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免費的心跳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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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英玫瑰園—
自從水晶俱樂部事件以來，菁英學院人人自危。像玫瑰園這樣的事件高發區已經鮮有人至。
夜希澤把玩著手中的邀請函，心不在焉地等人。
十分鐘后，一個酒紅色捲髮的女生出現在花瓣已經開始凋零的玫瑰叢中。
「艾麗斯，你讓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謝謝你接受我的邀請。」
「剛才的事情是你找人做的？」
「你很聰明。」
「為什麼一定要傷害泡泡？」
艾麗斯的笑容如同朝陽下的花骨朵，反問：「為什麼要拒絕和我交往？」
夜希澤把邀請函撕碎，丟在風中：「艾麗斯，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吧。」
「說得好，你也應該清楚我的性格。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到手。」
艾麗斯用芭比娃娃一樣精緻而空洞的五官擠出溫柔似水的表情。
「你該不會是要用泡泡的安危來威脅我跟你交往吧？」
「賓果！智能力使用者的大腦結構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為什麼是我？」
「我喜歡你。」
「不可能。」夜希澤不相信她臉上泛起的些許紅暈是因為看見他心跳加速的緣故。
「哈哈。」艾麗斯笑道，「看來真的瞞不過你呢。我只好實話實說了。比起喜歡你來，我更希望能夠繼承靈派。如果我以後能和智派掌門接班人結婚，又有元明集團的財力支撐的話，勝算就會多出一倍。」
一瞬間，那雙嬌美無比、黑如點漆的眸子蘊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可是愛情和婚姻不是可以拿來下注的！」夜希澤的眉毛糾結成一團。
艾麗斯是艾家的次女，也是能力最強的一個。她為了趕超哥哥，成為艾家的繼承人，算計太多，小小年紀已經相當世故。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悲哀，他無力評價。
「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希澤，我並不干涉你跟那個窮丫頭在一起，但是我希望在公眾場合能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出場，你明白嗎？我已經做出最後的妥協了，你也應該好好表態不是嗎？」
夜希澤轉身就走：「我沒興趣參加你的遊戲。」
「我們要去哪裡？」
元時拖著我的手，快步走著。
「找艾麗斯。」他皺著眉，「她做得太過分了。」
我的頭髮還沒有干，被風一吹感覺到刺骨的冷。元時立即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記得不久前夜希澤也做過同樣的動作。
他們果然有血緣關係，不但有輪廓迷人的臉和相近的體格，連手指運動的幅度都有些相似。要說最大的不同嘛，就是眼睛的顏色和神韻。
元時總是淡淡地微笑著，溫柔的琥珀包裹了鋒利的劍，而夜希澤是直來直往的，黑色的湖水坦蕩而神秘。
總之，兩人是不同種類的極品帥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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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幾條羊腸小道后，我們可以看到專門培育珍貴玫瑰的花棚。原來不光是人，連植物也有階級之分啊。不知道是哪些美麗嬌貴的花兒可以免受寒凍之苦。
花棚旁邊的茶樹下，一男一女正在說著什麼。走近了，隔著茂密的花牆對話內容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希澤，你好好想想。我哪一點不如她？我比她漂亮，有錢，聰明……你怎麼會被那樣的人迷惑？」
我緊張地豎起耳朵：這個艾麗斯真會挖人牆腳，雖然長得漂亮，但性格就……
