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二月日記(2.2)

38年二月日記(2.2)

1938年2月10日

1.恢復秩序和紀律問題

不論是在為返回原來住所的難民開放的安全區外的5個新區,還是在安全區界內,日本士兵都必須儘力恢復秩序和紀律。松井將軍前不久在南京時,於2月7日重新作出此項規定。有跡象表明,大馬路及其附近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是,大馬路以外的居民還深受其苦。依我們看,日本軍事當局只有嚴明紀律,加強措施,嚴格規定日本士兵只許逗留在指定的區域內,這個問題才能得以解決。

2.食品供給問題

時至今日,日本當局共交付了5200袋大米和1萬袋麵粉,以解決平民的供給問題。這些糧食是提供給自治委員會出售的,其中包括不予銷售的2000袋大米,這2000袋米是無償分配給已返回原住所的難民的,然而直到現在才落實了幾百袋。當前,既沒有可出售的,也沒有供無償分配的儲備糧。日本當局已同意把足夠數量的燃煤運進安全區,以保證粥廠的開伙。2月8日,自治委員會得到了2000加侖汽油,減少了運輸食品和燃煤中的困難。

這次慷慨提交了9000袋麵粉(包括在上述的1萬袋之中),大大改善了上一周的缺糧狀況,但仍沒有為今後定期供應做好準備。對25萬難民每天起碼供應2000擔即1600袋大米,不做好這樣的準備,難民的食品狀況就很危險。要解決這個問題,日本當局或者從這裡的倉庫提取必要的儲備糧,或者開放通往南京的運輸線,以便把食品從後方或從上海直接運往南京。

國際委員會請求同意它調撥原南京市政府分配給它的1.0933萬袋大米和1萬袋麵粉,以無償分配給安全區內外的難民。國際委員會還聲明,它願意與自治委員會合作處理好糧食分配工作。我們考慮到,至今仍以賑濟口糧為生的難民有5萬人,這個數字會在不久的將來急劇增長,因為百姓的私糧業已告罄,而經濟尚未復甦。另外,還考慮到,這些平民起碼到4月份還要靠免費分發的糧食生活。如果這樣,經我們核算,上述的米面儲備足夠無償供應給那些急需的難民,確保他們以後3個月的生活來源。

如要預防疾病和瘟疫的蔓延(有報告說,已發現了幾例腳氣病病例),必須給那些至今仍依靠賑濟口糧生活的難民和其他只剩有大米而買不到別的食品的人補充其他種類食品。現在,城裡很難買到各種豆類。不容忽視的是,中國老百姓多半是從豆腐中獲取蛋白質和維生素B的,而如今市場上豆腐已根本見不到。因此,老百姓的營養狀況是夠糟糕的了。我們請求日方能同意我們從上海購買豆類及其他補充食品,並用船運到南京,600噸這樣的食品大概足以滿足3個月的需求了。

3.醫院和衛生所的人員問題

自從建立安全區以來,醫藥衛生設備成為我們最大的煩心事,這也是我們組織的一個薄弱環節。我們僥倖遇到一個比較溫暖的冬天,沒有暴發疾病。但是,難民收容所里少不了我們無法處理的病例和分娩。春天即將來臨,病人人數肯定會有所增加,特別是前兩個月,難民們光喝稀粥,身體虛弱,抵抗力不強。

我們已經為兩個美國醫生和兩個美國女護士申請了入城許可證,以便大學醫院可以擴大它的門診部,並把醫療工作拓展到各難民收容所。(雖然一部分難民離開了難民收容所,但我們估計留下來住在收容所里的難民可能還有數萬人。日本人根據他們的登記,估計今天在安全區內的市民還有16萬。)

上海的美國紅十字會現在已經懇請南京的國際紅十字會,向它提交在南京開展救援工作的建議和計劃。南京委員會認為,考慮到社會醫療工作十分薄弱,應該在不同的城區建立起4個醫療所。這是非常迫切的,而且很有必要,因為回到了原來住所的難民們住得太遠,無法回到大學醫院來治療。

然而,有關醫療工作的根本性問題仍是缺少醫務人員。城裡雖有一批中國醫生和護士,但是其中大多數人受教育程度都不夠。他們可以做優秀醫生和護士的助手,但是他們不能組織或獨立工作。因此我們迫切需要為我們所聘請的醫生和女護士取得入城許可證。

總而言之,我們的要求非常簡單,可以概括如下:我們請求日本軍隊恢復駐城部隊的秩序,讓我們運進糧食,發給我們為我們的醫生和女護士申請的入城許可證。

簽名:劉易斯S.C.斯邁思秘書

又及:

2月11日,今天又獲准供應一批大米,但數量尚未確定。此外我們還得到消息,蠶豆已裝上"萬通"號輪船運往這裡,對此我們非常感激。

這篇報告是根據(荷蘭大使館)博斯先生的願望而寫成的,交給他供內部使用。

2月11日

約翰·馬吉牧師已經拍攝了殘暴罪行的紀錄影片。羅森博士讓人在上海製作一部拷貝,他想把拷貝寄到柏林。據說以後也要給我一部拷貝。我暫時把各個場景的解說附在後面。影片中提到的好多傷員我都看見過,有幾個人在死前我還和他們說過話,其中有些人的屍體,鼓樓醫院還讓我在停屍房看過。

