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32

「KISSYOU?臭丫頭!你又想玩什麼花樣?」我將自己的板凳強行的往後挪了挪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你不想親就算了,我也不會強求你,不過你錯過了這次機會,這輩子恐怕就……」冷湘芸咬了咬自己的小指頭,異常嫵媚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讓廚師在這些菜的裡面放了『肥豬配種散』!飯後亂性!靠!真是虧你想得出來!」我緊張的看了看桌上的『三道名菜』。

「白痴,美女送上門都不要。」冷湘芸好像有些失望的說道,看她的樣子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的誠意?

「什麼送不送上門?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你說!親哪裡?」有美女送上門的便宜不佔我豈不是白讀了大學?

「你真的答應KISSME了?」冷湘芸好像非常感動的問道,看來這個『肥豬配種散』的威力還真不小!

「唉!便宜你了!初吻送你給。」我好像非常可惜的說道。

「真是太謝謝你了,親吧。」說話間冷湘芸抬起了自己的球鞋將自己的腳掌送到了我的嘴邊。

「幹什麼?」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親啊!你不是答應了KISSME嗎?」冷湘芸微笑著說道。

「你沒有把臉伸過來我怎麼親?」我裝傻。

「我說了要你親我的臉嗎?」冷湘芸反問道。

「靠!臭丫頭!我讓著你,你還當真了!你到底是想怎麼樣?」我裝煩。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親親我美麗的小腳丫罷了,親過之後你就會變成我永遠的僕人。」冷湘芸伸了一個美麗的懶腰說道。

「臭丫頭!我跟你說!你是在做白日夢!想讓我親你的腳,門都……#%※◎#$%#@¥(這些符號是因為我的嘴巴已經貼在了臭丫頭的球鞋上造成的)!」

「好!你已經親過了!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我永遠的僕人!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永世都不得更改!」看著我無辜的小嘴巴緊貼在自己的耐克紀念版球鞋上,臭丫頭一臉的興奮。

「呸!呸!呸!……靠!臭丫頭!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這種奇恥大辱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我當時的第一感覺就是想一頭撞牆死掉算了!

「沒關係,你下輩子放過我就可以了。」冷湘芸又懶洋洋的回到了我身邊的座位上。

「我下輩子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下下下下輩子……」

「喂,我說你有完沒完?」說話間冷湘芸竟然解開了我的繩索。

「你想幹什麼?」我異常驚恐的,用自己微弱的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擺出了一個隨時都會被別人『叉叉』的POSE。

「不用擔心,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再不吃菜就涼了,這是筷子。」說話間冷湘芸遞給了我一雙檀木做的木紋筷子。

「……你又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嚇大的!」我接過臭丫頭遞給我的那雙筷子時不停的顫抖著(估計是因為驚嚇過度造成的)。

「不用怕,乖,吃菜,要不要我喂你吃?」冷湘芸將一塊糖醋排骨放到了我的嘴邊。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渾身顫抖道。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害怕我一樣?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冷湘芸微笑的在我的耳邊輕輕問道。

「我我我……哪有有有……怕怕怕……啊!」

「你剛剛不是說這裡面放了『肥豬配種散』的嗎?要不你自己試試?」冷湘芸也沒管我同不同意,就強行的將一塊糖醋排骨塞進了我可憐的小嘴巴裡面。

我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流淌了下來,不過……嗯!味道確實不錯!香滑可口,鬆軟酥脆,真的是人間極品!

「嗯!嗯!……再來,再來一塊!」一口進去,我就再也停不住了。

「還要?……那你就得答應我一件事情了。」冷湘芸果然不是蓋的!

「靠!吃個破飯還搞三搞四,機機歪歪的!我不吃了!」一硬氣,我將筷子扔到了桌上。

「好!有志氣。」冷湘芸輕輕拍手道:「既然這樣,我現在就要人進來把這些東西倒掉,免得大家看的都心煩。」

「有種你就叫!」我指著臭丫頭的鼻子咆哮道。

「大毛!二毛!小倩(門口的那位迎賓小姐),你們進來!」冷湘芸拍了拍手,大毛二毛以及小倩同學屁顛屁顛的就竄了進來。

「大小姐,什麼事?」

「把這些菜和這個白痴一起扔出去。」冷湘芸揮了揮手,淡淡道。

「大小姐,是扔到海里還是峽谷里?」大毛問了一句。

「上半身扔到海里,下半身扔到峽谷里。」冷湘芸好像解釋的很清楚。

「靠!真是想不到我林某人會死無全屍!……」我悲壯的哀聲道。

「你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冷湘芸忽然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真的以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我下半身顫抖了一下。

