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我是鬼

1、

要不要接受石函我呢？一直是把他當哥哥看的。不行！不行！感覺有點怪怪的！唐糖沒有再去「來玩吧」，而是在家裡冷靜了幾天。沒想到姐姐唐施詩一直嘮叨個沒完，問這問那，唐糖都要煩死了，不得不如實回答了問題。最離譜的是姐姐竟然提出要和唐糖一起去「來玩吧」玩。唐糖明白姐姐是想看看石函我這個人到底如何。雖然姐姐是為她好，但是唐糖還是感覺不舒服，好像沒有一點自主權。

當蘇喬樂再一次打電話約唐糖去玩時，姐妹倆一前一後出發了。

「姐，你不要說奇怪的話哦！」唐糖跟在姐姐身後不停地嘟囔著。

「我知道！死丫頭！你姐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分寸！」唐施詩沒有回頭。

「要不然就不帶你去玩了！」唐糖垂著頭說道，她真想趁姐姐不注意扭頭跑掉。

「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啰嗦？」唐施詩突然回手抓住唐糖，拉著她向前走，好像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似的。

唐糖臨陣脫逃的妄想徹底破滅，她瞪著姐姐的後腦勺，撅著嘴嘟囔道：「還不是和姐姐你學的。」

唐施詩突然扭回頭來說教：「誰想啰嗦？你問問別人的姐姐用得著這麼操心嗎？你要是乖乖的，我為什麼要說那麼多話？我不累啊？有時間我還休息會兒呢。我這都是……」

唐糖撇撇嘴點頭道：「這都是為我好！好了好了，我們走後門吧。」

「為什麼要走後門？」唐施詩指著近在咫尺的「來玩吧」前門問唐糖。

「前門有很多機關啊，容易被攻擊，我每次都走後門！」唐糖拉著姐姐往後門走。

唐施詩掙脫了唐糖的手說：「我要去看看，你自己走後門吧。敢逃跑試試！」

唐糖喊道：「我才不會逃跑，姐姐你別亂說話就行了。到『吹泡泡』包間找我啊！喂！別說我沒提醒你哦！吃虧不要怪我！」

「知道！真啰嗦！一會兒見！」唐施詩不耐煩地揮揮手。

唐糖撇撇嘴向後門走去，想到一會兒要見到發怒的姐姐就覺得頭皮發麻。

唐施詩見妹妹走了，她迫不及待地拉門走了進去，突然從天而降一個摺紙降落傘，唐施詩伸手抓住，降落傘上有一行小字：恭喜進門成功！獎勵去「鬼屋」當鬼一次。

「這是什麼意思？去『鬼屋』當鬼？這家店還真會投機取巧，連當鬼的店員都省了。」唐施詩自言自語地走進去。大廳里坐著很多位散客，其中有一個女生抱著冰淇淋狂吃，那裝冰淇淋的容器，竟然和她家的大魚缸一模一樣。唐施詩撇撇嘴，真奢侈，這麼大缸冰淇淋不知道要賣多少錢。「鬼屋」在哪裡呢？她要去見識一下。

唐施詩繞過大廳向左走去，挨個包間找過去，沒有。上二樓，向左轉，在最裡邊找到了掛著「鬼屋」牌子的門，她抬手剛想推門，後邊有人咳嗽。她扭頭一看，是一個長得又黑又胖又丑的男服務員。

「歡迎光臨！」「痞沒電」微笑著打招呼。今天店裡的人手不夠，他主動要客串服務員。沒想到剛出來就碰到一個大美女，真是幸運。

「你好！我在門口撿到這個。」唐施詩把降落傘給「痞沒電」看。這家店不但裝修奇怪，連服務員也長得比較有特色。唐施詩心裡暗笑。他長得真好玩，讓人想起了加菲貓。

「哦，請到這裡化妝。很少有一下子就進來的客人，你肯定很聰明，當然也很幸運啦。」「痞沒電」眯著眼睛把唐施詩讓到旁邊的一個房間里。

唐施詩心想這個傢伙可真會拍馬屁，雖然並不讓人反感。她是來免費當鬼的，可能哪個倒霉的顧客還會抽中給你們免費刷盤子或刷馬桶的機會吧。探頭進去，天哪，左邊靠牆幾排大的掛衣架上邊掛著各種風格的服裝道具。唐施詩伸手摸了摸那些衣服。