約翰·馬吉牧師關於他的影片《南京暴行紀實》的引言和解說詞

引言

下面放映的畫面只能讓人簡單了解一下1937年12月13日日本人佔領南京之後發生在該市的無法用言語描述的事件。假如攝影師(約翰·馬吉牧師,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委員和國際紅十字會南京分會主席)有更多膠捲和更多時間的話,他就會拍攝下許多其他的場景。他像其他人那樣,這期間從早到晚忙著保護這個城市的居民,或是以某種方式幫助他們,因此偶爾才有時間去攝影。此外他還必須非常小心謹慎地行動,攝影時千萬不可讓日本人看見,因為如果讓日本人看見,就有被他們砸壞或沒收攝影機的危險。因此,他不能直接拍攝處決的鏡頭,或是拍攝該市幾個城區中堆放著大量屍體的場景。教會醫院(鼓樓醫院)收治了許多傷員和日本人暴行的其他受害者,假如攝影者能在那裡逗留較長時間,那麼,這部電影的內容必定還要豐富得多。他特別記得一位70歲的老太太,一穎子彈從她肩膀打進去,又從她的背部鑽出來。僥倖的是,這穎子彈沒有打中其要害部位,傷口很快就癒合了。還必須考慮到這個情況,就是在成千上萬受傷的人中,只有極少數可以被送進醫院或是為我們所知。在鄉下,在小城鎮里,也有成千上萬的人被殺,我們外國人卻無法看到這些暴行,也無法了解到這方面的詳細情況,只是到後來才偶爾傳來一些這方面真實可信的報告。

看來日本的軍官和士兵們都認為,他們有權利對中國人採取任何一種暴力行為,因為中國人是他們的敵人。上級軍官把強姦看成是輕微的過失,表面上之所以認為強姦也要被懲罰,只是因為它給外國的公眾輿論產生了惡劣的印象,或是出於最高政府部門的一種壓力。

為了公正,必須提到,許多日本人也承認他們的一些士兵表現非常糟糕。有兩個文字記者對攝影者談了這樣的看法。一個記者認為,這類事件也許是"不可避免的"。一個日本總領事也表示了相同的意見,他承認日本部隊確實缺乏紀律約束。這對日本軍隊是怎樣一種評價?!

在一次戰爭中任何國家裡都會沉渣泛起。當然也不可否認,犯罪分子和色情暴虐狂者就利用這機會,放縱自己丑惡的本性。在日本士兵身上所看到的這些殘忍和嗜殺成性,在一個今天還崇尚"剖腹自殺"陋俗和讓兒童閱讀殘暴好殺故事的國家裡,也許是難以避免的。

把這些場景拍攝下來,並不是為了煽起對日本的復仇情緒,而僅僅是希望所有的人,也包括日本人在內,牢記這場戰爭的可怕後果,並使他們明白,應該使用一切合法手段結束這場由日本軍隊挑起的爭端。

影片的拍攝者經常到日本去,熟悉這個國家的名勝古迹,知道在它的人民中有許多人具有高尚的精神。要是日本人民知道了這次戰爭是怎樣發生的和怎樣進行的,他們的內心就會充滿厭惡!

影片的解說詞

1號影片

這段影片主要記錄了1937年9月到10月期間日本人對南京的空襲。該影片的結尾和2號影片的開頭出現有中國的基督教徒,他們於1937年12月19日在安全區一個難民收容所的露天空地做禮拜。

2號影片畫面序號

1)日本部隊佔領南京後幾天,日本轟炸機飛越南京上空。

2)1937年12月16日,上海路。中國婦女下跪請求日本士兵不要殺害她們的兒子和丈夫,他們僅僅是因為被懷疑當過兵而被無情地驅趕在一起。成千上萬的平民也被這樣用繩索捆綁起來,驅趕到下關的揚子江邊、眾多的小池塘邊和空曠的場地上,在那裡他們遭到機關槍掃射、刺刀砍殺、步槍齊射,甚至用手榴彈處決。

3)下關模範村四所村的中國聖公會信徒劉廣偉(音譯)和基督教教友們在日本人佔領城市前逃進了安全區。12月16日他和基督教會其他13位教友被日本士兵帶走,據他估計約有1000個中國人的隊伍被強追趕到下關的揚子江岸邊,在那裡他們一排排站著,被機關槍掃射致死。當時正值黃昏,但是沒有機會可以逃走,因為日本人用機槍圍住了三面,而中國人的背後是揚子江。劉本人站在將被殺害者的後排,緊靠江邊。當一排排中國人被機槍打死時,他也倒了下去,雖然他沒被擊中,卻和幾個被打死的人一起倒進淺水裡,得以藏在屍堆中達3小時之久。後來他拖著被嚴寒凍得幾乎不能走路的兩條腿,爬上了岸,逃進一間無人居住的草屋中,他在那裡脫去身上的濕衣服,鑽進在那裡找到的被褥里。在草屋中他沒吃沒喝地躲了3天。最後,飢餓迫使他出去尋找食物。他又穿上還未完全乾透的衣服,走到以前工作過的中國進出口公司(一家英國洋行),在那裡,他沒有遇見任何人。當他離開時,碰上了3個日本士兵。他們先是揍了他一頓,然後把他帶到下關的復興街,要他給他們煮飯。幾天後他們放了他,兩個士兵交給他一張蓋有圖章和簽名的證明。他拿著那張證明,穿過城門回到了安全區他的家人那裡。

