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男牌太子中計憨十月肉包打狗
「林十月,你給我站住!」
第二節課間課間操的結束鈴聲響徹校園操場,各個班級的學生熙熙攘攘地往回走。喧鬧之中只聽見一個極具穿透力的大喝響起,眾人不禁紛紛回頭向聲源處望去—只見地面上赫然出現一雙穿著粉紅色細高跟鞋的腳,妖嬈的黑色玫瑰綻放在纖瘦的腳背,細細的黑線纏繞住鞋面最後系在光滑潔白的腳踝處,平添幾許驚艷的味道。
如此張揚的鞋,除了熊杏兒女王,還有誰敢穿。
看清氣勢洶洶的來人,潮水般的人海立刻四散退開,壯觀的場面猶如摩西開海一樣,竟然在人群中硬生生地為熊杏兒讓出一條通路,而路的盡頭就是習慣性低著頭的十月。
一陣「蹬蹬蹬」高跟鞋踩踏的碎步聲,好像小噴氣式飛機向著十月一路暢通無阻地開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高挑的人影橫擋住她前行的路。
熊杏兒火大地看著把自己當隱形人的林十月,揚起倨傲的下巴,用凜冽的目光橫了周圍的人一眼,原本還稍微抱著一點看熱鬧心理的學生立刻四下散開,生怕招惹到一點點火爆姑奶奶的煞氣。
熊杏兒眉毛一挑,劈頭蓋臉地質問:「十月,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幹嗎還這樣陰陽怪氣的!」
看著十月仍舊不為所動的臉,她的氣焰稍減,輕聲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一點小事,犯不著這樣吧!」
「什麼叫一點小事?」不等十月說話,從後面追上來的金太子鄙視地輕哼了一聲,側肩擋在兩人的中間:「是誰拍著胸脯說絕對會罩著十月、不會背叛太子黨同伴的?結果……哼!」
一看到金太子,熊杏兒就滿肚子火,這傢伙這段時間簡直要造反了!
不但看不到往日忠心耿耿追隨她的蹤影,而且他還時時黏在十月身邊,就連此時矗立在兩人間的身體都斜傾向十月。
娛樂雜誌的心理測試里不是說過么:站立時身體傾向的那個人,就是信任的人!
「關鍵啊,僅僅為了一張節目門票就把人家給賣了,你好歹也幫我多拿一張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來的肖馳,在一旁看好戲似的煽風點火。
熊杏兒自知理虧,只能悻悻然地辯解道:「……不也沒什麼嘛,我只是把十月的真實身份小小地透露給了節目組,關鍵點可沒說啊!不然我怎麼會只得了一張門票。而且,不是也沒造成什麼後果嗎?反正最近大家都追著看《獅星王》新推出的企劃「原來是美男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那麼多美男集中在一起。觀眾的眼光永遠會跟著潮流的亮點而去,比起一個比一個漂亮的美少年來說,小宮女不過是個過氣的八卦題材,早就沒有人關注了嘛……」
「……」
「……」
「……」
三人誰也沒搭理熊杏兒的辯解,一個個歪歪扭扭,像得了軟骨病似的站成一排,無聲地抗議著熊杏兒的背叛。惱羞成怒的熊杏兒俏麗盈盈的眼睛頓時充滿怒火,激?光般的射線一掃眾人,大吼一聲:「全都給老娘站直了!」
獅吼功的效果相當明顯,三人「騰」地一下,不約而同擺出標準軍姿。
「老娘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是不是?我都這樣說了你們還不依不饒的,要怪幹嗎不去找拍片子的人!如果不是那個不要臉的偷拍了十月的DV,什麼事都不會有了!拍DV的傢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最好別給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我非打到他都不認得自己是誰!」
氣到暴走的熊杏兒大發毒誓,抓狂地揮舞著手臂大聲訓話:「你們三個晚上都準時給我回貓舍……」
十月嚇得繃緊了身體,站得像小兵一樣筆挺,額頭卻垂下汗顏的黑色線條。
幸好幾乎所有的同學全都被熊杏兒的煞氣嚇得散開,只有偶爾一兩個人走過,不然真是丟臉丟到大西洋了。
等一等!
現在這個雲淡風輕地從他們面前飄過的人,不正是那個「不要臉」的嗎?
