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幸福一直在我身邊

「姐姐居然罵我臭丫頭。」我裝做不高興地說。「外婆也是，老是這麼罵我。」

「那是因為喜歡你，疼你。」姐姐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我知道。」我笑笑。「姐姐，你說，有爸爸在，洛唐真的不會有事嗎？我聽說得了白血病的人，可是都是死掉了的。」

「洛唐不會有事的。」姐姐說。「你喜歡洛唐嗎？」姐姐忽然反問我。

「什麼？」我沒料到姐姐會問這個問題。「是很喜歡哪。」在姐姐面前，是不用保留的，再說，我本來就是很喜歡他嘛。

「看你剛才急的樣子就知道，洛唐人很好的。」

「他是很好，所以我才喜歡他。」

「真不害羞，還大聲嚷嚷。」姐姐笑話我。我發現鬱金真的很像一個姐姐呢，說不定，從知道她有個丟失的妹妹開始，她就把自己當成了姐姐的角色，練習著，等待著。所以，她才會這麼自然地進入角色。真是天底下最組好的姐姐。

我嘿嘿樂。「開始的時候，班上只有洛唐最帥最英俊，很多女生都喜歡他呢，當時我還納悶好長時間，為什麼洛唐不追求那時候的鬱金學姐呢，原來他早認識姐姐呢。」

姐姐笑笑。「想不到你的小腦袋裡面裝的東西很都呢。」

「姐姐，爸爸在電話里說外婆沒事了嗎？」我又惦念起外婆來。

「哦，早上時接到爸爸電話說沒事了，再住兩天就可以回家調養了。」

「太好了，那就可以和外婆一起了。外婆一定很高興。」

出乎我意料的，喬俊恩的車竟停在醫院的停車場。

「俊恩總是做在別人前面。」

「什麼？」我沒聽懂姐姐的話。

「他是個先行者，總是跑在別人前面，他將來肯定會把喬氏集團的生意做得更大。」

想不到姐姐原來這麼高看他呢。「那，姐姐為什麼不做俊恩的男朋友？」

姐姐看著我不知愁的樣子：「有些事，你還是不明白，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的。」

外婆很精神很不錯，一見我跟鬱金進去，就急忙招呼。「啊，郁香，你才來。那個俊恩，來看外婆了。」

什麼？喬俊恩是來看外婆了？

「外婆跟你說，如果做孫女婿，外婆就要這個好看的孩子好不好？」

「孫女婿？」外婆太容易被收買了吧，喬俊恩幫我把她送進醫院救了她的命，她就要把自己的寶貝外孫女送給人家！

「外婆的眼光不會錯的，你放心吧。」外婆不顧我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還在說。「總有一天，我會看著這對玉壁一樣好看的人兒，一起到我面前喊我外婆的。」

外婆彷彿已經實現她憧憬的美夢，拉著我的一隻手，交到姐姐手上。「就這樣，外婆把你交給你心愛的王子。」

我暈倒！如果我不是從小就被外婆這樣熏陶，我一定天天練習暈倒的動作上百遍，還說不定歪打正著練成蓋世無雙的鐵頭功呢！

唉，真是拿這個外婆沒辦法。「外婆，那個送你回家的好看的男生，就是洛唐，生病了，我跟姐姐要去看他。」

「哦，是嗎，那個那麼帥的小夥子生病啦？」外婆竟比我們還急。「你們快去看他，告訴他，外婆好喜歡他，如果他好了，就來跟外婆聊天。」外婆眯著眼睛很自我陶醉的樣子，比我們班上那些花痴女生還要厲害。

我總算找到了我喜歡美男的原因了，是因為遺傳了外婆的優良基因哪。

鬱金對醫院了如指掌，輕車熟路，三轉兩找，就找到了洛唐的病房。尤其是那些男醫生，一見鬱金來了，都兩眼冒綠光，裝偶然碰面的、走路撞頭的、用溫柔聲音跟病人說話的……全都是為能吸引到郁大小姐的注意。

