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09
"振赫呀……嗚嗚……振赫呀！"
"……"
"你真傻，你這是在做什麼呀！喂！"
"……"
"你說話呀！柳振赫！"
柔莉和申友謙……李善宇都出去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嗚嗚！嗚嗚……哼。"
"……"
柳振赫……不停地自殘。他說這樣一來……說不定可以見到我，我說不定就會跑來看他……他用酒瓶碎片……故意把自己的胳膊和腿劃破。
"傻瓜，你這個傻……瓜。"
"……"
柳振赫……傻瓜……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柳振赫……你是不是大傻瓜？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
振赫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盯著我看。他的目光在劇烈地顫抖……殷紅的鮮血不停地從柳振赫的胳膊上流下來……我的眼睛只看見紅通通的鮮血，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見了。於是……我用他們家的繃帶幫他包好傷口，止住了血，然後……終於放心下來。振赫默默地看著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好恐怖。我覺得應該說些什麼。我想告訴他……我當時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他，可是我……張不開口。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與振赫共存於一個空間，這樣的事實竟然讓我如此激動，讓我心跳加速……我……該說些什麼呢？幾天不見，振赫……他的劉海兒輕輕遮住了冷冰冰的眼睛……白皙的皮膚一如從前……即使在如此濃烈的酒味中，你的大衛杜夫味道也並未被掩埋……為什麼……你的眼神為什麼如此悲傷……你平時……總是那麼堅強……總是……保護我……可是現在……你的眼神……為什麼如此……不安地顫抖？
"你怎麼……才來？"
"嗚嗚……哼。"
"你知道的……我是個笨蛋……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你畢竟還是來了……"
"啊啊……振赫呀……嗚嗚。"
"謝謝你。"
淚水一滴一滴從振赫的眼睛里流下來……落到地上。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問我為什麼現在才來……他還說謝謝我……我又一次淚如泉湧。
"我可以……抱你嗎？"
"嗚嗚……哦……哦！嗚嗚。"
振赫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抱在他的懷裡。
我是多麼……渴望這個懷抱……多麼渴望他的體溫……多麼渴望他的氣息……我是多麼……多麼迫切地渴望……
"振赫呀，振赫呀！"
"……"
儘管我以前……說過無數次"我愛你"，但是我好像現在才真正明白"愛"的含義。我現在終於明白……我有多麼……多麼……愛這個……男人……多麼愛柳振赫……振赫把我抱得更緊了……他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滲透進我的身體，振赫的呼吸……碰到了我的皮膚。
"振……赫呀。"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嗚嗚。"
"我也是"這三個字已經涌到了嗓子眼兒，可是我為什麼說不出來呢？
"我不會問你的……我不問你為什麼那麼對我。我不會問的，池恩雅……池恩雅……"
"……"
"我想你……快要想瘋了。我是多麼盼望你能推開這扇門，走進我的房間，我多麼希望你能叫出我的名字。"
"振赫呀。"
振赫抱著我，他的胳膊開始瑟瑟發抖。我的肩膀濕潤了。可是……當我聽到耳邊那個溫柔的聲音……我的眼裡……再一次……再一次流下了淚水。
"以後……你再也不要拋棄我了。"
接著……柳振赫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可是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等你等得好苦，我是那麼盼望你能重新回到我身邊。（此處原文為日語）"
"振赫呀？"
"我苦苦地掙扎，我是那麼渴望擁抱你。（此處原文為日語）"
"……"
"我好像現在才知道，現在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此處原文為日語）"
"……"
"恩雅呀。（此處原文為日語）"
"……"
啊……我聽懂了，他在呼喚我的名字？振赫的手溫柔地撫摩著我的頭髮，對我說出了那句讓我終生難忘的話，那句讓我深陷其中的話。
