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憐的天尊

天獄。

辛元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那個矮胖的獄官。

「天君，你不能進去！」矮胖的獄官看著辛元的眼睛有些心虛，鼓起勇氣說道。

辛元有些不悅的反問道，「為什麼？」

矮胖獄官連忙回答：「孤雲天君已經說了，現在天界正亂，任誰也不許進天獄！」

辛元咯咯一笑，森然道：「也包括我嗎？我還是不是天君？」

矮胖獄官一時間答不上話，「這…」

「哼！」辛元冷哼一聲，忽的一掌拍向矮胖獄官的頭頂。

矮胖獄官哪裡是辛元的對手，連慘叫一聲的時間都欠奉，登時便頭骨碎裂，委頓在地。

「不識抬舉的東西！」辛元暗罵一聲，緩緩走進天獄。

長長的甬道幽深陰暗，潮濕的石壁上鑲嵌著慘白色的晶石，給幽暗的甬道帶來點點微弱的光芒。

甬道很深，很長。除了辛元的腳步聲，長長的甬道沒有一絲其它的聲音。

慘白的光亮照著辛元那張扭曲的臉龐，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走了很久，辛元才走到甬道的盡頭，冰冷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苔，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辛元忽然雙手結印，嘴裡念出一段音節繁複的咒語。

咒語吟誦完，長滿青苔的石壁忽然發生了變化，一縷縷乳白色的光芒緩緩從石壁背後透射出來。

漸漸的，乳白色的光芒慢慢凝聚成一個圓形的月亮門，透過白光，隱約可以看到門裡的景物。

辛元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腳一抬，便飄進了那扇圓形月亮門。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內，由白色光芒形成的月亮門倏地消失不見。

那個地方，依然是長滿青苔的冰冷石壁。

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或者說，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沒有天與地，沒有雲和風。

上下左右前後，都是一片青蒙蒙的迷霧，空間的正中，豎立著一根高高的，不知道什麼金屬煉製而成的柱子，柱子的兩端不住的延伸，直到消失在茫茫青色迷霧中。

柱子上刻滿了各種奇異的花紋和咒文，無數條蟠龍繞柱而生，作出各種兇惡的姿態，而最令人感到驚奇的是，柱子的中間，竟然鎖著一個人——一個大半身都赤裸，長發遮擋住面孔的人。

無數條細小晶瑩的鎖鏈穿透他的身體，雙肩，胸腹，膝蓋，腳踝…鎖鏈穿過的地方，隱隱露出他那外翻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

那個人頭低低的垂著，宛如死絕了一般。

辛元默默的看著那個人，眼中透出一種複雜的神色，終於，身形一動，向那人飛去。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敢來見我。咯咯。」柱子上被鎖鏈綁著的人忽然抬起頭來，咯咯笑著，透過花白的頭髮，隱隱可以看到他那血跡斑斑的面孔。

辛元冷哼一聲：「這麼多年沒見你了，居然還是那個臭脾氣！怎麼樣，過得還好吧？」

那人甩甩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托你的福，過得還算不錯，還沒被氣死。」

辛元天君似乎對這人的態度很不滿意，在他心目中，他見到自己的正常反應應該是暴怒，或者破口大罵。

「天尊大人，算一算，你被鎖在這裡，也有一百多年了吧？唔，日子過得真快啊！」

辛元忽然一拍額頭，滿含歉意的說道：「哎呀呀，這一百多年來，我都沒有來看過您老人家，得罪得罪！」

柱子上綁著的人，竟然是仙界天尊！

果然，天尊聽到辛元故意挑釁的話，臉色一沉：「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趁我修鍊閉關的重要關頭，竟然出手偷襲，有本事就放開我，公公平平的打上一場，若你勝了，我就將天界印記傳給你，讓你坐上天尊的位子！」

辛元忽然仰頭大笑：「公平？這個世界哪裡有公平？不要跟我講那些因果相報的鬼話，我已經不相信那些謊言了！」他湊到天尊的身前，獰笑道：「告訴你，我不用你的傳承，一樣能得到天界印記，一樣能坐上天尊的位子！哼哼！」

辛元忽而又很誇張的叫道：「哦，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天界最近很不太平，靈妖界和黑魔界居然聯合起來，打敗了天界的大軍，天尊大人，聽了這個消息，你以為如何呢？」

天尊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這不可能！靈妖界與黑魔界的空間通道不是早就封閉了嗎？他們怎麼會聯手的？」

