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第十三章病危
最近羅格伯爵府一直烏雲密布,好不容易大公子逐漸好轉,哪知小小姐突然病危。
遇刺的當天晚上侍女就發現三小姐房裡半夜傳來鬼哭狼嚎聲,被嚇破了膽兒的侍女拉上幾個姐妹才敢過去一探究竟。哪知道這鬼叫是從咱們的寶貝三小姐嘴裡發出的,她睡著了也不安穩,一晚上不停地翻身,小嘴也沒歇過,時不時來一句:「別殺我!」「救命啊!」「艾倫快跑!」「爺爺,救救我!」之類的。
幾個侍女也從開始的害怕轉為濃濃同情,心想,誰捨得對這麼個粉雕玉琢、可愛乖巧的孩子下重手啊,看這孩子多可憐。最後一個勇敢而又正義感十足的侍女乾脆留在三小姐房裡陪三小姐了。這下,折騰了半宿的侍女們終於得以好好休息。
誰知眾人剛躺下被窩都沒睡暖,就傳來一道洪亮的哭喊聲,這次不是三小姐,而是伺候她的那位侍女發出的,只得匆忙披上衣服爬起來,這哭喊聲也驚醒了本來就住得離阿芙拉不遠的羅格夫婦。
第二天全莫城人都知道昨夜羅格家的三小姐生病了。原因為他,大約凌晨5點的時候,一輛馬車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馳而去,馬蹄聲傳得老遠,但還不到半小時,馬蹄聲又想起,這下不是一輛了,而是數輛馬車一起在大街小巷亂竄,就這樣雞飛狗跳的鬧了一夜。第二天一大群掛著兩隻熊貓眼的莫城人怨聲載道,到處打聽,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吵得大家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誰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廣大的人民群眾這才知道原來是羅格家昨天才遇刺的三小姐,回到府里之後受驚不輕,半夜做夢說胡話,後來被侍女發現發高燒,於是連夜趕去請藥劑師。
哪知道服藥半小時之後,三小姐的燒不但不退,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最後驚動了最寶貝三小姐的老侯爵,安德魯侯爵一看自己最心愛的小孫女,小臉通紅、呼吸急促、還不停地說夢話,怎麼叫都叫不醒,頓時嚇得慌了神,連忙叫小廝去把城裡最好的藥劑師、治療師都請來。知道這種情況后,莫城人的憤恨轉眼變成了深深的同情。
昨夜,與羅格家鬧的人仰馬翻不同,在莫城西邊一座破敗的神廟裡,兩個披著黑斗篷戴著黑帽子看不清面孔的男子一前一後進了大廳,環顧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然後帶頭的黑衣人輕掰了一下神像的頭部,吱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神像下面忽然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兩人輕輕地鑽了進去,又聽見吱的一聲,大洞消失,好似剛才的一幕只是幻覺,神廟又恢復了平靜。
與神廟的破敗不同,地下別有一番天地,拐過一道彎之後,入目的是一個大廳,旁邊還有很多小隔間,簡直就像一個小型院落。
大廳里中央並排矗立著一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和一似笑非笑的妖艷男子,兩旁還站了數十個肅靜的黑衣人。
領頭的男子跨過眾人,最後坐到大廳最裡頭的那種寬大的鋪著狐狸毛皮的椅子上,第二個黑衣人自動站到他後面。沉默了一會兒,一隻枯黃的右手放到椅子的扶手上支起下顎,這才抬起一張蒼白、陰沉沉、瘦得連顴骨都格外突出的老臉,深凹下去的雙眼裡算計、狠毒、不甘、憤怒等一一閃現。
一道沙啞、陰森森的聲音傳入耳中。
「塞爾特大人很生氣!怎麼,連個4歲的孩子都對付不了嗎?」
