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OOXX意味著背叛
畫樓站在一旁,唇瓣都幾乎咬破。
腦袋裡嗡嗡作響的全是林子威背叛自己時OOXX的聲音,對於她來OOXX的聲音是一個惡夢,它意味著背叛!
她的臉色逐漸蒼白,額角也隨著一聲聲的呻.吟冒出冷汗。
誰都不知道自從那以後,她就烙下這個毛病,只要一聽見有人OOXX的聲音的時候就會頭部絞痛。
沉溺在歡愉中的倉諾自然不會注意她的變化,對於一個女人來最殘忍的事情是什麼?不過就是親眼看見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親熱而已。
「啊……陛下……您輕點,輕點……」
那妖魅的叫聲在畫樓耳中刺耳極了。就像是念經一般,嗡嗡的響個不停。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眼前好像出現了兩個世界——
「小妖精,你的叫聲真好聽……」
「恩恩……陛下……你喜歡就好……」
「你以為我當真願意娶你?如果不是為了功名我怎麼可能會娶南國最有名的丑公主?畫樓,我該笑你太傻還是太天真?」
「陛下……嗚嗚……有人在呢,不要太激烈了……嗚嗚……」」小妖精,口是心非的小妖精,是不是因為有人在,你特別的有感覺?」倉諾嗤笑,「或許以後朕可以考慮每次都讓樓貴妃來觀賞。」
「不要……」白紗嬌喘的拒絕。
「畫樓,你要明白,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已經答應皇上被迫娶你了,難道你還要我真的與你同床不成?」
「陛,陛……奴婢不行了……嗚嗚……您慢一點,嗚嗚……」
「白了,成親之前整天對著一個醜女那些甜言蜜語,做那些花前月下的事,我簡直每晚都在做惡夢。如果你不是公主的身份,我連看你一眼都不屑!」
錯了!
他根本就是個魔王,比林子威還要痛恨一百倍的魔王。
阿紫你真好
畫樓清眸微抬,緩緩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臉,背對阿紫,「阿紫,為什麼你不討厭我?我這張臉那麼難看。」
「娘娘……」阿紫明白,雖然娘娘平時不怎麼,但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在意自己的容顏吧,尤其是深處深宮之中,她又是妃子,沒有一張漂亮的臉怎麼可能受到陛下的寵愛。
她再次轉到她面前,微笑道,「娘娘,奴婢不覺得你丑啊,真的不覺得。因為……」她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笑眯眯道,「因為娘娘心地善良,娘娘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娘娘了。有時候,女人的美雖然是一種武器,可是越美的女子越危險,比起真刀真槍更要可怕。」」
「……」
「娘娘,我的可都是真的。在這後宮里,就連管事宮女頭都仗著自己有幾分權勢天天欺壓我們這些小宮女。在宮女間更是明爭暗鬥,表面上跟你好的不得了,背地裡在宮女頭面前不知道了你多少壞話。這後宮就像一個牢籠,大的有妃子間的爭寵,小的有宮女之間的排擠。女人進了皇宮便是陛下的女人了,這一輩子都休想在出宮。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多少女人想要努力得到陛下的垂簾,可是陛下只立娘娘你一個人為妃,這是一種幸運啊。就像阿紫湊巧被安排來伺候娘娘一樣,是阿紫的幸運呢!」
看著她一派認真的樣子,畫樓終於破涕為笑。「阿紫你真好!」她真心的,「除了母……除了我娘和我爹,你是對我最好的了!我沒事了,你陪我走走吧。」
「恩恩!只要娘娘高興,阿紫就算陪娘娘繞皇宮一整圈走一遍都願意。」
「好啊!」畫樓放鬆一笑,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那阿紫就帶我繞皇宮走一圈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阿紫低頭看著娘娘牽著自己的手,心竟怦怦的直跳,天啦,娘娘真的好好,一點都沒有妃子的架勢,真的把自己當成姐妹啦。她不jin也膽大的牽著她的手,拍拍胸口豪爽的,「沒問題,只要娘娘不嫌累,阿紫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呵呵……」
兩個人畢竟年齡差距不大,畫樓因為自己的臉,從小除了跟父皇和母妃玩之外就沒有接觸過其他兄弟姐妹,所以面對和自己年齡一般大的阿紫投緣極了。
剛才的痛楚煙消雲散了,不去想也就沒什麼了吧!她想。
「禍水」
畫樓莞爾,處於深宮中的人大概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故事吧?
