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C 章

第 C 章

"丁小冕你這個笨蛋!"我的怒氣幾乎可以將天花板燒出洞來。

這個豬頭,白痴,愚蠢加三級!全省第一的分數居然不讀北大清華讀Z大!浙江的高考狀元哎,他到底是有腦子還是沒腦子啊?

豬頭狀元坐在那倒是氣閑若定的,他的劉海似乎總是會遮住眼睛,卻又不顯得的亂:"夢想而已。"

"夢想夢想,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的人知道什麼是夢想?"我快爆炸了,這個傢伙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前途啊。

"我當然有。"他正色的,墨黑的眸子透過薄薄的發堅定的鎖住我,好像我是那個讓他奮鬥的夢想一般。

從他眼裡傳來的壓力直接逼的我與他對視的氣勢矮了三分。超級不可愛的小鬼,怎麼好像跟職業獵人學過念似的。

呃,我要請求支援,雖然盟軍看上非常不可靠的樣子。

"爛爛~~"這個女人光在一旁瞠目結舌,是她親弟弟哎。為什麼我要那麼勞累。

「唔,唔唔,」她胡亂的點點頭,好像還沒有清醒過來,「什麼事啊?」

「什麼事?!」這個女人是腦震蕩了嗎?討伐小冕是她的建議!我只是那個可憐的執行者,她居然好意思問我什麼事?

「唔,了解了解!」在我發標前她終於明白了眼前正在上演的是二姐教弟的戲碼,然後臉一變,呼天喊地的開始哀號,「家門不幸啊~~~~~~~~~~~~~~~~」

這這這,這也大誇張了吧。這下輪到我目瞪口呆了。

不對不對,爛爛不是隨便抽筋的人,莫非她的意思是偶剛才也太誇張了?

果然。爛爛轉過身對我笑,溫柔的詭異:「剛才看你那麼激動我終於想明白了,阿歡,小冕的未來是他自己的,清華北大是我們的夢想,不是他的,確實不應該強加在他身上。」

一番話撫平我的確實有些過分激動的情緒。

可是還是會覺得隱隱怪異,話是有道理沒錯,問題在於,爛爛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啊。

在敏阿姨家混過晚飯,和爛爛去書店借小言情看。

向來喜歡這些無關現實的風花雪月,喜歡輕輕鬆鬆,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喜歡的作家又有了新作或者又發現了一個可期待的作家。

小鎮的晚夏已顯清涼,梧桐的葉在晚風裡發出沙沙的聲響,三輪車在路上慢慢的爬,晚風拂起我的清湯掛麵,舒適的感覺。未開化有未開化的好處,埋沒是種痛苦,過度的干擾是另一種。

沒有紅綠燈,沒有很多的機動車,沒有人潮,這裡和杭州是兩個世界,而從來沒去過的寧波,想來也不會有如此悠閑慢騰的節奏。

這時的心情會是平緩而寧遠的,如果身邊沒有爛爛的話。

這個女人在獨處的時候終於暴露了她陰險的本相。

「阿歡你個bc,」她邊亂吐瓜子殼邊鄙夷的數落我。

這個沒有公民道德的傢伙,我選擇忽略她的話。

「我都馬上就想通了你居然還在那浪費口水。」繼續鄙視我,口水與瓜子齊飛。

魯迅先生說最大的輕蔑是無言,我這樣對自己說。

「喂。」她終於啃完瓜子了,很順手就把留在手上的粘稠感抹到了我的T恤上,「你到底在不在聽啊?」

「啊~」連忙跳開,她引起人注意的方式倒是越來越有效了,「我聽我聽,我這不是在聽嘛。」

「老娘這尋思,小鬼這一填Z大這不來的是杭州嘛,那咱們幹嗎往外推!」她很陰險的摸摸下巴,「這不多了一菲佣嗎?」

就說這女人安不了什麼好心……

不過說起來—小冕來了就多了個調戲對象了,hoho,開學之後也可以盡情的讓他臉紅臉紅再臉紅,好可愛的哦,開學開學,開學,就可以看見意須了……

意須……想到這個名字心跳就開始加快,臉有些微紅。

爛爛依舊什麼都不知道在哼著小調。

第一次,心裡出現了嫉妒的感覺,可是為什麼要是爛爛呢,便連這微微嫉妒感,都讓我開始對自己不齒了。

茶几上電視機寂寞的空響,坐在地板上的兩個人明顯注意力都不在那。

「一起去啦~」我窩在小冕身邊說服他,「不去。」他側過身子將我丟在後面。

懶得站起來,我爬啊爬爬到他前面,繼續說服:「一起早點去啦,又不是沒地方住,住意須他們那,你都認識的啦。」

他撇開頭,用他清澈的聲音小聲的嘀咕:「就是要住他們那,所以我不去。」

「什麼?」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湊近點準備聽清楚,這個理由太離譜了吧。

「我說我不去!」他猛然回頭大聲道,鼻尖險險擦過我的,我這才意識到方才我靠的有多近,這個距離只能看見他臉的局部範圍,深色的眼,濃密的眉,挺拔的鼻,KAO,這小子皮膚比我還好。

