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實的童話故事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向什麼方向，當我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了海邊。

漆黑的海無邊無際，就像我的悲傷、自責和慌亂。我默默地蹲下來，任憑潮水一次一次地沒過我的雙腳，冰冷的海水也不能讓我的思緒清醒。

到底，我該怎麼做？

「曉君……」

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轉身去一看——洛羽浩！

洛羽浩緩緩地走到我身邊，拉起我，「海水這麼冷，會生病的。」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羽浩……」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洛羽浩輕輕地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他的手好冰，好像比海水還要更冰冷。

「我……我……」我卻說不話來，除了說對不起，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曉君，」洛羽浩緩緩地開口，「其實，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喜歡成泰賢。你始終不說，是不想傷害我。」

「羽浩……我……」我吃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都明白。

「曉君，我不是在怪你，我們都要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你也一樣，不要只顧著不要傷害我，而委屈了自己。」洛羽浩憂鬱的眼神看得我很無措！

「我……我……」也許旁觀者清，沒想到就連洛羽浩也早早看出了端倪。

「曉君！」洛羽浩用手輕輕地捧起我的臉，「那天在這裡，你見到成泰賢和李娜英在一起的時候，表情是那麼得憂鬱，我就知道了。我一直認為堅持可以改變，但是我錯了。」

「我……我……」

今天洛羽浩徹底捅破了這層紙……

「所有人都看得到你的心情因為成泰賢而起伏。」洛羽浩停了停，「曉君，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

「羽浩……」

「回家吧，好好睡一覺。」說完，洛羽浩轉身走向黑夜。

忽然他又轉過身來，「曉君，雖然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更希望你快樂。」

回到家裡，我整夜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腦海里揮不去的都是洛羽浩和成泰賢的影子——

翩翩的白馬王子，溫柔的洛羽浩。一個是我一直想要保護的人；一個是野蠻不講理，經常暴力的成泰賢，保護我的人。

羽浩，一直如朋友，甚至有親人般疼惜，而他的溫柔體貼也讓我得到了公主一樣的呵護；成泰賢曾經對我的好讓我覺得生活好美好，如果每一天都能如此，那麼我就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可惜現在想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都怪自己曾經沒有好好珍惜。

直到現在每一次看見成泰賢，我都會很想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很想和他說話；可是一看到他身邊的李娜英，我的心就莫名地疼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我的心情是隨著成泰賢的一舉一動而改變的。

可是，這一切原來都被羽浩看在眼裡。那麼他每一次看到我的情緒低潮，知道我是因為成泰賢才會如此，羽浩一定很難過。原來我一直偽裝著盡量不去傷害的洛羽浩，早早已經被我傷害了！

我曾經發誓要給羽浩溫暖，因為他孤獨的背影讓我好心疼。可是現在，我不但沒有溫暖羽浩，反而帶給他傷害……

我……我傷害了他……

看著天色漸漸亮起來，我還是沒有一點的睡意，到了上學的時候，我只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家門。

整天的課程，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放學的時候，我也沒有心思和聖美打招呼，就一個人恍恍惚惚地走出了教室。

「曉君……」剛走到校門口，聽見有人叫我。

我轉過身，看到了羽浩。

「羽浩……對不起……」

「怎麼一見到我就說對不起啊！」洛羽浩拍拍我的頭。

可是除了「對不起」，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真的是傷害了你啊！

「走！帶你去個地方。」說著，洛羽浩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已經不像昨天那麼冰冷了。

洛羽浩帶著我來到天台，就是我和他第一次單獨相處的地方啊！一剎那，所有的曾經又浮現在我的腦海，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又忍不住地流下來。

「怎麼又哭了？看來，真的是我照顧得不夠好，所以讓你常常流眼淚。」洛羽浩微笑著。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好，都怪我……」我急忙辯解。

「呵呵……和你開玩笑的。」洛羽浩又拍了拍我的頭，替我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曉君，也許你已經有了答案吧……」

答案？我的答案？難道我真的要傷害羽浩嗎？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昨晚，我也想了很多。」洛羽浩見我不說話，接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嗎？」

