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聖櫻王子首次交鋒
首次交鋒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水菁菁還腫著眼睛窩在床上。昨晚她買醋回家，水媽媽和水爸爸看見淚流滿面的她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遇到壞人了！她騙她們說看見路上一隻小貓受傷了，好可憐，這才騙過她們。
昨晚哭太久了，早上起來眼睛好難受，水媽媽給她用冰袋敷了一會兒才好了些。她吃完老媽做的早餐出了門，陽光呼啦一下照在她的臉上，她的心情也像這明媚的陽光一樣好起來了。
昨晚她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閻夜溟那小子一直到現在還沒出現，害她還擔心老半天，生怕他撞到她爸媽不好交代呢！
一年三班教室里。
"菁菁姐姐，閻夜溟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上課？"小玫子好奇地趴在水菁菁的桌子上。"誰知道那小子做什麼去了，昨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神神秘秘的傢伙……"水菁菁回頭對她聳聳肩，一臉鬱悶地趴在桌子上，她還在擔心運動會的事呢，看來這次她死定了。
"那你運動會怎麼辦啊？方曉諭可真陰險，竟然騙閻夜溟說你報過了。」
"那個臭小子，怎麼還不出現！連商量個對策的人都沒有！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哦，也只有這樣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小玫子點點頭，在她對面坐下，像她一樣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的風景。風拂葉動，陽光明媚照人，櫻花輕輕地飄灑在天空，帶著淡淡清新的香味兒。
班裡的學生唧唧喳喳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眼光時不時地瞟向這邊。窗外鳥兒唧唧叫，春陽涼涼地灑在臉上。
突然，外邊一聲驚叫，使得安靜的校園再一次躁動了起來！
水菁菁的神經反射性地揪緊！她現在最怕這種氣氛了，因為每次一聽到尖叫或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她就一定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狀況！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事？"哇！""天哪，你們快看！""太不可思議了！""哇，那那……那……"教室里的同學聽見驚呼都飛一樣地跑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就會錯過什麼精彩的場面！
"啊！又有好玩的事啦！菁菁姐姐，我們快去看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玫子面色一喜，跳起來。
"可是，我……啊，你慢點兒……"小玫子看見同學們往外沖的陣勢，那裡肯慢上一點兒，她跳起來抓起水菁菁的手就往外邊跑，身手之敏捷迅速，讓人嘆為觀止！
可是，她可不可以不去啊？她心底已經有不好的預感，這躁動的製造者，八成和閻夜溟那小子有關！但是，由不得她選擇，小玫子已經拖著她跑出了教室。
啊——她驚住！眼前的情景讓她不可思議地猛揉眼睛！
氣球！條幅！滿天的氣球和條幅！
整個聖櫻學院的天空，紛紛飄滿五顏綠色的氣球，每一個氣球上都大大地掛著一個條幅！每一個條幅上都寫著大大的一行字……閻夜溟喜歡水菁菁！
閻夜溟喜歡水菁菁！
閻夜溟喜歡水菁菁！