「姐姐，你真不該來醫院，影響那些大夫工作呢。」我打趣鬱金。

「快走，不出一年，你來這裡也是這個樣子。」她一點不生氣，笑嘻嘻指著正從病房門邊躲進去的一個男醫生。

「郁香。」

「什麼事？」

「洛唐是在監護病房裡，我們是不能進入的，只能隔著玻璃……」

「啊？」隔著玻璃，監護病房？他病得一定很重，要不然不會隔離的……

「郁香，你不要急，你要冷靜。好不好？」鬱金一把拉住快要奔跑起來的我。「聽到我話沒有？」

「唔。」我點頭，卻控制不住湧出的眼淚。

「俊恩？」我們到洛唐病房邊，俊恩正站在那裡，靜靜看著。

「你們來了？」俊恩還是淡漠的表情。「洛叔叔和阿姨去郁叔叔辦公室了，可能在商量一些事。」

洛唐躺床上，睡著，鼻子和手上都打著吊針。他的臉好白，像雪，剔透，一觸即破。

「洛唐。」怎麼會？昨天的洛唐還跟我們打雪仗，那麼狡猾那麼勇敢，他將雪球一個個攢起來，扔向我。我注意到了，他的雪球大部分都投向了我這邊。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就躺在醫院裡了呢？

是呢，默默當時不也這樣嗎？它被俊恩指使著捉弄我的情景還在昨天，可是默默已經躺在地下了。我還在夢中見到過它，它吐著大舌頭沖我晃尾巴。

「洛唐，你一定沒事的，爸爸能救你，爸爸一定會救你！」我淚如雨下。

俊恩一直站著，默不作聲。

「郁香，不要這樣。爸爸他們正在努力尋找合適的骨髓，只是幾率太低，只有五千分之一甚至幾萬分之一。」

「啊？那……那是不是洛唐就活不了了？」洛唐，洛唐，你一定要活過來。你看看，我們都在這裡，我們都在等你，等你好了，我們再去滑雪、打雪仗。

「我們只有祈禱了，郁香。」

「555555洛唐也要死了，默默也走了，外婆也病了5555我的周圍，為什麼都是悲傷。」我越說越傷心，越哭越難過。

喬俊恩終於看不下去了，丟下我們獨自走掉了。

「郁香，我們去陪陪外婆吧，洛唐短時間內是醒不了的。」鬱金想把我拉走。

「你去陪外婆吧，我想在這坐一會兒。」我說。

「好吧，我一會兒過來接你。」說完，去照顧外婆了。

「洛唐，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我就在窗外，你睜開眼就能看見我。你說過，我的頑強和樂觀給了你活下去的勇氣，我一直不明白，還嘲笑你。現在，我明白了。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勇敢。你承受著病魔的折磨，死亡隨時都會來把你拉走，你心裡的壓力該有多大啊。可那麼多次，你在我面前，是綻開笑容的，看不到病痛的影子。洛唐，在心裡，我早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了，我好喜歡好喜歡跟你在一起，安靜，沒有任何嘈雜的思緒。你給過我那麼多幫助和安慰。」我靜靜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動不動的洛唐。「洛唐，你說要把我當妹妹，我好開心。現在，我又找到了鬱金，我哥哥姐姐都有了呢。你該為我高興的，你一定要好起來。」

玻璃窗內，我看到洛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洛唐，洛唐。」我趴在玻璃上呼喚他。「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對不對？你一定會醒過來，等著找到合適的骨髓，你一定能的！」

「洛唐醒了？洛唐醒了？」

一放學，就接到爸爸帶來的消息。他特意回家接我和鬱金。

病房裡，洛唐可以隔著鏡子看我們，他沖我們裂裂嘴，然後發簡訊給我：「我都知道了，很高興。謝謝你。」我那不爭氣的眼淚又跑了出來，儘管我使勁地想把它壓回去。

「洛唐，骨髓一定很快就會找到的，爸爸他們都在努力！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加油！」