我搖搖頭。

「因為你讓我感覺到了溫暖……」

溫暖？洛羽浩說我給他溫暖？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很孤獨，雖然有允兒照顧我，可是她只是一個妹妹，妹妹是不能給我那種溫暖的……」

那種溫暖？哪種呢？

「就是——像媽媽一樣的溫暖。」

媽媽一樣的溫暖？

「曉君，對不起，我是自私地想得到溫暖，卻沒有想過你是不是開心。」洛羽浩低下頭。

「不！羽浩，不要這麼說。是我不好，是我傷害了你，你不要對我道歉。」

「曉君，你要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你喜歡的是——成泰賢，不要再逃避了。你們兩個是在浪費幸福……」

浪費幸福？成泰賢已經得到幸福了啊，他和李娜英已經開心地在一起了，沒有幸福的——只是我一個人。

可是，我又傷害了羽浩，讓他陪著我一起失去了幸福的機會。

「曉君，」洛羽浩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希望你幸福，既然我不能給你快樂，就讓他給你吧。」

「羽浩……」

「我……我要去國外讀書了……」洛羽浩輕聲地說。

「國外？為什麼？羽浩，你真的生氣了嗎？不肯原諒我了嗎？」我急得大叫了起來。

「不是的，曉君，我根本沒有怪你啊，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一直都想完成自己的理想，所以才會決定去國外讀書。不過，就算我走了，你也要快樂，要勇敢地爭取你要的幸福。知道了嗎？」洛羽浩輕輕地摸摸我的頭髮。

他的笑容又恢復了平靜，但是與最初見他的時候不同，如今的洛羽浩已經溫暖了許多，不會讓人那麼心疼。

「曉君……」洛羽浩輕聲地把我從回憶中喚了回來。

「嗯？」

「成泰賢那個傢伙還在醫院裡呢，昨天我是出手重了點。你去看他吧，順便替我說聲抱歉。」

什麼？平時都是以暴力出名的成泰賢竟然被洛羽浩打得進了醫院？！

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洛羽浩還真是有暴力潛質的呢……

「你們這些年輕人哪，就是不懂得愛惜身體！一點小事就大動干戈！現在弄花了臉，受了傷才來醫院！哎呀……年輕氣盛，出手這麼重，嘖嘖，真是的！」

「大媽，你輕點。」成泰賢笑嘻嘻地蹺著腿。

我已經多久沒有看到他的這種表情了？這些日子他除了陰冷著那張臉以外根本就是不見笑容的。

怎麼突然變好了？

「大媽？！」醫生顯然非常不滿意這個稱呼，我能感覺她纏紗布的那隻手又多用了一點力，不把成泰賢勒死，也要把他疼死。

這個……與眾不同的醫生。汗！

「啊啊啊！」離開診室后，空曠的醫院長廊里，依稀還能聽到成泰賢的叫聲。

「安曉君！」不知道成泰賢什麼時候竄到我的背後，突然大聲地叫我。

「幹嗎？嚇死人啊！」

「你是來看我的嗎？」成泰賢又恢復了活蹦亂跳，笑嘻嘻的臉上把剛剛貼上去的紗布都弄皺了。

「廢話！」我丟給他一個「衛生球」，「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聽說……洛羽浩要出國……那麼你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吞吞吐吐的成泰賢呢，還真是難得。

我被成泰賢的「急轉彎」弄得不知所措，但是瞞不過的終究是要說清楚的，「我們分手了……」

「為什麼分手？」成泰賢一臉疑惑。

不知道下一秒我會不會露出狐狸尾巴，我心裡多麼想要告訴他，我已經清楚地知道喜歡誰，已經和洛羽浩變成了好朋友——可是，成泰賢已經和李娜英交往了，我不能自私地只為了自己的喜歡而傷害其他人。

我傷害過的人已經夠多了……

VOL36你哪裡也比不上她

啾啾——

大早就被叫個不停的鳥兒吵醒了。

「曉君，你和洛羽浩分手了？」^我才剛走進教室，聖美就奔過來，她的消息真是比狗仔隊還靈。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瞪了聖美一眼。