氣球一群接一群地從學校各個角落升上天空，每一個氣球，每一個條幅，都在陽光下閃耀著迷幻而眩目的光芒。像一顆顆明亮而真摯的心，在陽光下坦誠呼喊！漫天的氣球，漫天的條幅，漫天的尖叫，漫天的浪漫！
在漫天漫天的美麗中——天使般美麗迷幻的笑顏，水晶般清澈純真的眼神，寶石般耀眼的幽藍短髮，在漫天飛舞的氣球中緩緩升起……白衣白得耀眼，藍發藍得迷幻！在好大好大的一串粉紅色的氣球下，閻夜溟竟然被氣球載著，在天空中緩緩升起……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呼吸，只是痴痴地仰望著天空中那天使般絕美的少年……他，在半空中，笑容燦爛……"啊！！你們快看！是閻夜溟！是閻夜溟！我的溟王子啊！閻夜溟，我愛你！"突然一個女生瘋了一樣尖叫一聲，讓所有痴迷中的人們回了神。
瘋了，世界都瘋了！所有的女生都瘋狂了！激動的淚水從她們的眼睛里瘋狂地湧出來！"太帥了！閻夜溟！""太美了！閻夜溟！！閻夜溟！！""太浪漫了！閻夜溟！！閻夜溟！！閻夜溟！！""我心目中的天神啊！！我的偶像！我的王子！我愛你！
愛你！！"聖櫻學院所有的女生雙手捧心，滿臉愛慕，激動的淚水沿著臉龐瘋涌而下。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半空中絕美的，閃耀著光芒的身影緩緩停在了水菁菁面前……水菁菁驚呆了，半張的小嘴怎麼也合不起來，她趴在走廊上，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她看著閻夜溟那小鹿般動人的幽藍眼睛停在她面前。他的睫毛帶著晨霧的潮濕，在陽光下閃耀眩目的光芒，他笑著，天使般的笑容在初陽的朦朧中刺痛了她的眼睛。
"菁菁老婆，我喜歡你。」
一束沾滿露珠的野花！
沒有玫瑰的嬌艷，卻帶著晨霧的清香和滿滿的真摯！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注意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海一樣深藍的眸子帶著滿滿的期待，他像個青澀的小男孩兒一樣緊張地看著她。
"菁菁，喜歡嗎？我正式向你表白，我……我喜歡你。"閻夜溟說完，絕美的臉頰就微微紅了起來，但是他亮藍的眼睛還是執著地盯著她的驚怔的眸。
雖然說他平時像小孩子一樣頑皮地喊她老婆，可是這會兒真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竟然會這樣緊張。
所有人都緊張兮兮地看著水菁菁，見她怔楞著不說話，都著急了起來，恨不得自己變成她，替她完成以下最浪漫的一刻！
"菁菁姐姐……"小玫子使勁拽她的衣服，她真是太感動了，這傢伙幹嗎這麼浪漫啊，他這樣下去，她老哥哪裡還能有機會？要是她和菁菁姐姐換一換，不就兩全其美了嗎？不過看閻夜溟那認真的樣子，想也知道她沒那個機會了！更何況，她還有她的怡哥哥呢，嘻嘻！可是，真的好浪漫呀！
水菁菁猛然回了神，見半空中的閻夜溟停在自己眼前，心突然提得老高，他會不會掉下去啊？"菁菁……"閻夜溟開始有些緊張，握著野花的手也微微顫了起來。
"你這個幼稚的傢伙！飛這麼高掉下去怎麼辦？我可沒有醫藥費給你看傷！快下去啦！"嗵！嗵！嗵！眾人絕倒！
某個不懂浪漫的傢伙，真是煞風景！
閻夜溟一聽，滿面的笑容頓時變得沮喪，讓所有的人為之心碎神傷。他垂下肩膀，眨眨眸子可憐巴巴地看看野花又看看她："你不喜歡哦……可是牛叔叔明明說這樣一定行的啊？""拿來！""什麼？"笨蛋，當然是花了！""哦。」
水菁菁藏起滿眼的笑意，一把將他手裡的花搶了過來，看他頭上霧水迷濛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找了好久才在這遠離田野的城市裡找到這些野花！他不知道去花店買嗎？"快給我上來！要是摔下去了我就要你好看！記得下次不許玩這麼危險的遊戲！聽見沒有？"水菁菁把手伸給他。
"哦。」
他傻傻地笑，一臉幸福！抓著水菁菁的手縱身一躍，隨著一道完美的弧線，閻夜溟穩穩地站在了一年三班的走廊上，背上的氣球載著條幅呼啦一下飛滿天。
操場的角落裡，樹蔭在如墨的黑髮上印上顫動的陰影！銀聖浩看著漫天飛舞的氣球和走廊上雙手握在一起的兩人，心猛然被揪緊！他看著水菁菁俏皮水靈的大眼睛，有種熟悉的心痛。