站在大殿中央的倆人簡直像木頭一樣,既不吭聲,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大廳里陷入一片死寂,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那孩子哪裡像四歲的孩子啊,使出那麼奇怪的招式,還有一個劍客和大魔法師跟著她,黑一他們失敗也是情有可原的……」終於有人受不了這低氣壓,站出來說了兩句,但他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他,腦門上的汗忍不住狂滴,嗓子里漸漸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廳里再度陷入沉默。
「這次的事就算了。黑五,你去查查阿芙拉這四年半來的所有資料,黑六,你派人日夜監視羅格府,重點跟蹤安德魯,看看是否有什麼奇怪的人跟他接觸。黑一、黑三,你們停止刺殺阿芙拉的任何行動,等拿到黑五黑六的資料再做行動。」
「是。」
說完便跟來時一樣拂袖而去。
半個月過去,艾倫都開始活蹦亂跳了,小阿芙拉的病情卻沒有任何好轉,她每天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原來充滿靈性的一雙眸子也慢慢變得朦朧污濁,失去了光澤。貝妮整天坐在阿芙拉床前照顧她,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傷心不已,羅格伯爵也失去了研究魔法的興趣,既要照顧兩個受傷的兒女,還要安慰嬌妻,原本英俊的臉龐也布滿了胡茬,安德魯侯爵的情況更差,彷彿瞬間老了十歲,愁眉不展,每天眼睛里都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莫城大大小小、有名沒名的藥劑師、治療師都來看過了,就連宮中的安德魯也沒放過,但無論是搗碎的葯汁還是水系治療術、光系治癒術對阿芙拉的病情都沒任何的效果。所有的藥劑師、治療師都說:這孩子是驚嚇過度,嚇壞了心智,心病還需心藥醫,他們愛莫能助。
眼見阿芙拉像朵失去水分的花兒,日漸枯萎,最後安德魯終於下了一個決定,他親自送阿芙拉去精靈之森調養。精靈之森在莫城的南部,坐馬車大概需要十幾天,那裡是精靈族的大本營,到處都是美麗的花朵、青青的樹木、清澈的泉水,這樣一個安靜平和的環境有助於阿芙拉恢復。精靈族很排斥人類,但安德魯早年從人販子手裡救過一個精靈,而這個精靈恰好是精靈族的候選長老,所以這次阿芙拉才能去精靈族療傷。
4月底,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安德魯帶著大隊人馬,揮別家人,浩浩蕩蕩趕往精靈之森
成長之路
第十四章離開莫城
烈日炎炎,官道上塵土飛揚,一隊大概有二十幾個人的隊伍緩緩駛近樹蔭下。
前面四個是背著大刀騎著深棕色柏布馬的彪形大漢,中間有十來輛兩匹馬拉車,前面的兩輛馬車上載的都是人,中間的全部是堆得老高的貨物,最後面還跟隨著幾個騎著同樣柏布馬的強壯男子。
最前面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勒住韁繩,馬蹄在地面刨了兩下,後面的人看見他停了下來,也都跟著不動了。
「就在這裡休息。」然後率先走下下馬,拴好馬匹,掏出水袋就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
很快大家就原地下馬,掏出食物和水來,擺在地上吃起來。從他們所處的位置就可以看出這是三個不同的小團體。最前面和最後面騎柏布馬以及從第二輛馬車裡出來的兩個女子是一起的,第一輛馬車裡出來的一個商人模樣及管家和隨後幾輛車的趕車車、夥計的一起的;最後一組組合最奇怪,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和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大約40歲左右,有著四四方方的臉龐,濃黑而又整齊的眉毛,及肩的長發時不時的垂下遮住了那雙閃動著精明目光的褐色眼睛,他打開包裹,拿出乾糧,帶著一些長輩的慈祥,又帶著一些恭敬對小男孩說:「少爺,您將就著吃點,再過五六個小時就能到博洛尼小城了。」