「盡歡……」他低低的喚了聲。

「什麼?」應完才發現他又沒叫我姐姐,我居然回答了,挫敗,反射性的看向他的眼裡,一片迷離的光,心裡忽然升起異樣的情緒,古古怪怪,別彆扭扭的,有血氣自作主張的湧上雙頰,我兀的將手抵在他肩膀上將他用力推開,「哇,好大一顆豬頭啊!」

他防不及的被我推倒在地,起來時瞳孔里的光已經斂收,眸子冷了下來,又回復他沉沉的樣子:「我不會去的。

說服宣告失敗,爛爛這個白痴還說如果我說小冕一定會去,就可以幫我們提東西了,完全不是這回事嘛。

平平淡淡的就開學了。意須他們搬回了學校住,他和爛爛半年的芥蒂終於被淡化,又可以在一起開百無禁忌的玩笑,情人節那天那起告白被踢到了遙遙天邊,或許一直來耿耿與懷的原本就只有我吧。小冕的生活非常的繁忙,新的圈子有太多的事情要他適應,不過他還很乖的每個星期來給我和爛爛請安。

整個秋天都過的很平淡,雖然天天歡笑,卻也沒什麼實質的內容,唯一值得紀念的,應該是那部叫做流星花園的電視劇吧。小虎隊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一個組合會讓所有的人一提起就熱血沸騰的了,F4算是另一個奇迹吧。

是從7,8集開始看的,那時候的類,已經被神尾葉子踢到2號男豬的位置了,所以一直來我眼裡就只有那個有孩子笑容的旭。

然後天天看的想砍杉菜,怎麼可以讓旭那麼傷心呢,有人喜歡是幸運哎,怎麼不感恩?這個世界有多少mm連帥哥都見不到,她居然還在那挑三揀四,強烈要求流星花園番外里將該名女子凌遲至死。

看完結局,才開看前幾集。

才明白了杉菜的痛,天台上的芳心暗許,競爭不過的對手,如果她可以很快接受旭,才是不可以原諒的吧,水性揚花並不是什麼值得嘉獎的。

會這麼諒解她,應該緣於我對意須那毫無指望的喜歡吧。喜歡人,是你的自由,但是不可以打擾到他的生活。我對自己這樣說,暗戀,在我,已經是結局了。

看完流星看尋秦,每天借本小言情,和爛爛小冕逛街,和爛爛意須玻璃他們打牌。冬天就在這樣的日子裡悄悄的來臨了。

一堆人七倒八歪的在男生宿舍討論晚上該吃什麼。

「吃火鍋吧……」不用燒,方便又好吃,我提議。

「好好好好好好好。」說到吃爛爛絕對說好。

「誰去買?」玻璃問到了實質問題。

「雙扣。」意須起身甩過來兩副牌,「輸家的2個出去買。你,你,還有你來跟我打。」他點了點我,何問還有玻璃。

「為什麼~~~~~~~~~~~~~~~~~~~~~~~~~~」玻璃握拳吼出了我們幾個人的疑問,為什麼是我們幾個……

意須笑,可惡,居然咧嘴笑也可以那麼優雅:「讓分不清楚蔥和韭菜的人去買東西誰放心?」

這倒也是,沒辦法,只能看爛爛等閑人在旁偷笑了。

「打幾把?」玻璃熟練的洗牌,嘴角鬆鬆的叼著根煙。

「10分好了,太久的話要餓死人的。」何問從他手上奪過牌隨便切了切,「耍帥啊,準備洗到明天早上啊,又不會做牌洗那麼久幹嗎。」

「抓牌抓牌,都TM那麼多廢話。」有人在和不知道幾號mm打電話的空隙跑過來了喝了聲。

KAO,搞的我們幾個好像壯丁,居然還有監工。

開打的時候真的沒有想到,居然10分都那麼難。我和意須一家,何問和玻璃一家,一直在拉鋸,都在10分邊界徘徊,偏偏就是不碰10一下。

一隻可憐的飛蛾選在了這個時刻停駐在了桌上。

「我靠!」飢餓和煩躁的兩重壓迫下已經有變狼傾向的何問一把抓住了它的翅膀,「居然打擾大爺打牌,老子用水淹死你!」說著就抓著它跑進了洗手間。

並沒什麼好笑的,爛爛卻忽然被點了穴一樣笑個不停,還在床上打起滾來。

「zt,笑什麼啊你。」我帶著諸多人的疑問過去踢了踢她。

「哈哈哈哈,」她還是停不下笑,但掙扎著說出了理由,「小問果然不愧是御醫,說的都是術語,哈哈哈哈。」

何問有說什麼術語嗎?還有御醫有關?我納悶了。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剛才包子說的話。