那名少年表情那麼冷淡真的很難讓人看出他難過的情緒,也許是隱藏的很好,畢竟是丞相的身份,不是才智過人就是武藝戰略過人,當然不會像她這樣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看到畫樓,中年侍衛只是朝她點點頭,算是招呼。
惹的阿紫不jin哼哼不服,「果然是丞相身邊的人,連見到貴妃娘娘都只是點個頭就可以了。」
畫樓微微笑,這應該還算好的吧?那丞相本人還紋身不動呢,像是沒有看見她們兩人一樣,臉上依舊冰冷如霜。
就在畫樓準備要離開的時候,恰巧少年剛轉過身,那侍衛的聲音隱隱的傳來,「最近新來的一位叫白紗的女子受到陛下的寵愛,可謂是三千寵愛於一身,就連早朝也都不上了,聽她喜歡夜明宮,陛下就將將夜明宮重新裝修過,送與她。」
不知道為何中年侍衛突然起這個,畫樓打消走開的念頭,事關那與自己有著「同一張的女人」,難免關注起來。
古晨聽到這個,臉色更冷,劍眉一蹙,有點不滿的樣子。
原來他也有表情啊?畫樓暗想。
中年侍衛也注意到他的表情,輕笑了一下,接著道,「來也巧,聽那女子貌美如仙,可偏偏陛下不能給予名分。這樣也就罷了,可是那女子整天纏著陛下,美色迷惑,陛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不上早朝。以往除了……除了那一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朝廷重臣才會請求古相回來主持公道……」
中年侍衛不再往下去,只是看著古晨的表情。
古晨微微的將頭抬起,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和畫樓清澈的眸子剛好撞上,古晨的眉頭皺的更深。
「沒有其他可的了嗎?」他轉過眸,並不向畫樓行禮,彷彿她只是空氣。
侍衛訝然一笑,「還有就是七宮之妃離奇死去,陛下立一個……呃……很特別的女子為妃。最近宮裡的大事,基本上就是這圍繞這兩個女子。」
古相輕哼一聲,冷冷道了聲,「禍水!」
聽到這裡,畫樓不免笑出聲,心想,擁有美麗容貌的女子是禍水也就罷了,她長的這麼丑,怎麼就「禍水」了呢?
陛下……您不快活嗎?
<span>夜明宮依舊春.色滿園,卻似乎總感覺少了什麼一般。
看見她跑去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卻猛的一下刺痛,只是一下,身體本能的往前沖,白紗的呻.吟聲變成了興奮的尖叫聲,她要證明她是那麼的投入,那尖叫聲一聲接著一聲,似乎要將空氣中的曖昧撕裂一般。
倉諾的身體卻在這尖叫聲中忽的僵硬住了。
看著身下滿臉盪.婦一般的女人,惶然……為何自己會貪戀上這樣的女人?為何自己當初會將她比作是神女?
白紗,她配嗎?一張絕世傾城的臉,卻如蕩婦一般的身體,竟是他喜歡的嗎?一股自我厭惡的感覺浮上心頭。
眼神下意識的瞥向大門口——
她走了……
她竟然就這樣走了。
他只是要氣氣她,滅滅她的囂張,可是看見她狼狽的背影,為什麼他心竟會沒由來的心虛?
就像是背叛了妻子的丈夫。
該死的!他生硬的將懷裡的白紗推開,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皇帝寵幸女人天經地義,哪一代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他該死的竟會心虛?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感覺?開什麼玩笑,他堂堂北國皇帝會對一個醜女有感覺?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看見她傷心欲絕的跑出去時,他竟有想要追出去的衝動。
荒唐!簡直太荒唐了!
朦朧中,白紗紅著一張臉,喘息的睜著眼睛問著他,「陛下……您怎麼了?怎麼突然停止了?」
對於快到達頂峰的白紗來這無意是一種折磨。她又像八角章魚一樣纏上了倉諾的身子,軟弱無骨的小手不停的挑.逗他赤.裸的胸膛,聲音更是柔嫩極了,「陛下……您不快活嗎?」
他不快活嗎?他怎麼會不快活,美人當前,這不是他一直找尋的美人嗎?為什麼真正擁有了他還是不快樂?