4)這個19歲的女子在難民區的美國學校里避難。她懷第一胎已經7個月(準確時間是6個半月)。一個日本兵要強姦她,她進行反抗,因此被他用刺刀狠狠刺了一通。她的胸部和臉部被刺傷19處,腿上挨了8刀,下身挨的一刀有2英寸深,因此她在被送進鼓樓醫院一天後就流產了。這期間她的傷口已經癒合。

5)日本士兵闖入這青年女子在下關(南京的港口地區)的家裡,一家人除去她僥倖不在家的丈夫外,均被他們殺死。她是一家英國公司(和記洋行)的職員。日本人用刺刀劈傷了她的脊柱,留下一個可怕的傷口。她最後死於腦膜炎。她沒有對日本士兵進行過任何反抗。

6)日本人侵入這座城市時,這個約11歲的女孩和她的父母站在難民區一個防空洞的附近。這些日本士兵用刺刀刺死她父親,開槍打死她母親,用刺刀刺中她的肘部。她的傷口現在已癒合,但留下一隻殘廢的臂膀。

7)這是一個7歲男孩的屍體,他被送入大學醫院(教會醫院,鼓樓)3天後死去。他身上被刺刀刺了5刀,有一刀刺進了肚子。(我親眼見過這具屍體——約翰·拉貝)

8)這個男子是一家中國飯店的職員,就他所知,他是被日本士兵從難民區的房子里拉出去並在該區西側一座小山上槍殺的80個男人中唯一的倖存者。他自己的脖頸、面頰和手臂上各挨了一槍,現已治癒。當時他裝死,後來得以逃脫,到了教會醫院裡。9)這個男子的胸部挨了一槍,因為他不明白日本人要他做什麼。他是個農民。在教會醫院裡有許多這樣的情況。

3號影片

1)這是一個男子的屍體。他和其他70個人被從金陵大學的蠶廠拉出來,他們全都或是被槍打死,或是被刺刀刺死,然後被澆上汽油焚燒。這個男子被刺刀刺了兩刀。雖然他臉上和整個頭部被燒得很可怕,但他還能拖著身子來到醫院,到醫院20個小時后死去。(我在鼓樓醫院的停屍地窖里,當著威爾遜大夫的面叫人打開裹屍布,察看了屍體,以便親自驗證報告上所說的細節——約翰·拉貝)

2)一個日本兵向一家搪瓷店的職員要香煙,因為他沒有香煙,頭上就被這個日本兵劈了一刀,這一刀砍破了他一隻耳朵后的腦殼,腦子都露了出來。這是在這個受傷者被送進教會醫院6天後拍攝的。大家可以看到腦子還在搏動,一部分腦漿從傷口外溢,他身體的右側因此已完全癱瘓,但病人並未失去知覺。他在被送進醫院后還活了10天。

3)這個抬擔架的人和一大批中國人被帶到江邊,他估計有4000人,他們在那裡被日本人用機關槍掃射。他和其他約20個人成功地逃脫了,只是他肩上挨了一槍。

4)這個男子是揚子江上一條小舶板(小船)的主人,他被一個日本兵用槍擊中下顎,然後被澆上汽油焚燒,他身體的上部和下部被嚴重燒傷。他在被送進教會醫院(鼓樓)兩天後死去。(在這個人死去的前一天,我還跟他談過話——約翰·拉貝)

5)這個中國人當過兵,但當他被日本人抓到時,已經手無寸鐵。他的頭部挨了兩刺刀,還有一刀刺穿了脖子,他躺著等死。但是在教會醫院(鼓樓)治療后,又痊癒了。

6)這個小男孩從吳凇逃到常州,被經過常州的日本部隊抓走。他今年十三四歲,已經為日本部隊幹了3個星期活。在他們兩天不給他飯吃之後,他於12月26日懇求他們放他回家,他得到的回答就是挨刺刀戳和鐵棍往頭上一頓打。這個畫面是他被送進鼓樓醫院時拍攝下來的,當時他正血流如注。後來他痊癒了。

7)這個男子的家在南城門內。日本人於1937年12月13日入侵這座城市時,打死了他的兩個兄弟,用刺刀刺進了他的胸部。他在12月37日以後才被送進醫院。這個畫面是在鼓樓醫院的藥房里拍攝的——這期間他必定已經死去,因為他胸腔里格格的響聲說明他受了重傷。

