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姐弟戀
鍾兒出院后，決定在家休養幾天後，再準備去上學。
那天早晨，她起床后照例到洗手間去洗澡。這時，樓上的音樂響了起來。
"啊！真是太美妙了，音樂又準時傳來了！"
鍾兒伸了個懶腰，發出了一陣感嘆。傳來的音樂雖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這久違的旋律卻使她的心情很是愜意。她心想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喜歡這種優雅的電影音樂或電視劇主題曲呢……
"我在這裡就可以聽得這麼清楚，莫非是樓上？難道是'宋承憲'？"鍾兒想了一下，也沒再設想就去洗澡了。
鍾兒洗完澡后回到房間，就開始調收音機的頻道，找了半天，她終於找到了播放那首歌的頻道。她一想到樓上的"宋承憲"也可能在收聽這首歌，心裡就格外舒服，於是她更加愜意地哼著這首歌換上了校服。
同樣，俊秀洗完澡，哼著歌咬了一口烤麵包，之後開始穿衣服。他一邊吃著烤麵包，一邊想起了廚藝一流的大嫂，於是，他心想這個周末一定要到大哥家去串門。
在俊秀搬來這裡以前，每天早晨都會吃早飯，但自從搬到這裡開始獨居，他就無法每天早晨按時做飯吃了……於是每天早晨他都只能以烤麵包與咖啡作為自己的早點。因為以前他已經習慣了吃早點，所以早晨如果不吃早飯，他就會覺得胃裡很難受，而且一上午都會沒有精神。
俊秀穿戴整齊后，用遙控器關掉收音機，就走出房間來到了門外走廊上，然後按下電梯的下行鍵。今天因為約好要送鍾兒去上學，所以他期待著電梯在九層停留，這時只見到了九層之後，鍾兒準時走進了電梯。
"大叔，早上好！"
"早上好！"
"哼哼……"
俊秀看著鍾兒不斷地哼歌，並且和自己每天聽的曲目都相同，於是便問道：
"每天早晨你也聽《李孝莉的幸福早晨》嗎？"
"偶爾……偶爾聽聽。"
鍾兒聽到俊秀這麼問自己，就肯定了早上的判斷，心裡暗暗高興："原來真是他呀！"
"原來如此啊！"
"怎麼？大叔每天也聽嗎？您是李孝莉的粉絲嗎？"
"嗯。她是我的二嫂，所以，從前年開始，我就每天早晨都收聽她主持的那個節目。"
"這是真的嗎？李孝莉真的是你的二嫂嗎？"
"嗯。"
"原來是這樣啊！雖然，我並不是很喜歡那個類型的音樂，但是每天早晨聽聽這種音樂，感覺也還不錯。"
丁零！
電梯到了一層，兩個人下了電梯坐進車裡后，俊秀向鍾兒問道："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音樂？"
"我喜歡流行音樂、搖滾音樂之類的。外國歌星我喜歡齊白林、羅傑斯、喬邦維，國內的歌手我喜歡李成哲哥哥、金鐘煥哥哥之類的。"鍾兒望著俊秀的臉興奮地說著自己喜歡的歌曲和歌星。
俊秀聽到鍾兒的這些話，感覺她與佑鎮的音樂喜好比較相近，而與傾向於通俗歌曲或爵士音樂的自己大不相同，於是心裡多少有些沉重。
"那個李成哲與金鐘煥的年紀可比我大多了，可是你喊他們為哥哥，喊我卻是大叔！真是的！"
突然，心情有些不悅的俊秀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鐘兒。直到這時，鍾兒還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俊秀的臉龐，感嘆他俊俏的面容，隨著俊秀的回頭，兩人的目光瞬間相遇。鍾兒和俊秀都同時感到有一種奇妙的東西在身上一閃而過。
鍾兒對俊秀的突然襲擊感到措手不及，心想真是的，這個傢伙幹嗎突然回頭，這讓我多尷尬呀！
"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俊秀看鐘兒這麼看自己，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啊？沒有啊！"鍾兒這才回過神來。
"可是，你為什麼稱呼那些人為哥哥，而稱呼我為大叔呢？我比他們可小呢！"
"那是因為大叔您是檢察官，而他們是……是明星啊！"鍾兒有點強詞奪理地辯解著。
聽完俊秀的話后，鍾兒也覺得還真是有幾分道理，於是她反問道：
"啊！那從現在開始，我也稱呼您為哥哥？"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俊秀趕緊否認。
"啊！我知道了，大叔肯定是因為沒有妹妹，所以才希望我叫您哥哥的，是嗎？哥哥！"