天生尤霧,不過如此。
凡是男人,都不能拒絕。
心動(一)
「滾!」他用力的吼了一聲,嚇得守在外面的太監宮女急忙沖了進來。
他們怔愣的站在一旁,看著白紗彷彿一個紙鳶,倉諾手一松,她就倒下去,倒在冰冷的地毯上。
嚶嚶嗡嗡的哭聲,這一次是真正的哭泣,因為害怕因為恐懼,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的陛下,像是要將她至於死地一般。
兩名宮女急忙將哭的天花亂墜的白紗扶住,她頭髮凌亂,衣裳半裸,那一張慘白的臉,想必是被陛下給嚇壞了吧。
「陛下……陛下……」聞訊趕來的太監頭聞訊急急忙忙的趕來,看見的就是這一灘混亂的場景,也不知道白紗究竟做了什麼竟惹陛下那麼生氣。
他狠狠的瞪了痛哭中的人一眼,低聲吩咐,「快先將白姑娘送到別房去。」
「是……」兩名宮女領命兩邊各自扶著白紗就往外面走去。
倉諾的臉色很難看,狹長的眼眸中滿是陰鷙的氣息。
房裡的太監宮女嚇得都不敢吭一聲,連太監頭也是心怦怦的跳。畢竟白紗是他找人冒充的,該不會是她的假面具被發現了吧?
就在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的情況下,倉諾站了起來,順手將身上的黃袍穿上,徑自的走出夜明宮。
相對於夜明宮中yin香的氣味,外面的空氣清爽極了。
天色淺淡,風悄悄,水也悄悄。一絲涼風掠過耳朵畔讓人神經放鬆了許多。
倉諾獨自走在皇宮中,北國的皇宮是四國中最華貴的,每一處他都曾經找人精心設計過,走在其中的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它的宏偉、富麗與威嚴。可是這些年了他卻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皇宮裡轉悠過。
當初設計這個皇宮也不過是為博紅顏而笑,只是紅顏未曾看見成果就已先離去……
他手背於身後,閉上眼睛,感受著清晨的微風。眼前卻有人影在晃過,一閃一閃——那是一個纖細的白色身影,她喜歡坐在御花園的涼亭石椅上,懷中抱著一琵琶,輕捻重撥……
那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喜歡白衣女子的原因。
愛屋及烏,如此簡單的道理罷了。
他黑眸猛的睜開,痛楚在眼中一閃而過。
心動(二)
她情不自jin的打了個寒戰,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差點嚇了一大跳,原本來離她有幾步之遙的倉諾竟不知何時就站到了她面前。
倉諾惶然的嗅聞著,她的身上沒有胭脂的香味卻永遠泛著淡淡的梨花香……也是他最愛的梨花香。那是他上次差一點要了她的時候發覺的,和記憶中的梨花香那麼的相似。
「為何看見朕就要跑?」
他問的理所當然,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在夜明宮裡是誰給她的羞辱。
畫樓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但是畢竟他是皇帝,她還表面上還是要意思意思的不是?
「抱歉,皇帝陛下,我是怕打擾陛下您賞花的雅興所以才想速速離開的,沒想到竟讓陛下不滿意了嗎?」
「你……」
倉諾皺眉,卻不是因為她對他話的口氣那麼沖,而是她清澈無比的眼睛烏溜溜的瞪著他,好像他是什麼敵人一樣,滿是防備,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不爽極了。
「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朕!」
他嚴肅的命令,語氣卻任性的像一個孩子。那雙寬大的手掌眼看就要蒙上她的眼睛,畫樓忙的向後一退,踩不住步伐眼看就要跌倒。
「小心!」倉諾眼疾手快,溫厚的大掌握住了纖肩,穩住她的身子。相觸的瞬間,有什麼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她的身子勾起了他不知名的一樣感觸,好像很熟悉,卻又抓不住的那種感覺。
驚亂中,畫樓感覺自己跌進了一道寬闊溫暖的胸膛,抬頭望進那雙如深井一般的漆黑眼睛時,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心動(三)
畫樓沒想到那傢伙竟會跟上來。
自從封妃之後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就像鋪上了一層冰,隨時會破裂,所以她寧願遠離他,那樣或許她會快樂一點。
「阿紫,我們走快點!」
她邊,腳步邊加快了許多,連阿紫都要跟不上了。
一進七宮殿,她的腳步就跟要飛起來一般,到了寢宮裡,也不等阿紫來,就用力關上門,只想將外面的人都隔離。
偏偏寢宮門有兩扇,大的可以,好不容易推完半邊門,就在另一邊門急忙關上的時候,門板上傳來一股力氣,她身子一歪,門就開了。
畫樓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經橫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
比起她氣喘吁吁的樣子,他的面色如常,陽光從高大的樹木上灑下來,落在他的臉上,削去了慵懶,多了一份精神。
「走那麼急做什麼。」他慢慢的開口,欣賞她因為跑步后臉紅心跳的模樣。
她倒退一步,氣急敗壞,就差那麼一點就關上了,怎麼會就差那麼一點!
