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尹子鳴抱著我消失在人群中的消息一時成了整個米蘭市頭號新聞，經過新聞媒體那麼一炒作，大街小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和尹子鳴也一時間成了米蘭市最有名的情侶，心子她們羨慕得直流口水，告訴我說：「嵐嵐，要是我能有像你這樣浪漫的愛情的話，我這一輩子就沒白活！」

「喂，看你做的好事！」

回到家中，屁股還沒坐熱乎，父親拿著報紙摔在我面前。

「怎麼了？我又怎麼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報紙，抬頭又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的父親。

「怎麼了？什麼怎麼了？難道你沒看見上面寫的什麼嗎？」

一聽到我的話，父親頓時更來氣，看著滿臉通紅的父親，直覺告訴我，自己應該馬上朝屋子裡跑，然後把自己的房門狠狠關上。

「喂，別以為你把門鎖住了，我就能放過你，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明天你就去給那個叫尹子鳴的小子打電話，告訴他，你們是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女兒，你就要找像唐佳明這樣有錢的人家才行，明白不！」

父親像是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一般，站在門口拍著我的門，大吵大鬧，我捂住頭，聽著父親那些讓人噁心的話，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可惡的老爸。

外面的老爸剛安靜下來，我的電話就跟著響起來。

「喂，在哪裡呢？」尹子鳴在電話里問道。

呵，自從這次找到尹子鳴以後，他約我出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我們也常常出入在公共場合，尤其是有唐佳明的地方。

「在家呢！老爸在門外，我出不來啊！」

我小聲地說著，宛如做賊一般，生怕被門外老爸發現，到時候他又指不定弄出什麼讓人煩心的事情來，這次好不容易和尹子鳴在一起，我是絕對不允許再有什麼意外來破壞我們，絕對不允許！

「那什麼時候能出來啊，我在KV酒吧等你哦！」

「這個要看我可惡老爸呢！」

說著我就把電話掛斷了，因為我感覺到老爸正爬在門外，豎著耳朵聽我打電話。

「喂，你能不能給我點自由啊！」

再也無法忍受像這樣的老爸，為什麼上天會賜給我這樣，連打電話都要偷聽的老爸呢！

「什麼自由？我不明白！」

老爸居然給我裝糊塗，在我面前，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轉右轉起來。

「喂，你憑什麼偷聽我打電話！」

「我是你老爸，難道我關心下，你和哪個男生打電話不可以嗎？」

切，你還知道你是我老爸！

「你要去幹什麼啊？」

繞過老爸，本想和以前一樣，轉頭就走，去找尹子鳴。

「出去！」說著我拉開門大步往外走，結果還是被老爸一把抓住。

「放開我！」

掙扎，企圖從老爸的手掙扎開，但結果還是被他給拽了回去。

「是不是去找電話里的那個男的？」

「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把我放開！」

再次掙扎，沒想到老爸這次居然沒用手抓我。

男廁所

「喂，你怎麼才來啊！」剛進KV酒吧，尹子鳴就一把拉住我問，一點也不體諒我從我那可惡的老爸手裡逃出來有多麼的辛苦。

「嵐嵐，我們可就等你了哦！」

心子、雪兒她們紛紛拿著酒，說要罰我遲到。

無奈啊！誰叫這是自己當年立下的規矩呢：誰遲到就要罰誰喝酒。當時只想用這樣的規矩對付心子、雪兒她們這兩個一出門就要打扮三四個小時的傢伙，可沒想到今天她們居然變本加厲地用在了我的身上。

和她們幾個唱歌喝酒，總是我最快樂的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國中的那段時光，我們四姐妹那段逍遙的日子。

「喂，嵐嵐，沒想到當年我們四個中，對男人最最沒興趣的你，現在居然第一個帶男朋友出來和我們一起聚會喝酒，你說是不是應該表示下啊！」

看著雪兒舉在我面前的酒杯，那滿的都快流出來的啤酒，我就知道，這小妮子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本姑娘開心高興，也不介意多喝幾杯，說著接過雪兒的酒，一口就下肚，把尹子鳴弄得都吃驚了。