「我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不能回到以前嗎？」
以前？他們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過去？心像被鉤子鉤住了一樣，絲絲作痛。
「停止那些無聊的舉動吧。如果不想我討厭你的話。」
艾麗斯突然笑了：「我寧願被討厭，也不願意被忘記……」
外表只能用完美來形容的女生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我似乎能聽出她的笑聲中隱藏了一絲凄涼。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天空慢慢陰下來，頭頂雲層開始聚集。空氣中隱隱地帶了濕氣。
「艾麗斯，你喜歡怎麼做是你的事情，但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元時突然走出花叢，把我拖到了他們面前。
由於慣性，跌跌撞撞地往前邁了好幾步我才收住腳。元時這傢伙，也先不讓我作好思想準備！>_<
其實他和夜希澤一樣，超級自我，總是擅自替別人做決定。因此唐泡泡，你千萬不能被他的溫和外表給騙了！
艾麗斯的視線從我的臉上往下移，停在我的手上抿嘴一笑，鄙夷地說：「你挺有手腕的，還能勾引元時？」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的手牽在一起，連忙放開。夜希澤鐵青了臉一語不發。
「不要轉移話題，如果泡泡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琥珀色的眼睛中寒光乍現。
「你們都這樣說，以為我就會害怕嗎？不過現在我不想跟你們爭論這個。」艾麗斯轉身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見！」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_<}}}
「你沒事吧？」夜希澤問我。
「沒事。」只是在池子里嗆了幾口水而已。
「你呢？過來做什麼？」他轉頭看元時，話里有濃重的火藥味。
「游泳比賽你也看見了，艾麗斯對泡泡不利。」
「這關你什麼事？」
「我喜歡她。」
「你不可以喜歡她！」
這是小孩吵架嗎？我的頭上出現一道道黑線，束手無策地站在一邊。
「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未來嫂子？他想和我……腦袋裡開始冒粉紅的泡泡。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吧……
「只要現在不是，我就有機會。」元時還不是一般的倔強。那認真的樣子也挺可愛呢……
唐泡泡，你有沒有原則啊！我在心中給自己一耳光。丟人的花痴女！
「你這小子！」夜希澤抓起他的衣領，「上次教訓你還不夠是不是？」
「哼，如果不是我受了傷，你怎麼可能打倒我？」
「死小子！不服氣是不是？」
「對。」
「不要後悔！」
「如果你輸了，就不要再糾纏泡泡。」
「這正是我要說的！」
「你們住手！」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漲紅了臉大吼，「你們擅自爭論什麼？你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感受？」
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兩張英俊的臉同時轉過來，睜大眼睛看我。
「泡泡？」元時的頭髮上都是細碎的水珠，我費儘力氣搜尋蒼白無力的語彙字典，只找到帶雨梨花四個字。
夜希澤放下抓住元時的手，猴子一樣搔腦袋：「你不是一直很遲鈍嗎？什麼感受不感受的。」一張好看至極的臉被滑稽的表情完全扭曲了。
雞同鴨講！︸_︸早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我狠狠一跺腳，拔腿走人。
兩個傢伙追上來，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
「好好，你說說你的感受。」夜希澤擋在我面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雨水順著稜角分明的顴骨往下滴，說不出的性感。嘴唇被滋潤得如同池塘里花瓣剛剛開啟的芙蓉。
★！★我在想什麼？色女！趕快糾正思緒，清清喉嚨。
