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廿五同宿同行

說句實話,別看我那麼色,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人深夜獨處一室,而且還是個古人,不免有些手足失措,竹子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在一邊竊笑。真想上去揉弄他的臉,把那一臉嘲笑我的笑容毀掉。

折騰了一個晚上,這會一歇下來,困意席捲而來,不知道怎麼開口提出休息的話題,也不知道他準備怎麼安排我們睡覺,就坐在凳子上邊想邊打哈欠。

竹子看著因為打哈欠張著大嘴不顧形象的我,爽朗的笑出了聲。

「你在床上好好的睡,我在椅子這裡坐著就好,反正沒多久就要天亮趕路了。」

困得有點迷糊,也顧不上太多了,爬上床就躺下了。不過看到他坐在桌旁,手撐著下巴看著我,我哪裡睡得著,抱怨道:

「你這麼盯著我,叫我怎麼好好睡。你背對著床坐。」

他聽話的轉過了身子,臉上笑眯眯的,我總覺得有詭計似的。腦子迷糊了,不管他什麼詭計了,睡覺最大。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我和小牛子一起上了Titanic號,在舞會上碰到了竹子,竹子請我跳舞,我沒有拒絕,小牛子則很生氣的看著我們。他們兩個你一支舞我一支舞的爭著跟我跳,跳的我腿都酸了。最後他們打了起來,卻又怕我跑去找第三個男人,索性把我綁在了船頭。我象十字架似的被他們綁住,不能去泡舞會上別的哥哥啦,十分鬱悶,就凄慘的在船頭唱著「MYHEARTWILLGOONCHANGING。」他們越打用的招勢越厲害,船慢慢的被他們破壞,終於在他們絕招對決的時候,這艘大船裂開了,船長馬上組織人們逃生。船緩慢的下沉,船上的人都跑了,就剩下打架的他倆和綁在船頭凄慘唱歌的我。小牛子一看不妙,跑去給我找船,竹子則跑過來站在我身後,邊給我解繩子,邊和我擺經典POSE。一會小牛子給我找來一船,讓我和他一起走,竹子不幹,於是抱著我飛身到船長呆的小艇上,一腳把船長踢下了海。小牛子急了,也跳上我們這艘艇繼續開打,最後我們三一塊掉進了海里。沒想到竹子和小牛子兩人都不會游泳,兩人一人拉著我一隻腿,說生死與共。我沉下海面前,想起以後再也不能吃到最愛的京醬肉絲了,於是我大喊著「肉絲,肉絲,我愛你!」就這麼掙扎著和他們沉到海底深處,直到不能呼吸。

我突然驚醒,發現死竹子正蹲在我的床頭捏著我的鼻子,連忙掙開他的手,張著大嘴深吸了幾口氣。他還是平時那副鬼德行,不忘諷刺我。

「小懶豬,快爬起來,我們要趕路了。」

我忿忿的瞪了他幾眼,他則笑的開心。爬起來隨便洗漱了下,就跟著他結帳出了客棧。

小二把馬牽來的時候,發現他的黑馬已經變成了白馬。沒想到竹子辦事這麼有效率,不禁的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正被他看到,他便沖我邀功的揚了揚眉毛。

不過怎麼看,我都覺得這黑馬好象憔悴了好多,不知道他刷顏色刷了多久。馬好象不太喜歡它的新形象,鼻子一直撲撲的噴著氣。

竹子先上了馬,然後再把我拉上馬放在身後,我雙臂環住了他的腰,他先是身體一顫,然後回過頭來沖我一個媚笑,好傢夥,我差點從馬背上跌下來。這一笑傾城之說俺是不清楚了,但是一笑墜馬我是堅決相信了。

我們繼續趕路。我昨天沒休息好,覺得還是很困,再加上在馬後邊坐的一顛一顛的,慢慢的我就趴在竹子的背上昏昏欲睡。在差點鬆了雙臂掉下馬後,竹子索性解下綁外袍的腰帶把我和他拴在了一起,然後還溫柔的對我說,繼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屁股的疼痛下醒過來,央求竹子讓我下馬,他把腰帶解開,系回自己身上,然後把我抱下了馬。天哪,屁股撕裂般的疼,就跟挨了幾十個大板子似的。(你什麼時候又去清朝挨板子了?)我懷疑遠古的時候人的屁股本是一塊的,就是騎馬騎的,給活生生的擱成兩半的。我邊走邊揉屁股,他說我看起來好可笑。我索性一下蹲在了地上,不走了,開始耍賴。

