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這次說得比較隱諱,是利用付冬霞的口說了出來,否則法庭又認定我擅自調取證據。雖然利用別人的隱私達到目的有些不光彩,但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騙取我的信任!你胡說!你撒謊!"付冬霞徹底崩潰了。

"證人,請你控制你的情緒,如有異議請你明確指出。"審判長說道。

"我,我,那天晚上我確實看見他們在我家樓下撕扯。"她仍然堅持。

"你沒有戴眼鏡確定自己能看清?請你如實回答!如果你做虛假證詞,將會涉嫌妨害司法,將會被追究法律責任!"審判長問道。

"我,我,我雖然看得不是很清,但那天樓下一定是崔憲權和我姐姐在撕扯!因為過去我曾經多次看到他們在樓下的爭吵!"

"辯護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審判長問我道。

"證人,這麼說當天晚上你並沒有看清和確認在你家樓下撕扯的是崔憲權和被害人,而只是你事後的感覺推斷?"我問道。

"只有崔憲權才會害我姐姐!"

"證人,這個問題你不用再說了。你和被告人曾經是男女朋友關係,辯護人說的是不是事實?"審判長接上話繼續問道。

"不……不……是事實!"

"請你明確如實回答,到底是不是事實!"

"是事實!"她終於明確承認了。

"辯護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審判長向我問道。

"證人,我知道你希望快點將殺你姐姐的兇手儘快繩之以法,其實這也是我們大家共同希望的。崔憲權過去在感情上可能傷害過你,但這並不代表他要為你姐姐的死付出不應當承擔的代價。審判長,各位審判員,根據剛才詢問證人的情況,其提供的證詞完全不可信,證人是帶著一種偏見和猜測作出上述證詞,我請求法庭不予採納。"我感覺該問的已經都問清了。

付冬霞被帶下了法庭,她的情緒倒是穩定了下來,可能意識到自己證詞的荒謬,沒在大喊大叫。接下來的法庭辯論就顯得沒有多少意義了,鄭萬軍也明顯感覺到了裡面的問題,直接放棄了辯論。我也不再做過多的陳述,只強調性的指出了自己的一點意見:

"根據剛才的庭審,我們可以斷定,證人付冬霞如果確實模糊看到樓下撕扯的兩個人,一個可能就是被害人付秋霞,另一個肯定不是被告人,但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而被害人脖子上的另一個指紋也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留下的。本案控方的證據並沒有形成一個完整證據鏈,所提供的證人證詞明顯存在問題和漏洞,所以我請求法庭判定被告人無罪。"

被告人崔憲權可能看到情況對自己有利,情緒也稍稍平靜了,最後的陳述也只簡單說了一句自己無罪。審判長宣布休庭,合議庭進行評議。看來此案是準備當庭宣判了,那肯定百分百宣布崔憲權無罪。

一個小時后,合議庭合議完畢,準備宣判了。審判長對案件進行了簡單陳述,對雙方的證據證詞進行了認定,果然沒有採信付冬霞的證詞,法庭最後判決崔憲權無罪,當庭釋放。

走出法庭,鄭萬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老弟,這個官司我們輸得心服口服,都怪我們太大意,沒有弄清楚事實。"

"哈哈,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嗎。希望你們能將真正的兇手送上法庭,這樣才是對被害人最大的安慰。"

每次打贏官司走出法庭真是爽,我撥通了劉小麗的電話:"小麗,你表哥的官司搞定了,你那個二十八歲的大表侄已經當庭釋放了。"搞不清她怎麼會有個這麼大的表侄。

"真的!呵呵,那多謝了,果然沒有看錯你,不愧是明山市第一大律師。"這個女人開始吹噓我起來。

"別這麼矯情!我受不了,關鍵是你那個表侄沒有殺人!"

"不管怎麼說,你可是功臣,作為表示,晚上請你吃飯怎麼樣?"