「我希望你們和好。我不是你爭奪的對象，我有自己的想法！」
「那好，趕快用你的想法告訴元時讓他滾蛋。」
這也太狠毒了吧。（⊙.⊙）
「她喜歡我，不明白情況的是你。」元時趁我沉默的時候趕緊介面。
雨越下越大了，不少花瓣被打落在地，路面變得有些泥濘。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雨吧。」我發現三方對話，沒有一個人能夠冷靜下來，於是轉移話題，化干戈為玉帛。
夜希澤脫下自己的衣服，擋在我頭上，自己和元時先跑到了花棚門前。
「開鎖高手，趕快過來。」
哼，算你記得本大人的高超技術。\(￣︶￣)>
找了玫瑰的花莖和一根樹枝，不到半分鐘我就成功地打開了門。
裡面的景色讓我停止了呼吸，那是充滿玫瑰香氛的海洋。
爸爸曾經跟我講過關於玫瑰的基本知識：常見的玫瑰包括野生玫瑰共有250種不同種類，而混種與變種則有成千上萬種。現今有三十多種稱為「香味玫瑰」，但其中只有三種是其他玫瑰的「親代」，由於花香優雅，而得以大片面積栽種。第一種是紅玫瑰，最易繁殖，原產於高加索，常稱為「法國玫瑰」、「普羅因玫瑰」或「安娜托利亞玫瑰」。第二種老玫瑰是千葉玫瑰，原產于波斯，常稱為「普羅斯旺玫瑰」或「伊斯帕罕玫瑰」，是紅玫瑰的子代，為苔蘇玫瑰與卷心玫瑰的親代。第三種老玫瑰是大馬士革玫瑰，原產於敘利亞，香味撲鼻，是最常供蒸餾精油的玫瑰。
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我聞所未聞的品種！
綠色璀璨如玉，黑色亮澤似發。融合了祖輩的優點，色香都達到了感官所能欣賞的極致！充盈在身邊的幽香和倩影，不知不覺凈化了心靈。在這些美麗的事物面前，我突然覺得自己遇到的所有挫折都顯得那麼渺小……
「這些花好美啊。」
兩個男生沒有反駁。
「所以你們和好吧。」(*^?^*)
兩人同時倒地。過了半分鐘，夜希澤爬起來：「你說話怎麼沒有邏輯啊！」那張哭笑不得的臉讓我充滿了成就感。
「呵呵。」我摸頭傻笑，吐吐舌頭。（*^﹏^*）
他一記栗暴敲在我頭上：「笨丫頭。」語氣充滿了寵溺，讓我神智恍惚。
元時嘆了口氣：「哥哥。她說得對，我不想再跟你爭奪什麼了，那沒有意義。」
夜希澤一顫：「你叫我什麼？」
「哥哥。」元時有些靦腆，聲音很小。
「我……」夜希澤走了過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嘴唇顫動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的心中也有什麼開始涌動，害怕掉下眼淚，於是別過臉去。
玻璃門外雨漸漸止住了，太陽透過層層疊疊的雲露出半張臉。
不管是平凡的玫瑰還是稀有的玫瑰，不管是凡俗的紅色還是高雅的綠色，不管是在室外還是棚里，它們都美麗地爭鬥著，在陽光下綻放新的生命。
我也應該參加下一項測試了。雖然游泳比賽失敗，還有接下來的其他項目。p(^o^)qFighting!泡泡！即使有人在背後整我，即使比賽意義不大，那又怎樣？
深吸一口氣，我大踏步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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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體能測試很快就結束了。
有人說態度決定一切，果然不假。鬥志昂揚的我一鼓作氣拿下了剩下幾項考試的第一名。最後綜合排名結果出來，我以總分98.74的成績險勝李木子奪得冠軍。
哈哈，終於為媽媽爭了口氣！我離優秀能力量使用者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在校園裡我聲名大噪，但被矚目的原因不是我在綜合體能測試中的優秀表現，而是神秘的學生會會長和副會長玫瑰王子元時為我挑起的保鏢爭奪戰。
怪不得曾米跟我說歌星歌唱得好，不如緋聞造得好呢。^_^
每天都有好多同學過來趴在窗戶上想看看成為菁英兩巨頭爭奪目標的我到底是何方神聖。連續幾個月，唐泡泡三個字在校園網上成為搜索頻率最高的辭彙。我所有資料都被公佈於眾，包括數值近似的三圍。嗚嗚。剛出教室門就被校園報記者拍照採訪，和夜希澤住在一起的事也曝光了。
日子變得相當難熬，這就是公眾人物的悲哀。=_=
正如俗話所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你不是說你的身份沒有人知道，不需要保鏢嗎？」
我一邊寫數學題一邊問坐在身邊的夜希澤。
