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律天威 午夜傳絕藝

第九章 一律天威 午夜傳絕藝

第九章一律天威午夜傳絕藝

突然——情況變了!柳飛絮在長久的揮杆練習中,終於獲得一個好機會,揮杆打中一球!

那球向外線疾飛滾了出去!

魏天平雖未直接爭球,卻對那球盯得死緊,對球之轉向,估計得十分精確。

不論球落到何人手中,他都能預先一步,提韁躍馬,衝到球的射門地段上的中線位置,威脅到球手的射門意圖!迫使他不得不放棄機會,從新帶球走!

如是,被趕上來的人,眾人夾擊,一旦機會沒有了,連球也失去了!

場中亂爭一氣,誰也不打沒把握的球,胡亂射門,球射不中球門控制在手中,希望較大:柳飛絮亂揮一記,將球打出,心中高興極了,她終於摸到毛球了,沒有吃「鴨蛋」

回去鬧個大笑話!她可不管那球被她揮到哪裡去了!

魏天乎的馬已飛馳而至,斜斜迫近那球,恰好截住,一桿揮出!

只見那球筆直的向球門,飛射而去。

其餘球手們,已爭得汗流浹背,喘息乏力!這一場爭奪激烈!時間比上幾場多了一倍,大家心中有數,有多次揮杆入門的機會,都被黑衣渾小子在球的進路上威脅住了!

令人不得不忍痛放棄,不願意,白白的讓他截了去,便宜了他!

果然,大家預料的半點不假,球一離了人群,他便搶到手了!

只得望球興嘆,支杆不前,球的進門速度,快如疾矢般的,再好的馬力也趕不上這個球!暗自咒罵嘆息不已!

「蘭陣車行」的「散花仙子」,男女陰陽配,各人只揮了一桿,打進一個球去!

要有多氣人,便有多氣人。奇兵!邪門!歪法!奪去了這個球!

他們也學了一次乖,打了幾年的球,從未想到還有這麼一記「絕招」,百發百中,出人意外!

他們兩人在歡呼中鼓嘈聲中,連轡並肩,傾影雙雙的歸隊,場上人人回頭向他們注視!

氣氛一下於冷靜了下來!

是何原因?

華芙蓉心頭狂震不已,她多了個愛情之路上的敵手了!臉上聲色不露,嫣然含笑,手伸雙臂,飛撲出來迎接他們百戰榮歸的英雄、英雌們!

但這並不能掩飾掉她內心中的一絲愁緒!心忖:要以柔克剛,以柔網來網住他!

魏天平與柳飛絮被全場注目的焦點,不是人而是「馬!」

兩匹馬的八蹄居然能神奇叵測的被調整為一體,令人覺得整齊得如有鬼窟附體似的!

絕妙威煞!

這手法可拉風的緊!

誰有那麼會聽指揮的畜生,真是邪門。

這黑衣小於是誰?今天的好鏡頭,被他一個人搶了去!

「魏世兄,辛苦了,高桿!奇策!」詹百掐搶口招呼!

魏天平占首落馬,前向華芙蓉笑道:「蓉妹!小兄幸未辱命,柳始娘首先搶到球,天平才接得上手,訂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呵呵,令他們乾瞪眼!」

「大哥,能超越前范,出奇制勝,已立法百世,小妹心感!下一場便一總偏勞兩位了:咱們有了一球,勝敗則不計了!」

第六場,最後一局已開始!

他們見到華家又是他們兩人聯手,為防他們再事偷襲成功,便將局面放大了些!堵絕他們再運用那種戰術!

哪知,魏天平在前,柳飛絮在後,這次他很快五六桿后便截到了球,原地控球!向前推進,轉了半圈,那球一直在他手中控制著!

要快則快,要慢則傻,球會碰到草中石塊而轉向!他總能在預定的地方將球重新控制住,令人摸不著球,跟著他空跑!

高桿也!讓他們見識到,自己並非不會打球,打不著球!現在換到你們摸不到球了,搶不去球了!

如是,他們一打眼色來個集體圍攻!

柳飛絮直奔指定地點等球,果然!

魏天平將他們耍弄夠了,已半分不差的將球射柳飛絮馬前。

她可沒有那個把握能一桿打擊進球門,便照預定方位揮杆!

球脫手了,位置不太准,當場有三支球杆來控制這個球。

魏天平縱騎接近,他對球的進路推算極准,球杆一落地,剛好那球便宜短向他的球杆前,有如先知般在一無阻攔中,便揮球入門!