鍾兒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而俊秀這時聽到鍾兒喊自己為哥哥，他只覺得渾身像被電到一般，因此他必須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才能專心開車。
這時只聽鍾兒又繼續說道：
"如果叫你哥哥的話，我也願意啊！這樣我也免得再用尊稱了。呵呵！"
"算了，你還是叫我大叔好了，你叫我哥哥，我只覺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鍾兒在學校附近下車時，問道：
"大叔，這個周末，您有空嗎？"
"怎麼了？"
"我在醫院的時候，您不是答應請我吃飯的嗎？"
"那周六中午，我請你吃飯好了。"
"好，您已經答應我了，您可不能再定別的約會了！還有，這個星期我都會在放學后直接回家去。啊！還有這個給您！是上次我跟您借的錢。"
鍾兒從口袋裡拿出兩萬元與一個百元硬幣遞給他，然後小聲對他說道：
"這是我給哥哥的小費。"
俊秀看著自己手中的鈔票，覺得不可思議地看著奔向學校的背影，隨後，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他用口哨吹著剛才鍾兒哼的那首歌驅車趕往檢察院。
佑鎮正要走進校園，卻看見鍾兒從自己表哥的車裡出來，他還看見鍾兒興高采烈地奔向學校並不斷回頭朝俊秀扮鬼臉。這一幕，他皺緊眉頭盯著看了半天，然後才走進學校。
當鍾兒走進班級時，同學們一下子都圍上了她，詢問她的病是否完全康復。李志敏因為緊張的日程安排，所以只去醫院慰問過一次。這次他為了將功折罪，搶著要把這段時間整理的筆記拿給鍾兒看。
"李志敏，你整理的那些筆記都是以前鍾兒在學校時的筆記吧？再說了，鍾兒的學習成績可比你好多了，如果說是吳佑鎮的筆記，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志敏聽到明恩這樣數落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狠狠地怒視了她片刻，然後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這時，有人往鍾兒的書桌上放了一個筆記本。
"這是上周一個星期的筆記，你一天內，不，三天內看完了還給我。"這是吳佑鎮的聲音。
"是嗎？謝……謝謝你！"
鍾兒抬頭看了一眼遞給自己筆記本的佑鎮，然後便開始翻閱筆記本的內容。沒想到裡面工工整整、條理清晰地整理好了各科相應的重點內容。鍾兒得到這意外的好意后，多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心想吳佑鎮從此以後是真不會再找我的碴了……
"那是什麼呀？"
今天也與往常一樣，李志容又站在吳佑鎮的身旁，正要翻開他遞給鍾兒的那個筆記本。只見鍾兒順手搶過筆記本對她說：
"這是借給我的東西，你就不要那麼關心了。"
"我幹嗎要關心你嗎？我只是關心佑鎮的事情而已。"
鍾兒聽到這句話，不再理會李志容，而是直接翻著佑鎮給自己的筆記本看。她要把上星期落下來的課給補上去。
"佑鎮，上次我們一起欣賞音樂會時拍的照片已經洗出來了，我用電子郵件傳給你吧。還有，這個星期六我們一起去學習怎麼樣？"
"星期六我沒空。"
"那我們就星期天去吧。"
"我也沒空。"
"你在跟我鬧彆扭嗎？"
"你也該回你們班級了吧？"
自始至終，佑鎮看都沒看李志容一眼，而且對她說話的口氣特別生硬。說完話后佑鎮站起來，推開桌子理也不理她就走出了教室，李志榮看見佑鎮出了教室，於是她也跟著跑了出去。
明恩看著這場鬧劇，又看了看李志容的龍鳳胎哥哥李志敏，搖了搖頭說道：
"這對兄妹也真夠可以的！不過，吳佑鎮雖然表面上對李志容這樣蠻橫，但好像在私下關係還算不錯！要不然怎麼還一起拍了照片。"
鍾兒聽到明恩的這句話，只是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然後就專心於自己的學習。
放學后，正當鍾兒背著書包回家時，吳佑鎮跑了過來，還搶了她的書包。
"你幹嗎？想搶劫嗎？我可是沒錢的。"
"算了吧，就算是搶劫，我會搶你嗎？你會去圖書館吧？"
"不，我要回家了。"
"怎麼？你又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媽媽讓我這個星期放學后就直接回家。把書包給我吧！"
"沒關係，走吧。"
"去哪裡？"
"你不是說要回家嗎？你們家不是住在西曹洞嗎？當然是去你家了。"