我看到了，洛唐握了握拳頭。他也很有信心呢。

「爸爸，骨髓還沒有消息嗎？」

「要慢慢找，我們是在全世界範圍尋找，放心吧，郁香，洛唐不會有事的。」爸爸心疼地擦掉我臉上的淚。「走吧，現在還有個人要見你們。」

「見我們？」誰呀？還有誰想見我呢？

「爺爺！」是喬爺爺來了！

「小丫頭，你找到爸爸了也不告訴爺爺一聲？爺爺可是要生氣的。」

「爺爺。」我不好意思地叫。這麼大的事怎麼忘了告訴爺爺呢，只是最近遇到了好多事，都是我預想不到的，攪和得我整個腦子跟一鍋粥一樣，亂乎乎的。「爺爺，對不起。」

「一看你這乖巧的小模樣，爺爺就不生氣了，沒關係，這是高興的事！回頭，爺爺送你個好禮物。」

「謝謝爺爺。」我趕忙回答。

「那上次送爺爺的那副畫，爺爺可是掛在卧室里了，你這次送爺爺什麼呀？」

爺爺真可愛，哪像個大董事長，倒像個老頑童。「那得保密，到時候好給爺爺驚喜呀！」

「狡猾！」爺爺對爸爸連連說。

「好了，你們回家跟外婆一起吃飯吧，我跟董事長有點事要談。」爸爸讓鬱金帶我回家。

外婆剛出院，身體有些虛弱，但精神非常好。一見我跟鬱金回去，就急忙問：「那個小美男子好點沒有？」

「會好的，外婆。」我說。

「還有，郁香，那個送我去醫院的好看的男孩子叫什麼來著？」外婆的花痴病又犯了，怎麼又惦記起俊恩來了。

「喬俊恩，喬爺爺的孫子。」

「哦，對對對。」外婆恍然大悟，忽然悄悄在我耳邊說。「外婆覺得那個男孩子很不錯呢。」？？？外婆是什麼意思？俊恩很不錯是什麼意思？

「傻丫頭，你可要給外婆抓一個好孫女婿回來啊！」外婆見我糊裡糊塗還沒轉過彎來，只好把話挑明啦。

真是個古怪的老太太，居然相中喬俊恩了，他可是我的剋星呢！外婆見我不說話，啃著手裡的無糖食品使勁往嘴裡塞著，一點也不像個糖尿病病人。「外婆的眼光絕不會錯的，看著吧，時間會證明你的外婆是最英明的。」

我不禁又流了一通汗：難道人老了，就都跟頑童一樣嗎？喬爺爺是，外婆也是！

「爸爸，我要每天都來看洛唐，陪洛唐。」

「哦？好。」爸爸對我這個尋找了很多年的女兒，簡直疼愛到了極點，有求必應。連鬱金都學聰明了，她想做的事如果爸爸不答應，就會求助我，讓我去跟爸爸求情。當然每次都會成功啦。我現在在郁家的地位，表面上是二公主，實際上是皇上！

洛唐說：「郁香，你知道嗎，如果我身體是好著的，我一定會把你追到手，把你當天使一樣捧在手心裡。可是現在，我只能把你當成妹妹。」

聽了這句話，我好感動好感動。洛唐，你一定要好起來，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戰勝病魔，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好，那你快快好起來追我！我就在這裡等著，看你能不能打敗那些排在我身後追我的男生啊。」

「我一定會的！」洛唐果然充滿鬥志，高興起來。

我開始每天到病房為洛唐補習功課，給他講學校的發生的趣事，講我今天又在哪兒看到了個帥哥。「帥哥有我帥嗎？」洛唐總會問這句。

「當然有，比你帥多了。」我煞有介事。「不信？我會讓你看的。到時候，你肯定會羞愧得抬不起頭來的。」

「真有這麼帥嗎？」

「當然。」我瞪大眼睛點點頭。

「那我一定要看看。」洛唐好奇起來。

「現在就給你看。」我說。

「現在？」

「對，現在。看。」我坐正，雙眼直視著他的眼睛。「看到沒有？」

「沒有。」洛唐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奇怪的表情。

「笨蛋。眼睛里啦。」真是笨哪，還得我提醒。

洛唐笑了起來。「就你鬼點子多。」

「當然，我是獅子座的王，沒有點子能當王嗎？」

洛唐又笑了。「那有沒有看到美女呢？跟男生可要談美女的，那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