冷湘芸就這麼看著我,沒有再說話,但是我從她的眼神中看的出來她好像並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

「喂!……不是吧……你不會是真的……」我額頭上的汗珠筆直的流淌了下來。

三分鐘過後,我開始回憶我這一輩子到底做過了一些什麼對社會有益的事情?想來想去,好像一件沒有,看來這次我註定是要死不瞑目了!

「哈!哈!哈!……看到沒有?大毛!二毛!小倩!你們輸了吧!他真的流汗了!而且還是滿頭大汗的那種!」冷湘芸忽然指著我大笑了起來。

「真是沒用的傻小子,給,這是我們輸給你的一百塊。」二毛望著我一臉失望的將一張百元的大鈔放到了冷湘芸的面前。

「怎麼?看你的眼神應該開始討厭我了吧?越討厭我,我越喜歡!」冷湘芸忽然站了起來冷冷道。

我看著臭丫頭,嘴裡只哆嗦著說出了一個字:「靠!」

「唉,不好玩,我先回無閣寺了,你們好好招待他吧。」說完,冷湘芸一甩手便瀟洒的獨自離開了。

冷湘芸走了,大毛二毛也走了,包廂里現在只剩下了小倩和驚魂未定的我。

「那個該死的臭丫頭,真是不把我整死誓不罷休一樣,難道我前世和她有仇不成?」我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自己一個人埋頭嘟嘟道。

「你知道湘芸姐為什麼要這樣肆無忌憚的耍你而且還要你討厭她嗎?」小倩忽然問了一句。

「還不是我好欺負!」我負氣道。

小倩笑了笑,搖頭道:「其實,湘芸姐是害怕愛上你。」

「靠!臭丫頭剛剛走你又跑來耍我了?」我做防禦狀。

「不是,我是說真的,自從逸飛哥過世之後我們都沒有見到湘芸姐笑得這麼開心過,今天這是頭一次,但是你沒有發現湘芸姐的笑中帶有幾分的難過嗎?」小倩說得很認真。

「……是嗎?」看到小倩認真的表情,我的心情忽然在頃刻之間沉重了起來。

每當我聽到冷湘芸難過的時候心底總是會泛起些許的無奈,這種無奈好似一種隱藏的憂傷,藏的很深,確最為真實。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湘芸姐和逸飛哥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羨慕一對情侶,兩個人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的和諧如此的完美?我想,這一切如果不是天意我真的作不出任何的解釋。」沉醉了幾秒中的回憶之後小倩接著說道:「我們這家鴻賓樓剛剛開張的時候幾乎沒有人來光顧,要不是湘芸姐堅決的在經濟上支持我們,我想這家鴻賓樓早就沒有了,湘芸姐經常跟我說,這家酒樓留有她和逸飛哥的回憶,每次她獨自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會來這間逸飛哥最喜歡的包廂,然後關上門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在裡面,有一次我無意中推開了房門,發現湘芸姐一個人在裡面哭,哭的好傷心……我知道,湘芸姐害怕再次的愛上一個人,我也知道,她根本就承受不起失去愛人的痛苦,雖然每次在人前,她都表現的很堅強,甚至很霸道,但是這些,只是她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平時她總是教導我做女人要堅強,其實湘芸姐自己才是最最需要有人安慰的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當小倩提到這些的時候我對冷湘芸的氣早在小倩為我勾畫的回憶之中煙消雲散,而且我幾乎感覺得到,這間包廂里曾經擁有過的歡笑與悲傷,一幕一幕,一閃一閃,從我的心底滑過,特別是冷湘芸曾經落下的那些淚珠,此刻也在我的心中凝結成了一顆顆永遠都不會融化的堅冰。

「其實剛剛湘芸姐笑得越開心,我們的心裡就越難過,因為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種掩飾,掩飾她自己不會再愛上任何的人,但是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撫平湘芸姐的傷口了。」小倩的眼中竟透露著一絲的哀求。