「沒想到你這麼能喝酒啊！」

尹子鳴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整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弄得我心裡後悔死了，真不該讓尹子鳴知道我那麼能喝酒，否則這小子肯定要和我比喝酒，他一向和我比賽，拿我開心乃是他最大的樂趣。

「只能喝一點點啊！」

我推辭著說，生怕自己到時候喝多了，像是以前那樣，拿起話筒，就對著音響大唱幾首，弄得所有聽我唱完歌的人一個勁找廁所狂吐去。

「服務員，再來二十瓶啤酒吧！」

暈倒，聽到尹子鳴喊二十瓶啤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眼了，我宋海嵐生平最多才喝過八瓶，那時候已經必須被抬回去了，現在二十瓶，要是喝完了，那還真不知道最後會怎樣。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已經被嚇住，不敢和我一起喝了啊！」

望望心子，看看雪兒，本想向她們發出求救信號，哪怕這兩個傢伙一個幫我喝一瓶也行啊！可她們卻沒良心的，把頭一轉，拿起話筒就胡亂嚎叫起來，根本不管我這邊發生什麼事情，什麼狀況！

拼了，和尹子鳴拼了，俗話說「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一口氣」，女子也一樣。想到這裡，我索性拿起酒瓶子，學著尹子鳴那樣，一瓶一瓶的和他對著喝。

和尹子鳴不知道喝了多少個回合，只見桌子上的酒瓶子空了一大半，我也感覺我的腦袋暈乎了。

「心子，扶我起來，我要去洗手間！」

放下酒瓶子，我對著身邊唱歌正自我陶醉的心子喊，同時心裡來氣，什麼朋友，看見我被尹子鳴這麼灌，也不知道過來幫忙，害得他又欺負我了。

被心子扶著，我一搖一擺，感覺整個人就像是吃了仙藥，學會了騰雲駕霧的本領一般，走在KV酒吧的走廊里，自己快要飛起來似的。

「喂，這邊，嵐嵐，這邊，那邊是男生廁所啊！」

心子用力地拉著非要往男生廁所走的我，說真的，活了十七歲，我還真的沒見過男生廁所的樣子，經過心子這麼一提，趁著喝醉酒那麼一衝動，此時此刻，要不是心子在一旁拚命地把我往女生廁所里拽的話，我還真有幾分想闖進去，參觀下呢！

吐，狂吐，把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吐得底朝天，這才舒服多了。

「嵐嵐，你沒事吧！」

我狂吐，把站在一旁的心子嚇地半死，一個勁地用手拍我的後背，把剛才的酒吐完了，自己也清醒了許多，頓時想要去男廁所見見的念頭，又佔據了我的腦袋。

「喂，心子，我敢打賭，你也沒見過男廁所的樣子。」爬在洗漱池洗漱的我，回頭看著正拿紙巾給我的心子說。

「你怎麼知道的？」

心子是一個經不起挑逗的傢伙，一挑逗，她肯定會和你較勁兒，所以趁著自己這次喝多了，讓心子陪我去男廁所看看是最好的辦法。

「我不用猜就知道，你肯定不敢和我一起去看看！」

挑逗，繼續挑逗，看心子你還能忍多長時間！

「誰說的！誰說我心子不敢去了！」

哈，成功，心子果然是心子，三言兩語就上鉤，我太佩服自己了。

本來吐的肚皮都空蕩蕩，渾身已經無力的我，一挑逗心子，讓她打前炮，陪我一起去參觀男廁所，就精神十足起來，借著酒勁，我膽子就更大。

就這樣，心子攙扶著我，宛如兩個神經不正常的精神病人一般，一個個伸著腦袋，站在女廁所門旁，朝著男廁所那邊往去。

按照事先約定好了，我和心子都裝作喝醉酒，不小心闖入男廁所的。

哦也！好機會，半個小時之內，男廁所最後一個人出來了，我推著心子，示意她快點進去看看，傳說中的男廁所究竟與女廁所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順便拍下來。

「憑什麼又是我啊！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的嗎？」

心子站在我面前，一頭霧水地望著我，很顯然她不是傻，這樣的事情，她才不會一個人去做呢！

「主意是我想的出來啊，所以由你來完成啊！」

我狡辯，剛才趁著酒勁想進男廁所瞧瞧的衝動，等把肚子里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變得清醒點的時候，突然沒那麼強烈了，膽子變得小了起來。