莫非是說—「淹?」玻璃已經小心翼翼的問出答案,然後一圈人瀑布汗。這個女人的腦子構造到底怎樣的呀,居然對這些字眼那麼快就有了反應。

「看什麼看!」爛爛對被圍觀並不是很滿意,「沒見過美女啊,當心老娘腌了你們做火腿,哈哈哈,」說到那個字時她又開笑了,揉著肚子笑,「哎呦不行了,越笑越餓,你們抓緊啊到是。」

「我們去吧。」意須從床上拿起白色外套拉我起身,乾脆不打了。

「恩。」我應聲,取下搭在椅背上的紅色大衣穿上。

還沒走到門口。

虛掩的門被人推開了。丁冕穿著黑色的羽絨站在門外:「我姐在不在。」他沒有和意須打招呼,只漠漠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就問我。

他和意須明明是認識的呀,那麼冷淡……我這才憶起小冕來杭州讀書後居然一次都沒再正面碰到過意須。

「哎呀哎呀~~」爛爛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方才的念頭被她一嚇就跑到爪哇國躲起來了,「居然忘了還有事情沒做,老娘先去辦事哦,很快就回來的,你們不要把東西都吃完啊,要等我,等我明不明白!」

爛爛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一點都不象學服裝設計的人該有的氣質,我縱容的笑笑:「知道啦。」

「一起走咯,有段路是一樣的。」她先飆了出去。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就延著寢室門口的石子小路往後門走,爛爛和小冕在前,我和意須在後。

走讀的男生寢室就在操場的旁邊,平平的一排小矮房,沒有看門的阿姨,走出寢室就可以看見大片的蘆葦,或許不是蘆葦,反正長桿植物我統統歸為蘆葦類,然後就是操場的圍欄了。

因了這排平房是與隔壁財校的分界,所以官方稱之為西圍牆。當年一度財校的女生宿舍就在隔牆,大一的時候信三的男生經常站在蒼蠅樹下抱著吉他對著那邊大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大一,為什麼現下想起來這麼遙遠,哦,我大四了。第一次那麼深刻的感覺到離別似乎真的就在了眼前。

大了才知道真的時光如瀑布,奔瀉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我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

走在我右側的意須輕淺的笑了,彎起食指輕輕敲了下我的腦袋:「裝深沉?」

才沒有。我嗔了他一眼。調回視線看向前路才發現小冕不知道何時轉過頭在研究的看著我們,碰到我視線的時候才慌亂的移了回去。

爛爛說有段路一樣,這段路居然還不短,出了校門還可以一起過個馬路。

說到馬路,就要曝露個小小的八卦了。

丁大小姐她,是不會過馬路的。是天字第一號馬路白痴,兩眼不看左右車,一心只是亂走路,所以常常發生「當時那輛車離她只有0.01公分,但在剛剛點上香的時候,那輛車的主人伸出頭來罵她」的遭遇。

她能活到現在也算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在場的其他3個人都是知道這個有些象Q版漫畫的事實的,所以人行道的燈還沒有轉綠的時候,小冕就很自然的拉起了爛爛的手。

看看,這個就是非獨生子女的好處了,總有人護衛著的,即便不是男朋友,計劃生育的一大弊端就是獨生子女太早的就知道了寂寞是什麼。

我假哭:「我好可憐啊,都沒人照顧我的——」

還沒有聲情並茂淋漓盡致的哭訴完,我的雙手就被人抓住了,更正,是被兩個不同的人抓住了。

小冕回過身抓住我的左手,意須很順的就牽我的右手,我怔住,他們亦然。

意須的目光順著小冕握著我的手上移,小冕看了我一眼,然後回看意須。兩個差不多高度的男生就這樣站在馬路邊對視。

小冕墨色的眼睛很堅定,左手被他握的有些發痛,意須清澄的咖啡色眸子卻黯淡了一些,隱隱的傷悲,牽著的力度鬆了不少,但始終沒有放開。

氣氛有些尷尬,如果他們中間的那個人不是我,可能我也會學其他路人一樣停下腳步看熱鬧。

「呵呵呵呵。」我乾笑,腦子裡不停的轉,小冕是怎麼了,意須是怎麼了。

小冕或許又是要教育我男女有別……

至於意須,想起他眸子里的隱隱傷痛,莫非—他想牽的那個人是爛爛?