一本書拍在我腦門上：「做題專心一點！想被老師當掉嗎？」
(_)我委屈地捂住頭。這個傢伙還說喜歡我！有這麼粗暴的喜歡法嗎？
「隨便問問嘛。」
「我不需要保鏢的話，元時就要把你挑走了。以他那個色鬼的本性，不但要你貼身保護，說不定連讓你搓背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搓背？(=0=)「元時哪有你說的那麼壞，夜希澤你這是在誹謗哦。」他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廢話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是男人沒有不色的！你給我記牢了離他遠一點！」切。說你自己吧？我白他一眼繼續算題。
「笨蛋，這裡寫錯了！」他湊過臉來，毫不猶豫地將我剛剛寫好的證明步驟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輔助線畫錯了！」
「這道題用解析幾何做速度會快一倍。」
「粗心鬼！居然把數字抄錯了！」
我的頭已經被揍得比平時大了一倍。如果不是因為忙於綜合體能測試的集訓，我怎麼可能落下數學課程？也不至於現在要夜希澤幫我補習，應付補考。
突然聽到「哎喲」一聲慘叫。
原來是趴在窗戶上偷拍我的一名校報記者被夜希澤開窗推了下去，掉在地上估計已經摔得屁股開花。這些不怕死的，以為自己是狗仔隊嗎？
夜希澤拉上窗帘，若無其事地走到我身邊繼續講題：「現在你成風雲人物了。」
「還不是被你給鬧的！」
他的臉和我的臉靠得很近，無端地想到那個吻。豐盈潤澤花瓣一樣的唇，酥酥的感覺……
「你看著我的嘴流口水做什麼？」夜希澤一巴掌蓋在我額頭上，「餓了？還是發燒了？」
這個不懂浪漫的傢伙。我扯住他的臉使勁往兩邊拉。「去死啦！」
門突然被踢開，爸爸像救火隊員般一個箭步沖了過來飛快地分開我們。
「泡泡，你怎麼可以這麼暴力呢？」他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把夜希澤摟在懷中，「不要欺負希澤啦！」
我差點沒暈過去，這個胳膊肘向外拐的老爸！一回頭看見夜希澤那無恥的竊笑，我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我沒有欺負他啊！」>_<#
「還說沒有，你看他臉又紅又腫，好好一張臉變得跟流氓兔一樣，你讓我怎麼跟碧珊交待？」
「流氓兔？」我跟夜希澤同時捧腹大笑，爸爸真是個有創造力的天才！
「以後對希澤好一點。」爸爸背著夜希澤小聲對我說，「希澤還要給我們做飯吃呢。」
這才是你最關心的吧。為了幾塊小小的紅燒肉就可以讓女兒蒙羞，也太過分了吧。
「對了，有你們的信。」爸爸忽然一拍腦袋，「我差點給忘了！」
我接過一看，粉色的信封上有玫瑰的印章。展開：
尊敬的唐泡泡小姐：
我們誠摯地邀請你參加艾麗斯小姐舉辦的聖誕party。請於聖誕前夜八時三十分抵達西城區櫻花北街別墅小區54號，出示此卡后將有專人接待。
艾麗斯？我瞪大眼睛，黃鼠狼給雞拜年吧？轉頭看看夜希澤，他手裡有一封相同的邀請卡。
「你去不去？」他問我。
「你呢？」我反問。
紅色楓葉飄飄悠悠地從窗外滑過，粗大的樹枝已經乾枯。夜希澤的皮膚沒有經過任何保養依然豐潤如脂，英俊的側臉鼻樑高挺。唉，說他是上天的寵兒一點也不為過。
「聖誕節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他說，「應該會去吧。」
對啊，聖誕要到了。時間過得好快哦！上個聖誕節好像就在昨天。每年不管多忙，爸爸都會抽時間回來陪我過聖誕夜，帶給我一大塊瑞士巧克力。甜甜的暖到心裡，也就慢慢忘了沒有媽媽陪伴在身邊的痛了。
今年怎麼過呢？多了一個人屋內的溫度上升了好多呢。但是—如果—夜希澤去參加派對，那我該怎麼辦？
夜希澤盯著邀請函若有所思。濃密的眉毛直直地插入劉海，深黑的眼睛玻璃珠子一樣沒有流出任何錶情。我突然想起他在玫瑰園和艾麗斯說過的話—不能回到以前嗎？難道他在考慮是否和她重修舊好？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
唉，最近老是這樣，視線好像被夜希澤膠住一樣，不停地猜測他在想什麼要做什麼，然後搞得自己魂不守舍。
討厭！唐泡泡你是個大白痴！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不要再想這些無聊的問題了。我把筆放到一邊合上書本：「我不去。」ˇ︿ˇ
「泡泡，」爸爸突然竄出來，「年輕人要有朝氣，多跟同學接觸接觸才好。」