「請隨便打扮，這邊有更衣間還有帶鎖的抽屜，有什麼隨身物品最好鎖起來免得丟了。然後從那個小門到隔壁的『鬼屋』去嚇人就行了。」

「嚇壞了別人，誰負責呢？」唐施詩最先想到這個會比較麻煩的問題。

「嚇人的時候點到為止，不可以用暴力攻擊客人。當然你也不可能那樣是吧。」「痞沒電」呵呵一笑，後悔自己囑咐這麼多，對這樣的柔弱美女是完全可以省去這番話的。

唐施詩睜著大眼睛問：「要是嚇壞了別人，我可以不負責嗎？」

「痞沒電」想了想說道：「只要你按照規定扮鬼，若嚇壞了顧客，店裡會負責的。當然有些被嚇壞的客人可能會強烈地反抗，一定要小心不要傷到自己。」

「啊？」唐施詩完全沒有想到扮鬼也會被人攻擊這件事。

「痞沒電」呵呵笑道：「別怕！也不是總會碰到反抗的人，大部分的人還是抱著腦袋尖叫著逃跑。要是害怕，你可以放棄這次機會。」

「我才不怕！我要扮鬼。」唐施詩撇撇嘴，她才不是膽小鬼。唐施詩挑了一件滿是破洞的黑袍子，一副厚厚的皮手套，在那一大堆恐怖的面具里扒拉了半天，最後挑了一個特別恐怖的骷髏面罩。

「痞沒電」饒有興緻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小美女挑東西。她真好看，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帶黑貓圖案的窄肩帶背心，腰上系著一條酷酷的帶白點的黑色寬腰帶，下穿深藍色牛仔褲，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帆布鞋。她有一張白皙的臉孔，眼睛大而明亮，粉紅色的嘴唇輕輕地抿著，她是不是什麼時候都顯得這麼自在而安靜呢？可愛的斜分劉海，柔順的栗色長發用一根黑色橡皮筋在腦後鬆鬆地綁著，使她看起來溫柔極了。

唐施詩歪頭看了「痞沒電」一眼，揮手把破袍子往肩膀上一披，站到鏡子前照了照。

「真酷啊！」「痞沒電」忍不住感嘆道。

「你也是扮鬼的嗎？」唐施詩歪頭問。

「我？不是……」「痞沒電」笑著搖頭。

「哦，那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一下，我會不好意思試道具的。」唐施詩說。

「痞沒電」點點頭說：「好，那我先出去了，十分鐘後有一批客人要進『鬼屋』，你最好能趕上。不然就要等半個多小時了。」

「沒問題！」唐施詩答應著，看「痞沒電」關上門，她把骷髏面罩套在自己的腦袋上，調整好，露出眼睛，戴上手套，她準備出發去隔壁的房間嚇唬人了。經過鏡子時，她沒有照，而是向另一個方向轉過頭去。她可不想還沒到「鬼屋」嚇別人，就先把自己嚇趴下了。雖然她唐施詩從來就不是個膽小的人，但還是避免不必要的恐懼吧。

2、

拉開了那扇通往「鬼屋」的門，一陣陰冷的風撲面而來，唐施詩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冷氣開得好大啊。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屋子裡有迴音，看來是空蕩蕩的。唐施詩在身後摸了半天門，也沒摸到門把手。若摸到，她一定會撒腿跑掉的。

唐施詩試探著向前邁了兩步，地還是很平的。周圍黑漆漆的，前邊偶爾會有綠色的亮點在閃，唐施詩等自己適應了這種黑暗之後，借著偶爾亮起來的光摸索著向前走。不怕！我是鬼我怕什麼？唐施詩默念著鼓勵自己。偶爾有凄慘的怪叫和重重的呼吸聲。沒多會兒唐施詩就適應了這裡的氛圍。

