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玫瑰的刺
原來我沒有時間在無人的時候回憶你
死亡那麼近、那麼近
我甚至來不及和你約會
只能用心跳告訴自己，我會愛你
直到我的心臟停止跳動
1小心愿
教室外，居然有人在等待著夜舞，學生學生自治團黑白騎士里的白騎士光司。
光司很高，天生的衣架子，將寶石藍復古風的校服傳出低調的華麗美感。他內壁而安靜，卻依然有耀眼的光芒。
夜舞能夠打擾一下你嗎？司光紳士風度極好。他的視線落到夜舞身上，在心中嘆息。
夜舞愣了愣，「光司學長有什麼事嗎？
光司誠懇地邀請夜舞去無人的太陽台。
「這一次冒昧地找你，其實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昨天傍晚，星耀因為心臟病發作住進了醫院。雖然他很快醒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悲傷。前不久，星耀在生日宴會結束后，因為和星夫人發生爭執，也病發過，那一次，他昏迷了一天一夜，差一點就醒不過來。」光司平靜地述說著。談話的內心卻令夜舞心都揪緊了。
「他現在還好嗎？」夜舞的臉色都白了。
「星耀一直那麼溫和淡然，他很小的時候，星夫人就教導他不能動怒。我曾經以為他會永遠這樣平靜睿智。可是，原來他也會生氣會心痛。夜舞，星耀的心臟很不好，他可能活不過兩年了。」光司神情憂傷。他知道星耀的身體是沒有辦法符合他的天使靈魂所蘊涵的強大靈力的。如果在獵殺魔女的任務中發生激烈的爭鬥，星耀很可能殉職。他希望星耀能在離開之前，得到幸福。
夜舞獃獃地望著光司的臉，似乎無法理解他的話，光司是說星耀甚至沒有辦法活過二十歲嗎？
夜舞聲音乾澀，內心悲慟，「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一直以為，他不會有事。」
就在昨天黃昏，星耀對她告白。
他說：我喜歡你，不是好朋友的喜歡。是戀人那樣的喜歡。
她回答：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
那時他是否和她一樣心如刀割？她就是令他心臟病發的元兇！
光司苦笑，「我很了解星耀。你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前些日子，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想，他傷害你的時候，他的心痛得更厲害。」
夜舞搖搖欲墜。
光司嘆息，「也許是因為星耀知道自己活不長，沒有辦法給你帶來幸福，所以」
夜舞搖頭。「我並不在乎幸福能有多長。」
是因為這個原因，星耀突然拒絕了她嗎？
他獨自一個人承受死亡的恐懼，那樣可憐。
而她把時間卻浪費在了逼迫自己忘掉他。
如果星耀只能活兩年，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
夜舞的臉上露出令人恍惚的微笑，她拿起手機，撥了那串無法忘記的電話號碼，「星耀，我想見到你」
電話那頭，星耀的聲音清澈悅耳，卻帶著顫抖，「我來找你。」
夜舞唇邊是柔和的微笑，「我打算翹課，一刻鐘后，我們在荷塘碰面怎麼樣？」
星耀的聲音里是無法掩飾的快樂，「好。我等你。」
光司目瞪口呆地望著掛上電話的夜舞，「你是我見過的最果斷的女生。」果然，告訴夜舞，星耀活不長了這一招超級管用啊。夜舞是真的喜歡星耀才會這樣。
夜舞心中的重負已經全部被她拋開，她展顏一笑，「時間已經不多了，我不想再浪費。」
能夠陪著星耀走過人生的最後兩年，她可以放棄一切。被當做拜金女也好，被人威脅綁架也好，即使最後被發現是一個放火的怪物，她也不後悔。
