的佳麗輕輕地叫了聲:「蘭星。」珠淚悄悄地滑了下來。蘭星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她抱的更緊了。
「儲程,你是自己跪下來向佳麗道歉,還是讓我來?」蘭星用著從來都沒有的冰冷語氣開口道。
「向她道歉,呵呵,別做夢了。」儲程在這種劣勢下,依舊高抬著自己的下巴。
「莫宣,你自己看著辦。」蘭星並不是想為難莫宣,只不能他必須要給佳麗一個交代。
「儲程,道歉,否則我也在你臉上留一個『美麗』的印記。」莫宣知道,沒有教訓,這個女生是不會悔改的。
「你——」儲程一口銀牙緊咬,看著他們兩人的狠勁,她心虛了。
「你是準備毀容是吧,好,我成全你。」莫宣開口到。
儲程慢慢地跪了下來。
佳麗望了她一眼,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算了,我們走吧!」她也只是個為了愛的可憐人。
這時莫宣想起,驚呼:「梅妍呢?!」
「梅妍——」莫宣大喊。
蘭星抱起佳麗:「別叫了,她應該就在外面。Q來了!」
「Q?」莫宣急奔出工廠。機車旁站著梅妍,還有那個叫做Q的中年男子。
原來,就在莫宣欲撿起繩子綁住自己的那一霎那,一柄匕首從梅妍的頭頂飛了出去,梅妍驚駭地一轉頭,映入眼帘的是那張還沒有淡忘的臉:Q!
樓下狀況突變,在另一端的蘭星眼角瞟到了飛刀的出處,只能先跳下去控制局面了。Q拉起梅妍,趁樓下一片混亂,帶著梅妍跳下了樓。
「放開她!」莫宣一副隨時衝上去搏命的樣子,梅妍心裡翻起無數的酸意:這就是剛才那個為新任女朋友挺身而出的男生,他未免也太博愛了吧?
Q對著他撇了撇嘴。
「莫宣,冷靜點,剛才是Q幫我們的。」蘭星抱著佳麗過來了。
「為什麼幫我們?」莫宣問。
蘭星頭痛,為什麼莫宣碰上梅妍的事就沒有了頭腦。他把手槍扔了過去:「還給你,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但是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
「恩,互不相欠,後會無期。」Q接過他的槍,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落霞當中。
「梅妍。」莫宣欲把她攬入懷中,剛才不見了她,莫宣覺得整個天都暗了下來。
「你們先走吧!」梅妍徑直往工廠走去。心中覺得好笑: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生,在自己的新女朋友想抱自己,而把新女朋友放在別人的懷中,這樣行為不可判別的人,真叫自己失去了判斷力。
「梅——」
「你讓她去吧,她有她要做的事!」蘭星制止了他。
儲程呆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為什麼?為什麼?
「走吧,地板很冰。」梅妍想扶她起來。
「放手,誰要你管!」儲程揮開她的手。
「你以為我想管你么?」梅妍看著這個冥頑不靈的姐姐,覺得無奈。
「你只是想來看我笑話的,現在看到了,你走!」儲程擦掉自己眼淚。
「你怎麼就這樣執迷不悟?為了柯莫宣,你這樣做值得么?」梅妍氣道。
「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忍受就這樣被他甩掉!」從來一呼百應,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
「他甩掉你,說明他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為他做什麼,你這樣的行為只會讓自己顯的卑劣,彌補不了什麼的。」梅妍只能讓她明白些什麼。
「我跟你不同,你什麼都比不過我憑什麼他為了你甩掉我?」儲程睜著大眼,不甘地回答。
「愛情的天平上沒有比不過、比得過,在這個世界,有些人會視你為珍寶,同樣也有人會棄之不顧。在他的眼裡我和你一樣,都是一時開心的玩偶而已。本就是擦肩而過的風景,你又何必為了他停下腳步?」梅妍安慰著她,也告訴自己不能為了柯莫宣停住自己前進的步伐。
「你一點都不恨他?」儲程看著梅妍。
「恨?我為什麼要恨?什麼是恨?」梅妍扶起儲程,「恨只會讓自己不斷地想起他對自己的傷害,恨只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面目可憎,不像自己。為什麼要讓一個不愛我的人,改變自己原來的生活方式,為什麼因為他讓自己變成一個得不到快樂的人?他不值得我為他犧牲這麼多?你說呢?」
「的確不值得。」儲程流淚道。為了報復一個不愛他的男生,她變成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而結果受傷的還是自己。
「你很漂亮,你有很多自己的優點。柯莫宣不值得你駐足,比他優秀得多的男生在等著你,你看到了么?他們一個個在得知你又單身之後雀躍不已、歡欣鼓舞!一個個都等翹首以盼你的注視。你怎麼能因為一棵毒苗放棄一大片健康的森林呢?我很為你不值呢!」梅妍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一個煽動家了。
「本來就有很多富家公子追我,只是我自己看不上而已。」儲程笑了起來,「說的也是,我怎麼能為了一棵爛苗,毀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看著儲程的嬌笑,梅妍有種矯正過旺的感覺,哎,算了,人性是很難改變的,她也只能做到這裡了。
因為擔心而回來的,藏在暗處的莫宣聽完梅妍這一席話,心絞痛起來:他在梅妍心裡已經變成一棵毒苗,她真的決定把自己忘記了么?他,不想!