十月腦袋哄地一響,剛才還如死水般靜默的心境彷彿被暴風糾葛起狂風巨浪,幾乎要淹沒不遠處的這位罪魁禍首。
「你給我站住!」
說不清是緊張還是質詢的一聲大喊,十月扔下一頭霧水的熊杏兒三人,絲毫沒有遲疑地追上漸遠的背影。
誰知那個背影竟然充耳不聞,不作停頓地一直朝前走,直到十月一路氣喘吁吁地追到校園裡茂密的綠化植物園旁,才發覺追蹤的目標竟然消失了蹤影。
「呼呼—算你溜得快……」十月失望地看著前方,伸手抹去額頭的細汗,轉身準備回去,沒想到剛一回頭就猛然撞上一個纖瘦卻結實的胸膛。
抬起頭,目光瞬間和一道糅合著調笑、戲謔和洋洋得意的目光相撞,惡魔的靈魂從微彎的桃花眼角徐徐溢出。
成團斑駁的樹影落在牧野的背上,映得雪白的T恤好像天使的羽翼在微扇搖曳,那種輕盈和純潔幾乎讓十月錯覺所有可惡的事迹都與眼前的身影毫無關聯。
「我知道讓你一夜成名,肯定開心得不得了,但也不必這麼急著投懷送抱嘛!」
牧野揚起招牌似的邪惡微笑,立刻讓十月混亂的錯覺得以清醒:不不不……千萬不要被魅惑的外表所蒙蔽,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天使,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惡魔!
「你真的很無恥!」十月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是嗎?」牧野絲毫不以為意地笑著,露出一口漂亮得可以去拍廣告的整齊潔白的牙齒。他上前一步捏住十月的下巴,向上抬起,稍一用力就逼十月不得不張開嘴,他認真專註的神情就像是年輕有為的牙科醫生:「真可惜啊,那麼可愛的女孩竟然有蛀牙……要是每天不多刷一刷,我看先無『齒』的人會是你吧。」
「你……」十月又羞又怒,用力掙脫開牧野手指的鉗制,大聲控訴著,好像要把在心頭積鬱的不滿像暴雨一樣傾瀉出來,「先是偷拍我的視頻,然後再假裝正人君子進入貓舍藉機會威脅我欺騙我!明明發誓會對我的身份保密,最後卻又在節目中利用曝光我的身份去增加收視率……」
說起來自己也感到很奇怪:由於懦弱的個性,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會畏縮膽小,面對頤指氣使的態度也從來不反抗,只知道逆來順受。然而,唯有在面對牧野的時候,自己彷彿是一座被喚醒的火山會徹底爆發。
「然後呢?」
沒想到牧野笑臉盈盈,完美無瑕的臉龐閃著光,「你為什麼不去揭發我,告訴熊杏兒他們,或者告訴電視台,告訴所有人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大騙子?為什麼不說?」
「……」十月一下子愣住,腦子裡像被牧野塞了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哦—我知道了。」不等她開口,牧野意味深長地盯住她,目光彷彿能照射到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你喜歡上我了。」
什、什麼?這傢伙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聽著牧野無比肯定的語氣,十月又驚又氣得差點吸不進氧氣。
「難怪你每次看到我都會變得大呼小叫,真是感情激?烈?啊!喜歡我也不用找這麼老套的借口啊,我最近節目太多,實在沒有時間陪你玩遊戲。因為……」
牧野的笑意更深,讓十月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想到他一邊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一邊伸出手臂曖昧地摟住十月的肩膀,「最近做的是男生節目,就算你願意為我去做變性手術,成為美男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更何況我可是會為你心疼的哦。」
「你……」
「忘了我吧,喜歡上我很辛苦的,因為……會被我欺負得很慘!」牧野邪惡地勾起嘴角,朝她眨了眨眼睛。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明明是我佔了上風……一開始明明是我有理有據地質問他的罪行……
事情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
等到一臉茫然,大腦眩暈的十月回過神來的時候,牧野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只能抬起挫敗的雙腳,搖晃著往回走,剛走幾步差點被隱藏在樹叢中的一雙沾滿泥水的白色運動鞋絆倒。