"那感情好,好久沒和美女局長一起吃飯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

"那好,下午我再和你聯繫。"她很爽快的應下了。

回到家隨便吃了點飯,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然後美美睡了一覺。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才醒過來,感覺精神抖擻,比較適合晚上和劉小麗一起共進晚餐。

五點的時候,劉小麗準時打來了電話,說直接到新運酒店餐廳見。我又稍稍收拾了一下,開車直奔新運酒店。剛停好車,看到劉小麗也趕到了。

"哈哈,劉局長,這麼巧,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又調侃她。

"你說話不貧嘴不行啊!"她臉上看起來紅撲撲的,竟然流露出一種少女的羞澀,"走,快點進去吧。"

走到酒店門口,突然看到崔建國和崔憲權父子站在門口。

"陳律師,你好你好!今天崔某特借小麗的手備薄酒一杯來答謝答謝你!"崔建國熱情的握住我的手,這傢伙說起話來還文縐縐的。

"是啊,陳律師,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蹲在大牢里呢!"崔憲權也是笑容滿面,一臉的感激之情。

原來這個劉小麗竟然把他們兩個叫來,本想和她來個二人世界,這下沒戲了,真是夠掃興的。"哈哈,別客氣,我的工作就是干這個的。劉局長你可不仗義啊,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呵呵,今天恰好表哥和我聯繫說非要請你吃飯,剛好大家就一起了。"

"陳律師,你可不要見怪哦,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氣,走吧,快進去。"崔建國招呼著我走進酒店。

誰知道走進酒店,更令我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趙志強竟然和幾個人站在大廳里,劉小麗顯然也是一怔,崔建國也看見了趙志強:"哎呀,志強,真巧啊,你怎麼也在這?我今天請小麗和陳律師吃飯,走,一起吧。"

趙志強顯然也感覺很突然,他看了一眼劉小麗沒說什麼,對崔建國說道:"不用了,我這還有幾個朋友,你們幾個去吧。"

他又轉向我說道:"陳律師,好久不見了,可惜今天沒時間,否則一定陪你喝兩杯。"

"是啊,上次承蒙款待,一直沒找到機會謝謝呢。今天劉局長也在這,一起喝一杯多好。"

我心裡感覺很是尷尬,雖然是崔建國請客,但畢竟還是和人家老婆一起。

"實在對不起,確實走不開,你們隨意吧,下次有機會一定一起喝一杯!"他又轉向劉小麗說道,"小麗,你今天就代我好好陪陪他們。"

"嗯。"劉小麗鼻子里只是輕輕嗯了一下。

"表哥,你們幾個去吧,不要管我了,我還要等幾個朋友。"趙志強對崔建國說道。

"既然這樣,志強,那我們就先過去了。陳律師,小麗,我們進去吧。"崔建國招呼著到。

我向趙志強揮了揮手,他也看著我笑了笑,這傢伙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們一群人離開大廳到酒店樓上包間了。

在包間坐下后,可能因為碰見趙志強的原因,我感覺劉小麗有些不自在。

"劉局長,今天是沾你表哥的光啊,平時難得和局長一起吃頓飯。"我故意調侃打破沉悶。

"陳律師,你不要客氣,小麗也是自己人。"老崔還把我的話當真了。

"表哥,你可別信他的嘴,沒有一句是真的。"劉小麗偷偷瞪了我一眼,對崔建國說道。

"劉局長,你可不能這樣誣衊我啊。"

"好了,我們不和你爭了,還是坐下吃飯吧。我表哥請的是你,你今天可是主角。"

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氣氛被我搞得很熱烈。崔憲權也是個油嘴滑舌的人,似乎忘了自己是剛逃脫牢獄之災,順著我的話頭口若懸河,怪不得付冬霞姐妹倆都喜歡他。

吃飯到中途,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只好起身到衛生間,進去找了個蹲位關上門蹲了下來。一會聽見外面門開了,好像有人進來。

"趙哥,這個項目能弄得下來嗎?"一個粗嗓子男人。

"靠!老頭子還在追究我幾年前雲夢山莊的事,你說這個項目能弄成嗎?"竟然是趙志強的聲音,聽聲音似乎很惱火。雲夢山莊!難道因為雲夢山莊趙金平找趙志強說事了?

"他媽的,已經塞出去百十萬了。老爺子是怎麼了!哪有這麼當市長的,整天找自己兒子的事?"