真是可惡極了,明明就不上早朝,天天跟女人OOXX,身體竟還會那麼好!
「大白天的關著門好辦事嗎?」
他意味深長的著,看著她漲紅的臉,突然轉過身關上門,真的讓她「如願以償」的將外面的人都與世隔絕了。
大門被關上,寢宮裡顯得有點黑暗,畫樓被驚的跟小兔子一般的往裡面跑。
每次只要跟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倉諾轉身緩慢的踱步到裡面,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畫樓的臉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有她纖細的身子和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在昏暗裡一閃一閃,惹人憐愛。
「丑東西……」他低聲叫。
好熟悉的稱呼,聽得畫樓幾乎要哭了出來。
她咬著唇,離得他好遠,急惱的問,「你——你又跟來做什麼!」
倉諾沒有回答,隨意的看了眼他「曾經的寢宮」,只是僅僅幾天時間,這裡就滿是她的味道,清新好聞。
你是在怕我嗎?
畫樓看著徑自坐到床上,對著琵琶怔愣的倉諾,不知他又在搞什麼鬼。
許久,他才抬起頭,問,
「丑東西,你是南國的公主,應該會彈琵琶吧?」
畫樓防備的看著他,不話。這個傢伙,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了。
倉諾失笑,朝她招招手,「丑東西,到朕這裡來。」
不要!!!
她沒有前進,反而更縮到角落上去了。
倉諾好整以暇的盯著她,「你是在怕我嗎?」
他的是「我」,而不是「朕」,可是對於畫樓而言,這已經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意義了。
「我才不怕你!」她昂著頭,倔強的回答,實際上明明心裡害怕的要死,害怕什麼?害怕他身上強烈的氣息,害怕他會對她做出心跳的動作,害怕自己的心會迷失,會因為他而心動。
這些都是不被允許的,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在一次的淪陷。
「既然不怕就坐帶我的身邊來。」他低沉的聲音道。
「不怕為什麼就一定要坐到你身邊去?你是皇帝陛下,我可沒那個膽子。」
「原來你也知道我是皇帝陛下,那皇帝陛下叫你坐過來,你卻拒絕,還敢你的膽子不大?」
「!!!!!」卑鄙無恥!居然反將她一軍。
「乖……先過來再。」他低聲誘哄。
「不要!」
「你不過來,我要過去抓人了哦!到時候可就沒那麼輕易放過你了。」
「你——你想怎樣?」
「落到我手裡自然是我想怎樣便怎樣了……我要先剝光你的衣服,然後——」
皇帝的心愿
畫樓怔怔的看著懷裡的琵琶,它的做工很精細,一看就是花了很大的心思,背料用紫檀製成,心部泛著淡淡的黃色,音箱呈半梨形,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掛在牆壁上的關係,琴弦微微的有些輕銹。
他這個琵琶對他的意義很大,為什麼還要送給她?
望著他幽深如黑夜一般的眼睛,心裡十分迷茫。
他究竟把她當成了什麼?
他可以對她壞的惡劣,卻也可以對她好到讓她心跳,難道這就是陰晴不變的帝王?隨心所欲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咬咬牙,將手中的琵琶遞了回去,「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倉諾沒想到她竟然會拒絕,那可是他最珍惜的東西,如今送給她,她居然不要!
