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喝下一口飲料問他。於是他轉過頭來與我四目相對。白皙的臉上黑亮的雙眸,還有那長到耳根的黝黑的頭髮。
把那麼一張雕塑般的臉對著我,讓我該如何是好?
「那我來幫你忘記它。」
「什,什麼??」
「我說過。我也喜歡你。」
他大膽的表白,使我不禁臉紅起來。
但是,表白的傢伙卻看起來一點都不害羞,依然凝視著我的眼睛。(咚咚)突然間,心臟怎麼跳得這麼狂熱,都快要跳出來了。
「哈哈哈,別開玩笑了。」
「真想成為你心目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喂,雖說你剛才打架了,但與徐昌斌……」
「明白。」
最終,還是慌亂的我先避開了他的視線。
然後正想告訴他,與徐昌斌並沒有分手的事實,他卻一副明白的表情點點頭。
「恩?」
「呼,看一下你的眼睛就很清楚了。你那麼愛徐昌斌。」
灰白色的煙霧縷縷升起。
咳!咳!怎麼發泄都好,但不要抽煙嘛。
「還是我自作多情了。喜歡你,所以想著哪怕就一次也好,想讓你回心轉意,結果是我的想法錯了。」
「浩元。」
「哪怕就一次,我多麼希望能成為你眼裡的全部?!」
「……」
看到他滿眼悲傷,我找不到該說的話。
事實上,現在比誰都難過的應該就是浩元吧?自己心愛的女生卻為他人而傷心,所以才會更加痛苦吧。
「真希望我就是你最愛的那個人,真希望你全部的時間就是我。」
「剛才看你哭泣的時候,我這樣想過。如果是我的話,會不會因為那種理由惹你哭呢?雖然我也許不能很好的安慰你。」
我真的無話可說。只能傾聽著他悲傷的傾訴。
「……」
「看到你為了見到徐昌斌,天天都是一到課間就焦急地等待,有時候看到時間從你身邊逝去,你都毫不知曉,我就真的沒信心了。」
「……」
「可能的話我真想把你奪過來。但是,我沒法像徐昌斌那樣改變你。」
他苦笑著再抽了一口煙。
然後,微微地咳了幾下。
「浩元,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
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對不起。」
說繼續和他做朋友?我沒那麼自私。但又沒什麼信心去愛這個傢伙。
「傻瓜,你可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最傷我的心嗎?」
「……」
「我怎樣都行,只要你能天天歡笑。」
隨風飄飛著對我的眷戀,就像是在放棄對我的追求,看到他那悲苦的笑容,我的心就莫名地痛起來。多麼帥的小子呀。
「最後,我還有個期盼。」
「恩?」
「我希望能送你一份禮物,當作對你的幫助。」
傻瓜,此刻的一切不就是所謂對我的幫助嗎?
「我無法斷言能放棄你。但……至少不會讓你痛苦。」
「那樣就好。那就足夠了。」
對於我的話,浩元似乎並非滿意,連連抽起了煙。
看來他真的很心痛。
「不是那些。不是那些,而是將會永遠留在你記憶深處的一份禮物。」
「可以了,就這些我都感激不盡。」
「你就滿足了?我可有點捨不得?!」
我對似乎苦想著什麼的浩元,連搖著頭說。
於是,他一如既往地對我扮著鬼臉接話。
「是嗎??那你就再喜歡我吧。」
「你,現在可把匕首插在了我胸口上。」
「哎!那你讓我怎麼辦!!」
「呵呵!開玩笑的~~」
我氣呼呼地攥起拳頭給他看,他便握緊我的拳頭對我嘿嘿笑。
「對,就這個表情適合你。」
「當,當然了!」
「遇上你之後,好像有好多人都開心過呀。」
「我呀,本來就是個非同尋常的人嘛。」
「我看你,有時候也太能說寫不可理喻的話了。」
敲了一下我的腦門后,他再次叼起煙來。
小心你總這樣,會得肺癌早早去世!