光司看著夜舞離去的身影，唇邊是捉弄的微笑，「真不好意思，我沒有告訴你。星耀是天使，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放棄他的天使靈魂變成一個普通的健康人。」為了真愛放棄天使靈魂的天使不多，但是，光司相信，那樣的星耀才會真正得到幸福。
荷香流轉，蜻蜓飛舞。
清晨的時光，微風醉人。
夜舞走在去荷塘的開滿紫藤的小路上，遠遠看到了星耀等在那裡。
淡淡的荷香在鼻端繚繞不去。
這一次，夜舞卻沒有惶恐。她走過去，輕笑著問，」你等我很久了嗎？「
微風吹過，星耀髮絲輕揚。
他的眼睛令整個世界都在夜舞的眼前消失了，她只能看看到他
像上次在街頭那樣，星耀擁抱住了夜舞，他在她的耳邊低低而纏綿地說，」我終於等到了你。「他想活下去，一隻活下去，直到白髮蒼蒼。他想要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即使放棄漫長光輝的天使靈魂。
他需要做完身為高級天使的最後一件事，那就是獵殺魔女。
夜舞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顫抖，帶著淚光，」我會陪在你身邊。只是你不要在那麼冷酷地推開我。」
星耀能夠感覺到夜舞在顫抖，他在夜舞的耳邊底喃，「我再也不會了。夜舞，在我沒有發現之前，我就喜歡上了你。」
夜舞只是緊緊地擁住星耀，心底是無法形容的快樂與安心。
良久，夜舞對星耀說，「我們約會吧。我們還沒有約會過呢。」
星耀寵溺地替夜舞把碎發順在耳後，指尖輕柔而灼熱，」你想去哪裡？「
夜舞捏了捏星耀的臉頰。「我要把你藏起來。」
星耀問到夜舞的身上傳來梔子花的香氣，他輕笑，溫柔的似乎可以將夜舞的心融化，怎麼辦？我也想把你藏起來。月魂翼對夜舞的心情，他非常明了。
夜舞握住星耀的手，仰頭微笑，眼睛明亮，「那我們都藏起來吧。」握著你的手，看著你微笑的臉，心中陰霾消失不見。
流風卷著櫻花花瓣，紛紛揚揚，夜舞突然想起了作業在夢中的畫面。
月魂翼，對不起。
2.嫉恨
微風吹拂綠色山崗。
山崗上是搖曳的鬱金香。
在往上，是無盡的流雲。
月千尋的美麗引起了很多女孩子的注意，紛紛詢問她是怎麼保養的。
當然是做瑜伽啦，月千尋總是微笑著這麼回答。
她走在校園裡，心情舒暢，安臣的仙女泉果然是美容聖品呢。
迎面走來的是光司。他依然那麼氣質軒昂，注視著她的眼神依然有著傾慕。
「千尋，你變得更美麗了。」光司由衷地讚美。他一向喜歡優雅的女孩子。
千尋的眸子里波光瀲灧，「光司，你看起來心情也很不錯。有新女朋友了嗎？」
光司微微有些黯然，知道自己在月千尋的心底其實沒有任何位置。
我最近忙得沒有時間交女朋友。」光司瀟洒一笑，風度翩翩。
他想起了什麼，笑著對月千尋說，「千尋，你妹妹倒是有了男友。」
千尋眨了眨眼睛，「你是說夜舞？」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夜舞和星耀在一起了。還是我撮合的。」光思想起夜舞打電話的模樣，嘴角露出微笑。
月千尋彷彿被雷劈中，一瞬間就失去了微笑。
她呆若木雞，機械地問：「夜舞和星耀在一起了？前不久，不是說星耀拒絕了夜舞嗎？」
光司點頭：「星耀一直悶悶不樂。我想，他當初拒絕夜舞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夜舞在星耀的心目中是特別的。所以我找到了夜舞，夜舞給星耀打了電話。」
月千尋盯著光司，唇邊漸漸蕩漾起一絲笑意，「剛剛我太震驚了。沒想到星耀會和我妹妹在一起。我除了高興還是有些擔心。你知道星夫人她……曾經在宴會上羞辱過我妹妹。」
光司安撫月千尋，「別擔心。既然星耀無論怎樣都要和你妹妹在一起，他就會一直站在你妹妹那邊。」
月千尋柔柔一笑，「希望如此。只是……光司，我妹妹除了星耀還有喜歡的人。」
光司驚訝地追問，「你說什麼？」
月千尋嘆息著回答，「黑騎士月魂翼。他和我妹妹的事情被我爸爸媽媽發現，我妹妹還離家出走抗議。」