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畫樓,這是要求,一個皇帝的要求,你不可以拒絕!」
「!!!!!!」他又來了,就知道他是條變色龍,喜怒無常,不高興的時候就擺出他皇帝的身份,皇帝就很了不起嗎!?
她扁著一張嘴,有多扁就有多扁。
倉諾看她皺起的柳眉,都糾結成了一塊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什麼,一定是皇帝就很拽嗎?我就不要收你的琵琶,你咬我啊!
這個丑東西,專門以跟他作對為樂。
想到這裡,他原本不好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嘆了一口氣,他語重心長的耐心告訴她,「這一直都是朕的心愿,希望每天都有人彈琵琶給朕聽。畫樓,你可以答應朕嗎?」
「……」
畫樓看著他一派認真的模樣,好像自己不答應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似的。
她一向心軟,何況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倉諾如此求人的樣子,即使他沒有一個求字,但是那眼神,那表情看的人都心碎了。好像在告訴她,如果自己不答應他,下一秒他就會委屈的死過去一樣。
你敢向朕討銀子
「畫樓,答應我,嗯?」
他的聲音十分魅惑,聽在她耳朵里讓她整個大腦都反應遲鈍。
畫樓咬著唇,想了一會兒,寢宮裡一下子安靜的讓她彷彿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咚咚作響。
倉諾勾勾唇角,「我的畫樓,你的這裡……」他的手指輕點她心的位置,「似乎跳的很快。」
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他就這樣,時而認真時而又沒個正經,讓人又氣又恨。
她咬牙,「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條件!」
「嗯?什麼條件。」
「要我彈琵琶是要酬勞的,你得付我銀子。」
「你敢向朕討銀子?」
「你要別人做事當然要給好處,不然誰跟你做。反正你不給,我就不做!」
他失笑,「好,朕給你還不行啊!」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順從過哪個女人,不是巴結而是帶一點寵溺,希望她乖乖的聽自己的話,就像是一個想要贏的王者,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讓每個人乖乖的聽他的話。但是對於畫樓,從一開始,他就好像特別放任她,她不聽話的個性也許有一半原因來自於他。
但是跟她在一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輕鬆,輕鬆的像一個正常的男子,而不是那個萬人朝拜的北皇。
「丑東西,現在可以為我彈曲子么?」
她想了一會兒,卻伸出一隻手,「拿來。」
「什麼?」
「你不是要付我酬勞么?」
「……這麼快?」
「這個是訂金。」
「……」倉諾沉吟了一會兒,笑道,「丑東西,朕已經把琵琶送給你呢,不能先算做訂金么?」
畫樓想了想,他的有點道理,「好吧!」她點點頭。
「那……現在可否為朕彈幾句?」
畫樓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去。
倉諾眼陣陣看著穿著一身白衣的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逆著光,她像個仙子一般,撫著琵琶,吟吟輕彈,低低吟唱,
「宿昔不梳,一苦十年悲傷。
如今燈下穿針,紅袖添香。
吃垮他!
他見她收好了琴,一曲彈完,一副休想她再彈第二曲的模樣,就問,「丑東西,你想你的南國了是嗎?」
「哼!」想了有什麼用,想了他就能讓她回去嗎?
「丑東西很不滿意朕的皇宮?」
「哼。」
「還是,想念你的子威駙馬?」
畫樓一怔,「你怎麼知道他……」
「這天底下的事,只要朕想知道的,有什麼可以瞞的過朕的?」
多麼的狂妄自負!
若是換成別人,也許她會嗤之以鼻,但是這句的人是他,北皇陛下,她確信他有這個能耐。
但是她也有些惱怒,這個該死的倉諾,竟然在已調查清楚了自己,這算什麼?
「丑東西,剛才聽你丫鬟你還沒有吃東西,正好,朕也餓了,現在來到你的『地盤』,你請朕吃什麼?」
「這裡不是我的地盤。」她否認,「你是北皇陛下,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可是宮裡的東西都吃膩了,丑東西,你會彈琵琶又會針秀,那麼,會不會下廚?」
「……」畫樓瞅他的眼神彷彿見到了鬼,這個人,真是得寸進尺,吃定她了是不是?她負氣的轉身,「不會!」
倉諾沒有多做為難,想想也是,她是南國的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能會下廚。
「可是你不替朕命人送飯菜進來嗎?如果朕餓死了,你可就是兇手。」
你不謝我嗎?