「沒馬車我不走了。」

「你的屁股可真嬌貴。」

「我長屁股也不是為了騎馬用的。」

「那幹嗎用?」

「不告訴你,等我以後成親了告訴我相公去。」

「被我用腰帶和我捆在一起過,就算是我的人啦,我就是你相公,你可以告訴我。」他無賴的說。

「誰定的規矩啊?我還說捆過的人就是兄弟姐妹呢。再說你捆前也沒問過我啊。」

「我們家鄉那裡的規定。再說我捆你時你也沒反對拒絕啊。」

「你家鄉哪兒啊?」

「不告訴你。」

好啊,你竟然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你口齒伶俐,不和你做口舌之爭,占不到上風。

「總之,我要坐馬車。」

「好吧,為了顧全你以後相公我的利益,我們一會到前邊有村民的地方弄輛馬車好了。」

我是死也不肯上馬了,他就牽著馬陪我一起慢慢的走。

竹子是個愛說話的人,我們邊走邊聊,他還時不時的給我講他在江湖中碰到的趣事。他現在也是在笑,給我的感覺卻不同於在客棧初見他時面具似的笑,而是一種源自心底的真誠的笑容,覺得很溫暖。

走過山野的時候,他還採了幾朵野花別在我的發間,不過笑著嘲弄我,說我更象個村姑了。我心裡對他給我戴花還是樂滋滋的,自動忽略他的嘲諷不記好了。

終於看到一個村莊,我們前去找村民買馬車,可是村莊偏僻,根本沒有馬車。最後買了個三輪小推車,去了前輪,留下兩個後輪,改造成簡易的小車,掛在他的寶馬身上。

寶馬被掛上小車的時候好象特別不滿,不停的踢著蹄子,但是經過竹子的安撫,總算靜了下來,卻無精打採的樣子。好傢夥,這馬還有種族歧視呢,歧視拉車和耕地的馬。這種思想可要不得,我哪天得好好的教育一下它,給它上一課,內容就叫,馬生下來全是平等的。等有空再給它補一節,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馬是馬他媽生的。眾生皆平等!唐僧大哥,我說的對吧~

就這樣,我和竹子坐著我們改良的敞蓬寶馬繼續上路。

廿六爭風吃醋

天黑的時候,我們正穿越森林,竹子說在此露宿后,就去撿柴火了。同樣的情景讓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和小牛子上山採藥,不覺的就對著火堆陷入思緒。直到竹子狠捏了我的臉一把,我才醒了過來,驚覺自己的失神。這個男人總捉弄我,委屈的摸著被他捏紅的臉,埋怨道:

「你捏我幹嗎?不會說話啊。我臉也不是麵糰。」

「我喊你幾聲,你都沒聽到。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他也滿委屈的說。

「一個以前的朋友。」我和小牛子應該能算以前的朋友吧,至少在沒發生劉爺爺的事情前,我們還是朋友。

「男的還是女的?」他好象有點不高興。

「當然是男的。」我也讓你嘗嘗當初我在布店外看你和別人搭訕的心情。

「男的就男的,還當然是男的。看來關係非比尋常啊!」雖然臉上恢復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但是好象帶點酸味。

「是啊,我和他淵源深厚著呢。」算來,我和小牛子的門派真是很有淵源。

竹子半天不語,沉思,然後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握得緊緊的,目不轉睛的對視著我,嚴肅的問:

「和我比呢?」

看他那麼認真的注視著我,讓我無形中好有壓力,不敢繼續捉弄他了,只得模稜兩可的回答:

「差不多。」

感覺他手又是一緊,疼得我皺起了眉頭,趕緊接著說:

「你比他愛笑,比他愛說話,比他帥,比他愛諷刺我,比他有女人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的好話,果然他的手慢慢的鬆弛了下來,臉也是從嚴肅慢慢恢復到了笑意盈盈。放開了我的手,溫柔的替我揉著剛被他捏紅的臉,嘴裡卻怪著我:

「臉是什麼做的啊,才輕輕捏一下就紅了。」

哎,我被他打敗了,每次總是他最後得勝。

睡前,他在馬的四周撒了些粉末,撲滅了火堆,沒問我就抱我上了樹。又不是猴子上樹榦嗎?我問他為什麼不在下邊過夜,他說沒樹上安全,我也只好依了他,只是我總覺得自己要掉下去似的,不得不扶著他,他似乎對此十分滿意,又好象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他這次沒用腰帶捆著我,改成從後邊抱著我的腰,把我整個環在懷中。想想他在樹上也不能對我做什麼,抱就抱吧,誰讓我不會武功而且還要讓他保護我去絕塵谷呢。

不禁感慨人類進化的偉大,要不,現在咱們八成還天天在樹上蹦達呢!今天就全當復古體驗原始生活好啦!

今晚月色很迷人,月光柔和的照在我們的身上,他輕吟: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別以為就你會詩,俺也會。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沒想到不念還好,一念,只覺得他抱我的手一下收緊,勒的我竟然有點疼,還把頭從身後湊到我耳際,在我耳朵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好疼!我的耳朵又不是豬耳朵,不能吃的。就說我比你有才華,你也不用這麼嫉妒得想勒死我吧,還咬人!我家小白子是真狗都不咬我呢,你只是替它護送我而已,幹嗎比真狗還盡責?

回頭瞪他兩眼,他也微帶怒氣的回瞪我。我們彼此也不說話,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互瞪著。沒想到他「用眼神殺死你」的功力比我還深厚,不一會,我就被他瞪敗了。這人真是克我來的,不理他了,睡覺了。

沒多久,就靠在他懷裡睡著了。睡夢中好象有人在我耳邊嘀咕什麼,以後你心裡只能有我一個。大概又是一個怪夢,繼續睡吧。

清晨醒來,一睜眼,竟然看到一張充滿幸福笑容的俊臉放大在眼前,一個不適應,我差點翻下樹,幸好有他抱著。不過竹子也順勢就帶我下了樹。到了地面,他溫柔的用手給我攏了攏睡亂的頭髮,我覺得很不自在,躲開他的手,自己去梳頭了,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作者:竹子你怎麼這麼能笑,我肚子里所有形容笑的詞全用你身上了還不夠,你再笑,我把你牙打掉!)

在我梳洗的這空兒,他摘了些果子回來,用他的絲帕仔細的擦過後才遞給我,然後就笑眯眯的在一邊欣賞我吃果子的樣子。這果子汁水多,味道有一絲絲酸,也有一絲絲甜,很可口,可是被他這麼盯著,我這果子吃得有點不自在,嗔怪道:

「你別盯著我吃果子,這樣會影響我的食慾的。」

「我怕你食慾太好吃太胖了。」

我狠狠的瞪他,他得意的轉過了頭,拿起果子在身上隨便的擦了幾下就放進了嘴裡。

死竹子,你嘴可真毒,專往我死穴上點,知道女人就怕別人說她太胖,你就來這招。行,算你厲害,我認輸了,到了絕塵谷利用完你,把你吃干抹盡,我就和你分道揚鑣。

吃完果子,他看到我嘴邊有殘留的果汁,就要拿他的絲帕給我擦嘴,我連忙掏出自己的絲帕,搶先把嘴抹乾凈了。他一副失望遺憾的樣子。這個禍水有古怪,我得小心點。

上路前,他提出我們趕車速度太慢,還說前邊再走一會就要入山了,馬車也無法再用了,所以他說他用輕功帶我走比較快。想想也是,馬車比騎馬其實好不了多少,馬車也很顛,只是你可以不停的換姿勢,蹂躪的不光是屁股而已。

竹子和我商量的時候,只給我留這麼一個選項可選,說是商量,其實就是通知我一下而已。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竹子側抱著我,用輕功趕路,寶馬則跟著我們跑。BMW你們好好和我這寶馬學學,還能自動跟蹤,你們行嗎?(你見東西就說你的,簡直強盜!先是劉伯的家被你說成你的家,現在又是竹子的馬!)