光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夜舞不像是腳踏兩隻船的女孩子。」
月千尋幽幽地嘆氣，「我這個妹妹，我有時候都不了解。你不相信的話，等著月魂翼的反應吧。」
光司心中混亂。如果夜舞和星耀在一起又背叛了他，那……星耀會怎麼樣？
「不行，我要去找月魂翼。」光司對月千尋說。
月千尋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笑意，「你不要太衝動。畢竟你和星耀還有月魂翼都是好兄弟。」
光司心事重重地點頭，轉身離去。
月千尋站在原地，雙手握緊，眼底是無法隱藏的嫉恨，「夜舞……」
她的瞳孔隱隱有些發紅，彷彿即將綻放出火焰。她掏出手機，露出陰森的笑意。
白塔。
月魂翼拿著咖啡杯，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陽光清澈，櫻花粉紅，這美麗風景在他的心底發酵出奇妙情緒。不知道夜舞是不是也在看著這風景。
昨夜，他製造了一個永不可能實現的夢，得到了一個虛幻的吻。
甜蜜的氣息，恐懼的心。
他會等待，等待夜舞忘記星耀，等待夜舞對他敞開心扉。
在這樣的好天氣里，夜舞的心情會不會也變得好一些呢？
月魂翼的眼底是溫柔的笑意，才分開沒有一個小時，他已經開始想念她。
門被大力地推開，月魂翼回過頭。
「光司，你這麼急匆匆的幹什麼？」月魂翼問。
「月魂翼，你和夜舞到底是什麼關係？」光司直視著月魂翼，沉聲問道。
月魂翼唇邊是一抹奇異的笑意，「我和夜舞？」
光司了解月魂翼，他看出了異樣，他閉了閉眼，心底是深深的無奈，「無論你們是什麼關係。夜舞現在和星耀在一起了。」
咖啡杯從月魂翼的手中滑落，他的眸子里是陰冷的火焰，「光司，你說現在夜舞和星耀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光司嘆息，「我剛才找到了夜舞，告訴她昨晚星耀心臟病發進了醫院，而且星耀也活不了兩年了。夜舞毫不猶豫地就給星耀打了電話。」
暗潮在月魂翼的眼底洶湧，源自靈魂的憤怒與哀傷令月魂翼的身周開始有晦暗的氣流涌動。
光司還想說什麼，卻沒有再開口。月魂翼，有些不對勁。他的波動似乎不是普通人。
月魂翼的視線落在光司的身上，無形的威壓在朝光司聚攏。
「月魂翼，你……」光司的話音還沒落下，月魂翼就邪氣地笑了。
「光司，你還真是愛多管閑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如果你不離開，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月魂翼聲線低沉魅惑，彷彿帶著黑暗的屬性。
光司眼底多了慎重和警惕，「月魂翼，你會放手嗎？」
月魂翼的笑容更盛，眼底的波瀾更深，「我已經放手太多次了。我失去了耐性。夜舞和星耀在一起又怎麼樣？我會把她奪回我的身邊。」
光司轉身離開，心底的疑慮卻在加深。他熟悉的那個月魂翼和此刻的月魂翼居然那麼不同。門無聲無息地關上。
月魂翼背對著落地玻璃窗，俊美的臉在陰影里邪魅而憤怒，「夜舞，你的心裡只有星耀嗎？」
他隔著襯衣按住夜舞的項鏈吊墜，神情哀傷，「我在你的心裡到底算是什麼？」
3.蝶翅
如此甜蜜又真實的夢境。
彷彿蝴蝶翅膀一樣輕盈美好。
海浪輕輕地翻湧著海面上的波濤被陽光鍍上了耀眼的光，海鷗的叫聲很遙遠。
星耀和夜舞走在他和她最初相遇的那片荒涼海灘，海風嗚咽，彷彿情人的絮語。
魚懶懶地偶爾搖晃著身體，浮上來透口氣。
這裡的沙灘並不柔軟，沙石林立，在正午時分，空無一人。
夜舞海藻般的長發在風中亂舞，」那天我還以為你是浮屍。「
星耀握著夜舞的手說，那樣熟悉的感覺，彷彿前世牽過她的手，「這麼說，你強吻了一具浮屍。」
夜舞的胃裡似乎有蝴蝶翅膀在撲簌，」我那個是人工呼吸。「
星耀淺淺一笑，連海風也在瞬間柔和了起來，」那麼要不要再來一次人工呼吸？「
夜舞呆住，臉色緋紅，」星耀，你你你「
