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見面的風起雲湧
冬夜寒冷的氣息越來越濃地籠罩在我身上,我裹緊了圍巾,慢慢地往回走。
「你喜歡我嗎?喜歡!你為什麼喜歡我?因為你長得可愛!……」讓我很崩潰的宮晨勛的專屬來電鈴聲在我走到一個拐角的巷子時突兀的響起。
這個鈴聲是宮晨勛趁我不注意拿了我的手機偷偷地設的。我發現以後想要換掉的,可是宮晨勛那個沒正經的傢伙居然以絕食來抗議。我想著自己還悪依賴著他生活,所以不能讓他死掉了,只好無奈地妥協。只是每次聽到他的來電鈴聲,我都肉麻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按下接通鍵,宮晨勛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Sara,下大雪了哦!你有沒有帶傘?你現在回來了嗎?要不要我來接你?我們家可愛的Sara可不要被大色狼抓走了哦!」
宮晨勛一連串的問話讓我滿頭黑線,不過內心卻在這寒冷的夜裡一點點溫暖起來。
沒有被全世界遺棄呢!
還有在乎我的人……
我用著少有的溫柔的聲音告訴宮晨勛:「我現在回來了,剛剛走出容川大學的禮堂,不用來接我。」
「真的不用接嗎?你不害怕嗎?這麼晚了,一個女生走在街上很危險哦!」
「嗯。不用擔心。我現在正穿過一個漆黑的巷子都不害怕,在街上走怎麼會害怕呢?」
「這樣啊?那你不要掛電話,我陪你聊天吧!讓我的聲音陪著你回家哦!」
「不用啦!一會見。掛電話了哦!」我放下電話準備按掛斷鍵,忽然有一隻手掠過我的眼前,從我手中搶走了手機。
「啊!是誰?!」我不由的驚呼,轉身看那隻手的主人。
「Sara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手機還沒有掛斷,宮晨勛聽到了我的驚呼聲后,在電話另一端焦急的問。
「晨勛」我想向宮晨勛求救,可是我這手機的那隻手果斷的掛斷了電話。剛剛專註地和宮晨勛打電話,完全沒有發現竟然有人尾隨在我身後。
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拿著我手機的人,我握緊手想讓自己鎮定下來。是的,不用怕。地上的雪光映照在一張帶著猥瑣笑容上的臉上,顯得越發恐怖,在猥瑣男的身後還有四五個陰影。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觀察了周圍的形勢,慌忙的尋找出路。
「你們要幹嘛?」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泄露內心的恐慌。
「幹嘛?」猥瑣男咧開嘴笑了,看著我就像看一隻在徒勞掙扎的獵物。
「把手機還給我,不然」我盯著他的眼睛,想找出讓他們害怕的借口。
「不然怎麼樣?啊哈哈你的膽子挺大的嘛!」猥瑣男截斷我的話,緩緩地朝我逼近,「等一會看你的膽子還有沒有這麼大!」
「救命啊!」我忽然尖聲呼救,飛快的轉身往前跑。
寒風從我耳邊擦過,飛雪打在我的臉上,我的臉變得僵硬而麻木。腳卻不停的奔跑著,心中暗暗喊著:「晨勛,快來救我!」「站住!死丫頭!你還敢跑?一會抓住你有你好受的!」
「大哥,快點追!不能讓那丫頭逃掉了!」身後雜亂的叫罵聲和腳步聲一點點朝我逼近,我心裡越來越恐慌,腳步也變得凌亂起來。
一不小心,我的腳被一塊埋在雪下面的石頭絆住了——啊!我直直的朝前面倒下。身後追趕的腳步也戛然而止了。我趴在雪地里,內心一片冰涼。
暗黑的巷子里寒冷的空氣令人窒息。「哼!跑啊!你怎麼不繼續跑了?」猥瑣男噁心的笑聲在我身後響起。
我緩緩的從雪地里爬起來,在緩緩的轉身,死死地盯著面前這群猥瑣的混混。剛剛倒地的時候,我的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雖然有一層雪作為緩衝,但是此刻那裡還是傳來鑽心的疼痛。
我逃不了了嗎?只能任這些人宰割嗎?我死咬著嘴唇絕望的盯著猥瑣男,看著他們一伙人一步步不懷好意的朝我逼近。
一步步似乎就要把我拉入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
「啊!」我慌亂後退之際,後背卻突然撞在一個硬硬地物體上,衣料摩紗發出細小的聲音,讓我不禁低聲驚呼。
難道他們還有一個混混在身後?
