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踢館

A、奇怪的蘇萊

「蛋卷！你幹嗎老不接我電話啊？」電話剛接通林楚就喊了一嗓子。撥了好幾次，蘇萊終於接了。

「你好！」聽筒里傳來蘇萊溫和的聲音。

「哎？我是林楚！你是蛋卷嗎？」林楚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打錯了號碼。

「你好！我是蘇萊，請問有事嗎？」蘇萊仍舊溫和地說。

「你有毛病嗎？」

「請別這麼客氣！」

「你發燒啦？」

「沒有！多謝關心！」

「我暈了！蛋卷！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對我這麼客氣，我一時還真接受不了。」聽不到蘇萊張牙舞爪的聲音，林楚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我們是好朋友嘛！你就別客氣了！」蘇萊微笑著說。

「蛋卷！請正常講話好不好？算我求你啦！正常說話正常說話！拜託！」林楚乞求。

「嗯！請稍等！」蘇萊答。

「多久？」林楚問。

「三分鐘。」

「真的啊？那我先去泡個面吧。」林楚微笑著說，彷彿自己揀了個大便宜。

「好！一會兒再聊！」蘇萊禮貌地掛斷電話。

出了人滿為患的電梯間，蘇萊長舒一口氣，匆匆地向樓下大廳走去。三分鐘剛到手機就響了起來，蘇萊按了接通鍵。

「喂！蛋卷啊！」林楚笑嘻嘻地喊。

「你想死是不是？活膩歪了？」蘇萊咬牙切齒地說道。

「蛋卷！太好了！你終於恢復正常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那個被詛咒了多少次的人的聲音。

「林楚！你太過分了！誰允許你一遍一遍地給我打電話？」

「抱歉啦！下回兩遍兩遍地打好不好？」林楚無辜地說。

「有事說事，別貧嘴！」蘇萊無奈。

「你剛才在哪啊？」林楚好奇地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蘇萊簡直受不了林楚這德行。

「難道……」林楚嘿嘿一樂。

「你敢瞎想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蘇萊大喊。

「好！不過不太正常哦！你不讓我亂想，那我就往那方面想嘍！你乾脆告訴我得了。」林楚笑嘻嘻地問。

「妄想！」

「你現在在路上呀？」林楚問。

「不要問這種弱智的問題，你在吃面啊？」

「你也不要問這種弱智的問題。」林楚哧溜一口麵條。

「你這種人也就配吃速食麵，一天三頓的吃。」

「就這麼恨我呀？今天放學你的那個男朋友來找我單挑了！」林楚說。

「什麼？你說康亞斯？」蘇萊吃驚地問。

「對！就是你那個不怎麼健康的康什麼什麼。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他一不帥，二不酷，三也不像有錢，你為什麼挑他？難道你有特殊癖好？」林楚一邊說一邊吧唧嘴。

「你把他怎麼樣了？」蘇萊忙問，估計是凶多吉少。

「是他先動手的，我就輕輕擋了幾下他就倒了，他也太弱不禁風了吧？算我倒霉，還得送他上醫院。」林楚故意大聲嘆氣。

「你太過分了！他都已經被你那些女朋友們打一次了！你還嫌不夠啊！」蘇萊急了。

「哦！真抱歉！是他非找我單挑！我不理他，他還不樂意，就和你那天一樣。還有我沒有女朋友！似乎能配得上我的女生還沒有出生吧！唉！」

「無恥！」蘇萊咬牙切齒地說。

「哎！蛋卷！」林楚喊。

「幹什麼？警告你不許再叫我蛋卷！你要是再叫，我就拿刀砍死你！」蘇萊簡直有些氣急敗壞。

「那我叫你什麼呢？不叫蛋卷，不叫蛋卷……那你說叫什麼好呢？還是等我想好了再改吧，先這麼叫。」林楚笑嘻嘻地說。

「你最好離我遠遠的，不要招惹我，不然將來喊倒霉的人是你！還有你必須向我朋友道歉！」蘇萊又開始放狠話，這種話她常掛在嘴邊，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會管用，但是對林楚似乎沒什麼作用，好像撓痒痒。

「他是你的朋友還是男朋友？要是男朋友趕緊分手吧！」林楚笑著說。

「你是我爹？還是我媽？」蘇萊口不擇言。

「蛋卷！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淡好不好？你不想想我是因為你的毆打，所以才不得不請病假休息的。我這麼一個愛學習的人，不讓我上學讀書，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林楚又開始裝無辜了。

「你愛學習？鬼才信你的話！」蘇萊用鼻子哼了好幾聲。

「你不信嗎？沒準我的成績比你還好呢。」林楚得意洋洋

「誰有閑情跟你討論這個！」蘇萊快氣炸了。

「不然我們比一比吧，看高考到底誰的分數高，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說狠話也分不出輸贏。」林楚建議。