突然後邊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尖叫著蹦到一旁：「啊！我是鬼！我是鬼！」

「是我！」那人拿著一把發綠光的手電筒照自己的下巴頦。唐施詩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兒，長得虎背熊腰，短短的頭髮，黑黝黝的膚色，圓圓的大臉，臉蛋上的肉堆著，致使他的下巴看起來好像后裝上去的，眯眯的小眼睛，紫色的厚嘴唇。原來是剛才那個胖服務員。

「你嚇我幹什麼？」唐施詩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第一次當鬼，我怕你害怕，所以來陪你。」「痞沒電」小聲說道。

「我是鬼我怕什麼？你不來倒好。」唐施詩說。

「那我回去了。」「痞沒電」有點失望。

「算了，既然來了，就一起扮鬼吧。」唐施詩突然拉住他說。

「你們好……」身後傳來一聲悠長而顫抖的聲音。

「誰？」唐施詩驚叫著躲到胖服務員的身後。

顫抖的聲音再次傳來：「是自己人！」

唐施詩吐一口氣問道：「有幾個自己人啊？」

「噓，有人來了。」「痞沒電」趴在唐施詩的耳朵邊輕輕說道。

借著星點微光，看到一隊人馬舉著蠟燭走了進來。剛進來蠟燭就被風吹滅了。大家哇哇叫了起來。唐施詩看準了最後那個縮成一團的女孩，從旁邊晃過去。她順利到達女孩的背後，伸手拉了拉女孩的衣服。

「別拉我！」那女孩責怪道。

唐施詩愣了愣，不害怕？又拉了她一下。

那女孩回頭不耐煩地說：「跟你說了別拉我，我也害怕啊！啊！！！媽呀！！！」當女孩看清拉她的是一個臉上沒肉的骷髏時，嚇得她猛地抬腳朝骷髏鬼踹了幾腳。唐施詩突然就被拉到一旁，躲過了那幾腳。那一隊人突然就亂了套，紛紛尖叫著三三兩兩地跑開了。

唐施詩回頭向救她的人小聲道謝：「謝謝啊。」

「別客氣。看我的。」那個熟悉的聲音，胖服務員的聲音。

唐施詩感激地點點頭，雖然她也知道胖服務員不可能看到她點頭。

「痞沒電」沒有戴面具，他湊到一個人身後朝他脖子吹了一口氣，當那人回頭，「痞沒電」迅速抱著手電筒從下邊照自己的臉。只見那胖胖的臉上翻著兩隻衛生球眼，舌頭長長地吐出來垂到一旁。一點也不比戴面具效果差。

又是一陣尖叫聲，「痞沒電」早已經得意地站回到唐施詩身旁。哈哈，太酷了。唐施詩與「痞沒電」玩得不亦樂乎。當鬼的感覺太好了。很快唐施詩就熟練地掌握了當鬼的技巧。

一不小心唐施詩的頭被攻擊了，一個男生揮著隨身的書包砸向她，邊砸邊吼：「讓你嚇唬我！讓你嚇唬我！我不怕你！……」

唐施詩感覺頭有點暈。突然一個人衝上來摟住了她，替她挨了之後的那幾下。她感覺到他胖胖的身子護著自己，原來胖人，靠起來也會有安全感。

「痞沒電」拉唐施詩閃到一旁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頭有點暈。當鬼也這麼危險啊。」唐施詩揉揉自己的腦袋，疼，估計已經鼓起一個大包了。

「我們出去吧。」「痞沒電」扶著唐施詩的胳膊想往外走。

「我可以自己走。」唐施詩推開了「痞沒電」。

突然手機鈴聲大作，唐施詩摘掉一隻手套，扯開大袍子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陌生的號碼，誰這麼不會挑時候？唐施詩接通：「喂，你好！」

「姐，你在哪兒啊？」唐糖著急地問。

「你老實待在那兒！我馬上就到！」唐施詩掛斷，沖黑暗裡的大家道了歉，然後悻悻地用手機光亮去尋找大門。玩得太高興了，竟然把正事忘記了。

3、

終於找到門了。唐施詩晃過去拉開門，突然出現的亮光令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她抬手擋住燈光，眯著眼睛找到了「吹泡泡」包間，敲了兩下門，裡邊有人應聲，唐施詩推門走了進去。

