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忘的浪漫之夜
樂隊吹奏出高雅而浪漫的樂曲,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聲音中,他們的臉上掛滿笑容。我從二樓望下去,大廳里的氣氛熱鬧而隆重。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他們怎麼都沒有等我呢?」我撅起嘴巴,站在樓上繼續打量著大廳里的情況。
所有的擺設都裝扮一新,精緻的法國水晶餐具格外引人注目。食物和酒來自不同的國家,走來走去的服務生還有吧台後面的調酒師都穿上了盛裝。祝福聲、談笑聲、恭維聲不絕於耳。
我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對著一大堆的衣服和首飾精心挑選起來,今天我一定要做最美麗的公主!
沒過多久「咚咚咚」的敲門聲就有節奏地響了起來,紫蕾像個精靈般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笑了笑,一邊把媽媽精心挑選的手工雕鑽耳環戴上一邊問道:「又是紫色的裙子?」
「是啊。誰讓我叫紫蕾呢!」紫蕾露出驕傲而得意的笑容,隨後走到我背後,對著鏡子里的我稱讚起來,「月學姐,你可真漂亮!難怪學校里有那麼多男生都偷偷喜歡你!」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杏核一般的大眼睛配上濃密的睫毛,美麗中帶著幾分調皮。尖挺的鼻子,小巧得恰倒好處。嘴唇紅潤飽滿,凝脂一樣的肌膚潔白無暇。簡單的裝飾之後,臉部的線條明快而流暢。
被紫蕾這樣一說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說道:「別取笑我了,你也很漂亮啊!」
「呵呵,我剛聽管家說人已經到齊了,大家全都在等你呢,今天你是百分之百的主角!」
主角嗎?也許是吧。想必有很多人羨慕我吧?可以穿好多好多漂亮的裙子、可以買好多好多名貴的首飾、還可以每天都吃到各式各樣的菜肴……不過嘛……生在四大家族中什麼都好,就是……少了那麼一點點自由。自由……好像很重要,又好像不是特別重要。算了!今天就暫且不去想了。
我回過神來問:「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小稀呢?」
「她啊,就快到了!」紫蕾擺弄著裙角,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還以為今天可以見到他呢……」紫蕾的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你在說誰啊?」我好奇地問。
「金映明啊!你不知道嗎?他是四大家族繼承人中最神秘的一個。」紫蕾一副無限憧憬的樣子,「我在前不久偶然見過他一面,哇!真是太帥了!我以為他今天也會來參加你的生日舞會呢,結果……」
金映明嗎?關於他的傳聞的確不少。可是他似乎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我都沒見過他的樣子。
「金家沒有人來嗎?」
紫蕾顯得很失望:「有啊。可惜不是金映明。」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現在是本大爺的獨家表演時間!星,你們都給我躲遠一點!」
這個聲音……
我和紫蕾四目相對,都露出了頭痛的表情。果然……那個傢伙也來了!
「哈哈哈哈……我蒙太一天不怕地不怕,這點高度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你們就等著看我表演的好戲吧!」
「他要幹什麼?」我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白痴!」紫蕾翻了翻白眼,看上去似乎對蒙太一沒什麼好感。
我一邊踮起腳一邊看向門口處:「我們還是出去看看比較好。」
「有什麼好看的?蒙太一那個笨蛋就只會嘩眾取寵!有他在准沒好事!」
「今天賓客這麼多,真鬧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好紫蕾,去看看吧。」說著我拉起她的手,連哄帶求總算出了房門。
大廳里的人見到我紛紛露出獻媚的笑容,我輕輕地點頭回應,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著四周。蒙太一到底在哪?