「你那是在找借口，有本事你和我一起進去啊！」

心子居然也一報還一報，沖我反擊道。

「進就進去，不就是個男廁所嗎，至於把我嚇成這樣嘛！」

說著我一頭朝著男廁所的大門走去，可突然一隻手把我狠狠地抓住了，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喂，你真的喝多了，腦袋暈乎了吧！女廁所在那邊呢！」

尹子鳴用手指著男廁所旁邊的女廁所告訴我。

尷尬！臉蛋突然變得通紅通紅起來。

幸好剛才沒衝動，要是早一步進去的話，那我可就死得比誰都難看了！

走廊里遇見老爸！

「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我看著從男廁所里出來的尹子鳴張口問。此時此刻，沒良心的心子早就隨便找個理由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難道只許你上廁所，不許我去嗎？」

「哈，你也喝多了，是過來吐的吧！」

看著尹子鳴還在滴水珠的臉，我心裡一樂，沒想到尹子鳴喝酒居然和我是一個水平上的。

「沒有，誰像你啊！喝了那麼點就吐了，而且迷糊的差點進了男廁所！要不是我及時出現的話，恐怕你現在早就在男廁所里吐了吧！」

可惡的尹子鳴，居然連這個時候也不放過我，哼！哼！哼！剛才就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我本來就想裝醉去男廁所看看，誰知半路殺出了個你來。

鬱悶！可惜我不能這樣告訴尹子鳴，所以我只能看著他那張嘲笑我的臉，心裡憋著一肚子氣。

「喂，上來，我背你！」

尹子鳴在我面前突然蹲下腰，像是將軍發布命令一般地命令著我，要我跳上他的背。

「不要，我才不要呢！」

哼，你讓我上來，我就上來啊！看著尹子鳴，我故意給他難看。

「你這個樣子還能自己走路嗎？」

什麼？居然還敢嘲笑我，我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腦袋不正常了，要了那二十瓶酒，非要和我一起喝，把我弄的嗎？

「不能，但我不要你背，我要你抱我！」

說著我已經朝著尹子鳴的懷裡跳，有人曾經告訴我，抱一個人比背一個人更浪漫，更幸福，因為把你抱著那個人永遠也不會撒手，你永遠可以看見他的臉，他的一舉一動，但背你的人，你只能依偎在他後背，你甚至連他的樣子都看不到。

「你比上次重了！」剛走十幾步，尹子鳴就開始抱怨。「嵐嵐，聽話，能不能先下來，讓我休息會啊！」

他這是在向我求饒，還是不願意抱我了？我一臉疑惑地望著尹子鳴的臉，但雙手依舊緊緊的，像上次那樣摟住尹子鳴的脖子。

「不，我才不下來呢！」我死纏著尹子鳴狡辯道，生怕自己那麼一放開手，尹子鳴就從我身邊溜走。

就這樣，尹子鳴抱著我，穿過KV酒吧的舞池，經過之處，無人不讓路，沒有哪個女生不用一副羨慕、嫉妒得要死的眼神看著我們倆。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那樣的感覺，喜歡被人看到我和尹子鳴幸福，讓人嫉妒的感覺，彷彿那就是一種享受！

正在我完全沉浸在這種讓人羨慕的感覺中時，突然一個影子攔住我和尹子鳴的去路，回頭一看，傻了！

愣住，呆住！在這種情況下，老爸怎麼會出現呢？

「你認識他嗎？」尹子鳴把目光轉向還在用手緊緊摟住他脖子的我，大概他已經注意到我見到他眼前這個人，臉色才變化了吧！

「他是我老爸！」

說完，只聽見「撲通」一聲，我坐在了地上。

可惡的尹子鳴，這麼沒骨氣，一聽到眼前是我老爸，就把他嚇得跟木頭人似的。

「伯父好！」

平時那個喜歡吵鬧，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居然膽怯起來。看著尹子鳴見到我老爸那緊張的樣子，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你就是尹子鳴？」