8)這個女子和她丈夫、她的老父親及她5歲的孩子住在光華門內。日本人入侵城市時,來到她家要食物。日本人叫她和她丈夫走出去。丈夫隨著叫聲來到外面時,立即就被刺刀刺死;她因為害怕,留在屋裡沒有出去。日本士兵隨即衝進屋子裡,槍殺了她抱在懷裡的孩子,同一顆子彈還打傷了她的手臂。

9)這個姓吳的女子和她家6口人住在南京城隆廟後面。4個日本士兵在12月18日闖進她的家,用刺刀刺死了她60多歲的老父親以及她兄弟的十一二歲的孩子,用刀兇殘地砍傷了她丈夫並企圖強姦她。由於她解釋說自已有病,他們才放過她。但這些士兵每天都去要錢,還刺傷了她鄰居的臉。

10)下關電話局職員於西棠(音譯)是住在金陵大學難民收容所里的4000個難民之一。12月26日,日本軍官來到難民收容所,對所有的成年人進行登記入冊。這些軍官告訴中國人,如果他們中間有當過兵的,凡自動承認者,即可免於一死,而不報告者抓出來就殺。軍官們說,自願承認者要編入役工隊,並且給他們20分鐘時間考慮。接著約有200個男子承認當過兵,他們被帶走了。在街上還有一批被日本人誣指為當過兵的中國人被抓走,於(西棠)是其中的一個,他是在路上被抓走的。據他說,他和其他幾百個人被帶到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附近的山丘上,在那裡日本人用刺刀刺殺他們。他被刺了6刀,其中2刀刺入胸部,2刀刺入小腹,2刀刺在腿上,他失去了知覺。當他重又醒過來時,朋友們把他送進了教會醫院。這個畫面是威爾遜大夫給他動手術時拍攝的。威爾遜大夫在這些日子裡一直為他的生命擔憂,但他卻在此期間恢復了健康。

11)這個男子是南京的一所房子的主人。日本人闖進他的房子里要女人,他回答說沒有女人,日本人就用刺刀刺他,他挨了兩刀,刺刀深深地刺入後頸部。在這期間他的傷已癒合。

12)一個日本兵強迫難民區的一個中國警察帶走一個女子,因為這個日本人想避免親自把她拖走。他們來到國府路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這個警察得以逃脫。可是他又落到了其他日本士兵手裡,他們用繩子把他捆綁起來,從後面用刺刀刺他,然後把他拋棄在那裡,因為他們以為他已經死了。日本人走了以後,他成功地掙脫了繩索,在一所房子里躲了起來。他在那裡找到一張床過夜。第二天,他身體非常虛弱,在一個中國人的幫助下到了醫院。他一共被刺了22刀,但他被救活了,並且已痊癒,這確實是個奇迹。

4號影片

1)這個女子和其他5個女子被強行從難民區的一個收容所里拖出來,去給日本軍官們洗衣服。她被帶到一所看上去像是軍人醫院的樓房中。白天她必須洗衣服,夜晚供日本士兵們取樂消遣。根據她的報告,年齡較大的和普通的女子一夜要被強姦10次~20次,而一個比較漂亮的年輕女子一夜被強姦達40次。這裡拍攝下的是一個普通女子。1938年1月2日,兩個日本士兵要她跟他們走。她被帶到一所空房內,他們欲砍下她的腦袋,沒有成功。人們發現她躺在血泊中,就把她送進了教會醫院,在那裡她逐漸又恢復了健康。她的後頸被砍了4刀,刀口很深,頸部肌肉都撕裂了。此外,她的手腕有一道嚴重的刀傷,身上挨了4刀。這女子一點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殺死她。她不了解其他女子的情況。

2)和3)一個尼姑和一個八九歲的小幫手:這孩子被刺刀刺入背部,刺傷數星期後仍然因傷口未愈而發燒;尼姑因槍擊造成左髖骨複合性骨折並因此引起嚴重感染,如果有救的話,就需要進行一次特殊的手術,才能使她恢復行走。這尼姑和別人合住在城南一座廟後面的一所房子里。日本人佔領南京時,殺死了這寺廟旁邊的許多人。把這尼姑送進醫院的那個裁縫估計,那裡被殺死的有25人。在這些死者中,有尼姑庵的一位65歲的住持和一個六七歲的小幫手。畫面上的這個尼姑及其小幫手也是那次受的傷。她們逃進一條溝里,在那裡待了5天,沒吃沒喝。溝里有許多屍體,其中有一具68歲尼姑的屍體,她是被倒在她身上沉重的屍體壓死或窒息而死的。第5天這尼姑聽到有一個日本兵看到這些屍體時說了這樣一句中國話"好慘啊",她隨即睜開眼睛,懇請這個士兵救她。隨後他把她從溝里拖出來,叫來幾個中國人把她送到陸軍救護站,她在那裡受到一個軍醫的治療。之後有了機會,她被一個鄰居轉移到了教會醫院。