我被他們包圍了嗎?
心裡又是一沉,我急忙轉身,定睛往前的不明物體看過去。
居然
是他!
巷子外暗淡的燈光撒進巷子,我和面前的人靜靜的對站著。
眼前的人定定地看著我,眼神的冰冷幾乎可以把我凍僵。他散發著幽蘭光澤的髮絲在寒風中不住地飛揚著,時而貼著他堅毅的臉頰,時而又拂過他狹長而漆黑的眼睛。他的臉色在雪光的映襯下有些蒼白,渾身散發出地獄修羅搬冷酷的氣息。
皇洺翼
我心中一陣黯痛。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會毀了你!」
兩年前皇洺翼的話在我的耳邊炸響。望著皇洺翼冷冽的神情,我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他早已知道我在替穆莎拉琴?
相對於身後的混混,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他的出現更覺得恐懼。
「喂,這個女人我們看上了,勸你馬上離開,不然」領頭的混混輕蔑地看著皇洺翼,托長著尾音表示警告。
「不然怎樣?」皇洺翼深黑的眼瞳里射出一道冷光,雖然站在暗處,但是身上散發的氣息依然讓人不寒而慄。
「不不然打得你進醫院躺上幾個月。」混混感覺到皇洺翼危險的目光,畏縮地說完。
「可惜」皇洺翼突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但是目光越來越冷。
他就像猛獸里的王者,似乎隨時會伸出利爪,讓敵人碎屍萬段。我驚駭地看著他的側臉,不禁開始為那些混混擔心。
「可惜,你你可惜什麼?在可惜自己沒有買好保險嗎?」混混露出懼怕的神情,語氣結巴地說。
「可惜——」皇洺翼唇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拉大,然後瞬息間如閃電一般移到混混面前,揮出一拳。在我們驚愣的時候,混混呈拋物線飛起,然後重重的摔倒在一旁,而皇洺翼揮拳的姿勢如豹一般矯健優雅,甚至讓人無法看清楚他出拳的動作。
在其他混混紛紛面露恐懼的時候,皇洺翼一腳踩在倒在地上的混混的頭上,露出鄙視殘忍的笑容說:「可惜,你根本沒有那個機會。」
「小子我我們這次就放過你」一旁的混混都不敢上前救人,驚慌後退,邊逃邊丟下這句話。
「求求你,放過我吧,下次不敢了」皇洺翼腳下的混混驚恐地求饒著。
「滾!」皇洺翼收回腳,厲聲說。
混混立刻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裡,等到周圍安靜下來,我才驚覺自己處境的危險。糟糕,剛剛為什麼不趁他揍人的時候離開呢?
為什麼還像很擔心似的傻傻的站在這裡?
他是皇洺翼,怎麼會有事?
就在我也想逃離這裡的時候,皇洺翼轉身一步步朝我走來。
「你回來了!」看見我恐慌的表情,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我瞬間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恐慌無措地站在他的眼前。那些絕望的過去在我腦中飛速閃過,疼痛感在血液里迸發出來。
快離開這裡!Sara!離開他身邊!————
身體里每一處神經都在嘶喊著,但我只能像一個木偶一般站在原地。
「什麼?」我艱難的發出聲音,決定像面對皇洺羽是那樣地裝作不認識他。
「不用再裝了,雪櫻!」皇洺翼冷漠的眼睛里瞬間升起了排山倒海般無法抵擋的怒氣。
我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下,手指恐慌的蜷縮起來。
曾經,他也這樣地看著我,然後帶給了我一輩子無法磨滅的絕望和痛苦。
我咬了咬唇,試圖讓自己鎮定一點,說:「我不是雪櫻,你認錯人了。」
原本寒冷的空氣似乎驟降了十度,氣氛緊張得讓我快要窒息。
沉默
還是沉默
「你想否認?你這樣下賤不知廉恥的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知道么?」皇洺翼語氣里的恨意,排山倒海般朝我湧來。
我驚恐地抬頭,身體失控地想逃離。他在想什麼?他想幹什麼?
兩年後的現在,我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要毀了我嗎?!
毀了的意思,會不會就是殺了我?!
就在這時,皇洺翼一把鉗住我的下顎,那清涼的手指帶著無比的恨意,似乎要將我的下巴捏碎。他的臉朝我貼近,眼睛里洶湧的恨意,把我偽裝的一點點鎮靜全數擊碎!