裝不下又怎樣?反正吃他一點是一點,也許她吃的用的還不到他國庫的一個小小角,但比起什麼都不用不吃,那她更是虧大了。
她沒理他,只是一個勁的吃東西,彷彿餓了好多天沒吃一樣。
倉諾邊吃邊看她,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她,她像是剛從大牢里放出來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寢宮裡的糕點,吃的天花亂墜的時候還不忘記分給他一半,「你也吃!」
那些事情都好像很久以前,不像和群臣在一起時候的巴結奉承,更不似以前妃子們刻意的討好。
這就是丑東西的特別之處,在她眼底,他跟普通人一樣。
畫樓似乎並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個勁的吃飯,一副真的要將他吃垮的架勢,她吃魚肉的時候較多,蔬菜也吃,只是少,大概是魚肉蔬菜都不放過的心理。
倉諾夾了一些大白菜放進她的碗里,笑眯眯的,「丑東西,青菜配魚肉這樣才更有營養。」
她白了他一眼,沒話,但是卻把他夾到自己碗里的菜吃的乾乾淨淨,皇帝夾的不吃白不吃。
倉諾看她吃的理所當然的樣子,不免呵呵的笑道,「畫樓,這個可是朕親自夾給你的,你不謝我嗎?」
謝他?憑什麼!
「你親自夾的東西就很了不起嗎?吃進肚子里拉出來的還不是屎,難不成能變成黃金么?」
倉諾聽到她的回答,差點摔到桌子下面去,
「丑東西,好歹你也是個公主出生,話怎麼如此不文雅?」
「哼。」
「丑東西,你每天都是這樣大魚大肉的吃嗎。」
「哼。」怎麼可能,她才沒他那麼好的命!
「丑東西,你不跟朕話,朕很無聊哎。」
「……」畫樓無語,放下筷子,抬眼看他,「皇帝陛下難道沒聽過食不言寢不語嗎?如果皇帝陛下想要找人話,我想黑紗白紗會很樂意的!『
皇帝是無賴
「丑東西,我飽了,但是有點渴了。」
畫樓沒辦法,遇見無賴,只得放下筷子去給他泡茶喝。
倉諾吃飽喝足,她本以為他會離開,卻沒想到他站了起來,繞著房子走了一圈,然後竟在床上坐了下來,輕飄飄的送來一句,「丑東西,我覺得呆在這裡身心舒暢,你去朕的書房裡將朕的摺子拿過來,朕要到這裡辦公務。」
「!!!!!」
「你又想抗旨嗎?」他懶洋洋道,「這可是國家大事,若是到時候大臣們抱怨朕沒有好好看他們的摺子,朕就是樓貴妃不幫朕拿來。」
「……」天!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陛下,這裡是給人睡覺的地方,不是給人辦公的地方,如果陛下那麼在這裡辦公,何不幹脆將這裡改成書房好了!」
「改成書房?」倉諾摸摸下巴,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可是就苦了朕的愛妃,每天都要在書房裡過夜咯。」
「你!」畫樓開始磨牙。
怎麼辦?她手好癢,好想打人!
「你究竟想怎樣!」
「朕想怎樣?」他好生為難的道,「朕不想怎樣啊,朕就想要你幫我去拿下摺子,這樣也不行嗎?」
「陛下有那麼多宮女太監,為什麼非我不可?」她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呵呵……奏摺可是北國機密,當然要找信賴的人了。丑東西,你看朕多麼的信任你!」
「是嗎!」她咬牙,「那要我謝主隆恩嗎?」
「那到不用。」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輕挑起她的下巴,笑道,「不過,你要先笑一個,你的表情好可怕,看的朕的心情都開始惡劣了。」
王八蛋!
他哪裡像什麼北皇陛下,明明就是一個可惡,卑鄙,無恥,齷.齪,下流,不要臉的爛痞子!
畫樓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憤憤的轉過身,拿奏摺就拿奏摺,總比呆在這裡繼續被他氣死要好的多!
「哎……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