"我愛你。（此處原文為日語）"
"啊。"
"我真的愛你……愛到發狂。（此處原文為日語）"
"嗚嗚，哼。"
我愛你，這句話……我聽懂了。振赫在對我說……說他愛我？是這樣嗎？
"以後……你再也不要離開我。"
"振赫呀。"
"以後……你真的不要……再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盯著我。"
"……"
"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沒有池恩雅。柳振赫……不能沒有池恩雅。"
"振赫呀！"
我的嘴唇……向著柳振赫的額頭移去。我的嘴唇向下滑……滑向他那雙濕潤的眼睛……被淚水……打濕的臉頰……因流血而輕輕顫抖的嘴唇……他濕漉漉的嘴唇……比以往任何一個吻持續的時間……都更長……而且……更甜蜜……我們深深地……親吻對方。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求我？什麼事……"
終於……我和柳振赫……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面對面地凝視著對方。
"把你的手……給我。"
"手？"
怎麼突然要我伸手？我疑惑不解地伸出手去。
"閉上眼睛。"
"呃……呃？○□○；他要幹什麼？-□-"
（儘管嘴上不停地問，可是眼睛卻早就緊緊閉上了-_-；）
"我什麼時候讓你睜開眼睛，你什麼時候再睜開。"
"-_-"
他要幹什麼……吻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不需要這樣醞釀感情……喀噠，我聽見……什麼東西打開的聲音，是什麼呢？好像是個盒子……
"呃？○＿○"
我的手感覺到一陣涼意，於是情不自禁地睜開了眼睛。左手的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銀色的戒指，中間鑲嵌著閃光的鑽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看上去很典雅……乍看上去……是那種很簡單的款式。啊……這枚……戒指……就是幾天以前，也就是我們相識一周年的日子，他要送給我的戒指吧？就是這個嗎？
"我讓你不要睜開眼睛……-_-^……"
"呃？呃呃呃呃？○□○；哦哦，-Ｏ-"
柳振赫……正漸漸恢復他的原形。我又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柳振赫沙啞的嗓音……再次迴響在耳邊……他的聲音是那麼悅耳。振赫拉著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然後……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柳振赫在我戴了戒指的左手上……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
"啊……"
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溫柔地碰到了我的手。
"這枚戒指……是我最珍貴的東西。這是我媽媽……臨死的時候留給我的最後的遺物。"
"振……振赫呀！這麼寶貴的東西，你怎麼……"
遺物？我什麼都不知道……幾天前，我還把它扔到地上……
"你聽我說……不要插嘴……靜靜地聽我說。"
"……"
"這枚戒指，我原來以為我絕對不可能送給別人，絕對不可能。"
"……"
"因為我從來……就不相信世界上存在什麼所謂的愛情……因為我身邊不存在……我不相信什麼所謂的一見鍾情……"
"……"
"可是……可是……自從我……遇見你以後……我開始慢慢相信愛情了……我開始相信……世界上存在愛情……"
"……"
"我的性格很固執，一旦抓住什麼東西，就死活不肯放手。只要我活著，就絕對不會放棄你。所以……你……就算落在我的手裡了。"
"振赫呀。"
"不要逃跑……以後……再也不要說分手。"
"哦。"
"這枚戒指……還有你的手指……都是……我們的見證。"
"哦。"
振赫明明告訴我，不讓我睜開眼睛……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不能繼續閉眼睛了。我睜開眼睛……睜開眼睛……一看……我以為振赫會沖我發火……問我為什麼要睜開眼睛……可是……他卻露出了我渴望已久……美麗的微笑……又一次……親吻我的手。
"你……是……我的女人。"
110
"啊-_-"
"怎麼了？=_="
這個傢伙……眼前這個傢伙……真的是剛才還說愛我的那個傢伙嗎？我的心臟在不規律地跳動，這個傢伙……為什麼如此泰然自若……（你在期待什麼？-_-；）我們相互擁抱，突然，我的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計，浪漫溫柔的氣氛眨眼間煙消雲散，最後……我們要了兩份鍋包肉和炸醬麵-，。我開始回憶剛才的一幕。