他還是那麼恨我,那種恨比兩年前更深。
皇洺翼的手加大力氣,一陣疼痛從下顎傳到全身,我緊緊咬著唇,不發出一聲痛呼。我沒有掙扎,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他冰眸中彷彿燃燒這一道火焰,燒得我全身如被撕裂般生生疼痛。
要殺了我嗎?他一定不知道,他嘴裡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兩年前就死了。
想到這裡,在他的鉗制下,我勉強揚起了一抹淡笑。兩年前死過一次,現在再死在他手裡,也無妨。反正現在的我,在他手中如螻蟻一般。在他的心中也是
看到我的笑容,皇洺翼的眼神更加陰冷,他突然鬆開了我的下顎,然後用力把我推到一邊。嗯?他要幹什麼?要我自己撞牆死去嗎?
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模糊畫面,在記憶里一閃而過,我的臉色變得極具蒼白。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很快停在了附近。
「Sara!」
宮晨勛著急的聲音從警車鳴笛的方向傳來,伴隨著他急切聲音的是一串雜亂的的腳步聲。
就在我想應答時,卻接觸了皇洛翼寒冷的令人恐懼的眼神。我頓時失去了聲音,在彼此的沉默中,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命令道:
「跟我走!」
他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容對方有一絲的抗拒。
「Sara!Sara!」
「會不會不是在這個巷子里?」
「不會,從容川大學到我們家只會經過這一條巷子。剛剛我和Sara通電話的時候,她就說她正在一條黑色的巷子里,一定是這裡!我先去前面看看。」
「Sara……」
真央也來了?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而皇洛翼抓住我手的力道也一點點加重。
「皇洛翼……」
我吃痛地失聲喊道。
突然皇洛翼鬆開了手,用僅僅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還真是該死!」
砰!
我感覺被一條冰冷的鎖鏈鎖住了喉嚨,疼痛的無法呼吸。
該死?對,在他心中,我本就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Sara!你沒事吧?」宮晨勛發現了我,一個箭步沖了上來,然後把我拉入他帶著淡淡體香的溫暖的懷抱里。以前遇到害怕的的事情的時候,只要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我就會安下心來。
可是,這一刻,我的心卻開始悲傷與不安。
我似乎能感受到身後皇洛翼冰冷的目光,我的背部被那冰冷的目光凍得僵直。我深思了一口氣,不露痕迹地從宮晨勛的懷抱脫身而出,平靜的說:「我沒事。」
宮晨勛仔細的打量了我一圈,看到我微濕的額發和蒼白的臉時,眉頭皺了起來。他張嘴想問我什麼,不過沒等他開口,真央和一群警察趕了過來。
「Sara!你沒事吧?剛剛嚇壞我們了。」真央一看到我,原本緊張的神情一下子放鬆了。
我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真央,晨勛,他們只是聽到手機里我慌亂的聲音,就急忙趕過來了嗎?
我感激的看著他們,微笑著說:「我沒事。」
「沒事?沒事你臉色這麼慘白?你的衣服怎麼會濕了?還有剛剛通電話的時候你為什麼突然尖叫一聲后電話就斷了?」宮晨勛沒等真央說話,就抓著我的肩膀擔心地問。
「喂,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要Sara怎麼回答啊?」真央帥氣地站在一旁給了晨勛一個白眼。
「小姐,先生,對不起,可以讓我先向這位小姐了解一下情況嗎?」真央身後的警察終於發話了,阻斷了宮晨勛和真央在這種情況下鬥嘴的可能。
「哦,好的。」
真央側身讓警察走到我面前,宮晨勛也鬆開了我的肩膀。
「小姐,請你說一下剛才的情況好嗎?」警察禮貌的問我。
我點點頭,開始說剛才的情況。
「剛才我在巷子裡邊走邊打電話,忽然有一個人從我背後伸出手搶走了我的電話。然後我被他們圍困。他們朝我逼近的時候,正好聽到你們的警笛聲。趁他們慌亂的間隙,我就跑了……嗯……他們一共是五個人,其中一個染著黃頭髮。我跑到這裡的時候,他們追了上來,幸好當時這位……陌生人突然出現幫我攔住了那些人……」
我猶豫了下,小心的說出了「陌生人」三個字。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不希望再次認識,再次糾纏……
皇洛翼神情倨傲地看了看眼前的**,然後無比冷漠又無比嘲諷的看了看神情淡然的我一眼,似乎在說:「你還是裝作不認識我嗎?」
我垂下眼帘,不去看皇洛翼冷如寒冰的神情。
警察問完話,讓我在他們的筆錄本上籤了字留了電話號碼,再在現場拍了一些照片,然後對我說如果有需要請我協助調查后就走了。
警察走後,我淡淡的笑了,對宮晨勛和真央說:「我們也回家吧!」
宮晨勛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周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我輕輕的推了推他,他抬起頭,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滿是愧疚,他突然把我攬進他的懷裡。
「對不起,沒有保護到你……」他無比自責地說。
我倒向他懷裡的那一瞬看到真央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的神情,不,我身體本能的輕微掙扎,皇洛翼還站在身後……
不……
因為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我突然僵在了晨勛的懷裡,我是擔心會引起他更激烈的報復,還是因為在乎他……
不管怎麼樣,最好兩者都不是,我只是為了「櫻空之雪」來到這裡,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度過以後的日子。
我閉上眼睛,雙手也環住晨勛,輕聲說:「我沒事……」
這一刻,我似乎能看到晨勛的真心,他在自責吧?
