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對峙
儘管冷粼手上有神器界王令，在兩大金仙高手的夾攻之下，冷粼還是有些難以應付。畢竟，他並不像玄天上人那樣苦修了幾千年，功力遠沒有玄天上人那樣精純。
此時的冷粼，身上已經多處帶著傷痕，肩膀處被飛劍洞穿，殷殷鮮血浸紅了衣衫。
「冷粼，只要你答應讓靈妖界永遠臣服天界，我就饒你不死！記住，是永遠臣服！」不遠處，又傳來辛元那令人討厭的聲音。
冷粼厲嘯一聲，大聲吼道：「在我的生命中，永遠沒有臣服這兩個字！」
他堪堪躲過飛向自己胸膛的飛劍，冷粼再一次大聲呼喊道：「不是戰，便是亡！」
一股漠視生死的兇悍之氣從冷粼身上散發出來，逼人的氣勢令那兩名金仙高手都為之一驚。
所有的靈妖界戰士在冷粼的怒吼中周身一震，吶喊著向天界的仙人撲去，前仆後繼。
生或死，在那一刻都已經不再重要。
「不是戰，便是亡！」
「不是戰，便是亡！」
憤怒的吼聲響徹天際。
辛元惱羞成怒的叫道：「好吧，如你所願，就讓你死吧！殺了他！」
「嗥！」
冷粼發出一聲嗥叫，衣衫盡裂。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變回狼頭人身的模樣，尖牙利齒，硬如鋼針的長毛，幽綠的如兩汪深潭般的眸子…
在令人咋舌的不可思議的速度下，冷粼幾乎不再躲閃向自己襲來的飛劍，直撲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道人。
那道人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對手，一驚之下，竟然掉頭便跑。
冷粼雙臂暴脹十幾丈，雙爪抓住那道人的肩膀，撲了上去，利齒落下，竟硬生生從那道人的肩膀處撕下一大塊血肉。
道人發出一聲痛呼，肩膀鮮血淋漓。
「瘋了！他瘋了！」道人的心中恐懼的這般想著，不顧肩膀的疼痛，向遠方逃去。
冷粼獰笑著，牙齒上鮮血滴滴落下，一副恐怖的模樣。
「來啊！都來啊！」冷粼仰天大喊。
辛元暗罵一聲，大聲道：「他支撐不了多久了，給我上！」
那道人逃出好遠才心驚膽顫的轉過頭，心中想道，剛才若是用飛劍迎敵的話，或許冷粼就死在自己手上了，於是，道人恨恨的又飛了回來，祭出飛劍，再次向冷粼攻去。
靈妖界所有人此時都陷入了苦戰，都不再對勝利抱有希望，他們心中惟一的念頭就是能夠多殺幾個仙人，為後面的弟兄減少一些壓力。
玄天上人以一敵二，雖然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可是戰場中的情形他已經看在眼裡，尤其是冷粼現在的樣子，讓他的心一陣陣的痛。
難道，靈妖界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辛元心滿意足的看著場中的情形，眼看勝利在望，他的心情現在很不錯。
「收服了靈妖界，也算我大功一件，或許，這次勝利回去之後，如果我提出要繼任天尊的話，應該沒有幾個人會反對了吧？」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裡，異變陡生。
妖墟上空忽然詭異的亮了亮，就如同眾人從獄界天到達靈妖界一樣，無數道黑光呼嘯著從空中出現，飛向戰場。
「這是怎麼回事？」辛元天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直到天界的仙人們發出一聲聲慘呼，辛元才明白，這些人是靈妖界的援軍，自己的敵人。
可是看樣子，他們並不太像是妖族，個個相貌古怪，偏偏又功力絕高，功力最高的三個，比自己接近大羅金仙的修為只高不低。
「黑魔界！」
辛元天君終於明白這些人來自哪裡了，憤憤的吐出三個字。
無數的黑魔界戰士加入到戰團之中，靈妖界的妖族一看情形，馬上明白是友非敵，一時間精神大振，吶喊著開始反攻。
在黑魔界援軍與靈妖界聯手攻擊下，天界的大軍終於開始退縮。
冷粼正在與那兩名道人苦戰，已陷入敗亡邊緣，黑魔界大軍的到來讓他著實鬆了一口氣，不過自己卻是險象紛呈。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個黑影疾速從遠方飛來，攔住一個道人，替冷粼減輕了一半的壓力。
「隆神——隆隆奇！」
冷粼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轉而面向另外一名金仙高手，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一對一，我還怕你什麼？
冷粼長嘯一聲，雙手連彈，無數妖雷向那道人轟去。
剛才在二人攻擊之下他一直採取守勢，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道人知道大勢已去，飛劍在身周舞得一片金光燦爛，擋住冷粼妖雷的襲擊，轉身便逃。
冷粼冷笑一聲，並不追趕，直到界王令化成的青光洞穿了那人的後背，看著那道人從空中墜落，這才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辛元天君此時恨得牙根直痒痒，靈妖界什麼時候和黑魔界勾搭上了？哪怕他們就是晚來那麼一小會兒，冷粼就能命喪當場了。
