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過去麻煩種種 少女的終極理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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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你最近好刻苦哦！""小白兔"佟樂興奮得差點沒跳大腿舞為她加油，"如果拿了獎學金一定要請我吃飯哦。"

"哦呵呵，一定的！"蘇兮兮在額頭上綁了寫著"必勝"字樣的白布條，棕色的眼睛里滿是熊熊的鬥志，"哼哼，我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ST！"

"噢噢！兮兮，你真有理想！加油！Fighting！"

"要知道全能ST每年頂多只有兩個名額，要超越他們比讓母豬上樹還難。你應該把目標定得低一些，不然很容易被現實打擊。"不以為意地看了眼旁邊的女生，南緋月低下頭繼續玩她的電腦，"畢竟你屬於先天不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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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不覺得南緋月說的是事實嗎？幹嗎擺出一張被打擊到的臭臉？"看到蘇兮兮沮喪的模樣，容清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反倒是敲了敲她的額頭，"ST要有強大的承受能力，打起精神來，馬上就要上課了！"

"哦。"栗發少女乖乖地點頭，幾綹劉海在潔白的額頭上晃來晃去，幾乎擋住了那一雙澄清的眼睛。

女孩子的頭髮長得真快。容清濯不自覺地在嘴角堆出一個淡淡的笑，伸手把那些礙事的髮絲撥開，就在指尖觸到少女的皮膚的一瞬，兩個人都怔了下，接著很有默契地，耳根開始發紅。

"待會兒，把劉海修了知道嘛？！"黑髮少年咳了一聲，語氣更凶了。

"知道啦！"

"呵呵，你們感情好好噢。"佟樂在一邊竊笑，"容清濯管得好寬哦。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管嚴'？不過為什麼其他同學說夏曜辰和兮兮才是一對呢？"

"啊，不是這樣的！"蘇兮兮慌忙辯解。

"ST學園的流言一向很多。"南緋月淡淡拋去一個白眼，阻止佟樂繼續往下說，"ST的確應該注意髮型。也不知道化妝課什麼時候才會講到假髮的製作。"

中性美少女嘴裡的化妝課，是ST學園的特色課程，主要內容包括影視特效化妝和材質區分，上課地點也安排在實驗室。

記得第一次上課的時候，看見新來的化妝課老師長得像鐘樓怪人，面部畸形、身材佝僂，班裡的大部分同學都被嚇得魂飛魄散。

"見鬼，學校怎麼派了這麼一個怪物來上課？念初中的時候，化妝老師長得可漂亮了！"

"ST學園不是美型王道嗎？！怎麼會讓他進來的？！"

就在唧唧喳喳的議論聲中，老師撕下了面具、揭下隱形眼鏡，露出銀白色的長發和淺綠色的眸子。

"同學們，有時候視覺會欺騙人哦。美其實是一種很脆弱的東西，我們可以用很多道具改變自己的本來面目。"

同學們還沒來得及驚嘆"謫仙下凡"，就看見老師側過頭，當他的臉再度轉過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接下來，短短几分鐘內，他變了不下二十多個模樣。

"在這門課上，我會教大家利用各種材質製作面具、化妝，扮成需要的樣子。"

和歐陽大叔比起來，化妝課老師正常得要命，絕對算一名為人師表的教師。唯一的缺憾是，只要下課，大家就找不到他的蹤影了。也就是說他到底長成什麼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

"其實，每個人都有很多張面孔，而平時，他們喜歡用自己認為最好的一張。"

對於同學們私下的猜測——那個擁有銀白色的長發和淺綠色的眸子的美男子是否是他的本相，化妝老師也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但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是招人喜歡。很快，他就被評為ST學園最受歡迎、最帥氣（美麗）的老師之一。只要上化妝課，就是座無虛席，連經常蹺課的學生都會來聽。

"好了，同學們，我們現在開始上課。"在鈴聲響起之後，眾所期待的化妝課老師走上了講台，這次他的造型是吸血鬼，整張臉都是煞白的，尖尖的牙齒上還泛著血光，"今天我們的主題是面具的材質和分類，以及怎麼識別它們。"

蘇兮兮慌忙掏出本子做筆記。

"上次我們學習了使用藻酸鹽和石膏繃帶材料完成局部印模，還製作了一些小型特效模型，比如疤痕、燒傷效果等，現在呢，我們學習更深層次的化妝術。"老師抖了抖身後的黑色披風，清了清嗓門，"如果說放在古代，甚至可以稱作'易容術'。身材是最難改變的，特別是胖人扮成瘦人，但只是面部的改變就簡單得多了。身材相仿的兩個人很容易扮成彼此"

說到這裡，門外傳來敲門聲："老師，對不起，我來遲了。"

是夏曜辰。

"請進。"仔細端詳他半天，化妝老師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人能舉出，這名同學扮成誰比較合適嗎？"

大家的積極性立即被調動起來了。

"扮演成任何明星都可以啊！"

"那身高，那五官輪廓！都帥呆了！"

"哎呀，老師，你不知道他以前扮成市長秘書有多好看！"

女生們一個個手捧臉蛋開始犯花痴，像在比賽時為自己隊打氣一樣，齊聲喊起來："夏曜辰、夏曜辰、夏曜辰"

