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知之路

白虎媽媽在相思一歲的時候就去給江家打工去了。

沒錯，你沒聽錯，白虎媽媽在給人類打工。事實上，不只是白虎媽媽，很多能夠跟人類勾通的妖獸都有這樣的行為。妖獸跟人類簽定合同，大家各取所需。

在第一次，相思聽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也是嚇了好一跳呢。不管在什麼地方，人似乎都是靈長動物，都是統治著世界的主宰，可現在在看來，這裡的妖獸竟然跟人類有著同樣的平等地位，呃，雖然其實並不算真正的平等，但是能夠上升到對話併合作而各取所需的情況，也算是世間少有的了。雖然，在利益的分配方面，依然呈現一面倒的態勢。

而也從那時，相思才知道，原來白虎媽媽一點都不簡單呢，甚至連一路一起行來的江劍初和那些護衛都嚇了一跳。

據書上所載，妖獸有個最簡單的分階方法，就是第一階段完全獸化的幼獸階段，也就是現在小白虎的階段，除了它一身的白毛，跟一般的老虎沒什麼區別。至於實力也只是跟一般野獸一樣，只會運用本能去戰鬥。至於第二階段便是之前白虎媽媽所表現的樣子，雖然依然保持白虎的白形，但卻可以口吐人言，有了一定的智慧，甚至可以學習知種知識和一些技能。至於什麼技能，卻不是相思所能明了的，書本上只說，各種妖獸本體技能都是不同的。而各妖獸的技能的威力也是不同的。有的，甚至只是牙齒更利些，力氣更大些，速度更快些，終之，一切都仍然還停留在獸的方面。就好像開始他們所看的白虎媽媽一樣，而這種形態的妖獸在這個大陸上很多，很多，多到就像普通的野獸一般常見。至於第三階段，卻是難得一見，但必竟也還是有的，那是一部份的妖獸通過學習，不但掌握自己的本體技能，更能學習其他的技能的修鍊，比如白虎媽媽，它竟然擁有駕馭火的能力。當時知道的時候，可是嚇了所有人一跳。後來才知道，原來，它開始那樣的實力是因為剛剛生產，所以，實力下降，不然，就憑江劍初想抓住它？

為此，江劍初可是相當的后怕，還好，現在白虎跟相思關係很好，甚至白虎是將相思當自己的小孩一般來保護著，也因此，白虎才會在不傷害相思和小白虎的情況，同意稍微給江家幫些小忙。至於它什麼時候會離開，那便完全看它自己的意願了。

雖然如此，江劍初也是睡覺都偷著樂，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會得到一隻三階妖獸，雖然並不是歸他私有，但是，現在看來，有區別嗎？根本沒有一點區別。

書本上關於妖獸的內容有用的便只是寫到這裡，其它的便只剩一些無謂的傳奇故事而已，不過，一看便都是一些無聊的人編出來騙人的，誇大了不只是一點點啊。對於那些，她便也只當故事看了。不過，相思一直覺得，其實在這三階段之上必定還有著更高的階段。至於為什麼這麼以為？很簡單啊，相思從哪裡來的？雖然說她原來只是鬼魂，可必竟不是一般的鬼魂，雖然她到陰間的時間也不長，但所見所識都不是一般的事物。自然是知道這世間上有著許多神奇的東西，在了解了那些東西之後，她算是明白了，一切偕有可能這句話的意思了。

至於書上為什麼沒寫，那並不能說明沒有，只能說明，寫這本書的人知道的太少。至於其他的書上可能有，不過，可惜的是，相思還沒來得及看更多的書。而且，說起來對這個世界的文字的認識，還沒到那種讓她可以博覽群書的地步。便是這本遊記，都是半猜半認的才看完的。

「這次不知白虎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相思心裡暗想。看了眼正在不遠處追蝴蝶玩的白虎，她又是一嘆，雖然這世界的妖獸很多都可以跟人共處，但她還是覺得白虎這樣的居家不是什麼好事。有時候，她也很想讓白虎媽媽帶著小白虎一起離開，回到自然去，那裡才是它們的天地。可是，她又實在捨不得。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咩。而且，她似乎覺得，白虎媽媽也有著什麼打算。