至從「佳麗事件」過去之後,梅妍的心情一直都好不起來,和唐小夕兩個人照常的上下自習,只是自己少了那份平常心。對著課本竟然會走神?梅妍拒絕那是柯莫宣效應。
一天剛下課,廣播里便通知梅妍去校長辦公室。梅妍徑直往校長室走去。
「梅妍,最近有什麼事么?」儲包賦關切地問到。
「沒什麼,我看起來像有事的樣子?」強打了精神進來的梅妍,笑得跟太陽一般燦爛。
「你笑得很詭異呢!」儲包賦說道。
「有這麼誇張么?」梅妍有點心虛。
「我聽儲程說你之前和柯莫宣在交往?」儲包賦突然問道。
「沒有,只是走得比較近而已,儲程誤會了啦!」梅妍笑笑。
「真的?」儲包賦再次求證。
「當然是真的,你女兒我只不過跟一個男孩子走得近了一點點,你用得著這麼擔心么?」梅妍拍拍儲包賦的肩。
「哦?是我多心啦?我之前看到你們相處的很愉快啊!」儲包賦嘀咕。
「免啦~不用擔心啦。而且我下節還有課,不陪你了。拜~」梅妍搖了搖手,意圖竄出校長室。
「梅妍,周末回大宅吃飯吧,我想一家人聚一聚。」在梅妍竄出去之前,儲包賦急道。
「不想去啦,我周末已經有約會了。下次請早!」梅妍一溜煙跑了。
「他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明明就很親昵,不像普通朋友。不對,一定有蹊蹺,發揚我的名偵探精神,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調查清楚!」儲包賦摸著下巴做了決定。
走出校長室的梅妍深呼吸了一口氣,最怕去那個大宅,畢竟那不是她的家,就像自己從來都不想改姓儲是一樣的。至於柯莫宣,還是放棄吧,不能讓愛自己的人為她擔心了。
響了,梅妍打開簡訊,覺得很莫名其妙,為什麼這個叫佳麗的女生約自己見面?向自己示威么?她不像是那種女孩,去見見她吧。合起,最近的「約會」還真多啊!
晚上9點是ASK生意最佳的時候,裡面三三兩兩的情侶各自在情侶座上耳語。梅妍覺得十分可笑,剛失戀的自己跑這裡來不是受罪么?遠遠地瞧見靠窗的座位上,佳麗已經在等著她了。梅妍心想:在這樣的地方約自己的男朋友的前女友見面,還真是謀略很高超的。還沒說話,自己心裡已經落敗了。
落了座,梅妍點了杯橙汁。發覺佳麗從她進門一直都看著自己,看就看吧,反正這杯橙汁是A定她了。
「梅妍。」佳麗開口。
「恩,是我。找我有什麼事么?如果是關於柯莫宣的,我想說,放心,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梅妍喝了一大口橙汁。
佳麗淺淺地笑了:「我喜歡的是蘭星,那個飄在天上的男子。從我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的心就再沒有別人抵達過。所以,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不是柯莫宣的女朋友,他好像是因為什麼難言之隱,才叫我假扮他女朋友的。我看得出來他仍舊是喜歡你的。」長長的頭髮遮著的眼睛下,佳麗有一種叫人心碎的味道。
「假扮的?你為什麼告訴我?」梅妍記起佳麗出事時,抱著她的不是柯莫宣而是蘭星。
「沒有為什麼,就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佳麗淺抿咖啡,「只是想你們幸福,不管是在一起幸福,還是各自幸福。」
「那你和蘭星呢?」梅妍想起那個永遠是一副篤定笑容掛在臉上的蘭星。
「我跟他?」佳麗的眼睛望向了窗外,「可能我等不到我的幸福了,因為等太久,我已經累了。」
「其實看得出來那天蘭星是很關心你的。」梅妍說道。
「關心不等於是愛,好了,我先走了。橙汁我請你吧!」佳麗起身離開了。
剩下梅妍坐在那個男男女女宣洩愛意的地方,外面的燈火五光十色,看起來是一個多麼熱鬧的城市,但佳麗的身影顯得是那麼的寂寥。這個等愛的女孩,真的等不到想要的愛么?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去追問一個為什麼,就能等到愛了?還是真正地結束了這份愛?