抬起頭，遙遠的天空，漫天漫天的氣球……"浩，情人節的時候，送我一個大大的浪漫，好不好？""浪漫要怎麼送？""比如說像月亮一樣大的一塊巧克力啊！"女孩子看見他皺眉頭，調皮地眨眨眼睛，捂著嘴巴偷偷笑。"比如，把天上的星星摘來一顆給我玩啦。」
"要不，你帶我一起飛到天上去，坐在雲朵上磕瓜子也可以嘛！想想拿雲朵當坐榻的滋味一定美死了……"銀聖浩失笑，對著女孩兒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坐在雲朵上吃瓜子？真虧你想的出來！"清麗的女孩子撅起嘴巴，委屈地揉揉腦袋："好痛！人家就想想嘛！這麼浪漫獨特的點子，可只有我想得出來噢，嘻嘻……不過……"女孩子輕輕依偎在銀聖浩的懷裡，水靈靈的眼睛閃閃亮，流露著濃濃的情意。"其實，能和浩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也是最大的浪漫……"銀聖浩輕輕笑，抱著懷裡的女孩子，幸福地閉上眼睛。
那是他的筱……那個大雨的夜裡，她拚命給他打電話，但是，他生氣地把電話摔了！如果那時候他肯聽她的解釋，肯相信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死？那時的他還是很喜歡笑的，不會冷得像一塊冰，不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天天看著筱的笑容就可以開心一整天。
可是，就在那天…….那天是情人節，他準備好多好多氣球，準備在那天給她一個驚喜，他想了好久才想到這種漫天飛舞的浪漫。但是，在看見筱和一個陌生男子抱在一起的時候，滿心的喜悅被背叛和憤怒取代。
蝕心的痛苦幾乎將他撕裂，他瘋狂地跑著，聽不見身後著急無措的呼喊，回家以後，電話不停地響，他索性將電話線拔掉！可是，第二天，她的妹妹納蘭杏帶來消息。她說，筱死了。
死了？什麼是死了？她不是該和那個男子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吃燒烤，一起躲到郊外吃瓜子了嗎？一直到看見筱的屍體，他還不能相信這一切。那清麗的女孩子安靜地躺在那裡，近乎透明的臉上還印著淡淡的淚痕，……她閉著眼睛，睫毛長長地在蒼白的小臉上灑下扇型的陰影，靜靜地……靜靜地……睡著了。
他看著那蒼白的像一張白紙的小臉，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看著她手腕上乾涸的血跡，他很奇怪為什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像他的筱。
納蘭筱的媽媽遞給他一張遺書。
他的眼淚瘋狂地模糊了那清秀的字跡，那天天幫他做筆記的字跡。
遺書飄落，他衝過去掐著納蘭杏的脖子！這個該死的女人！那男子竟然是她找來故意讓他誤會的！而他竟然會上了當。納蘭筱給他打電話打不通，所以已經很晚了還跑到他家去解釋清楚，就在路上，她遇到了一幫後街混混兒，那樣一大群人……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他的名字……她絕望地一筆一筆寫下沾滿鮮血的遺書……她安靜地看著自己的鮮紅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可是那時候，他在做什麼？他到底在做什麼？他跪在女孩身邊，拚命喊著對不起……對不起……可是女孩子睡著了，她再也聽不到了……原來世界上最蒼白最沒用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他恨別人跟他說對不起！他恨所有人！他恨他為什麼還活著……氣球還在漫天漫天地飛，那個有著筱的眼神的女孩子，正握著那男孩子的手開心地笑……他的筱，他不會在放任她離開他，他要永遠地保護她！也只有他才能保護她！
"聖聖，聖浩學長……"三樓圍觀的同學一回頭就看見臉色冰冷的銀聖浩一步一步踏上階梯，急忙匆匆讓開一條道。