"噓——別說了,小心!"趙志強壓低了聲音,估計怕有人聽見。

趙志強和那個粗嗓男人方便完離開了洗手間,看來趙金平對趙志強的行為並不是很感冒。剛才聽那個粗嗓男人說一出手就是百十萬,真夠猛的,但不知道又塞到哪個的腰包了。

這個趙金平也不知道到底想怎麼處置雲夢山莊的事情,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至少心裡有護著趙志強的意思,否則也不會一直拖這麼久。

推門回到包間,發現趙志強竟然來到包間。"陳律師,快過來,志強專門過來和你碰一杯。"崔建國首先熱情的招呼起來。

"趙老兄,不好意思,剛才到大廳打了個電話,讓你久等了。"不能說去洗手間了,否則肯定懷疑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別客氣,我也是剛進來。接到朋友我趕緊抽空過來和陳老弟見見面碰個杯,否則真是太遺憾了。"

"謝謝老兄,來,我們先干一個!"我主動端起酒杯,和趙志強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之後,又和他東拉西扯了幾句。

臨走前,他又對劉小麗說了一句:"小麗,好好陪大家。"劉小麗聽完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頓飯吃到九點多,我自然負責送劉小麗回去。一路上她無語,估計還是因為碰到趙志強的原因,心中產生疙瘩。

到了她家門口后,她情緒依然不高,我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冰涼。她抽回了手,對我說道:"謝謝你,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她直接開門下了車。

聽她如此一說,我自然也不好意思還賴到她家去坐坐。"你沒什麼事吧?那我就直接回去了。"我問道。

她微微笑了一下,說:"沒事,你走吧。"但是我看出這笑有些勉強,

西山煤礦清算組又召開成員會議,主要就是討論如何處置成昆酒店的問題。我最開始提出的意見是不見得非要賣掉成昆酒店。李天路率先提出反對:"我不同意陳律師的意見。根據目前的形勢看,這種餐飲企業還是改制的好,私營更有利於發揮其靈活性。"

"李科長說得對,餐飲企業在政府手裡很難經營得活。市政府碧天酒店每年市財政都要補貼一百多萬,還是進行改制的好。"市財政局的副局長蔣敬超附和著說。

接下來清算組的人也都表示反對,我最後一想,賣了也好,工人的補償金也能直接兌現了。"既然大家都這樣認為,我也只能表示同意了。那酒店出讓採取什麼方式呢?"

"還是採取定向出讓吧,因為之前已經和貴生公司談了意向,如果條件合適還是與貴生公司進行談判的好。"李天路趕緊接著我的話說,估計冉貴生肯定給了他不少好處。

"是啊,貴生公司與我們市政府關係一直不錯,信譽也好,我同意這個意見。"市礦物局的副局長陳建設說道。

其他幾個部門的負責人都表示贊同,看來冉貴生的公關做得確實很好。

"陳律師,你看大家的意見都比較一致,你是什麼看法?"主持會議的市國稅局副局長讎正國問我道。

我本想提議採取公開競標,沒想到其他人的意見竟然這麼統一。如果我堅持採取重新公開競標,肯定得罪了冉貴生,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再說,冉貴生這個人辦事還是比較講原則的,賣給他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沒什麼意見,只要條件公平合理,賣給誰都一樣。"我也表了態。

"好,大家的意見比較統一,那我們就按照新的資產評估報告和貴生公司商談下一步收購的事情。陳律師,李科長,你們還是負責和貴生公司的前期接洽,大家看怎麼樣?"讎正國說道。

周圍的人都點頭表示同意,我和李天路也同意了。散會後,李天路主動要求直接和貴生公司聯繫,我知道這個小子是想到冉貴生面前邀功,討點好處之類的。我懶得和他計較這些,同意了他的要求。

晚上,沈軍打來電話:"老大,出來陪我喝兩杯吧!"聽得出來,聲音里滿是鬱悶。

"你小子怎麼了?"看來遇到不順的事情了,"好吧,還去嘉樂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習慣去嘉樂酒店了。

"唉,隨便,我現在就過去,你快點啊!"說完,他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來到嘉樂酒店,沈軍一個人正坐在大廳等著我。"今天怎麼想起來喝酒,遇到什麼不爽的事?"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唉,老大,別提了,這一段倒霉透了。"沈軍一見我就是唉聲嘆氣。

"我晚上還沒吃飯,去酒店餐廳吧,邊吃邊聊,也省得清靜。"我忽然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行,走吧。"這小子一副喪氣樣子。來到餐廳包間,隨便點了幾個菜,沈軍要了兩瓶五糧液。

"換成茅台吧?茅台口感好。"我不習慣五糧液,勁頭有些沖。

"今天還就五糧液了,就是要它那個衝勁!"這傢伙看來是想借酒消愁了。

"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我想知道這傢伙到底煩什麼。

"最近生意不知道怎麼回事糟透了,投的幾個項目全被套牢了,好項目怎麼也弄不到手!"