小男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過那狗都能打死的餅,就著水,小口小口的咬著。這個小男孩有一頭金黃色的短髮,小巧秀氣的臉蛋,要不是那皮膚比較黑啊,真的是可愛極了。他身上穿著一件有些泛舊的水藍色上衣和褲子,明顯是一套,在吃餅的間隙,他那兩顆碧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偷偷打量著其他兩群人。
這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啊,就是我們的阿芙拉,現在叫蘭諾。出事那天晚上,當她對安德魯表達了自己想要變強的決心后,安德魯很欣慰,馬上準備給他找一群師傅,阿芙拉連忙阻止,並告訴老侯爵自己已經有計劃了。
阿芙拉的計劃是離開莫城,自己一個人到外面闖蕩,她始終相信只有在生死邊緣才能激發自身最大的潛力。當然這句話她沒告訴爺爺,她對老侯爵的說辭是:「經過今天這麼一出,越來越多的人的目光會放在我身上,人怕出名豬怕壯,尤其是在自己還沒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你想你孫女被這麼多人盯著還能做什麼么。而且經過此事,即使國王查不到什麼,也會更加堅定了讓她進宮陪讀的決心,最後還有那批殺**手肯定也不會放過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她離開這裡,到一個誰都認識的地方,開始歷練。」
安德魯侯爵肯定是捨不得把自己這可愛的小孫女一個人扔到外面的,開玩笑,放在自己身邊都不安全,還說放到外面去。
最後禁不住阿芙拉的軟磨硬泡外加威脅,只好允許,但條件是要帶著他指定的人一起出去,阿芙拉留了個心眼:「多少個人啊?」
「就豹組的一個小組。」
「一個小組多少人啊?」
「這個,不多,也就50個人。」安德魯摸了摸長長的鬍鬚,狐狸眼眯成一條縫,涎著一張小臉,用狼外婆誘拐小紅帽的口吻討好地說。
50個!這還不多,阿芙拉深吸了口氣,免得忍不住在這個老狐狸面前爆了。
看著阿芙拉面色不善,安德魯連忙改口:「要不一半,25個?」
阿芙拉揚起一抹天使般的笑容,伸出食指晃了晃:「就一個,不然我就自己偷溜出去。」說完就轉身回房了,獨留老狐狸一個人在後面喊「這怎麼行呢!」
最後拗不過阿芙拉,安德魯把豹組最優秀、最穩重的副組長查理給了阿芙拉。查理是個8級大劍客,在大陸上也算是個高手,他早年還做過傭兵,社會經驗豐富,哪種坑蒙拐騙的手段沒見過,遇到棘手的事他也能隨時聯繫上安德魯伯爵的人,阿芙拉跟著他不會吃虧。
就這樣,安德魯前腳才帶著假的阿芙拉去精靈之森,真正的阿芙拉就喬裝成一個落魄貴族的小孩躲進來羅格府送菜的馬車中出了城。
而查理早就已經跟一個行商的商人約好,他們跟著這隊商人一起走,摩斯雷斯城之後給他20金作為報酬。因為路上很多地方是農田和森林,時不不時有強盜甚至魔獸出現,單獨出發是很不明智的選擇,一般商隊出發都會雇傭一隊傭兵,護送貨物到達目的地,而剛才的那隊人馬就是商隊聘請的傭兵團。
看著馬車外綠油油的田野和農莊,阿芙拉忍不住在心裡雀躍地歡呼,江湖啊,我來也。
第十五章智斗惡女人
蘭諾(男裝以後都是蘭諾哦)無聊的數著手指頭,坐了幾天馬車之後,新鮮感很快過去,剩下的就只有乏味和無聊,要不是因為太陽高掛啊,她還真想出去跟查理叔叔一起騎馬。
前幾天好歹還能坐在窗戶邊看看風景,今天由於她在外面拖拖拉拉,進馬車晚了,靠窗的位置被那兩個女人一邊一個給佔了。