他們又勝利了,而且勝利得漂亮,是在十個敵手圍堵之下,將球總射入門!

這一次沒有人敢說他們是投機取巧!

在魏天平看來,這乃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打這一次球即摸透了它!

六家爭球,只有秦家寨與長安鏢局,各失一球是輸家!

華芙蓉太興奮了,珠淚忍不住撤落下來!

龍七郎暗罵:「這小子真乃走了狗屎運!媽的!」

「九天玄女」施萍萍,氣了個發昏二十一章,也莫可奈何!

午時——野餐擺出來了!

魏天平與柳飛絮陪著華芙蓉坐在主位上進食,另一入是詹百韜!今天兩次勝利,他運籌帷幄,功不可沒!華家的小諸葛也!

餘人舉杯向他們祝賀,以示尊敬!

華芙蓉心情開暢,連敬魏天平數杯!趁酒興,揮素手道聲:「備樂!小妹來為大哥羞吟一首以茲記勝!」

於是,臨時組成的樂班子,吹起了個小過門;只備有吹樂而無絲竹弦琴,以簫、笛、管、鎖吶、螺號及鼓板!拼湊而成!

由詹百韜擊板領銜指揮!

華英蓉在布帳中站起來道:「雙調,『得勝令』,向大哥致敬,獻醜了!」

「春風桃李繁,夏浦荷蓮間。

秋霜黃菊殘,冬歲指空彈!

謾說周、秦、漢。

徒誇孔、孟、顏。

人間;。

幾度黃梁飯,狼山;金杯休放閑。」

魏天平在幽揚的歌聲后,猛干一大杯,連聲道「好!好!妹子辛勞了,小兄我口醉、心醉,耳亦醉矣!」

華芙蓉聽得個郎的激賞讚美,喜動顏色,臉似春花般的怒放著,令人體會出她的人生另一面,媚力無邊!不再是個只會砍砍殺殺的女英雄,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嬌娥!

情切切、意重重,只聽她續唱道:「名韁廝纏挽,利鎖相牽絆,孤舟亂時灘,贏馬連雲棧,宰相五更寒,將軍夜渡關!

創業非容易,升乎守亦難,。

長安;那個是周公旦,狼山;風流訪謝安。」

魏天平為她的詞興所感染,不覺口癢難禁,浮一大白。依原調而起,訂個手式唱道:「韓侯一將壇,諸葛三分漢;功名紙半張,富貴十年限;行路古來難,古道近長安;緊把心猿系,牢將意馬栓,塵寰;到大無憂思;狼山;白雲相伴閑。」

他已酒涌思潮,裂喉而歌,聲起浪雲,歌聲終了,眾人鼓掌!華芙蓉素手照懷,嬌情萬種的笑道:「大哥文武全才,天下舍你其誰堪稱豪傑,小妹三世修來得以相聚,願互敬互勉!

共開草萊,成此不世之功業,來,大家一齊乾杯!」

如是,歡倩充滿了這片山坡草地!

令他們五家少年們,相顧失色不及!

尤其是「天威府」的衛天升,黯然不樂,心知華芙蓉離他越來越遠了,這名豪興萬丈的吟詞人是誰呢?這是個勁敵,也是個豪傑之士!

午問野餐休息過了之後!

「天威府」的帳幕處馳出一匹健馬,直奔華家而來,一名少年盤馬落鞍,踏步上前報名道:「『天威府』三公子座前傳訊使,致候『散花仙子』小車主帳下。」

抱拳躬身行禮之後再道:「『天威府』少主令小的傳言,恭賀『散花仙子』首戰報捷,旗開得勝,邀請『仙子』赴敝帳中共同研商第二場比賽事宜!」

這當然是個藉口了!

依往常通例,勝家便有這份榮耀,來共同主盟協辦;發號施令,以象徵權力之賦予!

失敗者的門戶,只有聽令接受調度的份兒了!

若是今天贏得積分總勝利,下次聚會便是總盟主的身份!

華英蓉笑道:「請上覆貴少府主,請他能者多勞,本姑娘再有斬獲之時,便出場協辦便是!多謝邀請!」

那少年面色變了變,當即退下馳馬離去!