"房地產現在火得一塌糊塗,是個房子都能賣個二十、三十萬的,你還能被套牢了?"我有點奇怪了。

"誰知道!我在開發區的兩個小區房子基本賣不動,銀行的債又催得緊,搞得我是焦頭爛額。"

"那麼好的地段會賣不動?是不是你小子太黑了?想把我們買房人的錢袋子一下榨乾?"

"按照現在的行情,我那個價位一點都不高,只不過周邊的幾個樓盤好像和我較上勁了,一味的促銷降價。"

"看看,還說不是價格!人家都降價,你不降肯定賣不動,消費者最勢利。"

"我再降利潤都快被擠幹了,他奶奶的,氣死我了!現在中央又在調控戶型,我計劃的幾個都是大戶型。"

"中央政策落實到地方估計到明年了,你抓緊立上項動工不就行了!"這小子做這麼多年房地產,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倒想立項,錢吃緊啊!銀行都貸不出來了。別光說,來喝酒。"說完,他一口將一大杯酒吞了下去。

"喂喂!你小子慢點,當涼水喝啊!"我陪著喝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了江偉,"江偉呢,最近怎麼樣?"

"這小子好像也搞了個項目,忙得整天找不到人。"話剛說完,他又下去了一杯。

"他以前不是跟著你跑嗎?現在他單幹了?"

"老跟著我有什麼出息!現在這小子翅膀硬了,當然單飛了。現在的項目越來越難搞了,只是這小子不知道搭上了哪條線。"

"項目肯定難弄了!前天我還無意中聽見趙志強這樣的能人弄項目還一下子塞出去百十萬呢,何況其他人!"

"是嗎?"他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我靠,他搞項目還不是他家老趙一句話,還用送錢?即使要送,誰敢要啊?"

"誰知道!你們這些專搞項目的不清楚,我一個小律師能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對了,你老爸發改委主任,本身就是審批項目的啊?"

"大點的和好點的項目他一個人說了不算,需要市長甚至書記點頭的!再說,我家老頭子年齡已經到線,下個月就要正式退居二線了!"說起這個,這傢伙更加惆悵了。

"是嗎?這對你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你老爸多多少少也算棵大樹,以後你想乘涼就沒有那麼方便了。"沈軍這小子這幾年幹得風生水起的,他老爸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以後的日子難過了,全靠自己折騰了。過去有家裡老頭子這棵樹靠,還真怕以後有些不適應呢,哈哈。"這傢伙笑得有些乾澀。

"我還不是一直自己折騰,不一樣過得挺滋潤?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今天可不是這小子以往的風格,想必是最近鬱悶的生意弄得他有些頹廢了。

"來來,喝酒!"他又舉起了杯子。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和他碰了一杯。"我和江偉那個小子聯繫一下,讓他過來一塊喝幾杯。"我又想起江偉這個小子。

說完沒等沈軍說話我就掏出電話撥開了:"江偉,趕緊到嘉樂酒店來陪我和沈軍喝酒!"電話一接通,我就對江偉嚷開了。

"哈哈,老大,怎麼了?都什麼時間了,還喝酒啊?但老大的話我不能不聽,我也剛好忙完,一會就到。"這小子還算有義氣。

"都快喝完了,叫這小子幹什麼?"沈軍還埋怨起我了。

"靠,喝完了就不能叫啊!我偏讓這小子過來,他敢不過來,以後跟他斷交。"接下來,我們又連幹了幾杯。

半個小時后,江偉趕到了包間。"呵呵,二位老大,今天怎麼喝起了悶酒?"江偉笑呵呵的問道。

"快點坐下,沈軍今天心情不好,一起陪著喝點酒。"

"哦?沈哥怎麼了?"江偉疑惑似的看著沈軍。

"你小子現在忘恩負義啊,沈軍生意現在正遇麻煩,你卻自己單幹!"我說話很直接。

"老大,可不能這麼說啊,江偉這樣做是對的,兄弟們想把事業做大就需要這樣。"沈軍這小子還真夠義氣的。

"唉呀,老大,你可錯怪我了,我這幾年可是跟著軍哥才跑出點門路的,但現在也不能老跟著沈哥吃喝一輩子吧,我也是想搞點其他的門路。"江偉一臉的委屈。

"好了好了,不要說這了。老大、江偉,喝酒是正事,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今天喝個痛快!"沈軍又開始招呼喝酒了。