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雙昂貴球鞋的主人,除了成天混在司晨足球隊的金太子還有誰?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算了,現在自己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只希望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十月步履蹣跚地往貓舍走去。
《獅星王》是個很好的定時鬧鐘,不管貓舍發生什麼事情,周五這一天眾人都會準時聚集在客廳里。
但今天的氣氛卻十分異常。
熊杏兒優雅地端起頗有安妮女王風格的銀制鑲金邊茶壺,將泡好的花草紅茶倒在四個同款的精緻茶杯里,然後看似無意地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十月,接著發出一聲輕咳。
十月卻似乎毫不領情,她靈魂出竅般死死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執著的眼神像是要把電視機瞪出一個大窟窿。
從未主動向別人示好的熊杏兒見十月仍舊不理她,氣得將精緻的茶杯一推,氣呼呼地抱胸對著電視機直冷哼。
坐在一旁的肖馳看看互不理睬的兩個女生,索性安靜地坐在一邊不言不語。
「十月……要不要試試這種茶?」金太子無辜地看著茶几中央泡好的四杯茶,悄悄將其中一杯推到十月的面前。
一直眯眼關注著動靜的熊杏兒立刻冷哼一聲,不滿地嘟囔著:「我說金太子,你就省省吧!與其浪費心思在沒心沒肺、小肚雞腸的人身上,還不如心疼一下我可憐的穆穆寶貝!」
面對熊杏兒的冷嘲熱諷,金太子沒有爭辯,只是一邊擔憂地看著十月,一邊沉默地埋頭喝茶。看起來不識好歹的十月,此刻根本沒有察覺到剛剛的暗潮洶湧,因為從一開始她的全部注意力就死死鎖在《獅星王》中的牧野身上。
牧野這傢伙果然惡有惡報!最近的幾期節目里,他總是一馬當先的霉運當頭,每次抽籤猜拳時總是不幸中標:上上一期他成為「活動肉靶」,被馬桶抽似的小飛箭射成了刺蝟;上期他成為COS中的反面教材,被眾人當成牛鬼蛇神反綁了「遊街示眾」;這一期他的霉運持續堅挺,竟然成為警匪片里的廢材人質,像只北京烤鴨似地被吊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更在緊要關頭繩子斷掉,跌到場中心的麵粉坑裡,摔成個山寨雪人……
哼!居然情願做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這讓十月心裡的鄙夷更上一層。可是,不知為何看到屏幕?那個略顯單薄的修長身影、正微微顰起的挺秀眉頭,心裡有點酸酸的、微妙的感覺……
「可憐的牧野啊,真想抱一抱他啊……就這麼忍耐著被折磨,為什麼不反抗!心疼死我了……」像是覺察到林十月的心意,彷彿從心底傳來一聲飽含心疼的感慨,引得十月只想立刻連連點頭大聲認同。
不對,自己怎麼同情起那個惡魔來了,難道一直以來自己還被欺負得不夠慘嗎?
猛然覺醒的十月懊惱地自忖,憤憤然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卻不經意瞄到金太子竟然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好像在用眼神霸道地宣稱:哼,只有我能欺負你!
十月心裡咯噔一下,回想起金太子下午聽到了自己和牧野的對話,趕緊匆匆端起茶杯猛灌,轉移注意力:「呵呵,茶好像太涼了……啊—」
結果十月立刻發出燙到舌頭的慘叫聲。
「真是天生窮命,連喝茶也怕人搶了似的!」熊杏兒不無鄙夷地斜睨著她,一面傲慢得像個女王,一面又端起茶壺將十月的茶杯填滿。
「杏兒,謝謝你。」
看到十月滿懷感激?地向自己道謝,熊杏兒忍不住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呵呵,真像是在看惡婆婆給憋屈小媳婦倒降火茶的狗血戲碼呀。」肖馳一副心滿意足欣賞狗血連續劇的表情,饒有興趣地來回看著兩人神色各異的樣子。
「惡婆婆?肖妃,你想被朕打入冷宮了嗎?」熊杏兒立刻用高分貝頂回去,氣得肖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曾經說過,不許再提到「肖妃」這兩個字……」
「為什麼不能提?「肖妃」好聽又順口,十月你說是不是啊?」
「……」
周一的課往往最繁重,最緊張,弄得十月一上午都像打仗一樣。好不容易挨到了午休時刻,她終於能停下來喘口氣,聽「主子」熊杏兒驕傲加不屑地講述周末的「煩心事」。
「……竟然有男生過來問我是不是混血兒模特,還想和我合影。」她高傲地翹起一抹笑容,「我當然拒絕了,他們居然跟了我整整一條街。」
十月絕對相信熊杏兒有這個實力:「他們會不會認為你是明星?」