「整個學校都在傳啊！說你在外面不三不四，所以被洛羽浩拋棄了。」聖美揮舞著手，動作有些誇張。

我被洛羽浩拋棄了？！

這樣也好，讓他們都把我當成壞女人好了，反正我的確對不起洛羽浩。但是，此刻的我還是有點黯然神傷。

「唉！曉君，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跟洛羽浩交往還不到一個月吧？那個小子竟然就把你……喂！安曉君，你發什麼呆啊？！有什麼事跟我說說啊！」聖美激動地搖著我的肩膀。

拜託，我的腦子已經夠亂的了，再這麼晃下去沒準小命不保。

「……」

「對了，你還沒跟我解釋那天晚上的事呢，你待在洛羽浩家，你們不會……哦，你們該不會那個了吧？」聖美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來回地打量我的全身。

這小妮子在想什麼？

「拜託！你讓我清靜一下，好不好？金聖美！」我用哀怨的眼睛看著金聖美。

「哼！安曉君，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啊？」金聖美索性在我同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她究竟要幹什麼？這麼糾纏一個失戀的人究竟有什麼好處？我真是……*&^%@#$

「放學后再跟你說吧，行不行？」—O—我無力地說道。

「……嗯，那好吧，到時你可別溜哦……」金聖美「心甘情願」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返回自己的座位。

切！我不溜才怪！現在我可沒那個心思一個字一個字地向你說明！

PIA飛，趕緊回你的座位去吧！

在悶悶的教室待了兩節課，我真是快吐血身亡了。T^T

從各個同學耳朵里聽到的都是諸如此類：

「安曉君真的被洛羽浩拋棄了耶！」

「像她這種暴力女，誰會喜歡啊？呵呵——」

「羽浩真是作了一個明智無比的決定！哈哈……」

……

我能不悶嗎？一整天聽這些閑言碎語，趁著下課時間我趕緊到走廊外透透氣，讓自己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把腦袋裡那些壞細胞統統拿走。

如果回憶可以選擇抽走的話，那我會嗎？畢竟回憶不可能只有痛苦沒有快樂啊！如果連快樂一併帶走，那我就什麼都沒了。

唉……好亂啊！

各班的同學都充分地利用了這下課的十分鐘時間來輕鬆輕鬆——女同學舉著一隻大掃帚沒命地追逐著滿教室跑的男生甲；有些男同學則用報紙裹成了一個球，在教室里來回踢著樂此不疲。

快樂有時簡單，有時很難。

「失戀的滋味不好受吧，安曉君？」李娜英突然像鬼魂般突然出現，語氣酸溜溜的。

「……」—O—

「別以為現在你是自由身，就可以去勾引泰賢哥，要是讓我看到你接近泰賢哥的話，下場會很慘！」李娜英一臉厭惡地看著我，咄咄逼人。

「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三番五次地來威脅我？要是你真有那麼大的魅力的話，成泰賢就不會注意到其他女生，如果你真覺得自己可以綁住成泰賢的話，那你現在就去醫院照顧他吧！」我憤憤地說道，轉身準備回教室。

可憐哪！怎麼連到外面透透氣都不行？我究竟是做錯什麼了？

「等等！」李娜英走回我的身旁，怒視著我，「你有什麼權利把泰賢哥一次又一次弄傷然後把他丟在醫院裡？！」

「我沒有。」

「你沒有？！哈！那泰賢哥每次受傷都是為了誰？不是因為你嗎？安曉君！你憑什麼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

「……」李娜英的憤怒我想我能理解。的確，成泰賢每次都是為了我而受傷，每次都是被我狠心拒絕，我過分了嗎？TOT

我覺得自己近來做了太多的錯事……可是已經無法挽回了，不是嗎？

就在李娜英朝我憤怒地大吼時，就在各班的同學都盯著我指指點點時，上課鈴聲響了……算是幫我解了圍。

接下來的課我什麼都聽不進去。

愛情是醉人的毒藥，初嘗時會甜蜜無比，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你的；然而情毒一旦發作，不會致命卻足以讓你肝腸寸斷。