ASK
是問自己,還是問別人?
如果是問自己,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若是要問別人,答案是永遠是你得不到的。
那何必再去問,何必再讓自己再去受次傷?
只是自己,自己的心,會因此而平息么?
問問自己,問問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怎麼都無法歸於平息,柯莫宣其實是因為有難言之隱才與自己分手?記起他與自己抬杠、吵嘴,記起他為自己去食堂佔座,記起和他的那個不小心初吻,記起他在自己面前像個孩子般的吐露心聲,記起他為了自己與Q搏鬥,記起他和她在城市裡走過的每一個片段,一幕幕是那麼的清楚地提醒著自己,原來她根本就忘記不了柯莫宣,他像一顆種子,早已經在自己的心裡紮根、發芽,他的根早已把心纏繞。
梅妍的心在痛,因為她知道莫宣是喜歡自己的,喜歡到為了她,一個人承受著些什麼。而她卻從沒想過莫宣現在的感受,他的心一定比她更痛。
不行,梅妍決定,她一定要去問清楚,不能讓莫宣一個人承受,就算是傷,那麼她陪他一起傷,如果要痛,那麼她來承受另一半的痛!
梅妍找到柯莫宣的時候,他正與蘭星滿世界地尋找佳麗,從來都是帥氣十足的蘭星竟然也方寸大亂了。
「佳麗來找過我。」梅妍看著他們倆。
蘭星抓住梅妍的手臂:「你知道她去那裡了?」
拉開蘭星,莫宣深深地看著梅妍:「她跟你說了什麼沒有?」
梅妍怔怔地回望莫宣深邃的眼睛:「她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都是在作戲。你離開我是有原因的,她希望我能知道這個原因。」
「該死!」莫宣避開梅妍詢問的眼。
「她還說什麼了?」蘭星追問,「有說去那裡么?」
「她說她等不到她的愛情,她累了。但我不知道她去那裡了。」從頭至尾,梅妍的眼都沒離開莫宣。
聽完這一句,蘭星箭一般的沖了出去,留下了莫宣兩人。
「蘭星他?」梅妍看著他的背影。
「放心,他會追回自己的愛情的,」莫宣不敢對上梅妍那雙眼,他怕自己不顧一切把她擁入懷中,「但是你想知道的原因,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走吧!」
「我不走!我有權利知道這個原因,是什麼謀殺了我的愛情?」梅妍坦然地承認自己對莫宣的愛。
莫宣心中更是痛,為什麼上天如此安排他們的相遇、相識、相愛,卻又來作弄他們。血緣的鴻溝誰也不能逾越啊!「其實我們這樣子,不也挺好的么,不做情侶,做朋友,做兄妹也行。」
「一點都不好,我不要做什麼朋友、兄妹,你認為我能把你當朋友、當哥哥那樣對待么?只要你告訴我,你能,你能像哥哥那樣,看著我被別的男孩子抱住,和別的男孩子戀愛、結婚,只要你說你能。」梅妍哽咽,「只要你說你能,我就放棄,從此在你的視線里消失。」
「不要,我不要你走出我的生命,不要。」莫宣不能自控地把梅妍攬入了懷中,眼淚已經悄然滑落。第一個走進他生命的女孩,叫他怎麼能放得開手?