這個自命風流,其實痴情的無可救藥的笨蛋……
宮晨勛緊緊的抱著我,嘴唇貼在我的耳邊自責的輕聲說:「對不起,Sara,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應該來接你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宮晨勛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頸脖處,有一種曖昧在肌膚上慢慢蔓延。
麻麻的。暖暖的。
「晨勛,謝謝你。」我在宮晨勛的耳邊輕聲說,然後再次從他的懷抱抽離出來。
真是捨不得這樣溫暖的懷抱啊!可以讓我無所顧忌的依賴。
只是這兩年來,我已經習慣了自我保護,習慣了堅強。即使宮晨勛一直陪伴在我身旁,隨時都可以讓我依賴,可我還是不習慣在溫暖中沉溺太久。
溫暖甜蜜的東西是會讓人上癮的,一旦失去了,就會讓自己的靈魂都隨之抽離,給自己留下無窮無盡的撕裂的疼痛。
一股冷冽的氣息從身後向我席捲而來,我的內心像刺入了一根冰針,讓我感受到一陣冰冷刺骨的痛。
我緩緩的轉身,面對皇洛翼的時候,已是一臉的淡然:「剛才謝謝你了!」
皇洛翼看著我,眼神冰冷,毫無感情。
「剛才是你救了Sara嗎?」宮晨勛走上來一步,拉著我的手,對皇洛翼說,「謝謝你!」
「嗯,謝謝你剛才救了Sara!」真央也真誠地向皇洛翼道謝。
皇洛翼不屑地瞥了一眼神情真誠的宮晨勛和真央,然後將目光落在宮晨勛牽著我的手上。那目光冰冷銳利,刺得我的手吃痛般攥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嗎?」皇洛翼的反應讓宮晨勛有些奇怪,「謝謝你剛才的幫助。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帶Sara回家了。」
「回家?」皇洛翼玩味地重複著這個詞。他看著宮晨勛,嘴角銜著一抹嘲弄的笑,臉色卻一點點變得更加冰冷僵硬。
冰冷的雪光映照在皇洛翼的身上,他如冰雕般筆直的站立著。衣角被巷口灌進來的風微微吹起……
大雪紛飛的夜晚,他想從童話里走出來的高貴的王子般,周身帶著倨傲凜冽的氣息站在我面前,眼神嘲弄而銳利地看著我和宮晨勛。
而我的靈魂,在那一刻幾乎要被他暗黑的眼神吸進去。
宮晨勛被皇洛翼不善的眼神看的有些不悅,他微微皺了皺眉,側過頭溫暖的叫我:「Sara,我們回去吧!」
「嗯。」我點頭。
就在我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陣很誇張的笑聲,那笑聲似乎沒含一絲感情,在這寒冷漆黑的小巷裡迴響著,像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籠罩整個天幕,讓人不由得渾身一凜,心生恐懼。
宮晨勛似乎有些生氣了,他轉過身,不悅的看著皇洛翼,說:「你知道嗎?你的眼神很欠揍,雖然你救了Sara,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揍你。」
皇洛翼完全不在乎宮晨勛的反應,繼續笑著。他嘴微張,眼睛散發出邪惡的氣息。在晨勛就要動手的一瞬間,他收住了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對宮晨勛說:「她剛剛受傷了。怎麼?你們不要先把她送進醫院檢查一下嗎?」
「什麼?Sara受傷了?」宮晨勛忘記了剛才的不悅,緊張的看著我,上下檢查著,「你哪裡受傷了?我真是粗心,只想著快點帶你回家,都沒發現你受傷了……」
「是啊!Sara,你受傷了怎麼也不說?」看到宮晨勛擔心我的神情,真央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但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擔心。
皇洛翼……發現我受傷了嗎?