辛元幽幽長嘆一聲，語氣充滿戲謔的看著天尊的眼睛，緩緩說道：「這是另外一條消息，靈妖界與黑魔界的通道已經打開了！從此他們可以自由穿棱來往於人界！」

天尊聽得此項消息，不禁勃然大怒，怒氣猶勝剛才，似乎這件事遠比辛元囚禁他一百多年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辛元，這一百多年你都幹什麼了？居然讓妖魔兩族的人打開了空間通道？你這白痴、廢物！知不知道若是這樣，天界實力大損，就會淪落到非常危險的境地嗎？」

辛元忽然揚起右手，狠狠的打了天尊一個巴掌：「老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教訓我！」

天尊嘴角流著血，兀自大聲罵道：「將天界搞到這個地步，就是你的無能。僅有的一點本事都使到你師父我的身上了！」

辛元心中恨極，高高舉起手，準備再一次打上天尊的臉，最終他猶豫了下，居然停下了動作。

他捏著天尊的下巴，狠狠說道：「不錯，你是我的師父，所以我大人大量，少打你一巴掌。可是你別忘了，我還是你的徒弟，為什麼我永遠得不到你的誇獎，得不到你的稱讚？

「別人做一分你就很滿意，可是我做了十分都得不到你的獎勵；別人做錯事情你總是很大度的原諒，而我稍微錯一點，不是毒打就是禁閉，你有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徒弟？哼！幸好我下手下得早，否則早就死在你的手裡了。」

天尊像是從來不認識辛元一般驚訝的望著他：「你就是因為這個暗算我？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天尊的位子！」

辛元天君哈哈一笑：「剛開始是因為你對我不好，後來我才發現，天尊的位子對我來說，也有相當大的誘惑！

「對了，再附贈你一個消息，孤雲那個膽小的傢伙，代表天界去和靈妖界、黑魔界議和了，在人界搞了一個什麼四界大會，嘿嘿，師父大人，你有什麼感想？」

天尊一愣，忍不住問道，「四界大會？他怎麼會這麼做？靈妖界、黑魔界如果和天界平起平坐的話，那天界以後怎麼領袖群倫？」

辛元忽然抽了一口冷氣，「哎呀呀，一百多年沒見你，還真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知道現在的靈妖界主是誰嗎？」

天尊納悶的問道：「是誰？」

辛元眼中泛著血色的仇恨光芒：「冷粼，記得吧？那個狼妖，就是以前的戰狼天君，被你暗算的那個…」

這個消息與剛才的幾個消息相比，來得更加震撼，天尊不禁動容道：「他成了靈妖界主？」

辛元的語氣帶著一絲嫉妒的酸溜溜：「是啊，這小子運氣太好了，早知道，還不如讓他老老實實的在天界做戰狼天君呢！」

「不可能！」天尊大人怎麼也想不明白，冷粼怎麼會成為靈妖界主，舊仇新恨加在一起，冷粼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天界？

他忽然厲聲叫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來到這裡？為什麼你不去戰鬥？如果你沒有戰鬥的勇氣，那就放了我，讓我去殺了他們，天界的光輝永遠不容置疑！」

「放了你？哈哈，老東西，別作夢了，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修成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若不是這神器星空鎖鏈鎖著你，恐怕你第一個就會要我的命吧？」辛元哈哈大笑。

「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絕不動你，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天界的天尊，絕不容許有任何人、任何勢力對天界產生威脅…」天尊一字一句的說道。

辛元臉上露出一絲奸狡的笑意：「算了吧，師父，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振興天界的偉大重任，以後就交給我吧！嗯嗯，與你說了這麼多，就算是送你上路前的一點心意吧！」

辛元說完，雙臂猛地直直伸出，如利刃一般刺進天尊的胸膛，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師父，吸收了你的力量，我想我也能晉陞到大羅金仙吧？辛元謝過師父了！哈哈哈哈…」

天尊覺得胸前一陣劇痛，周身的血液元氣沿著辛元刺進體內的雙手，如潮水般涌了出去。

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你…你…竟然修鍊噬魂魔法…逆徒…」

辛元感受著狂涌而來的充足元氣，猙獰的面孔扭曲著：「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很久了，哼哼，可惜日子有些提前了。都是那可惡的冷粼，打亂了我的計畫！」