「那你告訴我啊,告訴我!」梅妍拍打著莫宣的胸膛,「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就不能和你一起承擔么?」
抓住梅妍揮舞的雙手,莫宣向梅妍的唇襲去,像是要把她整個靈魂都要吸走一般,莫宣知道這是禁忌之吻,但是,他已經捨不得將她放開了,心中的魔鬼已經唆擺他將梅妍拖向深淵了。
兩人像世界就要末日一般,需要從彼此身上找到安撫,激烈地親吻並不能減少他們的痛苦,莫宣的腦中突然蹦出儲包賦那句梅妍是你妹妹,轟的一聲,整個腦子清醒過來。他急忙推開梅妍,該死,他差點鑄成大錯,絕不能傷害梅妍啊,就算,就算梅妍走出他的生命,只要她能幸福、開心下去,他,願意!
「對不起,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莫宣下定決心。
「莫宣——」梅妍從來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那你剛才為什麼吻我?」
「沒聽過么,吻別?」莫宣換做另一種嘻皮的笑臉。
「我要知道原因!」梅妍堅持,剛才的動情絕不是虛假。
「我說,你怎麼這麼難纏,男生跟一個女生分手還什麼,膩了,你懂不懂?不想更你解釋這麼多,我走了。」莫宣像逃離什麼一般,急步地消失在夜深之處。
只剩下淚流滿面的梅妍,她始終得不到他的答案。
儲包賦調查的結果,讓他異常吃驚。原來和儲程分手后,柯莫宣交往的女生是梅妍,而後莫宣又甩掉了梅妍和一個叫佳麗的女孩子在一起。看來梅妍整天鬱郁不歡就是因為柯莫宣啦。之前他們倆相處的那麼好,莫宣還為了梅妍放棄用程程打擊他的報復手段,一定是因為上次自己將真相告訴莫宣之後,他那句梅妍也是他的妹妹,使他和梅妍分手了。
哎,據他的內線報告,莫宣他們是互生情愫,彼此都愛上了對方。要早一點告訴他們整件事情的真相了。
……
柯莫宣老遠就看到儲包賦鬼鬼祟祟地向他逼近了,為了佳麗的事情,蘭星一直都找不到她,而他作為他們之間導火索的那個人,不找回佳麗,實在無法向蘭星交代。現在他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本想裝做沒看見。但是儲老頭用來隱藏自己的那棵樹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又是在校舍間穿梭,想忽視它真的很難。莫宣很難想象這個人跟自己有血緣關係。
「大樹」停在了柯莫宣的身旁,一封信從樹裡面遞了出來,上面寫著「特急」兩字。莫宣撇過頭去不接。
「都說過是特急件了,不接後果自負啊!」儲包賦頂著兩棵小樹在頭上。
「請問你多大年紀,還玩這種遊戲。」莫宣實在不能接受這個幼稚的老頭跟自己竟然有血緣關係,難道他生活在古代?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電話和這樣的東西么?頭又疼了。
「這樣比較有氣氛,」儲老頭把信箋放在地上,「是關於梅妍,看不看你自己決定吧。」頂著兩棵樹的他繼續往下一個目標移去。
天,所有的來往學生都往著他,誰來阻止這個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的老頭?更可怕的是他還是這個學校的校長,莫宣感覺血液開始倒流,萬眾注目下,他無可奈何地拾起那封「急件」。
給還不認我的兒子:
周末不管你有沒有時間,一定要來儲家大宅,如果你不來,梅妍的秘密你就一輩子都不能知道啦~~~~~~~~~!
別妄想在周末之前,用威逼利用的手段讓我講出來。
等待原諒的老爸
這是等待原諒的人的口吻么?莫宣將信箋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箱,但是,梅妍的秘密?看來周末之約他一定要去了。
給我懂事的女兒:
妍妍,周末回大宅吧,我知道你和柯莫宣的事情了。你如果想知道他和你分手的真相,就記得一定要帶著八寶齋的湯圓回來,記得,要芝麻餡的。
好久沒吃湯圓的老包
看完這封信梅妍再次肯定自己回聖新學院是很正確的,這間學校沒有在儲包賦手中倒掉,真的算是本世紀最大的奇迹了。不過,周末之約?他怎麼會知道柯莫宣和自己分手的真相?看來不得不去了。
給我的小公主程程:
周末回家一趟哦,爸爸有很多事情想向你說明一下,很重要。不要安排約會咯!
愛你的爸爸
啊,送完所有的信,儲包賦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終於事情要有個交代了。看著莫宣記起了自己昔日年少時的樣子,而現在自己已經兩鬢髮白,時間過的真快,自己的孩子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可惜自己等不到抱孫子的那天了。和莫宣媽媽的恩怨糾葛,讓自己的孩子們在互相傷害,一切都不是他想的,如果說出真相能讓他們彼此化解誤會,相親相愛,那樣的話他儲包賦就可以了無牽挂的走了。
——腳還真麻啊!
