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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徑直走進保羅·德雷克的私人辦公室,說:「保羅,我一直在考慮。」

德雷克把目光從桌子上移開,笑笑說:「我也在想。」

「案子中有許多疑點。」梅森說。

「想告訴我嗎?」

梅森說:「那個凱勒姑娘,她一定有著雙重身份,在拉斯韋加斯有套公寓,這裡還有一套,而且又在拉維娜別墅三號打工。」

德雷克點點頭。

「她何必要這樣做,這樣做又為了什麼呢?」

「救護車到達時你在那兒嗎?」德雷克問。

梅森點點頭。

「我在那兒安排了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德雷克說,「他趕忙去跟蹤救護車,但是,當然這是題外話,救護車裝有警報器,遇到紅燈也通行無阻,而我派的人員就不得不停下來。他可以緊追不捨,但那樣做就會被發現。他儘力而為之。但是預期的事終於發生了,救護車衝過一個紅燈時,值班警察攔住了我派去的人員。當然,他編了段謊言說救護車裡的病人是他妻子,他們讓他尾隨其後。等到警察放了行,但已經太晚,再也跟不上了。」

「會是這樣的。」梅森說,「對這一點我不擔心,保羅,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等你聽完整個情況,你擔心的事就更多啦。」德雷克說。

「還有什麼情況?」梅森問。

「那名偵探很能盡職盡責,為了更保險一些,救護車抵達時他立即記下了車牌號碼,然而當我們想找到凱勒姑娘所住的醫院時,情況卻是,哪個醫院裡也找不到她。」

「她到哪兒去了?」

「目前,這才是關鍵。」德雷克說。

「不過,你的偵探記下了救護車車牌號碼,我們可以打電話調查一下救護車,然後……」

「車牌號碼幫不了任何忙,佩里。」

「為什麼?」

「雖然我們知道牌號,但車牌號卻沒有登記在冊。」

「沒有登記在冊?什麼意思?」

德雷克說:「每個州里都常常會弔銷一些車牌,不登記註冊。他們掛上這種車牌去進行秘密的調查,以防跟蹤。」

「不過,嗨,保羅,救護車是不會掛上這種車牌的,對嗎?」

「有人把它掛在了這輛救護車上。」德雷克說。

「不會是你派去的偵探記錯了牌號吧?」

「這不可能。」

「那個牌號是從哪兒來的,保羅?」

「一定是偷來的。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它不是救護車車牌。」

「可疑的是,那輛救護車來得也太快了。」梅森說,「我曾經把疑點告訴過飯店那名偵探,而……」

「他告訴我啦,」德雷克打斷梅森的話,「你一離開,他就開始考慮你提出的疑點,越考慮越覺得可疑,便立即通知了我,於是我便開始四處調查。與醫院聯繫,當他們否認接到這個病人後,我又與私人醫院聯繫,當然仍然如此。」

梅森看看手錶:「不過只有半個小時,保羅,他們可能會

「他們早就應該到了。」德雷克說。

梅森皺著眉頭說:「這樣吧,保羅,按我說的去做。我懷疑,這一切可能有內在的聯繫。」

「什麼內在聯繫?」

「只有我們要找的這個姑娘,能幫我們的忙,找出這些內在聯繫。」

「凱勒姑娘?」德雷克說,「是嗎,當然,她是我們要找的姑娘,她在拉維娜別墅打工,是一個女招待,她叫凱勒,照片也相符,並且……」

梅森說:「按照片認人不能完全確定。」

「這次他們確切地認出了她。」

「你怎麼能肯定呢?」

「真的,他們很肯定。她在拉維娜別墅打工,名字相符,長相也相符。活見鬼!你親自見過她,與照片不符嗎?」

「與照片相符,但性格不相符。」

「可能是假裝的。馬莎·拉維娜上緊弦,凱勒姑娘就得扮做順從的玩物。」

梅森說:「你不敢肯定是否會有兩個凱勒姑娘,十分相似的姐妹兩人。」

「保羅,派一名偵探進入佩蒂·凱勒的公寓,搜查整個住所,找到些線索。搞到一些指紋,住在那套公寓里的那個女人的指紋,這些不難辦到,指紋都固定在那兒,在桌椅……」

「搞指紋的事不用你教,」德雷克說,「只需要告訴我,如何進入那套公寓?」

「沒聽說過萬能鑰匙嗎?」

「當然聽說過,我還聽說過非法搜查和非法入侵。」

「保羅,這一次很值得碰碰運氣。」

「不能那樣干,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執法犯法。」

「不要太正統了。另外我還需要一個人到拉斯韋加斯搜查另一套公寓,一搞到指紋就馬上飛回這兒。然後,我們再對比指紋,看看是否完全一樣。」

德雷克搖搖頭:「沒有王牌。」

「什麼意思,沒有王牌?」

「這些必須讓一個女人去干,而我手下沒有合適的女偵探。」

「為什麼必須讓一個女人去?」

「男的太惹人注意,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女人可以假裝為親戚而直接進去,而男人,不行。」