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為愛情赴湯蹈火……

唉，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哲學了？這不像活力四射的安曉君啊！

一天的學習總算結束了，我快速地收拾著書包準備趕緊回家。

今天一整天真是讓我喘不過氣，同學如影隨形的議論，白眼，竊竊私語……

嗚——我真是受不了了！

金聖美同志只顧著和他的賢哲眉來眼去，根本沒注意到好友正飽受著折磨。

這個世界沒天理啦！

啊啊啊啊！

成泰賢還在醫院呢，我要不要去看看他？

「別以為現在你是自由身，就可以去勾引泰賢哥，要是讓我看到你接近泰賢哥的話，下場會很慘！」

耳邊又響起李娜英的警告，我並不是怕她，只是……我覺得自己不能再傷害別人了。

該怎麼辦呢？去還是不去？

「這樣低頭走路可是很危險哦！」

突然面前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然是洛羽浩。

「洛羽浩……」

「曉君，我明天就要走了。」

「走了？去哪裡？」

「出國讀書。」

「這麼快……」剛剛還在煩惱成泰賢的事情，現在……連洛羽浩也要走了……

「雖然我走了，但是我永遠都會給你支持的！記得，有心事就要說出來，還有——要爭取自己的幸福！」

微風輕輕地吹過我的臉，吹動我額前的碎發，搔得我痒痒的，我抬頭看著洛羽浩明亮的眼睛，我就像是得到了勇氣。

我要勇敢！

我要我的幸福！

醫院的草坪上，陽光照耀著綠油油的草坪閃閃發亮。

前幾天還大風漫舞陰霾無比的天氣，今天卻難得地放晴了。^-^

幾個小孩更是在草坪上放起了風箏，我坐在長凳上看著天真無邪的小孩，心底忽然湧起一股溫暖。

要是永遠都無憂無慮的，那該多好啊！

成泰賢陪著我默默地坐在一旁，我下定的決心又一次的崩潰了。因為我真的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傷心上面……

「我喜歡你，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看著眼前還包著繃帶的成泰賢，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那股慢慢湧上心底的，是溫暖？感動？還是……

風微微地吹拂著臉龐，有什麼在中間寂靜地流淌……

微妙的？

溫暖的？

感動的？

……

「姐姐，我們一起放風箏好不好？」*^O^*遠處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邊，明亮的眼睛盯著我，一臉天真。

「呃？」^__^

「哥哥，你也跟我玩，好不好？」小男孩用另一隻手拉了拉成泰賢的衣角。

成泰賢轉頭看了看，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笑笑地抱起小男孩：「好啊！哥哥陪你放風箏。我們放風箏去咯！」*\^-^/*想不到成泰賢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走吧。」成泰賢回頭朝我喊了一聲，我趕緊從長凳上站起來，興緻勃勃地朝兩個「病號」跑去。

「曉君，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一家三口？」成泰賢突然冷不丁地看著我，嘿嘿笑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我沒理他，蹲下身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小男孩。

「小胖。」小男孩底氣十足地答道。

啊？小胖——算是名字嗎？是綽號吧？不過它倒是很適合你啊……

「哦哦！哥哥好棒啊！風箏飛得好高……」小胖開心地拍著手，跟著成泰賢來回跑。

醫院的草坪面積足夠大，成泰賢高超的放風箏技藝立刻迎來了周圍小朋友的一陣追捧。小胖興奮地抓著成泰賢的褲腿，興奮不已地朝著其他小孩誇耀。

小孩子的快樂還真容易滿足……

突然，我覺得一切變得模糊起來，眼前出現好幾個交叉重疊的影子，我感覺腦袋一陣暈眩，昏昏沉沉的……

嗯？怎麼感覺鼻子一陣熱熱的？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低頭一看……

流血了？最近的身體好像總是很不舒服的樣子，我安曉君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曉君！你怎麼了？」剛剛趕來的聖美看到我，趕緊把我扶到了一旁。