「我挑個好人比好不好？誰要跟你這個沒水平沒良心的人比呀！」

「不要向我撒嬌啦！」林楚笑。

「誰撒嬌？」蘇萊嚇一跳。

「你不是說我沒良心嗎？我覺得是呢！」林楚得意地說。

「別轉移話題！」蘇萊惡狠狠地說。

「蛋卷！我覺得你那個男朋友不太適合你！」林楚又建議。

「要你管！我請你發表意見啦？你再叫一聲蛋卷試試。」蘇萊的哲學就是不服輸，哪怕是說話讓人家佔了上風。

「你就別倔了！蛋卷！」林楚笑著說完，沒等蘇萊反應立馬主動掛了電話。

唉！簡直欺負人欺負到家了！不但打人，而且還打騷擾電話！沒見過他這麼過分的人！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B、蘇教練好

出了學校門，蘇萊將帆布包甩到肩上，那個小胖豬的動作可真慢呀！蘇萊轉頭看到王熏熏正朝這邊跑來：「你快點呀！都遲到了！」

「我腿腳哪有你快啊？」王熏熏噘嘴抱怨。

「我打架的時候你好像跑得特別快的啊？」蘇萊邊走邊回頭嘲笑王熏熏。

「我那不是怕給你添更大的麻煩嗎！」

「算了吧！貪生怕死的傢伙！快點走！」蘇萊拉上王熏熏的胳膊向前跑去。

「不去不行啊？」王熏熏噘嘴。

「不行！為什麼老是我去救你啊？像你這種沒有功夫還總是惹事的傢伙，要是不學點功夫防身，早晚有一天要吃虧的！等你學完之後，以後你自己的事就要自己搞定！」蘇萊滔滔不絕地說道。

「我不要啊！」王熏熏搖頭。

「那我不在你可怎麼辦？」

「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王熏熏邊走邊靠上蘇萊的肩膀。

「哎呀！走開啦！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同性戀！」

「你最了解我了！」王熏熏將蘇萊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

「噁心！走開啦！」蘇萊撇著嘴甩開王熏熏的手。

林楚推門從文具店出來，看看前面拉拉扯扯的兩個女生。林楚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真噁心呀！搞什麼啊？」林楚微笑著將手踹進衣服兜里，偷偷跟著蘇萊和王熏熏。

蘇萊和王熏熏進了跆拳道館，林楚探頭探腦地跟著進了門。蘇萊拉著王熏熏進了更衣室，林楚微笑著嘟囔著：「原來是來學功夫的，肯定蛋卷覺得自己的功夫不夠用了，因為有我這個對手嘛！」

沒多會兒只見蘇萊拉著王熏熏進了訓練廳，林楚才突然意識到，似乎王熏熏的腰帶是白色的，而蘇萊的腰帶是黑色的！黑色的？原來那個蛋卷真的是黑帶！怪不得這麼難對付！

「蘇教練好！」訓練廳里傳出響亮的問好聲。

「蘇教練？！」林楚趴到一個窗口上朝訓練廳里望，只見蘇萊站在兩排人前正在介紹王熏熏。林楚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抿著嘴微笑。蘇萊這個丫頭竟然是教練，真的沒想到，她才幾歲啊？蘇萊白白浪費了她那張溫柔安靜的娃娃臉，卻是個野蠻教練，林楚微笑著看她把那些不老實的學員們耍得團團轉。

空蕩蕩的走廊里，只聽到訓練廳里嘿哈嘿哈的喊聲很是熱鬧。音樂突然響起來，林楚嚇了一跳，摸出自己的手機按下接通鍵：「喂！」

「林楚！你在哪啊？過來喝酒！」聽筒里傳來李牙的聲音。

「喝酒？今天沒興趣！」林楚答。

「你小子怎麼了？」

「過來看那個胖丫頭伸胳膊伸腿兒吧！」

「哦？你說那個叫熏熏的丫頭啊！在哪裡？怎麼跑去跟蹤她了？」

「那個蛋卷在這裡當跆拳道教練呢！你知道吧！快點過來看她誤人子弟。」

「在哪裡啊？」

「你頭是方的啊？」

「哦！了解了解了！」李牙傻笑。

C、PK

跆拳道館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呼啦衝進來幾十個小夥子，李牙氣勢洶洶地跑在最前。

林楚一手捂上自己的臉嘟囔道：「該死！叫這麼多人幹什麼！」

「大哥！」李牙跑過來

「誰讓你叫這麼多人的？」林楚抬腿踢了李牙屁股一腳。

「是你說讓我過來叫她們好看的！我還以為……」

「我說來看熱鬧！真是的！」林楚翻著白眼說。

「既然來了，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李牙嘿嘿笑。

「休你個頭！」林楚重重地敲了一下李牙的頭。

「大哥！」

「大哥！」

「大哥！那個妞在哪裡啊？」幾十個人一起吵吵著。

蘇萊從訓練館跑出來，抱著胳膊看林楚乾的好事，那些學員們也全湊過來看熱鬧。另一位四方臉的中年教練跑過來小聲問蘇萊：「怎麼回事？」

「找茬的！」王熏熏撇撇嘴。

林楚硬著頭皮向蘇萊招手嗨了一聲，蘇萊撇撇嘴向前走了幾步：「幹什麼呀？我正在上課，想找我打架就等我下課。」

「大哥！就是她把你打成那樣的？」

「大哥！不會吧？」

「大哥！咱們把她滅了吧！」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吵嚷起來。

「噓！」林楚將左手食指放在嘴邊。幾十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中年男教練叉腰大吼一聲。