那兩個女人一個叫朱莉.懷特,是一名8級刺客,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軟甲套裝,上身是露肩緊身高領上衣,下身是一條及膝緊身短裙,兩條修長結實的小腿包裹在鹿皮短靴中,渾圓高挺的胸部,盈盈一握的纖腰,彈性十足的豐臀,再配上她那頭酒紅色的頭髮,好一個熱妖嬈佳人,就是放到現代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另外一個女人姬瑪是一個7級光系魔法師,跟朱莉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如果是朱莉是朵嬌艷帶刺的紅玫瑰,那麼姬瑪則是一朵端莊秀麗的百合花。她長得很嬌小,皮膚很白,屬於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穿著一身潔白的法師長袍,更加突出了她那身蒼白,兩彎畫眉總是有意無意的蹙著,不經意之間就流露出令人心疼的哀愁,惹人憐愛,是個跟林妹妹一樣的一個多愁善感的美人。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其實兩個女人加一個小孩也是可以唱一出好戲的。
因為無聊,蘭諾邊掰手指頭邊盤算著到了摩斯雷斯城安定下來,自己該學些什麼,不能學魔法和劍氣,要不就先學學藥劑吧,暗中給敵人下毒藥,然後嘩啦啦的毒倒一片,多有成就感啊,想著想著,蘭諾的老毛病又開始犯了,呼啦啦地去見周公了。
突然馬車一個趔趄,阿芙拉頭一偏,滾到了朱莉美人的懷裡。
「喲,連5歲的小孩都能勾搭到手,果真是好手段啊!」惹人愛憐的面孔並不一定會吐出令人歡喜的語句,酸溜溜的聲音響起。
朱莉扶正了蘭諾,斜睨了姬瑪一眼,撐著頭轉向窗外,只留下美麗的側影,一咎髮絲滑過她的臉龐,隨風搖曳,風情萬種的美人啊,蘭諾咽了咽口水,難怪那些傭兵和商人的目光都圍著她轉。
看見朱莉把頭扭向窗外,看都不看她一眼,姬瑪氣急,這就好像你拿著拳頭捶打人家,哪知捶上去的是軟綿綿的棉花,找不到著力點,也沒得發泄。
「賤女人就是賤女人,除了招蜂引蝶,到處發騷,還會什麼!」
自來有一山不容二虎之說,其實一山也不能容倆女人,尤其是兩個姿色不凡的女人。姬瑪出生一個中等貴族家庭,魔法天賦還不錯,長得也算一個美人胚子,從小就處在光環下,受盡眾人的寵愛與呵護。這次願意不辭辛苦放下身段來跟著一群粗俗的下等人做傭兵,實乃是因為她看中的結婚對象巴里.馬丁也在這裡。
巴里.馬丁是名男爵繼承人,長得英俊瀟洒,風度翩翩,對人溫柔體貼,能力出眾,才24歲已經是一個3級魔導師,在眾家未婚女性眼中是個理想的丈夫人選。姬瑪追著他跑了好幾年,他一直對她不理不睬,如果巴里一直都這副調調也就算了,哪知他一看見朱莉卻兩眼放光,大獻殷勤,這讓倒追他的姬瑪裡子面子盡失。這就惹得姬瑪打破了醋瓶子,妒火狂燒,開始不停的找朱莉的茬。
「這男人啊也是下賤,小小年紀就被妖女攝去了魂。」眼見朱莉無動於衷,姬瑪轉而含沙射影,把矛頭對準蘭諾。
「姬瑪,你針對我沒關係,沒必要扯上不相關的人。」蘭諾正準備發表一下長篇大論,哪知被朱莉搶了先。
「喲,這麼維護你的小姦夫啊!真該叫巴里過來看看你這個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女人……」
蘭諾火大了,女人嫉妒的嘴臉最是難看:「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哈那個男人哈得要死,那你就大膽的去追,厚著臉皮粘著他,纏死他,不管成功與否,我還敬佩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奇女子。你在這裡做妒婦,罵一個無辜的女子賤人、一個4歲的男孩姦夫,這就是你上流社會的教養,難怪巴里看不上你,連我這4歲落魄的小孩也看不上……」