「有啊。」我眯起眼睛。「但是跟你說得有條件。」

「什麼條件？」洛唐看著我，想不出我又有了什麼鬼主意。

「告訴我，姐姐為什麼經常問起你哥哥，你哥哥什麼樣？」這是纏在我心上好久的問題了，可是鬱金死活不說，那就只有問洛唐了。「怎麼樣，說吧，就知道你人好，這又不是國際秘密，說出來又不犯法……」我試圖誘勸他。

「這是隱私！」

「隱私？姐姐和哥哥的事情還算隱私。說吧，洛唐，我給你看美女，你肯定會非常非常樂意看到的。」

「真的這麼好看？」

「你不相信我嗎？」

「你也不用急，過幾天，我哥哥就會從巴黎回來，到時候你就見到了。」

「也是帥哥？」我眼眉挑了起來，口水開始朝外拉長線。

「嘖嘖，郁香，你真是花痴哪？」

「哇，這是欣賞美。你怎麼跟俊恩一樣，也說我花痴，其實每個女生都喜歡美男的，就像男生喜歡美女一樣。」我反駁，話音一落，就發現了站在玻璃外面的俊恩。

我住了話，看著他。洛唐回過頭，也看到了俊恩。他沖我們打招呼，進來。

「是不是裝病，怎麼像生病呢？」俊恩一進來，沖著洛唐就嚷嚷。

「我們在講笑話，怎麼好幾天沒見到你，在忙什麼？」

「哦。」俊恩笑笑，有點勉強。他好象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顯得些許低落。

「一定是被爺爺訓了。」我撅著嘴沖俊恩說。他好象一見到我，就是那副不開心的樣子，難道我臉上有麻子讓他看了不高興嗎？

好奇怪，俊恩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俊恩哪，沒用用難聽的話氣我或是大聲沖我喊叫？他怎麼像變了個人？

「郁香，你的測驗成績好高啊？」考前測驗，我的物理刻拿到了全班第五的成績！！！同學們都驚呆了，一直佔在前幾名的同學，用無比懷疑又懼怕的眼神看著我。

呵呵，小試牛刀而已，真正的刀劍還在後頭呢！期末考試見分曉。

「郁香，自從你改姓后，連人都變聰明了，不會是鬱金學姐給你傳授了什麼學習秘方吧。來，快給我們講講，不能忘了大家好姐妹呀。」同桌說。

「當然有。」我說。

「是什麼？快說說。」同學們一涌湊過來。

「做夢看書。」我說得很嚴肅很認真，大家都信以為真，急切地追問我「做夢看書」是怎麼回事。

「做夢看書就是做著夢看書，那就要……」我正要解釋給這些獃頭鳥聽，一隻大手從人群頂上蓋了下來，直接落在我脖子上，卡住我的脖子，將我提了出來。

「二世祖！」我壓低嗓子叫。真是可惡，他怎麼惡習不改，又犯了老毛病，開始欺負我。

「不要在這裡欺詐同學，你的那點本經還有誰不知道？」他邊說邊把我帶出門外，穿過校園。

「你放下我，放下我！」這個壞蛋，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於香了，我是郁香，鬱金的妹妹，鬱金香醫院院長家的二公主，而且，很快也會成為北倫高中師生公認的又一大美女加才女！

「我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什麼？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除我？！」

「你說除誰？我現在抓著誰？」他那副二世祖的模樣真是恨不能讓人把臉給他砸扁。

「當心我告訴爺爺！」我開始恐嚇！

「哦，我好害怕呀。」他裝做很害怕的樣子說，一把就將我丟進車裡頭，開起來就走。

「喂，喬俊恩，你這是綁架嗎？」又故伎重演嗎？這樣的過程簡直太熟悉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我抓出來，塞進車裡，帶著我在路上狂跑，或是把我丟了或是辱罵我一頓！該死的傢伙！