入山後,一直到寶馬不能繼續攀登,竹子就在寶馬的身上塗了些粉,放它跑了,我們倆則繼續前行。

山路崎嶇,崖壁陡峭,放我一個人來的話,絕對到不了這裡,真不明白劉爺爺這麼安排周詳的人,死前怎麼竟然沒安排人送我到絕塵谷呢?難道他早算出我定會有人幫忙?劉爺爺,我愛你,還是你欣賞我的美貌,知道象我這樣的美女一定會有正義的俠客無償的幫助我的。(你少臭美了!==)

進了深山很久,竹子終於在一座山壁前停了下來。然後說他要用內力向絕塵谷通報請求拜見,暫時點了我聽聲音的穴位。等了一會,不見有動靜,他點開我的穴,有點沮喪的說:

「他們好象並不歡迎我。」

「當然不歡迎你啦,但是我和你不同,你提沒提到我啊。」

「提了啊,我說的『齊皓敬和任民璧姑娘請求拜見玄毒老人』。」

你提我的假名,誰知道啊。但是又不能和竹子說我告訴他的是假名,以他的脾氣,他一定非捏死我。對啦,劉爺爺不是留給我本《星象之卷》嘛,他師弟一定知道這本書。

「竹子,你說我帶了他師兄的《星象之卷》前來投奔。」

果然,竹子重新通報后,山壁突然開了一處洞口,裡邊走出來一清秀少年,給我們引路,進入山谷。

廿七入絕塵谷

跟著少年進入了山的通道,這通道曲曲折折,岔路交錯,宛如迷宮,時不時的還有幾個機關設置。第一次走這樣的甬道,不免緊張,竹子看我有些不安,索性握住我的手,給我一個安撫的笑臉,牽著我走。

大概兩柱香的時間,終於出了甬道,豁然開朗。此處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山青水秀,果然是個世外桃源,絕塵之說絕對名副其實。

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竟然沒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竹子手裡握著,直到他輕輕的捏了我下,我才回過神,連忙掙脫。他看了看被我甩開的手,裝出一副被冷落的樣子,楚楚可憐的看著我,被我狠狠的回瞪了一眼,露出捉弄成功的笑容。自從認識他來,我眼睛瞪得都疼了。

少年帶我們穿過草地往谷中走去,我心情舒暢,一會逗逗這裡的小動物,一會在路邊隨手摘幾朵花,不禁感慨:

「要是能在這裡住一輩子就好了。」

「你休想!」竹子立即微怒的介面。

「人家主人還沒說同意不同意呢,你管得著嗎?」和他對著干。

他本來還有點微怒,現下卻恢復了好心情。

「絕塵谷有谷規,絕不留宿女人。」

TMD,劉爺爺的大本營竟然有這麼歧視婦女的規定,不行,我一定要努力爭取婦女權益,趁這次來,讓他們改了這鬼規定。一個光男人的地方有什麼樂趣可言。我要在這裡宣揚下我們現代提高勞動積極性的秘訣「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說劉爺爺都101歲了,怎麼還老光棍呢。

少年帶我們入了大廳,讓了座,就進去通報「玄毒老人」了。沒一會,內廳出來一個大叔,面容慈祥,道骨仙貌。竹子上前一抱拳,道:

「晚輩齊皓敬今日貿然造訪,事出有因,請前輩見諒。」

老人溫和的說:

「齊少俠,不必如此多禮。」說完轉向我,

「聽說這位姑娘身攜我師兄的《星象之卷》?」

「正是。晚輩是羅所門新任聖女,令師兄以死設計,助我順利逃脫閻羅門的追捕,這本書乃是他死前託付我代交給前輩您的,並希望您能護送我回羅所門。」夠文縐縐的了吧,說的我舌頭都要打結了。瞥眼看到,竹子驚訝的看著我,之後就是一臉的陰沉。

「姑娘可否把書給老夫一看?」

「當然。」我連忙從包袱里找出用衣服包得嚴嚴實實的書,遞給他。

大叔接過書,仔細的翻看確認,隨後便紅了眼眶。讓竹子在大廳等候,大叔帶我進了內堂,讓我仔細講講他師兄過世的情形。我一五一十的講出來,只是隱瞞了劉爺爺被小牛子打到的那一掌。

講完才發現大叔已經老淚縱橫,嘴裡叨念著:

「師兄師兄,你一生算盡天下事,以前常說你獨獨算不到自己最後的結局,卻沒想到你連自己的結局都要事先算計至此。」

「姑娘如何稱呼?」終於想起問我啦,哎,我是主角,您不要太忽視我啊,不過一般忽視還是可以容忍的。

「晚輩姓任名民璧。」

「任姑娘,你且安心在絕塵谷住幾日,待老夫處理好這裡的事務,便遵從師兄的遺托護送姑娘至羅所門。」

我們出了內堂回到大廳,竹子見我們出來忙起身走上前來,看我的眼神帶著複雜的情緒。竹子剛要開口,玄毒老人卻徐徐開口:

「公子想必是想讓老夫幫你解毒吧,請公子隨我進內堂。」

好啊,你個竹子,竟然是利用我進入絕塵谷解毒,我說你怎麼那麼爽快的答應送我來絕塵谷,原來只是順路。還有那天我被刺的時候你怎麼撕心裂肺的凄喊,原來是怕我死了沒人帶你入谷。想到此,忍不住的怨恨的看著竹子,竹子看我的眼神,有著幾分委屈,幾分埋怨,幾分乞求,還有幾分我根本讀不懂的情緒。他好象要張口對我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很想知道竹子到底中了什麼毒,想知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不是痔瘡,我都能接受他的解釋,也更想知道是不是那個什麼「解語攝魂」讓他中的毒。玄毒老人既然沒提讓我迴避,於是我也跟上了他們。

進了一間房間,玄毒老人和竹子先後坐下,玄毒老人給竹子把脈,眉頭一直緊鎖。

真不明白,這看看臉就知道中毒,摸摸脈就能摸出毒的種類來?不知道是古代人太聰明,還是現代人太笨。不過轉念一想,全是他們古人的錯,思想這麼複雜,天天想著害人,弄得師傅都私心的留點看家本事不傳徒弟,慢慢的一輩比一輩少點精華,傳到現代就沒剩下什麼,都是渣子了。(作者:還有臉說!劉伯的書還不是因為你瞎埋才失傳的。)

大叔拿出銀針分別刺在竹子的穴位上,沒想到刺到胳膊的第一個穴位,銀針就黑了。竹子大驚失色:

「不可能!我已經用龜息心法將毒集中在足部的懸鐘穴。」

玄毒老人搖了搖頭,

「你中了兩種毒,一種是你逼到懸鐘穴的攝魂毒,另一種嫵霸毒是通過你的傷口流入你的血液,如果你只是中這兩種毒中的一種,老夫定能幫你解去。而這兩種毒一起中,就變成另一種奇毒,中毒半月後就會斃命。此毒老夫解不了,恐怕就是老夫的師父在世也不能解其毒。」

「連玄毒老人都不能解此毒,那世上定是無人可解了。我齊皓敬難道就命絕於此?」他萬念俱灰。

我的心咯噔一下,覺得有口氣堵在心口,生離死別沖淡了我剛才對竹子的怨惱,剩下的只有感傷。難道最終還是我的命硬,克了他?

廿八真假管家

竹子看向我,眼中的痛楚讓我有點心痛,可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雖然竹子很愛捉弄我,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是愉快的。此時,突聞他時日不多,震驚和不舍讓我不知道如何開口。看來我對他還是有點感情的,至少比劉爺爺和小白子有感情,他們死的時候我都沒咋地。

我本就站在他的身邊,只見他慢慢的伸出手,象上次一樣握住我的小手,只是少了份溫柔卻多了份緊迫。我沒有掙脫,也不願,可能我現在能給他的安慰只有這麼多了吧。

其實我也想過現在對他好點,他死前應該會留點值錢東西給我。遵循著劉爺爺教給我的「演戲要全套」的演員準則,我怯生生的問玄毒老人:

「天下就真無可解此毒之人?」

說罷,就想梨花帶雨般的流點眼淚,但是使勁眨眼眨得我眼都要抽筋了,還是擠不出來,不過倒生把眼睛這麼給眨紅了。竹子看到我眼眶都紅了,憐惜的安慰我:

「璧璧,別傷心,是我自己沒福氣,不能和你再在一起了,但是現在讓我知曉了你的心意,就是死,也值得了。」

古人的命可真不值錢,眼眶紅就值得了,真是容易滿足的男人,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感覺竹子握我的手又緊了一下。

大概大叔不忍心看我們這麼哀戚,沉思了下,又開口:

「其實世上未必無人能解。」

啥?能解?害我浪費那麼多感情,一把甩掉竹子的手,本來站在他身邊的,現在也去尋個椅子,一屁股坐下了。竹子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就轉向了玄毒老人期待他的下文。我心想,你也不死了,遺產也沒了,你還捉著我的手干P啊,我還站著那麼激動幹嗎?