「為什麼是我?」

「因為湘芸姐看你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怎麼沒有發覺?」

「自從逸飛哥過世之後湘芸姐看人的眼神都是冷冷的,冷到心底的那種,但是對你,她的眼神確有了溫度,這種眼神的溫度只有在很久以前湘芸姐注視逸飛哥的時候我才見到過的,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恐怕都無緣再見了,但是就在剛剛,側目間,無意中,我又發現了這種眼神,雖然它只出現了短短的幾秒鐘,但那是一種希望,一種對愛的延續,相信我,湘芸姐對你的感覺是真實的。」

「但是這種眼神也許只是一種替代?」我毫無信心的反問道。

「什麼叫做替代?難道依戀也是一種替代?難道安撫也是一種替代?難道微笑也是一種替代?難道開心也是一種替代?就算那是替代,你為什麼不用她去替代湘芸姐的悲傷?為什麼不用她去替代湘芸姐的難過?為什麼不用她去替代湘芸姐的眼淚?為什麼不用她去替代湘芸姐的回憶?難道僅僅就是因為你認為那只是一種替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無力的反抗道。

「相信我,女人的直覺沒有錯的,湘芸姐是真心喜歡你。」

其實我知道,女人最最難過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痛苦,這是一種絕望的笑容,笑到令女人自己心碎。

現在的冷湘芸,時常的在我面前展露出這樣的――微笑。

33

糖醋小排骨,鯽魚冬筍,八寶全雞,我硬是一口都沒有吃下去,雖然肚子里的鼓聲是越來越響,但是我的情緒確實越來越低落,這是我第一次,肚子空空美食當前的時候一口都吃不下。

從鴻賓樓出來的時候秋葉山中越過了一點微微的海風,風不大,確足以將我的內心冰凍。

經過紅線泉的時候恰巧遇到有人在放鞭炮,好像說是他家怎麼也找不到老婆的兒子喝了紅線泉之後第二年就抱兒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難道一眼泉水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姻緣?雖然我不太相信,但是從慶祝人群歡樂的眼神中看來,這一切好像都是真實存在的。

站在原地看了看,我確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難道冷湘芸現在已經開始左右我的心情了?但是我聽說男孩只會被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左右心情,如果這麼說,我豈不是已經―――中標了?

不會,應該不會,也許自己只是憐憫冷湘芸的際遇罷了,這和喜歡好像是兩回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開始向無閣寺進發。

今天的天氣真的不錯,陽光普照,空氣清爽,還有那些海鳥們好像非常的眷顧寺廟這種地方,不時的成群結隊的在秋葉山的上空超低空飛行顯示著自己的飛行技巧。

「林智明?是你嗎?」我剛剛向上走了兩步,便被一個人拉住了衣襟。

我回頭「貴叔(冷湘芸家的管家)?您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難道也是沖著紅線泉來的?」

「真的是你?你怎麼當和尚了?」怎麼每個人見到我都會問上這麼一句?

「唉,說來話長,這件事情自然要牽扯到你們家小姐……」

「對了!我們家小姐呢?我現在來就是有急事找她的!」貴叔一臉的焦急。

「什麼事情?可不可以讓我來轉告她?」我的好奇心驅使我問了一句。

「不行!冷家出大事了!我必須親口告訴小姐!」貴叔滿臉的汗珠。

「好吧,請隨貧僧過來。」看著貴叔的表情,我感到了事情不妙。

冷湘芸見到貴叔的時候好像也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平靜。

慌忙的,貴叔將冷湘芸拉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也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我想溜過去偷聽,但是左右看了看,實在是沒有藏身的地方,所以只好打消了這個『高尚』的念頭。

不過我從冷湘芸的臉色看來事情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嚴重,不時的,冷湘芸總是會向我的這邊看看,我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總是儘可能的,迴避著冷湘芸的眼神,我為什麼要迴避?我不知道?

大概十分鐘過後,冷湘芸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現在要回去了,你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

「出了什麼事情?」我問了一句。

「不關你事,我走了。」說完,冷湘芸毫不猶豫的轉過了身子。

「喂!……」我忽然喊了一句。

聽到我的聲音,冷湘芸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問道:「什麼事?」

「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了這麼一句?

