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戲太深也不是壞事
房間里縈繞著而詭異的氣氛。
我窩在舒適的沙發里,低著頭,咬著手指悄悄打量著身邊的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倆現在在想什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搬過來和劇團一起住?」越澤藍在仔細玩味著我剛才所說的話。
「嗯。」我愣愣地點了一下頭,結果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讓你住進來!」
他的怒氣形成了超大的衝擊波朝我撲面而來,我嚇的一下子緊緊抱住懷裡的抱枕,委屈的求饒:「我也是沒有辦法嘛,哥哥,我的房子到期了,可我沒有租金要不然,你幫我付租金也行」
哼哼,要不是艾里歐大叔硬要我住過來,我才不會這樣低三下四地求你呢!
我在心裡道歉,表面上裝出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幫你付租金?你想得倒美!」此時俊美的少年臉上騰升起怒容,唉,我的這個「哥哥」空有一張帥氣的臉,脾氣卻那麼糟糕,「你還沒有完全證明你就是羽琴,你憑什麼然我同意?」
「哥哥,難道你就這樣不管我的死活嗎?我真的是羽琴啊!」我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寵物,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我不是說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還有待研究,所以現在你別想從我這裡佔到一丁點便宜!」他根本無視我的可憐樣,對我兇巴巴地吼。
「藍,讓她和劇團一起住賓館也沒什麼關係嘛。」
艾里歐大叔趁機插話進來,幫我勸他。也不知道大叔到底想幹什麼,他非要我住到越澤藍的身邊,可是這樣的話我不是更有可能露餡嗎?
「不行,叔叔。雖然她知道很多跟羽琴有關的事情,但我總覺得她有點刻意的做作。我還是不放心。誰知道她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越澤藍毫不避諱地當著我的面懷疑我,一點兒也不怕會傷了我的心。
`唉,看來他是真的沒有相信我呀。
「哎呀呀,你們兩兄妹可真是相親相愛,一大早就在那裡聯絡感情了?」酒吧老闆紫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一副打趣的神情看著我們。"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相親相愛了?」越澤藍白了他一眼,又繼續對準我,「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一個陌生人混進魔術團的。」
「紫易,你來得正好,你勸勸藍吧。」艾里歐大叔對紫易說出了大概的經過,「羽琴房租到期了,沒處可去,所以我想收留她,但藍說什麼也不同意。」
紫易笑了笑:「這好辦,劇場的樓上恰好有一間空著的閣樓,如果羽琴願意,可以住那裡。」
「咦?可以嗎?」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紫易,我和他根本不熟,沒想到他會熱心地幫忙!嗚嗚,果然除了越澤藍,大家都是好人!
「哇哦!太好了!」
「好什麼好,我不同意!」越澤藍討厭的聲音又像蒼蠅一樣嗡嗡地響了起來,「紫易,你也真是的,在沒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幹嗎隨便讓她住進來?」
我狠狠地瞪著越澤藍,真希望他立刻從這裡消失,這個討厭的傢伙,現在出來搗什麼亂!
「難道你就這樣置她於不顧嗎?」紫易說,「她很可憐耶。」
我配合地點著頭,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可憐的少女了!
越澤藍似乎無言以對,沉默下來。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他不高興地一撇嘴,眼神厭惡地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對著紫易說:「算了,你是酒吧老闆,隨你便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彷彿這件事跟他完全無關。
生氣了?真是小心眼兒!
那……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樣?
「羽琴,你就暫時住在劇場樓上的閣樓里吧。」大叔說,「反正我們劇團最近也會在這裡表演。」
「嗯,沒問題。」
只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就滿足啦!
「紫易,謝謝你哦!」我開心地向他道謝。
「不用謝,我這麼做都是看在藍的情分上。」紫易轉過身,淺淺一笑,走出了房間。我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揉了揉眼睛。不會是我看錯了吧?為什麼我覺得剛才他的笑容好像不太對勁呢?那種讓人看不透又別有深意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我看花眼了吧。我困惑地偏著腦袋。
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是找到住的地方了!那麼接下來,我得趕緊搬家了!'
既然決定搬進酒吧,就要離開我這個窩居多年的小窩了。我的家是只小麻雀,五臟俱全。我自然捨不得把那些陪我長大的東西扔掉。
除了衣服,還有書櫃、電腦,全都得搬走!
我從床底下拿出存放「記憶」的盒子,打開來看,父母的照片,母親用過的梳子,父親用過的打火機,全都完好無損地保存在裡面。
「爸爸媽媽,我今天要去新的地方了!你們也要跟我一起哦!」
我把盒子放進背包里,這下,算是全部收拾好了!準備出發咯!可是……"
哇,這行李好重啊!