天尊的臉隨著體內元氣的流失迅速的發生著變化，本來黑色的頭髮開始漸漸發灰，灰白，蒼白，雪白…臉上、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你…你會受到懲罰的…」天尊說完最後這幾個字，乾癟的頭顱無力的垂了下去。

此時的天尊，已經變成一具只有一層皮包裹的枯瘦骨架。

辛元滿意的抽出雙手，輕輕吹了一口氣，天尊的屍體在他那輕輕的一口氣吹拂下變成粉塵，飄散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很快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辛元的臉由於吸收了過多的元氣而顯得通紅，他急忙就地坐下，運息調氣，吸收融合著來自天尊的龐大元氣。

他的身上閃耀著或紅或白的光芒，身體也隨著一脹一縮，似乎有些無法承受那龐大無匹的元氣。

血色在辛元的臉上不住的浮掠而過，使他的臉顯得詭異而又邪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辛元的身體周圍忽的閃出一片紅芒，緊接著響起一陣爆豆般密密麻麻的脆響，無數道金光電弧從虛空中憑空出現，擊向他的身體，卻被那片紅芒無聲的阻住。

辛元的身體在金光電弧的擊打下，劇烈的顫抖著，終於，來自虛空的電弧慢慢消散，不再出現。

辛元猛地睜開了眼睛，瞳仁竟然是可怖的血紅色。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修成大羅金仙了，冷粼，孤雲，你們等著吧！我是四界最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辛元囂張狂傲的聲音在空間內不住的迴響，不知為何，他的聲音中，似乎多了些詭異的氣息。

當辛元的腳一踏出那個神秘的空間時，天界的所有仙人都或強或弱的感應到了這個強者的存在。

天尊？是天尊回來了！

在這個天界的多事之秋，天尊的出現無疑讓這些心懷恐懼的仙人們吃了一劑定心丸。

「天尊回來了！」

「天尊出關了！」

「這下天界有救了！」

無數聞風而來的仙人們向天獄的方向飛來，可是，每一個到來的仙人看到辛元那血紅的雙眼，心中都不自覺的升起一絲恐懼。

那分明是一種邪惡的氣息！而那人竟是辛元天君！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身上怎麼會有天界印記的氣息？

辛元似乎很滿意眾仙對他的畏懼，仰天大笑。

「辛元天君，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有些膽子大的仙人不解的問道。

「嗯？」辛元血眼一翻，很快便從眾仙群中找到那個說話的仙人。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天仙，哼！

他右手虛空一抓，那個多嘴的仙人立刻被他抓在手裡，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辛元的控制。

辛元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記住！以後不要叫我辛元天君，我是辛元天尊！」

大手一捏，那名仙人蓬的一聲炸成一團血霧，屍骨無存。

在場的仙人們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呆住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辛元冷哼一聲，有如實質般的鋒銳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沉聲道：「你們這些無知的東西，還不跪下叫我天尊？」

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從辛元的體內散發出來，遙遙籠罩住辛元面前的眾仙。

而辛元雙眼中的血色，濃得彷佛要滲出血來。

撲通！撲通！

無數仙人在無上強者的強橫威壓下連連跪倒，口中不斷的叫道：「辛元天尊…辛元天尊…」

辛元一臉愉悅的接受著眾仙的朝拜，呵呵笑道：「好，很好！本天尊繼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剷平靈妖界，踏破黑魔界，讓他們永遠臣服在天界的腳下。

「當然，天界叛徒冷粼我一定會嚴厲懲處的，還有孤雲，竟去參加什麼四界大會，我定斬不饒！」

眾仙不敢再多說什麼，均維持著垂首跪地的姿勢。

辛元哈哈一笑，身形倏然不見，空中只留有他的聲音。

「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召開一個盛大的繼任儀式，你們好好的給我準備，若是讓本天尊滿意了，重重有賞！」

人間界。毒龍山，鎖雲峰。

靈妖界、黑魔界、天界、人界四界領袖人物聚在一起，正經的開起了四界大會。

靈妖界的代表是冷粼和玄天上人，黑魔界是游幽和隆隆奇，天界自然是孤雲和白衣，人間界正邪兩道各派一人，是青龍和清虛。

由於之前的三界大戰，妖魔兩界佔盡上風，所以冷粼和游幽顯得底氣很足，而孤雲則處處小心，青龍和清虛知道自己與其它人差距太大，默默的在一旁聽著，很少說話。

「要我說，只要實力足夠的話，就完全可以在四界任意穿梭，這哪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這樣也可以互通有無，比方說我黑魔界沒有的東西，我可以到你天界去找；你天界缺什麼材料了，可以來我黑魔界找！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嘛！」游幽挺胸抬頭，滔滔不絕的說著。

