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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米·阿格羅這個該死的傢伙是個老古板。你想知道什麼?」

在阿斯托是亞的克雷森特街與百老泯交叉路口的斯佩羅澤快餐廳里,喬·蓋洛擺弄著手中的咖啡匙,儘力避開安迪·庫林斯的日光。這個脾氣惡劣的老顧問看來日子過得不大好。他的臉色慌憔悴,在高血壓引起的潮紅下隱隱露出蠟黃的顏色。他的情緒已煩躁到極點。

「嗯,」庫林斯說,「我想知道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想知道,跟你說實話,一聽到他的名字我的胸口就疼。」

「我以為你們是朋友呢。」

「別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安迪。」

「我不認為這是胡說八道。」

「聽著,」蓋洛說,「在很久以前,我和這個鬼東西稍稍有得交情。他是個討厭的傢伙,但似首心地還不錯。可現在他對一生中接觸到的每件事都胡說八道了一通。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與他有絲毫瓜葛了,也永遠不會有什麼瓜葛了。」

他大聲要來一杯水,動作中毫無誇張的成份,吞下一粒心絞痛藥丸,把水一口氣喝光。

每個人活到一定時候都要充老,但衰老的過程都不一樣。有些人衰老的痕迹是逐步和緩地出現;這其中有一種優雅合度的圓弱,一種美。但是喬·蓋洛在最近幾個月里一下子老了許多,歲月在人身上留下了鋸齒一樣突兀的痕迹。這彷彿是顛倒過來的青春期突發性成長,這變化發生得太快,以至於他與年齡相稱的儀錶和社交技巧還沒來得及適應這種改變,他的魅力就已經消逝殆荊他的挑釁中原有的那種乖僻、殘忍的邏輯乎已影蹤全無,只餘下少許的苦澀意味。他的乖張也不再在自己的狡猾的樂趣與之相稱。現在他看上去是一副受騙、恐懼、易怒的模樣。

「阿格羅不會獨自一人垮台的,喬。」庫林斯說。

「那麼你是有威脅我了?」威問說:「那就是你要做的?」

但是事實是,此時安迪·庫林斯自己也不太清楚要做些什麼。對巨頭保羅桌前談話的監聽已經改變了一切。所有的規則和所有的策略都需要要重新調整。只在很短的時間內,聯邦調查局對甘比諾組織的活動已由知之甚少到知之過多。這些了解,儘管很有價值,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難以處理的。進行調查工作的偵探們不得不想方設法運用已知的情報,而不能冒大多的風險讓人懷疑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對卡斯特蘭諾的監聽仍是一樁秘密,而且偵聽執法部門的經驗證明必需繼續保守這個秘密。如果在法律允許之前就讓別人知道你掌握了他們什麼把柄,是很愚蠢的。這裡面有太多的遺迹可能被掩蓋,太多的證人可能在案子被送上法庭之前消失。謹慎是第一要求。

「我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喬,」庫林斯說,「我只是提醒你注意。」

「注意什麼?」顧問溫怒地問。

「你自己清楚。」

「嗯,那麼這幫不了我多少忙,是不是?」

「不我不是來幫你的。」

「好,安迪,很有道理。你提醒我注意。嗯,我也提醒你注意。你要是來尋常捕我的話,別帶輸警車來弄輛該死的救護車。國灰我向你保證,我會一頭暈過去的。這個責任就會怪到你間上了,安迪。」

「誰說要逮捕你了?我來是談論一個叫托米·職權格羅的逃亡者。」

「我們別再說那個骯髒的渣滓了,好不好?」

「他也許很骯髒,」序林斯說,「但是他的勢力很大。」

「是嗎?那麼這個小雜種的勢力有多大?」

這正是安迪·庫林斯想和讓喬·蓋洛考慮的問題,讓他在夜深人靜時,在良心熟睡時好好考慮。庫林斯無法回答。

「喬,」他避開這個問題說:「我讓你知道當你與我談話時,我密切注意著你。差不多半年前,你告訴我別和你談交易。那麼好,沒有交易。但是喬,我知道你手下有許多人,你上面有幾個人。你就像是一隻傾斜的蹺蹺板上的中軸。中軸掌握平衡,喬。你好好考慮考慮。」

「我對思考已經厭倦了,」顧問說,「我對一切都厭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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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們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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