「啊——那邊的同學,過來扶一下校長啊,我會幫你申請本學期的獎學金的。」
等待許久的周末之期終於到了,梅妍驚奇地發現,柯莫宣竟然也在大宅之中,而程程也用驚奇地眼光看著梅妍的到來。莫宣料到梅妍會來,但儲程的反應讓他吃驚,原來她一直都不知道梅妍的存在,看來儲包賦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更高超。
「不用這麼吃驚地看著我,你爸爸很快就會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的。」莫宣刻意地迴避著梅妍的視線。
梅妍並不搭話,靜靜地坐了下來。三個人只是互相看著,並不說話,大廳裡面的氣氛讓他們有點無以適從。程程不知道他們的到來意味著什麼,她站了起來:「我去找爸爸下來。」
「不用了,你們都到書房來吧!」儲包賦出現在樓梯上,「今天我會回答你們所有想知道的事。」
落坐書房,儲包賦泡了杯碧螺春給自己,坐在三個人的面前,他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他笑了笑:「今天把你們都找回來,是想告訴你們,嘿嘿,我好像得了胃癌了,而且聽說是晚期的。」
「爸爸——」儲程站了起來。
儲包賦示意她坐下:「沒什麼,莫宣是不是覺得這是報應啊?」
莫宣沒有答話,靜靜地看著老頭。
「爸爸,是真的么?」梅妍沉默以久后,開口。
「爸爸?」儲程不解地望著他們兩人。
「程程,她是你妹妹,準確的說,是莫宣和你兩個人的妹妹。」儲包賦終於開口。
「什麼?我是莫宣的妹妹?」梅妍跌回座位,怎麼會這樣。抬眼望去,莫宣的眼睛是那麼的痛苦,原來一直他都在承受,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
「你們都不要問了,我將事情從頭說起吧。」
大學剛畢業的儲包賦從母親那裡得知,父親為了保住家族生意,已經與柯家安排了他與柯小姐的相親,想來可笑,自己竟然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他知道爸爸的生意到了危急關頭,沒有柯伯伯的支持,可能所有心血將赴之東流。
一切都像走程序一般,他與美麗的柯小姐見了面,相了親,接著閃電結婚,快得連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一切都是事實,他已經是有婦之夫了。面對美麗的妻子,他知道他也只是一個可憐的被擺弄的娃娃,自己只能給他些許溫暖了,做為一個丈夫的責任。
他們之間相處的還算融洽,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糟,父親的生意也已經步入平穩。儲包賦想趁自己年輕,多學點東西,將來才能接起家族的重任將家族經營學校辦下去,便決定留學美國,只有在假期才能回國,陪一下年輕的妻子。但是總是聚少離多,自己想,以後再補償她吧!
但是,一次在他回美國不久后,一天他看到報紙后改變。儲氏企業的少奶奶,柯氏的大千金因為偷情被各大八卦媒體報道,而做為她的丈夫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事情就是這麼荒誕可笑。儲包賦回國面對的是一個認為自己被冷落而出牆的妻子的責問,那一刻,他發現原來自己做錯了。一切無法挽回,因為他的家族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兩家低調地處理了這件事情,離婚就像結婚那樣迅速,快得叫儲包賦以為只是一場遊戲而已。帶著身孕的柯小姐離開了儲家,無法接受外界和家族的責難,她的精神崩潰了,為一時的錯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儲包賦身心疲憊,這時另一個女人走進他的生命,那就是儲程的媽媽,兩個人相愛而結合,生下了儲程。
說到這裡,儲程打斷到:「這樣說來,柯莫宣就是柯小姐離開時懷著的孩子?」
儲包賦點了點頭:「也就是我的親生兒子,她母親只是為報復我,才沒有講出真相,結果讓莫宣不知我是他父親、不知真相的情況下,怨恨了我十幾年,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十幾年。」
已經從奶奶那裡知道真相的莫宣沒有再反駁,但是他還是開口道:「她已經死去了,而且生活在痛苦之中十幾年,請你不要再拿她做文章了。」
「對她,始終是我欠她比較多。」儲包賦嘆了口氣,「其實從來沒有責怪過誰,只是對你有愧。本來想將這些事情帶入塵土,但是你進了聖新學院,一切都改變了。」
「是,我之前是恨你,所以才和儲程交往,因為我要利用你的女兒來打擊你。但是——」莫宣看了一眼梅妍。
「這麼說你從來不曾喜歡過我?」儲程的眼睛里是受傷的。
「程程,他是你哥哥,你們本來就不應該那樣!一切都是我的錯!」儲包賦後悔道,「誰知道他放棄用你來打擊我,是因為他喜歡上了梅妍,我另外一個女兒。」
梅妍早已經陷入震驚當中,莫宣一直所說的那個負心人便是自己的父親。他們三個原來都是兄妹!