心臟又開始抽痛了。我閉了閉眼,壓抑自己的痛感,再幫意須一次吧。

我笑著從他們手中抽出了手:「幹嗎幹嗎,吃豆腐也不是這樣吃的,2個人我可吃不消。」

「不如這樣,」我拉下小冕牽著爛爛的手握著,然後將意須的手抓過去握住爛爛的,「這樣就都有豆腐吃了。」

巧笑如靨的抬頭,期盼看見意須烏雲散盡的眼,即便這樣做並不能幫他追到爛爛,但是能碰觸自己所喜歡的人也該是喜悅的吧,一如我會為了能站在他身邊而幸福。

可是沒有。沒有喜悅。沒有星光。死寂。他的眼裡一片死寂。

心裡騰起個念頭,我這一刻做的事情莫非不是幫他而是傷害他嗎?錯覺,也是錯覺。沒理由的。

氣氛又無語的僵在那了。

還是爛爛解了殘局。一直在旁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什麼的她滿臉疑惑的問道:「到底走不走啊,菜場都要關門了。」

爛爛的好處就在於她向來都以最直接的方式解開最麻煩的結,不是因為她懂得,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結。

意須放開爛爛的手,改為淺扶她的背心,頭也不回的帶著她過了人行道。

鬆了口氣,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方才那樣的局面莫名的讓我覺得害怕,似乎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所不知的情緒悄然醞釀。

「我們也過去吧。」我放開小冕的手。再不過去又要等下一次綠燈了。的9778d5d219小冕卻執意的牽回,然後引領我過馬路。

「喂,」我哭笑,「不會過馬路的是你老姐不是我哎。」

小冕不語,又進了幾步才低低回了聲:「我倒看出你比她還要低能。」

「什麼低能啊。你給我說清楚。」我做張牙舞爪狀。

「不說。」他居然笑了,而且很開心的笑,「打死我也不說。這樣也好。」

正要進一步嚴刑逼供,才發現已經走過了馬路。

意須看我的眼讓我全身涼透,總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關鍵是我什麼都沒做啊。

「那我們先走咯。」爛爛揮了揮手,「不許先偷吃哦。」語畢又化做天邊一道清風,哦,兩道,後面有一道被迫跟著的。

「bye.」我的話迴旋在口中根本不及吐出就只能對他們的背影告別,轉過身對意須燦出笑顏,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笑總是沒錯的。

可惜我的刻意討好意須並不欣賞,他面無表情的避開我的視線,往菜市方向走。

「要買些什麼呢?」我追上他的步子。

他不理我,當我是空氣,腳步又加快了些。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他避過。

我受不了這樣的疏遠,直接跳上一步,死命拉住他向前的趨勢:「老大,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你不要不理我啊。」

意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笑完后又嘆氣,敲我的頭:"盡歡,我……"我傻傻的等著他「我」後面的下文,他卻似想起什麼的恢復笑笑:「走吧。」

人情通達並不是我的專長,我只知道有些事情別人不想你知道不問就會比較幸福,所以也便將他的吞吞吐吐拋到了腦後。

其實向來是不喜歡菜市的,總覺得嘈雜濕漉骯髒,每次去都是想好了買什麼然後匆匆買過就走人,更多的時間就到超市解決。

所以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會希望可以在菜市裡呆的時間越長越好。

意須雙手提滿了菜,我抓著他的衣角以防走散,時過下班,菜市的另一個高峰期,人流還是有些可觀的。

其實一直都是他在挑在買,我跟著後面偷偷發獃,想自己與他這樣在旁人眼裡看起來會是怎樣的關係,然後竊喜。

「一塊二是吧?等下,我好像有零錢。盡歡……盡歡?」

唔,唔,誰在和我說話?我滿臉痴傻。

「服了你了。」意須搖頭,「這裡都可以發獃。幫我外套口袋裡的零錢拿下,我手沒空有些羞赦被窺破神遊,吐了吐舌頭,什麼都沒說的伸手去他袋裡拿零錢。

哦,有個圓圓的瓶子。我把零錢和著瓶子一起掏出了他的口袋。

「這個是什麼啊?」光光的深棕色藥瓶,什麼標貼都沒有,裡面是半瓶的葯囊。

意須從我手中接過零錢拿給老闆,接回菜,示意我把藥瓶放回他的袋中:「維生素。」

「什麼用?」我更摸不著頭腦了。

「笨啦。男人也需要美容都不知道。」他譏笑。

「需要嗎?」真是世界顛倒了,男生對皮相比女生還要看重。

「不需要嗎?」

我閉嘴,我可不想拍大話西遊,只能以無言和眼珠子都不轉一下來表達我對他的鄙視回來的時候路過燒烤鋪,意須拉住了我,2個人買了好幾串烤魷魚一路吃,用他的話是,等火鍋燒好基本要餓死了,先墊底,也算出來買菜的福利。