「誰知道呢?」熊杏兒風情萬種地撩了撩綢緞般的長發,非常自得地稱讚十月,「不錯啊十月,最近你腦袋好像越來越靈光了,果然是被我強?大的氣場熏陶了……」
還不等熊杏兒把話說完,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人奔命似的跑過來,邊跑邊大喊:「熊杏兒,熊杏兒,不得了了!肖馳和金太子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文斗變武鬥了?十月納悶地怔住,還沒想明白就被熊杏兒一把拖出了教室。
「這兩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給我丟人現眼。自己人窩裡反是光榮的事嗎,要打架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非要在學校里,丟臉丟到全世界才過癮?」一路狂飆時,熊杏兒的怒氣也越漲越高,罵罵咧咧地趕到事發現場。
「你們兩個丟臉丟到火星的笨蛋,還不給我停手!」一看兩人在學校布告欄下推搡著,頗有大打出手的架勢,立刻招來熊杏兒令人聞風喪膽的超高分貝怒喝。
兩人先是一怔,看到熊杏兒臉黑成了墨汁,但這一次兩人卻沒有聽從熊杏兒的命令,依舊憤憤不平地互相瞪兩眼、繼續推搡對方。
金太子和肖馳兩人平日里最多就是鬥嘴,但誰都知道他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怎麼可能打架?十月看到四周漸漸圍攏過來的人群,急得手足無措地直打轉。突然聽到「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迎面向自己濺來,十月下意識地往後一跳,可沉浸在打鬥中的兩人就沒這麼好運,閃避不及被淋了個透心涼,登時成了兩個濕鬼。
哐當!
十月怔怔地循聲望去,只見熊杏兒瀟洒地把手中的空水桶扔到地上,沖著渾身濕漉漉、呆若木雞的金太子和肖馳吹了聲口哨,細長的眉毛得意一挑:「打啊,給姑奶奶往死里打,我剛剛看得太興奮,不小心手抖了!」
突然被熊杏兒一澆,讓兩隻「落湯雞」這才冷靜下來,互看不順眼卻都各自後退一步。
金太子看著一身衣服被澆了個透,連珠炮似的哇哇亂叫:「熊杏兒,你居然敢這麼對我,你……你會遭報應的!」
「還敢罵?是不是要姑奶奶再潑一桶給你降降火!」熊杏兒杏眼一瞪,沒好氣地頂回去。
「真是個惡鬼!」金太子立刻收聲,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十月被熊杏兒的氣勢嚇得一愣,好半晌才回神,可一看金太子的狼狽模樣,「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估計熊杏兒潑出來的那桶水是剛擦了黑板報還沒來得及倒掉的髒水,渾濁不堪不說,裡面還有塊黑抹布。而這塊黑抹布此刻卻是被金太子頂在頭頂,髒水正滴滴答答順著他的頭髮往下淌落,在臉上留下一道道詭異的「黑色眼淚」,再加上他皺眉怒視兇巴巴跳腳的模樣,明明才更像一個惡鬼。
一句話,讓包括肖馳在內的三人哈哈大笑。
金太子一臉莫名其妙,直到看見十月悄悄指了指他的頭頂,才反應過來,恨恨地扯下腦袋上的抹布扔到地上。
「好啦,你們趕快換上乾淨的衣服吧,不然很很容易著涼的。」十月看不下去了,強?忍著笑意提醒道。
「我家離得近,翻牆回去取兩套好了。」肖馳當然比金太子冷靜,一路小跑回去取衣服了。
「我們還是去天台等著吧,免得在此繼續丟人現眼。」熊杏兒看圍觀的人沒有減少的趨勢,懊惱地瞪了金太子一眼,隨後拉著十月的手往天台走去。
好在沒多久,肖馳就拿了兩套乾淨衣服回來,他和金太子在洗手間換好了衣服後來到天台,等著接受熊杏兒地獄一般的審訊。金太子比肖馳的更高大健碩,他一臉尷尬地穿著肖馳的衣服,就像穿著高腰緊身上衣和短腿褲,一邊走還一邊扯。
看著金太子這副模樣,熊杏兒立刻眉毛一挑,可隨即故作不解地嘀咕:「怎麼忽然覺得肚子餓了呢!真是奇怪。」
「肚子餓了?」不明所以的三人不知道熊杏兒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我也奇怪啊,明明剛剛才吃過午飯。可是我看著金太子就想到了火腿,肚子一下子好餓哦。」聽見熊杏兒的話,引得十月和肖馳的視線齊刷刷落在金太子身上。
肖馳卻皺著眉頭反駁道:「你看得不準,明明一點都不像火腿。」
熊杏兒和十月一怔,肖馳剛剛還和金太子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模樣,怎麼一轉臉就幫金太子說話。金太子一臉感激?地看著肖馳,大有衝過去抱住他直呼好兄弟的架勢。
可他還沒行動,肖馳繼續開口:「你看他臉紅得像關公,裹得像個粽子,怎麼看也是哈爾濱紅腸吧!」話音剛落,金太子從紅腸變成了一根綠色的黃瓜!