「月!」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抬眼望去,星雙手叉在口袋裡,正從門口緩緩地向我走來。
漆黑整齊的眉毛、如繁星一樣明亮的眸子、鼻子尖挺、就連微微揚起的嘴角都散發著與眾不同的吸引力……星的笑容總是那麼淡淡的卻又充滿魅力。他的頭髮顯然精心修飾過,前面幾縷長長的遮住額頭,兩邊鬢角處有些揚起。
作為北家的繼承人,星已經很優秀了。可是今天的他卻比往常還要英俊!挺拔的身資配上白色的暗花西裝,遠遠看過去,真像個高貴的王子。
「星,你來了啊。」我微笑地看著他,快步走到他面前。
「小壽星這麼晚才登場嗎?」說完,星像小時候一樣在我的鼻頭上輕輕颳了一下。
「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我趁周圍沒人,悄悄地吐朝他吐了下舌頭。
「很漂亮!」星由衷地稱讚道,「月,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
紫蕾有些不耐煩地抱怨起來:「天啊!你當我是透明的嗎?」說完丟給星一個白眼,嘴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紫蕾也很漂亮。」我趕緊補充道,可是心裡卻在為星剛才的讚美而感到高興。
「算了吧!」紫蕾拉起我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星,「在他的心裡和眼裡就只有你河影月,不過……」
「紫蕾!」星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眉心都快糾結在一起了。
「星……你怎麼了?」我看著他,不明白紫蕾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紫蕾硬生生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微微低下頭像是故意躲避開星的目光:「月,我們走吧。」
「哈哈!人都到齊了嗎?本大爺的精彩表演哦!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此刻已經有人注意到這個不協調的聲音了,紛紛向門口看過來。負責舞會秩序的人趕緊打圓場,盡量把蒙太一的聲音壓下去。
對了!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我頓時像被驚醒一般,趕緊問:「星,蒙太一在幹什麼?」
「就是蒙太一讓我進來找你們的,他說要送給月一份特別的禮物。」
「他能送什麼特別的禮物?!笑死人了!」紫蕾露出輕蔑的笑,嘴角高傲地揚了上去。
「算了,先別說了,還是去看看吧。星,他在哪?」
「外面。車庫……頂上。」星的額頭上掛滿小黑線,一副無奈的樣子。
「什麼?!他跑到那麼高的地方幹嘛?萬一摔到怎麼辦?」我急匆匆地拉著紫蕾朝門外走。
「笨蛋!」紫蕾咒罵著。
星的聲音也在後面傳過來:「月,你小心一點。別被裙子拌倒。蒙太一不會有事的……」
⒉
我和紫蕾一起走出大廳,來到門口。星跟在後面。等到我們走近的時候,發現車庫前已經圍著不少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麼。
「河影月,你終於來拉?!哈哈!那麼本大爺的表演就要開始嘍!」
OH,MYGOD!蒙太一果然站在兩層樓那麼高的車庫頂上,一見到我出來馬上興奮得直擺手。拜託!拜託!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這個問題人物可千萬別搞出什麼禍端來。
「你這個白痴在這搞什麼鬼啊!」紫蕾一邊跺腳一邊對著蒙太一所在的方向大叫起來,「還不趕緊下來!站那麼高很威風嗎?小心打雷劈死你!」
「紫蕾……」我差點吐血,他們一個個都在搞什麼啊?居然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月,這是怎麼回事?」此時小稀的身影也出現在我們中間,穿著暗紅色的晚禮裙,目光隨著眾人看向上面。
「這個……」我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蒙太一要送給月一份特殊的禮物。」星站在我的身邊耐心地解釋著,目光隨著大家一起看向上面。
「簡直是白痴!」小稀撇撇嘴說道。
蒙太一不顧底下議論紛紛的我們,大聲喊道:「我的表演馬上就開始了!而且絕對是高難度的,你們可要看仔細!」
我真擔心這個傢伙興奮過頭摔下來,於是趕緊說道:「蒙太一,你小心一點哦!」
誰知道他根本不理我,像是沒有聽到我講話似的揚著眉毛一副得意相,從身後拿出一根很長的木棒,頂端綁著什麼東西,咧開嘴巴沖我們露出自信的笑容,接著又從口袋掏出一個裝滿液體的小瓶子,利落地打開蓋子仰頭喝進嘴裡。