華芙蓉不願早早離隊,是因為本隊中指揮無人,二車主屠亮的兩個子女,因其父傷勢未愈,不克分心,二來是對衛天升有意團避,再者對魏天平也難以舍下!

從輕車中取出梢棒,每人提棒在手,集合成隊向場於中間集中,兩百多人排成六角形,各占—方!

中間草坪上空出一個場子,準備交手之用!

衛天升見人、都到齊了,便神氣威武的來至場地中—發令道:「請各家兄弟姊妹們坐地。每家安排一人出場,以五十合為準,棒子落手,及身子翻倒在地或後退到各門線前的便算輸招,支持搏殺至百招的算和局!一人不得這場,每家有出場兩次的機會,場外之人不得以卑鄙手段,協助搏戰中的人!集分高的便是下一屆盟主,請各位奮戰不懈,共爭榮譽!本府與華家妹子為這次總裁決,其餘各隊也請振出監場一人,共襄盛舉!」

華芙蓉只得將指揮權委任詹百韜代理,她奶奶離位,向盟主席上走去!

場地中多數目光隨著她那艷姿情影移動!

魏天平卻向在場的每個家派中望去,身左有柳飛絮陪著。指點他各家派中的家主及好手!武功及其源流派別!

蘭兒嘟著小腮幫子,坐在魏天平身後,對柳姑娘侵佔了她的權益,是敢怒不敢言!

第一場由秦家寨與長安鏢局對壘,長安德局得勝!

第二場由湯家莊與天星樓擄斗,天星樓獲勝!

第三場,蘭陽車行戰天咸府,由龍七出戰,輸了!

柳飛絮向龍七郎交待,要他保持體力,不能力敵應則求其次爭奪第二名的勝利!

果然——在長安鏢局與天星樓熱烈爭搏中,鏢局的人,平時經驗豐富,耐戰力強,苦戰之下爭得了勝利,天星樓被淘汰出三名以外去了!

長安鏢局這少年,坐地調息行功兩百息后,便起身迎戰龍七郎!

他的鬥志雖強,體力消耗過多。

龍七郎卻等於是生力軍,上一場未出力!拖到最後,一梢棒將那人扳在地!那少年連戰蘭人,雖敗猶榮!

最後一場,又該龍七郎敗軍復活再與天威府爭鋒!

華芙蓉宣布棄權,這最後冠軍,讓給了天咸府!

詹百韜道:「大小姐曾交待,請魏世兄出戰第二輪,意下如何?」

魏天平點頭向柳飛絮問道:「柳姑娘有以教小兄一開竅門心法!」

柳飛絮聽他向自己請教,又驚又喜的紅紅臉道:「小妹有信心,魏哥哥能一戰成名,小妹得時時向大哥請教學習才是!」

這第二次大火拚!

他們四隊各自派出高手,爭奪名次,戰搏激烈,待塵埃落定,出現了兩個和局!

第三場,便是蘭陽車行對天威府!

魏天平首先出場亮相,他站在場地中,由兩百多陌生的少年男女注視,甚不自在!

茫茫然,支著棒子,不知如何是好!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恰當!

衛天升橫豎打量,難以下斷語,派那一類人手出戰,才能剋制住他!

大家對他優柔寡斷,失去常態,越發驚疑,魏天平之身手不凡了!

最後,他的左右二鐵騎之一的「雪山豹子」出場了!

「雪山豹子」的武功,比衛天升已差不了多少,只因他沒有打好的肚皮里鑽出來,便得身為人奴了!

他的出場,已陡的博得一陣歡呼的掌聲!

華家的人例外!

華芙蓉為了自家權益,大發雌威的喝道:「這樣不公平,有人從中故意搗蛋,給他助長聲勢,他也不見得高明到哪裡去,你們大家一面倒,那還來爭擄什麼?」

發起鼓掌歡呼的人是由「九天玄女」施萍萍策動,處心積慮的來打擊——華芙蓉,討好衛天升!

另外幾家首腦一點即明,上了施萍萍的惡當,給她利用了,但一時之間群眾中嘩然,而且「雪山豹子」卻也是把硬手,誰會想到呢!

魏天平這次微笑了下,毫不在意的道:「大小姐,不必爭了,兄弟壓根兒不在乎,早些時兄弟不也曾獲得現場各家兄弟姊妹的鼓勵么!現在順便向大家致謝!」

話罷便行了個怪模怪祥的羅圈揖,以示答謝!

眾人一聽便覺得此人厚道,再主動鼓掌表示歡迎!