「爸爸？」我眯起眼睛，「你偷拆我的信了？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一一
爸爸立即唱著歌飄走。
「叔叔說得對。你應該多交幾個朋友。」
「我看你是想和艾麗斯見面吧？」ˇ○ˇ
「你在吃醋？」該死的笑得那麼燦爛，我真想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誰，誰吃醋了？」<("""O""">
「還說沒有？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有必要說得那麼難聽嗎？我捂住臉一腳把他踢出門：「你要去自己去！」
「你是不敢和艾麗斯PK吧？因為你覺得她比你漂亮！」
激將法都使出來了，正中我心窩！
「我，我怎麼了！我是天下第一無敵美少女！」(*>﹏<*)
「我唐師坤的女兒當然是超級大美女了！」爸爸突然又幽靈般冒出來，「泡泡，放心，只要你遺傳到爸爸百萬分之一的基因，稍微打扮打扮就會傾國傾城！」
看到他容光煥發光彩照人的樣子，一瞬間真的被說服了，便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
「周末我找個專業化妝師給你做造型。」
爸爸還真是行動迅速，馬上拿出相機對著我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遠遠近近一陣猛拍，然後跑到電腦邊發給他歐洲的同事。
「泡泡，我們後天就能做出幾套方案，偏歐美、偏日韓、野性、清純，都可以！」
我徹底無語。(-__-)b
「希澤要不要換換形象？」★！★
「謝謝叔叔。過兩天我回去和媽媽住，就不勞煩你了。」(-__-)b
「噢，對了，碧珊和老房主的官司已經打完了哦。但是在這裡住得好好的就別搬了。」
「我媽媽不會做飯，我要回家照顧她。」
「那我和泡泡怎麼辦？沒有你，我們會食不知味的……」〒_〒
丟人的爸爸露出被人拋棄的小狗眼神，只差沒有叼住夜希澤的褲管。
「叔叔，我會經常帶吃的過來。」夜希澤承諾。
「還是希澤好。」爸爸立即眉開眼笑，卻又轉臉瞪我，「泡泡，以後一定要把希澤追到手！讓他成為我的女婿，聽見沒有？」
給我一塊豆腐，讓我撞死好了……嗚嗚。你真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夜希澤搬走的第二天，化妝師把圖片都發過來了。除了臉跟我有幾分相似以外完全找不到這些照片的共同點。汗。
「我家泡泡果然是美人坯子呢。」爸爸在電腦上為我演示，「你喜歡什麼造型？只要把喜歡的髮型眉型什麼的標號記下來，安迪叔叔就會幫你做。」
(-__-)b看不出來現在的美容科技這麼發達。我已經眼花繚亂了，每張都跟環球小姐似的。
「……不知道啦。」
「要不要讓希澤幫忙看看？我給他發一封郵件吧。」
「不要！」我慌忙攔住爸爸。
「對了，你在學校見到希澤了嗎？」
我點點頭，每天中午我們都在一起吃飯，儘管能見面但還是不習慣。在浴室外撞到裸著上身的他，在廚房裡遇見偷吃夜宵的他……全部成了回憶。有些無聊呢。\(╯-╰)/
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這些日子突然膨脹到最大，見不到他想他，見到他想的還是他，臉會紅心會跳。
我看我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也好，到了聖誕前夜給他一個驚喜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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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果然是驚喜。
我不但通過了數學補考，而且還拿到個不錯的分數，讓那個老頭子豎起拇指對我刮目相看。哼哼，好歹唐泡泡的智商也不算太低！∩__∩y
我鬆了口氣，馬上給夜希澤發簡訊道謝。
「請我吃飯吧。晚上八點。西京飯店。」他的信息回得好快。
「好。」想起還算比較浪漫的單車之夜，我狠下心放血。
我剛敲完發送號碼，一個女生就跑過來：「泡泡，元時學長找你。」
「聽說你也接到艾麗斯的請帖？」一出門，我就看見元時斜斜地靠在欄杆上。他沒有穿校服，簡單的黑色休閑毛衣鬆鬆垮垮地套在寬闊的肩膀上，修長的腿把米色的牛仔褲撐到恰好，服裝搭配說不出的隨意，但貴氣飽滿。
周圍的女生為之神魂顛倒，抽氣聲此起彼伏。
「嗯。」^_^
「你去嗎？」
「去。」因為夜希澤要去。