「我還以為你改邪歸正了，沒想到老實幾天又變回原樣了？！」我用手揉著被他捏得生疼的脖子，氣狠狠地罵。

「我以前不也經常這樣做嗎？」他冷冷看我一眼，又立刻將頭迴轉過去。怎麼，我好象看到他眼中的一絲留戀，留戀什麼呢？可惡的二世祖要是會變得對我好起來，我就要祈禱：太陽啊，感謝你從西邊出來啦！

「你什麼時候做著夢看書了？你做夢的時候都是在跟我打架吧？」

……這句話可被他說中了。「打架也是因為你太可恨了。你幹嘛對我這麼沒禮貌，我現在可是堂堂的郁家二小姐，你要對我放尊重點。」

「可我怎麼看你都還是一身魚腥的魚小姐……」

「你！」

一陣沉默。

「郁香啊？」喬俊恩率先開口，眼看前方，低低的嗓音，那麼磁性，是這個冬天最好聽的音樂。

「唔？」有什麼事嗎？他怎麼忽然收斂了暴躁的脾氣，不與我對喊，安靜了許多呢？不對，暴風雨來前，天空都是晴朗的。越是晴朗，說明接下來的暴風雨會愈兇猛，激烈。二世祖在耍什麼花樣？「你不要偽裝了，有什麼話就快說，我是不相信你會對我好的！」

車戛然而停在公園邊一處偏僻的地方，人很少。可喬俊恩忽然變得好奇怪，安靜了好一會兒，弄得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郁香，你喜歡洛唐嗎？」他眼睛看著前方，眼中充滿了哀傷。？？這是什麼意思？喬俊恩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呢？

我愣愣著，說給別人千百變的話，卻在他面前，怎麼也說不出口。郁香，你怎麼了啊？我心裡急急地，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郁香，你，會永遠陪在洛唐身邊嗎？」還是那樣的眼神，卻讓我心碎，難過。

「哦。」我點頭。洛唐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候，作為朋友是一定要陪著他的，和他一起戰勝病魔。

「如果洛唐出事，你是不是會非常難過。」

「唔。」還用說嗎，笨蛋！不只我難過，大家都會難過的啊，他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是對我最好的男生，不像你喬俊恩，只會欺負我，所以我更會想他。

「如果，我會死掉，你也會這麼傷心難過嗎？」

什麼？我瞪眼看著喬俊恩。他沒發燒吧，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還是筋燒斷了？白痴才大白天說夢話！哦，當然，愛做白日夢的郁香是除外的。

「你會嗎？像想洛唐一樣想我。」他像孩子一樣，用無辜而專註的眼神注視著我，期待著我的答案。

「我……」真是好奇怪啊，我怎麼說不出口呢。我怎麼會想他呢，那個全世界最壞最可惡的蛋，除了外表好看，肚子里全是壞水！而且，全天下的人都把他的優點誇出幾火車，我看到的依然是他對我冷酷一面。好象他天生就是為了捉弄我而生的。

「一點點，就一點點也好。」

我還是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想起這樣的事情了。

「有嗎？」渴求的眼神。

我的心開始發酸。會想他嗎，會想俊恩嗎？他帶著我去救默默，教我滑雪，救外婆，在手機里設置最簡單的使用鍵，他懼怕爺爺向我求助的眼神……如果不想他，我的心為什麼開始顫抖，酸到淚水盈滿眼眶。可是，對這個可惡的二世祖，絕對不能有一點好臉色，要不然，他很快會掉頭重來再欺負我。

我一下伸過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好象沒有啊。怎麼大白天說什麼鬼話？真是的，想你幹什麼，想你還來欺負我嗎！」

喬俊恩的面孔開始黯淡下去，帶著落寞。他盯著我，盯著我，猛然趁我不防備，強吻住我，又立刻放開了。

「啪——」我都沒想到，我的手會這麼快伸出去，痛快地落在俊恩的臉上。這個壞蛋，已經奪走我的初吻了，又要來非禮我！可是，他為什麼不躲，或是拉住我的手，他是可以的！

他忽然笑笑：「好了，這樣我們就兩清了，你不用再說我老欺負你。下車吧，魚小姐，好好照顧你的洛唐。」他將門打開，生硬地將我請下車，開起來，旋風一樣飛跑了。

可惡！我嘴上罵著，卻還能感覺到剛才一吻的溫暖，甜甜的，淡淡的。我聞到了他身上好聽的香水味，只有他才具有的。

啊，郁香，你是在想什麼啊！你是被他強吻了的，不是你自願的，你不能這樣想，要想這個壞蛋的不好，要不然，又會被他笑話了！我朝自己臉上也打了一下，輕輕的落。唔，不疼，二世祖的臉皮肯定比我厚，更不會疼了。

