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天使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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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令夜舞醒來。
她躺在黑色的絲緞大床上，蓋著被單。衣物散亂地落在地毯上。
夜舞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她忍住了眼底的淚意。
月魂翼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報復。
夜舞環顧四周，這裡應該是月魂翼的卧室。
門開了，穿著黑色睡袍的月魂翼走了進來。
他魔魅而俊美，微濕的發迷人性感。
他冷淡地看著夜舞，「最後我決定親自收取我的報酬。」只是他沒想到夜舞和星耀之間並沒有發生關係。
夜舞的心抽搐了一下，她努力維持著平靜。
月魂翼將一枚戒指丟在床上，「夜舞，這是我給你的分手禮物。」
夜舞臉色蒼白地看著那枚戒指。這個就是雪梨說的，月魂翼原本想向自己求婚的戒指。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暫時離開，我穿好衣服就走。」夜舞垂下眼帘輕聲說。
月魂翼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哭著求我。」
夜舞苦澀地笑笑，「對不起，月魂翼。」
月魂翼優雅輕鬆地面具上有了裂縫。他轉身離開。
夜舞穿好了衣服，拿著鑲嵌著地獄魔晶的戒指看了看，她的唇邊是微弱的笑意，「真漂亮。」
她將戒指放在枕頭下面，輕聲說：「你會找到值得你的新主人。」
片刻之後，月魂翼走了進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的眼底是隱隱的失落。
他躺在床單上，鼻端彷彿還有夜舞幽幽的香氣。魔力的波動讓月魂翼發現了戒指。
他注視著戒指，彷彿通過戒指看著某人。
他收取了他的報酬，心卻更亂。
「她說過，你令她覺得噁心。她不愛你。」月魂翼對自己說。
秋天的風吹拂著窗帘，陽光清澈得令人感傷。
月魂翼躺在床上，眼神寂寞而受傷。
在回家的路上，夜舞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
媽媽已經完全不記得被綁架的事情，她以為她剛剛去了國外度假。
「夜舞，你和星耀怎麼樣了？」青芷最在意的依然是女兒能不能嫁入豪門。
「還好。媽媽，你開心嗎？」夜舞問媽媽。
「我很開心。媽媽就你一個女兒，當然希望你能過得好。」青芷甜蜜的回答。
夜舞愣了愣。媽媽的記憶也被篡改了。
這樣也好。
夜舞聲音輕快地對媽媽說：「媽媽，我很好。你放心吧。」
和媽媽說了幾句。夜舞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令夜舞覺得雙眼酸澀。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星耀。
而如今星耀應該和月千尋在一起。
雪梨說，她們要讓她一無所有。
這麼多年來，她真正擁有的少得可憐。月魂翼現在已經徹底地討厭她了。
感情不是數學題，A不行則選擇B。
如今的夜舞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星耀。
雪梨打扮得美美地去探望月魂翼。
悅耳的鋼琴聲在大廳里回蕩。
一曲方歇。
雪梨痴迷地凝視著月魂翼追問：「月魂翼，夜舞呢？」
雪梨柔美的微笑很是動人。
月魂翼淡淡地回答：「分手了。」
雪梨渴望地看著月魂翼，「那我們可以再在一起嗎？月魂翼，我是真心愛你的。」