他要宮晨勛送我去醫院是因為擔心我嗎?不會的,他是那麼的恨我,他不會擔心我的。那他到底想做什麼?
就這樣讓我離開,不再見面不好嗎?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我覺得他是在擔心我?
我神情恍惚的看著皇洛翼,此時的他彷彿被濃重的霧包裹,讓人無法看清。
「Sara!」宮晨勛輕聲喊我,「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我回過神,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說:「我沒事啦!不用去醫院。我們回去吧!」
「不行!一定要去醫院檢查檢查。」晨勛擰著眉,不容拒絕的拉著我準備去醫院。
「等等。」皇洛翼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神情高深莫測。我的呼吸停滯,探究的看向他。
他,到底想幹什麼?
皇洛翼走到我面前,然後當著晨勛和真央的面,一個公主抱抱起了我。晨勛立刻揪住他的衣領,生氣的質問:「你有什麼資格抱Sara?」
皇洛翼臉上露出挑釁的神情,眼神卻無比地冰冷:「她膝蓋受傷了,我的車正好就在巷子外面,我送你們去醫院吧!」
「不用了。」我求助般的看著晨勛,馬上拒絕了皇洛翼的建議。
而皇洛翼卻不容這裡任何人抗拒的轉身,抱著我冰冷地低語:「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一個這麼笨的男人,他一定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
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嗎?他相信的就是那樣的我吧……
「到了。」
黑色賓利車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皇洛翼的聲音冷冷響起。
宮晨勛小心翼翼的扶著我下車。他眼神專註的看著我,溫暖的手掌包裹著我冰冷的手,臉上浮出一抹心疼。
「Sara,你的手為什麼總是這麼冷,啊,以後讓我的手來當你的手套怎麼么樣?」宮晨勛綻放出邪邪的笑容,捧住了我的雙手。
此刻面對宮晨勛的關心,我只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我輕輕的把手從宮晨勛溫暖的包裹中抽出來。
在那個人面前,不要這樣,我不想再重複過去的傷害了。
我已經沒有再次承受那樣的痛苦的勇氣了……
「Sara?」宮晨勛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我有些慌亂的躲開他探尋的視線,說:「快點進去吧!呆在外面,我的手只會更冷呢!」
「啊!」宮晨勛尷尬的笑了笑,鬆開我的手,扶著我走進醫院。
「醫生,我們Sara摔傷了膝蓋,你檢查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要碰疼她哦!」
「什麼?只是一般的外傷,擦點葯就行了?不用留觀嗎?」
「那怎麼行呢?還是要給我們家Sara做一個全身檢查吧?說不定有什麼內傷呢?」
「摔傷也不是小事呢!還是留院觀察一晚吧!」
……
宮晨勛一看到醫生就喋喋不休地碎碎念,作為病號的我,和陪著我一起來的真央都是一頭的黑線。
真央終於忍受不住了,命令道:「住嘴啦,宮晨勛!這裡是醫院,你安靜點行嗎?」
「我是擔心Sara啦!」
「你這樣吵,醫生沒有辦法為Sara檢查。有你這樣擔心的嗎?」
「哦,好啦,我不說話就是了。醫生,你要好好給我們家Sara檢查哦!」
宮晨勛終於閉上了嘴,但是眼神卻一直定定的落在我的臉上。而皇洛翼,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漠然的看著宮晨勛和我。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害怕。
宮晨勛對我的關心多一份,皇洛翼的嘴角諷刺的意味就深一分。
於是,已經無比習慣的宮晨勛的關心在此刻讓我不安起來。我害怕看到宮晨勛關切的神情后,皇洛翼那張表面無比平靜的臉。
我害怕……
這一切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終於檢查完了。
原本醫生說我可以馬上出院了,但是在宮晨勛的堅持下,醫生無奈的讓我留院觀察一晚。
一行人送我進病房,隨後,醫生讓宮晨勛跟他去辦留院手續和拿葯。真央得知我還沒吃晚飯後,也跟著出去給我買吃的了。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皇洛翼兩個人。
白熾燈寂寥的燈光籠罩在皇洛翼的身上,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冷漠逼人的氣場,直逼我的心,一點點將我凍結,然後擊碎。
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眼睛突然射出冰冷的視線,直直落在我的臉上。我心裡的不安到達了極點,我知道暴風雨要降臨了。
「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皇洛翼冰針般的眼神直刺入我的心裡。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眼底的脆弱,淡淡的說:「我忘記了。」
「忘記了?」皇洛翼冷笑,眼裡的恨意又深一分。手緊緊的攥著,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是的,我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
皇洛翼露出一抹冷笑,讓我感覺到一種令人窒息的殘忍。
是的,他說過……
如果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會毀了你!