「一段寶貝上的感情也好,真想送你一份永久的禮物。」
「喂。」
「哈哈哈,幹嗎那麼緊張兮兮的?要拉屎嗎?」
「哎呀!!!你小子!!!」
他剛才那張悲傷的面孔早已不見,只剩下了一臉的陶器。
「別太靠近我噢。說不定我會忍不住吻你~~」
「我要殺了你!!!!!!!」
分明是在開玩笑,我的臉蛋卻燒得火辣辣的,馬上亂跳著發起火來。
你,你真是的。
「真不是玩笑,我的心正在狂跳呢。」
一小會兒,就那麼一會兒,申浩元好像在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
好傷心的樣子。
「喂,盧寶德。」
「怎麼?」
「你能不能只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作為朋友,你要相信我。」
胡鬧了一會,我們重新坐下來接著談。
傢伙用那黑亮黑亮的瞳孔望著我說。
「當然了!當然會相信你!!!」
「還有……」
「呃?」
「再也不要哭了。」
(咚咚)話雖這麼說,你也肯定很痛苦吧?
「盧寶德。」
「什麼?」
「寶德,寶德,寶德,寶德。」
「幹嗎總叫我的名字嘛。」
「寶德碼卡你小子,在你身上怎麼就一點女人味也找不到呢?」
「恩。」
連連喊著我的申浩元,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惹我生氣。
我多淑女啊,你也太有眼無珠了吧?
「可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
「你。」
「你就不能讓我在今天說個痛快嗎?以後我也不會再纏著你了。」
「好吧。」
看著他的愁容,我無法狠心拒絕。
我可不是那種壞孩子。
「雖然我經常感嘆,知道嗎?你的笑容很美。」
「那時當然。」
「呵,終於明白昌斌學長為什麼也那麼喜歡你了。」
「……」
「剛知道你真實性別的時候,我的心情特別複雜。後來,直到徐昌斌說喜歡你為止,我也沒什麼想法的。」
我還是無話可說。
當然,我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什麼才好。
「可是,一看到你們倆開始交往,我就特別後悔。當時我為什麼就沒先向你表白呢?」
「是啊,為什麼沒先表白?」
「那時候甚至還沒這樣想過,如果和你說了,會不會連朋友都作不成?」
換作是我,自己喜歡的人就是朋友的話,也許會和他一樣迷茫不堪吧?」
「你有點奇怪!當時不是大發雷霆出去的嗎?」
「因為心情太複雜。」
「是嗎?」
「是的。」
「原來如此。」
「就是如此。」
「誰說你什麼啦?」
「你怎麼就不讓我好好說心理話呢?」
「我本來就這樣。」
看到我撓著頭,自豪地說,申浩元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
可是我本來就不會抓住那樣的氣氛嘛。
「喂。」
「怎麼?」
「盧寶德。」
「幹嗎!!!」
「都叫了這麼多次,再叫你幾次能忍耐是吧?」
眼眶變得紅紅的傢伙對我說。
「……」
「當我特別痛苦的時候,真的到了無法忍受的時候,能不能再多叫一次你的名字?」
「……」
恩,叫吧。
只要你不再痛,千遍萬遍都隨你叫。
「真希望能快點解除誤會。這樣你才會再次歡笑。」
「謝謝。」
「謝謝你喜歡我。」
我低下頭喃喃地說。
「你謝什麼呀,我才要謝你呢。生活里出現了你,我也才能這樣體驗一下初戀嘛。」
「白痴。」
「不是說好不說髒話了嗎?所以我也沒說一句髒話呢。」
真的下決心不說髒話了嗎?好傻呀。
「傻瓜。」
「一如既往,叫我白痴吧。」
「白痴。」
既然你自薦,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沒錯,我就是對一個女人付出全部的愛,卻只會受傷的大白痴。」
你小子,怎能快要哭出來呢?你可是個男子漢啊。
「最後,最後,如果我真能忘掉你。」
「恩。」
「那時候,你能與我重新成為朋友吧?」
「傻瓜,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
「是嗎?」
好像有些不滿意,申浩元聳動眉毛。
什麼表情啊?難道不喜歡我這個朋友嗎?
「喂。」
「恩?」
「向日葵單相思真的很累。」
「……」
「可是,只要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就會心滿意足的就是向日葵單相思。」
他好像是在儘力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攥緊了拳頭。
「喂,如果有一天。」
「呃。」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在的話。」
「唔。」
「你可要天天按著我給你的它。」
「好。」
很不知道他到底讓我按著什麼東西。
可是,看他說得那麼沉重,我就當自己知道好了。
「如果我愛的人……」
「什麼。」
「看了別人,我會想辦法讓她看我一人;看著別人微笑,我也會想辦法讓她看我一人微笑,看著別人哭泣的話……」
他轉過頭去望著茫茫天際接著說。
「那時,那時我就會放她走。」
「浩元。」
「我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所以我會放她走的。」
他說的這些也許是指看到我哭了,才要下決心放我走,言之就是要放棄我吧。
撲!
