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機四伏(4)

4。默契

這冰冷的感覺從未有過，在瞬間就將小棲的五臟六腑凍結。她的腦海里閃過了陰月王朝那個暗王的別院的景緻。深深的井底，不得安息的冤魂在沉死的軀殼中怨恨著一切。

暗王是那樣一個漠視他人生命的人。而如今月傾城又在幹什麼？

他吸食著陌生中年男子的血液，俊美的側臉是沉迷的神情。彷彿人血是世界上唯一令他著魔的存在。

小棲後退，撞到了身後牆壁上的壁畫，發出輕微的響聲。

月傾城微微側過頭，看了過來。

小棲臉色蒼白地看著月傾城。

月傾城臉上沉迷的神情在剎那變得清醒，出現猝不及防的痛楚。他吸血的樣子被小棲看到了！

月傾城放開伯郁。伯郁昏睡在沙發上，彷彿木偶，呼吸悠長。他運氣好，在惹怒月傾城之後，居然只是失去了大概400CC的血液。

「小棲……」月傾城站了起來，不敢走向小棲，怕小棲尖叫著後退。他心亂如麻，帶著悲傷的眸子凝望著小棲，卻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小棲無法置信地問月傾城，「你為什麼會這麼做？」

月傾城俊美出塵的臉上帶著一絲孩子般的驚慌，「我……真的寧願你沒有發現。小棲，我現在的這具身體每一天都需要人血和精氣來維持。」

小棲的心落入谷底。月傾城的意思是，在她發現之前，他都在吸食人血。

「前段時間，報紙上說的吸血狂魔就是你嗎？」小棲輕聲問。她的目光晦澀難懂，令月傾城內心忐忑不安。

月傾城凝視著心愛的小棲，點頭回答，「是我。我沒有辦法控制這具身體對人血的渴求。」那是生存的本能，超越理智與情感。

小棲聲音微弱，「今天傍晚的時候，你突然從我身邊跑開是因為，你害怕你會傷害我，吸我的血？」

月傾城很想靠近小棲，將她擁入懷中，卻僵硬地站在原地，「小棲，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的確，你的血對我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小棲走向月傾城，在他的錯愕下，緊緊地抱住他，「對不起，在你最彷徨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月傾城，如果你需要人血和精氣，請你不要傷害別人。我……我願意你吸我的血。」

月傾城緊緊擁著小棲，「你為什麼不尖叫不害怕不責怪我？我已經是怪物。」

小棲在月傾城的懷中露出非常溫柔的微笑，「只要你活著就好。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懷中的女孩散發著微妙的香氛，令月傾城絕望的靈魂里有了一絲溫暖。他的小棲並不害怕他。她的擁抱令月傾城來到這個世界就有的惶恐不安漸漸消失。

我為你來到這個世界，只要你不離開我不唾棄我，我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和悲哀。

月傾城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小棲的長發，「小棲，我不能答應你。」

小棲微微抬起頭來，「可是我不想你殺人。」

月傾城在心底嘆息，「我知道，只是，你的血遠遠不夠。而且我害怕我會因為你的血液而瘋狂。」

月傾城的雙眼美麗而專註地望著小棲，「小棲，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棲在月傾城的凝視中微笑，「很巧。我媽媽也讓我參加你要去的那個聚會。原來這個聚會時這個品牌的小型品鑒會。我本來準備換上小禮服，卻聽到了你說話的聲音。」

月傾城關好門，眉頭輕皺，「太湊巧了。小棲，我有不好的預感，似乎暗地裡有什麼人在操控著這一切。」

小棲的心沉了沉，她想起了陰月鏡中有司說過的話，「月傾城，我們離開這個城市，隱姓埋名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總覺得不安。」她答應過有司，絕不能透露她和有司的談話內容給第三個人。否則，有司不會再告訴她如何將暗王送回陰月王朝並徹底毀掉陰月王朝和這個世界的聯繫。

月傾城微微皺眉，「小棲，你還在上學，我希望你能完成你的學業。而且，我看到網上說，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好好照顧他的女人，反而要靠女人來照顧，就是一個無恥地吃軟飯的。我想好好賺錢，為了我們的將來努力。」

小棲忍不住笑了，「你在網上看什麼亂七八糟的。」如果月傾城想吃軟飯，應徵的女生應該很多吧。

月傾城握住小棲的手，眼中深情似海，「別害怕，什麼也無法將我們分開。」前幾台呢，他偶爾聽到助理小妹和人議論，說但凡男人成為了明星，就會拋棄舊日女友另結新歡。小棲是在擔心這個嗎？對他來說，其他的女人根本不在他的眼中，更不會出現在他的心上。

小棲笑笑，視線落在了伯郁的身上，「這個人怎麼回事？如果你在這裡殺死了他，你會很危險。」

月傾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有古怪的喜歡男人的愛好。他喜歡我，剛剛甚至想非禮我。」

小棲也怒了，「原來是倒霉的情敵。」

月傾城的手指眷戀地輕觸小棲的臉，「你快去換衣服。我來叫醒他。」

小棲乖巧地點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