……
我腦中的神經似乎突然綳斷了,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這句話……就像一句魔咒,可以殺人於無形的魔咒。
他不屑的看著我,冷笑著說:「我說過的……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我驚恐的看著他,思緒不禁一步步後退。
兩年前。
「是的……我喜歡他!」
當我說出這句話,幾近瘋狂的皇洛翼失控般將我甩開。我的額頭撞在雪白的牆上,印下一朵刺目的薔薇花。
血,一滴、兩滴……滴落在地上,只是一瞬間,華貴的大理石地板上彷彿綻開了無數朵絕美的血色薔薇。
滿地綻放的薔薇花散發出一股足以將一切吞噬的絕望氣息,那股氣息從地上慢慢升騰,升騰,然後落入皇洛翼黑曜石般漆黑晶亮的眼裡。
那樣絕望的眼神,彷彿能將所有的愛毀滅。
皇洛翼站在我面前,無比冷漠的說道:「如果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毀了你!」
那樣冷漠的話語,彷彿要讓我立刻死去。
……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恨不得殺了我,剛剛在小巷子里的時候卻又要救我?為什麼要把我護在身後?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還是他救我只是為了能夠親手毀了我?
皇洛翼強大的恨意糾纏著我,讓我無法掙脫。真的好累,好累。
不可以當作忘記了嗎?
不可以把我當做Sara嗎?
不可以當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嗎?
我無力的垂下眼,淡然的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皇洛翼讓人心生恐懼的笑聲又一次響起,他湊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沒有結束呢!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雪,櫻。」
皇洛翼的話在我耳邊炸響,我的心猛地一驚,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看著皇洛翼,正準備詢問。
吱呀——
病房的門開了,打斷了我和皇洛翼之間的談話,真央抱著一大堆零食神色不明的站在門口。
我收起臉上的疑惑,換上一副淡淡的表情。
皇洛翼的嘴角邪邪的彎了彎,然後直起身,像看著一隻被他牢牢掌控的獵物一般戲謔譏諷的看了我一眼。
「再見了,Sara!」他嘲弄的說出我的名字,然後冷漠的轉身離開。
皇洛翼走後,真央只是探尋的看了我一眼,見我的神情淡淡的,他也沒有問什麼。只把手中一大堆東西遞給我。
我一邊接過東西,一邊在心裡暗想,真央什麼時候站在房間外的?我和皇洛翼之間的話她聽到了嗎?
我裝作不經意的飛快的瞟了真央一眼,她神色如常,我暗暗放下了心。
她應該沒聽到吧?
