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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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想什麼呢?」

「嗯,想以前的事…」

「我也想以前的事兒呢!」

我靜靜地看著天空。啊,那時可真純啊!!

「娜莉呀…」

「啊?」

「你想要什麼聖誕禮物啊?」哥哥用勁摟著我的肩問道。

要什麼好呢?啊,對了。

「雪。我想要下雪。我想要白色的聖誕。」

「雪?好啊,你看,眼睛來了~~~~~~」(在韓語裡面,雪和眼睛發音完全相同。———譯者注)哥哥邊說著,邊把自己的眼睛湊了過來,然後給了我一個深深的吻。

別,別,哥哥!!涼涼的嘴唇和舌讓我發抖。哦,好緊張!!這個吻比任何時候都讓我心動。

剛才因為人太多,我沒有注意到聖誕樹,但現在在外面往明亮的賓館裡面看,我看到了很大的聖誕樹,上面掛滿了漂亮的裝飾物。透過哥哥肩上,看到的賓館讓我不自覺地想到,啊,真的是聖誕節到了。現在我正和哥哥一起,與他的吻一起過著我這一生最快樂的平安夜。我用胳膊環抱著哥哥的脖子,移開嘴唇,貼到哥哥的耳邊悄悄地說:「好無聊,我們去做合體遊戲……?」

「啊~~~~~~~~哥哥,哥哥!!!!!!」

「一大早的幹什麼呀!別叫我。」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你看,你看,那兒……」我打開窗帘指著窗外。天哪!!白色的聖誕節,那還是在濟州島。萬物全部被雪覆蓋著,而且,雪還在下著。下了一整晚的雪把整個世界蓋住了。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只是用被子裹著身子,對著窗戶發愣,嘴巴里說著,哦,太好了。太好了。

「曹娜莉,哥哥的禮物怎麼樣?」

「嗯???」

「你不是想要一個白色聖誕節嗎?感人吧?」哥哥看著窗外說道。

說實在的,我還真嚇了一跳呢!!不管怎麼說,也可以認為是哥哥滿足了我昨天許的願望。

「哥哥,我們去堆雪人吧?」

「啊?好累。昨天太累了。媽的。」

「哥哥,你把」媽的」兩個字去掉,好嗎?昨天太累了?為什麼?你是想告訴我你老了?」

「老了?你這個……還不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哈,癢死了,別撓我,好,對不起,我錯了,別撓我,別撓我。哈哈…」

唉,真不該逗她。我被哥哥撓得上氣不接下氣。

「哥哥,哥哥,哈哈哈……」

「你說誰老了?」

「不,不是,哈哈哈…」

「認不認錯?啊?」

「我錯了,我錯了。哈哈…」

哥哥開始重點攻擊我的敏感部位,哦,哥哥,昨天玩了兩個小時還不夠,一大早又想來?精力如此旺盛!怪物!!

「哥哥,哈~~~~去堆雪人嗎?」

「那得看你表現了。」哥哥用手捋著我的頭髮,好似又要帶我去另一個世界逍遙,隨即又鑽到我的懷裡,想要讓我哄他睡覺的樣子。

「哥哥,睡了嗎?」

「沒有。」

「你不去堆雪人嗎?」

「就這樣呆一會…」

他緊緊地抱著我,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

「你身上有香味。」

「香味?」

「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浴液味,是你的味。是你特有的香味。」

「真的?我什麼都沒抹啊?」

「你不懂,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有的香味。聽說,深愛著的人身上的味是永遠不能忘記的……」

哥哥再次緊緊摟住了我。

這麼看來,哥哥身上好像也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在哥哥的懷抱里,聞著香味,很快就能夠進入夢鄉。我陶醉著。

「幹什麼呢?不去堆雪人嗎?去把勛和景恩也叫醒。」哥哥突然起身,開始穿衣服。

「嗯。」

我打電話叫他們立刻起床到前面集合之後趕緊洗臉,刷牙,穿衣服。

今天穿……栗色條絨褲,上衣套衫,白色毛線外套,白色毛線帽和白色手套。哇,太完美了。當然老公的也和我的一樣,因為呀,哥哥在給我買衣服的時候,他也給自己買了相同的。我們拿出相同的衣服,正在穿,哥哥卻在旁提意見了。