華芙蓉這才笑逐顏開,覺得雙方扯平了,誰家氣勢也不高過誰去!

魏天平後退幾步,站在下首,抱拳道:「請兄台賜教!」

「老弟客氣,咱們多事切磋!」

兩人相對,舉棒跨步,向中間靠攏,覓機出手了!

「雪山豹子」搏鬥經驗豐富,首先進招發起攻擊!

只聽他咆哮一聲,揚棒疾劈而下,帶出呼呼風聲,「棒打薄情郎」棒至敵肩突又撤回,在魏天平胸前挽個中平式,搖棒「金針度劫」,棒端疾點「將台穴!」

變招奇速,眼看便將一棒點中!

大家都認為這身穿黑衣,獃頭獃腦的楞小子,必被點得一個屁股著地,輕易結束這場爭鬥,「雪山豹子」的棒已攻入他中門以內去了!

哪知!

魏天乎在棒已臨胸數寸之際,才吸腹側身,手中棒子右架封上,從容不迫:但聽「噗!」的聲響,來棒已被他撩出中門之外,驚而無險,但守未攻!

他已試出敵我臂力在伯仲之間,不能以力勝,只能以奇制勝!

立即順勢側跨,轉身扭腰,兩人同時左右橫移,換了個方位,手中棒搶先擊出,爭取先機,主宰全局!

展開「行者六十四式混天棒法」,風厲雲涌的著著揮棒,使齊連環手,打得如擂鼓喧天,滿空棒形,似呼風喚雨的威煞,搶盡風頭!

魏天平寸步本移,足下迴旋,雙手持棒,沒見他正式出個一招半式!

只在身前兩尺內,軍棒如飛,封、擋、阻、架!那七尺長的棒子在他手中,有如兩把劈刀,挽著花兒,棒棒相碰!

場中猛烈傳出一串串像放百於鞭似的聲浪,一陣緊似一陣。

說也奇怪,這六十四棒,乃一氣呵成,強攻猛打,如山倒牆塌般的壓下,勁提十成,硬是攻不進去,逼不退他!

「雪山豹子」銳氣已過,有些氣餒心躁,雄心已潰,就是與他的少主對搏,其少主也不能從容招架,寸步不離原地!

待最後一棒擊出,腳下打閃,欲壓棒疾遲,以茲轉換棒法,再事攻擊!

魏天平陡覺手上一松,壓力欲去,右手疾縮,由中段撤回,握住棒端,閃電蹲身出棒,遙擊「雪山豹子」的雙足!一招「拔草尋蛇」;棒端奇准無比的擊在他的雙腳足踩骨上!

「雪山豹子」但覺足踝骨處,一陣酥麻傳來,全身失力,身子打橫著放倒,滾動著遠離原地!

連轉五六轉才停頓下來,他腰上運勁,手上支棒,想一躍而起,只覺股下麻木得似已掉了下來,哪裡還能運得上勁去!

坐在草地上,將棒子橫在膝上,雙目怔仲瞪視著魏天乎發獃!

魏天平向他誠惶誠恐的拱拱手道:「對不起閣下!失手!失手!」

全場兩百多人看了個心眼裡透出不服氣,眼看著他蹲身出棒,左右一撥,就那麼簡單,便掠到了「雪山豹子」這員「天威府」的當家猛將!

俗云:「不堪一擊」又雲「會者不難」,這時、空之間,怎會拿捏得這般恰到好處!

全場上、下、尊、卑一下於被這瞬間的變故震住了!

不服氣又待如何!這可是眼睜睜的事實,一清二白!

衛天升也怔在那裡!

其他門戶之長的人物也頓感意外!

場面寂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詹百韜首先回醒,暗責自己愚材,首先鼓掌,華家的人立即醒了,鼓掌嘯號,迎接勝利顯顯威風!「天威府」這次已失去盟主寶座!

魏天平打敗了「天威府」的「雪山豹子」,這是他們想像不到的事!

長安德局的施萍萍偷目向魏天平瞟去,她要仔細瞧清楚這名爆出冷門的小角色!

施長青與她未拍掌,屑下們手掌動也不敢動,將敬佩之情由目光中宣洩出來!

「天威府」的人更不便喝自己人的倒采!助長他人的威風!

再者,這打擊也使他們有些失措的茫然!

其他門戶,有些零星的掌聲,並非他們有成見,而是無人領導他們,不敢過分!