「為什麼你們的錯,要我們來承受?」莫宣痛苦地抱住了頭。
書房裡一片安靜,三個孩子臉上都寫著受傷,儲包賦覺得時機似乎到了:「現在是梅妍的身世了,一直以來儲程都不知道梅妍的存在,那是因為梅妍不願搬到大宅來住。梅妍一直認為自己是私生女,她不願意來這裡受別人的冷眼。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今天叫你們來的另一個事的。」儲包賦停了下來,看了看緊張莫宣和梅妍。
「我青年的時候有一個好朋友,因為他沒有兄弟,所以他待我情同手足,為人也是極為磊落、大度。
但是一般好人都不會長命,我記得那天我難得回國,所以約了這個兄弟去喝酒,結果喝太多,開車回家的時候,我們出了車禍,他為了保護我,結果自己被迎面倒下的柱子砸到了腦袋,是我害了這個兄弟,他臨終前希望他幫他照顧他的女友以及腹部的胎兒。我發誓要照顧好他們兩個,我為這位朋友的女友安排了住處,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可能因為她太愛我這位朋友了,生下一名女嬰后,她難產而死。
我抱著還在襁褓里的孩子,我不想她一出生就沒有了雙親,我想她跟別人一樣開心的活著,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她的身世。」
儲包賦凝望著梅妍,發現梅妍早已經淚流滿面,「我的這位兄弟名叫梅四平,梅妍,你是他的女兒,你和莫宣沒有血緣關係!」
「爸爸——」梅妍抱住儲包賦,「我是你的女兒、我是你的女兒。」
摸著梅妍的頭,儲包賦笑道:「你是我的女兒,一輩子都是我的開心果,對不起了,孩子。不過你現在一直抱著我這個老頭子,不太好啊!似乎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梅妍抬頭看到的是柯莫宣深情的眼眸,那克制已久的感情此刻全然宣洩。梅妍伸出手去,莫宣突然笑了:「梅妍!」一把拉過她抱在了懷中。
「爸爸,這樣看來我最慘啊!?」儲程噘起了嘴。
「呵呵,什麼你最慘?你早就放開了,以為我不知道啊!最幸福的就是你了,平白無故多賺了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再說我們的公主不是又交新男朋友了么?快點帶回家讓爸爸瞧瞧!」
「什麼嘛,這你都能知道?你哪像是得病,我看像得了特異功能!」儲程撒嬌道。
但是話一說出,整個書房安靜下來,儲程的眼淚掉了下來:「你為什麼要得病嘛!為什麼?」
「喂喂——你們三個什麼表情,我快死了么?拜託,留到我真掛的時候流好不好?」儲包賦擺了擺手,「還有,柯莫宣,你怎麼都還不叫我一聲,我等了好幾年了,是不是要到了地下你才叫啊?」
莫宣儲包賦疲憊的神態,發現這個喜歡惡搞的老頭竟然要走了,這個曾經讓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其實一直都在關愛著身邊的人,從儲包賦眼睛里讀出期望,莫宣終於開口:「爸。」
「嘿嘿,嘿嘿!」儲包賦感覺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以後就把程程和梅妍叫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她們。我想休息一下,你們出去吧!」
莫宣帶著她們離開書房,梅妍說道:「我們帶爸去檢查,說不定還有救!」
儲程擦著眼淚:「他都說是晚期,怎麼救啊?」
「沒事的,一定有辦法的,這段時間我們都搬回來陪他吧!」莫宣拍拍她們,「不要哭了,儲老頭不喜歡你們哭。」
突然門打開,儲包賦圓圓的頭伸了出來:「忘記說了,我此生還有一大憾事沒做,你們能不能幫我啊?」
「什麼事?」三人齊問。
「我要看著你們幸福,莫宣和梅妍訂婚吧!要不程程訂婚吧!」
「不行!」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