當我好不容易來到劇場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送貨司機說什麼也不肯幫忙,我只好把傢具和行李一一挪到劇場門口。實在是沒了力氣,我只好坐在劇場門前的台階上歇一會兒。真夠累的!我的襯衫都被汗水打濕了,雖然還是清晨,太陽卻明晃晃地刺眼。「羽琴,你這麼早就來了?」守門的大叔看見了我,走了出來,看見我擺了一地的行李和傢具,驚訝地說,「咦?你今天搬家呀?怎麼不早一點兒說啊,早知道我們就來幫你嘛!你一個人哪裡扛得了那麼多東西!」
「哎呀,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們。」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前過長的劉海。
「那麼客氣做什麼!」大叔不費吹灰之力替我搬起書櫃,「走,咱們進去!」
「哇,大叔,你好厲害哦!」我情不自禁地讚歎起來,「你那麼輕鬆就把它給扛起來了!」
「我們這些大男人自然跟你們小女孩不一樣咯!哈哈!」
大叔帶著我穿過後台,又遇到了其他的人。大叔開始一個個命令:「喂喂,你們都去門口幫忙,幫羽琴把行李拿進來!」
「好咧!」
「羽琴,你今天搬家啊?歡迎你住進來!」
「謝謝大家!」
哇,大家都好熱情哦!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這麼早就麻煩你們,真是抱歉。」
「小姑娘,既然你是越澤藍的妹妹,我們當然就是朋友咯!」守門的大叔無所謂地說。
「嘿嘿,謝謝大叔。」
唉,我能受到這樣的待遇,果然還是因為越澤藍的關係呀……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轉頭就看見了越澤藍那傢伙。他正在靠著門邊,對我冷冷觀望,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對我說一句話。真是的,他到底要生氣到什麼時候?沒見過那麼小肚雞腸的男人!
「喂,藍,你也幫你妹妹搬一下行李呀!」守門的大叔沖著他笑,「別在那悠閑地站著!」
叫他幫忙?大叔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果然,越澤藍高傲地輕笑起來:「呵,我還沒有承認這個人是我妹妹呢,我才沒那麼傻,去幫一個跟我沒有關係的人。」說完,他仰著頭,雙手插在褲兜里,背過身,哼著小曲朝著食堂走去。
「你們慢慢忙吧,先走了。對了,小心別再摔跤哦,免得到時候又失憶了。」留下這句不冷不熱的話,他就消失在了轉角。這個渾蛋!我真想把自己手裡的行李朝他扔去!
氣死我了!啊啊啊……居然這麼明目張胆地諷刺我!雖然,雖然我真的沒有失憶……
我突然極度灰心起來,以我們這樣惡劣的相處方式,他要到何年何月才會承認我的身份啊?我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成任務呢?都怪他這個冷酷又疑心重的「哥哥」!
「他在幹什麼啊!怎麼對自己的妹妹這個樣子?」
「對啊,真是冷淡得過頭了。」看見這一幕的人都議論起來。
看吧,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評價他!冷酷無情就是指的他這種人!幸好我不是他的妹妹,要不然我得多傷心啊!
我朝著越澤藍消失的地方吐了吐舌頭,絮絮叨叨地跟著大叔上了閣樓,然後又跑到劇場門口繼續搬剩下的東西,結果只剩下我的電腦主機了。呃,總不能再讓別人搬吧,我還是自己動手好了。我挽起衣袖,使出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把主機搬進了劇場,再深呼吸一口氣,打算一鼓作氣背著這個重量級物體衝上閣樓。
可是這個主機抱起來太不順手了,尤其是上樓梯的時候!我掌握不了平衡,搖搖晃晃地踩上階梯我好不容易才邁上了兩步樓梯——在平常看來十分輕鬆的十步階梯今天就變成了漫長的一段路!呼呼,早知道就叫那位大叔幫忙了!可是我已經麻煩人家那麼多了,不行,我要自力更生!我抬起腳,打算再向上邁出一步。不料,腳下踩滑了!
『哎呀!媽呀,完蛋了!」
完蛋的不僅是我,還有我的電腦!那可是我辛苦從二手貨市場淘來的寶貝,花掉了我一年的零花錢,不能就讓它這麼死翹翹了!
誰來救救我!
在我的內心大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忽然一個身影躥了出來,緊緊抱住了即將倒地的我,讓我即將倒下的身體暫時停留在了半空中。可是非常不幸的是,我的電腦「哐」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壽終正寢!