"江偉,你小子現在跑什麼項目?"幹了一杯后我接著繼續問道。

"老大,我還能跑啥?這些年跟著沈哥就熟悉房地產,當然還只能是在這裡折騰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弄的還很不錯吧?"這小子看起來一臉的洋洋得意。

"嘿嘿,只是剛開始干,談不上不錯,這也得益過去跟著沈哥學了不少東西。"江偉還是那樣憨厚的笑著。

"你小子以後不會跟沈軍成對手吧?"我開玩笑似的說道。

"老大,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弟兄是什麼交情,你可把我看扁了啊!"江偉一臉嚴肅的說道。

"哎,你們老是討論這個幹什麼?有點傷兄弟感情啊。你們忘了今天是陪我來喝酒的?來!我們兄弟仨一起干一個!"沈軍舉起酒杯說道。

沈軍好像不願談論生意上的事,只是一味的要求喝酒,不知道這小子心裡是怎麼想的。只不過從心裡說,我們仨中數江偉最為老實一些,為人比較誠實可靠。

記得上學那陣,我們出外打架回來后,江偉總是經不住老師三言兩語的"敲詐。"一五一十的交代,但是有一點從來不把我們供出來。

"江偉,還記得過去嗎?我們總是占你的小便宜喲!"我說道。

"哈哈,我哪能不記得,一起做完壞事後,你們倆總是讓我一個人背黑鍋!"說起這些東西,江偉興緻也很高。

"只不過你小子夠義氣,從來不把我們供出來,哈哈。"我說道。

"我們那時候真爽啊,整個學校沒人敢惹我們仨,就連周邊社會上的小混混都懼我們三分!"沈軍接著說道。

"唉,我們現在都分開了,我單獨做了律師,現在你們呢,也基本都單幹了。"我說道。

"老大,別感慨了。雖然沒在一起共事,但我們兄弟的情義還是和原來一樣啊!"沈軍說道。

"沈哥說的對!至少我們現在還在一個城市,喝酒聚聚還是很方便的!我還是有兩位老大罩著!"江偉說道,說完他舉起了杯子,"來,我敬兩位老大一杯!"

我們又是一番海喝,兩瓶五糧液見了底,時間也已經深夜十點多了,我感覺已經差不多了。"沈軍,江偉,我們今天就到這,怎麼樣?"我說道。

"再……再喝點吧,急著走什麼!"沈軍這小子舌頭有點打轉了。

"沈哥,今天就算了吧,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江偉說道。

"沈軍,你站都站不住,下次我們再喝!"我說道。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法律顧問單位江城公司的張總打來的電話,他說有個合同要我過來幫忙審核一下,明天一早談判要用。"我有點急事,要走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對他們說道。

"那好吧,今天也很晚了。"沈軍看了看錶,也同意了。看來這小子沒有完全喝多。

沈軍和我是開車來這的,江偉是打車過來的。"沈軍,你這樣子是不能開車了。江偉,你怎麼樣?沒多吧,你負責開車把沈軍送回家。"我說道。

"老大,沒問題,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江偉這小子喝一斤白酒沒問題,今天沈軍喝多了,他沒喝多少。

"那你開車把沈軍送回去吧,我自己開車回去。江偉,你開慢點,注意安全!"我囑咐著他,這小子喜歡開快車。

"行,我保證把沈哥安全送到家!老大,你先走吧,賬單我來結。"江偉說道。

我拿起挎包先行離開,頭有點暈了,小城市就是好,交警早早回家歇了,不用擔心交警查車,否則斷然不敢酒後駕車的。一路上我開得非常小心,大腦意識比平常反應遲鈍得多。我車還沒有開出兩里路,突然江偉這小子又打來電話。

"老大,不好了!我們車撞死人了!在新源路口,你趕緊過來!"電話一接通,立刻傳來江偉焦急的聲音。

他媽的!這小子怎麼搞的!臨走前我囑咐這小子注意安全開慢點,還沒有多遠就出事!"你怎麼搞的!我交代你慢點,你還出事了!現場有其他人沒有?"我氣得罵開了。

"老大,我也不想,誰知道深更半夜還有人在街上跑。發生車禍時沒有人發現,但隨後旁邊有幾輛車經過,估計看到了。"江偉帶著哭腔。

"等著我,我馬上過來!"說完,我趕緊調轉車頭向新源路口疾駛過去。經過剛才事件的一刺激,感覺酒完全醒了。我趕緊給張總回了個電話,說有點事情讓稍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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