天界大軍不斷的收縮防禦，圈子越收越小，無數的仙人在妖魔兩界大軍下被殺死，他們沒有想到潰敗來得如此之快，喪失了信心的他們很快便失去了鬥志，一時間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辛元天君無奈的嘆息一聲，大聲吼道：「撤！」
妖墟上空，很快被金仙級的高手打開一條通道，天界敗亡的大軍爭先恐後的進入到空間通道中。
妖魔兩界大軍趁著混亂，又收割了許多仙人的生命。
直到妖墟上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仙人，冷粼才徹徹底底的明白，這一戰，他們勝了！
靈妖界的戰士們獃獃的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默默的發獃。
在黑魔界大軍來到之前，他們已經對勝利不抱任何希望，可是現在，戰局出其不意的改變，讓他們一時間竟有些無法接受。
「我們勝了！」
一個嘶啞的聲音穿透雲層，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
緊接著，妖墟上空齊刷刷的響起一陣吼聲：「我們勝了！」
「我們勝了！」
輕風輕輕拂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勇士的鮮血緩緩滲入地上，他們，也在默默的見證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隆神大人，好久不見！」冷粼感激的與隆隆奇打著招呼，「這次，多謝你們了！」
隆隆奇微笑著：「恭喜冷兄弟榮升靈妖界主了！」
游幽在一邊嘿嘿笑道：「這你可得多感謝我才對嘛，若不是我機靈，見青木勝境被人毀了，急忙回黑魔界叫人幫忙的話，你們就慘嘍！」
冷粼微微一笑：「嗯，是的，游幽，也多謝你了！」
游幽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忽然想起些什麼：「對了，給你介紹下，隆神大人又找到兩個大魔神，你猜是誰？」
冷粼向游幽的身後望去，兩個身形修長，皮膚黝黑的人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冷粼。
高手！絕對是高手！
冷粼很快就感應到二人身上那強橫的氣息，絕不輸於自己和隆隆奇這樣的高手。
游幽很滿意冷粼那吃驚的表情：「哈哈，這是樓神樓爵雲，這是囂神囂野讓！哈，嚇一跳吧？」
冷粼動容道：「竟然是樓神和囂神！小子這廂有禮了！」
樓爵雲和囂野讓急忙還禮，冷粼現在可是正宗的靈妖界主。
冷粼轉頭望向玄天上人，無奈的說道：「看看人家黑魔界，大魔神就有三位，可靈妖界算上我，才只有兩個天妖級別的高手，唉，真是窮吶！」
眾人都被冷粼的話逗得開懷大笑。
由於擔心天界會再次派兵來襲，冷粼與游幽商量了一會，決定不能離妖墟太遠，就將營地駐紮在附近。
隆隆奇、樓爵雲、囂野讓與玄天上人的性格差不多，不太喜歡與人溝通，只躲在營中修鍊。
冷粼與游幽站在妖墟邊緣，看著不久之前還在生死拼殺的戰場，感慨道：「這一戰，不容易啊！」
游幽點點頭：「是啊！天界勢大，靈妖界和黑魔界若不聯合起來，必定不是天界的對手！這一戰靈妖界損失重了些，但是天界也傷了不少元氣，哼，最起碼，這一仗打得辛元知道了什麼叫疼！」
身旁不時有打掃戰場的戰士走過，見到冷粼都恭敬的行禮，冷粼則微笑著回應。
「這一戰中死了這麼多人，我真的很心疼！」冷粼嘆道：「假若有一天你做了黑魔界的界主，得到了黑魔界的印記傳承，你就會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痛心的感覺！」
游幽淡淡回答道：「界主不界主的無所謂，或許是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些受你的影響，我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能夠讓黑魔界的人穩定的生活，不要再受那天界的欺負。」
冷粼忽然伸出手，「不管怎麼樣，我冷粼將永遠是你的朋友，靈妖界也是黑魔界的朋友！」
游幽愣了一下，也伸出手，與冷粼的手緊緊相握。
「我們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聯合起來，共同抵抗天界！」
琳琅仙境。
辛元天君的臉色很不好。
照月天君的死，是他無法容忍的奇恥大辱，而隨之而來的慘敗，則是一次更為沉重的打擊。
無數仙人的死卻沒有換來應得的勝利，底下已經有仙人對辛元天君有了不同的聲音。
天界連連受到重創，辛元天君聲望下降了許多，也許，還在持續不停的下降中。
「孤雲天君，這一次我們必須拋開你我的恩怨，合力對敵，天界實在是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了。天界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天界，你身為四天君之一，這種時候可不能推卸責任啊！」