「啊！！！」唐糖嚇得把爆米花撒了一地。

「媽呀！」白宜男尖叫著隨手把手裡的小抱枕朝骷髏鬼砸了過去。

「你是誰？」蘇喬樂站起來問。猛一看真嚇一跳，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有人穿了「鬼屋」的道具服裝跑出來嚇人了。

唐施詩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戴著面具，趕緊扯了下來對唐糖喊：「是我！」

唐糖一看這個恐怖的骷髏頭竟然是自己的姐姐氣得大聲嚷嚷：「姐？你想嚇死人啊？突然跑出來幹什麼啊？」

「是你姐姐？」蘇喬樂和白宜男湊過來仔細打量這個嚇人的姐姐。

白宜男情不自禁地感嘆道：「你姐姐還真好看呢！」

「姐姐好！我是蘇喬樂。」蘇喬樂微笑著請唐施詩坐下。

「我是白宜男。」白宜男點點頭，她竟然有一點嫉妒唐糖的姐姐比她漂亮。

「你們好，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還戴著這個。」唐施詩趕緊把手套和面具放到一旁，脫下滿是破洞的黑袍子。

「讓我在這裡等你，你倒跑去玩遊戲了。」唐糖搖著頭嘟囔，終於抓到笑話姐姐的機會，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的。

「臨時被拉去，不好意思拒絕呢。他們人手不夠。」唐施詩笑呵呵地解釋。她本來想瞪著眼睛大罵唐糖的，但是一想到還有唐糖的朋友在，給她面子吧，回家再收拾她。

唐糖嘿嘿笑著說：「每天人手都不夠，姐姐乾脆來這裡打工算了。」

「我在『鬼屋』當鬼掙錢供你在這裡大吃大喝？」唐施詩砸了一下唐糖的腦袋，這丫頭還真敢想。

「姐姐是進門時拿到的字條吧？」蘇喬樂笑著問。

「對啊。誰想的主意？」唐施詩點點頭問。

「是石函我出的主意，店裡的遊戲項目越來越多，而服務員始終不夠。這樣不但可以解決人手不夠的問題，而且也很調動顧客的積極性。很多回頭客沒事的時候，就會主動跑來要幫我們的忙呢。其實就是玩嘛。」蘇喬樂從抽屜里拿了乾淨的玻璃杯，給唐施詩倒了一杯薄荷檸檬茶。

「聰明。石函我怎麼沒來？」唐施詩問。

「姐姐認識石函我嗎？」白宜男好奇地問。

「哦，經常聽唐糖提起你們。」唐施詩微笑。她才沒有聽唐糖主動提起過誰呢。一是她沒興趣聽，二是唐糖也沒興趣跟她說。要不是這幾天在她的一再逼問下，唐糖才不會說這些。

「這個傢伙好幾天沒來了。」白宜男嘟囔。

「好幾天沒來了嗎？」唐糖轉頭問。

「對啊！就是咱們滑旱冰之後他就沒有來過了。打電話給他，他總說有事，不知道他在搞什麼。你們是不是約好了的？」蘇喬樂撇著嘴說。

「沒有！我家裡是真有事！」唐糖搖著腦袋忙解釋，生怕蘇喬樂不相信。唐糖不明白，為什麼石函我沒有再找她呢？她不到「來玩吧」玩，石函我就一起玩失蹤。奇怪，她好像沒有和石函我說過不來玩的話。

「那就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玩吧。」唐施詩笑著建議。她今天就是來看石函我的，沒見著人就回去可不是她做事的風格。