「我能不能就抱你一次?」
「好。」
「寶德。」
「恩。」
傢伙僅僅地把我抱在懷裡溫柔地叫我。
「我愛你。」
傢伙暖暖的話音刺破了我的耳根,刺痛了我的心。
別這樣難過,浩元,千萬不要連你也難過。
夜幕降臨。現在,我的家門口。
由於天已黑,我與傢伙道別。
「你走好。」
「恩。」
「走好啊。」
看來他在拖延時間。
「你也是。」
我向他揮著手走進了家。
傻瓜,眼淚汪汪著還微笑嗎?看著你的人好心痛的!該死,我現在已經進屋了,你就放聲大哭吧。
「走好,寶德。」
浩元望著寶德的背影流淚。
忍到現在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掉下來。
哪怕心痛得快要碎掉,只要看到寶德歡笑,就心滿意足嘛。
「再見,晚安。」
可是浩元還是哭泣著微笑。
唉,該放手的時候懂得是、放手的愛才是最真的愛。
***
第二天。
午休時間。
於泊德一同吃完午飯,正慢騰騰地走進教師。
「寶德!!!!!!」
壁魯等了我很久似的,連忙跑過來。
什麼呀。
「剛才,學長在找你呢!!」
「恩?誰啊??」
「還能有誰啊?!高三的學長們唄。」
韓壁魯一說,我拉下臉,一屁股坐在作為上。
「呃?還不快去??」
韓壁魯一說,我拉下臉,一屁股坐在作為上。
「呃?還不快去??」
韓壁魯一說,我卻連連搖著頭接話。
「我是他們的用人嗎?幹嗎隨便叫來叫去的?」
「見鬼。這樣哪能行啊。」
「有什麼不行的?」
「見鬼。」
不知道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傢伙的表情就像我非去不可。
隨後,泊德與「鬣蜥」也跟著鼓動。
「寶德,就當你讓一步,跟我們走一趟吧~」
「肯定有什麼軌跡??」
「沒,能有什麼呀?!快點走吧。」
對我的問話就像被擊中了要害一樣,三個人抽動一下身子。但馬上硬拉著我走起來。
「申浩元,你也來幫忙!!」
「不管。我要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該死的!你這個蠢驢!!!你就那麼沒腦子嗎?!」
看朋友「有難」都不伸一手,只知道呼呼大睡的申浩元,韓壁魯氣氛地呵斥。
怎麼冒出了個蠢驢?
「那你就是蠢豬嘍?」
寒冷!
我的話音一落,三個人全都傻了眼。
「你這個令人寒心的小子。快跟我們走!!」
「這不是逼我上梁山嗎?!哪裡是讓我自己走啊?」
「反正都一樣。」
就這樣不管我如何掙扎,都被他們硬拉著到了某個地方。
於是我被他們強行帶到了教學樓外。
「帶地是什麼嘛!!!」
傢伙們的受勁大得讓我疼痛難忍,我便發著火用力甩開了他們。
於是,韓壁魯和「鬣蜥」,還有泊德就眉開眼笑著指著天空。
天空???嘟嘟嘟!
就在那時,什麼東西雪片一樣灑落在了我的頭上。
「鶴,是紙鶴??」
我恍然發現飄下來的是無數的紙鶴就傻了眼。
還不止那些一一
嗖!
數不盡的紅玫瑰話也跟著從天上掉下來。
哈,怎麼回事。
「唔!!哎,別再灑了,夠了!!!」
多得令人嘖舌的玫瑰和紙鶴職能讓我目瞪口呆。
不過,甚怕被玫瑰刺給弄上,我就尖叫著到處亂竄。
但還是發現了玫瑰的刺早已被處理掉的我,與其說是在躲避,不如說是為了抓住那麼話在亂竄更恰當吧。
「哇塞~那是些什麼??」
「天上掉下來玫瑰花耶。」
從身後傳來女生和男生們早已預謀過似的大呼小叫聲。
還有那些為了看熱鬧把頭探出窗外,一個個好奇的學生們。
「哇!那不是我們辛辛苦苦疊的嗎?」
「呃啊,就為了派這種用場,才會那麼折磨我們嗎?哎喲,我的血壓,血壓!」
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一個個馬上就要向後倒下去的幾學上。
這到底是誰幹的?