辛元天君看著一言不發的孤雲，強忍著心中的不滿，緩緩說道。
孤雲天君悠悠嘆了一口氣，「難道戰爭不能避免嗎？或許，這場戰爭本身便是錯誤的！」
辛元天君幾乎拍案而起，想了想還是沒有發作，冷冷道：「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靈妖界與黑魔界聯手，絕對不會沒有圖謀，我們已經失了先機，再耽誤下去，恐怕天界就要毀在你我的手裡了！」
孤雲天君沉默了好一會兒：「你準備怎麼做？」
辛元咬了咬牙：「雖然這一次我們損傷很大，可是根基尚在。天界還有很多有實力的仙人，妖魔聯軍絕對不是對手。我的意思是，再起大軍，先滅靈妖界，再打黑魔界！」
「窮兵黷武啊！」孤雲天君心中想著，卻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辛元天君找他來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來，他作為四天君之一，一向與辛元等人不合，可自己的身後，也有相當多的仙人支持，否則怎麼能夠與辛元對抗這麼久？
辛元是要自己帶頭，給那些還在觀望的仙人們作個榜樣，將他們帶到血與火的戰爭中去。
「讓我考慮考慮…」孤雲緩緩說道，他仍然不贊成戰爭。
辛元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好吧，你考慮吧！等你考慮好了，妖魔兩界的大軍都打到琳琅仙境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即便要和解，也得打了一個勝仗再說。
「否則天界在四界中的利益就要嚴重受損，到時候，就再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話說完，辛元氣沖沖的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回頭道：「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這一次你能幫我！」
孤雲天君沒有回答，看著辛元離去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白衣忽然從大廳的側門走了出來，輕聲道：「師父，我們怎麼辦？」
孤雲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讓我想想…」
對於現在的局勢，白衣也頗為緊張，妖魔兩界聯合起來，絕對有與天界對抗的實力，若天界這次真的敗了，壓抑了幾千年的妖魔兩界恐怕不會善待天界仙人。
雖然，他對冷粼一直抱有好感，可是這畢竟是事關天界命運的大事，不由得他不關注。
「我們真的不打算幫辛元嗎？」白衣見孤雲沉吟半天沒說話，終於忍不住又問道。
孤雲輕嘆道：「戰爭，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以辛元現在的實力，還不至於很快敗亡，只是，要勝，恐怕也很難，即使加上我們！」
「那怎麼辦？」白衣有些著急。
孤雲緩緩閉上眼睛：「我在想另外一種解決辦法！或許有一個人，可以挽救天界命運…」
「誰？」白衣問道。
孤雲搖了搖頭，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
白衣默默的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終於悄悄退出了大廳。
與此同時，冷粼與游幽也在商量對策。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雖然進攻略嫌不足，但是防守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不知道，辛元這個傢伙會在什麼時候進攻，又會選擇攻擊什麼地方，或許，他會趁黑魔界後防空虛，去抄你的老窩！」冷粼悠悠說道。
游幽一臉的輕鬆：「放心吧，我來的時候已經和其它的魔神都交代好了，一旦發覺不對勁，馬上派人給我送信。
「到時候，我們妖魔聯合大軍再殺回去，相信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反正現在空間通道都打開了，救援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冷粼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我在想另外一種解決辦法，畢竟，戰爭和殺戮不能解決一切！」
游幽好奇道：「什麼辦法？」
冷粼嘿嘿一笑：「議和！」