我和皇洛翼……
一想到皇洛翼,我的太陽穴爆裂似的痛起來。我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抬起手揉額的兩側。
「怎麼了?」一雙纖長溫暖的手貼在我的太陽穴,輕輕的揉著。
「沒什麼,就是頭突然很痛。」
我抬眼,真央溫暖的臉映入我的眼帘,一股暖流溢滿了我的心,漸漸地掩蓋了剛剛被寒芒刺過的疼痛。
良久,我輕輕推開真央的手,感激的說:「舒服多了。謝謝你,真央。」
「不用謝啦!」真央收回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零食拿到我的面前,說,「既然頭已經不疼了,那麼,就快點吃東西吧!」
我看著堆在自己眼前的一大堆零食有些無奈。
「真央,我只是沒吃晚飯而已,這麼多東西我怎麼吃得完啊?」
「我知道啊!你只是沒吃晚飯而已。」真央不以為然的說。
「那你還買這麼多東西?」我睜大了眼睛。
「都是宮晨勛那傢伙啦!說什麼你沒吃東西,還受到了驚嚇,所以要多吃點東西壓壓驚。真不知道他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漿糊嗎?」
「那你還按照他說的去買這麼多東西?」
「我……咳咳,你快點吃啦!」
第二天,在我的堅持下,宮晨勛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Sara,你的腿不方便,我有一個更好的幫你移動的方式。」宮晨勛仰著一張放蕩不羈的臉,壞壞的笑著。
「我的腿已經沒事了。」看他壞笑的樣子,根本不用想,我立馬拒絕了他的「善意」。
「不行。反對無效。」說完,宮晨勛向我走來。
不會吧……
難道他要……
在我的猜測中,宮晨勛如我所料一把抱起了我。他綻放天真的笑容說:「你看,這才是最好的移動方式。」
我瞪著他,然後認命的接受了,任由他抱著。一旁的護士小姐眼冒桃心,花痴般地尖叫著……
「好帥啊!傳說中的公主抱……」
「笑容好迷人哦,聲音好磁性哦……」
「簡直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為什麼抱著的人不是我呢……」
「得儘快離開這裡才行,我快被這些肉麻的眼神噁心死了。」真央抽了抽嘴角,冷漠的掃了護士們一眼。
感覺到真央身上令人震懾的氣場,護士們紛紛住了嘴。
就這樣,我一路忍受了無數人曖昧的視線,被宮晨勛抱回了家。
到家后,我窩在大大的沙發上,用柔軟的布擦拭著心愛的小提琴。窗外寒冷的風被阻擋在外,屋內溫暖如春。
輕觸著冰冷的琴弦,我不禁有些失神……
「沒有結束呢!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雪,櫻。」
這句話突然在耳邊響起,我的腦海里不禁又閃過了皇洛翼的面容,他嘴角噙著笑,眼神卻像一把冰刀刺進我的心,似乎恨不得我立刻死去。
不自覺的,我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攥住小提琴。手指重重的按壓在小提琴的弦上,琴弦發出一道深痛的低吟。
聲音那麼纏綿悲痛,似乎沒有盡頭。
……
「Sara,你怎麼了?」真央聽到聲音,探究的看過來。
「嗯?」我猛的鬆開手指,看向她。
真央拿著消腫的葯,滿臉疑惑的站在我面前:「你的膝蓋還沒有消腫,醫生說回來后要擦點葯。」
「哦,謝謝。」我低下頭掩飾剛剛不安的情緒。
咚咚咚……
這是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
「等等!我去開門!」回到家一直在睡覺的晨勛,這是穿著睡衣走了出來,聳肩說話的時候,沒睡醒的眼底閃爍著性感的微光。
晨勛就是這樣,即使邋遢的穿著帶補丁的衣服,那種性感不羈的氣質還是能讓無數人臉紅心動。
「咦?是你?」他打開門后詫異地說。
那種差異的語氣引起了我和真央的注意,我朝門口看去。
「穆莎?」我疑惑的看著門口嬌小的身影。
「嗯,是我。」穆莎看到我后,臉色馬上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Sara,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你說呢?」宮晨勛靠在門邊,睡衣的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好看的鎖骨。由於他剛剛睡醒,聲音帶有一種性感的沙啞。
真央無語,冷冷的瞥了宮晨勛一眼,拿著沙發上的抱枕丟了過去:「回去繼續睡你的大覺,不要沒品的調戲小女生。」
穆莎微微紅著臉,視線都不敢定在晨勛身上,她怯怯的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呢!快進來吧!」我在心裡微微嘆口氣。
為什麼她還要來這裡?
