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十五

是想幫我掩飾我的眼淚嗎……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開始下雨了……呼……這到底是第幾次了……樊虎和我……難道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光分手就已經幾次了……？

樊虎……我剛才有些話沒有說……跟你在一起……雖然很累……可還是……偶爾會覺得幸福得承受不了的感覺……我總會因為你無意中的話……感動得一塌糊塗……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無意中的話里，我感到那麼的幸福……對不起樊虎……我做不成你的好戀人……對不起……現在看來我們真的要結束了……再見……

滴瀝瀝瀝瀝瀝～～～～

「你好！」

－世琳，你在哪兒呢？

「是萱影啊……這兒是哪兒……我也不知道……」

－你喝酒了嗎？

「沒有啊……沒喝，不過還不如喝瘋了好呢……這樣還不如瘋了呢。」

－你旁邊都有什麼建築物？

「教堂……麥當勞……銀行……ＡＩＲＷＯＲＫ」

－你哪兒也別去，在那兒等著，我去接你。

……樊虎就是在這兒給我買的書包……第一次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那時……只是跟你在一起我就那麼開心……人的貪心……真的是無止境嗎……？遠處打著雨傘向這邊跑來的萱影……我剛想向萱影走去……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０－萱影喊我名字的聲音漸漸模糊了……

……我家的天花板有這麼白嗎……？啊……頭好疼啊……一轉頭看見了氧氣瓶……睡在監護床上的萱影……我這到底是怎麼啦……？

「萱影啊……」

「哦……醒了？」

「怎麼回事？」

「不記得啦？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那……那今天是周三嗎？」

「嗯，準確地說是周四……凌晨２點－＿－」

怎麼睡了這麼久啊，鄭世琳……還不如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好了……又要回到現實中了……呼……

「星期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外面淋雨？你天天不好好吃飯，嚴重營養不良，還得了感冒。」

「我和樊虎……可能真的要徹底結束了。」

「又為什麼？這才剛和好幾天啊！」

「……累了……太累了……我也累了……樊虎也累了……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鄭世琳你是傻瓜嗎？當然會累了，傻瓜……可你們不是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嗎？」

……世上有很多相處得平淡卻幸福的人啊……也有很多相處融洽的人啊……我和樊虎怎麼就不行呢……是因為沒有那樣的環境嗎……？還是因為我的罪孽太深重了……

「鄭世琳，你要是累的話……我比你要累１２倍……１０多年只等一個人只想一個人的人在旁邊……你卻說自己累……？」

「你和我不一樣嘛！」

「當然不一樣……我比你要累一百倍……可我還沒有放棄，因為只要有一顆『喜歡』的心，所以什麼都能忍受……你不是這樣嗎？如果你不是這樣的話……那說明你根本就不喜歡樊虎！」

「看來我自己的……行為有問題吧……之前跟夏隋泰也是，這次也是。」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在打掃衛生間……二年級的學生進來了……有一個叫徐志煥的人把我拽了出去……被樊虎看到了……他就懷疑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就那麼被他給拽出去了……難道這也是罪嗎……？」

怎麼想也沒覺得我錯啊……要說有錯的話……那也是拽我出去的徐志煥那傢伙有錯才對啊……

「就算你是被拽出去的也有問題……一開始你就該把話說清楚，不能給人機會的……世琳你肯定……當時你是艾艾思思地說『我有男朋友』的，對不對？！」

「－＿－∷」

「沒錯吧？就是因為你說話那麼含含糊糊的，所以對###得你好對付，你要是真的喜歡樊虎的話，就應該把話說得堅決點兒，是你的錯……快點道歉吧。」

「現在晚了吧……我就把樊虎撂在那兒自己走了。」

「什麼晚啊？有空兒在這兒呆著，還不如快點兒去找他認錯兒！」

「……他能原諒我嗎……？」

「只要樊虎喜歡你的話，就會原諒你的……＾ｏ＾」

在萱影不斷的打氣下，我總算產生了新的勇氣，看來我就是那種耳朵根兒軟沒主見的人……我的手機沒電了，只能借萱影的電話用了……

Ｄｒｒｒｒｒｒｒｒ～～～～

「你好！是樊虎的電話。」

－那…那個…真的是韓樊虎的電話嗎？

「對，哪位呀？」

－您是哪位？

「應該打電話的人先說才對吧？」

－我…我是鄭世琳。

「鄭世琳？女高的鄭世琳？」

－嗯，是的。

「我是商高的權敏仙……聽說過吧？」

權敏仙……商高的權敏仙……？

－權敏仙，你為什麼接樊虎的電話？

「樊虎，現在正睡覺呢……那掛了……」

……正在……睡覺……哈……原來他在睡覺呀……跟權，敏，仙，一起…在睡覺啊……哈哈……

「鄭世琳……你瘋啦？……又哭又笑的……！」

「哈……結束了……」

……現在真的結束了……樊虎……

五十六

提起商高的權敏仙……我們附近的高中生無人不知，世化商高的大姐大，據說身邊從沒斷過男人…可是……可是……樊虎怎麼會和她在一起呢……？

「萱影啊……樊虎……跟權敏仙在一起呢？」

「權敏仙？那個商高的……？」

「哦……可笑吧……真的可笑啊……」

「權敏仙她如願了哦，據說她一直都在追樊虎呢！」

「是嗎……？……噢？？？」

「世琳你的消息一向不靈通，權敏仙喜歡樊虎，大家都知道的。」

……是嗎？……怪不得商高那幫丫頭們那麼討厭我……樊虎啊，你應該高興呀……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你……我……那我成全你好了……那樣你開心……那個叫權敏仙的也會開心的……可是……我好像沒你不行啊……怎麼辦好呢……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好累呀……」