我睜開緊閉的雙眼,怔了一下,對著眼前這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眨了眨眼睛。他溫熱的呼吸撲在了我的臉上,有些發癢,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撲面而來。那漂亮清澈的琥珀色的雙眸閃著隱隱的光亮,隱約透露出驚訝與擔憂。那是在擔心我嗎?怎麼可能?不過他的皮膚真是好到讓女生羨慕!呀,現在不是我該花痴的時候吧?!
他率先回神,立即鬆手放開了我,眼神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冷漠,皺著眉頭說:「你到底在幹什麼?搬不動東西就別搬!要是受了傷怎麼辦!」
我捂住自己激烈起伏的心臟部位,喘著氣說:「我哪知道電腦那麼重啊!」
不過沒想到,救我的人竟然會是他——越澤藍!他不是很討厭我,不肯幫我的忙嗎?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難道說,他一直在監視我?可是,當他抱住我時眼裡一閃而過的擔憂,又讓我覺得,其實他是關心我的。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等等,我手裡怎麼少了東西?我一低頭,地上分明擺著已經摔壞的主機!完了,徹底完了!失去電腦的傷痛不斷撕扯著我的心臟!
「啊!!」我抑制不住心裡的悲痛發出慘叫,撲向了我的電腦,拿起電腦的「殘骸」,不住發抖。
「你叫什麼叫,想嚇死人啊?」
被我突如其來的尖叫而嚇到的越澤藍一臉黑氣,但他的表情很快柔和下來,蹲在我面前有些彆扭地問:「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哪裡受傷了吧?」我拚命搖搖頭,語帶哭腔:「我的電腦……我一年的零花錢,就這麼沒了……」
沉默……沉默……
我看見越澤藍的身體也開始發抖,額前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睛,一股不祥的氣場在他的四周散開來,將我緊緊包圍,直到醞釀的情緒終於爆發——
「你這個笨蛋!」
轟轟——
黑壓壓的氣場一股腦朝我噴射過來,我原本柔順的長發凌亂地飛向了一邊。
「你幹嗎罵我是笨蛋!有哥哥這麼罵妹妹的嗎?」
我在回神后的一剎那立即予以反駁,人家現在正傷心呢,他還來火上澆油!冷血的傢伙!「算了,隨便你,白痴。」
他是不是還嫌罵得不夠,又添上這一句?真是要氣死我了!
但是越澤藍不再理會我,十分惡劣地踢了一腳我的電腦,大搖大擺地走了。
「越澤藍……你,你給我站住!」
這種情況之下,我也顧不得自己妹妹的身份,站起身,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叫出了他的名字。但是我立馬意識不對勁,連忙捂住嘴巴。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幸好沒有人在,我暫時鬆了口氣。至於越澤藍,早就不見蹤影了,他應該沒有聽到我的喊聲吧?
算了,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手抱住我,可能我真的會受傷的。看在這點的份上,本小姐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我的背上還殘留著他掌心的熱度,好像這個越澤藍並沒有我之前想象的那麼冷漠。如果他真的討厭我的話,大可以裝做什麼也沒看見讓我狠狠從樓梯上摔下來,不過他卻出手救了我。我似乎看到了那麼一點點的轉機,信心也隨著背上似乎越來越燙的溫度而重新燃燒起來。
晚上8點,WaitingBar一如既往地歡聲雷動。「大家快做好準備,魔術表演即將開始了!」艾里歐大叔在後台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
「羽琴,麻煩你替我拿一張白紙過來!」
「好的!」
「羽琴,水,快給我端杯水!」
「沒問題!」
而我慌忙地在後台穿梭,負責給大家打雜,這是艾里歐大叔委派給我的任務。
「羽琴!」就在我剛送完水的時候,艾里歐大叔叫住了我,「我沒看見藍,你去找找他。」大叔看看錶,「魔術表演就要開始了,不知道這傢伙跑哪裡去了。」
「嗯,我去找找看!」
我跑到休息室,但是越澤藍並沒有在那個地方。奇怪,他到底會去什麼地方呢?
「姐姐,你在幹什麼?」小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啊!我在找我哥,你看見他了嗎?」
「你在找藍哥哥?他可能在劇場的屋頂哦,他平常都喜歡一個人在那裡練習魔術!」小真說,「剛才我看見他好像上去了耶。」
「哈哈,謝謝你咯,一會兒姐姐給你買巧克力!」
我跑上劇場的屋頂,打開門,果然越澤藍正在天台上,借著廣告牌的燈光練習著魔術。可能是由於太過專註,他竟然沒有發現天台上多了一個人!