那些一家之主的首腦,都在低頭苦思,捕捉這一剎那間的印象,回溯這瞬息之間的變化、看能否拿來為自己所用!

看似簡單,卻是大有問題,沒法掌握的奧妙手法!

一時,索解不開,那有時間閑情,去做此無聊的應酬動作!

最後!

便是華蕪蓉在心中暗喜,面上卻又不便表示出盛氣凌人的神色!

她覺得事情還有得麻煩!

「天威府」的少主衛天升,不是輸得起的人,這等於是向他的尊嚴挑戰了!

但願希望他不要鬧得太過份,若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頭來吃虧的卻是自己!好不。

容易自己才發現了魏哥哥這座長城,可別讓他吃了暗虧…

其實——說穿了,屁的巧妙也沒有!

那確是一招道道地地的「拔草尋蛇」,如假包換。

魏天平早年在「茂陵」牧羊時,一路上山,無事可做,手持趕羊的桿兒,若見到地上有塊小石頭,看它不順眼時,便來一招「拔草尋蛇」,桿兒左右一閃,端頭照準碎石於——「啪!」

一聲便應手飛了出去,久練之下,這一招已身神合一妙化無方,隨意捻來,不加雕鑿痕迹,巧妙奧秘自潛其中。

實乃童年遊戲之作,他尚有數招,以茲配合玩耍!

這時——魏天平只覺對手似退未退之際,神意已退而身體尚未退,不覺應「機」而發,順手順勢,簡單之極,有如神來之筆,隨意揮灑!

正如同往日邊走邊撥,將「雷山豹子」像撥飛了一塊擋路的石子似的!

場面有些冷落,他倒也習慣成自然,不以為意!

因為——在華家府內演武廳中,便是如此,他知道這些人是大驚小怪的震驚!

他憨憨笑笑,有些歉意的表情流露,後退幾步,向己方陣地走去!

總不能老停在那裡向人強行索討拍巴掌!

不瘟、不火、不驕、無怨一派無所謂的形象,這震撼全場人心的榮耀,在他心中不起一絲波瀾!

有人認為是奧妙不傳之秘,在他全身潛在的武學來說,當真是九牛之一毫,根本連邊都尚未沾上,這僅兒時頑皮之作而已!

一名不見經傳的樸實少年。

一招撥倒了比真豹子還要兇猛十倍的「雪山豹子」,「天威府」少主身邊左右二將之一,這事談何容易,便是他的少府主也沒有這個本事!

激動與驚訝,總有平復的!

此時——「雪山豹子」持棒想再站起來,卻連腳也挪不動一絲絲!

衛天升關心他的愛將,初時認為摔一跤沒什麼!

這時,立即躍身而出,伸手撫摩傷處,足骨未碎,便道:「感覺怎樣?」

「少主,屬下無能!」

「不必想其他的,足踝感覺如何?」

「麻麻木木,抬不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骨未碎,筋未斷,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就是不能活動!」

衛天升冒火啦,站起身轉首喝道:「那小子站住,王八蛋,無怨無仇,你敢對『天威府』的人下此毒手!」

魏天平迴轉過身,楞楞的眨著眼睛,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懷疑的道:「你是喊我么?」

「不是你還會有誰?扮豬吃老虎,王八蛋!」

「沒有叼!你認為他是老虎么?別笑死人了,俺只不過伸棒子撥了他腳脖子一下,讓他倒下,便算俺贏了!左右分張也不足兩遠,俺還留勁未發呢,點到為止,俺絕不賴帳,若真打下,那對腳骨恐要碎成小塊也說不定呢!」

「說得輕鬆,他已站不起來了!」

「哦!這麼壯的一個人,怎地這麼不經打,掩只輕輕擺動那麼一下棒頭而已,不會廢的,揉動揉動便好了!」

「你說得像沒事人似的!」

「那——你說該怎麼辦?」

他手持梢棒比劃著再道:「我攔下他五十幾招毛猴子的綉腿花棒,只伸手回敬撥了那麼一下,你們便賴上我啦!尚幸入沒死,帳不爛,要我養他一輩子么!唉,早知他打得熱鬧,卻經不起一撥,掩還真獺得撥他一棒子呢!麻煩多多!」

衛天升被他挖苦,自己再計較,更被他看扁了,認為「天威府」輸不起!