4)1月11日,3個日本士兵強迫這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把蔬菜挑到城南,在那裡他們搶走了他的錢,用刺刀向他背部刺了兩刀,一刀刺進下腹。兩天後他被送進教會醫院時,他的內臟從傷口裡拖出來約一尺長。送到醫院5天後他死去了。給他攝影時,病人非常痛苦,連醫生都不敢把傷口上的繃帶解開。

5)這個人聽說他母親被打死了,他就離開國際委員會建立的安全區,去證實這消息是否確實。他前往第二區,這是日本人稱之為安全的市區,並被推為可以再定居的一個區。他沒有找到他母親的屍體,卻碰上了兩個日本兵,他們把他以及他朋友的衣服都搶光,只剩下了褲子(這天是1938年1月12日,是寒冷的一天)。隨後兩個日本兵把他們的登記證撕得粉碎,用刺刀刺倒他們,把他們拋到一條溝里。這個男子1小時后從昏迷狀態中醒來時,發現他的朋友已經失蹤。後來他終於回到了難民區,進了教會醫院。他被刺了6刀,其中一刀刺破了肋膜,導致肋膜下的外傷性氣腫。在此期間他痊癒了。

6)這個男子是4000個難民中主動承認自己以前當過兵的200名中國人中的一個,因為日本人答應過他們:自動承認者可以免受處罰。他和其他許多在街上被日本人抓到的人(雖然他們以前是平民)一道,共約300人~350人被帶到坐落在五台山附近的一所房屋裡,在那裡他們被分成10個人一組。日本人用鋼絲把他們的手捆在背後,要把他們押到水西門外(他聽人說)去處死。在快輪到他被押走時,他和房子里的另外3個人躲在一堆墊子下,但他們還是被發現了,因為他們中有一人發出了咳嗽聲。他們後來被拖到外面,20人一組站著,日本人用刺刀刺他們。刺了幾下,他即失去知覺,後來又從昏迷中醒來,連滾帶爬地來到美國學校的一棟大樓里,那裡的一個中國人給他解開捆在手上的鋼絲。他在一條溝里躲藏了一些時候,最後才去了教會醫院。醫生診斷他被刺了9刀,此外被鋼絲捆綁的手也受了傷。他現在已恢復了健康。

7)這個中年男子在1月10日回到坐落在對過山上的太古洋行附近他的住房裡。他在自己的院子里遇到3個日本士兵,其中一個無緣無故地開槍打傷他的兩條腿,有一處傷口相當嚴重,但是他現在很可能已痊癒。

8)1月24日,日本士兵企圖命令這個男子縱火焚燒坐落在大學醫院附近雙龍巷裡的中和(音譯)飯店。由於他拒絕縱火,他們就用刺刀擊打他的頭部,他的頭部裂了3個口子,但是沒有危險。這次攝影時,他差不多已恢復了健康。

9)12月13日,約有30個日本士兵出現在門東新路口5號房子前並想入內。姓哈的房主人是伊斯蘭教徒,他剛剛打開門,立即就被左輪手槍打死。一位姓夏的先生在哈死後跪在士兵們面前,懇求他們不要殺害其他居民,但他也遭到同樣命運。哈太太質問日本士兵為什麼殺害她的丈夫,也同樣被槍殺。先前抱著1歲的嬰兒逃到客廳一張桌子下的夏太太,被日本兵從桌子下拖了出來,她的孩子被刺刀刺死,她的衣服被搶走,一個或幾個士兵強姦了她,然後還在她陰道里塞進一隻瓶子。後來幾個士兵走進隔壁房間,那裡有夏太太的76歲的父親和74歲的母親及16歲和14歲的兩個女兒。他們要強姦兩個女孩時,祖母試圖保護她們,立刻就被左輪手槍打死了。祖父去扶祖母,也遭殺害。他們撕下了兩個女孩身上的衣服。她們分別被二三個日本士兵輪姦。後來大女孩被巴首刺死,而且他們還用一根木棍插進了她的陰道。小女孩也被刺死,只是她沒有像她母親和姐姐那樣遭受到用東西插入陰道那麼殘暴的惡行。後來,士兵們又用刺刀刺傷了也躲在房間里的夏太太的另一個七八歲的女兒。最後還殺死了房子里哈先生的4歲和2歲的兩個孩子。4歲孩子被刺刀刺死,2歲孩子的腦殼被軍刀劈開。

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受傷后爬進隔壁房間,那裡躺著她母親的屍體。她在那裡同她沒有受傷的4歲妹妹待了14天。兩個孩子靠著炒米和她們在一隻鍋里找到的剩飯活命。攝影者從這位小姐姐的口中了解到了以上報告的一部分情況,將孩子的敘述與被殺害者的一個鄰居和親戚的敘述作比較,並在此基礎上修正了一些細節。這孩子還說,士兵們每天都回到這房子里,以便把屋裡的東西拖走,但沒有發現她和她妹妹,因為她們藏在舊被子下面。