聽到我的話,冷湘芸忽然微笑了一下,我的天啊!為什麼冷湘芸的這個微笑讓我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怕我離開你?」冷湘芸微笑著問道。

「開……開玩笑!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我將自己發燙的臉頰轉向了別處。

「把你的手給我。」冷湘芸忽然說道。

「幹什麼?」說話間我已經將自己的右手交給了冷湘芸。

冷湘芸用左手托起了我的右手,然後又用自己右手蓋住了我的右手,那一刻,我竟然第一次在冷湘芸的身上感覺到了溫暖,我笑了,笑的好開心,冷湘芸溫暖了,我也溫暖了,這是一種覆蓋靈魂的溫暖,這是一種春暖花開的溫暖,這也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溫暖,這種溫暖中竟然還透露這一種隱隱的離別。

「相信我,等我。」

相信我,等我。

這是冷湘芸離開我之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為了這句話,我坐在藏經閣的門口想了很久,我想通了,又沒有通,我沒有想通,確好像又通了,但是我的心中的的確確是做出了一個堅定的決定,那就是:冷湘芸,我相信你,我等你。

也許我的這個決定很傻,但是我這個年紀傻一點也沒有關係,至少,我還傻的起。

有些人,為愛傻了一輩子,還不是一樣的每天甜蜜微笑?傻又如何?也許有的時候傻一點也是一種幸福,至少,是在你心中有愛的時候。

為了某個人,傻上一輩子,這種感覺也許,真的很好。

就在我坐在藏經閣門口傻來傻去的時候無為和尚再次的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海洋館長交給我的任務我至今都還沒有完成,不行!現在我得把這件事情給了了。

「無為師父。」在翠微古池的前面,我攔住了無為和尚的去路。

「不用說話,貧僧知道施主想說什麼?」無為看了看我,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你又不是如來?」我反問了一句。

「這樣吧,貧僧現在出一道題目,如果施主答出來了,貧僧就聽施主說。」無為緩緩道。

「怎麼你們做和尚的都喜歡出題目考人?好吧,說吧。」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施主應該知道秋葉山半山腰的那眼紅線泉吧?」無為問道。

「當然知道。」

「貧僧的題目就和這眼泉水有關。」無為說道。

「雖然你長得比我帥,但是麻煩你可不可以不要廢話?」我頂了無為一句。

「施主可否用一隻手將紅線泉斷流?」無為說出了他的題目。

「靠!你這明擺著就是為難我了?紅線泉深不見底,沒人知道它的源頭,我要我怎麼讓它斷流?」我鼓著嘴巴憤憤道。

「題目如果不難,也就不叫題目了,如果施主想貧僧將答案告知於施主,施主以後便不要再提此事。」無為拂袖道。

「好!我林智明就是喜歡挑戰!你給我一點時間!如果我給不出答案,我以後再不提此事!」我大聲的回答道,嘿!嘿!就算不說,我也可以寫給你看啊!

「不說,不寫,不傳,不閱,施主可否答應?」看來無為也是個聰明人。

「好!就聽你的,如果我輸了,不說,不寫,不傳,不閱!」我完全不計後果的回答道,看來我還是太年輕了,年輕人就是喜歡做傻事。

「時間就約定在今日鐘樓敲擊之前,如何?」無為問道。

「我怎麼知道無閣寺的鐘樓幾點鐘敲?要是你現在就自己跑上去亂敲一氣我豈不是輸定了?」我用非常懷疑的眼神問道。

「無閣寺的鐘聲會在今日藥石(『藥石』也就是『晚飯』的意思)之時敲響,也就是今日下午的五點三十。」無為說出了無閣寺敲鐘的時間。

「現在幾點?」

「此刻兩點三十。」

「好!就五點三十,就在這裡,我們不見不散!你可不能耍賴皮?」

「出家之人不打誑語,貧僧現在坐禪去了,施主待會兒見。」無為對著我雙手合十之後便向著禪堂的方向走去了。

下午是和尚們的坐禪時間,俗家弟子和我這樣的『中獎者』都不可以參加,所以我正好有一下午的空餘時間來尋找無為和尚給出的這個難題的答案。

用一隻手將紅線泉斷流?這個問題真的有答案嗎?如果是別人跟我提出的這個問題我一定會罵他是神經病,但是無為和尚,他一定不會騙我,他說有答案就一定有答案,但是答案又是什麼呢?

用一隻手將紅線泉斷流?要怎麼做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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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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