他手裡拿著一個口袋,不斷地從口袋裡掏出顏色各異的球。每掏出一個球都要對著面前的空氣展示一下,也許是一會兒要給觀眾看的。要是他能夠和觀眾進行一些互動就好了,那樣就算是完美了!
「偷看可不是好習慣哦!」
啊,被發現了?!
可是他手裡的動作沒有停止,目光仍然直直地落著手裡的球上。
「我才沒有興趣偷看你呢!」
嘁,誰稀罕!
我撇撇嘴,說:「大叔讓我叫你下去,表演就要開始了。」
嗯,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回答,「一會兒我就下去。」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懶得管他了。不過……
看在他今天救了本小姐的份上,我還是好心地提醒他算了!
「喂,看你是我哥哥,我才告訴你的。」我停下腳步,又走回到原地,「你表演魔術的時候應該考慮一下下面的觀眾,和他們互動起來。這樣的話,你的魔術才會受到歡迎!」
他正要把手裡的球放回口袋,聽完我的話,他的動作一下子停頓下來。他偏過腦袋,一字一頓地對著我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什麼嘛,真是好心沒好報,他那是什麼瞧不起人的態度啊?
「喂!我可是好心耶!」
「不用你的好心。」他不屑地回答。
真是氣死我了!看他一臉驕傲的模樣,還真以為自己是最出色的魔術師啊?
我氣急敗壞地走到他面前,大聲說:「我是在提醒你,你知道為什麼觀眾沒興趣看你的魔術嗎?就是因為你不理會他們,他們才會覺得沒趣!要是魔術沒有人欣賞,那你的表演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收起口袋,把頭抬起來,目光冷冷的,嘴角有一絲嘲諷。
「我想我還沒有失敗到需要一個魔術白痴來教訓我吧?你不覺得你的提議很無聊嗎?」
什麼?又罵我白痴!就算我的脾氣再好,也絕對不可能會容忍別人在一天之內罵我兩次!可惡!今天我非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我握緊了拳頭,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沒錯,為了讓他認識到自己的缺點,這的確是唯一的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親眼見識一下和觀眾交流會給魔術增加什麼樣的效果!
哼,越澤藍,我要讓你知道,就算你的魔術再高明,也敵不過我小小的技巧!你罵我白痴,我要好好地還給你顏色!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與觀眾交流,但是!」我左手叉腰,右手指著越澤藍,露出自信的笑容,「我要讓你明白,魔術的真正魅力到底是怎麼體現出來的!今天晚上,你就好好等著瞧吧!」
說完我的宣言,不等面露疑惑的越澤藍叫住我,我就匆忙跑下了天台。
哼哼,一會兒他就會知道我的厲害!讓他把自己說過的話重新咽回自己的肚子里。
8點半,要輪到越澤藍出場了,那麼,也到了我該出場的時候了!我走出換衣間,悄悄溜到後台,可是還是被人發現了!
「哎呀,怎麼有熊貓呀?」
「對啊!熊貓!好可愛哦!是誰扮的呀?」
「誰要帶熊貓上台呀?」
嘿嘿,看來反響不錯嘛!我暗暗得意。此時的我正在熊貓衣服裡面,雖然是熱了點,不過為了達到搞笑的效果,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就在這時,一個凄厲的童聲響起:「那是我的熊貓服!小偷,還給我!」
我轉頭一看,竟是小真!這衣服是他的?我看見這服裝放在換衣間里,還以為沒人要呢!這下可真是糟糕,要跟他解釋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我邁著笨拙的步子往前跑,小真不依不饒地在後面追我:「小偷,把衣服還給我!小偷!我的熊貓衣服……嗚嗚……」
I嗚嗚嗚……小真,對不起,姐姐我先借一下咯。
結果,大家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一個瘋狂的小孩追著一隻瘋狂的熊貓,一直從後台跑到了舞台……
「呀,怎麼了?」
「咦?怎麼回事?」
舞台下面傳來詫異的聲音。
「呵呵,怎麼回事啊,舞台上怎麼出來個人偶啊!」
「對啊,好可愛的熊貓哦!」
「哈哈……」場下笑成一片。
而舞台上,正要表演的越澤藍已經呆住了,他的眼神由疑惑到震驚。不等他趕我下台,我連忙對著大家鞠躬,在鞠躬的時候還故意滑了一下,摔到地上。結果下面的笑聲更大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來看魔術師越澤藍表演的,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故意笨笨地起身,向台下的觀眾詢問,「請問,你們知道他在哪裡嗎?」
「在那裡!」
結果台下的觀眾異口同聲地回答我,然後大家又哈哈地笑起來。
,氣氛已經完全調動起來了!現在該輪到越澤藍出馬了!