在發生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之後,所有鄰居都逃到了安全區。畫面中的這個老太太14天後來到她的鄰居家,發現了這兩個孩子。就是這個老太太把攝影者領到了擺放屍體的院子里。她、夏先生的兄弟和被救出來的大女孩對我們講述了這個悲劇的詳細情況。畫面上也可以看到16歲和14歲兩個女孩的屍體,她們和其他屍體排列在一起,這些人都是在同一時間被殺害的。夏太太和她的嬰兒同樣可在畫面中看到。

1938年2月12日

現在的確到了我離開這裡的關鍵時刻了。今天早晨7時,張帶來一位從天津來的朋友,他姓馮,在大方巷一個美國人那裡看家。他的妻子臨產,胎兒3天來一直抗拒來到這個悲慘世界(我們確實也不能責怪他),孕婦看來有生命危險,必須立即引產。這時他們竟然跑來找我!"我又不是醫生。"張說:"對的。""我也不是快馬(中國北方人稱產婆為快馬)。""對的。""我是市長,用不著去為別人接生!你們趕快把產婦送到鼓樓醫院去!""是的,"張說,"這三點,你說得都對。但是你得一道去,否則產婦進不了醫院,她會死的,孩子也會死。你必須一起去,這樣一切就會好,母親會有救,嬰兒也會活著!"真是天大的玩笑,你們這些傻瓜、無賴。大家都去,就是說我也必須一同去。這真是難以置信,我一走進那房子,那男孩就生下來了。母親笑了,嬰兒也笑了(實際上是叫喊,但在這一時刻反正都一樣),大家都很高興。張,這個滑頭精,又是他有理。此外,這個玩笑還要我花去10元錢,因為我必須給這個可憐的男孩帶點小禮物。

如果這故事流傳出去,我就要破產。只要想想,城裡有25萬難民。你根本想象不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下午5時

中國飛行員"來訪",整個天空布滿了飛機,日本防空部隊開炮,竭盡全力,但是卻沒有命中!——這就好,因為沒有人想走進防空洞。中國人相信,他們在自己的同胞進行空襲時是安全的。

菲奇先生今天下午隨同"友好的海軍"又從上海回來,帶來了香腸、乾酪、胰島素和許多郵件,其中也有妻子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看上去她挺精神的)和韋爾納廠的舒爾茨第37號信件,並附有下面的柏林報紙剪報,剪報上歡呼"拉貝出任南京市長"。啊,孩子們,我多想退休時可以擁有一份市長退休金!——中國的先生們,我看你們該自己管理自己了,或者自己統治,或者讓別人統治,我是不想再幹了,我必須休息了!韋爾納·舒爾茨柏林西門子城1938年1月12日尊敬的拉貝先生:

儘管我估計,附上的這份報紙簡訊可能已從各個方面到達您手中,但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把它寄給您,因為當您讀到您在南京的工作也受到這裡新聞界的如此讚揚和肯定時,必定會感到高興的。

從施密特先生寄來的幾張照片上,我們看到您站在防空洞的入口處已經欽佩不已;您安排工作的時間是21時~23時,從中可以看出,您仍然保持著您的幽默感。當然,我們在這裡懷著特別的興趣注視著在中國發生的事,也經常想念您。

我們希望,您在南京的家中會安然無恙地度過這個時期,因為我們不時談到,撇開您在東亞的30年時間裡所收集到的一切美好東西不談,一個人處在戰爭區域之中是多麼艱難啊。

我衷心祝您和您夫人未來萬事如意;我經常懷著感激的心情回想起在您好客的屋子裡度過的美好時光。

請您代向韓先生和李先生問好。

致以德意志的問候

您忠實的

簽名:韋爾納·舒爾茨附:

德國辦事機構在南京重建上海1月10日電訊

大使館秘書羅森博士、大使館行政官員沙爾芬貝格和領事館秘書許爾特爾於星期五乘坐一艘英國炮艇離開上海,已經到達南京。德國大使館在南京的辦事機構隨之又將重新開始工作。它的第一項任務是保護德國人在南京的財產並查明損失情況。根據已知情況,有12棟德國人的房屋完好無損,其餘房屋的損失情況這裡尚不清楚。

南京的許多報道一致肯定了德國西門子洋行(中國)駐南京代表拉貝值得讚揚的和卓有成效的工作。從11月中國當局完全撤離以來,他以難民區委員會主席的身份,實際上做了市長的工作。他在其他德國人和外國人的支持下,維護社會秩序,關心市民的福利。據日本大使館一名代表的報告,拉貝的工作在過渡時期里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日本海軍士兵兵不血刃地佔領青島后,日本當局答應保護第三國的國民。根據目前已知情況,在青島的所有德國人全都安然無恙。

我的朋友舒爾茨(這個名字經過德譯漢,漢譯德,舒爾茨有時遺憾地發現,他的名字聽上去像"鞋帶")沒有說錯,從其他方面也傳來了類似的報道:

一個德國人卓有成效的工作上海1月10日訊

南京的許多報道一致肯定了德國西門子洋行(中國)駐南京代表拉貝值得讚揚的和卓有成效的工作。從11月中國當局完全撤離以來,他以難民區委員會主席的身份,實際上做了市長的工作。他在其他德國人和外國人的支持下,維護社會秩序,關心市民的福利。據日本大使館一名代表的報告,拉貝的工作對過渡時期是十分重要的,同時對目前為了居民和難民的利益而與佔領軍進行的合作也是很有益處的。留在南京的中國居民懷著感激的心情讚許拉貝的幫助。

一個德國人維護南京的秩序

南京的許多報道一致肯定了德國西門子洋行(中國)駐南京代表拉貝值得讚揚的和卓有成效的工作。從11月中國當局完全撤離以來,他以難民區委員會主席的身份,實際上做了市長的工作。他在其他德國人和外國人的支持下,維護社會秩序,關心市民的福利。留在南京的中國居民懷著感激的心情讚許拉貝的幫助。(《漢堡消息報》)

在日本人佔領城市前不久,有兩位中國政府官員住在我的房子里,他們的箱子里裝滿了錢,他們在許多場合都給我的傭人小費,小費超過了正常的標準。由於蔣介石曾答應給我們委員會10萬元,而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拿到8萬元,為此我要求這兩位先生給我寫份書面聲明,說明他們不擁有應提供給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的錢。他們交來的聲明如下:南京,1938年2月9日致約翰H.D.拉貝先生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主席南京

我們謹通知您,我們從中國政府那兒收到的資金,總額為5萬元(大寫:伍萬元),我們將這些錢分配如下:

1.給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2萬元2.給南京國際紅十字會3萬元

共計5萬元

上述款額我們已按委託付給上述單位。

我們聽說,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先前已收到過6萬元,因此總共已給該委員會8萬元,給南京國際紅十字會3萬元,已付訖。

我們特此聲明,我們很遺憾,再也沒有其他基金可提供給上述組織。

順致崇高敬意

簽名:周清鋒(音譯)龍順欽(音譯)

直接促使我詢問和取得上述答覆的起因是基於這樣的事實:一天,我發現我私人辦公室的書桌上有一捆紙幣,一共有5000元,同時還附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為了您值得尊敬的、拯救窮人的行動。"我立即將這筆錢交給委員會會計組,給了這兩位中國人一張正式收據,他倆接到這張收據時顯然有點吃驚。

下面這封信是今天由美國大使館交給我的。金陵大學校長辦公室中國南京漢口辦公室大利亞大廈12B1937年12月9日致拉貝先生西門子洋行南京尊敬的拉貝先生:

我謹以金陵大學師生員工的名義,對您將您的汽車供給我們用於運送人員和行李表示我最誠摯的讚揚和衷心的感謝。沒有您友好的幫助,要把500多人及時從南京運往漢口,我們是完全辦不到的。我們中的一些人在本周還要繼續到中國西部去,我們希望路過這裡的每班船都能帶走一批人。無論如何還得過段時間,我們才能使所有人登上旅程。

我們常常惦記著南京。我們希望,留在那裡的所有人都能擺脫戰爭的恐怖。

對於您為建立安全區所做的一切和正在做的一切,我們向您表示我們最衷心的感謝。

懷著許多良好的祝願向您問候!

您非常忠實的

簽名:陳裕光金陵大學校長

此外,我今天還收到同樣由美國大使館轉交的如下電報確認:電報確認西門子洋行(中國)香港分行香港,1937年12月1日發報時間:1937年12月1日致南京辦事處

我們收到上海如下電報,應要求,將它轉發給您:"不同意那些措施,請立即動身去漢口代表洋行利益。"

西門子洋行(中國)

香港分行施……

2月13日

9時~12時委員會開會,討論預算問題。根據菲奇的報告,上海和其他地方共為我們募集了20萬元。因此我們目前的總財產約為30萬元。我們可以用這些錢辦一些事。

下午在平倉巷做禮拜。貝茨博士發表了令人驚異的講話,他談論亞伯拉罕·林肯,說林肯的名言在一些方面仍完全適合於當前這年代。他朗讀了1863年林肯的宣言。

對於今天收到的、上面援引的洋行1937年12月1日電報確認必須說明,我從未收到過這份電報。儘管當時有人通過電報建議我,避開對我生命的更大危險;若是德國大使館離開南京,可以和他們一起走。最後,還要求我發一份電報,說明我的打算。我的回答是:"我已決定留在南京主持國際委員會工作,以建立中立區保護20多萬平民。"據我現在從電報確認中看出,上海總部對此不同意。不過我從沒有收到過這份電報。這確實是一件憾事。我真是個倒霉鬼!當時我的確是聽話的,現在這事不中洋行的意!當然可以相信,洋行上述電報的意圖只是為了使我避免任何生命危險。但從另一方面來看,我沒有收到電報是好事。作為一位很守紀律的職員,也許我在最後一瞬間還會改變我的決定,並乘上怡和洋行的三桅帆船離去。眾所周知,這條船遭到了日本人的猛烈轟炸。此外,我總是在懷疑,假如我跑了,西門子洋行(中國)在南京的其餘僱員以及還有一些窮苦的可憐人今天是否還活著。