「味道好像還不錯……」蒙太一轉了轉眼睛,忍不住點了點頭,可是幾秒鐘之後他卻哇哇大叫了起來,「啟振,你白痴啊!這什麼?這什麼啊?你怎麼把可樂裝進來了?」蒙太一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圓睜著眼睛直咬牙。
叫啟振的小弟站在下面搔著頭髮一頭霧水地問:「可樂?」
蒙太一跺著腳一副抓狂相:「誰會用可樂表演吞火啊?!你有沒有腦子?」
「腦子……這個傢伙居然問別人有沒有腦子?!」紫蕾的嘴巴都快撇到天上了。
「月,他要表演吞火哦!」星沖我眨眨眼,好像在暗示什麼。
我家的車庫……
「老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啟振跑上前,拿出一個與蒙太一手裡一模一樣的瓶子,「你要表演用的東西在這……」
「還不趕緊扔上來!」
「老大!看我的!」
咻——
「啊——」蒙太一雙手捂著被砸到的額頭,「你要死是不是?敢砸老子的頭!痛死了……嗚嗚嗚……」遠遠望過去好像腫起了一個大包。
「蒙太一,你沒事吧?」我忍不住詢問,可心裡卻祈禱著這場鬧劇能夠馬上結束。
「白痴!笨蛋!你要鬧到什麼時候?」紫蕾兇巴巴地叫嚷著。
「我是大俠蒙太一哎!剛才只是小CASE!現在我的表演正式開始!這可是我蒙大俠的處女演出哦!你們要仔細看好!」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瓶子,打開蓋喝了一大口,隨後「撲哧」一聲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噴到了鐵棒上。
「媽的!什麼鬼東西啊!呸呸呸!」
天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嗎?我和紫蕾相互望了一眼,全都啞口無言了。
「老大!加油啊!讓這些四大家族的繼承人們好好看看!」底下蒙太一帶來的那些小嘍羅們還在興緻勃勃地為他加油。
我拉了拉身邊星的胳膊,小聲問:「星,你也不知道蒙太一究竟想要幹什麼嗎?」
「是啊。那個傢伙今天一來就神神秘秘的。不過,月,你放心吧。雖然蒙太一平時做事經常顛三倒四的,可是相信他不會做出危險的事來,畢竟他也是蒙承家族的繼承人啊。」星在我頭上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安慰地說道。
他的話的確讓我的心稍稍安穩了下來。
「可是……」
「啊……好熱!」還沒等我和星的話說完,車庫頂上的蒙太一就已經出狀況了。
只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打火機把木棒上綁著的東西點燃了,火苗一下子竄得老高。不僅是頂部在燃燒,整個棒子都燒了起來。蒙太一嚇得趕緊把它扔在地上,手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傷到了。
「月,這就是蒙太一送給你的特殊禮物嗎?」小稀面無表情地問道。
「只要他平安無事一下來就好。」我無奈地回答,然後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星,「星,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不要再鬧了?」
「月,你放心吧。」只要有星在,我便感覺什麼事都不用怕似的。
「蒙太一,你快下來吧!」星大聲對著上面的蒙太一喊,「我們都知道你很厲害,今天是月的生日,我們還要一起跳舞吃蛋糕呢!」
「跳舞?那是我最厲害的一項!」蒙太一突然來了精神,「剛才只是出了一點小意外而已,這次絕對不會再失敗了!再來一次!」
「他最厲害的一項應該是吃吧?!」小稀用嘲笑的口氣說道。
什麼?他還要來一次?!
「什麼味道?」紫蕾用力聞了聞,忍不住再一次向上望過去,隨後便指著蒙太一的身後驚慌失措地大聲叫了起來:「蒙太一,你乾的什麼好事?你在故意放火嗎?」
火?!可不是嘛!蒙太一剛剛把點燃的木棒扔在了地上,車庫頂上的一些雜物被這火給點著了。
「蒙太一,你快下來啊!」星焦急地命令他。
可是蒙太一是何許人?他如果能乖乖聽別人的話就不會是大名鼎鼎的蒙承家族的繼承人了!
「我放火?剛剛只是個意外啊!我不是說了嗎?哼!我蒙太一好漢做事好漢當!這點火算什麼?我用腳都可以把它們擊退!」
說完蒙太一竟然真的用腳去踩。嘴巴裡面還像喊口號似的念叨著:「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可是……火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燒越旺。
此刻大廳里的人全都走了出來,家僕們也有的拎出了滅火器,周圍已經亂作一團了。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快點下來啊!」
「情況不妙,老大快閃!」
……
只見蒙太一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直轉圈,臉上也被濃煙熏得黑了一大片。他又在搞什麼鬼啊?難道還不死心嗎?