「沒事，流鼻血而已。」我擺了擺手。

「是嗎？你臉色很難看。」聖美掏出紙巾幫我擦去了血跡。

「我去叫泰賢過來。」跟在一旁的賢哲看著我，擔心地說道。

「賢哲，不用了，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忙叫住賢哲。

隱隱地，我似乎感覺到什麼，希望心裡那種不安感只是我的錯覺……

夜幕低垂，此時的草坪已經寂靜無聲，只有風吹過樹木的那種沙沙聲，細微的響動。

太陽已經落山，紫紅色的天空暈染著大地，一片火紅，一切靜謐無聲。

清晨窗戶旁竟然出現了一隻小鳥，只見它啾啾地站在窗戶旁歡愉地叫喚著。*^-^*

原以為醒來的那一刻，心情會很煩躁——因為成泰賢這個傢伙竟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什麼喜歡我之類的話，今天卻是出奇的輕鬆。

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呢？

嗶嗶嗶！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發出簡訊的提示音，拿起一看，是成泰賢發來的——

記得我的早餐啊！

文字後面尾隨的是一隻跳來跳去的可愛小老鼠。

我沒有回應，也不知該回應什麼-__,-

嗶嗶嗶！在我打算將手機放下的時候，成泰賢的簡訊又來了——

我要香噴噴的煎餅和熱騰騰的牛奶，好不好？

沉默。

大概有一分鐘手機都沒有聲音了，正當我準備放下時，簡訊卻又來了——

地球人都有追求地球人的權利。

這是什麼廢話！

切！狠狠地把手機甩在床上。窗邊的小鳥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飛得無影無蹤。

嗶嗶聲又來了。=_=

要是現在可以從手機里鑽進去把成泰賢暴打一頓，我一定毫不猶豫！

快點來啊，我都要餓死啦！

真是拿他沒辦法！看在他是因我受傷住院的分上再照顧他一次吧……

當我推開門走進成泰賢的病房，就看見這個傢伙傻傻地坐在病床上。

「你想餓死我啊！快把愛的早餐拿來！」一見我走進來，他竟然撲了過來。

「好啦好啦！有吃的已經不錯了，還這麼多話！」我一邊說一邊把早餐遞給他。

「呵呵！曉君的愛心早餐……」成泰賢拿過早餐，嘴裡還不閑著。

「什麼啊？什麼愛心早餐，噁心死了！誰給你愛心啊？」我真是被他氣死了，張牙舞爪地要朝他的頭拍下去。

「等等……」成泰賢一把抓住我的手，「看看你的手，臟死啦……」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手因為拿過煎餅弄得油乎乎的。

「我去洗手……」就在我尷尬地朝成泰賢笑笑，轉身去洗手間剛把門關上，就聽見「砰」的一聲，是病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泰賢哥！」李娜英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語氣有些生氣。

「……你怎麼來了？」成泰賢冷冷地問著。

「泰賢哥，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冷漠？難道我還比不上那個野蠻粗暴的安曉君嗎？」透過洗手間門的縫隙，我能看到李娜英的臉漲得通紅，看起來很生氣。

「說夠了嗎？」成泰賢完全沒有剛才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此時的他簡直是座冰山。

「不夠！人家洛羽浩都拋棄那個安曉君了，你為什麼還要對她死心塌地的？她有為你做過什麼嗎？她甚至連句謝謝都未曾親口對你說。安曉君見一個愛一個，你為什麼還這麼喜歡她？我究竟是哪裡不好？泰賢哥！」

「你哪裡都比不上她。」成泰賢淡淡的語氣，但是十分堅定。

李娜英滿臉淚水，不敢置信地看著成泰賢，怔怔地看了許久之後，哭著跑了出去。

我無力地滑坐在門邊，看著外面的成泰賢，心裡百感交集。

原來他一直都在……

她為你做過什麼？她甚至連句謝謝都未曾親口對你說。安曉君見一個愛一個，你為什麼還這麼喜歡她？

耳旁迴響著李娜英的話語，此刻似乎有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我的心上，透不過氣來。

你哪裡都比不上她。

是嗎？我沒有這麼好，為什麼成泰賢你要對我這麼好？我究竟是……怎樣一個值得你付出並等待的人？

病房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一切靜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