「我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好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的累……現在我才體會到……」

「……世琳啊……」

「……也許真的該結束了……對吧？＾＿＾」

……看來我該練習怎麼樣看著樊虎……笑著對他說我們分手吧……！……還要練習想流淚的時候……怎麼忍住眼淚……

☆第二天，學校

「鄭世琳～～臉怎麼剩一半兒了啊？」－申美姬

「真的嗎？哈哈～我本來臉就小現在又變小了＞＿＜怎麼辦好呀？」

「瘋子－＿－＾身體沒事吧？」

「嗯……還好……」

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只有身體沒事……嘿嘿……越是壞事就越要快點兒結束它……鄭世琳的信條里……越拖越沒好事兒……今天……今天就結束好了……然後……心情快點兒好起來吧……

「我是世琳……今天放學后能見面嗎？」

……呼…發完信息很怪的感覺……這樣看來可以給樊虎發簡訊的日子……也所剩無幾了……

Ｄｒｒｒｒｒｒｒ～～～

「你們幾點放學？」

還是那麼快就回信了……曾經聽鍾哲說過……他最不願意給樊虎發簡訊了，說一個小時后才回信，還問我幹嗎跟這樣的傢伙發信息……可他每次給我回簡訊從來都沒超過２分鐘……以後…這種事恐怕也不會再有了＾＿＾

「我們４點左右……４點小賣店後院見，我等你＾＾」

時間要是能慢點兒該多好……可……再有本事的人……也沒法左右時間啊……＝＿＝都已經３點４０分了……班主任進來說放學了，然後傳來同學們唧唧喳喳的收拾東西出去的聲音。

「世琳啊，你不走嗎？」－薇珍

「哦……你先走吧＾＿＾明天見。」

「有什麼事嗎？怎麼一臉憂鬱的樣子啊？」－薇珍

「哦……沒有（啪啪－用手拍了拍臉）現在沒事了－＿－＾」

「臉都紅了……哈哈……笑一笑……你笑的時候最好看了…－＿－＾」

「謝謝，明天見＞＿＜」

……我得控制一下表情了……微笑……笑著說……明白了吧，世琳……最後一次了……給樊虎……要給樊虎留一個好印象的……步伐……好沉重啊……（人道的班主任同意我不再打掃衛生間了－＿－）

……我的視線模糊了……是不爭氣的眼淚又出來了吧……就這樣遠遠的……看樊虎坐著的樣子……心就這麼痛了……呼吸也這麼困難……可是……為了你以後不痛苦……必須得分手……看你疲憊的樣子……我的心會更痛的……

一步一步……離樊虎越來越近了……我的臉上……是在笑嗎……

五十七

走到了樊虎面前……眼睛里……總好像有什麼東西出來……一個勁兒地往下吞的我……

……你為什麼這麼瘦……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憔悴……以後不要再傷心了……不要再疲憊了……你和權敏仙……好好相處吧……看到你幸福……我才會安心的……

「來…了啊。」

「嗯＾＾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聽說你病了？」

「現在沒事了＞＿＜」

又是沉默……幸好……如果你現在跟我說話……我是無法回答的……因為只要一張嘴……我又得哭出來……長久的沉默過後…還是樊虎先開口了……

「……不是說有話說嗎？」

「……嗯……分手吧……」

「你想說的就是這句嗎？」

「……嗯……我好像太自私了……沒替你著想……對不起！」

「什麼……什麼對不起？」

「因為我……自私地纏著你…你沒法和你真正想要的人在一起……對不起！」

「……我真正……想要的人……？」

「這段日子……我很快樂……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吧……＾＿＾祝你幸福……再見！」

……爸爸……您在天上看到了吧……？世琳……做得很好是吧……？沒有哭……微笑著說的吧……？？？我是不是很堅強？所以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就這一次……讓我抱抱您好嗎爸爸……現在樊虎也離開我了……我以後該靠在誰的肩上哭呢……？所以……我希望爸爸能再最後一次……抱抱我，拍拍我的頭……說我做得好……好嗎？

「嘿～～」

後面有誰拍著我的肩膀在叫我，我……我……什麼時候走到市裡來了啊……回頭一看……是面帶微笑的徐志煥……看見他……怎麼感覺這麼討厭呢……

「請讓開。」

「你哭了嗎？」

「你幹嗎在那兒笑？……幹嗎笑得讓人這麼討厭……我心情不好！！啊啊啊啊…Ｔ＿Ｔ」

我砰砰地用拳頭捶打著無辜的徐志煥，慌張的徐志煥看了看四周，馬上把我領進了偏僻的衚衕。

「幹什麼－＿－」

「你想在我們學校人最多的地方打我？」

「對不起。」

「出什麼事了嗎？」

「……嗚嗚……」

「……你想哭就哭吧……世琳啊……」

慢慢摟過抽泣的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的徐志煥……樊虎啊……現在即使沒有你……我哭的時候……也有人這樣抱我了……如果……如果你會擔心我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哭泣的話……不用擔心了…可是……偶爾……你還是會擔心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