「梯子呢?老子剛剛明明放這的!」幾秒鐘之後蒙太一大聲罵了起來,一邊罵一邊急得直跳腳。
「老大!再不下來你會被燒死的!」
「呸呸呸!你個王八蛋!」蒙太一指著說這話的小弟,臉紅脖子粗地喊了起來,「敢咒你老大死!你們底下的給我扁他!」
「是!」
「遵命!」
只見其餘的幾個人紛紛向那個可憐蟲撲去。
我的生日舞會……
「星,怎麼辦?」我焦急地望著身邊的星,而此時的他也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蒙太一。
「月,你別著急,有我在你身邊。我這就上去把他抓下來。」星拉過我的手,溫柔地說道。
可就在這時,耳邊又傳來蒙太一的聲音。
「哈哈,沒關係,沒有梯子,我蒙大俠就飛下來!」說完只見那個傢伙做了一個助跑的姿勢,然後……
「蒙……蒙太一!」
「月,小心!」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整個人就已經被星拉進他的懷中。他用雙手緊緊地圈著我,把我擋得嚴嚴實實。
現在的星比我足足高出一頭還要多,摟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也比以前強壯了許多。星在不知不覺中越發像個男子漢了。我的臉頓時變得火辣辣的,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好多。我揚起頭看他滿臉緊張的樣子,好像生怕我受傷似的,心裡突然暖暖的,有種莫明的感動。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
蒙太一擺出一副太義凜然地樣子,沖我們喊著他要下來……
紫蕾的驚呼聲……
接著……
剛剛還喧鬧不堪的庭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怎麼了?我試探著把頭伸出星的懷抱,而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幕——
蒙太一居然壓在紫蕾的身上,而他們的嘴巴竟然……竟然貼在了一起?!
紫蕾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蒙太一也好不到哪裡去。
「蒙太一!你是個混蛋!你你……你竟然敢……」幾秒鐘之後,定格的畫面終於動了起來,紫蕾又羞又惱地推開身上的蒙太一,一邊拚命擦著嘴巴一邊喊起來。
蒙太一張大了嘴巴,獃獃地看著對面的紫蕾。這突如其來的一吻他自己肯定也沒有想到。
只見他漲著一張足可以和猴子屁股媲美的臉,咬緊嘴唇,低著頭似乎想了一會。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顧作鎮靜地對紫蕾說道:「紫蕾,你放心!我蒙太一絕對會負責的!」
「閉嘴!」紫蕾厲聲打斷蒙太一的話,高高舉起的手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紫蕾,蒙太一不是故意的。剛才的情況這麼混亂,我想他在跳下來之前也沒有看清楚下面的狀況。」我趕緊上前替那個冒失鬼說好話。
星也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是啊。蒙太一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知道。剛剛絕對是個誤會。」
「白痴就是白痴!」小稀還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根本不打算做點什麼來化解眼下的尷尬氣氛。
紫蕾的手還是舉在空中。她咬了咬嘴唇,仍舊是一副又羞又惱的樣子。
「我都說了啊,我會負責的……難道憑我蒙承家族繼承人的身份還配不上你嗎?還是說我不夠帥?」蒙太一似乎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嘟著嘴巴喃喃自語著。
「紫蕾,今天是月的生日……」星走上前,伸手握住紫蕾的手腕,緩緩地放了下來。
「哼!我是看在月學姐的面子上!」說完紫蕾拉起小稀的手憤憤地朝大廳走去。
「搞什麼鬼啊?!喂!紫蕾……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們明天去約會怎麼樣?」
天啊!這個蒙太一……他的腦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啊?