"你慢點兒吃-_-"
"你說什麼？"
"喂……把戒指拿下來。=_="
"○＿○！-_-；哦哦，哎呀，呃呃～＞〇＜"
（說明：因為吃飯吃得太快，說不出話來～）
"不要轉移話題……-_-……"
"=_=；"
回憶結束-_-
吃完晚飯，我們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廳里，開始收拾洋酒瓶。
"現在幾點了？-_-"
"表不是在那兒嗎？-_-"
"喂，-_-^；"
"九……九點五十分-_-；"
"時間過得真快……-_-……"
"-_-"
可是……我仔細一想……為什麼我要收拾這些東西……罪魁禍首卻悠然自得地坐在一邊……=_=^……-_-^
"柳振赫！-Ｏ-^"
"幹什麼？-_-"
"沒……沒什麼……-_-；……你不覺得無聊嗎……-Ｏ-；"
"哦，-_-把這些東西收拾完吧-_-"
"-_-^天啊！我該回家了！-Ｏ-^"
氣死我了！柳振赫，哼……你這個傢伙真是不解風情，一點兒都沒有情調！-□┬^！
"什麼？-_-^……你怎麼突然要回家了？-_-^"
"我不是突然要回家的！你……哎呀！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看到柳振赫那副天下太平（應該說好像有點兒痴獃）的樣子，我氣得正要爆發，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扭住了我的胳膊。
"你想去哪兒？"
"回家-_-^"
"不許回家。"
"越來越晚了，你想讓我什麼時候走？-_-^我還得回家複習功課呢！"
池恩雅……你越來越會說謊了……你複習功課？太好笑了。真該死-_-；
"你以為我會聽信你的謊話嗎？"
天啊……你說得這麼嚴肅幹什麼？其實……他說得倒是沒錯……┬＿┬……
"啊！"
柳振赫更用力地拉住我的胳膊，我撲倒在他的懷裡。
"呃……○＿○啊。"
"不許你回家。"
"我……我必須回去，恩煦小子和詩雅姐姐還在等我呢。*-Ｏ-*"
我的媽呀＞＿＜我的媽呀＞＿＜我不管了！＞＿＜
"他們重要……還是我重要？"
"-_-……振赫呀，你太幼稚了，知道嗎？-_-"
這個傢伙和恩煦小子越來越像……以後他們兩個要是碰到一起，那可糟糕了-，-
"啊。"
"不要走，我害怕你……以後再也不來了。"
"我不是答應過你嗎？以後再也不離開你。"
淚水又在眼圈裡打轉，哼哼，今天真是……沒少流眼淚。┬┬＿┬┬
"那我也還是心裡沒底。"
"你想讓我怎麼辦……=_=……"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呢？我又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你在我這裡睡吧。"
"○＿○！什麼……你說什麼？-Ｏ-；"
"我不會……碰你的，你在這裡睡吧。"
"不行！我必須回家……"
"就一天……就在這裡睡一次吧。"
振赫像個小孩子似的……對我糾纏不休……
"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就在這裡睡吧。"
"-_-；哦哦。"
可是……雖然你嘴上說不碰我……眼神……卻很嚇人。最後……我決定留在這裡睡一夜！（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_-）我往家裡打電話，電話里傳來自動應答的聲音。看來恩煦小子和詩雅姐姐也出去了。=_=
"噢噢噢～好大呀～-Ｏ-；"
"我以為得緊緊貼在身上呢……-_-……"
我穿上了柳振赫的半袖T恤……簡直像睡裙。=_=
"柳振赫！你幹什麼呢？-Ｏ-；你在那兒幹什麼呢？-Ｏ-"
"我要睡覺，還能幹什麼？-_-"
"那不是……地板嗎！-Ｏ-；"
"可是-_-……我在這裡睡，你在那邊睡吧。=_="
"討厭！-Ｏ-^你想讓我一個人睡在床上？不行！你也得跟我一起睡！-Ｏ-"
我的話音一落……柳振赫驚訝得瞪大了眼睛-_-；
"你……明白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了！＞＿＜過來?ComeOn！＞〇＜"
回頭想想……當時我真是胡說八道。
"-_-^……算了，我要睡了-_-"
"-_-；？"
看見我這個樣子，柳振赫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把枕頭放在地板上，躺了下來-_-；
"柳振赫！"
"-_-^……幹什麼，還不快睡覺……"
"你在地上睡，我也要在地上睡！＞〇＜"
"你還不趕快……翻過身去？"
"怎麼了……○＿○；……柳振赫，你為什麼要……"
這個傢伙怎麼突然漲紅了臉……等一等……這個傢伙，他在往哪兒看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振赫，你這個變態！色魔！┬┬□┬┬"
"……"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柳振赫借給我穿的半袖T恤太大……我一低頭，全露出來了……┬＿┬^……