佑鎮說完，不顧鍾兒是不是還要說什麼，就拎著鍾兒的書包走出了教室，而鍾兒在後面喊著，他卻已經跑向了公交車站。不一會兒，公交車來了，佑鎮讓鍾兒先上車后，自己也跟著上了那輛巴士。上車后，鍾兒發現今天人特別多，已經沒有座位了，只好扶著車上的扶手站在一旁，這時只見佑鎮走到後面，俯身對坐在那裡的男生說了些什麼，隨即鍾兒看見那個男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坐吧。"
佑鎮把鍾兒拉到那個座位上。
"沒關係，不過，你剛才對他都說了些什麼呀？"
"我就說你病了，讓他最好識相點趕緊讓座。快坐下吧！"
佑鎮說話的聲音很高，大家把眼光都聚集到了他和鍾兒的身上，鍾兒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尷尬地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這個臭小子，今天到底在抽什麼風嘛！難道是怕我報復他？"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麼話，到西曹洞后，鍾兒正要拿著書包下車，只見佑鎮再次搶下鍾兒的書包，然後先走下了車。
"應該往哪裡走啊？"
"那邊！可以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了。"
"快帶路！""你要去我家？"鍾兒瞪大了眼睛，這才明白剛才佑鎮為什麼一直這麼跟著自己。
"嗯。沒錯，你媽媽上次已經邀請我去你家做客了。"
"喂！吳佑鎮！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就在你家待一會兒，然後等我哥下班就去他那裡了。不過，我想他現在應該還沒有下班。"
"什麼？你這個傢伙真是太霸道了！還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不請自來，真是的！"
"我們快進去吧。"
鍾兒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跟著佑鎮走進了家門。一進門，就見新媽媽高興地迎接佑鎮說道：
"是佑鎮同學來了啊！歡迎歡迎啊！你還幫我們家鍾兒拿了書包啊，真是有紳士風度啊！"
"哎喲！真是的。"鍾兒在一旁翻著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佑鎮。
"快坐吧！給你什麼飲料好呢？橙汁還是蘋果汁？"
"請給我蘋果汁吧！"
鍾兒怒視著熱烈對話的新媽媽與佑鎮，正要走進自己房間之際，媽媽還埋怨她太冷落朋友了。於是鍾兒滿臉不悅地喊道：
"我總該進去換件衣服再出來吧？"
"她本來就這樣，總是大呼小叫的，你千萬別見怪啊！對了，佑鎮你們家住在哪裡呀？"
"我家住方背洞，離這裡不太遠。"
"是嗎？你跟鍾兒很要好嗎？怎麼以前都沒見過你呀？不過鍾兒很少帶同學回家的，或許也是這個原因吧！"
"我們是死對頭！是不是啊，吳佑鎮？"
鍾兒從房間里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佑鎮聽到鍾兒的這句話，表情馬上就變得僵硬起來。
"你怎麼可以對朋友這樣無禮啊？"媽媽開始責備鍾兒。
"我跟鍾兒並不是很要好，而且以前還有過一些誤會。喂！我們學習吧！表哥回來之前，我只好在這裡打擾一會兒了。"
"他的表哥就是住在樓上的鄭檢察官。"鍾兒跟媽媽解釋。
"是嗎？那你們就先去學習吧，我要準備晚飯了。佑鎮也在這裡吃完晚飯再回去吧。你們要到房裡學習嗎？"
"不，就在這裡學吧。"
鍾兒不想讓佑鎮看到自己雜亂不堪的房間，更不想跟他單獨待在房間里，因此她決定就在客廳里學習。
"這個臭小子怎麼可以這樣不請自來呢？"鍾兒在心裡直罵佑鎮。
鍾兒看見佑鎮從書包里掏出課本，於是她也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了佑鎮借給自己的那個筆記本。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坐在客廳的書桌旁開始學習。鍾兒嘴裡叼著圓珠筆凝望了好一會兒佑鎮。這時佑鎮發現鍾兒在盯著自己看，便問她：
"怎麼了？"
"我覺得你可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說話斯文點！"
"我聽說你爸爸還是學校的理事長呢，是黑社會頭目吧？還有，你也是因為去年參與我們那場鬥毆事件才被開除的嗎？"
"誰說我爸爸是黑社會頭目？誰說我是被開除的？我是自己要求退學的。"