不過這場風波總算過去了,我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⒊
天色已經很晚了,燈火通明的莊園別墅遠遠看上去也顯得有些疲憊。賓客們相互道別,我強打精神站在門口,仍舊保持著一臉溫柔的笑容。
我一晚上都跟在爸爸媽媽身邊應酬賓客,中途還被蒙太一鬧了半天,此刻的我已經筋疲力盡了。
「月,我們走了。」紫蕾和小稀手牽著手走出來。
「嗯,謝謝你們的禮物。路上小心。」我微笑著同她們揮手。
「紫蕾,我送你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蒙太一的身影半路殺出來。
「滾開拉!我警告你,不準跟著我!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紫蕾伸腳踹過去,蒙太一利落地閃開。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我們不是已經接吻了嗎?好多人都可以作證的!紫蕾,那可是我的初吻啊!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蒙太一!」紫蕾咬牙切齒地吼道,「給我滾開!」
「紫蕾……嗚嗚嗚……」
終於我的生日舞會在最後的喧嘩聲中拉上了帷幕。而此刻,我卻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我身邊、沒有走開的人。
「月,很累嗎?天氣有些涼了。」星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眼中有著一抹我讀不懂的神情,淡淡的像在不知不覺中燃燒著。
我點點頭:「還好。星,你不回去休息嗎?」然後偷偷湊到他的耳邊,「今天真的好無聊!根本沒有我想象中的好玩!」說完我還趁著周圍沒有人注意偷偷吐了吐舌頭。
「難道就這樣讓我走嗎?」他露出詭異的笑容,眉角在飛舞著。好像在暗示我什麼,「你想賴皮是不是?」
「賴皮?星,你說什麼啊?」我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媽媽挽著爸爸的手臂走了過來。
「很晚了,星,再不回去的話要耽誤明天的課程了。夏天已經臨近了,雖然你們這些被選為四大家族繼承人的孩子們註定要念早川高中,但也要拿出像樣的分數來,不然會被人在背後說閑話的。」爸爸今天喝了不少酒,臉有些泛紅。
星禮貌地朝爸爸媽媽點了一下頭,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可這笑容在我看來,和平時的好像不一樣,感覺帶有一絲我說不出來的淡淡憂傷。
「星的成績一直很好。」我趕忙說道。
媽媽笑了一下:「那就好。月,生日快樂。你是媽媽最得意的寶貝。」說著媽媽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乖,進去洗洗睡吧。」
「河叔叔、河阿姨,那麼你們也早點休息,我先告辭了。」星的眼中劃過一絲讓我無法理解的東西。隨後他朝我伸出手,我迎上他的目光,同時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接著他在我的手背上禮貌地吻了一下,說道:「月,生日快樂。我走了。」
「嗯,謝謝。路上小心。」我抱以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可是,手心裡……
星偷偷地朝我眨了眨眼睛,笑了。
我心領神會地收起手,目送著他離開。
傭人們開始收拾凌亂的客廳,我無精打採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一下。」媽媽突然叫住我,「月,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
媽媽和爸爸相互望了一眼,最後還是媽媽開口說道:「我和你爸爸希望你與星的關係不要太密切。」
我的心猛的一抽緊,不解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們知道你和星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一直非常好。」媽媽頓了頓,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可是……」
「好了!好了!」爸爸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我和你媽媽沒有阻止你們交朋友的意思。可你要明白,三個月之後你們將升入早川高中,有些事情是要改變的。」
「改變什麼?」我仍然不明白他們的話。
爸爸媽媽以前不是很喜歡星的嗎?小的時候他們經常說星既聰明又可愛,成績還很優秀,每次看到我們倆在一起玩,他們都會露出欣慰的笑容。而且星和我同樣身為四大家族的繼承人,成為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河家和北家的關係也一直很好啊……
可是為什麼他們現在突然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我真是被搞糊塗了!
媽媽並沒有打算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吩咐了一聲,旁邊一個傭人立刻拿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面打著好看的蝴蝶結。
「這是金家的繼承人金映明送你的生日禮物。」
金映明……先前紫蕾說起的四大家族裡金家的繼承人,從小就被嚴格封閉起來進行可怕的教育,據說他平時很少和外界聯繫,這樣神秘而又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為什麼會突然送我禮物呢?
雖然這三個字好熟悉,但我與它卻從來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拿去啊。」媽媽把禮物塞進我的手裡,「好好看一看,金家培養出來的人材是非常全面的。明的畫技堪稱一流。」
畫冊嗎?看著手裡的東西,我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⒋
回到房間我打開星在握手道別時偷偷交給我的紙條。
「月,先不要睡好嗎?一會我來找你。」
咦?星要來找我?他沒有回家嗎?怎麼今天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我換下舞會上穿的裙子,拿起輕便的衣服穿上。托著下巴趴在床上……星居然說我耍賴……這個傢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對了!媽媽剛剛交給我的禮物!我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桌子上包裝精美的畫冊。金映明?我倒要看看傳說中的金家繼承人到底有多厲害!