剎那!
「★◆」
響起甜美的聲音,同時一副巨大的布簾從口頂上滑下來。
撲嚕~!
慶祝盧寶德?徐昌斌的情人節。
這,這是什麼??情人節???
今,今天是我們的情人節嗎???是這樣嗎??
「盧寶德!!!!!!!!!!」
這時,巨大的喊聲響徹樓頂。
奇怪的是,這聲音並不冷漠,反而還很溫柔。
「我愛你!!!!!!!」
然後,不知是誰遞給我一個巨大的紙箱子。
這個又是什麼?
我剛想打開它看個究竟,不知合適徐昌斌走下來,呵呵笑著從我手中奪過箱子。
「傻瓜!!都跟你說過了,箱子由我來送。」
「對,對不起,學長!」
徐昌斌輕輕責怪,那個高一的馬上嚇得連忙行禮道歉。
哪來這麼大箱子?
「盧寶德。」
「恩??」
「對比器!!!昨天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呃恩??」
徐昌斌低下頭向我道歉。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我驚慌得不知所措。
「啊,那個^^;學長為了準備這些熬夜趕工到現在。所以才沒能和你見面。」
「什麼?」
「還聽說你誤會了昨天的表白練習??」
泊德插如我和徐昌斌之間這樣解釋。
「那麼……?」
「是的,學長就因為這個,昨天才和韓美恩練習表白的。」
哈,什麼,是這樣的嗎?
「但為什麼每天都和她黏糊在一起呢?」
「那個嘛,當然是為了疊紙鶴和玫瑰嘍。」
聽了傢伙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可我怎麼好這樣鬱悶呢?啊,也許真的是我太能吃醋的緣故吧?
「那個;我都沒疊過那些玩意,一竅不通啊。」
「對,學長,疊一個玩意要話多廠時間來著?再說了,學長他疊完了,看著不順延又拆了重疊呢。」
「哼哼,夠了。」
徐昌斌騷著頭髮,紅著臉蛋制止了韓壁魯的話。
哈哈,什麼呀。原來如此的嗎?我不知不覺失聲笑起來。
「怎麼了呀?,害羞了嗎??學長不是還為了買那枚戒指,搜遍全城跑了好幾個小時的嗎?!」
「哼哼。」
這回,「鬣蜥」打趣著,打開箱子指了指戒指。
說真的,箱子裡面有無數的玫瑰花(紙做的)形成了一顆心,中間有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
我情不自禁地連連感嘆著傻傻地自言自語。
「好漂亮啊。」
「恩?」
「戒指真沒。」
恩,你也很美。真沒想到你能給我這樣一個驚喜。
「呵!!你。」
「你也很美。」
對不起,昌斌,對不起。是我傻瓜一樣誤會了你。
我應該對你深信不疑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熱淚盈眶,同時與徐昌斌分享了幸福的吻。
我把舌頭伸進傢伙張大的嘴裡,彼此的唾液融合在了一起。
但是,這小子居然像木乃伊一樣僵掉。
「哇一一塞!!!Kiss,Kiss耶!!!!」
「哇啊!法蘭西式的Kiss耶!!呃啊!我們要告發你們風氣敗壞。」
不論是男女,全校的學生們都堵在窗戶上羨慕地尖叫起來。
「嗚嗚,好羨慕啊。我們辛辛苦苦疊了那麼多千紙鶴,結果只能看著別人幸福。」
「好鬱悶啊。我也得趕緊釣個馬子了。」
「當然,除了那種沒有女人味兇巴巴的女人除外。」
可是,壁魯啊?聽了你前面說的那句,我還以為自己會暈過去呢。
輕輕地把唇離開后,我開口這樣說。
「這就是我的回答。」
「什麼?」
「我愛你。」
聽到我的話,傢伙紅著臉愣在了原地。
哈哈,就那麼高興么?
「但是……」
「怎麼?」
幹嗎隨便把舌頭伸來伸去的?!!」
徐昌斌輕輕推了我一下,這樣叫喊。
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