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射擊訓練

為了你，我可以和黑暗妥協和死神握手

你是我唯一存在的理由。

上午十點。

黑色轎車載著面無表情的蕭瑟往郊外開去。

此行是為了新劇《飛魚》做特別訓練。

《飛魚》是一部魔幻時裝劇。蕭瑟要扮演的是一個天才少年零點，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槍支，視力驚人。

諾林帶著蕭瑟去了朋友的射擊館體驗角色。

花樣少年一般的蕭瑟並不顯得很陰柔，反而隱藏著一種犀利的銳氣。諾林深深覺得，蕭瑟一定能夠深度詮釋零點這個角色。

射擊館在郊外，生意卻很興隆。

射擊館內場使用了大量隔聲、吸聲、消聲材料。為防止子彈脫靶后打在建築物上引起反彈或洞穿，子彈著落點區域都安裝了有兩塊25厘米厚的木板中間夾6毫米厚鋼板構成的擋彈板。木質材料可以防止跳彈，而中間夾的鋼板十分堅硬，可以防止被打穿。

射擊館的老闆墨之謙是退伍的特種兵教官。他身材並不高大，卻顯得彪悍。臉上那爽朗的笑意並不能掩飾他眼底的睿光。他看在諾林的面子上，負責給蕭瑟上一天92式手槍基礎射擊訓練課。

烏黑的92式手槍是國產手槍，火力強大，持握舒適。

墨之謙拿起一支槍，不緊不慢取出彈夾，將槍身側面的鐵栓頂出，隨後將槍頭、槍管、槍栓、彈簧等一件件剝離出來。

他的動作似乎帶著某種韻律，流暢自然。

一分鐘之內，一隻原本結構緊湊的手槍已被變戲法般的拆成了一排攤在桌上的零件。

蕭瑟的眼睛自墨之謙拆槍起就泛起了冷光，那些流暢的動作在他的腦海里分解歸類。

墨之謙邊拆邊講解，接著又示範了裝槍方法，他將裝好的槍遞給眼前的美少年：「把這槍按照我剛才的方法拆開。」這一招是墨之謙以前慣用的招數，沒有新手能一次就學會如何拆解各個零件間的機關。

蕭瑟接過手槍，雙手穩定而靈活。

他看起來似乎摸過那些零件上百遍，雙手翻飛如蝶，在墨之謙驚訝的目光中將手槍拆成零件。

「諾林，你說這小朋友從來沒摸過槍，該不是耍我吧？」墨之謙拍了拍站在一旁的諾林。

諾林也目瞪口呆。

蕭瑟的手沒有停下來，他又將零件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隻完整的92式手槍。

帶著靜靜的笑意，蕭瑟望著墨之謙：「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玩遊戲。」墨之謙笑得如同狐狸，「就這麼簡單。」

影像靶射擊訓練就是使用帶激光裝置的92式手槍對五米外的投影圖像射擊。

真人表演的「歹徒」出現在旅館、銀行、郊外民房、山野草叢等場景中，與槍手展開槍戰。練習者必須在屏幕畫面中出現歹徒后迅速將其擊中，且不能錯打「好人」，否則就算任務失敗。

十分鐘后，墨之謙產生了將蕭瑟送到特種部隊的衝動。這個俊秀的小子拿著槍並沒有產生形於外的殺氣，卻令他這樣的老手覺得他的存在感一下子變得稀薄。超級隱匿型的槍手！難得的是，他的眼睛一直冷靜，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走，我們去實彈練習。」墨之謙帶著一言不發的蕭瑟進入靶位戴好耳機，瞄準25米外的槍靶射擊。

「有意識瞄準，無意識激發。這就是射擊的要訣。」墨之謙退到蕭瑟身後：「讓我看看你的天賦到底有多好。」

「我可以用任何姿勢射擊嗎？我不喜歡拖著槍射擊。」蕭瑟覺得雖然拖槍射擊夠穩定，但是束縛了另一隻手的發揮。

墨之謙笑笑：「隨便。只要你別把槍口對著我。」

蕭瑟看著25米外的槍靶，微微一笑。太近了，近的令他覺得閉上眼也能射中靶心。

彈夾里的子彈被蕭瑟隨意打完。隆隆槍聲中，墨之謙的眼神由疑惑變得嗜血般興奮。很多年沒有看到用槍感瞄準，而不是用眼睛瞄準的天才了。

諾林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天才。半個小時前的蕭瑟根本不懂得如何瞄準目標扣扳機。

半小時后的蕭瑟宛如槍神附體，槍槍十環。最可怕的是，諾林發現，蕭瑟根本不用瞄準，全憑感覺扣動扳機。

墨之謙覺得蕭瑟天生就是該拿槍的，當個偶像和小女生說那些你愛我我愛你的台詞太過可惜。

他意味深長的遞給蕭瑟一張名片：「如果喜歡槍，隨時找我。我有一個保全公司，很多僱員都擁有合法的持槍證明。」

蕭瑟微微頷首。墨之謙給他的感覺是一把入鞘的寶刀，那隱隱的刀氣令他興奮，甚至有和他對決的衝動。

諾林瞪墨之謙：「老墨，你可別想從我這裡挖人，蕭瑟可是我的人，你那個保全公司全是嗜血的爺們兒，他學點兒怎麼拿槍在銀幕上夠酷就行了。」

蕭瑟心裡卻全是唐丁的身影。唐丁，你現在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