"是嗎？我只是聽說你爸爸要麼是理事長，要麼就是黑社會頭目，所以我問過大叔，但他卻說兩者都不是，還說讓我自己問你，你說你爸爸不是黑社會頭目，那你爸爸到底是什麼人啊？"
"你幹嗎那麼好奇？"
"隨便問問。"
佑鎮並沒有回答鍾兒的提問，只是又把注意力轉向了課本。鍾兒看他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於是就撅著嘴瞪了一眼佑鎮，然後準備了一下，自己也集中精力去學習了。但她又總覺得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佑鎮，根本無法集中精力看書，於是不自覺得她又開始注視佑鎮。佑鎮看鐘兒又在盯著自己，不知道在研究什麼，乾脆放下書本對鍾兒說道：
"又怎麼了？"
"喂！你表哥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如果有呢？"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我表哥不喜歡單純的少女。"
鍾兒聽到佑鎮的這句話，覺得話裡有話，於是使勁瞪了他一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他喜歡姐弟戀，你就不要抱什麼奢望了。"
"誰……誰抱有奢望了？"
"沒抱奢望就算了。"
"喜歡姐弟戀？"
鍾兒聽完佑鎮的話，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但她努力地掩飾著自己的表情說道：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讓李志容知道你來過我家，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是李志容死定了吧？你還會被她揍死嗎？"
"我就是不被她打死，也被她煩死。"
"哈哈！"
佑鎮見鍾兒似乎真的很苦惱，於是他禁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又開始集中精力學習。
"那個……"
鍾兒又開始發話了，引得佑鎮很煩，便大聲呵斥道：
"姜鍾兒！你今天可真夠散漫的！"
"我又沒怎麼樣嘛！"
雖然，鍾兒在嘴上這樣對佑鎮不依不饒的，但她心裡也覺得，今天自己真的是很婆婆媽媽。
"小氣鬼！人家問你的問題，你也不答覆人家。"
"好，你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呀？"佑鎮開始妥協了。
"我剛才不是已經問過你了嗎？"
"哦，就這個嗎？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爸爸是中醫，媽媽是……是家庭主婦，我還有一個妹妹。還有，我是因為不喜歡學習才從科技高中退學的，跟你那場鬥毆事件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為了成為歌手才轉到這個由我叔叔擔任理事長的藝術高中的。"
鍾兒聽佑鎮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想這次總算是回答乾脆了。不過，如果我再問一個關於"宋承憲"的問題，他該不會扁我吧？鍾兒正想著心事，只聽吳佑鎮問她：
"姜鍾兒！"
"幹嗎？"
"你，喜歡我嗎？"
"什麼？我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是吧？"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為什麼對我的事情那麼感興趣？"
"我只是對你這個變態鬼好奇而已。"
"我怎麼變態了？"
佑鎮聽見鍾兒這樣形容自己，很生氣，正要回擊鐘兒幾句，這時新媽媽在餐廳里喊他們進來吃飯。鍾兒心想還是要再看時機，然後再打聽有關俊秀的情況。
"這個時候大叔應該回來了吧？"
"那你就讓他也下來吃飯吧！你不是說他一個人住嗎？"
"要不就叫他下來？"
鍾兒撥通俊秀的電話后，看對方已經接聽，於是她把手機遞給佑鎮說道：
"你來說吧。"
佑鎮接過電話，對著話筒說：
"哥，我是佑鎮。我正在鍾兒家裡，鍾兒的媽媽說讓哥哥下來一起吃飯。好，那你快下來吧。"
"鄭檢察官說來嗎？"
"是的。他說自己剛回來，換一下衣服就下來。"
"多虧我今天去超市買了不少菜，佑鎮，你多吃點啊！"
新媽媽給佑鎮盛了滿滿一碗飯，然後用胳膊推了一下正在怒視著佑鎮的鐘兒。這時，門鈴響了，鍾兒像等待已久一般跑過去開門。
"快請進！"