我還是出乎意料地成功地搞到了木板箱。在我的老百姓中(即在我院子里的難民中)有一個木匠,通過他的關係我弄到了20隻木板箱,而且不僅有木板箱,還有稻草。這些難民中有幾個人冒著大雨,從漢西門城外拖來了3車稻草,總共花了2元錢。木匠免費幫忙包裝行李。可以看到,和窮人的友誼是有價值的。有時(例如這一次)甚至十分有價值,因為木頭幾乎從市場上消失了。

克·克勒格爾先生從上海發來的信還附了"簡訊摘要"。

1938年1月30日《字林西報》簡訊摘要:

美國駐東京大使提出更強烈的抗議

日本一名哨兵打了J.M.阿利森先生耳光,這一行為引發出新的外交交涉。

美國官員的報告已發表(華盛頓,1938年1月28日):

國務院今天委託美國駐東京大使約瑟夫·格魯向日本政府提出強烈抗議,抗議在南京的一名日本哨兵動手毆打美國大使館三等秘書約翰M.阿利森的行為。

目前在駐南京美國大使館代表美國利益的阿利森先生報告,他被一名日本哨兵毫無理由地打了耳光——在給格魯先生下達指示的同時,國務院公布了阿利森先生關於這次被打受辱事件的報告,報告與日本人的敘述有很大不同。

(對這一事件的較長敘述待續)

同一報紙的摘要:

日本大使持懷疑態度

日本大使認為中國關於日本人暴行的報道不準確,並因此持懷疑態度。倫敦,1938年1月29日訊

駐倫敦的日本大使吉田茂先生今天在接受《每日雜談》代表的採訪中,對傳到歐洲的關於日本士兵在中國犯下殘酷暴行的報道表示遺憾。他補充說,簡直難以想象,我們的部隊竟然會如此放縱自己,會這樣違背悠久的傳統。大使接著又說,我已經電告東京,報道我們部隊殘酷暴行的消息已經傳到英國,我請求不要對我隱瞞真實情況。關於據說日本士兵虐待平民併當著父母的面殺戮孩子們的報道,使我感到異常震驚。這樣的行為與我們的傳統根本不相符,在我們國家全部歷史上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例。無論您到哪裡去進行調查,您都提供不出我們的軍隊曾經有過這類行為的證據。我們的軍隊有著良好的紀律。我再重複一下,這支軍隊會以這樣的方式違反傳統,是不能想象的。我作為我國的大使,對於出現這樣的報道,只能表示極為遺憾。(合眾社)

前一篇文章中關於一名日本兵毆打阿利森先生的事件,這時已通過日本政府出面鄭重道歉而獲得解決。

從《日本大使持懷疑態度》這篇報道可以看出,全世界這時已獲悉日本士兵在南京犯下的殘酷暴行。吉田茂大使先生如此為自己的同胞辯護,沒有人會因此而見怪。此外,這裡25萬難民中的每個人都可以給他提供證據,證明關於日本兵痞難以形容的暴行的消息是真實的!大學醫院中國南京1938年2月12日致王承天先生自治委員會南京

我們期待2月14日星期一早晨上海救援南京組織用太古洋行的"萬通"號輪船運來100噸蠶豆。英國大使館的傑弗里先生通知我們,日本當局已經表示,希望這次船運糧食事宜由貴委員會進行辦理。

為此,我們請求貴委員會為我們運進這批貨物,並取得許可證,將這批貨物寄存在貴委員會的倉庫里。這些蠶豆應該免費分發給南京的窮人和有困難的人。

我們對貴委員會滿足我們的請求預致謝意。

順致崇高的敬意

簽名:羅伯特O.威爾遜大夫致美國大使館電,南京發出:上海,1938年2月14日收到:南京,1938年2月15日11時急件——下面是致斯邁思博士和特里默大夫的:

我們星期日繼續查詢的結果是,蠶豆靠岸的地點完全由南京軍事當局決定。如完全由自治委員會運入,預計不會有困難——湯姆遜

高斯

2月14日

由於我們這裡發生了幾例腳氣病(鼓樓醫院願意提供詳情),我們曾請求上海運給我們100噸蠶豆,這批貨應該於今天由太古洋行的"萬通"號輪船運抵這裡。在上海的日本海軍早已發給許可證准許船運這批蠶豆在下關靠岸,但是南京的日本軍隊尚未同意,後來果然遭到了拒絕。今天下午1時,上海的無線電台報道了這事,並指出:由於我們的國際委員會(上海人稱為"南京救濟委員會")和自治委員會"缺少合作",運入貨物產生困難,不言而喻,運人之事只允許由自治委員會辦理。從我們上面收錄的信函中可以看到,我們早已於2月12日就此事向自治委員會提出了請求。由於此事涉及鼓樓醫院(大學醫院),因而該信由醫院的威爾遜大夫簽署。日本人聲稱,他們對南京的腳氣病一無所知,這一點也不令人奇怪,因為他們根本不關心這裡的健康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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