「藍哥哥,我想看你表演!」我撒嬌似的對他說。
越澤藍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呃,其實我聽到自己「嬌柔」的聲音時,也冒了一滴冷汗。越澤藍黑著臉,但面對台上台下亮晶晶閃著期盼光芒的無數雙眼睛,還是妥協了,開始進行表演。他首先把袋子拿給大家看,我連忙說:「大家看清楚咯,裡面是空的,空的!」聽到我裝傻的可愛語言,大家大笑起來。
越澤藍卻瞪著我,用嘴型說:「不要給我裝傻!」最後無奈地把各色各樣的球放進了袋子里,我又故意湊過去說:「哇,這些球大小都一樣哦!但是顏色都不一樣……不知道藍哥哥要表演什麼!」
越澤藍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不高興,可我才不理他呢!在他拿出一個球的時候,我立即撲過去,把那個球扔給了觀眾。觀眾很熱情地搶球,搶到的人大呼:「我搶到了,有什麼獎勵嗎?」
越澤藍稍稍顯得有些意外,接著露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無可奈何地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顏色一樣的球。
「哇,藍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大呼起來,接著帶動大家一起鼓掌,「好棒哦!怎麼會有顏色一樣的呢?剛才明明沒有顏色一樣的球呀!」
下面的觀眾也爆發出了陣陣歡呼!
接著越澤藍又掏出另一個藍色的球,再接著是綠色的球、紫色的球……越來越多的球被拿出來,比剛才放進去的球多出了一倍之多!
「哇,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疑問聲和驚奇聲接踵而至,大家看得很快樂也很專註!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把越澤藍的球搶了過來,對著觀眾喊道:「這是藍哥哥給大家的禮物哦!大家快來搶!」於是我把那些球全都拋向了空中!
「喂,你給我適可而止!」越澤藍咬牙切齒地喝止我。
「哥哥,現在還在表演呢。」我笑眯眯地提醒他。
於是他只好閉嘴,扔給我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
而下面的觀眾非常興奮地開始了搶球大戰!
我瞟了一眼身邊的越澤藍,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台下的人,依然沉默著,可是我卻從他的眼中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光亮,嘴角也無意識地上翹了。
哈哈,他明明感到很開心的嘛,為什麼不大方地笑出來呢?剛剛還對我那麼凶!真是死鴨子嘴巴硬哦!
哦呵呵……不管怎麼樣,綠沫傘的玩偶策略宣告成功!
一直到了魔術結束,我都還聽到大家在相互議論:「越澤藍今天的表演很精彩呢!他身邊的那隻熊貓也好可愛!」
「對啊,和平常的感覺很不一樣!」
我的下巴得意地翹起來,這下越澤藍那傢伙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小偷,把熊貓衣服還給我!」等我一下台,小真就沖了過來。
「小真,是我呀!」我把熊貓頭套取了下來,對他做了個鬼臉,「姐姐只是借一下你的衣服啦!」
「啊,是姐姐呀!」小真驚喜地叫起來。
「羽琴,怎麼是你?」
後台的人驚訝聲連連。
「我們都在猜那個可愛的熊貓是誰呢,呵呵,剛才你的表演真的很棒哦!」「沒有啦。」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心裡卻很是開心。呵呵,被人誇讚的滋味兒真是美到家啦!
「羽琴!」艾里歐大叔走了過來,開心地拍著我的肩膀,「剛才你的表演我都看到了,真是給藍的魔術增色不少!乾脆你以後就當藍的專屬助手好了!說實話,我一直很為藍頭疼呢,要是他一直這麼下去,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把他留在團里。現在有你,我就放心了!」
「咦?叔叔,我可以嗎?」
哈哈,竟然連大叔都讚美起我來了!太高興了!
「我不同意!」越澤藍不冷不熱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里,我轉過頭去,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彷彿恨不得把我給殺掉!
什麼嘛!剛才我可是好好地幫了他一把,他現在是什麼態度啊?真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麼不開心!受到大家的歡迎難道不好嗎?
「我說過不要你多管閑事,你聽不懂我的話嗎?」越澤藍走到我面前,語氣裡帶著壓抑的怒意,「你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我丟臉?越澤藍的話彷彿一場冰冷的大雨,把我的熱情與興奮全都澆滅了!
「我,我什麼地方給你丟臉了?」
「對啊,藍哥哥,剛才姐姐的表演很棒呢。」
連小真都這麼說!那個傢伙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啊?為什麼我覺得難以跟他溝通呢?