「你這麼穿可不行,你得穿線衣線褲。」說完,從自己的包里拿出自己以前穿過的線衣和線褲,讓我穿。

「我才不穿呢!我才不穿秋衣呢!!!」

「不行,一定要穿。你病了我難受。所以你要穿。」

「啊?啊……不穿嘛!!!」我滿房間逃,可是最終還是跑不過哥哥的長腿,被他抓住了。哥哥把我按在他的兩腿中間,給我穿衣服。

「好了,快萬歲!」

「萬歲!!一會兒,哥哥也穿!!!」

「我不穿也行。」

「哪有這樣的?」

「哪兒有?這兒有啊?快,還有一條腿!!」

哥哥簡直就像給一個不願意穿線衣褲上學的8歲孩子穿衣服的媽媽。哥哥給我穿上線衣褲之後,連襪子也給我穿上了,而且為了防止冷風吹進來,還把線褲腳扎到了襪子里。哥哥細心地給我穿著,後來連外衣也幫我穿上了。

哇,看起來真胖!!真是不喜歡!拿著一套線衣褲折騰了半天,我們終於出門了。

雪下得可真大。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咯吱咯吱咯吱……在雪地里走的感覺可真好。在老公的命令下,我踩著老公的腳印走著。

「咦?他們還沒到啊?」

「嘻嘻嘻嘻!!!!」

噗!!!!!!

「啊?是誰啊?」在聽到笑聲的同時,我看到一個像我臉盤那麼大的雪球飛過來,正好打在了哥哥的後腦勺上。

「嘻嘻嘻嘻嘻!!!!學長,對不起,哥哥,我做得好吧?」

「嗯!景恩打得可真准啊?啊,快點,我們快跑!!!!」

被景恩的雪球打中之後,哥哥的眼睛里冒著火,拿起大雪球,大聲喊叫著向他們追去。好啊,開戰了!!!我蹲在粗壯的矮樹後面,認真地建造基地,製造炮彈。如果有石頭就好了,只可惜,在我的周圍,找不到石頭。我認真地做著雪球,使勁團著,又硬又大的雪球在基地里已堆起了一小堆。那邊的吵鬧聲一下子吸引了我,原來,景恩的雪球又打中了哥哥,景恩大叫著逃著,約翰哥哥在後面追著,池勛哥哥突然從樹後面進行攔截!!!我蹲在那兒欣賞著,突然哥哥叫了起來。

「娜莉呀,娜莉呀,快來救救哥哥!!!」

就在我轉過頭來繼續製造武器的時候,哥哥被景恩和池勛哥哥追得已經無路可逃了。這幫傢伙!!!

「哥哥,快點來,快點,快點!!!」

哥哥跑了過來,景恩和勛哥也跟了過來。我趁此機會開始向他們發炮!!可能因為手勁不足,我的炮彈全部偏離軌道。啊?這樣下去不就輸了嗎?那可不行。這時,哥哥發現了我藏在基地里的炮彈,興奮得直喊:「機關槍來了~~~~~~!!」

「啊?後退,後退!!景恩,快跑!!!」

結果,機關槍勝利了。

「YOUWIN!!!」哥哥向著我瀟洒地笑著,伸出大拇指叫道。被我們的氣勢壓倒的「敵人們」沒有再出現。我們開始滾雪球,做雪人。期間,哥哥突然變成敵軍向我攻擊。我雖然反抗,但只有輸的份,只好挨打。唉,我扔雪球怎麼就一點勁都沒有呢?

啊,真凍手…

哥哥說我鼻子紅了,臉也紅了,時不時地過來,給我的手哈氣。而哥哥呢?卻沒有一點點冷的意思,反而看起來更精神了。

「哦……,哥哥,好冷…」

「你還說不穿線衣呢!!!做好這個雪人之後我們回賓館吃早飯吧。

「要是沒穿線衣就壞了。嗚嗚嗚…」我做著哭狀推著雪球。那邊的」敵人們」推著更大的雪球走了過來。

「哼!!!這幫敵人!!」

「也不知道這該是誰說的話。哼!!」

啊?真是氣死我了,景恩這丫頭,現在有了愛人了得意了是不是?4年同居生活凝結的友誼就這麼崩潰了嗎?