游幽一臉的不屑：「議和？你沒開玩笑吧，雖然天界勢大，但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和他們對抗，這個時候議和，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冷粼臉上的表情變得沉重：「我並不是怕他們，你見我什麼時候怕過別人？我是不想再讓妖魔兩界再多無數冤魂啊！這一仗就死了幾千最勇敢的戰士，我真是心痛！戰爭再繼續下去，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現在空間通道已經打開，人間界的妖族魔族都各得其所，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戰爭還有什麼意義呢？難道為了幾千年前的仇恨，再次將這些無辜的子民帶進殘酷的戰爭中去？」
游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即使要議和，也要再一次將他們狠狠的痛揍一回再說，到時候，我們就有更多的籌碼來與天界談條件！」
冷粼點點頭：「嗯，和我想的差不多，說真的，我很期待！我很想看看到時候辛元天君的表情！」
游幽哈哈一笑：「哈，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好好損損他！」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讓冷粼猜了個正著，辛元天君又帶著大隊人馬進攻靈妖界，還好冷粼早有準備，迅速展開攻擊。
經過幾次慘烈的戰鬥，雙方又陷入膠著狀態，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在妖墟開始了持久的對抗。
辛元的心情煩躁的很，戰爭再這樣持續下去，他的威信會越來越低，甚至有幾個金仙級別的高手，已經開始質疑辛元的能力了。
「孤雲這個老東西，竟然真的不幫忙！」辛元恨恨的自言自語。
對於辛元來說，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否則，自己的權位和天界的聲譽都會在敗亡那一刻轟然崩塌。
再加上，靈妖界和黑魔界聯合之後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辛元不禁有些暗暗吃驚。
如果說上一次的失敗是由於黑魔界的意外偷襲而造成的話，那麼這次對方的實力讓辛元真真正正的感到了威脅。
「沒想到妖魔兩界隱忍了幾千年，竟然培養出如此實力，看來這一次真的有些託大了！冷粼，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
此時的辛元，簡直恨不得將冷粼扒皮拆骨，放到鍋里連著把他煮上個七天七夜。
不知為何，辛元開始有些後悔。當初若不是將冷粼流放到獄界天，他又怎麼會到達靈妖界，機緣巧合坐上靈妖界主的位子？又怎麼會得到界王令，從而開啟空間通道？
獄界天里的原住民，在那裡生活了幾千年，都沒有發現幽冥天漩的秘密，偏偏冷粼就誤打誤撞闖進了幽冥天漩，若是換一個人，看到幽冥天漩中的空間風暴，恐怕嚇得馬上躲得遠遠的了吧？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辛元眼中忽然閃過一陣迷茫。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天界是四界正統，相對於妖魔兩界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是今天，天界大軍竟然在這小小的妖墟被妖魔聯軍阻擋，連寸步都無法前進。
三界之戰，已避無可避，自己的前程性命，都壓在了這勝負未知的戰爭中，本來有著必勝把握的戰爭，在辛元心目中已經變成了一場驚世豪賭。
此時的冷粼，正躲在角落裡，與游幽商議著另外一種賭博。
「這樣不勝不敗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靈妖界各城主還有大約三分之一的實力，若是將他們都抽調出來，應該可以打敗辛元了吧？」冷粼猶豫了好久，才把這孤注一擲的想法說了出來。
游幽想了一會兒：「到時候萬一辛元用什麼陰謀詭計，偷偷派人攻打你的後方，那豈不是糟糕了？天界的實力，應該不僅僅只有這些的，我一直懷疑他們留有後手！」
冷粼點頭道：「天界的確實力很強，可是有一點卻是很致命的，天界的仙人們並不團結！
「這兩次入侵，我都仔細查看過了，孤雲天君並沒有參與攻擊！他在天界中，也有著相當強的實力，或許，這兩次進攻，都是辛元單方面組織的，天界內部並沒有達成統一的意見！所以…」
游幽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你想集中所有力量，一舉打敗辛元？」
冷粼點點頭：「嗯，若能夠打敗他，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和他們談判了！」
游幽的眼睛不停的眨著，終於猛地點了點頭：「好，這次就他娘的賭上一賭！我馬上跟黑魔界的其它魔神聯繫一下，將駐守的人再派一半過來，加上你的力量，我們要拼就拼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