「我們……我們是來找你們切磋的！都說跆拳道厲害，我們想見識見識！」李牙湊上前一本正經地說。

「我看你們是來踢館的！」王熏熏一溜煙兒跑過來大聲說道。

「您說是就是吧，我們想見識一下貴館功夫的博大精深！我們大哥說了，要是你們確實厲害，他願意帶我到貴館學習，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花拳繡腿啊！」李牙搖頭晃腦地說，其實心裡已經偷著樂半天了。

「再啰嗦就把你的嘴縫上！」蘇萊歪頭說。

「我們是碰巧經過，拜拜！」林楚搖搖手，轉身要離開。

「哈，膽小鬼！叫這麼多人來還害怕？」蘇萊挑釁。

「我會怕？我是怕傷著你！」林楚翻白眼。

「我們大哥不輕易關心人！」一個矮個子的小男生說道。

「別跟他們啰嗦了！」王熏熏抱著肩膀歪著腦袋說，李牙攥著拳頭朝她比劃著。

「好吧！今天也別讓你們白來一趟！我讓我的學員和你們比試比試。」蘇萊點頭。

「OK！那就切磋一下！」林楚打了個手勢。

「走吧！」蘇萊帶大家走進了訓練廳，大家迅速分成了兩撥兒，林楚身後一撥兒，蘇萊身後一撥兒。

「你們完了！」李牙笑嘻嘻地說。

「各位！今天大家放開手，拿他們當靶子吧。」蘇萊對身後的學員們說完，之後打了沖的手勢。

小學員們一個個大吼著朝林楚那些小弟們衝去，他那些不會功夫平時只會瞪眼耍酷的小弟們被蘇萊的那些學員打得屁滾尿流，簡直是丟盡了他們老大林楚的臉。

林楚與蘇萊對峙著，兩人擺著姿勢，可是誰也不出手。李牙笑嘻嘻地沖王熏熏走過去，擺出一副流氓相，做鬼臉吐舌頭。王熏熏恨死他了，可是自己根本連半招都沒學會，嚇得連忙躲到蘇萊的身後。蘇萊哪有功夫保護她，只顧與那個林楚對陣。李牙笑著指著王熏熏說：「就你吧！我要和你切磋切磋！」王熏熏嚇得撒腿跑了起來，李牙隨後追了上去。

蘇萊與林楚還沒開始動手，突然聽見一個女生「啊」地大叫一聲，只見在一個角落裡，王熏熏舉著一把笤帚猛地拍著李牙，李牙象蒼蠅一樣被打，卻不知如何還手。

蘇萊微微一笑，趁林楚不注意突然飛起一腳，將林楚踢飛了好幾米遠。林楚揉揉肚子，對自己的粗心十分懊惱。這個蛋卷是個陰險的小人，林楚哼了一聲。

「你肯定屬豬，不然怎麼總是哼哼？」蘇萊為自己的先下手為強感到高興。

「你也算習武之人啊？還趁人不備？」林楚氣得牙根痒痒，兩人又打了起來，打得難解難分。其他人早就打累了，坐在地板上圍著蘇萊和林楚看熱鬧，許久林楚與蘇萊仍舊未分勝負。李牙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他大聲沖他們喊：「哎！我說你們不累啊？」

王熏熏在一旁摟著掃帚大聲說：「還是改天再打吧，我餓了！」

「改天再打？」

「好啊！你停手！

「你先停！」

「我保證今天不欺負你！」

「3！2！1！」

蘇萊做了個假踢的動作，腳適時停在了半空。林楚習慣地以為蘇萊會再攻擊他，自己也飛起一腳，不想卻踢了個空，來了個大趔趄。蘇萊捂著嘴偷笑，之後給學員們下課，自己拉上王熏熏跑去洗了洗臉，換下道服，兩個人拉著手飛快地跑上大街，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奔跑起來。

「我們去老莫蛋糕旁邊的大排擋吧！我好想吃串！」王熏熏邊跑邊說。

「剛才嚇死我了！他們怎麼有那麼多人？」蘇萊忍不住拍拍胸口。

「我跟你說林楚是老大了呀，聽說光清誠高中就有他幾百個追隨者！不過今天李牙他們好糗啊，我要大吃特吃，哈哈哈！」王熏熏大笑。

「怪不得口氣那麼大，可是我還沒有打敗那個傢伙！他憑什麼呀？就因為能打架？」蘇萊噘嘴。

「來日方長呀！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先補充一下營養再說！」王熏熏嘴角淌著口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