兩人間的第二個吻。
在初次邂逅的海灘。
緊緊擁抱著彼此，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夜舞還記得和星耀初次相遇的景象。
那時的星耀浮在海水裡，彷彿中了魔法沉睡的王子，又像是墮落人間的天使。
她想守住和星耀在一起的最後兩年。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微笑，每一次令她心動的回眸。
那個火焰殺人的回憶就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她不要星耀再為她操心。
海水蔚藍，星耀擁著夜舞，聞著她頭髮上的香氣。心上的某個缺口彷彿被補上
他已經決定放棄星家未來繼承人的身份。夜舞無法適應那樣的生活，而母親也不會容忍夜舞的存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他退出。
那一次的神啟，他遇到了那個有著冰藍色眸子的四翼天使封印了他的感情。要不是他對夜舞的感覺太強烈，也許他將永遠地失去夜舞。
獵殺魔女后，他會申請放棄天使的靈魂，這樣才能和夜舞好好走完這一生。
荒蕪猙獰的海灘上，兩個人依偎著，彷彿可以到天荒地老。
蝴蝶揮舞著翅膀，也許會在成遙遠的一場颶風。
4.一個人的天使
午後的月家靜謐的彷彿時光已經停止流動。
夜舞被青芷勒令不許去學校，一個人帶在房間里。
拿出手機，夜舞給星耀發著一條又一條的簡訊。剛剛分別，她已經開始想念。
開心的發簡訊的夜舞並沒有留意到，她房間的門正緩緩地打開。
午後明媚的陽光似乎遁走，光線暗淡了下來。
夜舞的房間被月魂翼用結界和外面隔絕。
夜舞感覺到了光線的變化，詫異的抬起頭來。她看到的是懶懶考在門框上的月魂翼。月魂翼身材修長，俊美中帶著不可捉摸的氣質。
此刻的他彷彿和往日不同，眼底的隱喻彷彿夏日雷雨前的天空。
「月魂翼？」夜舞放下手機，站了起來，心中有微微不安。
「因為你，我變得不像我自己。」月魂翼逆光站著，微微呢喃，眸色在淡然中藏著緊、綳和危險。
夜舞走向月魂翼，「你說什麼？月魂翼……」
月魂翼抓住了夜舞的右手手腕，俯視著她，唇邊的弧度微揚，「夜舞，你和星耀在一起做了什麼？就像昨晚你夢境中我們約會一樣親、吻嗎？還是……更親密？」
夜舞心中戰、栗。月魂翼在笑，可他的眸子彷彿子夜一般有著化不開的黑暗以及隱隱的瘋、狂。
「我想陪在星耀的身邊，」夜舞輕聲但堅定地開口，「月魂翼，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月魂翼的另一隻手滑過夜舞的臉頰以及海藻般的長發，「我是惡魔，不是天使，我不懂放棄和成全。夜舞，你並不知道惹我生氣會有多危險。」
夜舞無法掙脫月魂翼的桎梏，她心慌了起來，「月魂翼，你想做什麼？」
月魂翼笑了，彷彿地獄之花，艷、麗、多、情，帶著致命的誘、惑，「我想吃掉你，連骨頭也不剩，讓你永遠屬於我。這樣我就不會再心痛再難過。」
夜舞眼底微濕，有淚意上涌，「月魂翼，你會遇到比我好的女孩子。我……我不值得你為我心痛難過……」
月魂翼笑著親吻夜舞，呼吸里都是絕望和痛楚。
他沒能抓住他的夢，他心底唯一的小小溫柔。
夜舞瞪大了眼睛。身體彷彿被凍結，心底是燃燒的冰與火。
月魂翼的眼睛已經轉變為妖異的紫色，他的身後，黑色的羽翼正在伸展開，然後溫柔的裹住他和她。
血色花瓣盛開在亡者的河流上，紫月亮高掛在半空，是誰在輕聲哼唱著一段和遺忘有關的歌謠？
「你的命運和我的命運是交纏的藤蔓，你總會找到我。」耳邊是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說著什麼。
唇舌交、纏著，眼前的幻影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
夜舞從恍惚中醒來，眼前的月魂翼危險而魅、惑。