「你到底懂不懂魔術?」
越澤藍的語氣里充滿了嘲笑的意味,噢,不僅僅是那樣,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就連頭髮絲兒,全都在嘲笑我!
「魔術不需要嘩眾取寵,不需要你的搞笑,需要的是精湛的表演技巧!你的那些東西把我的魔術整體性全都破壞掉了,你知道嗎!你根本就是丟了我們家的臉,丟了爸爸的臉!如果爸爸還在世,他也一定不會認你這個女兒!」
什麼!他竟然這麼說我!我氣得渾身發抖,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緊緊咬著嘴唇。
「藍,你怎麼能那麼說呢!羽琴那麼做都是為你好。」艾里歐大叔說。
「我不需要她為我好。」越澤藍緩緩地說,眼裡滿是鄙視,「跟一個完全不懂魔術的人,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他送給我一個白眼,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啊啊啊!
我要氣得瘋掉了!問題是,我還找不出一個理由來反駁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因為,我的確完全不懂魔術!
啊,那個傢伙,氣得我一夜沒睡好。
我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雖然很想賴床,但是艾里歐大叔讓我早起跟著魔術團一起訓練。他也是想越澤藍快點相信我,所以才給我製造各種機會與他相處吧。
不過他昨天說的話實在太讓我生氣了,幸好我不是真的羽琴,如果我真是他妹妹,聽到他說爸爸也不會認我這麼狠毒的話,該有多傷心啊。以我的個性,非要找他……找他,唉,算了,我不能給艾里歐大叔添麻煩。現在我該做的是去跟越澤藍道歉,而不是找他理論……
我鬱悶地吃完早飯,極不情願地去找越澤藍。可是他卻又很有性格地玩消失。我便開始到處尋找他。找得我的耐心都快用盡了,才在樓頂見到了他。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努力地練習著新的魔術手法。
「哥哥,你早啊!」我不情願地揚起微笑跟他打招呼。
越澤藍玩著手中的球,將它們拋向空中,再接住。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訓練被打斷的越澤藍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啊,那個,你忘記了嗎?昨天叔叔說讓我做你的助手啊!」我無視他對我的冷漠,走到他身邊,「所以,我想好了一些搞笑的戲碼,咱們一起來排練吧,會對你很有幫助的!」
看吧,我是多麼的大量,不計前嫌來幫你排練,越澤藍,你應該好好感謝我!!
越澤藍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光看向我:「你是不是這裡有問題?」他指著我的額頭,「我都說了好多遍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腦袋裡那根本來就不怎麼粗的神經「啪」的一聲綳斷了。
「喂!」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怒氣遠遠不但地湧上來,「我也是為你好,你幹嗎老用那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可是你的妹妹耶!」
「如果昨天表演之前我還對你保持50%的信任,那現在就是0,不,應該是-100才對!」他強調道,「我的妹妹才沒你那麼白痴。」
白痴,他又罵我是白痴!好吧,你是天才,天生的蠢才!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但是你不可否認,昨天要不是我,你的魔術才不會受到大家的歡迎!」我也毫不示弱,「所以,你必須接受我的意見!」
「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白痴的意見!」越澤藍不以為然地回答。
氣死我了!這個渾蛋,三番四次地羞辱我,我也是人耶,要是再不反抗,我就不是綠沫傘了!
那傢伙不顧難堪的我,自己瀟洒地準備離開。我立即跑上前去攔住他的去路:「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那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他無所謂地一聳肩,「我還有許多事要忙呢!」
哼,既然你這麼瞧不起我,我就偏不讓你瞧不起我!
「你說我是白痴,那我就證明我不是白痴給你看!」
嗚,居然到了要證明我不是白痴這一步,我看我真是傻掉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要證明你的魔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能學會魔術!」
越澤藍冷眼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許久之後輕聲冒出兩個字:「就你?」
他……完全是把我看扁了嘛!要是我今天不給他一點兒厲害瞧瞧,他不知道我綠沫傘的本事有多大!
「是啊,怎麼了?」我昂起頭,挺起胸脯,瞪著他。
他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伸出右手,攤開,裡面有一枚硬幣。他將右手握成拳頭,攤開,手掌里的硬幣奇迹般地消失了!接著,再將手握緊,再攤開,硬幣又回來了!