"鍾兒媽媽，您好。"
"您快請進吧！雖然沒有準備什麼豐盛的晚餐，但希望您能多吃點。"
新媽媽又給俊秀盛飯，然後坐在一起和大家開始用餐。新媽媽向兩個男人東問一句西問一句，然後就上次他們送鍾兒去醫院的事情再次向他們表示了感謝之意。
"下次我一定好好款待你們。"
"今天的晚餐就已經很豐盛了，您的廚藝真不錯啊！"
新媽媽聽到俊秀的誇讚，嘴都笑到了耳根。
"是嗎？那你們一定要多吃點啊！呵呵！"
"媽媽，你是不是太高興了。"
"我聽到別人的稱讚，當然會很高興了。"
"鍾兒爸爸還沒有回來嗎？"
新媽媽聽到俊秀的問話，回答道：
"最近公司比較忙，所以每天很晚才回來。"然後，她看佑鎮已經吃完了，就連忙對他說道：
"佑鎮，我再給你盛一碗飯吧？"
"好的，謝謝您。"
這時，俊秀看了看旁邊的佑鎮，問道：
"學習一定很累吧？你多吃點！對了，佑鎮，你怎麼會來這裡呀？"
"我想來給鍾兒的媽媽問好，順便也想過來看看哥哥你。"
鍾兒想起剛才佑鎮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就再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她一邊撥弄著碗里的飯粒，一邊偷偷地窺視俊秀的表情。就在這時，吃得正香的俊秀抬起頭，於是兩人的目光正好相遇。鍾兒看俊秀吃得很香，便問道：
"好吃嗎？"
"是啊，可是你為什麼不吃啊？"
"我沒什麼胃口。"
佑鎮聽到這話便插嘴道："真是的，我看姜鍾兒也該沒胃口了。吃那麼多零食，怎麼可能還有食慾嘛！第一節下課後就開始吃便當，中午又吃了麵包和牛奶，第五節課後又吃餅乾和麵包，啊，還有巧克力！"
"那我的女兒卻一點也不胖啊！真是很奇怪呀！"
"真是的！這個臭小子難道還監視我吃東西？真是豈有此理！"鍾兒憤憤地想。
"鍾兒，沒想到你吃這麼多啊？是啊，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確實應該多吃點，千萬不要學什麼減肥喲！"
"正在長身體？你也不看看我還能長嗎？已經是一米六八的個頭，身材也快趕上模特身材了。如果說長，只能是讓頭髮長長一點兒了。幹嗎還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嘛！真是的！"鍾兒聽見俊秀說的話，更沒有胃口了。本來就因為聽佑鎮說俊秀喜歡姐弟戀而心情不佳，沒想到俊秀又這樣把自己看成小孩子，於是她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鍾兒乾脆不吃了，放下筷子，一邊喝水一邊怒視著對面的兩個男人。
俊秀和佑鎮吃完晚飯後，喝了一杯茶水就回去了。鍾兒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佑鎮借給自己的筆記后，就把它扔到一邊，並大聲地放起了音樂。
"什麼？喜歡姐弟戀？就他那麼大年紀，能有我這樣的小女孩兒看上他就不錯了。真是太讓人倒胃口了！"鍾兒心裡憤憤不平。
其實自鍾兒上中學以來，在同學們面前都表現得很另類，因此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異性。在別人看來，以她靚麗的外貌一定會交過很多男朋友，但當時正值青春期的她，為了對新媽媽表示反抗，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打架上，並總是在學校惹是生非。
另外，她喜歡把自己打扮得稀奇古怪，以消除內心的煩悶。因此，她從來就沒能好好地交過男朋友。所以她對目前自己這份煩亂不堪的內心感覺感到更加恐懼與無助。
但是，鍾兒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個性，如果真有自己的意中人出現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而且一定會主動爭取的。此刻她的腦海里全部都是俊秀的影子，因此她根本就沒辦法集中精神去學習。
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我還是專心學習吧！這一切就等我上了大學再說吧！我就不要在這裡胡思亂想了，到時候再想也不晚。鍾兒這麼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關掉音樂開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