"先靜一下。"化妝課老師把手指放在唇部噓了一聲，"你們沒有發現，在我們班裡就有一個適合他扮演的人嗎？"

"嗯？"蘇兮兮的心口猛地一縮，然後和其他同學一起喊出了那三個字。

"容——清——濯！"

當化妝課老師安排兩名帥哥肩並肩站到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叫起來，弄得整間實驗室就像煮著開水的大鍋。

沒錯，仔細觀察，他倆不光是身材，連五官都有很多相似之處！

"老師，鬧夠了沒有？！"容清濯不耐煩地摸了摸耳垂，"我可不是供人觀賞的動物！"

"我跟容清濯一點也不像啊。"隱隱的不安浮現在夏曜辰眯起的淺褐色眸子里，"我比他帥多了。"

"好的，那你們下去吧。"化妝課老師笑了笑，"如果以後有時間的話，我會讓大家一起來玩個遊戲：每個同學從身邊找一個跟自己身材相似的人，裝扮成對方的模樣來聽我的課。如果裝扮得不好，被其他同學發現了就要到講台上唱歌！"

"聽上去很有意思呢！兮兮，我們倆互相扮演吧。"佟樂捅了捅蘇兮兮的後背，"其實我們倆的區別就在於你有一點胸部，我一點都沒有。"

後者正在思考容清濯和夏曜辰的相似程度，聽到這麼一句陰損的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無聊的遊戲。"容清濯冷笑了一下回到座位上，"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開始練習k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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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回到面具的材質上。我們最常用的是聚合蛋白SU2型，這種面具的特點是粘性不強，但價格比較便宜，用溫水和手撕的方式都可以卸掉"

化妝老師旁徵博引，牢牢抓住了同學們的注意力。加上這門課的實用性很強，課堂氛圍相當好——

聽說以前的學長會利用所學的知識，裝成路人甲乙丙丁，向自己喜歡的人套話；要麼裝成牛頭馬面，跑到其他學校去嚇唬人；要麼裝成耶穌、天使之類去教堂顯聖

如果學會了這門技巧，要把它用在什麼地方呢？蘇兮兮正想著，就被化妝老師鏗鏘有力的聲音帶回了課堂。

"現在專家開發出了更具高科技特性的面具。它們可以和人臉無縫隙貼合，也就是說，我們用肉眼無法看清這種面具。那麼，這時候我們怎麼區分一個人是不是戴了面具呢？"

"狠狠揍他的臉！讓他變成豬頭！"下面有人接嘴，其他同學立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

"蘇兮兮，你有其他辦法嗎？"

呃，被點名了！蘇兮兮正想向容清濯和夏曜辰求助，卻發現他們的神色不對。

"我給點提示：外貌是虛幻的。"化妝課老師和歐陽大叔是兩個極端，耐心好得讓人吃驚。

外貌是虛幻的？

蘇兮兮的腦子裡突然冒出夏曜辰曾經說過的話——

"在ST學園，絕對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表象都是虛幻的。"

"老師，不能看外貌，那就只能看眼神、行動嘍？"她不敢肯定地反問，"比如說"

比如說，她在火車站第一次見到的夏曜辰，跟她後來在校車上見到的那個，有著截然不同的眼神

看看夏曜辰又看看容清濯，蘇兮兮有一瞬間的獃滯咳如果這兩個人互相扮演的話，她真沒把握能夠分出誰是誰呢！對了，前兩天，她在宿舍垃圾桶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物體。要不然待會兒下課了，讓南緋月幫忙化驗一下？哼哼，容清濯那傢伙也許背著她在搞什麼陰謀呢！

"沒錯！很多習慣性動作、眼神都能揭示人的特點和身份，比如左撇子裝作右撇子，當他吃飯的時候，很可能會靠左落座，因為怕跟其他人的手肘相撞。再比如窮人裝作富人，當他看到錢的時候，眼睛會發亮。這些只要是細心觀察都會發現的。"化妝課老師非常欣慰，提高音量說，"不過，我們ST不用擔心這些。一般來說執行ST任務、扮演別人的時間在幾分鐘到幾個小時之間。即使是被扮演者的親屬，也沒有充足的時間發現那些破綻。"

習慣啊。蘇兮兮瞟了瞟不遠處的兩名帥哥，容清濯喜歡摸耳朵、夏曜辰喜歡摸鼻樑，這有什麼深意嗎？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而南緋月站起來提出疑問："老師，我知道最厲害的ST，堅持了42天。其實ST也可以執行長期任務吧？"

"長時間裝扮別人是一種酷刑。"微笑著看了眼優等生摸樣的中性美女，化妝課老師搖搖手指，"ST就像演員一樣，如果長時間扮演一個角色，那麼就很難從戲中走出來，會慢慢被自己扮演的角色影響，變成另外一個人。"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以前我的一個朋友決定花一個月扮演精神分裂症患者，結果在第23天就被送進醫院，三個月後才恢復了神志。"

""容清濯和夏曜辰神色凝重地看了眼對方。

"長期ST，我不提倡任何人嘗試。"下課的時候，化妝課老師又補充，"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都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