「你,你!」畢竟出生於貴族世家,朱莉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幾下就被蘭諾連珠炮般的不帶髒字的怒罵嗆得說不出話來。
第一回合,蘭諾完勝。
這天中午仍然在野外解決午餐,不過運氣好的是碰到了幾乎農家,吃完飯大家圍在小院里休息。
「查理叔叔,賤女人是什麼啊,漂亮的姐姐嗎?」天真可愛的聲音在這隻有知了叫聲的午後,顯得特別響亮,眾人都被逗笑了齊刷刷的扭頭盯著蘭諾。
「賤女人是說那些不自重、到處勾引人的女人,小子,等你長大就知道了。」一個爽朗的大漢遠遠地拋來一句。
「那朱莉姐姐是這樣的人嗎?」純真無暇的雙眸里堆滿了好奇和困惑。
「小子,你討打。」朱莉的粉絲看來真不少。
「不是我說的,是姬瑪姐姐說的,你別打我。」帶著一絲哭音怯怯響起,蘭諾連忙雙手高舉,護著頭。
姬瑪慌了神,這下被這小子壞事了,連忙辯解:「我沒有,小孩子瞎說的。」
「我沒瞎說,你明明說朱莉姐姐水性楊花、招蜂引蝶,小姦夫都勾搭上了,會給巴里叔叔戴綠帽子。」當然最後一句是蘭諾加上去的。,
望著巴里和其他人鄙視的眼神,姬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雙水眸,祈求地望著巴里,喏喏地張了張嘴,卻又在巴里那鄙視的眼神里沮喪的低下了頭。
巴里眼神複雜地看了姬瑪一眼,掉轉頭,走到似笑非笑,彷彿在看一出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鬧劇的朱莉身旁,緋紅色從脖子蔓延到耳根,抬起頭,握緊了拳頭,緊張的對上朱莉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朱莉,我,我喜歡你,我要追求你!」
一聲一聲的口號響起,男人們紛紛跑去拍了拍巴里的肩膀。
姬瑪掩著臉,轉身跑了出去。
朱莉只丟下一句:「哦」就轉身走進馬車中了。
只剩下查理笑眯眯地看著蘭諾。
第二回合,姬瑪再次慘敗,勝利者朱莉、蘭諾、巴里。
下午馬車裡的氣氛更詭異,沉默得令人窒息,幸虧蘭諾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拿了本書打發時間。
很遺憾的是,今晚他們沒能達到下一個城鎮,只能在荒山野嶺過夜。
刀疤臉和查理似乎對此地都有所顧忌,下午5點的時候就早早叫大家停下原地駐紮。蘭諾感到很好奇,不禁跑過去問查理:「查理叔叔,為什麼今天這麼就停下來了?」
「看見前面那座山了嗎?那叫亞特蘭斯山,綿延數百里,大約要走四五個小時才能走出去,最重要是經常有強盜和魔獸出沒,晚上行路不安全,只能等明天白天再走了。」查理是知道蘭諾的事迹的,因此並沒有把她當做一般的孩子。
這旅途的日子太無聊,無聊得令人快要發霉,來點什麼刺激好玩的事情也好。蘭諾邊坐在地上看大家忙著準備晚餐和帳篷,邊壞心眼的想著。
晚上,由於帳篷有限,最後蘭諾再一次跟兩位美女擠在一起。夜幕降臨,吃過晚飯之後時間還早,大家都在玩,蘭諾也不願意早早回到帳篷面對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女人,於是也坐在火堆邊玩。
望著漆黑黑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再看看兩三百米遠處像個巨人一樣的青山,窮極無聊,扯著狗尾巴草的蘭諾暗暗在心裡祈禱:上帝啊(不知道隔了個時空的上帝能否聽見),來點強盜玩玩吧。
第十六章兩個女人的友誼
山裡的夜很寧靜,黑暗裡只剩下風摩擦著樹的聲響,不遠處傳來一聲聲蛙叫,偶爾夾雜著一聲聲鳥鳴。
經過白天的長途跋涉,大家都很疲憊,很快就陷入了香甜的美夢中,就連兩個輪流守夜的人也禁不住猛打瞌睡。