「那我也去。」他的笑美麗得令男生都有些臉紅，「你會做我的舞伴嗎？」
「好啊，玫瑰王子，這是我的榮幸。」我調侃地笑著。自從元時和夜希澤和解之後，眼裡的憂鬱便開始慢慢地融化了，琥珀顯得更加純凈。沒有瑕疵的臉上每一絲表情都堪稱精工細琢的藝術品。
「不要取笑我。」沒看錯吧，他居然臉紅了。真可愛！^_^
「我絕對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覺得這個稱呼跟你很配呢。」
「對了，聖誕節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
「禮物？」慘了，我根本就忘了這回事！零花錢都用光了，怎麼辦？
我至少要給爸爸、夜希澤、元時、曾米一人準備一份禮物吧，對了，還要去艾麗斯家，也要給她買點什麼吧……噢！天哪，到底需要多少開支啊？我抱住頭不敢再想。
放學后我趕快給堂姐打了個電話：「姐姐，你哪裡有沒有什麼兼職可做？」
我那自詡為天才美女的25歲堂姐—唐娜是一家高級歌舞俱樂部的經理。她和古代客棧里的老闆娘一樣，風情萬種、左右逢源。見到我們的人都不相信我們有血緣關係。因為堂姐的臉和爸爸的如出一轍，比我好看幾萬倍。真是嫉妒死了！
「最近剛好有個服務生走了，你願意過來嗎？時薪50。」
「好。」都這種時候了，我已經開始飢不擇食。只要有錢可掙就好！
「那你現在過來吧。」
「現在？」O__O"
「對啊，現在是顧客流量最大的時候，很缺人手。」
可是我和夜希澤約好吃飯的。⊙︿⊙
「高峰期，時薪翻倍。」
「好！」
猶豫終於被金錢擊碎，我收拾了書包馬上朝那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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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光線很暗，可能俱樂部要的就是這種氣氛吧。本來長相不怎麼樣的情侶在昏黃的燈光下模糊了輪廓，錯覺中認定彼此都是標準的美人。
我麻利地換上制服，端著托盤開始為顧客送飲料。
時鐘嘀嗒嘀嗒地走著。
快八點了，但是客流量越來越大。很多上班族剛加完班約了人過來吃飯喝茶，稍作休息。
「姐姐，我有事要走了。」我扯下身上的胸牌，如果再不去赴約就會遲到了。
「不行，其他人都忙不過來。」堂姐用職業化的口氣說。
「可是……」('o')
「好啦，沒什麼可是，就當幫姐姐一個忙好不好？」見硬的不起作用，她馬上打出爸爸常用的同情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期盼的神色……唉……叫人無法拒絕的表情啊……
我只好撥通夜希澤的手機，打算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你在哪裡？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手機剛接通，他就像吃了火藥一樣吼得我的耳朵發燙。
(_)誰讓你提前去的，現在不是還沒到八點嗎？
「對不起，我有事情可能來不了了。」
「來不了？為什麼？你怎麼了？」他著急了，「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不用了，以後我再向你解釋吧。」我匆匆掛了電話繼續工作。這小子火氣那麼大，如果讓他知道我是為了錢放他的鴿子我一定會死得很慘。
誰知沒過多久，我那英俊而暴烈的死神就像一陣風似的衝到店裡。
嚇，不是吧？夜希澤怎麼會找到這裡來？我的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全部潑到了大叔的禿頭上。
「老闆娘，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禿頭大叔勃然大怒。
堂姐慌忙拿出一張帕子上前為他擦頭：「泡泡，傻站著幹嗎？還不趕快過來跟客人賠不是？」
夜希澤拉了我就跑：「大姐，對不住了，我要把泡泡帶走！」
「喂！小子，你給我站住！你要把我妹妹拐到哪裡去！」堂姐的聲音在背後遠遠消失。
呼呼。不知跑了多久我們才停下腳步。
「夜希澤，你這是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打工？」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先回答！」
「你先。」我寸步不讓。
「你的手機有全球定位系統。」
「我沒有零花錢了，所以要打工。」