我懷著好奇的心情解開蝴蝶結,然後拆下粉紅色的包裝紙……
畫冊的封面是藍色的,像天空一樣湛藍。那藍顯得憂鬱而沉默,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天際,我的心彷彿被那藍色一下子牽引住了。
翻開畫冊的第一頁。
畫上的人迎風站在高高的山頂上,遠處是起伏的群山和觸摸不到的天空。瀑布一樣的黑髮盡情飛舞著,妖精般的相互纏繞。裙角揚起,臉上有一抹毫不在意的微笑。
當我的目光落在畫中人物的臉上時,我頓時驚呆了,這……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不正是我的嗎?
我從未與金映明見過面,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相貌,並且把我畫得這樣栩栩如生嗎?我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地望著畫上的自己。
是我!真的是我!接下來的每一張畫全都是我。不同的表情、不同的衣著、不同的動作……相同的只有嘴角那一抹淺淺的淡如梨花的笑。
畫的最後一頁上出現了不同的身影。
男生背對著我,凌亂的髮絲在風中揚起。他的手伸在空中,想要抓住什麼卻又顯得那麼遙遠。畫的底下清楚的寫著——Ming。
是金映明自己嗎?
這就是金映明的畫?!他怎麼可以把我畫得那麼美麗?連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拚命揉了揉……沒錯,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傳說中的金家繼承人果然名不虛傳!我忍不住對這個素為謀面的男孩感興趣起來。
「咚咚咚」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幾聲輕微的敲擊聲。不是從門口發出來的,而是從……
我趕緊拉開窗帘,果然是星。
「月,我就知道你會等我的。」打開窗,星一臉笑容地調皮說道。
「你一直都沒有離開嗎?」我看了看他,白色的禮服有些地方已經弄髒了,可是那雙明亮的眸子在夜幕中仍然神采奕奕。
星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話:「先不說這些了,月,快踩著梯子下來吧。」
「梯子?」此刻我才注意到,他是用梯子爬到二樓來的。
「不用擔心,我會扶住你的。」見我有些遲疑,他再次開口鼓勵道。
「可是……星,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好奇地問。
「我欠你一份禮物,而你欠我一支舞。怎麼?真的想耍賴嗎?」星的視線伴隨著淡淡的月光一同落在我的臉上,溫柔而充滿了期待。
看著他的眼神,我記憶的齒輪在腦海中飛速轉動著……
兩周以前的體育課。
我和幾個女生負責搬運器械,誰知道一不小心我的褲子上居然劃破了一個大洞。而那個洞不偏不倚剛好在令人尷尬的PP上。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只好躲著不敢出來。
就在我難過得快去撞牆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被我找到了!」
我順著聲音望過去,星正一臉得意地望著我,他怎麼會知道我躲在器械室的?
「星……你……你……」看著他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我只好下意識的用手捂住PP上的洞,「你不準過來!」
「為什麼?」星並沒有停下腳步,眼睛里反而露出狐疑的神情。
「反正……不準就是不準!」
「這就是秘密嗎?!」星趁我不注意猛的伸手將我拉到了身邊,並且攔下我的擋在身後的手,「好大的一個洞啊!」
「星……你好討厭!」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委屈,我居然掉起了眼淚,「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意外的星沒有慌了手腳,反而笑了起來。他颳了刮我的鼻子,又擦了擦我的眼淚,隨後說道:「我們來交換怎麼樣?」
「什麼?」
「運動褲啊!」
「可是……」
「我的屁股長得很好看哦!」星故作神秘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
星頓了頓,接著神秘地湊到我耳邊:「下周你生日舞會的時候要和我跳一支舞,而且我也會給你一份驚喜哦!」
於是那天我穿著星的運動褲上完了體育課,而他穿著我那條短了一大截而且破了的運動褲,被班上的同學們取笑了半天。
記憶的齒輪終於停了下來。
天啊!我居然忙昏了頭,把答應星的事忘記了!該死!該死!我輕輕捶了捶自己的頭以示懲罰。我們明明說好的,在我的生日舞會上我要陪他跳一支舞,結果……我把什麼都忘記了。
我充滿歉意地說道:「星,我先前不記得了,真的對不起……」
「傻瓜,我們之間不用道歉。月,來。」他依舊溫柔地笑著,並且伸出手。
面對星的包容和體貼我暗自下定了決心,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和他跳完這支舞。偷偷逃出家也好、半夜出門也好、夜不歸宿也好……這些通通不管了!