我看得眼花繚亂,完全猜不透他的手法。
他把手重新插回褲兜里,壞笑地看著我:「很簡單吧?我想你聰明的頭腦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知道其中的奧秘的。」
我不甘示弱:「那當然咯,你放心,我最多一天就可以解開這個魔術!」
「好吧,我很期待。」他說,「今天晚上12點整在這裡見面,要是你解開這個魔術,我就同意你做我的助手,要是到了時間你還沒解開,那麼,就請你從我的眼前消失!」
居然那麼瞧不起人!我就做給你看好了!
「沒,沒問題!」我吞吞吐吐的回答顯得有點底氣不足,因為我的大腦現在的確是混亂一片。
啊,完蛋了,我根本就對魔術一竅不通!我怎麼那麼快就答應了呢?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要是比賽輸掉的話,我可就要離開了耶!
我後悔不迭地在心裡叫苦,卻沒有辦法收回剛才因為逞能而答應的話。
越澤藍朝我揮揮手,吹著口哨離開了。看他心情好成這個樣子,好像篤定我解不開這個魔術一樣!太可惡了!我絕對不能被他看扁,綠沫傘,無論如何你今天都要解開魔術,替自己爭一口氣!我不斷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我看了看錶,現在是早上9點,也就是說我還有15個小時的時間。時間緊迫,我得抓緊!
我跑回閣樓,從包里翻出一枚硬幣。
加油加油!我給自己鼓鼓勁,把硬幣緊緊握在手裡,開始了練習。
一個小時之後,還是沒有一點兒頭緒……
兩個小時之後,沒有絲毫進展……
無數次的握緊,無數次的攤開,硬幣原封不動地躺在我的手中。真是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硬幣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姐姐,吃午飯咯!」
中午的時候,小真來敲門。
「小真,姐姐今天不舒服,我不去吃飯了。」
我現在可沒閑工夫吃午飯。
「姐姐,你哪裡不舒服啦?」小真直接開門進來了,看見坐在地板上對著硬幣發獃,好奇地湊了過來,「姐姐,你在幹什麼?」
S「啊!」我揉了揉頭髮,氣憤地大叫,「為什麼這麼難?誰來告訴我!」
小真盯著硬幣,不解地問:「姐姐,硬幣怎麼了嗎?」
「我在想,硬幣到底是怎麼消失的……」我喃喃自語,眼睛依舊停留在那枚硬幣上,可是現在我的腦袋就像是塞滿了糨糊,根本無法識破這其中的奧秘!
可是小真卻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懂了,姐姐你是不是在想怎麼讓硬幣消失?就是變魔術,對吧?」
「耶,小真,你真聰明。」我感嘆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想怎麼變魔術?」
「哈哈,因為我會啊,所以聽到姐姐的話就差不多猜到了。」小真嘻嘻地笑起來,「姐姐,讓我教你不就好了?這個很簡單嘛!」
小真願意教我?那真是太好了!這下我就不用愁了!哈哈,越澤藍,晚上你就等著乖乖認輸吧!看我綠沫傘的厲害!
「算了,小真,你還是自己去吃飯吧。」我高興了不到兩秒,又泄氣了。讓小真教我雖然能贏,可是那不是靠我自己的實力,就算贏了也不光彩。不行,我一定得靠自己的力量讓越澤藍承認我!
「為什麼,姐姐?」小真疑惑地看著我,「你不是想學嗎?」
「嗯,我是很想知道,可是……我想靠自己的力量來弄懂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苦笑了一下,「因為我和一個人打了賭,如果你告訴我了魔術的解法,那麼那個賭就不算數了。」
小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站起身,說:「沒關係,姐姐,你那麼努力,一定可以學會的。」
「謝謝你!小真!」
有了小真的鼓勵,我更加努力地研究起來。可是,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的腦袋裡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那枚硬幣在我的眼中也變得模糊起來,一個變兩個,兩個變三個,哇啊,我居然看著硬幣打起瞌睡來了。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兒,我望向窗外,太陽已經移到了天邊,我再抬手一看手錶,5點!竟然已經5點了!我嚇得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角落裡撿起硬幣。
還剩7個小時的時間,要是我再不解開這個魔術,我就輸掉了!那麼,一切的計劃都不能實行了!
後悔的泉水不斷湧現出來,我為什麼要讓小真離開啊!憑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解開這個魔術吧……
真是的,我幹嗎那麼死要面子啊!
我本來就對魔術一竅不通,偏偏在越澤藍那個自戀狂面前說大話,我的腦袋果真是壞掉了吧?我這不是在自找羞辱嗎?
