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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愛茜,我的私人秘書說:「怎麼啦?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上班。你應該替別人看小孩才對。」
「我們被開除了。」我說。
「超速開罰單?」她問。
「阻礙交通,犯人嫌。」我告訴她:「我們走得不夠快。」
「這種情況對你來說比較少見,你總是衝出太快出了毛病。怎麼啦,吃在倒檔里呀?」
「有這個可能。」
「唐諾,是個怎麼樣的女人?白莎說蠻漂亮的。」
「身材好,」我說,「眼睛美,文雅,長腿,瘦瘦的,曲線好。你知道就像你那種樣子?」
「唐諾,你在取笑我。」
「不過,」我告訴她,「今天雖沒工作,錢還是照拿了。因為我們有定金作保險。」
「這就是白莎高明的地方。」
「交給白莎去辦不會錯的,」我告訴她,「所以,我今天一天是完全自由的,我可以去自由地為我們僱主做點對他有利的事。」
「你是指那有曲線的?」
「不,我是指那男朋友。」
「我以為你說他不是她男朋友。」
「他自己說不是男朋友。我還不至於如此天真。」
「這倒會是很有意思的一天。」
「你的刑案分類目錄,做得怎樣了?」我問。
「我不斷在加新的資料。我已經有一個架子的剪貼簿了。不過交叉索引編起來很花時間。白莎老在啰唆,我告訴她,我是用我下班時間整理的。」
「你真的是花費晚上或周末的時間,在整理嗎?」我問。
她把眼皮抬一下,承認道:「一點點。」
這是愛茜的計劃。她把近年來所有沒有偵破的社會大刑案,一件件詳細收集資料,列出來。有一天,我們要資料時,只要一查索引,所有剪報都是現成的。我們已經有過三、四次,發現自己的剪報檔案非常有價值。
我說:「你的交叉索引,不會有以『地址』為索引的吧?」
「為什麼?」
「好萊塢那一邊,」我說,「有一條羅德大道。我有興趣的門牌號應該是在第700那一個方塊裡面的。既然在街的這一面,所以應該是個雙數的號碼。」
愛茜搖搖頭:「抱歉,唐諾。我沒有用地址來做索引。我用刑案種類,人名、日期、特徵……一切我想得到的來分類,做索引。但是地址……沒有。」
她猶豫一下說:「資料都在,你假如要我編一個地址索引,也不花太多時間。我可以拿一張大地圖,用各種大頭針……」
「那你就沒有自己的晚上和周末了,」我說,「不要了。目前的工作你已做得太多太好了。」
「喔!唐諾。我只是想多幫你一點忙而已。我知道你一個人為我們偵探社冒的險。我知道你常常用腦子突然推理出事情的真相,把一切困難都解決。這一切,好像……除了我沒有人欣賞似的……我只是要盡能力,給你分擔一點。」
「你一直是非常有幫助的,愛茜。」我告訴她。
「那羅德大道的地址是怎麼回事?那邊出了什麼事?」
「昨晚上有便衣在那邊一個房子布樁,」我說,「看來我自己闖進了一個情況,也許將來需要費點口舌來解釋。」
「便衣什麼樣子的布樁?」她問。
「我也不知道,」我說,「這件事一直在使我懷疑。有兩輛車經過那裡。我在第二輛里。警察對第一輛看都不看。」
「他們在監視經過的每一輛車,還是在監視房子?」
「他們是在監視房子。至少我想是的。我想他們對經過的車子沒有太關切。而後他們看到兩輛車一起來。前面一輛車扭了一下,想拐進去。但是立即改變了主意。我一直在想,警察守在房子前,是要看有什麼人想進這房子去。不過目前還未能確定。」
「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跟蹤我,被我拋掉了四、五十分鐘。但是我又在外圍必經之路撞上了他們。他們逼住我,看了我的駕照和證件。」
「你告訴他們什麼?」
「我告訴他們我是在跟蹤一件車禍中的一個證人。車禍發生在好萊塢。我沒有把自己釘死在那個位置,他們也忘了問我車禍到底在什麼地方。」
「假如他們事後想到這一點,來問你怎麼應付?」
我笑笑說:「是有一個車禍,定做的一樣,在拉布里亞路北段。我現在正要出去訪問這些證人。今天下午以後,警察來我就有話可說,不怕了。目前任誰來問,你都不知道我去哪裡,也不知道我何時回來。」
我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