"你們看，是聖浩學長！聖浩學長也來了！"聖浩學長？呀，真的是聖浩學長！聖浩學長耶！"聖浩學長怎麼來了？要來守護他偉大的愛情嗎？不畏艱險誓死爭取他的公主？酷！太酷了！雖然那"公主"的形象和她們心中的形象有些不符……但既然是她們的王子的選擇，她們也就認了吧！
樓下的學生仰頭看見銀聖浩的身影出現在三樓走廊上，頓時沸騰了起來。
天啊！她們的冷酷王子啊，只眯著一雙俊眼都能酷成這樣！眾女生澎湃涌動的小心臟，快要炸開了！據說昨天聖浩學長也和水菁菁表白了呢，聖櫻兩大王子首次交鋒！哇！會不會超精彩？"放開她的手！"水菁菁的身後，冰冷錐心的聲音彷彿從萬年寒潭中傳來……"銀聖浩？"水菁菁一楞，看見銀聖浩冷冽的表情，反射性地抓緊閻夜溟的手。
"哥？"身旁的小玫子先是驚訝，然後笑了起來，"好樣的，老哥，喜歡的人就該努力爭取！你老妹我第一個支持！"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丫頭……閻夜溟臉上的幼稚再一次消失，他佔有般將水菁菁拉到懷裡，算是給了他回答。幽藍的瞳孔，寒光暴射，天使般的純白稚氣再一次被來自地獄的氣息取代。
銀聖浩眯眼，冷毅的拳頭握得指骨發白。
"你，你們不要這樣。"水菁菁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不過是個平凡普通甚至有些笨的女孩兒，怎麼會面臨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她沒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啊！
周圍的同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緊張地注視著三樓兩位聖櫻王子的一舉一動！
"你，過來！"銀聖浩堅持著最後的理智，他緊盯著茫然無措的水菁菁，心裡像很多把刀在割一樣痛得灼熱。
水菁菁反射性地準備往閻夜溟懷裡縮。但是她看著他期待的眼神，眼裡竟似乎瀰漫著深深的痛苦，那天晚上看見的那一幕浮現在眼前，那樣痛苦無助的銀聖浩！
她硬生生地拉住了自己的身子！
閻夜溟身子一僵。
"我……"水菁菁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辦。
銀聖浩死死地握著拳頭，指甲陷進肉里。
小玫子緊張地看著她，周圍安靜得只聽見沉重的呼吸聲。
水菁菁閉上眼睛，她該怎麼做？腦海里，藍發翻飛，一雙清澈純真的眼睛，閃耀著幽幽的嬰兒藍：菁菁，看著你的心……水菁菁猛然回神，她感覺到摟著自己的閻夜溟身子竟然在微微顫抖，他在害怕？這樣單純的，傻傻的閻夜溟，像孩子一樣無邪的閻夜溟，總會做一些很幼稚的事的閻夜溟，她喜歡的閻夜溟！
她，在傷害他嗎？她的心一陣輕銳的刺痛，眼淚不由自主地順著眼角流下來。
"菁菁……""該死！"看見水菁菁的眼淚，對峙的兩人頓時憤怒、心疼地飛身而起！
晴空中，快如閃電！兩人同時出拳飛腳！
俊帥的身影在狹小的走廊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陽光的餘暉下，兩道優美如漫畫中的身影，在薄霧中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芒，驚為天人！
哇……所有的同學嘴巴都張得可以塞下大雞蛋，傻楞地看著半空絕美的如夢似幻的身影！
其實閻夜溟根本沒有用力，他在出拳的那一刻，突然想到自己的能力，那一拳出去，要是出了人命，菁菁應該會怕他的吧？他只要讓那小子知道他的厲害就可以了！
"住手！"水菁菁大吼。
可惜銀聖浩的耳朵已經被酷寒的冰霜凍住！他沒想到這個很幼稚的小子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但是，他不能輸，就算死也不能輸，他要保護他的女孩兒，在以後用生命來保護她！他不會讓自己再錯一次！
他一腳撐在牆上，一腳騰空而起，飛向閻夜溟的脖子。閻夜溟翻身躲開，反手一拳送出！