今天晚上的河影月要脫下乖乖女的外衣,好好任性一回了!哈哈哈哈……我心裡居然有了一點點叛逆時的激動!
梯子很穩當,在星小心翼翼地保護下,我安全地爬下了二樓。
黑幕一樣的夜空點綴著繁星點點,整座城市彷彿都在打著瞌睡。可是我卻覺得異常興奮。
我們像小時候一樣輕輕地擊了一下掌,然後比了個「V」的手勢,並且小聲地對喊一句:「耶……」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還來得及。」星看了看手上的表說道,「月,12點之前你會看到我的送給你禮物。」
「是份什麼樣的禮物呢?」我心急地問。
「是一份非常特別的禮物,嗯,我保證!」星像是在自言自語,還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牽著星的手,貓著腰跟著他的身後。幸好看護別墅的幾條杜賓狗是我從小養大的,而經常來我家的星對它們來說和自己的主人一樣。所以見到我們,它們並沒有大聲叫起來。最難的一關都輕鬆度過了,眼看我和星就要走到門口了。就在這時——
「小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捂著「撲通」亂跳的心好久才敢回過頭。
「洛澤?怎麼是你?」
洛澤是我的司機。幾年前爸爸從孤兒院將他領養回來,他是個性格有些憂鬱、少話的男孩。雖說他是司機,不過幾年下來,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只是不管我怎樣抗議,他都客氣地稱呼我為「小姐」,這也讓我們之間莫名其妙地拉開了距離。
「我替班。」
「你是我的司機,巡夜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你來做,你怎麼會要替班?」我疑惑地望著眼前的洛澤。
「無所謂,都是為河家工作。不要說我了,小姐,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洛澤邊說邊看了看旁邊的星,隨後客氣地打招呼,「星少爺。」
我連忙上前說道:「洛澤,我和星要出去一下。我保證,我會很快回來了。你能當作沒看到我嗎?」說完我對他討好般地眨眨眼,希望他能放我和星一馬。
「小姐,現在很晚了。你出去的話不安全……」
「我會保護月的!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會拚命拚命保護她!」還沒等我回答,星就搶先一步開口,「洛澤,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嗎?」
洛澤看了一眼星,終於點了點頭:「好吧。小姐,請注意安全。」
「洛澤,謝謝你!」我開心得差點跳起來。因為太興奮了,所以聲音很大。
星馬上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噓」的動作。
我們兩個人悄悄走出大門,背後,洛澤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我好像看到他的嘴角輕輕動了一下,他說什麼了嗎?
⒌
星的車停在離別墅不遠的地方。為了不讓人認出來,他並沒有開那輛熟悉的寶時捷,而是開了從來沒見過的雷克薩斯。
「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嗎?」星的車技是眾所周知的好,他從小就喜歡車。也許是看我有些猶豫,他忍不住問道。
我搖搖頭:「不是!不是!只不過有點緊張,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晚從家裡出來呢!」
「月,坐好哦。」星對我露出笑容,夜幕下的我們,因為任性而帶來的自由而感到無比得興奮和刺激。同時我也充滿了期待,星總是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這次又會是什麼呢?
臨近凌晨,馬路上幾乎沒什麼人,車輛也少得可憐。星的車平穩的向前行駛著,間或他會看一看時間。而我,則透過車窗盡情欣賞著美麗的夜空。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
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在一個很大的倉庫前停下。
「這裡是……」我好奇地問星。
「下車吧,我美麗的公主殿下。」他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微笑著打開車門,然後擺了一個紳士的手勢請我下車。
我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這裡不是居民區,看起來有些荒涼。而眼前的這個倉庫似乎也是廢棄很久的。這裡會有什麼特別的禮物嗎?
可是就在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奇迹居然真的發生了。
周圍一下子亮起了無數的彩燈。它們有的掛在兩旁的樹上,有的被擺放在石階上,就連整座倉庫都被點綴一新。夜幕下這小小的角落頓時變成了七彩的世界。
這時星走到了我的身邊,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月,看那裡。」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類似於遙控器似的東西,輕輕按了一下上面的紅色按鈕。
奇妙的事情又發生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好多氣球從倉庫後面飛了起來。先是一些形狀不一,看起來比較小的氣球先飛了出來,緊接著在眾多小氣球中間緩緩上升五隻巨大的氣球,上面分別寫了字,我連起來看,正是:
月,生日快樂!