老爸看著尹子鳴，很不客氣地問，好像他這一輩子和尹子鳴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尤其說話的語氣，冷得跟冰川似的，再回憶下當他見到唐佳明時候的表情，簡直天差地別。

「哦，我是！」尹子鳴繼續老實得像個乖孩子一般，對我老爸又是低頭，又是哈腰的。

「那麼請你以後別打我們家嵐嵐的主意，因為我們嵐嵐已經有主了，而且是個有錢的大主！」

還沒明白怎麼會事，老爸已經像是綁架一般，把我一把揪走，生怕我再次從他手上掙脫出來。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我拚命地扯著老爸的衣服，可他就像是機器人一般，對我不理不睬，更可氣的是，那個尹子鳴，居然眼睜睜看著我被可惡老爸帶走，而且還完全無視我向他發出幾百萬次的求救信號。

可惡，可恨，平時在我面前那個耀武揚威的傢伙，一見到我老爸，怎麼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連句話都不敢說，真是氣死我了！

就這樣，我像是小豬一般，被老爸逮回了家。

「警告你，以後離那個尹子鳴遠點，否則我就揍你！」

回到家，老爸就使用家庭暴力把我一把扔進我的房間，說著就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通常這也是我最害怕、最恐懼的表情，每當老爸露出那樣的表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代表著他要動手打人。在我的記憶里，每當他喝酒喝多了的時候，回到家中，總是習慣性地露出那樣叫人恐懼的表情，然後媽媽習慣性地把我關在一個房間里，或者把我藏到一個讓老爸找不到地地方。

那時候，我就閉上眼睛，聽著外面爸爸揍媽媽的聲音，和媽媽的哭聲。等到再大一點的，每當看見老爸這副表情的時候，我就立刻朝自己屋子裡跑，然後就把自己的房間門反鎖起來，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全都蒙起來，即使這樣，他有的時候也會把門踹開，然後像打媽媽那樣，把我暴打一頓。

委屈，難受，好不容易和尹子鳴在一起了，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絕對不允許！

「愛揍你就揍吧！除非把我揍死，否則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沒權利干涉！」

說著我就把門關起來，反鎖！像這樣的老爸，我絕對不能軟弱，要是我軟弱了，我這一輩子可就真的完了，我要對自己負責，所以我要堅強，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只有這樣才能不讓人欺負！

「你就關吧！看你能把自己關的什麼時候，有本事你一輩子就別出這個門！」父親在門外，沖著我威脅道。

躺在床上，我開始懷念，懷念小的時候，媽媽帶著我出去玩的情景，那時候我們一家四口，我、姐姐、媽媽、爸爸在河邊釣魚、烤魚，一起乘船去深海，早上看日出，晚上看夕陽，無比幸福。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的爸爸沒了，媽媽又帶來一個陌生的男人，告訴我們姐妹倆說，他以後就是你爸爸，開始的時候，這個爸爸比之前那個爸爸對我們姐妹都好，但姐姐始終不接受他的好，終於有一天，他暴怒了，起身揍了姐姐，媽媽前去阻止，他又把媽媽揍了一頓——我清楚地記得那天這個爸爸喝了很多的酒，臉色紅得可怕。

後來我問媽媽，之前的那個爸爸去哪裡了？

媽媽告訴我說，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找那個地方的我和姐姐！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這個爸爸再不如以前剛來的時候對我們一樣，他幾乎每天都要喝酒，而且每次喝酒都喝得大醉，然後就開始打媽媽。

直到姐姐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他才很少喝酒，而且居然改變態度，像是以前剛來的時候對我們好的那樣好，甚至比那還好。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可沒想到才半年，姐姐就離開了我，離開了我和媽媽，後來那個男的又恢復了本性，有的時候，甚至把我抓起來揍。

但他每次揍我，我都會跑，在這個家當中，也只有我敢和他大吵，他揍我的時候，我敢跑！

有種離家出走的衝動

就這樣，我和外面的那個老爸僵持了兩天，媽媽就像是做賊一般，每當晚上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地跑出來給我送吃的，要不是媽媽的話，我恐怕早就餓死在自己的屋子裡了。