"啊啊啊～丟死人了～┬┬□┬┬！"
可是……這個傢伙怎麼不吭聲了？（怪可怕的）要是換在平時，他肯定會說"吵死了-_-"，然後再躺下，可是今天，他是不是有問題呀……
"哈啊。"
"○＿○！柳振赫？振赫？-Ｏ-；你哪兒……不舒服嗎？-Ｏ-；"
突然……振赫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怎麼了！他怎麼會這樣？-Ｏ-；
"池恩雅……都怪你。"
"○＿○？我……我怎麼了？○＿○；"
"哈啊……他媽的……"
難道……因為我沖他大喊，所以他生氣了……他氣得惱羞成怒……所以想打我嗎……是這樣嗎？=□=；；
"振……振赫呀？＞＿＜我回床上去了……"
（感覺人身安全受到威脅，趕緊逃避-_-）
"呃……○＿○。"
振赫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邊去……你想幹什麼呀……*-□-*；？
"池恩雅……哈啊。"
"怎麼了？"
"我想……要你。"
我們之間……出現了深深的沉默……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望著把頭垂得很低的柳振赫-_-；
"振赫呀……＞＿＜；我困了。＞〇＜我上去睡覺了，好嗎？晚安。"
（我盡量裝得若無其事，極力轉移話題-_-）
"-_-；我……我去睡覺了，我……好睏呀……啊！"
這時，柳振赫突然抓住我的身體，把嘴唇往我身上湊過來。
"啊！喂！柳振赫！你不是說好不碰我嗎，啊！"
"……"
振赫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抱住我的身體，親吻我的脖子……
我要發瘋了……我該怎麼辦才好啊？這樣下去，難道真的……真的會！啊……我的心情……突然很奇怪。
"啊。"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柳振赫的衣服，柳振赫的手漸漸往胸口滑落。
"阿……阿嚏！-3-！"
我打了個……噴嚏。柳振赫突然停了下來，不可思議地瞪著我。=_=；
"對……對不起，咳咳……我感冒了。啊……啊哈哈……——；"
"呼……算了，你去睡覺吧。"
"哦……哦……-_-；"
我感覺氣氛有些怪異……不過，謝天謝地，柳振赫總算停了下來……
哎喲……我以為真的會走到最後一步呢……臭小子，嚇死我了。┬┬□┬┬喀噠！
突然，我聽見開門的聲音。
"你要去哪兒？○□○；"
"我出去放放風，馬上就回來。你先睡吧。"
"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什麼？"
可是……這裡又不是我家……睡在別人家裡，我心裡很不安……我想這麼對他說，可是柳振赫的目光已經不僅是驚異，而是充滿了厭煩，所以我就沒說出來。=_=；
"那麼……我給你唱搖籃曲吧？-_-^……"
"那……那我也還是害怕！┬┬□┬┬"
"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瘋了……"
"你陪在我身邊，直到我睡著為止！好嗎？＞〇┬┬"
"你往那邊讓一讓……"
"○＿○？你……你想和我一起睡嗎？-□-；"
振赫爬上我的床（這麼一會兒就變成我的床了-_-）……這可太危險了。
"你不是讓我上來睡嗎？-_-^"
"是……是的！一起睡吧！＞＿＜；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〇＜"
"別唱了……不好聽。=_="
"-_-；"
哦，哦，這一點……我自己也承認。
"我唱歌……給你聽，好嗎？"
"什麼？"
"我唱歌……給你聽……你不是害怕嗎……"
"哦。"
我的話音剛落，振赫沙啞的嗓音……回蕩在房間里。
你走在我身邊，
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心裡好激動，
偷偷看著你。
我要把你裝在心裡，
這就是愛情吧。
除此之外，
別的辭彙難以解釋。
我們一起走過的道路，
我會永遠將它守護，
讓它永遠留在回憶里。
愛這個字，
不能輕易說出口。
我該怎樣表達我的心，
即使一切都已改變，
我的心也依然愛你。
你猶豫了嗎？
你還不能接受我嗎？
你不要強迫自己，
忘掉曾經離開你的人。
我會等你。
愛這個字，
不能輕易說出口。
我該怎樣表達我的心，
即使一切都已改變，
我的心也依然愛你。
你的眼裡含著淚，
盡情地釋放出來吧。
在這美麗的藍天下，
可不可以只剩我們兩個人，
讓我們靜靜地相愛。
你走向你，
你也走向我。
你對我的心，
即使不是愛，
我也不在乎。只要能看見你，
我什麼都不在乎，因為我愛你……
《走向我的路》——成時京
"睡著了嗎？"
傻瓜，我怎麼可能睡著呢。振赫溫暖的嘴唇碰到了我的額頭……與此同時……他的聲音鑽進我的心裡。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