冷粼心中暗笑，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天界經營了那麼多年，處處都有靈葯奇寶，平常少見的天材地寶，在天界各大仙山比比皆是，哪像你黑魔界，窮得叮噹響，除了礦石，什麼都不產，這個條件，孤雲會答應才怪。

果然，孤雲臉上露出一絲為難，「這樣，似乎有所不妥。天界與黑魔界本不同族，性情習慣、處事風格也大不一樣，若是自由行走的話，恐怕會發生很多糾紛和麻煩，到時也難以處置！」

游幽可不管自己功力差了孤雲很遠，吹鬍子瞪眼道：「嘿，就知道你小氣！肯定是捨不得你們天界的寶貝，哼，不是說你們也可以來黑魔界嗎？我這人做事，向來公平厚道！」

冷粼差一點沒笑出聲來，看了一眼孤雲，他仍是那副平淡如水、不卑不亢的樣子，又偷偷瞥了一眼白衣，這小子似乎心中正有一股氣沒處發，拳頭都握得緊緊的。

孤雲對游幽胡攪蠻纏的態度也有些頭疼，以求助的眼光看向冷粼。

不管怎麼說，孤雲和白衣總算對自己不錯，冷粼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嗯，這樣我也覺得不妥，若是可以自由行走四界的話，難免會有些心術不正的人做出壞事，而且事後很難查證。

「尤其是人間界，凡人根本無法與修士對抗，到時候哪怕有一個人下界行兇，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人界大亂，對我三界都沒有好處，畢竟，那將是三界的根基。」

孤雲輕輕鬆了口氣，看來冷粼還是明事理的，欣然道：「冷界主言之有理，自由行走，萬萬不可，否則，四界必然大亂。」

游幽露出一臉不太滿意的神情，他橫了冷粼一眼，顯然是怪他不幫著自己說話。

猶豫了一會兒，冷粼淡淡說道：「天界與靈妖界、黑魔界的恩怨，算來也有幾千年了，就在這不久之前，三界還發生過一次很不友好的戰爭，不過今天大家能夠坐到一起，我想廢話也不用多說了。

「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四界能夠穩定和平，天界的仙人不再歧視妖魔二族，妖魔二族也不再視仙人為敵，這是我的真實願望！」

冷粼自覺得一番很動情的話說出來，竟然沒有人回應，嘿嘿一笑道：「你們有什麼意見？」

游幽恨恨的道：「沒意見，你說的太好了！」

冷粼呵呵笑道：「這樣吧，我剛才想了幾點，你們聽聽怎麼樣？

「第一，雖然人界有通向各界的空間通道，但嚴禁靈妖界、黑魔界、天界的修行者無故逆回人間界，以免對人間界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是破壞。

「第二，靈妖界、黑魔界、天界三界之間，雖然不能自由，可是卻可以以另外一種形式來交換需要的物品，比方說，可以在固定的日期在固定的地點，大家一起來交換各種葯草和材料，我想這個地點，獄界天很合適。

「第三，目前天界有許多很早之前飛升到天界的妖族魔族，比方說天界的四聖獸，還有十八魔將，我建議，若他們想回到靈妖界或是黑魔界，天界中人不能反對或阻止，當然，我們也不會強行將不願意離開的妖魔族人帶走。

「第四，獄界天雖然曾是天界的一部分，但獄界天很早前就成了遺棄之地，所以我認為，獄界天現在應該獨立自主，自成一界。當然，在這之後我不會再繼續擔任獄界天主，那應該由獄界天自己人來做，我想風輪很合適。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任何一界，都不得以任何借口挑起爭端，更不能挑起戰爭，若誰違反此條，其它兩界當合而誅之。」

說完這麼多，冷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看看其它人：「你們覺得怎麼樣？還有要補充的沒有？」

孤雲默默的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不管怎麼說，冷粼擬定的條件都不是很過分，況且，天界似乎損失並不大，除了那些自願回到其它兩界的妖仙魔仙，但他們本來便不是天界的人，又何談損失？

游幽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話來說冷粼了，無奈之下只好點頭答應。

「本來我還想好好的敲一敲天界的竹杠呢，你這傢伙也太好心了吧！」游幽憤憤不平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