嗚嗚……完蛋了,真的完蛋了。該怎麼辦呢?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裡的硬幣一次都沒有消失過,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魔術的技巧在什麼地方,難道這次我輸定了嗎?上天,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不管我怎麼祈禱,奇迹還是沒有發生,我從下午一直呆坐到了晚上。我看看錶,已經12點了,約定的時間到了。
我無力地攤開手,硬幣從我的手掌中滑落下去,我覺得整個房間都被濃濃的絕望佔領。我輸了,我沒有解開這個魔術,我只能願賭服輸,離開魔術團了!
可是好奇怪,此時的我最在意的竟然不是那4萬塊的獎金,而是越澤藍的那句話:「如果爸爸還在世的話,也肯定不會認你這個女兒的!」不甘的淚水從我的眼眶中滑落,這一刻,我竟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羽琴,如果是她的話,如果是她,此時此刻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傷心。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覺得很對不起艾里歐大叔,也很對不起羽琴……
就在這時,越澤藍忽然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我……」我哽咽著想開口表示我輸了,但動了動嘴巴,卻始終說不出這句話。
越澤藍一直沉默地看著我,屋外透進來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靜謐而沉穩,地上映著他斜長的影子。
我咬著嘴唇,狠狠擦了擦眼淚:「我輸了,你得意了吧!我的確是個魔術白痴,不懂那些高深的技巧。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也不相信我,我願賭服輸。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是要說,請你收回昨天說的那句話,魔術應該是能給大家帶來快樂的,如果爸爸在世,一定也會同意我的話!」
噠噠……
他緩慢地朝我走來,一雙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讓我渾身一顫,我的身體與靈魂彷彿被他的眼眸中的耀眼的光芒吸了過去。很奇怪的是,他的面容很平靜,沒有任何的輕蔑或是不屑。
他緩緩開口:「算你過關了,沒有讓我失望。」
過關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糊塗了。我明明輸掉了,明明還沒有解開魔術……他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我抹掉淚水,不高興地問:「你是在挖苦我嗎?」
他搖了搖頭,順勢在我身邊坐下,表情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和早上的態度相比來了個180°的大轉彎!怎麼辦?我完全沒有辦法適應嘛!和這樣的他相處,我反而更加緊張!
「你是為了昨天我說的話才要跟我打賭的嗎?」
「是又怎麼樣?」我有些防備地看著他。
聽到我的話,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溫柔的笑容,我的心情卻從驚訝升級到驚恐。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個刻薄又冷酷的壞人居然對我笑了!「我聽小真說,你一定要自己解開魔術,所以拒絕了他的幫忙。我承認我看走眼了,你和父親並不是完全不像。雖然你是魔術白痴,人又衝動,智商也不高……幹嗎那副表情,我說的是事實啊。不過,雖然你有這麼多缺點,但有一點你和父親一樣,你們都很固執!簡直可以稱作頑固了。」
固執嗎?我愣住了,他覺得這一點我和他的父親很像?
「你們都一樣,只會單純地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達成自己的目標,絕不投機取巧。」他頓了頓,第一次和顏悅色地看向我,「雖然說,你果然是笨得不可救藥了。」在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我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掉了。
這個人,到底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摸不透他的意思,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只能不服氣地瞪著他,一副「你到底要怎樣」的豁出去的架勢。
「喏!」他卻從身後拿出一個飯盒,「吃吧。」
「這是什麼?」
「我聽說你整天都沒吃飯,所以從廚房給你帶了一點兒過來。」他不爽地撇撇嘴,「這點倒是和我很像,忙起來就會忘記吃飯。」
我接過他遞來的飯盒,心中頓時湧出一股酸楚。他是在關心我嗎?長這麼大,除了孤兒院的老師們,還沒有人這麼關心過我。他這樣做,是承認了我是他的家人嗎?家人啊,多麼溫暖的一個詞語……
「你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我好像又有些哽咽了。
越澤藍愣了一下,接著不自然地笑起來:「哈……哈,我當然是同情你呀!這麼簡單的魔術都解不開,多吃點飯也能多長几個腦細胞。」接著他又強調說,「記得全部給我吃乾淨。」這個渾蛋!他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損我啊!剛才的感動頓時被我拋到了銀河系外,我夾起飯盒裡的牛肉,把它當做越澤藍狠狠地咬下去。
`越澤藍見我開始吃東西,滿意地站起來,朝房間門口走去,我連忙叫住他
「哥哥!」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我,面露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可以當你的助手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果然皺了皺眉頭,我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
「看你這麼可憐,好吧,我就收留你了。」他很不情願地嘟囔了一句,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事情轉變得太快,等他走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天哪!他讓我當他的助手了,那就是留下我了?我不會被趕走了!啊哈哈!我終於得到越澤藍的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