蘭諾睡得正酣,她夢到自己又回到了16歲,那時候父母還在,她還是個不知人間疾苦人心險惡的丫頭片子。周日,一家人正興沖沖的去妹妹念叨了很久的遊樂園,那天的天真藍,萬里無雲,微風拂過臉龐,像是在給人撓痒痒。只一眨眼的功夫,場景馬上轉換,她又看見父母躺在血泊中,旁邊是支離破碎的汽車,那血淌得滿地都是……
「蘭諾,醒醒。」
隨著肩上傳來的壓力,蘭諾悠悠轉醒,映入眼帘的還是那雙發紅眸,不過蘭諾還是從中看到了淡淡的擔憂與關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原來是做夢,但心情卻不由自主地低落起來。
「鬼叫什麼,大半夜擾人清夢。」本來就跟她結了怨的姬瑪更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朱莉剛想反駁回去,上衣的下擺傳來一陣力道,蘭諾搖了搖頭,示意她算了。
現在的蘭諾一張小臉緊蹙著,捲成一團,臉色蒼白,一股酸酸的感覺從朱莉的胸口漫出,她一把把蘭諾摟進懷裡。
聞著年輕女子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暖暖的感覺從身上逐漸滲透到心窩,蘭諾放縱自己這一刻脆弱,享受這被人呵護的感覺。
良久,很低很低的聲音悶悶的從朱莉的胸口飄出:「謝謝。」
「我喜歡你。」
蘭諾被嚇得馬上從她懷裡抬起頭來,要知道朱莉美人雖然對誰都是一幅笑臉,實則拒人於千里之外,從中午巴里的告白就可以看出,她現在竟然說喜歡自己,怎麼會讓蘭諾不吃驚呢。
看著蘭諾下巴都快掉下來的摸樣,朱莉摸了摸她頭,笑著說:「我喜歡你有那麼驚奇么?」
朱莉剛才那摸真心一笑啊,真是迷死人了,就好像千朵萬朵盛開的梨花,美麗、聖潔、高貴,哇咔咔,要是有相機就好,拍下來不知會迷倒多少男人。
看到這裡肯定會有很多人懷疑蘭諾的性取向問題,不過別想歪,蘭諾就好美人這一口,但卻不是所謂的斷臂、拉拉之流,她非常贊同寶哥哥說的那句話「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因此很萌各類美人,當然對於蛇蠍美人可是避之不及的。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很奇妙的,有的人認識了一輩子也只是個點頭之交,有的人只見過一面卻能成為兩肋插刀的朋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誼往往在一頓狂醉或者一頓互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滋生。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友誼則往往要複雜得多,要麼手帕交,閨中密友;要麼是同仇敵愾,聯手對外;要麼志趣相投,相互學習……
那一個妙齡女子和一個4歲小孩之間的友誼是怎樣產生的呢?蘭諾欣賞朱莉乾脆利落、不做作的性格,但他卻實在想不清楚朱莉究竟喜歡他哪點,問了問朱莉,最後朱莉回答了兩個字「順眼」,把蘭諾雷得里嫩外焦,眼冒金星,只能感嘆,美人的腦袋構造果真與眾不同啊。
其實朱莉沒說謊,她因為長相問題,自小就不得女人緣,從小到大認識的女人都怕她搶走了她們的意中人,總用一種防賊的眼神盯著她。相對的,她的男人緣出奇的好,但她心知肚明,這些男人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因此總是習慣帶著一張完美的笑臉,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不善於與人溝通交往,對蘭諾能奇異地放下心防,她也著實理不清原因,只能用「順眼」二字概之。
兩人又悄悄的說了一會話,別看朱莉平時一副冷美人的摸樣,其實只要能取得她的認可啊,她也能雜七雜八地跟你侃半天。
直到東方路出魚肚白的顏色,二人才準備躺下再休息一會兒,二人雙手正抓住披在肩上的外套,外面就傳來了一聲驚呼。
「不好了,大家快起來……」