這時倉庫的門又突然打開了,裡面響起優美的音樂。這又是星送給我的另一份禮物嗎?
我趕緊朝裡面看去,整間倉庫裡面並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破舊,而是被裝飾得像童話王國一般。有天空、有森林、有河流……還有許多造型逼真的小動物。
倉庫的最裡面擺放著好多好多的紫色熏衣草,中間架起了一座白色的鞦韆。這樣的畫面我再熟悉不過了,兒時,熏衣草的世界曾是我們的樂園。每到周末我和星都會讓司機開車送我們到那裡,我坐在鞦韆上,星一直把我推向空中。
可是那個熏衣草的世界在我們十歲那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冒著濃煙的工廠。
因為這個我傷心了很久,星也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勸我才好。可是今天……他卻讓那個失去的世界重新復活了。
「星,這是……」我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看著那裝扮過的神奇世界,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還是掩飾不住滿心的喜悅與驚奇。這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我知道你會喜歡的。」星笑得比我還要開心,臉上洋溢著計劃成功后的喜悅。他的目光暖暖地向我望過來,眼睛里全都是我的影子。為了準備這份禮物,他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星,謝謝你!我沒有想到,你送給我的竟是……」此時此刻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眼中正流淌著滾熱的液體。
「傻瓜!為你做任何事我都願意。」星輕輕走到我的身旁,伸手拂去那晶瑩的淚滴。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生怕一不小心會弄疼我似的。
「月,你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如果我能每天都看到你的笑容就好了。所以你要答應我,永遠都不可以掉眼淚哦!還有……你知道嗎?舞會的時候我有好幾次都想去提醒你我們之前的約定,可是我都拚命忍住了。因為我知道比起在那個時候和你跳舞,現在的氣氛會更好。對吧?」說完星調皮地沖我眨眨眼,一副自信的樣子。
「星,你真的好好!」我有些哽咽地說道,「我很喜歡你的禮物。」
「那……」星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伸出手像個紳士般半彎腰,「我的公主,可以賞臉跳支舞嗎?」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我故意揚起下巴,一邊提起裙擺做出「還禮」的動作,一邊把手輕輕放在他的手上,並且迎上他帶著笑意的目光。
在這個夢幻一般的國度中,我和星伴隨著美好的音樂翩翩起舞。這真的是我嗎?到了此時此刻我還是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讓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可是我的手掌卻清楚地傳來星的體溫,面前的他英俊得無可挑剔。
一直以來我都努力在做一個乖乖女,今晚就徹底地放肆地一回,我想這一定是我終生難忘的一個夜晚。
不知道過了多久,星終於提議離開。此刻我才微微感覺到一絲困意。
我們快速收拾了一下,走出倉庫。可眼前的景象嚇了我們一跳——星的車被畫得亂七八糟,車窗和彩燈全都被砸壞了。幾個穿著喜哈服裝、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男生正坐在車身上。
「原來這麼有情調的人是你們啊!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其中一個「紅毛鬼」叫了起來。
星伸手把我擋在身後,接著對他們說:「快從車上下來。我們現在要離開。」
只見「紅毛鬼」吹了聲口哨,這夥人一起從車上走了下來,囂張地朝我和星逼近。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你們還是快點讓開。四大家族的人你們最好不要惹。」
「什麼?!你們是四大家族的?」旁邊的一個黃毛小子聞聲大笑了起來。
星上前一步,我第一次看他臉上有這樣認真而嚴肅的表情。隨即厲聲說道:「我是星,四大家族中北家的繼承人。這位是河影月,身份自然不用我多說了?」
那幾個人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相互望了幾眼。
「紅毛鬼」再次開口:「少哄我們了!四大家族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夜不歸宿?別以為我們這麼好騙!」
星沒有再說話,可是他的目光卻變得凌厲起來。
黑夜彷彿是無聲的舞台。星站在原地,從他身上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與氣勢。
那幾個人終於感覺出了什麼,退後幾步說道:「無聊!我們走吧!」
看著他們離開,我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