月魂翼似笑非笑，「雪梨，對不起，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他看著記憶里最迷戀的這張臉，心情平靜，「夜舞在聖約翰學院的時候是怎樣的人？」
雪梨沒想到高傲如月魂翼居然會在和夜舞分手后這樣問自己。
「很普通的女生。我們都沒想到星耀學長會喜歡她。」雪梨回答。
「有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是，我居然不怎麼記得她在我家住過。」月魂翼說。
雪梨接的很快，「大概是你解除封印的時候，精神上受到了衝擊。」
月魂翼的眼中有一道光閃過，「也許。」可愛的雪梨藏著很多秘密。昨晚的自己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可是，一邊彈琴一邊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月魂翼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以前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雪梨。
雪梨在月魂翼的注視下，欣喜不已，「月魂翼，你忘了我們那些快樂的時光了嗎？」
月魂翼淡淡一笑，「我們以後依然是朋友。」
雪梨哀怨地看了月魂翼一眼，試探著問月魂翼，「你不是很喜歡夜舞嗎？為什麼會突然分手？」
月魂翼回想起了夜舞，心中的失落更深，「不合適，所以分開了。」
雪梨「哦」了一聲，沒辦法再追問。
她和月魂翼告別，離開后立刻撥了夜舞的手機號碼。
「夜舞，你和月魂翼分手了，心情如何？」雪梨的心情很好。
「如你所願。」夜舞實在是不想在聽到雪梨的聲音。
「他就這麼放過了你，你果然是禍水。」雪梨心中不甘。
就在這個時候，月魂翼拿走了雪梨的手機。
夜舞不想在理會雪梨，「從此以後，你可以去追求你的月魂翼。我和他只是陌路人而已。請你和你的月魂翼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人生里。」
月魂翼拿著雪梨的手機，聽著夜舞那絕情的話語，笑了，「夜舞，你對於逃離我真是迫不及待。不過是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他並不想這麼說的。他只是突然想告訴夜舞，他後悔了。聽到雪梨打電話這樣諷刺夜舞，他突然覺得夜舞平靜的面具下，心也許在哭泣。
於是，他搶過手機，話語已經到了喉嚨。然後，他聽到夜舞說，她和他只是陌路人。她不想他再出現在她的人生里。
夜舞愣住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機械地按了終止通話鍵。
她抓著手機，在紅綠燈口得斑馬線上無聲地落淚，淚如雨下。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熟悉的溫柔的聲音。
「夜舞，你怎麼了？」星耀站在她的身旁，好看的眉微皺。
夜舞無法相信的看著星耀，「星耀……」
星耀的微笑有如和風，「為什麼這麼傷心？是誰欺負了你嗎？」
夜舞搖頭，「你到哪裡去了？我以為月千尋帶走了你。」
星耀溫柔地拭去了夜舞的眼淚，「我還以為你猜不到。我只是不想你擔心。」
夜舞被溫柔地呵護著，眼淚卻無法停止。
她不能假裝她和月魂翼之間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她知道，剎那間的時間裡，她的心中只有月魂翼。
只是，他已經永遠失去了月魂翼。
星耀望著流淚的夜舞，心中疼痛，他不動聲色地按了按胸口，唇邊的笑意越發溫柔，「我們回家吧。」今天早晨，月千尋得意洋洋地告訴他，月魂翼肯定和夜舞分手了。他實在擔心夜舞，不顧黑魔的桎梏，爆發了光輝之劍的力量，逃了出來。不堪重負的心臟留下了暗傷。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他想在最後的日子裡，留在夜舞的身邊，好好照顧她。
2.求婚
下午。