穆沙看到我的笑容后,稍稍放下了心,徑直朝我走過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她笑咪咪的看著我,認真的說:「Sara,昨天皇洛翼很喜歡琴聲,他很開心。謝謝你!」
說起皇洛翼的時候,穆莎的眼裡閃爍著甜蜜的光芒。
從她的眼神里,我就知道皇洛翼在她的心裡是多麼的重要,重要到不可替代!讓我覺得他們是多麼完美的一對,讓我差點以為……
昨天晚上皇洛翼充滿恨意的話語只是我的夢魘……
無論如何,都不要再靠近皇洛翼,以及他身邊任何相關的人。本來來到這裡我只是為了看「櫻空之雪」而已……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一點關係,我只想平靜的生活……
穆沙的臉色瞬時黯淡下去,低著頭說:「我一直想問的是,你是不是不喜歡我,Sara。但當我第一次聽到你的琴音的時候,我就很想和你成為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希望看到穆莎的臉上出現難過的神情,我想保留她的純真、她的善良、她的一切……
「好吧。」我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車剛停在穆沙的家門口,一位很有氣質的中年婦女就迎了出來。
「莎莎,回來了,快來抱一下,想媽媽了沒有?」中年婦女擁住穆莎,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媽媽,我朋友來了呢。」穆莎看到我一直凝視著,不好意思的回答。
「沒關係。」我趕緊回答說,「阿姨好,我是Sara。」
「聽說你幫了我們穆沙很大的忙,真是謝謝了。」穆莎的媽媽對我滿意的點點頭,「你和我們穆沙什麼時候認識的……」
「媽媽,我帶Sara四處看一看,等飯好了,就叫我們。」穆莎打斷她媽媽的話,然後拉著我,飛快的離開了這裡。
「Sara,我們再不走,等下我媽媽就會詢問你一大堆問題。」穆莎對我吐吐舌頭,說,「其實哪有這樣刨根問底的,她對我保護太過度了。」
「沒關係,其實我很羨慕你,我已經忘記我親生媽媽的樣子了。」我略顯失落地說。
「嗯?」穆莎吃驚的問,「你現在和你爸爸在一起嗎?」
我搖搖頭,苦澀地說:「我小時候流浪街頭,被現在的養母撿到的。以前,小時候記憶里似乎還有一點媽媽的影子,但是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這樣說起來,我的確要幸福得多。」穆莎邊和我說話,邊帶我來到了後院。我一眼看過去,發現這裡種滿了櫻花樹。
我不禁驚呼道:「你喜歡櫻花?」
「嗯。我很喜歡是因為洛翼喜歡,說起來,我和洛翼的相識也是在一棵櫻花樹下呢!」穆莎無比幸福甜蜜的回憶著。
那樣純真美好的樣子,我看著突然覺得很親密很熟悉。
似乎很早之前就應該認識一樣……
接著,穆莎還帶我參觀了她的房間,那簡直就是一件公主房,被裝飾的如童話般完美。這就是幸福吧?我多麼希望我的幸福也這麼簡單:一個關心自己的媽媽,一間溫馨的房間……
在要吃飯的時候,穆莎家還來了一位客人,那人綻放著明亮驕傲的笑容,一雙閃爍著微光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
是美萱。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Sara。美萱就像一個姐姐一樣,很照顧我哦。」穆莎開心的介紹著。
我怔怔地看著美萱出神,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麼?你們……認識嗎?」穆莎看著我的神色,疑惑的問。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美萱朝我伸出手,禮貌的說:「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我的心驀地一緊,美萱,她真的很厲害……
能夠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裝得滴水不漏。
「請多多關照……」我木然的回答。
就這樣,我們加上穆莎的媽媽一共四個人,各懷心事的吃完了飯,其間還好有穆沙一直說話,不然飯局會變得很尷尬。
因為美萱在場,我也不想再多逗留,但還是被穆沙強留下來一起喝下午茶。要知道她只要綻放臉上溫暖甜美的笑容,任何人都難以拒絕。
我們坐在二樓寬敞的陽台上,雅緻的茶杯里升騰著淡淡的白霧。和美萱坐這麼近,她的每一個表情,我都那麼熟悉。
不……還是有些東西改變了,很陌生,讓我無法猜透。
「你……和皇洛羽怎麼樣了?」趁穆沙去洗手間,我忍不住關心地問。
「皇洛羽?不好意思,這個人……我並不是很熟。」美萱微微勾起唇角,令我吃驚的回答。
「不熟?你不喜歡他嗎?」我愣愣地看著她,怎麼可能?
美萱,你到底在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看到我發愣的神情,美萱對我露出了一個憐憫的表情,輕聲說:「看到你這麼傷神的樣子,悄悄告訴你吧,我喜歡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
美萱的話,就像把一個炸彈投放在了我的心裡。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說的是皇洛翼嗎?第一個拒絕她的人是皇洛翼,但不是她喜歡上了皇洛羽嗎?
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的思緒亂成一片,正要繼續追問,穆莎卻在這時回到座位上。美萱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轉頭對穆莎開始竊竊私語。
就像一個親切可愛的姐姐……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似乎看到了兩年前的自己和美萱。以前的美萱也是這樣在我身邊,像大姐姐一般照顧我。
我喜歡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
美萱的這句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讓我隱隱不安。是我的記憶錯了嗎?還有哪裡出了問題?
兩年不見,我已經無法猜透美萱在想什麼了。
而以前的一切和現在的一切,似乎隱藏著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