「那就找個女人。」

「我說過,我手下沒有,至少說沒有合適的。另外還有,我的身份也有麻煩,有人會對這種太過份的作法提出異議。」

「去你的吧!就這樣干,他們不會因為這類過失開除你的。再說,你也沒搶她的東西,只是搜查一下而已。」

「我說過手下沒有適合干這類活計的姑娘。再說,我也不能為了這一撮野草而去冒險。」

「這不僅僅是一撮野草,意義非常重大,要是出現兩個相像的姑娘呢?」

「誰像誰?」

「姐妹倆。」

「當然啦,」德雷克開玩笑地說,「我沒有親自到拉維娜別墅去見過這個姑娘,我派的偵探有照片,他說根據照片認出了這個姑娘,打聽到她的名字叫做凱勒,這就是目前所得到的全部信息。他認為自己探聽到了重要信息,於是便向我彙報,內容就是我彙報給你的那些。」

「憑藉著偵探的確認,我直奔拉維娜別墅,很可能那兒有兩個凱勒姑娘——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可能是孿生姐妹。」

「如果真的是這樣,」德雷克說,「我們所辦的這個案子就會比表面的情況要嚴重得多。」

梅森點點頭:「我要去拘留所和當事人談一談。」

「下一步該怎麼辦?」德雷克問。

「讓你的夥計們鬆口氣,」梅森告訴他說,「搞一些阿徹的情報,什麼情報都需要。讓他們像警犬一樣在不停地尋找。」

「記住,保羅,如果我們預感不錯的話,我們已經丟失了兩個女人,她們隱藏了起來,其中一位對我們很友好,對案子很有利。」

「根據假設,這裡有兩個凱勒姑娘,井同時作為女招待受雇於拉維娜別墅。」

「對,佩蒂是一個,伊內茲是另一個。等在圖書室的是伊內茲,很友好,也很正直。沒有任何跡像能夠表明她會背棄我們,可是她卻這樣做了,她消失了。」

「佩蒂不怎麼樣。我們對她了解不透,她是一個謎。我們送傳票給她,她卻吞下了一把安眠藥。剛一報案卻鑽出一輛救護車來,接住她一溜煙跑了,到哪兒去了呢?」

「可能到了某個地方去接受治療了。」德雷克說。

「或者說,」梅森說,「到了一個不能治療的地方。」

「這是什麼意思?」

「佩蒂·凱勒順利吞下了大量藥片,劑量足以致命,假若派救護車接走她的那批人要把她運到不能治療的地方,又會怎樣呢?」

「那不是謀殺嗎?」

「是謀殺。如果我們有證據的話,」梅森說,「不過,想一想我們所面對的是什麼?」

「是什麼?」

「一個姑娘自願吞下大劑量的安眠藥,一個絕對值得信任的人親眼目睹了現場,這是一種自覺的合法的行為,沒有人強迫她。救護車接走了她,誤診的可能性總會有的。」

德雷克皺皺眉頭:「有這種可能,當然,僅僅是推測而已,警察會嘲笑這種推測的。」

梅森點點頭表示贊同。

「你要去見當事人嗎?」德雷克問。

「是的,我這就準備去見艾伯特·布羅根,」梅森告訴他,「爾後就回辦公室去。如果瑪麗·布羅根來了,就讓她等一下,我會讓德拉·斯特里特堅守崗位,一切都不會耽擱。保羅,我最討厭中途斷線。開始監視羅德尼·阿徹吧,也調查一下馬莎·拉維娜的背景。1小時后我就回來。」

「還有一件事。保羅,如果馬莎·拉維娜是在遮掩事實,實際上她並沒有與羅德尼·阿徹同乘一輛車,那麼她的坤包就沒有被搶,被搶走的坤包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這另外一個女人才是真正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

德雷克點點頭。

「所以說,」梅森繼續說,「調查那個坤包,保羅,那是個物證。今天是星期六,你需要些臨時辦事員到辦公室來幫忙,不過你可以出錢雇一些人。」

「詢問一下對坤包內行的皮貨商們,找出製造那種特殊坤包的人,出售那種坤包的商店,儘可能多搜集一些材料。難說,或許我們還有可能找到那個坤包的買主呢。」

「或許吧,」德雷克說,「大海撈針。」

「我總是相信奇迹。」梅森說。

「如果真有奇迹就好啦。」德雷克顯得信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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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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