夜舞去夢之瞳上班。而星耀一個人去了律師樓，約見了律師，留下了遺囑。
到了傍晚，星耀開車去夢之瞳接夜舞。
夕陽下，夜舞向他走來。星耀溫柔地笑著。
他看到，光與影在夜舞的身後，那麼美。星耀很想留住這一刻。
星耀紳士地替夜舞打開車門。
夜舞坐進車裡，回過頭對著星耀微笑。她不想星耀看到她沮喪的臉。
不遠處的一輛車中，月魂翼悵然若失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夜舞不是對雪梨說，星耀離開了她嗎？
為什麼星耀會在這裡出現？他眼中對夜舞的愛意是那樣明顯。
月魂翼心灰意冷。
夕陽的光輝無法照進他的心。
如果有可能，他想在夜舞和星耀相愛之前，遇到她。
而在另一輛車中，宋媛正看著眼前的一切，神秘的微笑。
之後的一個月是那麼平靜溫馨。
星耀和夜舞各忙各的，但是會一起吃個晚餐，或者散散步。
他們並沒有同居，關係退回到了戀愛前的狀態。
月魂翼的名字，他們不再提起。
而月魂翼也沒有再出現。
夜舞心中隱隱帶著不安。直到月千尋來公司找她。
夢之瞳的天颱風很大。
月千尋看起來有些憔悴。
她望著夜舞，聲音里的恨意那麼明顯，「夜舞，要是你想讓星耀多活幾天，你就讓我和他在一起。」
夜舞怔怔地看著月千尋。
月千尋冷冷一笑，「夜舞，星耀本來還可以活一年，為了破解掉我對他的桎梏，他動用了光輝之劍的力量。他的心臟沒有天使聖力的保護，已經傷痕纍纍。光輝之劍每天都在吞噬他的生命力。星耀快死了。」
夜舞的腦海里是星耀平靜溫柔的臉。星耀從未說過這一切。她心酸地想著。
月千尋看到夜舞沒反應，語氣尖銳，「你難道想星耀死？」
夜舞望著月千尋，靈魂都覺得疲憊，「姐姐，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月千尋美麗的臉上是徹骨的恨意，「我和星耀本來就是一同出生在神木上的天使。是你從我身邊奪走了他！」
夜舞嘆息，「姐姐，星耀雖然溫和，內心卻非常驕傲。他不會為了活命留在你身邊。」
月千尋冷笑，「你可以主動離開他！」
夜舞搖頭，溫柔而堅定，「我會陪在他的身邊，就像在前世他陪在我身邊一樣。」
月千尋美麗的臉有些扭曲，她嘶聲說：「你會後悔的！」
月千尋怒氣沖沖地離開。
夜舞心事重重地低下頭。
星耀……快死了……
她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掉？
她不可能把星耀推到月千尋這個瘋女人的手中。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是去求月魂翼！
夜舞打了個電話給星耀，告訴他，她要加班。
然後，她去了月魂翼的別墅。
暮光中，別墅的花園裡花枝搖曳。
月魂翼坐在長椅上，喝著伯爵紅茶。
不知道是不是花香的緣故，夜舞的胃有些不舒服。
她忍住胃疼，站在月魂翼的身旁，不知道如何開口。
「找我有什麼事？」俊美魔魅的月魂翼凝視著眼前的夜舞，語調平靜。他有多久沒見到夜舞？彷彿很久，記憶卻那樣鮮明。
「我想求你救救星耀。只有你才能救他。」夜舞的目光中是哀求與期待。
月魂翼放下骨瓷茶杯，眼中閃過一縷紫光，「為什麼這麼說？」
「他被人使用靈魂契約救活過，所以無法再使用靈魂契約救他。而且，他的身體里還存放著光輝之劍，一般的延命術對他根本沒有作用。只有身為魔王的你，能夠救他。」夜舞輕聲說。
月魂翼深深地望著夜舞，「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很多。你甚至連我是誰都知道。你當初就沒想過羞辱一個魔王也許會連靈魂都被化為灰燼？」
夜舞垂下眼帘，「請你救星耀。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包括我的靈魂。」
月魂翼嘆息，「可惜我對你的靈魂沒有興趣。」
夜舞的心臟彷彿被地獄冰河凍結，她的眼中是茫然的疼痛。
月魂翼被夜舞的神色刺傷。她對星耀的愛就那麼深？
夜舞的眼淚落了下來，燙傷了月魂翼的心。