她輕聲在月魂翼耳邊說，「月魂翼，你要像給我拍裸、照的人那樣對我？」
月魂翼鬆開了夜舞，心底空虛，眼中有著受傷的神情：「你是這麼想的？」
夜舞的眼中有淚，「……對不起……」
月魂翼看著流淚的夜舞，心底某處變得柔軟，他嘆息著擁住夜舞，「……我該拿你怎麼辦？」
夜舞靜靜地留著淚，她知道她辜負了月魂翼的心。
如果沒有遇到星耀，她也許會喜歡上月魂翼。是月魂翼將她從人狼的襲擊下救出，是月魂翼殺死了要將她毀容的兇手。月魂翼是惡魔，卻是她一個人的天使。
4.一個人的天使
午後的月家靜謐的彷彿時光已經停止流動。
夜舞被青芷勒令不許去學校，一個人帶在房間里。
拿出手機，夜舞給星耀發著一條又一條的簡訊。剛剛分別，她已經開始想念。
夜舞：被媽媽勒令回家避風頭。
星耀：事情很快就會平息。
夜舞：我最近霉運當頭，希望能快點轉運。
星耀：怎麼辦？我開始想你了，我晚上來接你？
夜舞：好呀，我會想辦法溜出來的。
開心的發簡訊的夜舞並沒有留意到，她房間的門正緩緩地打開。
午後明媚的陽光似乎遁走，光線暗淡了下來。
夜舞的房間被月魂翼用結界和外面隔絕。
夜舞感覺到了光線的變化，詫異的抬起頭來。她看到的是懶懶考在門框上的月魂翼。月魂翼身材修長，俊美中帶著不可捉摸的氣質。
此刻的他彷彿和往日不同，眼底的隱喻彷彿夏日雷雨前的天空。
「月魂翼？」夜舞放下手機，站了起來，心中有微微不安。
「因為你，我變得不像我自己。」月魂翼逆光站著，微微呢喃，眸色在淡然中藏著緊、綳和危險。
夜舞走向月魂翼，「你說什麼？月魂翼……」
月魂翼抓住了夜舞的右手手腕，俯視著她，唇邊的弧度微揚，「夜舞，你和星耀在一起做了什麼？就像昨晚你夢境中我們約會一樣親、吻嗎？還是……更親密？」
夜舞心中戰、栗。月魂翼在笑，可他的眸子彷彿子夜一般有著化不開的黑暗以及隱隱的瘋、狂。
「我想陪在星耀的身邊，」夜舞輕聲但堅定地開口，「月魂翼，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月魂翼的另一隻手滑過夜舞的臉頰以及海藻般的長發，「我是惡魔，不是天使，我不懂放棄和成全。夜舞，你並不知道惹我生氣會有多危險。」
夜舞無法掙脫月魂翼的桎梏，她心慌了起來，「月魂翼，你想做什麼？」
月魂翼笑了，彷彿地獄之花，艷、麗、多、情，帶著致命的誘、惑，「我想吃掉你，連骨頭也不剩，讓你永遠屬於我。這樣我就不會再心痛再難過。」
夜舞眼底微濕，有淚意上涌，「月魂翼，你會遇到比我好的女孩子。我……我不值得你為我心痛難過……」
月魂翼笑著親吻夜舞，呼吸里都是絕望和痛楚。
他沒能抓住他的夢，他心底唯一的小小溫柔。
夜舞瞪大了眼睛。身體彷彿被凍結，心底是燃燒的冰與火。
月魂翼的眼睛已經轉變為妖異的紫色，他的身後，黑色的羽翼正在伸展開，然後溫柔的裹住他和她。
血色花瓣盛開在亡者的河流上，紫月亮高掛在半空，是誰在輕聲哼唱著一段和遺忘有關的歌謠？
「你的命運和我的命運是交纏的藤蔓，你總會找到我。」耳邊是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說著什麼。
唇舌交、纏著，眼前的幻影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
夜舞從恍惚中醒來，眼前的月魂翼危險而魅、惑。
她輕聲在月魂翼耳邊說，「月魂翼，你要像給我拍裸、照的人那樣對我？」
月魂翼鬆開了夜舞，心底空虛，眼中有著受傷的神情：「你是這麼想的？」
夜舞的眼中有淚，「……對不起……」
月魂翼看著流淚的夜舞，心底某處變得柔軟，他嘆息著擁住夜舞，「……我該拿你怎麼辦？」
夜舞靜靜地留著淚，她知道她辜負了月魂翼的心。
如果沒有遇到星耀，她也許會喜歡上月魂翼。是月魂翼將她從人狼的襲擊下救出，是月魂翼殺死了要將她毀容的兇手。月魂翼是惡魔，卻是她一個人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