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不起，我愛你(3)
3．敵友
暗王轉身間重新變回了海峰的模樣。
他牽著小棲的手，走進了海峰的座駕，吩咐司機將車開回海家別院。
進入繁華都市區不久，車況變得比較擁擠。
紅燈的時候，小棲看到了街頭大屏幕上正播報著關於月傾城行蹤成謎的新聞。
看著新聞里月傾城的眉眼，她在心中嘆息。月傾城，我很想再見你一面。即使什麼也無法說出口，只是，想在最後的幾天里，能夠看到你。
暗王看到小棲的側面，心中的喜悅在變淡。
他可以操控一切，卻唯獨得不到小棲的心。只是對於他想要的，他只會奪取，不會放手。如果要放棄，早在十年前，他就煙消雲散。
海薇的心情很好。她沒有想到，失蹤的月傾城居然主動致電，約她見面。越靠近月傾城，她就越迷戀他。連他冷酷的神情，都那麼喜歡。
應月傾城的要求，她偽裝了一下自己，然後迫不及待地去了悅咖啡廳。
悅咖啡廳風格低調而靜謐。
海薇肚子等待著月傾城的到來。與此同時，有司坐在隔壁，隔著花木，目不轉睛地盯著海薇的背影。
戴著墨鏡和帽子的月傾城走進了咖啡廳，在海薇的對面坐下。
海薇近乎貪婪地望著月傾城，聲音嬌柔，「月傾城，我很想你。」
月傾城冷酷地看著海薇，「那些緋聞是你主動爆的吧？海大小姐，即使我們發生過什麼，那也不過是因為你的設計。」
海薇的心有些亂，她結結巴巴地說，「月傾城，那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你不覺得我比小武器適合你一萬倍嗎？」
月傾城伸手握住了海薇的捲曲長發，將她拉近，冷酷地看著海薇的眉眼，「小棲比你好一萬倍。」
海薇的心中是委屈和憤怒，她抓住月傾城的衣袖，「我可以幫你成為巨星。」
月傾城俯視著海薇，彷彿在看沒有生命的四五，「你根本不知道，在我心中，這份工作多麼微不足道。海薇，你令我覺得噁心。」他做一切都是為了和小棲一起好好生活，成為一個能夠給小棲幸福的男人。
他無情地離開，留下了淚流滿面的海薇，沒有人注意到，他在經過有司座位的時候，彈指間將海薇的頭髮扔在了有司的手上。
海薇恍惚哭泣著，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她的心底蔓延開來，一直上升，絲絲縷縷淹沒過她的頭頂。
她覺得恐慌，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唯一自由的是她恐懼的淚水。
「有月鐲的保護，我沒有辦法控制小棲。但是，控制你這樣的普通人，對我來說並不難。」海薇的心底回檔著詭異嫵媚的女人聲音。
他的指尖留下了海薇的一根頭髮，然後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不要再惹我。」
精神煥發的海薇開著她的跑車，回到了海家別墅。
她碰到了暗王，得意地笑著，「哥，祝賀你得償心愿。」
暗王似笑非笑，「你和月傾城怎麼樣？」
海薇臉色微變，隨即自信地說，「我相信我會得到他的心。雖然他現在根本不給我好臉色看。」
暗王凝視著海薇，「我原本以為你這麼無情的富家女，得到月傾城之後就會厭倦。」
海薇有微微的迷茫，「因為想得到更多。」
暗王眼神微暗，「我也是。」即使小棲三天後就會和他在陰月王朝舉行盛大的婚禮。即使小棲就在別墅里，他依然覺得不安。
海薇又笑了起來，「你和小棲如何？」
暗王淡淡地回答，「我會娶她。」
海薇垂下眼帘，「會不會太快了點？」暗王，你對小棲的獨佔欲還真是強烈，那麼迫不及待想她成為你的王妃嗎？那我到底在你的心中是怎樣的存在？
暗王沒有察覺到「妹妹」海薇的異樣，他的心因為想起了小棲變得柔軟，「我已經等待了很久了。」
「我原本以為小棲深愛著月傾城，沒想到哥哥你那麼快就將她俘獲。」海薇抬起頭來，笑容艷麗。
暗王的眸子變得危險，「從今以後，她的心中眼中都只能有我的存在。」
海薇凝視著暗王，眼中有瞬間的痴迷，她喜歡暗王的霸道。
她掩飾地咬牙說，「小棲哪裡好了？你和月傾城都那麼喜歡她！」
暗王語氣模糊，「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身邊一直能有她的存在。」
他轉身離開，心中突然很渴望看到小棲。
此刻，小棲正在屬於海家的小湖邊，風將她的心事吹的七零八落。
她的手機在響，是月傾城打來的。
看著月傾城的名字，她的心底是渴望和憂鬱。
想聽到他的聲音，卻害怕聽到他的聲音。
如果就此分手了，即使自己突然失蹤，月傾城也不會太過傷心。
如果繼續糾纏，當他永遠失去她，他會很難過很難過。
但是，內心的渴望是那樣強大，小棲接通了來電。
月傾城的聲音依然清澈動人，「小棲……」
小棲「嗯」了一聲，心中因月傾城的聲音而喜悅。
月傾城那樣溫柔，「我打算不再繼續現在的工作，過幾天，我會去歐洲遊學。我們大概很難再見面了。」
小棲的心在瞬間荒蕪，野草叢生，「這樣……」
月傾城的聲音在小棲的耳邊回蕩，「小棲，我只想你知道，不管我在哪裡，我的心一直想著的都是你。」
小棲的眼淚落了下來，她咬緊唇，保持聲音的平穩后才輕聲說，「如果在那裡遇到好女孩，就忘記我吧。月傾城，我希望你能幸福。」幸福地生活在這藍天下，看到晨曦與黃昏。
「我會幸福的。」月傾城低聲說。雖然我的幸福就是你的陪伴。
小棲默默地流淚，「月傾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有司說，只要在關鍵時刻，自爆月鐲，就能成功毀掉陰月鏡里的通道，將暗王和月傾城永遠隔離在兩個世界。
月傾城回答，「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只要知道，我愛你。」
暗王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小棲的眼前，小棲心中一慌，掛斷了電話。
月傾城望著手機，嘆息著關機。海森幾乎將他的電話打爆，發了上百條簡訊。
與此同時，看著小棲眼角的淚，暗王情不自禁用手指抹去她的淚痕。
「那麼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暗王微微皺眉，他能夠感覺到小棲心中的難過，卻無法生氣。
小棲恢復了平靜，淡淡地回答，「這是我和你的約定。除非死亡，沒有什麼能讓我和你分開。」
暗王握住小棲的手，「即使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他擁住小棲，在小棲的耳邊說，「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小棲發間的香氣幽幽，他心中的憐惜和愛慕絲絲縷縷。
小棲的月鐲里有紫光閃過。
她沒有回應暗王的話，只是看著遠處的山水，無聲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