"你們住手啊！"水菁菁在後邊急得跳腳，她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啊！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溫暖的身影飛跑過來！她破涕為笑！
"呀！是怡學長！"周圍的同學們紛紛驚呼。
風怡看著打的正起勁的兩人，二話沒說，對水菁菁溫柔一笑，抓起她的手就跑！
"風怡！""你做什麼？放開菁菁！"兩條修長的身影不約而同地停手，飛身追去，留下一群尚未回過神的人……假山後邊。
風怡和水菁菁氣喘吁吁地坐到草坪上喘著氣，天空藍得能滴下水來，風輕輕揚起風怡的亞麻色的劉海，顯得俊雅帥氣。"學長，你真有辦法……"風怡溫柔一笑。
"你也很煩惱吧？為了浩的事。"風怡語氣一頓，接著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浩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和一個叫納蘭筱的女孩子有關嗎？"水菁菁好奇地睜大眼睛，等著他繼續。銀聖浩的往事，風怡打算告訴她了嗎？風怡看她一眼，眼神有些驚奇，似乎奇怪她竟然會知道納蘭筱的名字。
"嗯。納蘭筱。"風怡抬頭看向遠方，緩緩講述起一個悲傷的故事，"筱，是個輕靈可愛的女孩子，她和浩相識在那年春天，那時候，我和聖浩還是初中生……"天空里櫻花緩緩飛過，帶起一陣美麗而遙遠的漣漪，淡淡的清香瀰漫不去，在空氣里留下淺淺幽幽的傷……"她就這樣走了，她離開的時候很蒼白，很美麗，像縹緲的櫻花一樣從浩的生命中消失了……"風怡長嘆一聲結束了故事，水菁菁淚眼蒙曨，抬頭髮現，風怡的眼睛里，也有剔透的水光在閃耀。
"嗚……怎麼會這樣子呢？銀聖浩和納蘭筱他們怎麼會發生這麼悲慘的事？"風怡傷感一笑，抬頭，看見水菁菁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他再一次嘆息："你知道嗎？你的性格和筱很像，特別是你的眼神。」
"是嗎？"水菁菁抹乾眼淚楞了愣，"你的意思是——""聽小玫子說納蘭杏找過你麻煩？"風怡不答反問。"納蘭杏？你是說菡杏嗎？"水菁菁愣了楞。"嗯。"風怡輕輕點頭，"菡杏就是納蘭杏。也就是筱的親妹妹。」
"什麼，你是說，找人誤會銀聖浩和納蘭筱的人就是菡杏？也就是納蘭筱的親妹妹納蘭杏？"水菁菁滿臉不可思議，那可是她姐姐啊，她為什麼這麼做？喜歡一個人的力量難道真的這麼大，能讓人六親不認？風怡看著她的眼神很溫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的，筱隨著她母親改嫁以後，她的妹妹和哥哥留在以前的家裡，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幾年後她們的親媽媽去世，將納蘭筱接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和以前那膽小愛哭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樣了。」
"聖浩學長一直認為是他害死了筱學姐？"水菁菁抬起水霧朦朧的眼瞼。
風怡的眼神暗下去，深邃的像瑪瑙一樣清澈透明。他點了點頭說："……浩，他這些年很痛苦……"水菁菁一陣沉默，只覺得自己被那個故事裡的悲傷壓得喘不過氣。
銀聖浩，那麼冷酷的少年，他背負著害死心愛的女孩子的自責，是怎麼走過這兩年的呢？銀聖浩，那個傻瓜，他不知道這一切不能怪他嗎？她的眼前浮現出那天晚上蒼白脆弱的銀聖浩，痛苦地咬緊牙關的銀聖浩，在夜色中流淚的銀聖浩……她突然就心酸得一塌糊塗，眼淚再一次模糊了眼睛。
"菁菁，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兒，所以，盡量不要傷害浩，好嗎？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要傷害他……"水菁菁沉默了。
她的身後，櫻花，瞬間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