「零花錢？」
「我要為大家準備聖誕禮物。」在他深邃眼光的逼視下，我無處遁形於是乾脆招供。
「閉上眼睛。」他盯著我用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自己不對在先，只好乖乖照辦讓他牽著走到一個涼颼颼的地方。
「這是哪裡？」
「不要睜眼，笨蛋。」他在我耳邊輕輕地吹氣，亂飛的髮絲掃過我的嘴唇，痒痒的。我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難道這個傢伙想色誘我嗎？
忽然我的手被按到一個冰涼的橫杆上。
「是柵欄？」
「不要看，去體會冰涼的金屬觸感。」他在我身後，下巴擱在我肩上，「有風吹過，帶著淡淡的腥味，你聞到沒有？」
這個傢伙還跟我玩感性？不過此刻他說的話，真的是很溫柔呢。
「夜希澤，你不會是被換血了吧？」
「什麼意思？」
「要不然你就是被外星人附體了，不然怎麼會這樣浪漫呢？」
「死女人！你真是破壞氣氛！我現在是很認真地在跟你交流呢！「
「真的不是從電視劇里學的？」
「……你一定要氣死我才高興？」
「我再也不會打斷了，我發誓。」我舉起手。
「人的感官是很有局限性的，看到的東西不一定真實！」夜希澤惡狠狠地說著美麗的句子，聽著還真是彆扭啊。我忍住沒有笑。
他拉著我沿著石梯走下。
「你要捫心自問，你想要給別人的東西，真的是對方想要的嗎！」語氣還是很惡劣。
撲哧，在笑出聲之前，我緊緊地捂住嘴。
「好了，到了。這就是我提前送你的聖誕禮物！」說話的口氣哪裡像在送禮啊，更像是在討債，「睜開眼睛吧！」
他要讓我看什麼呢？一瞬間我的呼吸停止了。
映入眼前的點點繁星在漆黑的夜空中閃爍著，好像黑絲綢上鑲的鑽石。已經看不到海水，但浪濤聲在不遠處不知疲倦地追打著岩石，發出嘩嘩的撞擊聲。心臟的節律也被同化了。鏗鏘有力地一拍拍跳動。
好美啊，這是真正的魔法時刻！
「謝謝你！」
如果早知道他要帶我來這裡，我就不和他頂嘴了。
「哼，算了，不和你計較。你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嗎：免費的才是最好的，比如美麗的景色、真心的感情。」夜希澤的眼睛里映射著滿天星斗，我被它迷醉到骨髓深處。
「禮物只是一種簡單的物質表示形式，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你不要打工掙錢買禮物了。」
「可是……」
「我打電話問過叔叔，知道手機上顯示的地點是你姐姐開的俱樂部時心都涼了。」他從身後環住我的腰，「你知道那些地方很危險嗎？前段時間有個十三歲的小女生被壞人害了。」
他真的是夜希澤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一下子讓我很不習慣呢。
「我姐姐的店子從沒有出過事。」
「讓你做這種事，你還叫她姐姐？」
他的語氣開始一點一點地不耐煩起來，狐狸尾巴快要露出來了。
「她不會害我。」
「以後不許去了！」他扳過我的臉，兇巴巴地說，「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是是，以後我不去了。」難得有這麼好的氛圍，我不想破壞，於是順著他說話。
風更大了。
「回去吧。」他拉過我，敞開白色大衣把我圈在裡面。因為個子小，我的整個人都在他的庇護之下，周圍密密實實得透不進一絲風，手也被揣進他的褲兜里，全身立即暖和起來。
我抬頭看那張假裝嚴肅的臉，抿嘴偷笑，找了個最佳位置把頭靠了過去。現在的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現在暖和點沒有？」
我調皮地沖他眨眼：「嗯，謝謝。」
「不要誘惑我了。」他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不然我會……想吻你……」
我聽見他胸腔里跳得歡騰的心跳，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沒關係。」
「真的？」他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驚喜。
「嗯。」
「這次不是意外？」
這傢伙在記仇呢，奪了我的初吻還敢賣乖！我正要推開他，他卻已經低下了頭把柔軟的嘴唇貼了過來。
「免費的才是最好的。比如美麗的景色、真心的感情……」
我的心情已經激蕩到無法平復的程度了，為了這個叫做夜希澤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