「好了,大家也都餓了,我們快點做好雪人之後回去吧,別讓她們感冒了。」池勛哥哥說道。

我們推的雪球小一些,當了雪人的頭,雪人終於完成了。我們大家就像回到小時候一樣高興。回到賓館,簡單洗了洗,吃過早飯,就去機場接煥侯了。一路上,路邊全部都被聖誕的氣氛包圍著,到處都播放著輕快的聖誕樂曲,大大小小的聖誕樹隨處可見。再加上又下了場雪……對了,下了這麼大的雪,不知道飛機能不能按時起飛。

機場比往常冷清了一些。煥侯說他10∶30到,我們等啊,等啊,終於等到他走了出來。煥侯清秀的臉上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還有差一點就奪去哥哥生命的那個女孩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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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表情都不怎麼樣。

哥哥的眼神可怕之極,我也無意迎接那丫頭。而景恩顧不得池勛哥哥會怎麼想,毫不猶豫地罵道:「你這個臭丫頭,還有臉到這兒來?你還是人嗎?」

「景恩哪……」

「哥哥,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嗎?真是氣死我了,你不是被別人打得快要死掉了嗎?怎麼不幹脆把根扎在醫院裡?」景恩氣憤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瞪視著她。

「好了,別說了。煥侯,我們走吧。」約翰制止了景恩。

純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拉著煥侯衣襟。而煥侯呢,笑著,那意思好像是說我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煥侯啊,什麼事那麼高興啊?你為什麼領著她來啊?難道你是想讓所有的人煩惱嗎?哦,這個傢伙!!!

我們回到了賓館。

「哥哥……」

哥哥牽了牽我的手,看著窗外,什麼也沒有說。

「什麼????!!!!」到賓館之後,煥侯和純美放下行李就到我們的房間來了。當然景恩和池勛哥哥也在。說起時妍的事兒,煥侯瞪大了眼睛大叫起來,舉起手掌砸到了桌子上。池勛哥哥看了他一眼,煥侯不情願地坐了下去。看著煥侯的反應,我深切地感受到愛一個人真累。

「哥,她結婚了?現在才21歲呢???!!」

「那怎麼辦啊?她都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了,年齡算什麼啊?」

「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

不就是因為和從美國來留學的男孩子做合體遊戲一不小心有了,沒有辦法,只好跟著上了美國。話這麼說雖然不太好聽,但事實就是事實,煥侯正努力想否認這個事實。看著煥侯的表情,池勛哥哥笑了笑,但約翰哥哥還是面無表情,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坐在那裡。純美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景恩的眼色,偶爾看一眼緊貼著哥哥坐著的我,然後假笑著應和池勛哥哥和煥侯。真尷尬!!過了一會兒,煥侯可能有些接受了現實,正吵著要別人給他介紹對像呢!!

17年的單相思哪,就這樣接受,就這樣放棄,煥侯啊,你好可愛!我很想笑,但沒有笑出來。

純美看著哥哥,那眼神足以能夠殺死我。哦,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突然,屋裡很安靜,我趁此機會悄悄地站了起來,正要走,哥哥抓著我的胳膊強行讓我坐下,但我還是輕輕地放開哥哥的手,走出了房門。我為什麼要有這種犯罪的感覺?為什麼要承受這種尷尬的氣氛?現在我這麼討厭哥哥,又是因為什麼?我有氣無力地打開隔壁房間的門,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緊緊地抱著枕頭,等待自己睡著,只想什麼都不想,睡覺。

叮~~~~~~~~咚~~~~~~~~

是誰呀?能不能不管我呀?

「請問是誰啊?」

「……」

是誰呢?是哥哥?

打開房門一看,哦,天哪,是純美。我真是無可奈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右嘴角一下子裂到耳根,做出卑劣的微笑,然後推開我的肩膀,走進了房間。

「什麼事?」

「沒什麼事,只是有話對你說。」

「我和你沒話說。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純美坐在床上,架起二郎腿,可惡地笑著,說道:「你離開約翰哥哥。」

哈!真是開門見山啊?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讓步嗎?