他冷然說：「如果星耀的身體里沒有光輝之劍，我可以用黑暗的魔力將他變成我的同類。但是，那柄劍的存在導致這種轉換無法實現。所以，你要找的不該是我，而是那些高階天使。但是，那也只能延緩一點他的壽命。」
夜舞眼中的光熄滅了。
她對著月魂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夜舞轉身離開，將月魂翼一個人留在原地。
月魂翼手中的瓷杯化為烏有。
他知道，夜舞再也不會來找他。
她不會知道，他的眼底藏著對她的眷戀。
月魂翼突然想起了夜舞對他說過的話。
月魂翼，你如果喜歡一個女孩子卻忘記了她，你願不願意找回這段記憶？
如果她不得已傷害了你，你會原諒她嗎？
3.天使的愛
夜晚降臨，彷彿萬物都在黑暗裡隱藏住自己的心。
夜舞拿了兩罐啤酒去敲星耀的門。
喝了半罐啤酒的夜舞眼睛明亮，面頰嫣紅。
她握住星耀的手，拿著易拉罐的拉環對星耀說：「我們結婚吧。」
星耀望著星光下微醺的夜舞，看到了她眸子里的認真。
「求婚的話，至少要半跪著才比較有誠意吧？」星耀輕笑。
夜舞瞪著星耀，「要半跪著也是你半跪著。」
星耀輕輕擁住夜舞，「誰叫你搶了我的台詞呢。夜舞，謝謝你。」謝謝你對我做的一切。我知道你的心的最深處還藏著魔王的影子，但是，我是多麼的愛你。
夜舞將指環套在星耀的手指上，「從現在開始，你歸我管了。」
星耀的指尖掠過夜舞的唇，「我早就歸你管了。還記得嗎？以前在魔獸森林裡你就救過我一次。當時我就想以身相許了。」
夜舞親吻星耀的唇，「現在也不遲。」月魂翼，從今以後，我的心裡只能放下星耀。我會陪著他，走到生命的盡頭。
永別了，我的魔王。
宋媛在夢中向天使長老彙報了月魂翼、星耀以及夜舞的糾葛。
天使長老那冰藍色的眸子里有著微微的滿意，「你是說，夜舞已經向星耀求婚？」
宋媛點頭，「魔王徹底地忘記了夜舞。而夜舞似乎也放棄了魔王。」
天使長老絕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那很好。」
宋媛說出了心中的疑慮，「星耀死後，夜舞會不會再度回到魔王的身邊？」當宋媛被天使長老治好后，似乎喪失了預知未來的能力，所以她也不知道未來的事。
天使長老搖頭，「魔王那麼驕傲的存在，怎麼會繼續和玩弄了他的夜舞在一起，我就是要夜舞一無所有。她既然決定好好過屬於夜舞的平凡一生，那我就給她足夠多的挫折，月千尋這枚棋子可以好好用一用了。」
晨曦時分，你若用心傾聽，可以聽到從天際傳來的潮汛的聲音。
在昨晚的熱吻之後，星耀感到心臟不適，被連夜送進了醫院，所以當夜舞求婚成功后，卻依然沒有得到星耀王子的以身相許。
望著戴著呼吸器沉睡的星耀，夜舞心痛得無法呼吸。
星耀的身體已經這麼糟糕了？他還有多少時間？
即使昏迷，星耀依然緊握著手，不允許別人取走她的求婚戒指。
主治醫生說，星耀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他的心電圖非常奇怪。
夜舞的胃又有些不舒服，她匆匆去了洗手間，乾嘔了一陣子。
望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夜舞的心中突然有一道閃電掠過。她的臉色發白，右手下意識地按著腹部。
夜舞離開醫院，去藥店買了驗孕棒，測試的結果如她的猜測一樣。
她懷孕了，是月魂翼的孩子。
一個多月前的那個夜晚的糾葛並沒有完結。
夜舞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該怎麼辦？
夜舞回到星耀的病房外，透過玻璃凝視著虛弱的星耀，這一刻，她只希望星耀能夠平安健康。
一個護士推著推車從走廊那邊慢慢走過來，她推開病房的門，在星耀的輸液袋裡注入了藥劑。
護士推著推車出了病房，和夜舞擦肩而過，夜舞聞到了淡淡的香水氣息，這種氣息飄渺而熟悉。
夜舞臉色劇變，轉身奔進病房，一把扯下了輸液管。
她轉過身，瞪著門外的護士，「月千尋！你瘋了嗎？」
護士緩緩地扯下口罩，露出了美麗而邪氣的臉，「夜舞，你居然認出了我。我本來想讓他安靜地死去，我還想看著你摟著他痛苦的畫面呢。」她愛了星耀太久，愛到瘋狂，最後卻發現，也許殺死他，她才能得到他。