只見他一片平靜輕鬆的瘟吞相,不由心中生寒!

「雪山豹子」知他心意,要為自己找回場面,但,這是違反比賽規章的事,絕不能使少主的形象被一時衝動所破壞,忙道:「請少主息怒,是屬下無能,不怨這位老弟台!」

「這就是了,連層表皮也未傷害到絲絲,你們怨根我,我又怨誰去!『哈瞅』!俺絕無存心不良,若有此心,天打雷劈!『哈嗽!哈瞅!』你們看,氣都憋在內臟,發泄不出來,害得俺鬧傷風哩!」

這時,全場的人都好氣又好笑,交頭接耳,一片「嗡嗡」,各自發表謬論喋喋不休!

「雪山豹子」被四個人抬了回去!

華芙蓉上來對衛天升道:「衛少府主,遺憾!我的人手不如輕重,撥傷了貴屬,看來得休息幾天!」

撥一棒子,人便爬不起來了,這遊戲不玩也罷!

又非真的死仇大敵,自覺比不上「雪山豹子」高明的那四個人,急急各自歸隊!

當然沒人指摘他們,實是對方勢力太強,令人產生無力感!若是勉強上去對壘,讓人家耍弄個不亦樂乎,鬧些笑話,成了人家的「開心果!」還不如就此退讓的好,少自己替自己製造些酒余飯後的笑話!

這場比賽,無形中停止了:大家心頭沉沉,像壓著方鉛塊——這神秘叵測的黑衣小子是誰?

華芙蓉已喜上眉梢,歡動顏色,扭動著嬌軀;回身伸出纖縴手將魏天平拉到自己身邊,並肩而行,來至輕車之旁,向其餘門下人道:「今天咱們華家因魏哥哥的加入,可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打破慣例,只一招便打得他們嚇破了膽,挾尾而逃!我相信他們臉上抹了灰不敢宣揚,看看咱們再到何處去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去!」

這前面一段話,都是表揚魏天平的話頭!

魏天平尷尬的搓手抓腮吃吃的道:「大小姐!我…我…只是碰巧了…」

華芙蓉手一擺阻止他再繼續謙虛下去,嬌聲放刁的道:「魏哥哥做得對極了,又不曾殺人流血,只弄得有人摔了一跤,你伯什麼呢!不過嘛…」

她回眸向一眾少年臉上含情飛意的關懷道:「這武技本事也不能只靠魏哥哥一個人來撐門面,若是他們提出要求群打群毆,那可怎麼辦呢?」

她見大家都寒額蹙眉垂下了頭,這顧慮誰敢說不會來呢,若是當真闖正大扳,渾打起,那可慘矣,見大家默然無語,惶惶無計,再加強語氣道:「說不定他們會搬出一套甚麼陣法,聯手行兇,若是打咱們個悶棒,猛的卸下一條腿,一條胳膊來,那可怎生是好?」

只見魏天平聽了這話,臉色苦惱,眼露驚懼,右掌握捶打著左掌手心,實是擔憂焦心,口中連聲的低喝:「是啊!是啊!妹子顧慮周詳,大哥大姊們若有閃失…兄弟!兄弟!唉呀,咱們不妨先行秘密也演練一組陣法,來個防而有備,備而不用!先立於不敗之地,豈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眾人立即抬起頭來,眼神一亮,心忖:「他要傳授武功么?」

華芙蓉臉上如花開般的笑道:「小妹依靠大哥哥加以保護啦,你說教給他們一個什麼奇妙的陣法,才能不被人家打個頭破血流,哭爹喊娘的!」

魏天平見大家沒有人提出反對,這才膽氣一壯,挺挺腰於囁嚅著道:「兄弟早年曾跟人學了些刀法,有幾打招殘式『天狼刀法』!據那人說:這刀法本是陣戰時用的,便是可多人聯手,出刀揚威!現在,時機緊迫,兄弟也不知是否管用,若是兄弟姊妹們不棄,信得過兄弟放肆狂妄,咱們可以互相切磋演練一組六招刀法!若是被迫應戰,不妨用以結陣自衛,當然,也能單獨出手!」

華芙蓉暗自呼出口長氣,這六招「天狼刀法」是跑不掉的了,蒼天!

「一切都得仰仗魏哥哥鼎力護衛,咱們這便打道回府,回去之後,便請大哥將他們的懶筋捏一捏,趁這半夜時間,傳授他們這救命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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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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