將手裡的書放下，相思邁著小腿回到那間屬於自己的仍然空蕩蕩的書房，又是一嘆。不過還好，馬上，她就可以上學了，也可以去看更多的書了。

說起來，從大家知道她是個啞巴開始，她便失去了上學堂的資格。本來她是不太在意的，可是，誰想她千想萬猜也沒想到，這個世界雖然說出來的話跟普通話是一樣的，可那文字卻該死的完全不同。而那些像蚯蚓一些爬來爬去的文字，真是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開始，她還想著，趁著江家兩個少爺學習的機會一起跟著偷偷學一些，哪裡想到江劍初對這兩個孩子實在缺少關愛，連個家教都捨不得請，直接送到赤城一所貴族學校去一起學習。也因此，完全打亂了相思的計劃。

於是，她又想著，或許可以看看江嵐或是江峰的書本，不管怎麼說，兩人也只比相思達個兩歲而已，學的也不過是初級的知識，她想象著前世那種幼兒課本那種圖文並茂的書，就算從來沒學過的也一定能學會的。於是，她興沖沖的跑到兩人的書房，結果，一看課本，她又傻眼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除了蚯蚓還是蚯蚓，別說是圖了，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從頭到尾，那叫一個亂字。

然後，當場她就哭了。直嚇的江嵐和江峰兩人小腿都發軟，不為別的，只為那跟著相思一塊來的白虎，可正瞪著他倆呢。那件事，是發生在相思四歲的時候，江嵐和江峰六歲。

後來，後來相思還是學會了識字。一切還是緣於那天。她哭啊，哭啊，不管兩兄弟怎麼哄就是不停。足足哭了十來分鐘，江嵐不愧是早出生兩個月的哥哥，就是比較聰明，想著小妹妹是因為看到書了所以才哭了，或者是因為，她想看書。當然，才六歲的小孩是不可能想到才四歲的小丫頭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目的。但他便是簡單的如此想了。然後，為了哄好不停哭的相思，他便拿著書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出來，也不管其實他真正也不過才上了一個月的學，好在，之前江家雖然沒有請家教，但他的母親好歹也找人教過他，如此，他才能通篇的斷續的念了下去。

奇迹似的，相思居然真的不哭了。反而走了過來，跟他一起看著書，偶爾還指著書上的字，讓他念。為了不讓相思哭，他一一照做。沒想到，如此一念就念了兩年。直到相思六歲，也去了學堂。

是的，本來，相思是沒有機會去學堂的。畢竟一個啞巴呢，念書又有什麼用？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便是學了，也只是學些女子該學的東西。什麼禮議，插花，穿衣打扮之類的。那些，相思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起來，當她拿著筆在江劍初面前寫下大大的「我要上學」四個字的時候，江劍初可是嚇了一大跳呢？雖然他也知道相思經常去打擾兩個哥哥學習，不過，他也只是以為是打擾，他是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四個字是由相思寫出來的，她才六歲啊，而且，只是跟著現在才八歲的也並不算聰明的江嵐學習。這，怎麼可能？可是，這卻是他親眼所見，那字跡，比他那兩個兒子寫的還有漂亮還要瀟洒。

「相思，你想上學？」江劍初難得的溫柔的看著相思寫的字，問道。相思用力點頭。

「可是，你知道的吧，你跟別人不同。」相思又用力點頭。

「相思，你這樣，會被欺負的。」難得的，江劍初居然將相思抱到自己的腿上，而他，卻是皺起了眉。相思想上學，他本不該阻止，但是他卻是明白，那些貴族學校是什麼模樣。雖然在這赤城裡，相思不論是個什麼樣子都沒有人敢欺負，但是，有時候能傷一個人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一些不一樣的眼光，一些無心的話語，一些簡單的行為，就可以將一個人傷的遍體鱗傷。而他，卻是知道相思是多麼的聰明，聰明到可以更深更明顯的感受到那些，也更容易受到傷害。

人，都是感情動物，哪怕一開始並沒有一點喜歡相思，哪怕一開始僅是有一些憐惜和試探，可他不是無情之人，這個他看著長大的乖巧女兒，早已被他歸為自己的親人，甚至於比那兩個別有用心的妾的生的兒子都更得他的心。現在的他，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所以，他真的想拒決相思的要求，只為了保護她。

「父親，我不怕，哥哥們會保護我。」相思又寫下如此的話語。

看到那父親兩字，江劍初笑了，相思不會說話，所以從來也沒有叫過他父親，而那兩個兒子，每次都是那種害怕的口氣，讓他聽了氣悶。卻是這兩個無聲的字讓他更感動些。不過，他笑的卻是相思這幾個字的意思，是了。讓相思跟江嵐一起去吧。在那裡，沒有人敢欺負相思，哪怕是言語上的不敬都沒有。

於是，她終於有了上學的資格。也有了自己的書房，只是，才開始而已，她也才接觸這個世界的書，她的書房也仍然是空的。不過，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會越來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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