極度的憤怒充斥夜舞的心間。
月千尋身後的牆壁開始出現裂縫。
月千尋神色變了，「你不是封印了你的力量嗎？除非你遇到生命危險！」
夜舞只覺得自己的憤怒在不斷沸騰，彷彿熾熱的岩漿不斷上涌！
月千尋的靈魂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她的身影開始變得若隱若現，一道空間的裂縫出現在月千尋的身邊，裂縫裡躥出了狂暴的閃電！
這是屬於撕裂異空間的超階魔力，即使是莉莉絲也無法使用的魔力！
「月千尋，你不應該在天堂，也不應該在地獄，或許荒涼可怕的異空間才該是你最終的歸宿。」夜舞的眸子里泛出了隱隱的紅光。
然後，空間裂縫吞噬了月千尋！
夜舞知道，月千尋永遠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她不解地想著：寶寶，這是你的力量嗎？
魔王和魔女的孩子，還未誕生就擁有了巨大的黑暗魔力……
月魂翼在這個城市的彼端感覺到了超階的黑暗魔力，他心中突然有了奇異的預感。
星耀在不久后醒來。
他沒有吵醒床邊因為使用力量而疲憊入睡的夜舞。
他悄無聲息地躲過了醫生和護士，離開了醫院。
走在正午暖洋洋的陽光里，他的微笑變得那樣美麗。
他撥了一個手機號碼，聲音溫和地說：「我想我們應該見一面，我有很多事要告訴你。」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華麗的男人聲音，「我也覺得。」
月魂翼的別墅里。
星耀望著有些頹廢的月魂翼，露出清雅的微笑，他刻意地舉起左手，向月魂翼顯示自己的易拉罐戒指，「昨晚，夜舞向我求婚，我答應了。」
他的話音未落，大廳的水晶吊燈就爆炸了。
星耀的微笑動人，「我本來打算以身相許，沒想到卻因心臟不好而住進了醫院。」
他身後的壁畫彷彿被風刃切成了幾塊，掉在了地板上。
「我知道，夜舞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星耀的雙眼明亮，微笑裡帶上了一絲惆悵，「但是，高高在上的魔王，你有時候愚蠢得令我吃驚，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高智商、低情商？」
月魂翼鬼魅一般跳起，拎著星耀的衣領，「你說的是真的？」那些無法解釋的佔有慾和憐惜，那些因為嫉妒而產生的瘋狂，原來只是因為，他和她的命運早已糾結。
星耀點頭，「真的，你的確是低情商。就算你記不得你和夜舞的過去，你難道不會相信自己的感覺嗎？」
月魂翼目光一凝，「我也覺得有問題。只是，我沒想到契約能夠改變我的記憶。」
星耀嘆息，「你不僅高傲還自大。不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夜舞的人，所以，我這一次來，是想請你給她幸福。你不要動不動就拿你家的傢具出氣，聽我給你講一個漫長的故事。」
兩個小時后，星耀離開了月魂翼的家。
走之前，星耀輕聲對月魂翼說：「請你給她幸福。」
夜舞，這是我愛你的方式。
月魂翼獨自呆坐在沙發上，恍惚得如同夢遊。
他對夜舞做了什麼？！
那些記憶雖然在腦海里消失了，但心動的感覺卻無法被抹去。
只是，他要怎樣才能得到夜舞的原諒？
時間足夠他去愛，足夠他去遺忘。
唯有夜舞，是他無法割捨的存在。
不管怎樣，他也會呆在夜舞的身邊，每一世，他都會尋找她，不擇手段令她愛上他！
天氣晴好。
星耀拿著護照，登上了飛機。
在登機前，他發了一條簡訊給夜舞：親愛的老婆，我即將出遠門，我應該不會再回來。和月魂翼在一起吧，你會幸福的。
星耀關上手機。
他坐進座位，等待著飛機起飛。
微笑一直沒有從他的唇邊消失，他知道，他在做最正確的事。
就好像，愛上夜舞是他前世今生做得最正確的事。
親愛的，我不會死在你的眼前，我會在異鄉，化作海上的泡沫，或是一縷溫和的風。
我相信，在下一個輪迴里，我會再度遇到你，哪怕只是和你擦肩而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