「好。我去打。」蘇喬樂轉身跑出去打電話。沒多會兒又跑了回來。

「他來吧？」唐施詩問。

「石函我一會兒就來。這個『痞沒電』當服務員當上癮了，說剛才碰到了美女，挨個房間找美女呢，死活不肯回來。」

「你們這裡生意很好啊？」唐施詩笑著說。

蘇喬樂點點頭說道：「嗯！確實有很多顧客，但是現在還沒有盈利，不賠本就是好事。」

唐施詩安慰蘇喬樂：「等店步入正軌就會好了，肯定會大賺！」

蘇喬樂微笑：「現在就是摸索著來，想到什麼就馬上做，很多遊戲項目都是唐糖他們幫忙想的。」

唐施詩看看自己的妹妹，又轉頭對蘇喬樂說：「唐糖最能吃，小心她把你們每天準備的食物吃光。」

「大家幫了我不少忙呢。」蘇喬樂搖著頭微笑。

「嘿嘿，我們也不好意思總白吃白喝啊，每天都幫忙幹活呢。」唐糖不好意思地說。

「唐糖還是主要幫忙吃光每天的剩餘食品。」白宜男笑。

「誰說的？我正減肥呢！已經瘦了一斤了！」唐糖喊。白宜男竟然敢造謠！

門突然開了，大家轉過頭去，是「痞沒電」。他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已經脫去了服務員的工作服。

「我在這兒！」唐施詩向「痞沒電」招手。

「啊！你在這裡啊，我找你半天了。」「痞沒電」突然眼前一亮，摸著後腦勺傻笑。終於又見到了，他找了很多個包間，還以為這個梳鬆鬆馬尾辮的漂亮女生走了呢。

「不好意思，道具在這裡，我忘記還給你了。」唐施詩抱起大袍子遞給「痞沒電」，這個胖胖的服務員竟然還追到這裡來了。

「哦，對！我是想要回這個的。」「痞沒電」伸手接過那件袍子。

蘇喬樂突然反應過來：「敢情你剛才說碰到的美女就是唐糖的姐姐啊！」

「唐糖的姐姐？是你姐姐啊？」「痞沒電」大吃一驚。看來唐糖真的沒有說謊，她真有一個美女姐姐。可是姐妹倆為什麼差這麼多？

「當然了！我姐姐漂亮吧？我從來不說謊！」唐糖一副牛氣樣兒，第一次不覺得姐姐長得好看有什麼不好。

「他是？」唐施詩問。

「我是『痞沒電』。」「痞沒電」呵呵笑著自我介紹起來。

「也是我們的朋友，臨時幫忙去當服務員了。」唐糖說。

「哦！我還說你們店裡怎麼……」唐施詩及時停口才沒有說出傷害「痞沒電」的話。

「你要吃這個嗎？這個給你，剛才在『鬼屋』很害怕吧？多吃點東西壓壓驚。」「痞沒電」把西瓜和話梅推到唐施詩面前。

「我姐膽子超級大。」唐糖插嘴。

「謝謝啊！」唐施詩道謝。

「別客氣，多吃點！」「痞沒電」憨笑。

唐施詩問「痞沒電」：「你為什麼那麼大歲數還和一群小孩玩？」

「痞沒電」差點沒哭出來，牽強地擠出笑容：「我比較喜歡年輕的感覺。和大家在一起我才可以放心地裝嫩。」

一句話惹得大家笑個不停，「痞沒電」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地揉著那件黑色的破袍子。

很快，石函我到了。他推門走進來，沖大家點點頭。

「你好！我是唐糖的姐姐唐施詩。」唐施詩說。

「你好！我是石函我。」石函我自我介紹完，坐到「痞沒電」旁邊。他看了唐糖一眼，唐糖趕緊轉移了視線。

茶話會繼續進行，氣氛和諧卻又充滿著怪異的味道。唐糖突然想到白宜男和姐姐即將上同一所高中——新南高中，結果大家就談論起新學期的目標了。蘇喬樂還是第一次看見「痞沒電」如此手足無措，但是沒好意思揭發他。

唐糖的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再見石函我，她有些不知所措。石函我還是石函我，依舊少話，依舊對大家都很照顧。但唐糖覺得似乎哪裡不對了。石函我對她是比以前好了還是比以前差了呢？是距離遠了還是距離近了？她有點糊塗，也許真的什麼都沒變吧。可能就不曾發生過什麼，大概連石函我要追她也是她思維混亂，虛構出來的。坐摩托車嘛，自然要摟著腰，這是很普通的事，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再說石函我那麼酷的男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喜歡她這個一無是處的胖丫頭的。唐糖搖頭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