大叔!您這樣嚇唬人可不好,能解你猶豫這麼半天才說,吊人胃口也不能拿人家命開玩笑啊!現在我的手被人白摸了,你賠償啊!

只聽大叔徐徐的道來:

「齊公子任姑娘,莫急!今天先暫住下來,老夫確認后,明天再給公子答覆。」

果然是劉爺爺的師弟,性子都差不多。人家還不到半個月就掛了,你讓人家別急,可看不是你死了,比我還狠!再有了,他死得了死不了,你也早點給我個信兒啊,死得掉,我趕緊和他培養感情,爭取遺產。死不了的話,遺產沒戲了,我趕緊和他劃清界線分道揚鑣。您早點給我個准信兒,別讓我白浪費感情投資啊!

「齊公子你在哪裡中的嫵霸毒?」

竹子低頭沉思,突然眼睛一亮,「難道是他?」隨後,又暗自嘟囔:「不可能,不可能。」

他邊回憶邊說:

「管家他們受控圍攻我的時候,我曾經被管家砍到兩刀。」

我連忙介面:

「難道管家是叛徒?」

「不可能!管家忠心耿耿為我護寶山庄效力幾十年,不可能背叛的。」

「那就是易容的假管家唄。」這的人都喜歡化妝,目前我就沒見過幾張真臉。

「有可能。因為我走前安排管家去天山聯繫我師叔並儘早回護寶山庄時,管家卻把家訓交於我,讓我自己妥善保管,往常這都是他負責保管的。我想也許他怕此行遭遇不測,所以暫時交託於我。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還很注意我接過家訓的動作和表情。如果管家是冒充的,那護寶山庄現在也許正處於危險之中。」說完,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激動。

這時,大叔又氣定神閑的吐出幾句話。

「目前給公子解毒最是緊要,公子少安毋躁。先寫封信,老夫派人送到護寶山庄,看可否暫解危機。如公子的毒可以清除,再趕去不遲。」

大叔!就算是別人死家人您不心疼,也別擺出這麼氣定神閑的樣子啊,多少也象我似的裝裝緊張啊,真沒道德!(作者:其實就你最沒心沒肺了!女豬:誰說我沒心沒肺啦,我只是沒膽而已,去年膽結石的時候把膽囊切了。作者:==)

大叔說完,就叫了先前帶路的那個清秀少年出來,引領我們去各自的廂房。

剛收拾好東西沒多久,就有人來請我去飯廳吃飯。到了飯廳,別人都已經落座,我隨便挑個剩下的位置坐下,來晚了正好,免得我不懂規矩還坐錯了。竹子好象沒什麼食慾,我貌似安慰的往他碗里給他夾菜,其實是用他代替我的小白子幫我驗驗菜有沒有毒。反正他已經中毒要嗝兒屁了,多中點也沒關係,說不定還以毒攻毒好了呢。在這毒谷里得小心,這的人說不定天天吃毒養身體呢。看他幸福的吃下,半天也沒中毒跡象,我才開始放心的大吃起來。第一次沒事估計以後也就沒事了。為了繼續安慰他,我把我不愛吃的菜全夾到他的碗里以示我的關切之情,他也不辜負我的心意,全部吃下。

一頓飯就在我們這樣怪怪的氣氛中吃完了。出了飯廳,我和竹子一起朝廂房走。飯間沒怎麼說話,可以以食勿語來搪塞,但是現在不說話卻怪怪的,總不能讓我含情脈脈凄切無比的勸他「你早死早托生」吧。其實要怪,你就怪你老爹沒給你起好名字,沒聽說過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你偏偏就叫什麼皓敬,下輩子記得起名字叫浩氣。長存嘛~

竹子先開了口:

「璧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好,你說吧。」別象劉爺爺死前那樣把一輩子的話都要說完的架勢就行。

「你跟我來我房裡。」說完,就拉起我的手向他房裡走。

不是吧!有什麼話不能這兒說的,非得去你房裡。莫非你死前想先做個風流鬼?這可不成,我太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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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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