「我想,嗯,你離遠點好不好?」

「呵,呵,媽的。」

「你現實一點。你算幹什麼的啊?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純美突然從床上站起來,冷笑著看著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打了我一巴掌。聲音很響,通過開著的門,我聽到了走廊里的回聲。我的臉頰瞬時間火辣辣的。我挨打了?我愣住了。

「你?就你?要不是你,約翰哥哥也不會挨槍打。你不關心時宇哥哥,反倒把魔爪伸到約翰哥哥這兒!我,我,嗚嗚嗚……」

她把時宇搬了出來,甚至開始哭了起來,真是討厭!!話要說清楚哦,是我伸手的嗎?你有沒有搞錯,我也是被動的!!!這時,約翰君、池勛哥哥、景恩、煥侯都進來了。

「剛才是什麼聲音啊?」

「娜莉呀……」

「啊?」

突然,池勛哥哥和煥侯向純美跑過去。這幫人……不會以為是我打的吧?

在別人不注意時,純美沖著我得意地笑著。

「不是我……」

「娜莉姐,不管怎麼也不能這樣啊?純美姐姐說對不住你和約翰哥,可自責了。我對姐姐真是失望。」

「煥侯啊,我沒關係。我能充分理解娜莉學長的心。嗚嗚……」純美在煥侯懷裡表演著,真是可怕。是我挨打的啊?現在我的臉一定是腫著的啊?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輕易相信她的謊話呢?

「夠了,挨打也活該!!!」

「景恩哪!」

「哥哥,娜莉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連景恩也認為是我打了她。我一點也沒碰她啊?真的沒碰她啊?我被純美的演技驚呆了,我看著周圍的人。煥侯拍著純美的背,安慰著她,池勛哥哥不安地看著純美,景恩操著手,斜著眼看著純美,哥哥滿臉愧疚地看著發愣的我。為什麼那麼看著我?為什麼?看著哥哥,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腫腫的臉頰被眼淚一激,好痛……我皺了皺眉頭。哥哥趕緊跑過來抱住了我。

「媽的,勛,快拿立思丁軟膏來。」

我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哥哥對不起你,哥哥對不起你……」

「嗚嗚嗚嗚……」

這裡,大家才明白過來。景恩實在氣不過,把純美拖出了房間。池勛哥哥趕緊跑出去給我拿葯去了,煥侯呢,被哥哥氣憤地踹著。

「惡毒的丫頭,你要是想住院,你就再來動我們娜莉,媽的,我都心疼得不能隨便打呢,誰還打誰?」

「姐姐,救救我,啊……哥哥,我錯了,啊……」

哥哥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還用長腿使勁地踹著煥侯。

煥侯呀,你知道嗎?好像是一句很隨便的話,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像匕首,你不知道吧?你以為我天天嘿嘿地笑,就不會受傷嗎?我的心好痛,為什麼我要受這種苦?這全都是高約翰的錯!!高約翰,你應該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天天受罰。我倒在哥哥的懷裡,哭啊,哭啊。哥哥扶我坐起,用自己的毛衣給我擦滿臉的眼淚和鼻涕。

「擤鼻子,擤!!」

「哼!!」哥哥還給我擤鼻子。那毛衣可貴喲~~~

池勛哥哥喘著氣跑過來,遞給哥哥一管軟膏。

「媽的,什麼呀,這不是立思丁軟膏!!!」

「沒有你說的那種葯,就用這個吧。」

「不行,留傷疤你負責啊?快拿立思丁軟膏來。」

這該死的丫頭,手還挺毒。現在雖然臉很燙,但好像還不至於抹立思丁軟膏。這時,景恩拿著冰袋輕輕地貼在我的臉頰上。

「啊,好燙!!」

「皮膚這麼嫩,還挨打?我們怎麼都認為是你打了人家呢?真是對不起。」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

是啊,當時我只是低著頭愣愣地看著純美,你們當然看不到我的臉啦,再加上純美那丫頭那麼能裝……

「哥哥,我沒事。」

「是我有事。別哭了,我要讓她有相同的感受。」

「相同的感受?」

「你不用管。快點躺下,別一會又發燒了。」

哥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按倒在床上,一會兒把手放到我的額頭上,試試體溫,一會兒又撫摸我的手,一會兒撫摸我的頭髮。然後說的一句話把整個房間的人都逗樂了。

「勛這傢伙怎麼這麼磨蹭?煥侯呀,你快去拿立思丁軟膏。如果沒有,馬德卡索爾軟膏也行。不是說『有助於長新肉』的嗎?媽的。」(馬德卡索爾軟膏是一種防治疤痕的葯。有關「有助於長新肉」的話是來源於廣告詞的流行用語———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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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之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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