熊杏兒按著笑到發痛的胃,好不容易才繃住臉,指著他們開始訓話的聲音卻軟下幾分:「你們兩個丟臉丟到太平洋的惹禍精,還不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肖馳的嘴邊始終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消失了,目光中一片冰冷瞪著犯下滔天罪行的金太子:「還不是這個笨蛋,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然找明辰雨幫忙錄了段DV,結果明辰雨好心幫了忙。他竟然把這DV給了《獅星王》。上周播出來時被剪輯成了偽BL片段,在『原來是美男啊』單元里被惡搞。現在這段DV已經成為學校腐女社團的鎮社之寶了……」
「你……你說什麼?」熊杏兒突然變得語無倫次,不敢置信地瞪著肖馳。女王的氣勢一瞬間蕩然無存,「你、你再說一遍!明辰雨……偽BL……」
最後一個處於極度震驚中的人,就是差點沒把眼珠給驚掉的十月。
明……明辰雨?這個名字不是貓舍中傳奇的神秘人物嗎?
雖然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卻早已聽說過無數傳奇事迹。她知道貓舍二樓最裡面一間主卧就是屬於明辰雨的,一個能讓熊杏兒心甘情願住次卧的人—已經超越了十月的想象極限。
還記得剛開始負責打掃貓舍的時候,只要稍稍靠近明辰雨的房門口,就會被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肖馳攔住,好像她的腳玷污了神聖的聖地一般。肖馳就像個守著皇帝的趾高氣揚的近臣,用一種極為鄙視的目光打量著十月,說什麼像她這樣猶如塵埃的人必須離那個房間至少五米的距離。否則踏入一次,修理一次?!
還有熊杏兒舍規中最重要的一點:靠近二樓主卧者—死!
「金太子,你怎麼敢這麼做?」熊杏兒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十月的回憶,只見金太子從黃瓜變成了軟趴趴的茄子,委屈地揉著鼻子,聲音虛軟:「我被他們騙了……上次我只是答應幫忙錄一段DV,誰知道他們會播出來,還被歪曲成BL……」
「哼!」肖馳不屑地嗤之以鼻,「你就是沒腦子,該不是你又跟別人打架打輸了,才用這個DV做賭注的?」
「不是!你亂說什麼?那個傢伙欺人太甚,我本來只是想討個公道,誰知道他竟背地裡使詐,難怪……會被威脅……」本來理直氣粗的金太子說到一半忽然打住,臉再度紅到脖根,還不時偷瞄十月。
熊杏兒見金太子奇怪的舉動,也回頭看著林十月,一副探究的樣子。
被威脅……討公道?
聽見金太子不小心說漏嘴,十月驀然想起被牧野反咬一口時,那雙藏在樹叢里沾著泥水的球鞋,頓時幡然醒悟:難道是金太子以為她被牧野威脅,想去找幫她討個公道,反被牧野利用了?
金太子這個傻瓜!他那種單純衝動的個性,怎麼會是那隻百鍊狐狸男的對手?
想起牧野那張俊美到不可思議的臉和一肚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壞水,十月只覺得一陣怒火攻心。
牧野,你三番五次?地欺負我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欺負到我的朋友身上!
我……我和你拼了!想清楚來龍去脈的十月不顧背後一連串詫異的眼神,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