「媽，我們走吧，這樣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我把媽媽拉進自己的屋子，小聲地向他乞求道。

「走，去哪裡啊？」

媽媽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常常被外面那個爸爸欺負，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我不行，要是再叫我過這樣的生活的話，我肯定會死的，不是憋死就是被他揍死！

「什麼地方都行，只要離開這個家。」說這些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尹子鳴，也許我可以去找他，當我把這些念頭告訴媽媽的時候，她只是沉默，一語沒發。

看著媽媽從我房間離開，我已經對媽媽失望了，但回想起那些讓人難以忘記的往事，我離家出走的衝動又起。

「嵐嵐，我勸你，你最好想明白了，我這也都是為了你好，你和唐佳明少爺交往，總比和那個尹子鳴交往要好的多吧！真不明白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人家唐家大少爺那麼有錢，人又那麼的帥，對你又那麼的好，為什麼你卻偏偏喜歡上了那個尹子鳴呢？」

咿呀！這又是什麼花招，平時喜歡用武力征服的老爸，今天怎麼改變「作戰」方針了呢！但是無論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阻擋我要和尹子鳴在一起的念頭。

老爸見我一語沒發，就拿起電話給唐佳明打電話，那語氣甜得讓人聽起來都肉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聽著老爸打電話的聲音，感覺他不是在幫我約唐佳明，倒更像是他在和唐佳明談論我值多少錢。

當然這幾乎也是唐佳明最最想要的結果。他除了用金錢來引誘我父親以外，在他身上我真的再也看不出一點比尹子鳴強的東西來。

「嵐嵐，一會唐佳明少爺就來咱們家，你要想不挨揍的話，最好對人家客氣點，知道不！」聽著老爸的話，我就開始鬱悶，唐佳明啊！唐佳明，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難道你沒看電視嗎？報紙也至少看見過了吧！我和尹子鳴都成了米蘭市公開情侶，你對我居然還不死心！

「他是你叫來的，我可沒叫他！愛招待你招待去，我才不管！」我對門外的老爸說道，接著我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頓時門外就出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你最好放聰明點，最好別辜負人家唐少爺對你的一往情深！」

倒塌，又是這句，真想不明白，我宋海嵐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居然能叫一個唐佳明對我這麼痴情，有的時候，我還真想跪在地上求求他放過我，不要總纏著我，他這樣的愛，我實在接受不了。

要不是之前認識尹子鳴，要不是在十年前我對姐姐發的那些誓，要不是我生平就對有錢人有些反感的話，我也許對唐佳明真的有些好感，甚至……

但現在是絕對不可能，因為他有錢，因為我對他已經反感到想「謀殺」了他。

和唐佳明的婚約

「嵐嵐，嵐嵐，快出來，唐少爺來看你了！」

聽著父親的話，我感覺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來臨。頓時真想打電話，把尹子鳴叫過來，讓他帶著我遠走高飛，早點離開這個「不是人呆」的地方，到時候就可以不用看見那些不想看到的人。

「你叫他走，我不想見他！」

鬱悶，為什麼我命那麼苦！總是不想做的事情，卻偏偏有人逼著我去做，為什麼不想見到的人，偏偏就要死皮賴臉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說什麼？」老爸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起來，我知道我是逃脫不了，要見唐佳明的「災難」。

我從屋子打扮好（有史以來最難看的形象），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唐佳明。

「還不快和唐佳明少爺打招呼！」父親用手拽了我下，像是在操作一個機器人一般。

「你來了啊！」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唐佳明說。

「倒水啊！給唐佳明少爺倒水啊！」

「喝水！」我把唐佳明的杯子倒滿了水。

「去，給唐佳明少爺削個蘋果！」

我拿起刀，像是削蘋果機一般，給唐佳明削了一個蘋果，然後遞過去：「吃個蘋果！」

在父親的威脅下，我給唐佳明又是倒水，又是削蘋果，唐佳明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來我家無數次，這大概還是頭一次我對他那麼客氣，他顯然很不適應。

當然這也是我要的效果，我巴不得這傢伙快點走，這樣我就可以解放了，說不定還可以趁機從家裡溜出來，去找尹子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