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是不愛，只是愛太苦

第十話早已註定的愛情即使擦肩而過那麼多次，我們還是相遇了，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48、不是不愛，只是愛太苦心死了就不會苦，人死了就不會痛……忘不了司空炎口中的譏諷，忘不了司空炎眼中的鄙視。無法重新回到過去，無法忘記對他的情，甚至無法提筆畫畫，最後發現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只是讓韓倪霜徹底消失而已。從司空炎的房間出來以後，她提著包離開了那個充滿她和司空炎回憶的宿舍，再次回到一直屬於她的狗窩。她原以為只要從司空炎生命中徹底消失，只要回到一直屬於她的地方，所有的心痛都可以慢慢淡忘，遲早有一天她依然會是那個我行我素的邋遢幽靈。可是她錯了，不想見不等於遺忘，不思考不等於消失……當看見鏡子中那個不堪的自己那刻，她依然會想起司空炎，想起他曾經帶給她的美好和痛苦。在那刻她原以為死掉的淚水，又會再次復活，然後她又會心疼和懊悔得無法呼吸……她再也看不見未來，韓倪霜已經失去了未來。她毀掉了家中所有的鏡子，毀掉所有屬於韓倪霜的衣服，然後她抓起銀之剪沒日沒夜地製作了許多倪裳的服裝。既然司空炎拋棄了韓倪霜，那麼她就變成倪裳，至少這個世界還沒有人拋棄倪裳……「倪霜，倪霜！」楊樂橙焦急地向站在窗邊欣賞大海，變身為倪裳的韓倪霜大呼。「我是倪裳，不是倪霜！」她回頭沖著楊樂橙溫柔一笑，抱在胸口的手指微微動了下，痛楚瞬間從瞳中一閃而過。從她決定徹底放棄倪霜那天開始，她決心完全變成人人稱讚，沒有過去的微笑精靈倪裳。倪霜變了，從她穿著華麗的衣服從漆黑的房間出來那刻她就變了。雖然她依然在笑，但是楊樂橙知道，無論是倪裳，還是倪霜，都變成了折翼的蝴蝶。此刻的倪裳早已失去了靈魂，僅僅用華麗的笑容包裹著那具冰冷的軀體。「你……你知道嗎？司空要回法國了。」楊樂橙扯著她的肩膀大聲叫嚷。早知道韓倪霜和司空炎的愛情會如此痛苦，當所有還沒發生的時候她就該阻止。唔……好酸，好疼。同她呆在同一片藍天下，是如此讓他難以忍受嗎？她原以為當她依然用倪裳身份出現在公司的時候，高傲的司空炎會憤怒地將她趕走。可是司空炎沒有，司空炎視她為空氣，又或許只是件尚有利用價值的商品。「倪霜，你沒聽見我說的嗎？你再不去找他，就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楊樂橙不相信那晚司空炎看著韓倪霜曖昧的眼神只是場幻影，她不相信一向高傲的司空炎為韓倪霜做飯只是因為一時好玩。走吧，走吧！最好與司空炎相關的所有人都離開，這樣她就不會再想起司空炎，她就不會再為那個高傲的惡魔掉下一滴眼淚：「我一會兒還要和淮煬出去拍外景。再說，我為什麼要去見他？」韓倪霜緊緊咬了咬牙，冰冷地擠出。司空炎已經說出那種絕情的話，她不可以再自做多情了。「你難道不喜歡他了嗎？」楊樂橙不解地看著韓倪霜。不！她很想立場堅定的吐出這樣的話語。可是當聲音到達嗓間那刻，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發音。「淮煬，你看看，你看看！我快要被她給氣死了！」楊樂橙轉身拖著站在一旁面色焦急的楚淮煬。如果韓倪霜能和楚淮煬在一起多好，溫柔的楚淮煬絕對不會讓韓倪霜傷心。可是世事弄人誰也想不到，韓倪霜最後會喜歡上司空炎那個冷漠的王子。「有些東西不是說忘就能忘記。」楚淮煬挑挑眉。他能理解韓倪霜的心情，因為至今他也無法忘記魔法下的倪裳。就如此刻他明知道那副美麗皮囊下存在的是韓倪霜的靈魂，可是當他看著倪裳柳葉眉上揚的時候，他依然心疼得要死。「不能忘記，那就不要忘記好了。連破鏡都可以重圓，還有什麼不可以圓的？」楊樂橙沖著面色凝重的韓倪霜叫嚷。然後她悄悄將楚淮煬拖到一旁，「我們幫幫他們好不好？」「怎麼幫？」無論韓倪霜是否存在，按照最初計劃這學期結束后，司空炎都會去法國繼續深造，此刻韓倪霜的謊言只是將所有的事情提早而已。「我知道司空就在旁邊的別墅區。他不肯聽倪霜的解釋，但是並不代表他不願意聽我們口中的故事，我們可以去把所有的故事告訴他！」楊樂橙焦急地說。「你以為司空能平靜地接受一切？你太小看司空那份高傲的自尊心了。」楚淮煬搖搖頭。「我知道那個惡魔不可能像我們這樣平靜地接受一切。可是，我們總不能讓他一直誤解倪霜？他不可以就這樣什麼都不明白地離開。」楊樂橙堅定地看著楚淮煬，灼熱的目光堅定而明亮，「如果在他們之間真正存在愛情，我相信老天爺是不會如此輕易將他們分開的。淮煬，我們是他們的好朋友，我們有義務拆除橫在他們之間的牆。有義務打開他們冰封的心，讓他們再給彼此一次機會。」這個女生，是那個整天神經大條的楊樂橙嗎？望著她堅定的目光，楚淮煬心頭微微一顫。也許，他真的該卸下漠不關心的身段，像楊樂橙那樣為身邊的朋友付出點什麼……「你去找司空，告訴他所有真相。一會兒，我負責讓倪霜去掉倪裳的外表，然後把她帶到司空那去。」楚淮煬眉頭微動，希望他現在採取行動還不晚。「為什麼不是你去告訴那個大壞蛋所有事實真相，我把倪霜帶過去。」楊樂橙轉動著黑亮的眼珠。誰不知道司空炎冷得嚇人！她才不要獨自去面對那座冰山。這……這都什麼時候了，楊樂橙還如此斤斤計較。「你知道司空的過去嗎？」楚淮煬翻翻白眼。「不知道。」誰會對那座冰山是怎麼養成的事感興趣。「哪你要怎麼勸倪霜過去？」楚淮煬嘆氣。「不知道。」「那還不快點去找司空！」「哦！」咦？！原來完美的騎士也會噴火啊！從他口中揚起的火焰同司空炎有得一拼。在楚淮煬的吼叫聲中，楊樂橙慌張而快速地離開房間。沉沉吐出一口氣，楚淮煬將目光轉回韓倪霜的身上。面對他一直喜歡的倪裳，他真能開口讓她投入司空炎的懷抱嗎？面對倪裳軀體下韓倪霜冰封的心，司空炎從小背負的家族教育能讓她的靈魂破冰而出嗎……唉，一切看上去都好複雜，為什麼非要讓他這種貴公子管這種男女間複雜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