所以等我們拎著大堆東西回男寢的時候,房裡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看見我們就痛哭流涕,有當年掉隊的同志找到組織的感覺,一個個輪流過來和我們握手,然後圍觀那一堆菜,寶貝啊。

「誰洗?」我閑閑的問了一句。

呼的一聲,所有人跳離了菜的旁邊,方才的寶貝馬上成了炸彈。

就知道這群懶鬼,反正我也不會洗的,我可是已經吃過東西了。想到這就看向了意須,這個老奸巨滑的,可能早就想到了一點了。

然後又是打牌定生死,這回輪到我可以在一旁很清閑的叫叫加油了。一來一回幾下,洗好菜放上鍋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

「餓……餓死了……」何問在床上呻吟。

四腳朝天的動作讓我注意到了他的紅白鞋子:「呀?新鞋子哦,不錯啊。」

何問立馬來了精神,從床上迅速爬起,將腳放在凳上,手撐在膝蓋上支著腦袋擺了個POSE:「很COOL吧。」

「是啊是啊。」我忍笑點頭。

他精神更好,將褲腳往上拉了點,露出白色襪子:「和我的襪子很配吧?」

「是啊是啊。」在正在自戀的男人面前說「是」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然他會拉著你辯論半天。

他笑的更得意了,又自我欣賞的把褲腳拉的更上,露出了腿:「和我腿毛也很配吧?

噴血。我再也受不了的笑了出來。

一屋子的人都敲桌子拍凳子笑了起來。

只有玻璃不屑的哼哼:「哪裡酷了?」他從袋裡摸出ZIO火機,隨便在背後一擦打出火,然後他得意的宣告:「看見沒,啥叫屁股都能擦出火花的男人,這才叫酷!啥叫男人!」

哈哈。受不了了。就說北方男人和南方男人的表達方式就是不一樣,南方循序漸進,要從襪子才可以到腿毛,北方就直接讓你看PG了……

「爛爛怎麼還沒回來?」還是意須想起了少了個人。

「13857199936.」我隨口就抱出了她的手機,太好背了,我的是13857199939,只差一位。

何問拿起電話正要打去問怎麼還沒回來,寢室電話便響了起來,原來是某位美女被拉住回不來享受火鍋了。

那我們就不客氣啦。桌子滿滿圍了一圈人,可是鍋卻遲遲沒有沸起。

一圈人一個個咬著從食堂偷回的一次性筷子對著鍋發獃。

「越看越餓。」我鬱悶。

「我也是。」何問咽嗚。

「我們猜謎語吧。」玻璃提議轉移注意力。

玻璃的話音還沒落,何問掌著碗的手就忽的升到了正中,口中還念念有詞:「外婆家裡一隻碗,下雨盛不滿~」

他應該是在說謎語,可是被他說起來象江湖術士的口訣,所以我們都聽的一頭霧水。

「哈哈哈哈,一群白痴,這都不知道,鳥窩!」他得意的宣布答案,然後收到了一堆白眼,他卻惘然未覺,繼續興奮,「要不要再猜?」

「好吧……」總比一直對著起不來的鍋發獃好,雖然他的謎語弱智了一點。

他好好的醞釀了下情緒:「外婆家裡2根蔥,一天掐三次。」

「又是外婆家?」大家好笑的問他。

「別笑,嚴肅點,我們那邊的經典謎語。」

「難道是——筷子?」我看他老是在做掐的動作,隨便猜了猜。

「聰明聰明。」

「再來再來。」大家被他的外婆家激起了興趣。

「外婆家裡一隻羊,光吃草,不擠奶……」

那天晚上到底吃了些什麼已經記的不真切了,只記得一個個外婆家的謎語和大家的歡笑。大學的時候總是這樣,沒什麼事情真的值得憂愁,那是最快樂的一段時光,考試並不是非常重要,未來對我們而言也不是非常真切,我們只是,很快樂的享受每一分屬於自己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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