我摸著臉站在路上，臉上笑著，眼裡，卻含滿了眼淚。

「洛唐，洛唐，我今天考試得了第五，老師同學都又驚訝又懷疑。」我奔跑著衝進洛唐的病房，一進去就咋咋呼呼向他報告喜訊。

卻發現病房的窗邊站著一個人，也轉過身來，奇怪地看著破門而進的我。

但是，這個男的太帥啦。他穿著西褲襯衣，方形的臉，顏色是健康的小麥色，深的輪廓，好看得不得了。尤其是他的眼睛，看向人的時候，像磁鐵一樣，一眼把你看透，又是那麼專情，不自主就跟著他的眼神走了。

「我哥哥，洛崢。」

我發現我自己沖著他走過去的時候，已經快走近他了，猛然聽到洛唐在一邊的介紹，我才醒悟過來。

「郁香，就是郁院長的小女兒，剛才跟你說起的。」

「你好，小妹妹。」哇，他的聲音也那麼好聽呢，怪不得鬱金會問起他，這麼帥這麼有型又這麼酷還有好聽嗓音的男生，那真是不多見哪。不過，好象喬俊恩，倒可以和他媲美。

「哥哥好。」我用了最甜美無比的聲音跟他說話。

「郁家兩位千金都是這麼讓人羨慕嗎？」洛崢笑笑。

「哥哥沒見到過郁香以前的樣子，那才叫可愛呢……」洛唐難得一笑，看來他很喜歡他的哥哥呢。

「哥哥是從巴黎飛回來的嗎？」我阻止洛唐繼續說下去，在這樣的超級大帥男面前，雖然他是洛唐的哥哥，也要保持我現在最完美的形象！嘿嘿，我不忘沖洛唐使個壞笑的眼色。

「是的。」洛崢回答。

「那哥哥可要給我講講巴黎那邊有意思的事情哦。」我趕忙奔過去，抱住洛崢的胳膊。哇，我一站在他身邊，就顯出我嬌小來了，只剛剛到他的肩膀。而且，他胳膊的手感非常好，肯定很有力呢。

「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嘿，我沖洛唐眨巴幾下眼睛。看你哥哥也不是喜歡漂亮女生？我一纏就痛快地答應了。

洛唐無可奈何地沖我笑了笑。

「哥哥，聽說近親的骨髓配型的幾率很高呢，你是回來做配型檢測的嗎？」

「哇，這都瞞不過你，是的……」

「太好了洛唐。」我一下歡呼起來。「洛唐，你很快就可以跟我們一起上學了，到時候咱倆比比，誰是第一！」

我們正開心地叫著，鬱金忽然跑了進來，一見到洛崢，就立刻恢復了原來的穩重。

「哦，姐姐，快看這是誰？洛唐的哥哥，洛崢哥哥！」我忙不迭跟鬱金介紹。

「你好。」鬱金溫柔地問候。

「你好，鬱金。」洛崢哥哥也是很禮貌地回她。

奇怪，這兩個人怎麼站在這裡很客氣地問好，乾巴巴的感覺，我看到洛唐沖我使了個眼色。「哥哥，鬱金學姐你們出去聊吧，郁香要給我補習功課了。」

他倆一出去，我就揪住洛唐的衣領：「快說，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救命啊，救命啊，你這是虐待病人……」他驚呼。

「救你？只有真話能救你，快說，說出來我給你好吃的。」

「郁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俊恩老是跟你斗，沒完沒了。」

俊恩，跟我斗？我又想起白天俊恩在車裡的樣子。他的樣子，真的讓我很傷心哪。

「喂，郁香，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